第八章 还有一个
三长老在后面看着钟离奔跑的背影，无奈摇摇头道：“年轻真好。”
两人一路下山到广场，广场上燃起来了篝火，鸿蒙太华山位于大宁国西部，昼夜温差大，深秋时节已经有些凉了。
中央广场四周的店铺都掌上了灯，三长老再次问道：“宗主真的给你一个店铺？”
“嗯。”
“她还说有十几个人手的那个？”
“对啊。”
三长老站在广场变，还是犹豫不决。
钟离觉得三长老办事不够敞亮，催促道：“到底是哪一个店铺，大老爷们儿怎么扭扭捏捏的，你不想带我去的话，你指给我，我就自己去！”
三长老道：“坐北朝南，你看北边中间的那个店铺，没有掌灯的那个就是。”
钟离奇怪问道：“莫非那十几个都是懒人吗，大晚上的不开夜市？”
三长老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道：“他们可以点都不懒，只是不想浪费灯油罢了，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带你过去了。”
钟离问道：“我自己去，说自己是新掌柜，他们会相信吗？”
“会的会的。”三长老已经转身向黑暗走去，那黑暗的上山路，让钟离觉得三长老犹如民间传说的夜游神。
钟离走过熙熙攘攘的广场，由于今天是那一万新弟子到来的第一天，新弟子对鸿蒙太华山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热情，广场上摩肩接踵。
走到最北面，果然中间有一个店铺，左右邻居都是灯火通明，只有这一家黑漆漆的，钟离站在广场边缘看了看，左边是太华锻造坊，右边是太华织锦铺。
钟离走到那没有掌灯的店铺门口，伸手试探向前，果然门是开着的，他轻声问道：“有人在吗？”
没有任何人回应。
钟离慢慢试摸着走进去，突然脚下被一拌，他失声惊呼：“噢！”
谁知黑暗里也有人惊呼道：“谁谁！谁在踩我第三条腿！”
钟离问道：“你是谁？”
黑暗里传来声音，颇为不善：“你又是谁！”
“我是这家店的新掌柜。”
“巧了，我也是这家店的掌柜。”
黑暗里传来嬉笑声：“嘿，你们看今天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竟然有人说是这家店的掌柜。”
钟离问道：“你又是谁？”
“我也是这家店的掌柜！”
“放屁，我才是掌柜！”
“你放屁，老子才是掌柜！”
“你他妈在谁面前称掌柜呢！”
还不等钟离回话，他根本就参合不进去，黑暗里的两个声音已经吵了起来！
过了一阵，那两个人吵了一阵，像是累了，声音越来越小，变得断断续续的，最终没了声音。
钟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不像是人手啊，这是麻烦。他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掌灯？”
“我们没那个习惯。”
“掌灯有什么用，又不会有人来。”
“就算有人来，我们也没东西卖！”
这是刚才自称掌柜的两个人的声音，他们一唱一和。
“就算有东西卖，那也赚不了灵石啊。”
“就算能赚到灵石，灵石也没什么用。”
“就算灵石有用，那也不够。”
“就算灵石够，灵石也不是万能的。”
没有刚开始两个声音的急促，后面分别响起来了陌生的四个声音。
钟离一阵头大，他严肃道：“是宗主给我的这个店铺，还说有十几个人手。”
“当真？”黑暗里的几个人齐声问道。
“比灵石还真。”钟离说出口就有点后悔。
接下来他话音刚落，黑暗里就又传来了一阵反驳。
“灵石还能有假？”
“灵石可能真的有假！”
“灵石是真的也是假的！”
“灵石就是一场闹剧，蒙蔽世俗的双眼。”
……
终于，自称掌柜的两个人，大喊道：“你们四个瞎子给老子闭嘴！快掌灯！”
“怎么掌灯，我们又看不见。”
“是啊，我们瞎啊，怎么掌灯？”
“就算掌灯了也没用，反正开不见。”
“那为什么还要掌灯？”
如果不是这间店铺对钟离特别重要，钟离现在就想转身离开。
一阵黑暗中的骚乱，伴随着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终于亮起来了两盏昏暗的灯光。
趁着灯火，眼前的一幕把钟离惊呆了。
掌灯的是两个拄着拐杖的人，他们一瘸一拐的左右向钟离走来，一个人瘸了左腿，一个人瘸了右腿，他们从两边向前走，却是越走靠得越近，终于，两人就在店铺里撞在了一块！
“哎呦！”两个人同时喊了一声。
然后双双扭头看向对方，又是一阵争吵怒骂！
钟离顾不得他们两个了，只觉得这两个瘸子可真是辩论赛吵架冠军。
他看向店铺里，这间店铺占地倒是不小，却没有任何的物品，空空如也的货架，桌椅板凳歪歪扭扭，有的还倒在地上。
在店铺后面，一条长板凳上，端端正正坐着四个人，他们都是统一翘着二郎腿，右腿压在自己左腿上，他们抬头挺胸，像是前世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右手都拿着一根竹竿，空洞洞的八个眼眶正视前方。
看得钟离一阵心惊肉跳。
左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爬着三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子，甚至还有断断续续打呼噜的声音。
他们趴在自己的胳膊上酣睡，刚才众人的声音可不小，竟然不能把他们两个惊醒，钟离分明看到两个胳膊上的水渍，口水都蔓延到了桌子上。
店铺的右边，有三个在地上盘腿而坐，他们一动不动盯着钟离。
钟离将撞在一块的两个瘸子拉开，让他们换了一下位置，谁知这两个掌灯的瘸子就又是一瘸一拐走到门口，到后来的时候，都身子贴着墙，才把手中烛火放在门口的灯架上。
钟离一阵头大，问道：“你们两个是瘸子？”
两人一起转过头来，不耐烦道：“你也是是瞎子吗，我们两个瘸不瘸你看不到吗？”
他又看向店铺后面，那四个端正坐着的“老灶爷”，问道：“他们四个都是瞎子？”
“你也是是瞎子吗，他们四个瞎不瞎你看不到吗？”两人还是异口同声。
钟离发现，他们两个不吵架的时候，尤其是和别人吵架的时候，思路和语气都是出奇地一致。
连续被人说两次睁眼瞎，钟离有点火大，咬牙道：“那三个趴在桌子上打呼噜流口水的是什么情况？”
“他们疯了。”两个瘸子都指了指脑壳，“这里不太正常。”
钟离陷入了绝望，丝毫不怀疑左边席地而坐的是什么神仙存在了，程序性问道：“他们三个呢？”
“他们啊，他们是哑巴？”
钟离数了数道：“你们十二个神仙一样的人物，对吧？”
“不对，还有一个。”
两人一路下山到广场，广场上燃起来了篝火，鸿蒙太华山位于大宁国西部，昼夜温差大，深秋时节已经有些凉了。
中央广场四周的店铺都掌上了灯，三长老再次问道：“宗主真的给你一个店铺？”
“嗯。”
“她还说有十几个人手的那个？”
“对啊。”
三长老站在广场变，还是犹豫不决。
钟离觉得三长老办事不够敞亮，催促道：“到底是哪一个店铺，大老爷们儿怎么扭扭捏捏的，你不想带我去的话，你指给我，我就自己去！”
三长老道：“坐北朝南，你看北边中间的那个店铺，没有掌灯的那个就是。”
钟离奇怪问道：“莫非那十几个都是懒人吗，大晚上的不开夜市？”
三长老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道：“他们可以点都不懒，只是不想浪费灯油罢了，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带你过去了。”
钟离问道：“我自己去，说自己是新掌柜，他们会相信吗？”
“会的会的。”三长老已经转身向黑暗走去，那黑暗的上山路，让钟离觉得三长老犹如民间传说的夜游神。
钟离走过熙熙攘攘的广场，由于今天是那一万新弟子到来的第一天，新弟子对鸿蒙太华山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热情，广场上摩肩接踵。
走到最北面，果然中间有一个店铺，左右邻居都是灯火通明，只有这一家黑漆漆的，钟离站在广场边缘看了看，左边是太华锻造坊，右边是太华织锦铺。
钟离走到那没有掌灯的店铺门口，伸手试探向前，果然门是开着的，他轻声问道：“有人在吗？”
没有任何人回应。
钟离慢慢试摸着走进去，突然脚下被一拌，他失声惊呼：“噢！”
谁知黑暗里也有人惊呼道：“谁谁！谁在踩我第三条腿！”
钟离问道：“你是谁？”
黑暗里传来声音，颇为不善：“你又是谁！”
“我是这家店的新掌柜。”
“巧了，我也是这家店的掌柜。”
黑暗里传来嬉笑声：“嘿，你们看今天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竟然有人说是这家店的掌柜。”
钟离问道：“你又是谁？”
“我也是这家店的掌柜！”
“放屁，我才是掌柜！”
“你放屁，老子才是掌柜！”
“你他妈在谁面前称掌柜呢！”
还不等钟离回话，他根本就参合不进去，黑暗里的两个声音已经吵了起来！
过了一阵，那两个人吵了一阵，像是累了，声音越来越小，变得断断续续的，最终没了声音。
钟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不像是人手啊，这是麻烦。他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掌灯？”
“我们没那个习惯。”
“掌灯有什么用，又不会有人来。”
“就算有人来，我们也没东西卖！”
这是刚才自称掌柜的两个人的声音，他们一唱一和。
“就算有东西卖，那也赚不了灵石啊。”
“就算能赚到灵石，灵石也没什么用。”
“就算灵石有用，那也不够。”
“就算灵石够，灵石也不是万能的。”
没有刚开始两个声音的急促，后面分别响起来了陌生的四个声音。
钟离一阵头大，他严肃道：“是宗主给我的这个店铺，还说有十几个人手。”
“当真？”黑暗里的几个人齐声问道。
“比灵石还真。”钟离说出口就有点后悔。
接下来他话音刚落，黑暗里就又传来了一阵反驳。
“灵石还能有假？”
“灵石可能真的有假！”
“灵石是真的也是假的！”
“灵石就是一场闹剧，蒙蔽世俗的双眼。”
……
终于，自称掌柜的两个人，大喊道：“你们四个瞎子给老子闭嘴！快掌灯！”
“怎么掌灯，我们又看不见。”
“是啊，我们瞎啊，怎么掌灯？”
“就算掌灯了也没用，反正开不见。”
“那为什么还要掌灯？”
如果不是这间店铺对钟离特别重要，钟离现在就想转身离开。
一阵黑暗中的骚乱，伴随着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终于亮起来了两盏昏暗的灯光。
趁着灯火，眼前的一幕把钟离惊呆了。
掌灯的是两个拄着拐杖的人，他们一瘸一拐的左右向钟离走来，一个人瘸了左腿，一个人瘸了右腿，他们从两边向前走，却是越走靠得越近，终于，两人就在店铺里撞在了一块！
“哎呦！”两个人同时喊了一声。
然后双双扭头看向对方，又是一阵争吵怒骂！
钟离顾不得他们两个了，只觉得这两个瘸子可真是辩论赛吵架冠军。
他看向店铺里，这间店铺占地倒是不小，却没有任何的物品，空空如也的货架，桌椅板凳歪歪扭扭，有的还倒在地上。
在店铺后面，一条长板凳上，端端正正坐着四个人，他们都是统一翘着二郎腿，右腿压在自己左腿上，他们抬头挺胸，像是前世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右手都拿着一根竹竿，空洞洞的八个眼眶正视前方。
看得钟离一阵心惊肉跳。
左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爬着三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子，甚至还有断断续续打呼噜的声音。
他们趴在自己的胳膊上酣睡，刚才众人的声音可不小，竟然不能把他们两个惊醒，钟离分明看到两个胳膊上的水渍，口水都蔓延到了桌子上。
店铺的右边，有三个在地上盘腿而坐，他们一动不动盯着钟离。
钟离将撞在一块的两个瘸子拉开，让他们换了一下位置，谁知这两个掌灯的瘸子就又是一瘸一拐走到门口，到后来的时候，都身子贴着墙，才把手中烛火放在门口的灯架上。
钟离一阵头大，问道：“你们两个是瘸子？”
两人一起转过头来，不耐烦道：“你也是是瞎子吗，我们两个瘸不瘸你看不到吗？”
他又看向店铺后面，那四个端正坐着的“老灶爷”，问道：“他们四个都是瞎子？”
“你也是是瞎子吗，他们四个瞎不瞎你看不到吗？”两人还是异口同声。
钟离发现，他们两个不吵架的时候，尤其是和别人吵架的时候，思路和语气都是出奇地一致。
连续被人说两次睁眼瞎，钟离有点火大，咬牙道：“那三个趴在桌子上打呼噜流口水的是什么情况？”
“他们疯了。”两个瘸子都指了指脑壳，“这里不太正常。”
钟离陷入了绝望，丝毫不怀疑左边席地而坐的是什么神仙存在了，程序性问道：“他们三个呢？”
“他们啊，他们是哑巴？”
钟离数了数道：“你们十二个神仙一样的人物，对吧？”
“不对，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