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妮宝走了之后，花店再次恢复到了如往常一般的宁静，祥和。
顾珉说不出现在的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觉得有些寂寞，耳边太安静了。
直到有客人来到了花店，顾珉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老雀也终于回到了店里面，他看到平时在店里像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妮宝不在，随口问道：“怎么？那只叫妮宝小鬼跑了？呵，还说要照顾我的花来道歉呢！”
顾珉瞥了他一眼，说道：“她走了。”
“走？走哪儿去……”老雀突然反应过来，“她上路了？”
“嗯。”顾珉点点头，看起来有些寂寞的样子，“我刚刚送她走。”
“然后呢？”老雀有些疑惑地看着顾珉。
哪里知道顾珉比他更疑惑：“什么然后？”
见顾珉这幅迷茫的样子，老雀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后面的流程。
“不是说你以前有送过鬼上路吗？”
“我就帮他们完成了下心愿，他们自己就走了呀！”
老雀扶额，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跟我来吧。”
他小声说了句：“我还以为队长有和你说过呢……”
*
顾珉好奇地跟在老雀后面。
他们坐上了地铁。
平时顾珉坐地铁的时间不多，因为小区和学校所在的地理位置，距离地铁站都有好一段距离，所以顾珉大部分时间都是选择的公交车出行。
顾珉和老雀转车坐上了地铁，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所以地铁上人很多，俩人好不容易才挤上去。
顾珉有心想问他们这是要去干嘛，但是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眼看地铁往前开，距离终点站越来越近，地铁上的人也开始慢慢变少，顾珉终于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雀站在两车厢交界处，看起来像是微微靠在车壁上一样。
老雀从上地铁之后，就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周围的人也像是有了共识般，主动地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顾珉心想可能是因为老雀的长相不太平易近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
眼看下一站就是终点站了，顾珉在微信上拍了拍老雀。
【我拍了拍“老雀”】
顾珉：【老雀，马上就到终点站了，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顾珉看到老雀拿出手机，敲了几个字，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到黄泉路上去。】
顾珉看着这几个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这时，终点站到了，地铁上的工作人员开始催促着还停留在地铁上的人下车，车厢很快就空了，只有顾珉和老雀还在上面。
他们所在的车厢是最后一个车厢，工作人员正在靠近，老雀依旧在车厢间不动如山。
“叮铃铃——”
顾珉手腕上的铃铛开始响起，工作人员在另一个车厢停住了脚步，顾珉看见，他朝他们所在的车厢看了一眼，但是从他的眼神里，顾珉看了出来，他并没有看见车厢里还有人。
工作人员从地铁上走了下来。
不一会儿，地铁的车门被关上，并继续往前开。在列车开出站台的同时，车厢里的灯灭了，顿时，顾珉的双眼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顾珉能感觉到列车正急速行驶，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十分钟吧，车厢终于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至少，顾珉在适应目前的光线之后，能看清楚自己目前是处在哪一种环境当中了。
她依然坐在原来车厢的座位处，但是现在，只有这一个车厢了。之前老雀所站的位置变成了车头，而车尾的位置变成了一道透明门，门后的景象正在不停地倒退，但是顾珉也能判断出现在列车处在一片密林之中。
窗户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道窗帘，顾珉正想拉开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被老雀制止了。
“我劝你不要拉开。”
顾珉回头，才发现老雀正坐在最边上，他看了顾珉一眼：“外面的东西可不是你这个兼职生能承受得住的。”
老雀越这样说，顾珉反而越好奇了。
但是她还是努力遏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老老实实地放下了手。
“老雀，你能和我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吗？”
“没时间了。”老雀说道，“我们就要到了。”
“到哪儿了？”
老雀一脸不耐烦：“我不是说了吗？黄泉路。”
*
列车到站，顾珉从车上下来之后，看着眼前那条通往密林深处的路，不自主地用双手蹭了蹭胳膊。
阴森森的，有些冷。
老雀已经站在了路口边的一棵大榕树下，他示意顾珉过去。
顾珉慢慢走过去，“干嘛？”
老雀指着挂在榕树下的铃铛说道：“你摇一下它。”
顾珉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害我吧？”
老雀听她这么说，也生气了，他垮着个脸：“不信我你就去问问队长，问问群里的那些家伙，带你个兼职生真是麻烦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就得了呀！你什么都不说，就让我跟着你走，结果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带我来了这么个阴森森的地方。”顾珉也不乐意了，她都忍了一路了，这下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我一开始就在问你，你又什么都不说！这能都怪我吗？你也知道我是兼职生，我要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都成正式工了！”
“嗤！想多了吧你，你再怎么样都只会是一个兼职生。”
这个时候的顾珉还不清楚老雀话里的真正含义，她只当是对方瞧不起自己。顾珉暗自下定决心，虽然她只是个鬼差兼职，也一定要做出个事情来！
她白了老雀一眼，走上前去，摇了摇树下的铃铛。
“当——当——当——”
和想象中清脆的铃声不同，挂在榕树下的铃铛，因为顾珉的摇晃，竟然响起了及其沉闷的声音。
如同钟声一般。
三声“当”后，一只猴子从密林中走了出来。这只猴子穿着白色长裙，胸口处印着牛角，一看就和许木还有老雀是一个队伍的人……不，猴子。
猴子走到顾珉面前，示意顾珉蹲下身子来。
顾珉蹲了下来，就见这只猴子用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铃铛。一道魂体从她的铃铛中飘了出来，逐渐形成了一个成熟的鬼魂。
竟然是妮宝。
妮宝从她的铃铛中出去以后，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
顾珉见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她又看了看老雀，又看了看那只小猴子。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眼神突然就清明了起来。
妮宝朝顾珉笑了笑，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珉珉，我要走啦！”
顾珉还来不及开口，就见妮宝朝老雀深深地鞠了次躬：“老雀大人！对不起，我之前弄坏了你的花！还有，谢谢你，铃兰花真的是可以让人幸福的！”
老雀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妮宝一眼后，才缓缓地点了下头。
妮宝又朝顾珉挥了挥手，便跟在小猴子身后，一直沿着这条路走进了密林深处。
“这条路，通往的是黄泉路。”老雀突然开口了，“你想去看看吗？”
顾珉问：“我是可以进去的吗？”
“我们是鬼差，当然可以。但是，我们不能呼叫那些亡灵，他们在走完黄泉路之前，不能回头。”
顾珉想了想，说道：“算了，不进去了。”
万一她没忍住叫了妮宝的名字怎么办。
在回去的路上，老雀终于良心发现，主动对顾珉解释了一番今天的情况。
“对于我们来说，招魂铃只能当做我们暂时收留鬼魂的一种媒介，我们还需要将他们送到黄泉路，才算是真正地送他们上路。”老雀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像队长那种级别，他可以直接通过招魂铃送鬼魂去往他们该去的地方，这个你就别想了。只要你用招魂铃将鬼魂吸收进去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到这里来，送他们上路吧。”
“那我要怎么做？直接坐地铁吗？不可能的吧，肯定是要用某种方法才能到这里来的吧？”顾珉问道，“还有，今天那个地铁上的工作人员怎么都没有看见我们呢？”
老雀说道：“当然不可能直接坐地铁就到这里来。你到这里来的时候，提前打个申请，你就会额外得到一张车票。”
“申请？去哪儿申请？”
老雀看了她一眼，就差在脸上写着“这你都不知道”了，不过这次他难得没有开口讽刺她，而是拿出手机，给她发了张名片：“他是卖票的，你每次要送鬼上路的时候，就去找他，他就会告诉你去黄泉路该怎么走。有了他给你的票，就能顺利地前往黄泉路边，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哦，对了你今天的票是我帮你买的，记得补我钱。”
顾珉一脸震惊：“这还要收钱？”
“都说他是卖票的了，当然得收钱。”
“那我要给你多少钱？”
“一百块一张票。”
顾珉捂住手机：“不是吧？抢钱呢他！这明显就是哄抬物价，你们都不管的吗！”
不管最后怎么说的，顾珉到底还是非常心痛地发了一百块钱红包给老雀。
等老雀收掉红包，顾珉一脸悲伤地问道：“难道我以后每帮一只鬼完成心愿，都得来这里送他们上路吗？”
“那倒不用。”老雀说道：“反正一只鬼不能在你的招魂铃内待三天以上。你这个招魂铃，应该可以放两只鬼吧。”
就是说送一只鬼上路她还得倒贴五十元！哦，不对，如果是坐地铁到黄泉路，这一来一回，她一共得倒贴一百一十元！
这要是以后她每天都能帮一只鬼完成心愿，那她一个月下来，就挣不到什么钱了。
这笔帐可真算不得，她可算知道为什么许木给的工资这么高了。顾珉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他谈谈报销车费的问题。
顾珉说不出现在的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觉得有些寂寞，耳边太安静了。
直到有客人来到了花店，顾珉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老雀也终于回到了店里面，他看到平时在店里像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妮宝不在，随口问道：“怎么？那只叫妮宝小鬼跑了？呵，还说要照顾我的花来道歉呢！”
顾珉瞥了他一眼，说道：“她走了。”
“走？走哪儿去……”老雀突然反应过来，“她上路了？”
“嗯。”顾珉点点头，看起来有些寂寞的样子，“我刚刚送她走。”
“然后呢？”老雀有些疑惑地看着顾珉。
哪里知道顾珉比他更疑惑：“什么然后？”
见顾珉这幅迷茫的样子，老雀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后面的流程。
“不是说你以前有送过鬼上路吗？”
“我就帮他们完成了下心愿，他们自己就走了呀！”
老雀扶额，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跟我来吧。”
他小声说了句：“我还以为队长有和你说过呢……”
*
顾珉好奇地跟在老雀后面。
他们坐上了地铁。
平时顾珉坐地铁的时间不多，因为小区和学校所在的地理位置，距离地铁站都有好一段距离，所以顾珉大部分时间都是选择的公交车出行。
顾珉和老雀转车坐上了地铁，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所以地铁上人很多，俩人好不容易才挤上去。
顾珉有心想问他们这是要去干嘛，但是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眼看地铁往前开，距离终点站越来越近，地铁上的人也开始慢慢变少，顾珉终于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雀站在两车厢交界处，看起来像是微微靠在车壁上一样。
老雀从上地铁之后，就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周围的人也像是有了共识般，主动地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顾珉心想可能是因为老雀的长相不太平易近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
眼看下一站就是终点站了，顾珉在微信上拍了拍老雀。
【我拍了拍“老雀”】
顾珉：【老雀，马上就到终点站了，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顾珉看到老雀拿出手机，敲了几个字，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到黄泉路上去。】
顾珉看着这几个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这时，终点站到了，地铁上的工作人员开始催促着还停留在地铁上的人下车，车厢很快就空了，只有顾珉和老雀还在上面。
他们所在的车厢是最后一个车厢，工作人员正在靠近，老雀依旧在车厢间不动如山。
“叮铃铃——”
顾珉手腕上的铃铛开始响起，工作人员在另一个车厢停住了脚步，顾珉看见，他朝他们所在的车厢看了一眼，但是从他的眼神里，顾珉看了出来，他并没有看见车厢里还有人。
工作人员从地铁上走了下来。
不一会儿，地铁的车门被关上，并继续往前开。在列车开出站台的同时，车厢里的灯灭了，顿时，顾珉的双眼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顾珉能感觉到列车正急速行驶，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十分钟吧，车厢终于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至少，顾珉在适应目前的光线之后，能看清楚自己目前是处在哪一种环境当中了。
她依然坐在原来车厢的座位处，但是现在，只有这一个车厢了。之前老雀所站的位置变成了车头，而车尾的位置变成了一道透明门，门后的景象正在不停地倒退，但是顾珉也能判断出现在列车处在一片密林之中。
窗户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道窗帘，顾珉正想拉开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被老雀制止了。
“我劝你不要拉开。”
顾珉回头，才发现老雀正坐在最边上，他看了顾珉一眼：“外面的东西可不是你这个兼职生能承受得住的。”
老雀越这样说，顾珉反而越好奇了。
但是她还是努力遏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老老实实地放下了手。
“老雀，你能和我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吗？”
“没时间了。”老雀说道，“我们就要到了。”
“到哪儿了？”
老雀一脸不耐烦：“我不是说了吗？黄泉路。”
*
列车到站，顾珉从车上下来之后，看着眼前那条通往密林深处的路，不自主地用双手蹭了蹭胳膊。
阴森森的，有些冷。
老雀已经站在了路口边的一棵大榕树下，他示意顾珉过去。
顾珉慢慢走过去，“干嘛？”
老雀指着挂在榕树下的铃铛说道：“你摇一下它。”
顾珉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害我吧？”
老雀听她这么说，也生气了，他垮着个脸：“不信我你就去问问队长，问问群里的那些家伙，带你个兼职生真是麻烦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就得了呀！你什么都不说，就让我跟着你走，结果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带我来了这么个阴森森的地方。”顾珉也不乐意了，她都忍了一路了，这下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我一开始就在问你，你又什么都不说！这能都怪我吗？你也知道我是兼职生，我要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都成正式工了！”
“嗤！想多了吧你，你再怎么样都只会是一个兼职生。”
这个时候的顾珉还不清楚老雀话里的真正含义，她只当是对方瞧不起自己。顾珉暗自下定决心，虽然她只是个鬼差兼职，也一定要做出个事情来！
她白了老雀一眼，走上前去，摇了摇树下的铃铛。
“当——当——当——”
和想象中清脆的铃声不同，挂在榕树下的铃铛，因为顾珉的摇晃，竟然响起了及其沉闷的声音。
如同钟声一般。
三声“当”后，一只猴子从密林中走了出来。这只猴子穿着白色长裙，胸口处印着牛角，一看就和许木还有老雀是一个队伍的人……不，猴子。
猴子走到顾珉面前，示意顾珉蹲下身子来。
顾珉蹲了下来，就见这只猴子用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铃铛。一道魂体从她的铃铛中飘了出来，逐渐形成了一个成熟的鬼魂。
竟然是妮宝。
妮宝从她的铃铛中出去以后，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
顾珉见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她又看了看老雀，又看了看那只小猴子。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眼神突然就清明了起来。
妮宝朝顾珉笑了笑，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珉珉，我要走啦！”
顾珉还来不及开口，就见妮宝朝老雀深深地鞠了次躬：“老雀大人！对不起，我之前弄坏了你的花！还有，谢谢你，铃兰花真的是可以让人幸福的！”
老雀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妮宝一眼后，才缓缓地点了下头。
妮宝又朝顾珉挥了挥手，便跟在小猴子身后，一直沿着这条路走进了密林深处。
“这条路，通往的是黄泉路。”老雀突然开口了，“你想去看看吗？”
顾珉问：“我是可以进去的吗？”
“我们是鬼差，当然可以。但是，我们不能呼叫那些亡灵，他们在走完黄泉路之前，不能回头。”
顾珉想了想，说道：“算了，不进去了。”
万一她没忍住叫了妮宝的名字怎么办。
在回去的路上，老雀终于良心发现，主动对顾珉解释了一番今天的情况。
“对于我们来说，招魂铃只能当做我们暂时收留鬼魂的一种媒介，我们还需要将他们送到黄泉路，才算是真正地送他们上路。”老雀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像队长那种级别，他可以直接通过招魂铃送鬼魂去往他们该去的地方，这个你就别想了。只要你用招魂铃将鬼魂吸收进去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到这里来，送他们上路吧。”
“那我要怎么做？直接坐地铁吗？不可能的吧，肯定是要用某种方法才能到这里来的吧？”顾珉问道，“还有，今天那个地铁上的工作人员怎么都没有看见我们呢？”
老雀说道：“当然不可能直接坐地铁就到这里来。你到这里来的时候，提前打个申请，你就会额外得到一张车票。”
“申请？去哪儿申请？”
老雀看了她一眼，就差在脸上写着“这你都不知道”了，不过这次他难得没有开口讽刺她，而是拿出手机，给她发了张名片：“他是卖票的，你每次要送鬼上路的时候，就去找他，他就会告诉你去黄泉路该怎么走。有了他给你的票，就能顺利地前往黄泉路边，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哦，对了你今天的票是我帮你买的，记得补我钱。”
顾珉一脸震惊：“这还要收钱？”
“都说他是卖票的了，当然得收钱。”
“那我要给你多少钱？”
“一百块一张票。”
顾珉捂住手机：“不是吧？抢钱呢他！这明显就是哄抬物价，你们都不管的吗！”
不管最后怎么说的，顾珉到底还是非常心痛地发了一百块钱红包给老雀。
等老雀收掉红包，顾珉一脸悲伤地问道：“难道我以后每帮一只鬼完成心愿，都得来这里送他们上路吗？”
“那倒不用。”老雀说道：“反正一只鬼不能在你的招魂铃内待三天以上。你这个招魂铃，应该可以放两只鬼吧。”
就是说送一只鬼上路她还得倒贴五十元！哦，不对，如果是坐地铁到黄泉路，这一来一回，她一共得倒贴一百一十元！
这要是以后她每天都能帮一只鬼完成心愿，那她一个月下来，就挣不到什么钱了。
这笔帐可真算不得，她可算知道为什么许木给的工资这么高了。顾珉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他谈谈报销车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