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老雀最终还是对顾珉和妮宝打开了门，只是依旧没有好脸色。
“小鬼，就算你是在失了智的情况下毁掉我的花，我也不能原谅你。”老雀警告道，“你现在最好早点上路，不然我迟早会把你抓到幽冥山！”
虽然妮宝刚刚还在死缠烂打说要进花店，但是一面对老雀，还是就面对唯唯诺诺，半个身子都躲在顾珉身后。
妮宝小声保证道：“我……我会努力的。”
顾珉坐在吊椅上，看着妮宝在花店中穿来穿去，忙得不亦乐乎。
说是忙，她也就只是东瞧瞧西看看，闻闻花香，轻碰花瓣。
鬼魂其实是可以触碰生灵的，但是也仅仅只限于是表面的触碰。比如有时候，鬼魂近距离吐一口气，会感觉到冷，或者是他们压在人身上，人也会感觉到重量。
但是鬼与生灵的近距离接触也仅限于此了，如果超出了某个临界点，即使没有鬼差出现，鬼也会遭到自然法则的反噬。
而厉鬼、恶鬼之类的鬼魂，大多都是逆天而行，他们可以暂时屏蔽掉规则对他们的惩处，但是一旦被他们被鬼差发现，那等待他们的则是十八层地狱。
厉鬼一般是因为鬼的执念太深，深到了他们可以不计一切后果去实现他们的执念，当他们因为执念而彻底放弃内心最后一丝善念的时候，就成了厉鬼。
顾珉担心的是，妮宝在不清楚自己的执念的情况下，却渐渐地因为执念而黑化。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妮宝的内心，清楚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游荡在这人间。或许她心中的执念是自己化解不了的，但是如果不知道这份执念是什么，她甚至都没有办法帮助妮宝。
想到这里，顾珉看向正在一旁打盹的老雀，她悄悄挪了过去，还没靠近，老雀就睁开了双眼，回头冷漠地看着顾珉。
顾珉被他突然睁开的双眼吓得脚步一顿，她看了下她和老雀之间的距离，又慢慢挪了两步，这才在老雀眉头越皱越紧之下开了口：“老雀，前辈，请教一下，你怎么知道妮宝是在失了智的情况下破坏铃兰花的呢？”
从第一次见到顾珉到现在，老雀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有礼貌，不由冷嗤一声，心想，你也有今天！他别过头，没搭理她。
顾珉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捏紧了拳头，在他身后比划了两下。
还以为他既然都让妮宝进花店了，肯定也没那么生气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她去问娇娇。
还是女孩子可爱。
*
顾珉又坐回了吊椅，拿出手机，找到娇娇的微信，将这件事简单地告诉了她一下。
顾珉：【娇娇，老雀是不是特别喜欢花啊？】
娇娇可能也不忙，几乎是秒回：【何止是喜欢。对于老雀来说，花花草草就是他的命！这样说吧，就算是我们的顶头上司，老雀也会因为发生这种事情，给他甩脸色。】
顾珉有些好奇：【是有什么原因吗？】
娇娇：【嗯……以后你就知道啦！】
看来这件事不太方便说，顾珉也就不再问了，而是问道另一件事。
娇娇：【你是想知道老雀是怎么知道的，那只叫妮宝的小鬼是在失去了理智的情况下做出毁坏花束的举动的吗？】
顾珉：【点头！】
娇娇：【老大没教你吗？我听说你不是有了一对招魂铃吗？】
顾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对小铃铛乖乖巧巧地靠在自己的手腕上，自己一动，清脆的铃铛声就会响一下，这是正常的铃铛声，也和之前每次发出来的声音是一样的，但是顾珉能感觉到，这也是和之前在遇鬼的情况下，比如在她因为妮宝和老雀对峙的情况下，铃铛所发出来的声音是有不同的。
招魂铃的主人可借助招魂铃的力量感知到魂体所在，而招魂铃可以借用主人的力量，对魂体或招或控。
这是招魂铃的常规用途。
但是当时，她好像用招魂铃的力量抵挡住了老雀对妮宝的攻击。所以招魂铃不仅是可以用在魂体上吗？
手机连续发出收到新消息的声音，顾珉一看，原来是娇娇发了好几条消息给自己。
娇娇：【招魂铃是可以感知到魂体是否有残缺的。】
娇娇：【小珉珉你知道厉鬼是怎么出现的吗？】
【当鬼的理智善意通通……一切的一切都被内心的执念所蚕食时，他们的魂体就完成了一种进化，简单的说，就是黑化，这样的鬼就是厉鬼，厉鬼存在在这世间的唯一目的就是“执念”。】
【那只小鬼的执念已经开始在蚕食她了，她原本纯净的魂体已经有所残缺，你可以借助招魂铃的力量来探查。】
娇娇：【纯净的魂体应当是白色的，一旦有其他颜色混入，就说明魂体正在因为什么进行一种进化。如果是黑色，那么他的进化方向则是厉鬼。】
娇娇告诉了顾珉一个怎么去探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对着鬼魂摇晃三次短铃，你就会看到鬼魂的魂体情况。】
顾珉稍微理解了一下娇娇所说的使用方法，看起来好像挺简单的。
她看向妮宝，轻轻晃动了三下铃铛，铃铛上的叶子图案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射向妮宝。很快，这道绿色的光芒覆盖住了妮宝，很快，妮宝的魂体就像是投影一样，投在了这道绿幕之上——
白色的魂体如同轻雾一般缓缓流动中，而在这白色的魂体中，夹杂着黑色浑浊，正在以一种极慢的速度侵蚀着纯净的白。
妮宝并没有觉察到顾珉正在做什么，她飘荡在花丛之上，正一脸惬意地感受着花的芬芳。
“看到了吧。”老雀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不带感情地说道：“你要是再不抓紧，你的第一个任务可就要以失败收场了。”
不等顾珉回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你失败了也无所谓，到时候这只小鬼就归我了，我会好好地送她到幽冥山的，对了，你还不知道幽冥山吧？”
老雀不怀好意地笑道：“在幽冥山的背后，可就是十八层地狱。”
*
无论是妮宝的魂体，还是老雀的话，都给顾珉带来了一种不安感。
半夜，顾珉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站在窗边，寂静的夜色中，偶尔星光一闪。路灯下，飞蛾扑闪着翅膀不停无数次地靠近光源。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给许木发了一条消息。
【队长，如果我没有成功地将任何一只鬼送上路，会有什么后果吗？】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许木才回复她：【没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都没有？】
许木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后果？扣工资？】
【不不不，扣工资还是别了吧……】顾珉赶紧回复，就怕许木真的扣自己钱了。
【队长，我的意思是，如果来找我的鬼，我最终没有送他们上路，他们反而变成了厉鬼，我会不会被处罚呢？】
【不会。】
不会受到处罚，得到这个消息的顾珉并没有和想象中一样，松一口气，反而是不上不下的，还是难受。
【队长，孤魂野鬼是不应该的存在吗？】
顾珉打出这行字，但还是觉得好像她问出这样的问题不合适。就像是上司交待了一些工作下来，你反问他，这项工作是不是必须要做一样。
想了想，顾珉又把这行字删掉了。
奶奶已经在外面叫她吃早饭了，顾珉应了声好，迅速收拾好出了房间。
虽然心情不是太好，但是也并没有影响到顾珉的食欲，她大口喝着粥，吃着包子，看起来就和往常一样。
不过顾爷爷顾奶奶还是看出了他们孙女不太开心的样子。
顾奶奶将一叠酸萝卜往顾珉的方向挪了挪，似是不经意地开口道：“珉珉，是不是在花店工作不开心呢？”
顾珉嘴里还包着一口粥，她听到顾奶奶的话，愣愣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回答道：“啊？我没有啊？”
等她回答完，看奶奶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才意识到，是不是她最近的情绪也影响到家里人了？
她放下碗，有些想把妮宝的事情说出来，但还是憋了回去，她找了个借口：“奶奶，也不算是店里的事情吧，就前段时间我老板的朋友不是来找他吗，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老板的朋友说，他和他老婆在去年决定再生个孩子，一直到现在孩子出生，第一个孩子都生着气。”
顾爷爷和顾奶奶对视一眼，他们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但是顾珉并没有注意到。
顾爷爷：“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顾珉摇摇头：“也不是，就是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会觉得孩子的意见不重要呢？他们以后会不会也更喜欢第二个孩子，而忽视第一个孩子。”
“肯定不会的。”顾奶奶说道，“我们以前那个时候，谁家不是好几个孩子啊，父母想多生一个小孩，不也是为了孩子们将来有个帮衬吗？等以后你们大一点就理解了。”
“奶奶，我都高考完了，马上就要十八岁成年了！”
“那你在爷爷奶奶心中还不是小孩子。”顾奶奶笑道，“对了，珉珉，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丹丹吧。”
“谁？”顾珉懵逼了，“丹丹？”
顾奶奶敲了敲她的额头：“好啦，和奶奶还装什么。虞丹她小姨不就是生了二胎吗？听你虞奶奶说，丹丹她妹妹可是生了好长时间的气呢。”
顾珉眨眨眼，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好了不说，你快吃饭，吃了你还去花店呢。”
吃完早饭，顾珉就出了门，在路上，她还在缓解刚刚接收到的新消息，没想到远远的就看见了虞丹。
虞丹背着一个大书包，风风火火地从小区外跑进来。
她看见了顾珉，大老远地就开始挥手：“珉珉，这么早你往哪儿去！”
虞丹跑得很快，差点刹不住车，顾珉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早，你都从外面回来啦？”
“我哪儿是都从外面回来了。”虞丹双手叉腰喘着气，“我小姨不是生了个弟弟吗，今天办满月酒，有东西忘拿了，我赶紧回来拿。”
“你小姨？”顾珉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我还想问你呢，小欢9月就初三了吧？”
小欢是虞丹小姨的女儿，以前来这边玩，顾珉也见过几次。
“是啊，小欢明年都中考了。”虞丹小声说道，“她当初气了整整一个月呢，可又有啥办法呢，大人的事情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换做是我，要是在去年我妈给我生了个弟弟妹妹，我也得气炸。”
虞丹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不过这弟弟一出生，小欢还不是喜欢得不行。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走了！拜！”
看着虞丹走远，顾珉想到了妮宝，是不是妮宝也和小欢一样，在得知自己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时候，一开始也是并不开心的呢？
妮宝心中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呢？
不过很快 ，顾珉就知道妮宝心中的执念是什么了。
“小鬼，就算你是在失了智的情况下毁掉我的花，我也不能原谅你。”老雀警告道，“你现在最好早点上路，不然我迟早会把你抓到幽冥山！”
虽然妮宝刚刚还在死缠烂打说要进花店，但是一面对老雀，还是就面对唯唯诺诺，半个身子都躲在顾珉身后。
妮宝小声保证道：“我……我会努力的。”
顾珉坐在吊椅上，看着妮宝在花店中穿来穿去，忙得不亦乐乎。
说是忙，她也就只是东瞧瞧西看看，闻闻花香，轻碰花瓣。
鬼魂其实是可以触碰生灵的，但是也仅仅只限于是表面的触碰。比如有时候，鬼魂近距离吐一口气，会感觉到冷，或者是他们压在人身上，人也会感觉到重量。
但是鬼与生灵的近距离接触也仅限于此了，如果超出了某个临界点，即使没有鬼差出现，鬼也会遭到自然法则的反噬。
而厉鬼、恶鬼之类的鬼魂，大多都是逆天而行，他们可以暂时屏蔽掉规则对他们的惩处，但是一旦被他们被鬼差发现，那等待他们的则是十八层地狱。
厉鬼一般是因为鬼的执念太深，深到了他们可以不计一切后果去实现他们的执念，当他们因为执念而彻底放弃内心最后一丝善念的时候，就成了厉鬼。
顾珉担心的是，妮宝在不清楚自己的执念的情况下，却渐渐地因为执念而黑化。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妮宝的内心，清楚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游荡在这人间。或许她心中的执念是自己化解不了的，但是如果不知道这份执念是什么，她甚至都没有办法帮助妮宝。
想到这里，顾珉看向正在一旁打盹的老雀，她悄悄挪了过去，还没靠近，老雀就睁开了双眼，回头冷漠地看着顾珉。
顾珉被他突然睁开的双眼吓得脚步一顿，她看了下她和老雀之间的距离，又慢慢挪了两步，这才在老雀眉头越皱越紧之下开了口：“老雀，前辈，请教一下，你怎么知道妮宝是在失了智的情况下破坏铃兰花的呢？”
从第一次见到顾珉到现在，老雀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有礼貌，不由冷嗤一声，心想，你也有今天！他别过头，没搭理她。
顾珉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捏紧了拳头，在他身后比划了两下。
还以为他既然都让妮宝进花店了，肯定也没那么生气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她去问娇娇。
还是女孩子可爱。
*
顾珉又坐回了吊椅，拿出手机，找到娇娇的微信，将这件事简单地告诉了她一下。
顾珉：【娇娇，老雀是不是特别喜欢花啊？】
娇娇可能也不忙，几乎是秒回：【何止是喜欢。对于老雀来说，花花草草就是他的命！这样说吧，就算是我们的顶头上司，老雀也会因为发生这种事情，给他甩脸色。】
顾珉有些好奇：【是有什么原因吗？】
娇娇：【嗯……以后你就知道啦！】
看来这件事不太方便说，顾珉也就不再问了，而是问道另一件事。
娇娇：【你是想知道老雀是怎么知道的，那只叫妮宝的小鬼是在失去了理智的情况下做出毁坏花束的举动的吗？】
顾珉：【点头！】
娇娇：【老大没教你吗？我听说你不是有了一对招魂铃吗？】
顾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对小铃铛乖乖巧巧地靠在自己的手腕上，自己一动，清脆的铃铛声就会响一下，这是正常的铃铛声，也和之前每次发出来的声音是一样的，但是顾珉能感觉到，这也是和之前在遇鬼的情况下，比如在她因为妮宝和老雀对峙的情况下，铃铛所发出来的声音是有不同的。
招魂铃的主人可借助招魂铃的力量感知到魂体所在，而招魂铃可以借用主人的力量，对魂体或招或控。
这是招魂铃的常规用途。
但是当时，她好像用招魂铃的力量抵挡住了老雀对妮宝的攻击。所以招魂铃不仅是可以用在魂体上吗？
手机连续发出收到新消息的声音，顾珉一看，原来是娇娇发了好几条消息给自己。
娇娇：【招魂铃是可以感知到魂体是否有残缺的。】
娇娇：【小珉珉你知道厉鬼是怎么出现的吗？】
【当鬼的理智善意通通……一切的一切都被内心的执念所蚕食时，他们的魂体就完成了一种进化，简单的说，就是黑化，这样的鬼就是厉鬼，厉鬼存在在这世间的唯一目的就是“执念”。】
【那只小鬼的执念已经开始在蚕食她了，她原本纯净的魂体已经有所残缺，你可以借助招魂铃的力量来探查。】
娇娇：【纯净的魂体应当是白色的，一旦有其他颜色混入，就说明魂体正在因为什么进行一种进化。如果是黑色，那么他的进化方向则是厉鬼。】
娇娇告诉了顾珉一个怎么去探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对着鬼魂摇晃三次短铃，你就会看到鬼魂的魂体情况。】
顾珉稍微理解了一下娇娇所说的使用方法，看起来好像挺简单的。
她看向妮宝，轻轻晃动了三下铃铛，铃铛上的叶子图案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射向妮宝。很快，这道绿色的光芒覆盖住了妮宝，很快，妮宝的魂体就像是投影一样，投在了这道绿幕之上——
白色的魂体如同轻雾一般缓缓流动中，而在这白色的魂体中，夹杂着黑色浑浊，正在以一种极慢的速度侵蚀着纯净的白。
妮宝并没有觉察到顾珉正在做什么，她飘荡在花丛之上，正一脸惬意地感受着花的芬芳。
“看到了吧。”老雀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不带感情地说道：“你要是再不抓紧，你的第一个任务可就要以失败收场了。”
不等顾珉回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你失败了也无所谓，到时候这只小鬼就归我了，我会好好地送她到幽冥山的，对了，你还不知道幽冥山吧？”
老雀不怀好意地笑道：“在幽冥山的背后，可就是十八层地狱。”
*
无论是妮宝的魂体，还是老雀的话，都给顾珉带来了一种不安感。
半夜，顾珉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站在窗边，寂静的夜色中，偶尔星光一闪。路灯下，飞蛾扑闪着翅膀不停无数次地靠近光源。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给许木发了一条消息。
【队长，如果我没有成功地将任何一只鬼送上路，会有什么后果吗？】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许木才回复她：【没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都没有？】
许木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后果？扣工资？】
【不不不，扣工资还是别了吧……】顾珉赶紧回复，就怕许木真的扣自己钱了。
【队长，我的意思是，如果来找我的鬼，我最终没有送他们上路，他们反而变成了厉鬼，我会不会被处罚呢？】
【不会。】
不会受到处罚，得到这个消息的顾珉并没有和想象中一样，松一口气，反而是不上不下的，还是难受。
【队长，孤魂野鬼是不应该的存在吗？】
顾珉打出这行字，但还是觉得好像她问出这样的问题不合适。就像是上司交待了一些工作下来，你反问他，这项工作是不是必须要做一样。
想了想，顾珉又把这行字删掉了。
奶奶已经在外面叫她吃早饭了，顾珉应了声好，迅速收拾好出了房间。
虽然心情不是太好，但是也并没有影响到顾珉的食欲，她大口喝着粥，吃着包子，看起来就和往常一样。
不过顾爷爷顾奶奶还是看出了他们孙女不太开心的样子。
顾奶奶将一叠酸萝卜往顾珉的方向挪了挪，似是不经意地开口道：“珉珉，是不是在花店工作不开心呢？”
顾珉嘴里还包着一口粥，她听到顾奶奶的话，愣愣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回答道：“啊？我没有啊？”
等她回答完，看奶奶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才意识到，是不是她最近的情绪也影响到家里人了？
她放下碗，有些想把妮宝的事情说出来，但还是憋了回去，她找了个借口：“奶奶，也不算是店里的事情吧，就前段时间我老板的朋友不是来找他吗，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老板的朋友说，他和他老婆在去年决定再生个孩子，一直到现在孩子出生，第一个孩子都生着气。”
顾爷爷和顾奶奶对视一眼，他们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但是顾珉并没有注意到。
顾爷爷：“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顾珉摇摇头：“也不是，就是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会觉得孩子的意见不重要呢？他们以后会不会也更喜欢第二个孩子，而忽视第一个孩子。”
“肯定不会的。”顾奶奶说道，“我们以前那个时候，谁家不是好几个孩子啊，父母想多生一个小孩，不也是为了孩子们将来有个帮衬吗？等以后你们大一点就理解了。”
“奶奶，我都高考完了，马上就要十八岁成年了！”
“那你在爷爷奶奶心中还不是小孩子。”顾奶奶笑道，“对了，珉珉，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丹丹吧。”
“谁？”顾珉懵逼了，“丹丹？”
顾奶奶敲了敲她的额头：“好啦，和奶奶还装什么。虞丹她小姨不就是生了二胎吗？听你虞奶奶说，丹丹她妹妹可是生了好长时间的气呢。”
顾珉眨眨眼，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好了不说，你快吃饭，吃了你还去花店呢。”
吃完早饭，顾珉就出了门，在路上，她还在缓解刚刚接收到的新消息，没想到远远的就看见了虞丹。
虞丹背着一个大书包，风风火火地从小区外跑进来。
她看见了顾珉，大老远地就开始挥手：“珉珉，这么早你往哪儿去！”
虞丹跑得很快，差点刹不住车，顾珉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早，你都从外面回来啦？”
“我哪儿是都从外面回来了。”虞丹双手叉腰喘着气，“我小姨不是生了个弟弟吗，今天办满月酒，有东西忘拿了，我赶紧回来拿。”
“你小姨？”顾珉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我还想问你呢，小欢9月就初三了吧？”
小欢是虞丹小姨的女儿，以前来这边玩，顾珉也见过几次。
“是啊，小欢明年都中考了。”虞丹小声说道，“她当初气了整整一个月呢，可又有啥办法呢，大人的事情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换做是我，要是在去年我妈给我生了个弟弟妹妹，我也得气炸。”
虞丹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不过这弟弟一出生，小欢还不是喜欢得不行。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走了！拜！”
看着虞丹走远，顾珉想到了妮宝，是不是妮宝也和小欢一样，在得知自己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时候，一开始也是并不开心的呢？
妮宝心中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呢？
不过很快 ，顾珉就知道妮宝心中的执念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