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莉莉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身上，让她萌发出一层薄薄的汗意。她坐起身，感觉到体力和魔力都恢复了一些，虽然这点魔力还不够她用几个魔法的，但至少不影响正常行动。
昨天晚上她实在是消耗太大了，睡得很死，连梦都没有做。
莉莉安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仪容，先给自己施了个简单的清洁魔法，一阵旋风在身上拂过，头发和衣服又变得整洁如初。
走出房间，等在门口的女仆向她行礼：“莉莉安大人，我家主人已经醒了，请您过去一趟。”
在女仆的带领下，莉莉安来到会客室，西诺尔堡公爵已经等在那里了。
西诺尔堡公爵是一名个子不太高的老者，但是神情威严，有天生的武者气质。他已经恢复了精神，手里拿着一只烟斗。
“莉莉安大人，请坐。”公爵示意莉莉安坐下后，自己也坐在旁边的沙发里。
女仆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首先要感谢您的全力相救。”公爵微笑地看着她，“听说您为了救我，几乎耗光了魔力，这份恩情，我西诺尔堡公爵海克特·艾丁格记住了。”
“公爵大人不必客气，只不过是耗光魔力，休息几日就没事了。”莉莉安笑道。
至于自己因为救公爵而失去了五六年寿命，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告知公爵了，否则反而会起反作用。
“魔女大人，有件事我想告诉您。”公爵的面容严肃起来，“我认为自己并不是不小心从阳台上摔下去的。”
莉莉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虽说我年纪大了，但我以前毕竟是皇家骑士团的指挥官。”公爵点燃手中的烟斗抽了一口，“即使现在我每天还有练习剑术的习惯，我认为自己的身手还没有退化到会从带栏杆的阳台上摔下去。”
“您的意思是……有人推了您？”莉莉安皱起眉，“那么，是城堡里的人？”
公爵摇了摇头：“不会，城堡里恐怕也找不出身手比我更好的人了，如果有人悄悄接近我，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城堡里有来做客的外人吗？”莉莉安问。
“也没有，现在住在这里的除了我的家人和仆人们，就只有守卫们。”公爵吐出一口烟，说到，“而正如我刚才所说，即使是守卫们也不能悄无声息地接近我。”
“所以，我认为袭击我的并非人类。”公爵眉头紧锁。
“您的意思是……吸血鬼？”
“吸血鬼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超人类，确实有可能。但他为什么只把我推下楼，而没有吸我的血？”
莉莉安追问了一句：“公爵大人，您夫人并没有请教会的神官和圣女们来为您医治。在神圣魔法的造诣上，我并不如他们。但您执意要请我来，是像传闻中那样，您排斥教会的原因吗？”
公爵轻蔑地笑了一声：“哼，教会那些古板的信仰者，他们自认为权力已经大到可以打压皇室和贵族的程度，我绝不会让他们在我这里占到任何便宜。”
公爵一直对光明教会颇有微词。他认为教会的权利不应该超越帝国原本的统治阶层。
但由于这些年来圣骑士团在与吸血鬼之间的战斗中名声大噪，光明教会在整个大陆范围内的信徒急剧增加。圣皇詹金斯五世的威信和权力迅速膨胀，他开始参与皇帝的各项决议，并打算削弱其他贵族的权力。
大家都认为詹金斯五世有意把帝国变为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
公爵便正是帝国里反对声最强烈的人，他坚决捍卫皇室的统治权，也有不少贵族支持他的立场。
莉莉安思索起来。一些线索像丝线一样搅在一起，她需要找到那个能解开疑团的线头。
公爵被不明人物推下楼，身受重伤。
而公爵因为立场问题不会向教会求援。
唯一能救治公爵的只有身为魔女的自己。
她在路上就遭遇了血族君王。
难道说……
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这应该都是那位血族君王计划好的，是为了让她深夜出城，再找机会与她单独会面。
这跟游戏里所叙述的故事完全不一样。
自己之前的想法有点太天真了，以为强行剪断这条时间线，就不会再遇到阿斯雷，但她却忽略了一点，一个人或者血族的行动，必然是受他的意志支配的，没有找到一个机会，那他一定会利用另一个机会，所以她和阿斯雷，注定会相遇。
莉莉安虽然抓住了那枚线头，但她却没办法向公爵说出实情。吸血鬼的君王为了与自己见面把老公爵推下阳台摔成重伤，这让她怎么跟当事人解释。
莉莉安摇了摇头：“抱歉，公爵大人，我也不知道。有些吸血鬼纯粹就是喜欢看人类受苦，他们的行为没法用常理去解释。”
“这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老公爵看莉莉安也没有头绪，便舒缓了眉头，换了一个话题，“您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准备了一些礼物送给魔女大人。”
公爵召唤女仆进来，递给莉莉安一小袋东西。
“这二十枚紫晶币您收好。”公爵微笑道。
二十枚紫晶币！淡定如莉莉安也不禁心脏一滞。
麦林尼亚帝国的货币有四种，从低到高依次是铜币、银币、金币。一百枚铜币等于一银币，一百枚银币等于一金币。
还有一种货币几乎只在贵族之间流通，就是她手上这种紫晶币，在金币中间镶嵌了名贵的紫色宝石，一枚就相当于一千枚金币。
所以西诺尔堡公爵赠予她十枚紫晶币，就等于两万枚金币，按照这个世界的物价，已经可以买下一座大城堡了。
宫廷魔法师的俸禄是每年四千枚金币，已经相当丰厚，然而在这二十枚紫晶币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但她很快按下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公爵大人，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能接受您的礼物。”
倒不是她不喜欢钱，而是她知道公爵与教会之间的过节，如果接受公爵的赠礼，就是间接表明了她的立场，会给她带来麻烦。
公爵看出莉莉安的意思，也不强求，挥了挥手，让女仆把钱袋收走了。
“无论如何，魔女大人的救命之恩我都会记得，以后您如果需要帮助，我一定会给与全力支持。”公爵微笑道。
得到公爵这句承诺也就够了，莉莉安了然于心，会心一笑：“谢谢公爵大人。我还有一个请求。”
“请说。”
“这次为您医治的事情请您和夫人尽量保密。”
“没问题，就依您所说。”公爵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
与公爵寒暄几句后，莉莉安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便向公爵和夫人道别。
公爵为她安排了马车。这一次马车安全抵达了目的地。
她走进家门，给自己冲上一杯红茶，倒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慢慢品上一口，所有紧张与疲劳一扫而空。
魔女和茶是绝配。她闭上眼睛，享受这只属于她的轻松时刻。
不过当血族之王的脸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她觉得这份轻松感顿时碎了一地。
她十分清楚那只吸血鬼找上她的目的，那就是诱使自己堕落，从内部粉碎帝国的防御。
因为这些年来，自从教会开始为圣骑士团配备秘银武器，人类在血族眼中，终于开始变成一种威胁。既然正面交锋会让血族有所损失，还不如想个更省时省力的办法。比如策反一个不被教会支持的强大魔女。
唉……好麻烦啊。莉莉安躺在沙发里，放松四肢，双眼无神。
好想就这样每天放空，宅在家里，再也不去管那些麻烦事了。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魔女莉莉安救了西诺尔堡公爵这件事，还是在梅辛特上层传开了。
更离谱的是，传闻说她为了拯救危在旦夕的公爵，不惜使用禁术，不仅遭到反噬，还让自己身中邪恶诅咒，再也无法使用魔法。这件事甚至在平民间也传开了。
本来身为宫廷魔法师与平民之间没什么交集，于是很多人开始相信，魔女真的失去了魔力，没法再帮助帝国对抗吸血鬼了，原来魔女就只有这点能力，他们能依靠的只有教会。
而贵族中也有些听信谣言，又或者是反对西诺尔堡公爵的，开始向皇室请求罢免莉莉安宫廷魔法师的职务。
“这些人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说老师您。”今日的魔法课结束时，塔莎公主忿忿不平，看起来很生气。
莉莉安也不知道公主这话是不是真心的，毕竟公主还是未来的教会圣女，她轻笑：“殿下，不过是一些流言而已，假的东西真不了，迟早会不攻自破的。”
“可是这样会损害您的声誉。您为帝国做了那么多事，救了多少人，这些平民还这样议论您。”公主殿下撅起嘴，不满意老师的答复，“哼，愚民就是愚民，愚蠢至极，还不懂得感恩之心！”
莉莉安心中哑然失笑。
这位第一继承人与她的父皇相比，从认知上就差了很多，她几乎完全不了解平民，并且还从心里轻视他们。
她和大多数皇室贵族一样，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不过莉莉安的重点不在公主身上，而是她总觉得这个流言的背后，似乎有更大的阴谋。是否有人在背后激化教会对她的负面看法呢？
“公主殿下不需要为我担心，我也不在乎他们说的那些。”莉莉安象征性地安抚公主。
塔莎公主瘪了瘪嘴，低下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抬头望着莉莉安，眼神有些复杂：“但是老师，您今天教我‘霜冻’的时候，没有为我做示范，您的魔力是不是真的……”
果然还是不能小看这未来的女皇。她这种试探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呢？莉莉安不动声色，微笑着回答：“救治公爵的回复魔法很消耗魔力，但也只是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公主不必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
塔莎公主眨了眨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莉莉安从她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那复杂的神色了。
莉莉安知道，公主大概率是因为文森特的事情对自己心存芥蒂。自己只要小心应对就好。
莉莉安向来是乘坐皇室为其安排的马车回家的，在路上，莉莉安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开始思考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鉴于公爵和教会之间的恶劣关系，再加上流言的挑拨，不知道教会是否会对自己开始心存不满。
在这个帝国中，最强的不是魔法，而是权力。无论是教会，还是皇室贵族，所有权力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而血族君王阿斯雷介入到这层关系中，让事情更复杂了。莉莉安不知道原主是不是也遇到了这种难题，才最终选择了投靠血族，那她倒是有些理解这位魔女了。
莉莉安觉得自己头很大。
她不过是想安静地做个闲散魔法师而已啊，为什么这么难。
昨天晚上她实在是消耗太大了，睡得很死，连梦都没有做。
莉莉安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仪容，先给自己施了个简单的清洁魔法，一阵旋风在身上拂过，头发和衣服又变得整洁如初。
走出房间，等在门口的女仆向她行礼：“莉莉安大人，我家主人已经醒了，请您过去一趟。”
在女仆的带领下，莉莉安来到会客室，西诺尔堡公爵已经等在那里了。
西诺尔堡公爵是一名个子不太高的老者，但是神情威严，有天生的武者气质。他已经恢复了精神，手里拿着一只烟斗。
“莉莉安大人，请坐。”公爵示意莉莉安坐下后，自己也坐在旁边的沙发里。
女仆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首先要感谢您的全力相救。”公爵微笑地看着她，“听说您为了救我，几乎耗光了魔力，这份恩情，我西诺尔堡公爵海克特·艾丁格记住了。”
“公爵大人不必客气，只不过是耗光魔力，休息几日就没事了。”莉莉安笑道。
至于自己因为救公爵而失去了五六年寿命，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告知公爵了，否则反而会起反作用。
“魔女大人，有件事我想告诉您。”公爵的面容严肃起来，“我认为自己并不是不小心从阳台上摔下去的。”
莉莉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虽说我年纪大了，但我以前毕竟是皇家骑士团的指挥官。”公爵点燃手中的烟斗抽了一口，“即使现在我每天还有练习剑术的习惯，我认为自己的身手还没有退化到会从带栏杆的阳台上摔下去。”
“您的意思是……有人推了您？”莉莉安皱起眉，“那么，是城堡里的人？”
公爵摇了摇头：“不会，城堡里恐怕也找不出身手比我更好的人了，如果有人悄悄接近我，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城堡里有来做客的外人吗？”莉莉安问。
“也没有，现在住在这里的除了我的家人和仆人们，就只有守卫们。”公爵吐出一口烟，说到，“而正如我刚才所说，即使是守卫们也不能悄无声息地接近我。”
“所以，我认为袭击我的并非人类。”公爵眉头紧锁。
“您的意思是……吸血鬼？”
“吸血鬼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超人类，确实有可能。但他为什么只把我推下楼，而没有吸我的血？”
莉莉安追问了一句：“公爵大人，您夫人并没有请教会的神官和圣女们来为您医治。在神圣魔法的造诣上，我并不如他们。但您执意要请我来，是像传闻中那样，您排斥教会的原因吗？”
公爵轻蔑地笑了一声：“哼，教会那些古板的信仰者，他们自认为权力已经大到可以打压皇室和贵族的程度，我绝不会让他们在我这里占到任何便宜。”
公爵一直对光明教会颇有微词。他认为教会的权利不应该超越帝国原本的统治阶层。
但由于这些年来圣骑士团在与吸血鬼之间的战斗中名声大噪，光明教会在整个大陆范围内的信徒急剧增加。圣皇詹金斯五世的威信和权力迅速膨胀，他开始参与皇帝的各项决议，并打算削弱其他贵族的权力。
大家都认为詹金斯五世有意把帝国变为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
公爵便正是帝国里反对声最强烈的人，他坚决捍卫皇室的统治权，也有不少贵族支持他的立场。
莉莉安思索起来。一些线索像丝线一样搅在一起，她需要找到那个能解开疑团的线头。
公爵被不明人物推下楼，身受重伤。
而公爵因为立场问题不会向教会求援。
唯一能救治公爵的只有身为魔女的自己。
她在路上就遭遇了血族君王。
难道说……
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这应该都是那位血族君王计划好的，是为了让她深夜出城，再找机会与她单独会面。
这跟游戏里所叙述的故事完全不一样。
自己之前的想法有点太天真了，以为强行剪断这条时间线，就不会再遇到阿斯雷，但她却忽略了一点，一个人或者血族的行动，必然是受他的意志支配的，没有找到一个机会，那他一定会利用另一个机会，所以她和阿斯雷，注定会相遇。
莉莉安虽然抓住了那枚线头，但她却没办法向公爵说出实情。吸血鬼的君王为了与自己见面把老公爵推下阳台摔成重伤，这让她怎么跟当事人解释。
莉莉安摇了摇头：“抱歉，公爵大人，我也不知道。有些吸血鬼纯粹就是喜欢看人类受苦，他们的行为没法用常理去解释。”
“这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老公爵看莉莉安也没有头绪，便舒缓了眉头，换了一个话题，“您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准备了一些礼物送给魔女大人。”
公爵召唤女仆进来，递给莉莉安一小袋东西。
“这二十枚紫晶币您收好。”公爵微笑道。
二十枚紫晶币！淡定如莉莉安也不禁心脏一滞。
麦林尼亚帝国的货币有四种，从低到高依次是铜币、银币、金币。一百枚铜币等于一银币，一百枚银币等于一金币。
还有一种货币几乎只在贵族之间流通，就是她手上这种紫晶币，在金币中间镶嵌了名贵的紫色宝石，一枚就相当于一千枚金币。
所以西诺尔堡公爵赠予她十枚紫晶币，就等于两万枚金币，按照这个世界的物价，已经可以买下一座大城堡了。
宫廷魔法师的俸禄是每年四千枚金币，已经相当丰厚，然而在这二十枚紫晶币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但她很快按下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公爵大人，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能接受您的礼物。”
倒不是她不喜欢钱，而是她知道公爵与教会之间的过节，如果接受公爵的赠礼，就是间接表明了她的立场，会给她带来麻烦。
公爵看出莉莉安的意思，也不强求，挥了挥手，让女仆把钱袋收走了。
“无论如何，魔女大人的救命之恩我都会记得，以后您如果需要帮助，我一定会给与全力支持。”公爵微笑道。
得到公爵这句承诺也就够了，莉莉安了然于心，会心一笑：“谢谢公爵大人。我还有一个请求。”
“请说。”
“这次为您医治的事情请您和夫人尽量保密。”
“没问题，就依您所说。”公爵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
与公爵寒暄几句后，莉莉安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便向公爵和夫人道别。
公爵为她安排了马车。这一次马车安全抵达了目的地。
她走进家门，给自己冲上一杯红茶，倒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慢慢品上一口，所有紧张与疲劳一扫而空。
魔女和茶是绝配。她闭上眼睛，享受这只属于她的轻松时刻。
不过当血族之王的脸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她觉得这份轻松感顿时碎了一地。
她十分清楚那只吸血鬼找上她的目的，那就是诱使自己堕落，从内部粉碎帝国的防御。
因为这些年来，自从教会开始为圣骑士团配备秘银武器，人类在血族眼中，终于开始变成一种威胁。既然正面交锋会让血族有所损失，还不如想个更省时省力的办法。比如策反一个不被教会支持的强大魔女。
唉……好麻烦啊。莉莉安躺在沙发里，放松四肢，双眼无神。
好想就这样每天放空，宅在家里，再也不去管那些麻烦事了。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魔女莉莉安救了西诺尔堡公爵这件事，还是在梅辛特上层传开了。
更离谱的是，传闻说她为了拯救危在旦夕的公爵，不惜使用禁术，不仅遭到反噬，还让自己身中邪恶诅咒，再也无法使用魔法。这件事甚至在平民间也传开了。
本来身为宫廷魔法师与平民之间没什么交集，于是很多人开始相信，魔女真的失去了魔力，没法再帮助帝国对抗吸血鬼了，原来魔女就只有这点能力，他们能依靠的只有教会。
而贵族中也有些听信谣言，又或者是反对西诺尔堡公爵的，开始向皇室请求罢免莉莉安宫廷魔法师的职务。
“这些人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说老师您。”今日的魔法课结束时，塔莎公主忿忿不平，看起来很生气。
莉莉安也不知道公主这话是不是真心的，毕竟公主还是未来的教会圣女，她轻笑：“殿下，不过是一些流言而已，假的东西真不了，迟早会不攻自破的。”
“可是这样会损害您的声誉。您为帝国做了那么多事，救了多少人，这些平民还这样议论您。”公主殿下撅起嘴，不满意老师的答复，“哼，愚民就是愚民，愚蠢至极，还不懂得感恩之心！”
莉莉安心中哑然失笑。
这位第一继承人与她的父皇相比，从认知上就差了很多，她几乎完全不了解平民，并且还从心里轻视他们。
她和大多数皇室贵族一样，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不过莉莉安的重点不在公主身上，而是她总觉得这个流言的背后，似乎有更大的阴谋。是否有人在背后激化教会对她的负面看法呢？
“公主殿下不需要为我担心，我也不在乎他们说的那些。”莉莉安象征性地安抚公主。
塔莎公主瘪了瘪嘴，低下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抬头望着莉莉安，眼神有些复杂：“但是老师，您今天教我‘霜冻’的时候，没有为我做示范，您的魔力是不是真的……”
果然还是不能小看这未来的女皇。她这种试探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呢？莉莉安不动声色，微笑着回答：“救治公爵的回复魔法很消耗魔力，但也只是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公主不必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
塔莎公主眨了眨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莉莉安从她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那复杂的神色了。
莉莉安知道，公主大概率是因为文森特的事情对自己心存芥蒂。自己只要小心应对就好。
莉莉安向来是乘坐皇室为其安排的马车回家的，在路上，莉莉安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开始思考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鉴于公爵和教会之间的恶劣关系，再加上流言的挑拨，不知道教会是否会对自己开始心存不满。
在这个帝国中，最强的不是魔法，而是权力。无论是教会，还是皇室贵族，所有权力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而血族君王阿斯雷介入到这层关系中，让事情更复杂了。莉莉安不知道原主是不是也遇到了这种难题，才最终选择了投靠血族，那她倒是有些理解这位魔女了。
莉莉安觉得自己头很大。
她不过是想安静地做个闲散魔法师而已啊，为什么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