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见江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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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满挺高兴,他接到了江珧的电话。《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他没想到这丫头拿请他吃饭当回事了。电话里,江珧的小嗓门细细弱弱的,特别好听,透着浓浓的小女生味道:“喂,你好,是江水满吗?”

    他听着那把柔柔软软的小嗓门,心就扑腾扑腾地乱跳。他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江珧,他故作镇静地问:“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江珧啊。”电话那边声音怯怯的。

    “江珧?哦,是不是乡政府那个美女姐姐?”江水满嘿嘿坏笑。

    “江水满,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啊。”江珧满怀期待地说。

    “美女姐姐,你还真请啊?”江水满笑着说。

    “当然啊,我是认真的。那天实在对不起了。”江珧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我早忘了那事了。美女姐姐要是实在想找个借口解馋,这顿饭我请吧。不过我离乡里远,我在省城呢,赶过去要一个小时,咱们晚上见怎么样?”江水满强忍着激动说。

    “呀,你在渌水市啊?那你别动了,我过去,正好我哥回渌水市,明天公休,我让他带我过去就好了,我就在那儿玩儿两天。”江珧高兴地叫起来。

    江水满有点小失望,既然江珧她哥哥带她过来,那就不能俩人独处了,不过也好,正好趁机巴结巴结大舅哥。他心里,可是憋着劲儿地想跟江珧亲近呢。

    俩人约好了一个小时后在渌水市中心大街的肯德基门口碰面,江水满挂了电话打了个响指,兴奋地冲到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把自己收拾清爽了。

    何彩蝶见他兴高采烈地拾掇自己,奇怪地看着他,问:“小满,你这是要去干啥?是不是又盯上哪个良家小闺女了?脸上憋着坏!”

    “没有,哪儿有的事!彩蝶姐,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她,你要知道……”江水满手舞足蹈地边唱边凑到何彩蝶脸前,叭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王东来去交费了,屋里没别人,江水满又想占何彩蝶的便宜了。

    “去死!你真讨厌!你别惦记我,我可啥都没答应你!”何彩蝶脸刷地红了,一把推开江水满。

    “哎,彩蝶姐这就不认账了?我这可是去拿文凭!现在你就在成为我媳妇的路上走着呢!想跑可不行。”江水满不管那套,嬉皮笑脸地搂过何彩蝶,不容分说地吻了上去。

    何彩蝶喘着气挣开,抹把嘴说:“你可别拿假文凭糊弄我,那东西上网一查就露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擦!这你也知道?完了,不能办假证了,那可怎么办呢?彩蝶姐,我要是娶不到你,我活不成了,你看,我就亲你一下,就硬了,没你我就是个废物。”江水满戏谑地说着,拽过何彩蝶的手捂住自己的裤裆,小钢炮听话地抬起头,在何彩蝶的手下跳动了几下。

    何彩蝶慌忙缩回手,闹了个大红脸,搡一把江水满,低着头说:“没正形!怎么又起来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咱俩干啥了?”

    “咱俩干啥了?彩蝶姐你说咱俩干啥了?要不姐,咱俩干点啥吧,我想你了!”江水满得寸进尺,又拉着何彩蝶的手放在自己裤裆上,使劲地揉。

    何彩蝶往回抽自己的手,可是手劲儿没江水满的大,抽了两下没抽回来,手里那个热烘烘的大棒子烤得她心里通通直突突,臊得脖子都红了,平时挺伶牙俐齿的,现在啥也说不出来了。

    江水满见逗得差不多了,怕王东来上来撞见,心里又怕错过了和江珧会面的时间,突然撒了手说:“彩蝶姐,我就见你有感觉,要是没了你,它就不听话。你看,我试过了,不想着你,咋也不硬。”

    何彩蝶忙不迭地抽回手来,轻啐他说:“呸,你是软蛋才好呢!你就是软面条跟我有啥关系!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人家,没个正形!”一边说一边偷眼瞟瞟江水满的裤裆,那里好像真的矮下去了。

    江水满装出委屈的样子,说:“彩蝶姐,我对天发誓,我对你可是真心的。这辈子,我心里都惦记着你。”

    他说的倒是实话,他心里谁都惦记,没说成这辈子我心里只有你一个,那就不算骗人。何彩蝶哪儿知道这些花心思,只当自己真的有那么大魅力,脸上飞着红云,也舍不得说重话翻脸,心里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

    江水满转到里屋从提袋里拿了一万块钱,又把那两瓶挑光了鱼皮的酒揣在大裤衩的口袋里,脚步轻快地从楼梯间跑下去。跑了一半,碰见懒得等电梯的王东来,呼哧呼哧地爬上来,看见他乐呵呵地往外跑,跟他说:“满伢子,我交上钱了,两边一边交了两万,一边交了四万。剩下那钱咋办?是不是先存起来?”

    “四叔,我拿了一万,剩下的你放好了就成,先别存。”江水满蹭蹭蹭地往下跑,甩给王东来这样一句。

    “好,满伢子,你干啥去?要我开车送你吗?”王东来想起来又问。

    “不用,四叔,我晚上有可能不回来。”江水满盘算好了,跟江珧吃了饭,他就得找谭星星把这酒踹给她。

    王东来现在对江水满言听计从,心里虽然很想知道这个满伢子又有什么高招,还是憋住好奇,乖乖地回病房。

    江水满飞奔出医院。他还依稀记得渌水市的街道,知道那个肯德基走过去得要二十分钟的样子,他身上没有零零碎碎的钱,就不想打车了,捂着口袋撒腿就跑。

    跑了没多远,突然有人大喊:“抓小偷,抓小偷!”

    江水满一愣,转着头看哪里有小偷,被一个人从后边狠狠搡了一把。

    他回过神来,那人已经窜到前面去了。旁边的行人不拦阻,反倒忙不迭地避让,乖乖给那小偷让出一条路。

    江水满愣神的功夫,一个女的拎着两只高跟鞋,光着脚冲过来,嘴里还高喊着:“拦住他!拦住他!他是小偷!”

    江水满一看,拔腿就追。小偷在前,女的在后,江水满穷追不舍,三个人跑出去得有五百米。那女的十分神勇,突然飞起手里的高跟鞋,第一只鞋不知飞到哪儿去了,江水满就看着第二只高跟鞋比锥子还尖的鞋跟狠狠地敲在小偷的脑袋上,小偷哎呦一声,摇晃了两下身子,一头栽在地上。

    那女的跑过去,光脚使劲踢了那家伙两脚,嘴里骂着:“我让你偷!瞎了眼了,也不看看偷得是谁!”

    “我没偷你东西!你凭啥打我!”那人本来抱着头在地上哎呦,突然松开手,撑着地坐起来,气哼哼地说。

    女的一愣,叉着腰说:“没偷你跑!”

    “我赶火车行吗?我跑碍你事儿了?”那男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头,叫道:“尼玛不行了,叫你砍脑震荡了,你得给我看病去。”

    “我不信!我得搜搜,我看见你把手伸我包里了。”那女的当然不信,上前就在男的身上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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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不好了!来人啊,有人耍流氓啊!”那男人杀猪似的大叫起来。

    女人不理他,从头到脚摸了个遍,连那男人裤裆都摸到了,果然什么也没有。江水满在旁边看着蹊跷,觉得既然小偷追到了,也没自己啥事,拔腿就想走。

    “哎,那个小兄弟别走,你刚才一路追下来的,是不是看见他偷我东西了?”女人忽然指着他叫起来。

    “我啥也没看见,就听见你喊,我就追下来看看。”江水满连忙说。

    “你看,没我啥事吧?你说我偷,我偷你啥了?你要把你东西从我身上搜出来,那才是我偷了你东西!现在啥也没有,你砸我这一下怎么算?”那男的见江水满这么说,霎时来了底气,揪住女的的书包带,让她看他头上的包。

    “你想怎么着?砸你活该,谁让你跑的!”女的一翻眼皮,就要走。

    江水满更奇怪了,看这女的脱了鞋不要命地追,应该是丢了贵重东西,现在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这算哪儿出啊。

    “你这女的太不讲理了,你就白砸我啦?你赔我医药费!”那男的生气了,叫起来。

    周围围上了一圈人,女的不理那些人,拾回自己的鞋子穿上一只,晃着头找另一只。

    男人情绪激动地跟周围人诉苦,突然冲过来拉着江水满说:“这小伙子看见了,从头到脚他都看着呢,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给大家说说,是不是这女的不讲理,拿鞋砍我了!”

    江水满心想,这闲事管的,他成了重要证人了。他苦笑着摇摇头,说:“大哥,我就是个打酱油的,我还有事,你俩慢慢商量解决办法吧。”

    他说着就往人堆外面挤,这时一个男的分开众人,举着一只高跟鞋说:“这谁的鞋啊?”

    那女的眼睛一亮,喊着“我的”,伸手就要去拿。男人把鞋举的高高的,说:“呦,还真有主承认啊。你鞋砸我车了,你鞋跟上的马掌把我车刮花了,怎么办吧?”

    “不可能!我就随手一丢,哪儿那么准的!”女的摇着脑袋不承认。

    “大姐,你砍得还不准啊?大哥,你看看我脑袋上的包,就她砍的。这小兄弟,你也看见了对吧?”那个挨砍的男人拉住江水满不放。

    江水满掏手机一看,马上就到他和江珧定的时间了,他赶紧说:“哥哥姐姐们,这里没我啥事,我跟人约了时间了,我得赶紧走。”

    那个开车的男的见他确实着急,说:“兄弟,这么着吧,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先忙你的去,把手机号留下,愿意的话等你忙完了就给我们做个证。”

    江水满迟疑了一下,不想掺和到这里面去。

    那人见他犹豫,又说:“兄弟,也许麻烦不上你就解决了呢。大哥没别的意思,这不刁民太多,没个证人不行啊。”

    “你这人啥意思!把话说清楚了,谁是刁民?”女的不干了,生气地叫起来。

    江水满不胜其烦,赶紧留了电话号码给那个人,掉头就走。

    总算摆脱了这堆人的纠缠,江水满快步往肯德基走。他可不跑了,万一也被哪个神经病当成小偷抓呢。

    因为是周五,肯德基里人挺多,江水满一楼二楼一通找,没看见江珧。他以为江珧还没到,就插着兜儿站门口等着。

    有个长腿美女从他眼前走过去,他瞟了一眼,目测了一下那两条玉腿的长度,心里问候了一下美女挺翘的小屁股,就收回心思,一心一意地往大街上看着找江珧。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江水满!”

    他扭头一看,眼前蓦地一亮,好一个清秀典雅的女子!江珧穿着粉蓝色的长裙,长发披垂到腰,衬得那纤腰盈盈一握,淡施粉黛,玉面如花,聘聘婷婷地立在那里,像一幅婉约的江南水墨画,比起办公室那天的**,今天的江珧,更像是从天上下来的。

    江水满面对着这么秀丽典雅的女子,忽然不会说话了,傻笑着说:“呀,你来了?”

    “等久了吧?我碰上了个朋友,耽误了点时间,我把她一起带过来了,你不介意吧?”江珧笑着说。

    反正还有江珧的大哥,俩人也没法独处,江水满当然不介意了,连忙说:“好呀,你大哥和你朋友呢?怎么不见?”

    “我大哥还有事,回去了。我朋友着急上厕所,先进来啦,你没看见她吗?特别漂亮的一个女生,回头率百分百的,男生不会看不见啊。”江珧狡黠地笑着说。

    她一说,江水满就想到了那个长腿美女,自己刚才还在心里意淫那个姑娘来着,但是他可不能傻到这么说,他笑笑,装傻充愣地说:“哪个啊?我就看见你了。”

    江珧心里暗喜,她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对小男生的杀伤力,碰上这朋友时,江珧还动了点少女的小心思,但是转念一想,考考江水满的定力也不错。她对江水满颇有好感,江水满回去那天,她就托人打听了江水满的情况,传话的人说听王姑娘村的书记说,江水满早早就辍学在家游手好闲,而且还对女的流里流气的,心里竟有些失望。可是她固执地认为那天那个和善的小伙子绝不是扫听来的这样,就存心想看看江水满到底是啥样的人品。

    江水满说根本没看见她朋友,她心里挺美,说:“江水满,咱换个地方吃饭吧,我正式请你,算是赔礼道歉。”

    “行,我对这里不熟,两年没来了,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江水满笑着说,他兜里现在有钱了,去哪儿都不怕,只要不去谭府私房菜造就行,八万四一桌,他不是掏不起,是觉得不值。

    “听我的啊,那好,你吃辣的吗?”江珧笑着说。

    “你别考虑我啊,你喜欢吃的我都喜欢。”江水满慢慢适应了气氛,开始满嘴抹蜜了。

    “那去吃沸腾鱼乡,我特爱吃水煮鱼。”江珧眨巴着大眼睛征求江水满的意见,那两把小蒲扇一忽闪,江水满光剩下点头了。

    “那等会儿韩棋,等她出来咱就走。”

    “我算看出来了,肯德基就是传说中的公共厕所。”江水满故作风趣地说。

    江珧咯咯地笑起来,脸颊上出现两个醉人的大酒窝,比何彩蝶嘴角那两个梨花坑盛得酒更多,更能迷死人。

    江水满看得又是一阵心神恍惚。这姑娘气质清甜,娇俏可爱,像阵拂面而过的清风,温柔地攻陷人的心灵。

    江水满一颗心都拴在江珧的笑里了,一点邪念都不敢有,也没法有,面对一双纯洁得跟三岁小姑娘一样的大眼睛,能有杂念么?也不知道那些小学校长咋想的,那么小的女娃娃都下得去手。

    “江珧l给我介绍介绍,刚才我进门看见这么大一帅锅立在这儿,还想回来找机会勾

    搭,原来是你认识的!”刚才那个长腿美女叽叽喳喳地笑着出来了,江水满看见不下一百道目光追着她的屁股。

    江水满苦笑了一下,现在的女孩子真要命,知道自己身材好,就得暴露出来炫耀。刚才江水满看她有了感觉,就是因为这姑娘穿得太乍眼了,上身就穿了件肚兜,肚兜的图案是要命的两只手,位置恰巧在她的高耸的胸上,裸着光洁的后背,阳光照射下,后背上细小的茸毛根根透亮,显得肌肤更加柔嫩,小热裤窄窄地吊在屁股上,露着小半块臀肉,屁股蛋子上还挖了两个窟窿,只是贴着透明的纱布。

    这不存心惹人犯罪吗?肯德基里不少年轻家长带着孩子,还有放暑假出来玩儿的年轻男女,小爸爸们和毛头小伙子们基本上都把持不住了,贪婪地瞅着这边。

    “韩棋,这是江水满。”江珧笑着介绍。

    江珧已经习惯了跟韩棋在一起被围观的嘲,不以为然,江水满暗自得意,带着这么两个大美女,周围多少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啊。

    他大方地伸出手去,说:“你好,韩棋!”

    “喊姐姐,你比小江还小吧?得喊我姐姐。”韩棋笑起来,伸出玉手轻轻碰了江水满的手一下,马上就缩回去了,一点也不像要勾搭江水满的样子。

    “喊姐姐就喊老了,你俩看着都比我小。”江水满笑岑岑地说。

    “走吧,沸腾鱼乡天天爆满,去晚了还得排座。”江珧看着俩人寒暄,听江水满话里都要带着她,心里挺高兴,江水满的一举一动都让她上着心呢。

    美女在侧,江水满意气风发,站在道边,挥手拦了辆出租车。沸腾鱼乡的生意果然劲爆,他们去的不算晚,竟然还要拼桌。江水满刚想说等等,江珧闻到香味食指大动,皱着小鼻子露出馋相说:“没事没事,就吃个饭嘛,拼桌就拼桌。”

    韩棋见拼桌的位置极好,也同意了。江珧蹦蹦哒哒地领着江水满去挑鱼,江水满凑水缸边看了看,说:“江珧,下回你去我那儿,我给你做鱼吃,这箱子里的鱼都不好吃了。”

    “都是活的啊,有啥不好吃的?”江珧好奇地问。

    “你看,这些鱼经过长途运输,身上有一块块的出血,肌肉已经棉了,口感就没嚼劲,你去我那儿,我请你吃从河里现捞上来的鱼,那才叫香。”江水满说。

    “呀,我忘了,你就是个打渔的。”江珧笑起来,又说:“来都来了,再说,拿麻辣味儿一遮,鱼肉好坏就看不出来了。”

    “江珧,你说你是喜欢吃肉的天然味道,还是喜欢吃佐料的味道?”江水满看着满堂食客,若有所思地说。

    “都喜欢,人就得什么都吃吃才算没白活。有的东西,天然味道其实不好吃,烹制过了才好呢。”江珧天真地说。

    江水满一愣,没想到她是这个答案。民以食为天,自从见了谭三叔,又卖了那些肉,他可是在吃上琢磨开了。

    他没想到江珧还是个小吃货,竟然点了一条黑鱼一条清江鱼。挑完鱼,她跟伙计说:“这个,做成两盆,每盆里都各放半条鱼,两只鱼头在一盆。”

    “三个人,吃的掉么?”江水满好笑地问,他有想刮刮江珧鼻子的冲动,那个俏皮的小鼻子太可爱了,江珧一笑就皱皱巴巴的,简直萌翻了。

    “哈哈,又没外人,我吃一盆,你和韩棋吃另一盆!”江珧不客气地说。

    江水满心里一动,这么率真的女孩子他还头一次见。

    “你说对了,我就是找个借口给自己解馋哪!是不是没见过我这样能吃的女孩子?”江珧见他愣神,促狭地挤挤眼,接着说。

    “见过你这样能吃的。”江水满想起了胖女生杨月,说:“不过没见过你这样能吃还不胖的。女孩子都节食,你不怕胖吗?”

    “我胖不起来啊。韩棋她们都嫉妒死了,我怎么吃都不胖。”江珧得意歪着脑袋。

    “哈哈,我也是。不过我那是因为运动量大,我每天都得在河里游上几十公里。”

    “哇塞!你真了不起,怪不得你身材这么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健美教练。”江珧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佩服地说。

    两个人坐回到桌子边,大圆桌的另一边已经坐了两个人,一看就是热恋中的一对,韩棋没跟着去挑鱼,正无聊地摆弄着手机。

    那一对中的男的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老是忍不住偷偷地瞟韩棋,见到江水满和江珧,又是一愣,没想到还有一个美女,放在自己女友身上的心思就明显减少。他那个迟钝的女友终于发现了男友的秘密,气哼哼地拧了他一下,小声说:“看谁呢?小心看眼里拔不出来了。”

    韩棋放下手机,抬脸看了看对面的小情侣,冲江珧挤挤眼。江珧为了自己吃一盆水煮鱼,坐在了最边上,又舍不得和江水满中间隔着韩棋,让江水满坐在了中间。

    她没搞明白韩棋的意思,就附身过来问她:“怎么啦?”

    江水满嗅到她身上一股好闻的少女气息,若有若无地撞到他心里,让他难以自拔。

    韩棋也凑过来,掰着江珧的脑袋在江珧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江珧咯咯笑起来,瞪了韩棋一眼说:“你就别惹事了!今天我请江水满吃饭,你的工作重点是让江水满忘了我冤枉他的事。”

    “他早忘啦!要不说你不懂男人!”韩棋哈哈大笑,露出雪白的贝齿,胸也随着笑声一起一伏,感觉就像那两只手在上下揉着那两坨山峰一样。

    对面的男人看直了眼,他女友也在看着,遇见美女,女人比男人更在意,只不过女人是嫉妒,男人是贪婪。等韩棋不笑了,他女友才发现自己男友口水都挂下来了。她气得在桌子底下狠狠剁了男友一脚,男友啊地叫起来,慌忙抹抹嘴角的口水,一张脸霎时红了。

    韩棋收了声,低头装不知道,手却在下面冲江珧比划了个V字。江水满暗自好笑,他刚才已经听见韩棋说:“看我怎么把对面那俩搅合黄了,治治那色鬼。”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鱼就端上来了,江珧看见好吃的,拿起筷子,冲江水满说:“小江同志,我的菜来了,你不要打搅我喔!”说完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子好笑,又是咯咯一阵娇笑,低头猛吃。

    两盆鱼刚上齐,大堂副理过来了,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说:“不好意思,今天客人太多,前台搞错了,这桌已经订出去了。”

    他话还没说完,韩棋就急了,一拍桌子说:“你这话啥意思,鱼都上了,让我们打包吗?”

    “不是,小姐,您听我说,就是跟您们商量商量,现在也没有别的空桌,这个订桌的早就交了订金,劝他退了又不肯,我们的意思是能不能您不加别的菜了,先结了账,两下都让一步,你们吃快一点,那边稍微等等,凑合一下行吗?”大堂副理唯唯诺诺地说着,汗都下来了。

    “你先问他们。”韩棋冲对面努努嘴,夹了一口鱼在嘴里。

    对面的那

    女的不是善茬,粗声大气地说:“你们的错误凭啥让我们吃亏,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好好吃顿饭的,还让人轰着赶着,不行,我们不走。”

    “没让您现在走啊,就是跟您商量商量,别点别的了,先结了账,订桌的还一个小时到,等人家来了我们就收拾桌子,老板已经发话了,给您打个八折。”大堂副理连声道歉。

    “八折不行,对折还差不多,一个小时哪儿吃得完,剩下的不都白花钱了吗?”那女的也就是想找个便宜,跟大堂副理讨价还价。

    大堂副理苦着脸说:“小姐,前台订桌的小姑娘是新来的,还不熟悉业务,才给搞错了。我们这店最多打到九折,这八折里的一折,还是那小姑娘自己掏的。她还没转正呢,一个月挣不了千八百的,对折的损失,她哪儿赔得起啊。您大人有大量,就将就一回,待会我给您个赠送卡,消费两百以上还赠一斤的,您看行吗?”

    “八折就八折吧,其实九折也行,别让人家小姑娘掏了。”江珧一听,马上就同意了。

    对过那女的还不依不饶:“呦,你们都这么说,动不动就打苦情牌,谁知道你们是真扣工资还是假扣工资啊!我们招谁惹谁了,吃个饭都吃不安稳,还得看着钟点吃,你们觉得合适吗?不打对折不行!”

    大堂副理想了想,用对讲机喊了句话,不一会儿来了个姑娘,穿着服务生的对襟兰花小褂,模样挺漂亮的,害怕地看看他们,一边道歉一边说:“对不起,是我搞错了,给你们惹麻烦了,不行打七折吧,再多了我真赔不起了。”

    那女的一见还有商量,竟然得寸进尺地说:“就五折,多一分都不给!”

    江水满看着那姑娘正想说话,韩棋掐了他腿一下,让他别出声。

    姑娘瘪着嘴,哀求地看着大堂副理。大堂副理想想,从对面那俩人说:“真抱歉了,是我们的错,这样,二位的鱼还没做好,您看二位就是打了五折也吃不好,不如您去别处吃,我们照常按您刚才点的菜总额赔给你们两折的钱,可不可以?”

    大堂副理这方案已经很周全了,反正姑娘是认了两折的损失的,这样总比打五折到时候还赖着不走,又整出什么差错来强。

    那女的也不懂进退,居然得理不饶人,仍然叫道:“你当我们穷疯了,就缺这几十块钱啊?我们要的是在这儿吃的气氛!我们吃的是这儿的服务!”

    韩棋听到这儿,突然冷笑着冲对面那男的说:“赵三儿!你也不管管这小的。你是眼里没我了吧?我上厕所,你就追着我求我别戳穿你,我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早翻儿了,这饭吃的可真有气氛。”

    “你瞎说什么?我不认识你!”那男的大惊失色,连连否认。

    那女的听了一愣,霎时火冒三丈,跳起来说:“你说什么?你俩早就认识?我说你哈喇子都掉下来了,表情那么不自然,你说,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玲子!你别听她瞎说,你脑袋叫门挤了,这世界上能有这么巧的事吗?我要跟她有什么,我还敢带着你坐她对面吃饭?”男的慌忙解释。

    “放屁,你不就找刺激吗?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你不就喜欢背着我姐跟我勾搭吗?你不早说过,当着我姐的面占我便宜,别提多有劲儿了!现在又玩儿这出!你们这对狗、男女!不要脸的!”那女的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啪地打了那男的一个耳光。

    她还要过来打韩棋,韩棋毫不畏惧地看着她,咯咯笑着说:“玲子,姐夫的床不是那么好上的!你打他没事,你要敢打我,我马上让你姐知道!”

    “你!你个骚货!你等着!”女的一跺脚,哭着跑出了餐厅。

    男的捂着脸愣了几秒,指着韩棋鼻子说:“**,我哪儿惹着你了,你这么害我!”

    韩棋笑着不理他,站起来往楼下看了看,说:“还不快去,你小姨子要自杀呢!啧啧,这就要往车流里跳呢,去晚了可见不到活的了。”

    男的一听,掉头就跑,韩棋哈哈大笑,也不理周围食客的议论纷纷,坐下来泰然自若地冲大堂经理说:“打发走了,怎么谢我?”

    大堂经理也给搞懵了,挠着脑袋问韩棋:“小姐,你真认识他们啊?”

    韩棋笑得前仰后合,说:“我才不认识这种货色呢。我刚才偷听他们说话来着,早就憋着火了。那女的一会喊那男的姐夫,一会儿喊三哥,一会儿喊赵哥哥的,我就琢磨着喊赵三儿没错,哈哈哈,妹妹偷了姐夫还说姐姐坏话,俩都不是好东西。”

    姑娘感激地冲她一鞠躬说:“谢谢小姐,反正我也要出那两折钱,都赔给小姐这桌吧。”

    “赔什么啊,三凤姐,你不认识我啦?”江水满笑着说。刚才小姑娘一过来,他就认出她了,是邻居四凤的姐姐三凤。三凤本来也考上县里的高中了,可是她妈说家里负担太大,不让她继续上学了,三凤一赌气,就跑城里打工,在外面也打了五六年工了,很少回家,江水满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满伢子?是小满吗?”她也认出江水满来了,惊讶地叫起来:“哎呀,小满,你可出息了!几年不见,个子蹿这么高啦!”

    说着,她又看看韩棋,看看江珧,试探性地问:“是跟女朋友来吃饭吗?”

    韩棋笑了,说:“看看,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碰上熟人了吧?三凤,我可不是江水满的女朋友,这个才是。”

    韩棋隔着江水满,伸手过去捅捅江珧,江珧刚放嘴里一块水煮鱼,辣得她够戗,她一边吸溜着凉气一边挺热闹,忽然听见话锋转向自己,吓了一跳,苦于嘴里含着鱼说不出话,连连摆手,一着急呛着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江水满心疼了,连忙帮她拍背,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三凤看了一乐,心里认定了江珧是江水满的女友,跑去前台拎了一瓶饮料过来,说:“我挣得少,请不起客,请你们喝饮料吧。”

    “谢了,以后别这么客气!”韩棋大大方方接过来,又说:“给我们打包吧,省的待会儿客人来了手忙脚乱的。”

    三凤给打好了包,江珧抢着要结账,被江水满制止了,他从裤兜掏出那一叠钱,抽了六张出来。三凤吃惊地看着他手里那一叠钱,问:“满伢子,现在村里日子这么好过啦?”

    江水满笑笑说:“嗯,以后日子还好过呢。”

    三凤叹口气说:“能比城里日子还好吗?我娘催我回去,说给我说下婆家了,可我不想嫁个村里的。不是我想攀高枝,我跟咱村里那些人没话说。村里人整天就那些个事,可我还想上学呢。我在这边一边打工一边上业大,再一年就能把大专本子拿下来了。”

    江水满听她说起文凭,心里一动。他跟何彩蝶夸海口说弄个大学文凭还不容易,其实他心里也没根。他就是知道城里不少初中生都不参加初中毕业考试,直接上个什么三加二,提前就毕业了,混五年拿个大专文凭。他还听说有不少培训班,花钱就能买个文凭,他有那六十万垫底,底气足了,想着不办假证,就花钱上这种培训班,对考勤也没啥要求,考试时通融通融,到时候拿的也是正式的本子。

    他打心底里不喜欢应试教育,觉得学

    校那点玩意儿没啥用,看三凤这么上进,自己一个人挣钱贴补着家用,还剩下钱来上业大,心里有些惭愧,问三凤:“拿那本子有啥用?”

    “当然有用了,有个大专文凭,我能去公司坐办公室了,那时候算文员,不干伺候人的活计了。”三凤认真地说。

    江水满扑哧乐了:“三凤姐,我还当你多喜欢念书呢,你就是不拿那个文凭,也能不干伺候人的活计。将来咱村富裕了,你还是回村吧。村里把文化娱乐生活搞起来,你和村里人就有共同话题了。”

    三凤笑道:“小满,听你说话口气怎么像村干部呢?说心里话,村里就是富裕了,我也不回去。城里现在是什么生活水平,村里的有钱人叫暴发户,城里的有钱人叫贵族,素质在那儿摆着呢。”

    江水满把找的十几块零钱揣兜里,说:“三凤姐,反正你学习的态度不端正,就为了要那个文凭。”

    韩棋笑眯眯听了半天,插嘴说:“这也不怪三凤,现在不是知识改变命运,是文凭改变命运。只要有了敲门砖,什么事情都好办。”

    “那回头我也整个文凭去。”江水满笑着接口。

    “不上学怎么能有文凭?不还得上学吗?”三凤认真地说。

    江珧忽闪着大眼睛,拍拍韩棋的裸背:“不用上学,韩大小姐就能给办。”

    “真的?韩棋不是办假证的吧?小心我去举报你。”江水满半信半疑地开着玩笑。

    “真的!你还不知道韩大小姐是谁家的千金吧?”江珧笑着卖关子。

    “你家有亲戚是大学校长?”江水满脑子转得飞快,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是大学校长,是中学校长,可是比大学校长还牛,是渌水市第一中学的校长!”江珧咯咯笑起来,抛出重磅炸弹。

    江水满脑子嗡的一下,他还当初被退学时,是几个校长都批了的,里面依稀是有一个姓韩的校长。

    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啊?

    江水满不太想让江珧知道过去那档子事。林苗苗虽然来通知他,他已经洗清了嫌疑,但是那件事仍然是他心头不愿意被揭开的伤疤。毕竟自己当年也没做什么露脸的事,是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出了这种事,老师们对他的印象还不知坏成什么样子。

    他连忙转移话题,拎上那一大兜子鱼,跟三凤道别。

    三个人走到外面繁华热闹的街道上,江珧看见电线杆子上贴的办证的小广告,接着继续刚才的话题:“江水满,我听说你高中没上完就不上了,上的哪个高中啊,怎么半道退学了呢?”

    江水满在心里盘算着,反正都是自己身上的烙印,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想必江珧不会太在意,这种事,有个韩棋在里面,瞒也瞒不住,不如索性直说。他不自然地笑笑,说:“别提了,我当年上的就是省一中。”

    “什么?省一中的学生还舍得退学?我可得好好问问我爸,他怎么管理的学校。要知道,渌水市一中给郊县学生的名额少得可怜,相当于一千个人里取一个,那可是千里挑一,再说,学校有减免政策,不会让学生因为交不起学费退学的。”韩棋瞪大了眼睛说。

    “我不是因为穷。”江水满俩手插着裤兜,踢着便道牙子,满不在乎地说:“我是被退学的。”

    “什么?你犯了什么错了?”江珧吃惊了,连忙问。

    “没犯啥错,现在证实了是冤枉的。”江水满轻描淡写地说:“都过去的事了,前两天学校老师来了,问我要不要复学,我没答应。你说我还回去干啥,以前学那点儿早忘光了,接都接不上,心也野了,岁数还比同班同学都大,让我回去我都不去了。”

    “那多可惜啊!到底是什么错非要把你劝退了?”

    江珧还刨根问底,江水满正打算全盘托出,韩棋抢话头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放假前我听我爸说他们学校抓了个副校长,怕影响不好,对外说是辞职的,这事跟你有关吧?”

    江水满苦笑道:“我不知道,我就没问。我想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他不再说话,闷着头走在前面。韩棋这样一说,他就知道准是那个副校长做下的坏事,八成那个副校长还做了其他更恶劣的事,都到判刑的地步了。但是他不想再揖烧耍爸妈的遗容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的眼眶都红了。

    林苗苗告诉他沉冤得雪的时候,他想过爸妈,想跟爸妈说,你们看,儿子不是坏孩子;他拿到那六十万的时候,也想过去世的爸妈,想跟爸妈说,儿子出息了,能挣大钱了,现在,他又开始想爹娘了。

    江珧和韩棋看出他的不高兴,在后面跟着他。江珧小声说:“棋棋,能问问你爸爸是怎么回事吗?”

    “你甭管了,我肯定问清楚。”韩棋攥攥她手,让她放心。

    江水满觉得自己这么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实在不像话,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转过身来说:“你俩想什么呢?也不说话了?上不上学不算啥,我这不也挺好吗?江珧,你刚才没吃痛快,咱们再找个地方继续吃吧。”

    “好啊!去吃西餐,我知道有家法国菜不错!”韩棋拍着手高兴地说。

    “那说好了,这次一定让我们请客!”江珧说。

    “我来吧,我可没那习惯让女的掏钱。”江水满笑起来。这俩人可跟唐雪莉不一样,唐雪莉给他的感觉就是姐姐,掏钱请弟弟是应该的,江珧就不同,具体怎么个不同,他也说不清。

    “看不出,你那么有钱啊?”江珧笑着问,她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一个孤儿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我能干啊!刚才韩棋说文凭改变命运,我这可是本事改变命运。我就是会一技之长的那种人,只要挨着水,我就饿不死。”江水满笑起来。

    “啊?你是游泳教练啊?现在私教可赚钱了,一个小时一百!”韩棋仰慕地问。她没细问江水满是做什么的,见是江珧的朋友,又在渌水市碰面,听江水满这么一说,又见江水满体魄非常健美,以为江水满是搞体育的了。

    “不是,我可不懂你说的那些,我就是个打渔的。”江水满笑着说。

    “打渔的?你可真逗,钓鱼吧?渌水市里谁让你摇船撒网。”韩棋以为江水满说笑话,哈哈笑起来。

    江珧不像韩棋,笑起来没边没沿儿的,抿着嘴斯文地笑着,说:“江水满是我们那儿王姑娘村儿的。王姑娘村靠着水,有条西河,风景可美了。他说他一天得在河里游几十公里呢。”

    “呦,不像不像,你不说我啥也看不出来。你看看,这身衣服穿他身上,就透着嘻哈范儿,要是穿别人身上,可就真成村儿里来的了。”韩棋连声称奇。

    江珧听见韩棋夸江水满,就跟听见有人夸自己一样高兴,得意地说:“我听说他们村人

    都长得好,一村俊男美女呢!”

    “真的?那我可得考察考察去!我们旅游局正开发旅游景点呢,得找有特色的地方,你要是这么说,就是大大的卖点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能养出这么一表人才的帅小伙,那水土得多值钱!”韩棋兴奋地说。

    江水满这才想起来问韩棋是做什么工作的,一问之下,大大地吃了一惊,这个热辣的美女竟然是渌水市旅游文化管理局开发办的处长

    ( 小渔民猎艳水乡妇女:桃花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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