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看，这道题的思路是这样的——”
风希正在与小姑娘解释题型，然而等到她抬起头，发现本应坐在她对面的人不见身影，少女一下就站起身，这才发觉周围的一切都变成纯白，不管是坐在咖啡馆里的大学生、还是那些倚靠着柜台聊天的服务生，全都不见他们的身形。
“怎么回事？”风希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小夏？服务生——”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回应她。
然而奇特的一点，咖啡馆里的座椅都消失不见，就只有风希的那一把还存在着，仿佛她就是特殊的那一个。
“我不想这样做……”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风希一怔，缓缓地瞪大双眼，她猛地向后看去，只见童颜白发的老者站在她的身后，用着她熟悉的、令人想要落泪的慈祥眼神看着她。
“小希，好久不见。”他说。
仿佛经过亿万年的长久，风希颤抖着唇，身形一晃，不由向老人伸出手，“……爷爷。”
和记忆中一样的笑容，一样的皱纹，还有一样慈爱的眼神。这一次，风希再没有怀疑，她跌入老人的怀抱，几乎是抱着他痛哭起来，“爷爷、爷爷——”
“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容易就让她相信我们的话？”站在一边的长庚忍不住与朱炔吐槽起来。
“谁让你一上来就跟人家说，要做人家的监护人，就这，也没什么。但是谁让你用反派一样的口吻跟她说的？”朱炔扶额，“也就是她向来温柔，换作我的话，恐怕会给你一拳吧。”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诶——”长庚抱着胸，好整以暇的望着那边祖孙相认的场景，满不在乎的说道：“都是告诉她真相，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我不知道。”朱炔垂眼，“具体的，我觉得去问老君比较好。”
陪伴她童年的人是老君，同样，在她心中留下痕迹的，也是老君，而对现在的她比较了解的，还是老君。这样想着，朱炔抬起头，就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他看向老君的眼里，带着满满的羡慕，以及些微的嫉妒。
长庚看一眼身边的人，又慢慢地移开视线，“要我说的话，以前的你们，也让我感到嫉妒。”
“什么？”朱炔扭过头，忍不住问道。
“我嫉妒你们啊。”长庚合眼，像是感叹又像抱怨着说道，“你们一出生，就能得到她的庇护，可以说，是与她最亲近的存在，而我们就连见她一面都很难。”他睁开眼，投向青年，“现在不过是短短的十年，就让你觉得羡慕。要知道当初你们，可是和她一同度过几千年、几万年的。”
“要说羡慕的话，我更羡慕你们吧。”说到最后，长庚扯开嘴角，轻笑一声，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苦涩。
“……是啊。”朱炔轻笑。可是，只要和她在一起，就算只有一天的时间，也能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幸福。
“所以……爷爷真的是老君？”风希靠在老人的怀里，小声问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老君大笑起来，“其实我当初，是打算养你到成年，就告诉你真相的。等你成年，承受力也会比较强，倒是再得知真相也比较好。”他说着，撩开少女额前的一缕碎发，“只可惜……”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是风希还是捕捉到他未尽的词语，不由垂眼，“……可是爷爷，您还是欺骗过我一次。”
“什么时候！”老君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长庚和朱炔就蹦出来，大声吼道：“他什么时候骗的您！怎么骗的？！在哪里骗的！”
风希冷不防被俩人一吓，不由往老君怀里一缩，只露出一只眼偷偷地观望他们。
见到少女的神情，长庚一愣，一盆冷水不由浇在心头，他冷静一下，轻咳一声，稍微撇开一些视线，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是长庚。”他说，“之前和您做过介绍，我姓李，您也可以叫我太白金星。”
“……嗯，我知道。”风希点头，却还是缩在老君的怀里，不敢出面。
“我是朱炔。”眼见着长庚与少女套近乎，一边的朱炔也不甘示弱，不由说道：“您也可以叫我朱雀，我就住在您家隔壁，算是新邻居吧。”其实也不算“新”，最起码，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少女有一段时间。
只是和青珑已经在风希的跟前露面不同，这一次，还真是朱炔与风希正式性的初次见面。
听见朱炔的话，风希不由慢慢地从老君的怀里出来，走到青年的面前，伸出手，抿唇：“我是风希。”她提起嘴角，只是最后还是无奈垂下，“请多指教。”
-
“小希。”
双方互相介绍之后，老君唤回少女的注意力，他低沉着嗓音，向少女问道：“你说爷爷欺骗过你，那么……能说一下是什么时候吗？”在他的心里，唯一能称得上“欺骗”的，就只有错过她十岁以后的人生。
听见爷爷的问题，风希一怔，缓缓低头，她盯着自己的脚尖，似是要将它看出一朵花来，许久，老君才听见少女轻软的嗓音从面前传来：“……既然爷爷是老君的话，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力量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好过一些？”她说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没什么，和爷爷玩笑而已。”
“哈哈，对啊，老君你为什么不让你们的生活变得好一些？”朱炔不由也笑起来，他伸出手，在少女的头顶抚摸一把，说道：“这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老君张嘴，似是想要解释，只是忽的想起什么，硬生生的闭上嘴，不论少女怎么催促，也不再说一句话。
只是，九重天有规定，不管是先天神祇也好，还是后天神祇也罢，都不能干涉凡人的生活，以及他们生活的规律。
更何况，定下这个规定的人，就是当年的她啊。
“没什么。”想到这里，老君岔开话题，笑道，“小希，那我们回家吧。”
风希正在与小姑娘解释题型，然而等到她抬起头，发现本应坐在她对面的人不见身影，少女一下就站起身，这才发觉周围的一切都变成纯白，不管是坐在咖啡馆里的大学生、还是那些倚靠着柜台聊天的服务生，全都不见他们的身形。
“怎么回事？”风希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小夏？服务生——”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回应她。
然而奇特的一点，咖啡馆里的座椅都消失不见，就只有风希的那一把还存在着，仿佛她就是特殊的那一个。
“我不想这样做……”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风希一怔，缓缓地瞪大双眼，她猛地向后看去，只见童颜白发的老者站在她的身后，用着她熟悉的、令人想要落泪的慈祥眼神看着她。
“小希，好久不见。”他说。
仿佛经过亿万年的长久，风希颤抖着唇，身形一晃，不由向老人伸出手，“……爷爷。”
和记忆中一样的笑容，一样的皱纹，还有一样慈爱的眼神。这一次，风希再没有怀疑，她跌入老人的怀抱，几乎是抱着他痛哭起来，“爷爷、爷爷——”
“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容易就让她相信我们的话？”站在一边的长庚忍不住与朱炔吐槽起来。
“谁让你一上来就跟人家说，要做人家的监护人，就这，也没什么。但是谁让你用反派一样的口吻跟她说的？”朱炔扶额，“也就是她向来温柔，换作我的话，恐怕会给你一拳吧。”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诶——”长庚抱着胸，好整以暇的望着那边祖孙相认的场景，满不在乎的说道：“都是告诉她真相，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我不知道。”朱炔垂眼，“具体的，我觉得去问老君比较好。”
陪伴她童年的人是老君，同样，在她心中留下痕迹的，也是老君，而对现在的她比较了解的，还是老君。这样想着，朱炔抬起头，就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他看向老君的眼里，带着满满的羡慕，以及些微的嫉妒。
长庚看一眼身边的人，又慢慢地移开视线，“要我说的话，以前的你们，也让我感到嫉妒。”
“什么？”朱炔扭过头，忍不住问道。
“我嫉妒你们啊。”长庚合眼，像是感叹又像抱怨着说道，“你们一出生，就能得到她的庇护，可以说，是与她最亲近的存在，而我们就连见她一面都很难。”他睁开眼，投向青年，“现在不过是短短的十年，就让你觉得羡慕。要知道当初你们，可是和她一同度过几千年、几万年的。”
“要说羡慕的话，我更羡慕你们吧。”说到最后，长庚扯开嘴角，轻笑一声，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苦涩。
“……是啊。”朱炔轻笑。可是，只要和她在一起，就算只有一天的时间，也能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幸福。
“所以……爷爷真的是老君？”风希靠在老人的怀里，小声问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老君大笑起来，“其实我当初，是打算养你到成年，就告诉你真相的。等你成年，承受力也会比较强，倒是再得知真相也比较好。”他说着，撩开少女额前的一缕碎发，“只可惜……”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是风希还是捕捉到他未尽的词语，不由垂眼，“……可是爷爷，您还是欺骗过我一次。”
“什么时候！”老君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长庚和朱炔就蹦出来，大声吼道：“他什么时候骗的您！怎么骗的？！在哪里骗的！”
风希冷不防被俩人一吓，不由往老君怀里一缩，只露出一只眼偷偷地观望他们。
见到少女的神情，长庚一愣，一盆冷水不由浇在心头，他冷静一下，轻咳一声，稍微撇开一些视线，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是长庚。”他说，“之前和您做过介绍，我姓李，您也可以叫我太白金星。”
“……嗯，我知道。”风希点头，却还是缩在老君的怀里，不敢出面。
“我是朱炔。”眼见着长庚与少女套近乎，一边的朱炔也不甘示弱，不由说道：“您也可以叫我朱雀，我就住在您家隔壁，算是新邻居吧。”其实也不算“新”，最起码，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少女有一段时间。
只是和青珑已经在风希的跟前露面不同，这一次，还真是朱炔与风希正式性的初次见面。
听见朱炔的话，风希不由慢慢地从老君的怀里出来，走到青年的面前，伸出手，抿唇：“我是风希。”她提起嘴角，只是最后还是无奈垂下，“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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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
双方互相介绍之后，老君唤回少女的注意力，他低沉着嗓音，向少女问道：“你说爷爷欺骗过你，那么……能说一下是什么时候吗？”在他的心里，唯一能称得上“欺骗”的，就只有错过她十岁以后的人生。
听见爷爷的问题，风希一怔，缓缓低头，她盯着自己的脚尖，似是要将它看出一朵花来，许久，老君才听见少女轻软的嗓音从面前传来：“……既然爷爷是老君的话，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力量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好过一些？”她说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没什么，和爷爷玩笑而已。”
“哈哈，对啊，老君你为什么不让你们的生活变得好一些？”朱炔不由也笑起来，他伸出手，在少女的头顶抚摸一把，说道：“这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老君张嘴，似是想要解释，只是忽的想起什么，硬生生的闭上嘴，不论少女怎么催促，也不再说一句话。
只是，九重天有规定，不管是先天神祇也好，还是后天神祇也罢，都不能干涉凡人的生活，以及他们生活的规律。
更何况，定下这个规定的人，就是当年的她啊。
“没什么。”想到这里，老君岔开话题，笑道，“小希，那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