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照见未来，浅蓝引导
苏离在刹那之间有些恍然，然后在这样的天机气息笼罩之中，仿佛刹那之间看到了这一方世界衍化出了沧海桑田般的变化。
那是一种时间的痕迹，也是一种岁月烙印下因果的痕迹。
但是这些痕迹匆匆流逝之间，苏离似乎看明白了很多的因果，又似乎完全没有看明白。
就像是在似梦似醒的状态里对于梦境的某些记忆一样。
那一刻，苏离仿佛明白到——这不是一线天机。
而是一种牵引——一种将他的能力朝着‘照见未来’的能力层次上牵引的牵引。
牵引着让他踏入‘照见未来’的层次，然后窥视到一些或者过去或者未来的因果。
为什么会有过去的因果呢？
那是因为，在真虚之中的现实，实际上是现实之中的未来。
而在真虚之中的所有过去，也同样是现实之中的未来。
真虚体悟在开启之后，现实的时间相当于是停滞的。
或者说真虚体悟开启在现实的时间里，真虚体悟在现实之间的刹那，真虚体悟里已经历经了千百年甚至可以是更长的时间。
所以，在真虚体悟里历经的所有因果，都是现实里的未来。
同样的，在真虚体悟里苏离之前历经过的过往，实际上也是现实的未来。
所以真正的‘照见未来’，是可以看到‘过去’的，这一点，并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你照见未来这种能力，依然‘立足于现实’。
这是一种时间上的相对论，同时也蕴含着一定的时间法则奥义，但并不很难以理解。
苏离沉思之间，思想就被牵引着窥视到了这样的神秘因果。
但是他并不能记住。
这种情况就如同胡辰提及的某些情况一样——在似梦似醒的状态他其实是可以记住很多东西的。
但是清醒之后就真的什么都记不住了。
那么这样一线天机是否显得毫无意义？
其实也并非如此。
哪怕是无法记住，却也会有一些痕迹留下——这些痕迹，就是一缕天机的真正意义。
在某些关键时刻，这些痕迹会化作灵机一动、灵机一闪而出现。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天机，才是真正的妙解。
这一点，对于拥有大命运术等三千大道的苏离而言，实在是最为好用不过，也最为珍贵不过。
眼下，苏离在这样的‘照见未来’的感悟之中，清晰的看到了一些神秘的画面。
那些画面场景里，的确有穆清颜，但是过程似乎很是曲折，充满了鲜血和惨烈。
而其中甚至还有别的情况——比如说他自己也在其中。
比如说一场天崩地裂的战斗，将整个古老的宫殿都打崩塌了——这是曾经的真正仙殿，蕴含着无上的规则加持，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崩塌的。
这其中还有一种道，一种神秘的‘杀灵神道’，乃是一种类似于御剑术的更高级版本，能衍化一片杀灵领域，绝世无敌。
而那种杀灵领域，似乎就是他苏离衍化而出。
这其中，也有穆清颜跪地苦苦哀求的画面。
也有炎炎出世化作玲珑仙骨血胎被泡在天池里的画面。
这其中的每一种画面，都是片段，也都非常稀薄。
苏离仿佛能将这一幕连成因果，但是他又有一种错觉，这不是他，而是华太初。
而那泡在血池之中的不是炎炎，而是云青萱。
隐约之间，双方的因果似乎都混乱了起来。
下一刻，苏离又仿佛聆听到了来自于云青萱小时候的那种模样正在无比娇憨的呼唤着：“爹爹爹爹，你回来呀，萱萱想你了。”
同时，苏离又仿佛聆听到了来自于苏荷小时候的那种淘气的呼唤：“爹爹，爹爹你在哪里，你回来吧。”
类似于这样的呼唤，嘈杂而又神秘，同时又无比的模糊，仿佛要唤醒苏离记忆深层的某些禁忌。
但是这些画面，随着那重新开启这一方世界的殒寂古庙的因果而渐渐溃散。
当照见未来里的画面呈现出殒寂古庙里那一缕黑暗天道意志被毁灭的场景的时候，这所有的因果丝线似乎就全部的崩断了。
随后，苏离看到穆清颜从跪着的模样站了起来，并渐渐凝固成为了雕像。
然后苏离又看到炎炎从天池之中沉浸了进去，似乎直接就在天池之中淹死了而并没继续罪孽的活下去。
然后他看到了很多很多。
这些却都不是他可以记住的记忆。
一闪即逝的画面呈现之后，很快湮灭。
随后，渐渐地，苏离看到了冰天雪地，看到的一片浩瀚的星空，同时更是看到了一座不朽的造化之门——当那一座门出现的时候，苏离就知道，那必定是不朽星空的造化之门。
苏离的感知靠近了过去，穿过冰天雪地之后，他看到了雪地之中赤着上身提着盘古斧的男子。
那男子像是雕像一样永远被定格在了这里，被封印在了这里。
苏离扫过了那男子的容貌，却发现那是他并不认识的容貌。
但是那个容貌，他却依然有些熟悉。
那像是他又不是他。
像是胡辰也不是胡辰。
像是苏忘尘更不是苏忘尘。
那也不是苏夏，更不是苏言。
那又到底是谁？
苏离不知道，也没有想过去知道。
他的视野继续向前，感知也继续向前。
前方又出现了一名浅绿色纱裙的女子。
在雪白的冰原，那一抹浅绿色反而特别的清新，但是这女子胸膛被斧头贯穿，也同样定格在了原地。
她的魂蕴含着强大的不朽气息，但是她生命却已经枯朽。
她已经要死了，或者说立刻就要死了。
但是这个世界却就这样的定格着。
或者说也不是定格——而是苏离自身所在的当下是定格的。
他能看到的静态，是因为他自身是召见未来的状态。
是在真虚之中召见未来的状态。
现实的所有时间定格，代表了着真虚体悟他的确也是最后的掌控者。
根据眼下的环境判定，也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苏离的目光扫过那绝美女子的脸颊，却看到了夏心妍的那一张绝美而又略显凄然的脸。
夏心妍似乎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吗？
苏离也不知道。
这时候他可以感应到的画面清晰了很多。
这大概是大命运术等三千大道已经生出了对应的效果。
这样的效果，也让苏离略微安心了一些。
或许终究还是可以留下一些因果和痕迹，在将来进行某些规避。
抑或者，某些因果的酝酿和终结，都源自于这里。
苏离的视野继续向前，然后他来到了雪峰之上。
看到了雪峰之上的白衣女子。
这个女子，苏离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有一种源自于灵魂上的熟悉感。
很熟悉很熟悉的那种，但是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又无比的陌生。
她有着人头蛇身虚影笼罩在身后，似乎是类似于女娲的因果，但是也并不是女娲。
苏离仔细的比较之后，发现她同样也并不是魅儿，不是诸葛九凤，不是苏荷，也不是其余任何他认识的存在。
苏离的心中有了一个名字。
方月凝。
抑或者是月王。
但是是不是，苏离同样也不知道。
苏离看向这女子的时候，这定格的世界，这女子却轻轻的动了一下。
她无比缓慢的扭动了头，看向了苏离所在的方向。
那一刻，整个世界剧烈的震荡了起来。
随后，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苏离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冰冷、悲绝的脸上绽放出了如春回大地的一抹笑容。
那笑容是释然，是解脱，也是一种终结。
在那一缕惨淡的笑容之中，这一方冰天雪地，开始彻底的崩塌。
“轰隆隆——”
耳边传来久违的惊雷声。
惊雷声中，苏离倏然惊醒，随后他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金色雕像原本站立的地方，同时，他自身也已经化作了金色的雕像，四周的虚空全部是一片茫茫灰雾。
之前发生了什么，苏离已经全部不知道了。
他自己已经化作了雕像。
但是在他清醒之后，雕像就忽然消失了。
他依然还是他苏离。
系统面板也依然还开启着，系统面板上的时间记录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所有一切也都非常的正常。
茫茫灰雾也如同一抹幻象一样，其实也根本不存在。
或者说当金色的雕像消散之后，这一切也就已经不存在了。
苏离怔然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看向了四方虚空。
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甚至可能连水都没有了。
因为就是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之后，苏离才略微迟疑，念头一动，回到了《庄周梦蝶》的梦境之中，跑去回看过去。
回到过去回看未来。
甚至是施展《时光溯源之道》，利用大时间术来回看。
但是回看之中，苏离发现他仅仅只是这踏出了一小步，站在了雕像所在的地方，然后就清醒了过来。
这期间的时间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总体来说，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那么之前的一线天机，一缕天机到底是什么？
真的只是照见未来的天机吗？
他到底又看到了什么？
苏离也完全的不知道，这样的一幕实在是冲击极大。
“不知道回到现实之中之后，在真虚体悟的真正经历里，能不能将‘照见未来’的因果套出来。
总觉得有极其巨大的遗憾丢失了，而且还无法弥补。
似乎，失去了生命之中最最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那究竟又是什么？看到的未来到底是什么？真的是未来吗？还只是某种推衍之中的未来或者过去？”
“若未来真的有彻底无法弥补的遗憾，又该怎么办？”
苏离心中有些恐慌，莫名的恐慌。
这1点的天机值，给予他的冲击超乎想象，带来的影响同样无比的巨大。
苏离又调出了系统面板看了看对应的数据，想了想之后，将其中的造化点平均分配了一些。
这些加上去的造化点，其实是可以在回到真虚体悟之前进行回档处理的。
抑或者是直接的重新提取出来，也没有损耗。
眼下，苏离分配造化点，还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获取更多的因果，这做法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苏离看了看系统面板上的浅蓝小精灵，此时浅蓝小精灵似乎也没有什么感应，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片。
动画片也依然是她经常看的那种柯南。
苏离关注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其蕴含着什么暗示，就是正儿八经的看动画片。
苏离也就没有继续测试什么了。
关闭系统面板之后，没有报警没有真虚道统呈现，也没有不朽浅蓝提醒什么。
苏离第一次发现，这地方他反而有点儿无从下手。
苏离又重新的站回了之前的那雕像所在之地，又尝试着以《时光溯源之道》去检测什么，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
甚至，苏离动用了大命运术尝试着去少苏盘古的命运来推衍，结果苏盘古似乎命运都不够烧的了——因为之前烧了苏盘古一万年，如今苏离都感应不到苏盘古的状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次要再烧，结果也烧不了。
苏离将寿命从一万年降低到一千年，结果才勉强可行——好像苏盘古的寿命也就剩下一千年出头了？
如果按照这么算，也就是一万一千多年的寿命而已。
那么剩下的那些寿命消耗在了哪里？
苏离也并不清楚，但他并没有怀疑苏盘古有能力对抗大命运术的焚烧。
苏离没有继续烧，因为牵引不出因果，也不用如此的刻意。
毕竟连大命运术都没法烧，本身就是一种预示和警醒。
若是强行去烧，恐怕也只会得不偿失。
苏离呼出一口浊气，又看了看四周。
通过强大的仙魂运转双眼，苏离也发现，炼魂魔鹫被他清除掉了许多之后，再加上灰雾也被他干掉了大片之后，逐渐也已经有修行者摸索来了这样的地方。
这个所谓的‘元磁遗迹之地’，毕竟蕴含着特殊的龙脉气息和混沌气息，还有那所谓的‘沁心泉’显然也不是什么凡物。
其蕴含的吸引力就如同绝世的机缘，对于修行者生出一种强大的‘召唤’效果。
这就是修行者自身携带的‘天命’牵引导致。
苏离没有迟疑，直接进入了古殿之内。
在大殿内部，苏离找到了那天脉之灵凝聚之地。
那的确是一条祖龙龙脉，蜿蜒曲折，却如同被斩断了龙头一样，看起来很是残忍残酷。
苏离沉吟之间，利用《玄术通灵》的手段直接截断粉碎了龙脉，同时将孕育出来的大量的沁心泉也全部的吸收到了系统空间之中。
然后他摧毁了地脉之灵，将所有蕴含着华夏祖地祖龙脉的气息也全部的斩灭。
这些做完之后，整个大殿震荡了起来。
地脉破碎之后，下方一座无比古老的五色祭坛竟是主动的浮现了出来。
其浮空而起的时候，七色光晕流转，五种核心主色不断的流转，形成了一座无比古老的古阵。
古阵斑驳，有着无尽岁月的痕迹和影子。
其中对应的空间断层点，似乎也牵引着一个真正的‘秘境世界’。
这一幕苏离早就已经有所感应，如今再次发现这样的空间断层点的时候，苏离就知道，大因果真的来了。
之前的雕像忽然消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雕像进入了秘境世界。
而雕像出现在这里引路，再到这祖龙脉的勾引。
只要苏离是苏人皇，发现了祖龙脉被断头之后，必定会生出怒意摧毁剩余的祖龙脉，以防止祖龙龙脉被劫掠，祖龙龙气被吞噬吸收。
而一旦毁灭，秘境入口就会出现。
这才是真正的因果。
但是这也的确和李娟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李娟连炼魂魔窟的真正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次，李娟在第十层，而敌人至少在第十三层十四层。
这期间的差距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因为，别人在李娟的布局上，连环布局了不知道多少了。
可李娟对此一无所知。
苏离看着那虚空断层点——按照之前幽月以及那殒寂古庙小世界对应的因果来看。
时间断层点和空间断层点都绝不是可以乱入的地方。
一旦一个不好，进去就会在绞杀，必死无疑。
除非是那种稳定的存在，抑或者是被探寻过没有巨大危险的点才可以随意进。
眼下，这般情况出现之后，苏离却没有犹豫——一方面，这样的地方的断层点不可能有真正的进入的瞬间必死的危险。
另外一方面，对方还没有收割他苏离，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的。
这一次，这一局走到了这样的地步，每个存在都觉得自己是幕后最后的掌控者，所以每个人都希望这一局可以获取无限多的好处。
直到——控制不住为止，就会掀翻棋局，或者是直接暴力摧毁。
无论是李娟抑或者是老柳头，多半都是这般想法。
只不过，李娟大抵上最大的胜利就是——在相信老柳头的时候，同样的套了一层真虚。
这应该是李娟唯一的优势——所以，正常情况下在第十层的李娟，这一次跳到了十五层，在敌人十三层十四层的身后。
这一次就算是李娟不窥视真虚，也未必不会知道‘炼魂魔窟’到底代表了什么。
同时，她也未必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然后进行某些思考。
不过这已经和苏离无关了。
李娟意识到或者意识不到都没有关系，反正她已经是傀儡了。
除了真虚这能力之外，她还剩下什么？
若是连轮回权限她都交给老柳头的话，那么李娟只能彻底没救了。
苏离也没有想过去救李娟，只是不希望轮回权限旁落而已——这是非常致命的危机。
苏离盯着那空间断层地，念头一动，直接化作流光飞遁了进去。
“轰——”
下一刻，虚空明显扭曲了刹那。
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浩瀚气息扑面而来。
莽荒而浩瀚，同时无比的冰冷也无比的寒意刺骨。
“这是……冰川之地？
“又是冰川……雪原……”
苏离心中毛骨悚然。
说实话，任何和雪原产生的因果，苏离都觉得无比沉重。
之前就是苏梦的因果，那个是和雪原相关，而苏梦是他的女儿。
如今又是雪原，显然是呈现女儿因果——炎炎。
但是，包括之前一线天机的因果牵引，苏离都已经确定，他看到了很不好的东西——虽然他半点儿都记不住，但是他知道，他结果并不美妙。
如今，再次触碰这样的雪原冰川，苏离浑身都有些儿寒意凛然。
越是变强，他越是不想接触雪原雪峰之地，这似乎是真正的禁忌。
眼下，出现在了这样的地方，苏离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应对了。
这不是一个好地方，但是在真虚体悟之中，这的确是一个好地方，这证明，时空锁魂塔的因果越来越近了。
但这样一份因果如何牵引而出，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
“轰——”
正在苏离迟疑的时候，虚空猛的炸裂，一座五色祭坛在虚空爆开，随即，祭坛上出现了海量的光影。
这些光影，有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麾下的守护者天骄，神王级天骄，有灰袍白袍甚至是部分蓝袍涌入！
也有类似于蜀山剑宗之类的强大长老莫名涌入。
像是其中一个名为苑静宇的长老，一身实力是真正的深不可测——至少苏离没看穿他具体有多强。
平时在蜀山执法殿之中担任执法长老，无比严苛凌厉。
此时，此人却从祭坛之中直接冲出，衍化一道无敌剑意，刺穿虚空，朝着远方的冰川冲了过去。
就仿佛，那其中有重要的因果牵引着他一样。
从对方一道剑意刺出，苏离就可判断，这至少是地仙境圆满级的存在。
境界比他苏离还高，仙魂底蕴比他苏离还强。
蜀山剑宗之中，还真有这样的存在。
而且对方的战力真的很强，那种专精剑道，其凝聚出的剑意有他自己的路子，刚猛无敌，无坚不摧。
这样的一道剑意，也至少是苏离之前屠杀的蓝袍的水准层次，甚至更强。
或者说，这样一道剑意和那样一道枪意触碰之下，枪意绝对会被摧枯拉朽的碾压崩裂，完全不会是一合之敌。
“怎么回事？那些存在都来了？”
苏离也有些诧异。
随后，苏离又见到了一些强大的天骄进入，甚至隐约似乎好像发现了龙魂雷云兽雷滚滚周无道那一批人冲进来了。
苏离定睛看过去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什么痕迹，似乎是错觉，又是一种幻象。
只因祭坛炸开的时候，冲击力极大，再加上如潮水般汹涌进来的修行者，数量何止几百万？
苏离即便能力不俗，也无法在隔着将近万米区域的环境下将一切看清。
而且这世间相似之人何其之多。
别说相似，就是一模一样还顶一样名字的，都不计其数。
就像是之前系统显示‘终结’了的人后面莫名其妙又出现了一样，那时候苏离一直怀疑系统是个傻批，老是出错，以至于他有段时间对系统提供的信息都有阴影了……
实际上系统真没错。
错的是他自己认知太浅薄。
唉，说起来都是泪。
苏离唏嘘，却还是施展了天脉神隐能力，化作虚无粒子，暂时跟着飘了过去。
这次看来是大动作，他虽然先一步进来而且没有被怎么发现，但是却也不想直接就引出一系列麻烦，还是先看看具体什么情况再说。
苏离飘过去的时候，便隐约聆听到一名蓝袍压低了声音：“万魂冰川结界之地，有万魂道果，这东西就是类似于传说之中的‘人参果’一般的东西，是可以增加寿命的。”
另一名蓝袍压低了声音，震惊道：“增加寿命？真的可以增加？”
那蓝袍道：“这万魂道果性质和人参果一般无二，的确可以，而且有存在已经成功续命过。
不过一颗续命不多，大概十年到百年不等！”
另一名蓝袍闻言，也不由倒吸冷气，道：“十年到百年……已经很多了！只是这东西莫非不能培养吗？”
那蓝袍道：“不能，不然早就培养了，还岂会在这样的地方任由其生长？说到底就是这里蕴含特殊的不朽机缘而已，或许很快就会出现了。
而且这万魂冰川结界之中，会因为规则混乱而丢失所有的能力。
在那里面，所有能力都不好使，完全化身如普通人一般。
所以不好办。”
另外一名蓝袍道：“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一身能力都没了，岂不是进去之后和普通蝼蚁一般，会被随意屠杀？！”
那蓝袍继续压低声音道：“都差不多，不过开始的时候也并不是什么能力都没有，而是自身底蕴还是能施展的。
但是当消耗一空之后，就会出现那般情况了，所以这一次我们都是有预备而来的——你竟是连这般信息都不知道？”
另一蓝袍闻言，神色略显黯淡，道：“看样子我是要降成白袍了，而你却应该是要晋升紫袍了，所以你知道的信息唯有蓝袍核心层才知道。
据我所知，我身边的几位也并不知晓此事。”
那蓝袍沉吟了片刻，道：“兄弟，多半不是你身边的几位不知晓，而仅仅是你不知晓罢了，他们都没告诉你——那么你携带底蕴多不多呢？”
另一蓝袍迟疑了一会儿，道：“我平时比较稳健……”
那蓝袍无语，道：“那就说明你底蕴一向极其足，别人不告诉你不是不告诉你，是没必要……你这哪里学的一手凡尔赛水平……”
另一蓝袍闻言，也是无语：“我为什么说真话你都不信？我也就平时稳健一些罢了，但是真不知……”
……
苏离聆听着两人的交流，却不由对于那万魂冰川结界的一系列情况多了几分思索。
无论是否消耗底蕴，苏离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因为说到底其实就是个能量循环的问题。
只要能明白这一点，那么其实是可以以战养战的。
在这方面，系统空间的吞噬效果可是比什么吞噬功法都还要厉害，所以即便真的是这样，苏离其实也毫无顾虑。
更遑论，在这之前他也猎杀了不知道多少了——就之前那炼魂魔鹫上百万的数量累积出来的本源能量，就能让他毫无顾虑的施展手段很多次了。
若真的会被限制，那苏离只能说，这反而无比的适合他了。
苏离沉吟之间，又继续的跟随了过去。
这之后到时候也没出现什么大的变故，在遁入万魂冰川世界之后，苏离的确感应到了那样混乱的规则。
他的很多能力都无法使用——而如那群蓝袍等存在，也纷纷化作普通人一般，在地面步行了起来。
苏离衍化天脉神隐能力，依然化作虚无，也没什么能量损耗。
或者说损耗的能量都不及系统从外界吸收的能量来得多，是以能足以维系平衡。
“这群人所说的倒是真的，不过这样一来，对于我的影响反而极小。其好处反而极大。”
“这倒是颇为不错。”
苏离暂时的蛰伏了起来。
他决定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万魂道果，如果有的话，他也不介意踩踩这个囚笼。
真虚嘛，该莽的时候就莽莽看呗。
随后，蓝袍等存在的一系列穿行方式，苏离也算是见识了。
这群人拿出了一面面的镜子，朝着前方照了过去，然后类似穿梭镜子的方式，每人释放一点儿力量，相互之间形成了一种推力，再借助于风和寒冰雪地的方式，竟是玩起了类似于滑板的玩意儿。
但这可不是什么滑板，而是真正的以特殊的道韵推动，一点点的损耗，几乎微弱不计，但是速度却已经破音速了。
关键是他们对于道韵的利用，竟是运用了御剑术的原理。
苏离看得血压都升起来了。
好家伙，真的学得快啊！
不过学了也没毛用，毕竟是在真虚里，现实里他苏离就不会动用御剑术，让他们学个鸡儿。
这样的极速之下，很快这群蓝袍就来到了结界深处。
这是一座巨型的寒冰古城。
苏离远远看到的时候都无比的震惊。
古城之中的雕像全部都是断臂瞎眼，仿佛一座尊的冰雕化作的九窍神胎。
这是封锁了九窍，并封印成为了雕像。
苏离看到这一幕，也不由有些受到冲击。
广袤的天地，巨型的古城，一望无尽的冰雪世界，一片莽莽的蕴含极道刺骨寒意的冰雪意境。
甚至，这种寒冰意境的气息，让苏离隐约联想到了沐雨素施展的那种冰封意境的寒意气息。
一模一样。
“沐雨素是在这里来过？还是修行这种寒冰体系？”
苏离沉吟之间，调出了系统面板。
这一次系统面板刚调出来，苏离就见到了不朽浅蓝。
“哈罗，好久不见啦。”
苏离以虚无的状态，在心中与不朽浅蓝打招呼道。
不朽浅蓝给了苏离一个白眼，道：“你心情很不错？这么多被削成人棍的雕像里，你猜有你几个红颜？”
苏离：“……”
苏离一点儿好心情直接被泼了一层寒冰冷水，从头冷到了脚——我特么不就是打了个招呼么，不是看到你后很开心么，你这么对我？
苏离有点儿委屈有点儿抑郁了。
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不朽浅蓝又道：“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听哪一个？”
苏离道：“坏消息吧，看看有多糟糕。”
不朽浅蓝道：“这满城的人棍雕像，全部都是你的红颜，三千佳丽啊，是不是很糟糕？”
苏离心中一突，但随即反而平静了下来，道：“好消息呢？”
不朽浅蓝道：“好消息是每一个都是假的，都是套路，甚至即便再真也是画出来的复制体，连命运之力都没有套上，所以和你没任何关系。所以你开心也还是可以理解的。”
苏离无语，道：“你做个人好不好。”
不朽浅蓝道：“不好，我好好的不朽不当，当人做什么？”
苏离：“看来你心情也不错。”
不朽浅蓝道：“没事，看到你这棒槌终于通窍了，老怀大慰啊。心情自然不错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真正的出过差错，每一步都堪称教科书级的应对。
嗯，就是测试雕像出了点儿问题，不过那是一线天机牵引，倒是问题不大。”
苏离道：“你听听你这说的话像话吗？不过这古城……万魂道果……”
不朽浅蓝道：“抢啊，杀人夺宝，正常的事儿而已，这是李娟牵引的因果，就是想炼虚还真，然后有诸多势力在促成这事儿，为什么不抢呢？
这一次在这里，你放心浪就可以了，因为这里属于混乱之地，无解之地，谁本事这里的机缘就是谁的。
至于李娟，不用理会就好。
至于老柳头，他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苏离道：“那这就是好事——也就是说，这里下套其实很难，同时也可以不被实时更新？”
不朽浅蓝道：“嗯，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接下来，也没得作弊了。你之前的不少手段都是有真虚加持效果的，心里有数吗？”
苏离：“……”
苏离道：“有数，因为施展天脉战魂没有严苛的后遗症。”
不朽浅蓝道：“嗯，总之表现不错，这次呢，核心其实你要了解——核心其实还是套的蜀山完美世界这个大千世界。
是大千世界无疑的。
之前我这边也不确定，但是目前看来，套了很多层。
目前第一系列是我这边的真虚，然后是李娟的真虚，再是老柳头和华夏八仙一群上层，再是通天塔大位面世界和洪荒神话世界，然后再是李娟，再是老柳头以及华夏八仙的另外一批叛徒，再是洪荒神话世界，然后是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再是倩女世界，再就是蜀山完美世界以及落霞小世界。
大体上套是这么个顺序。
听明白了么？”
苏离：“……”
苏离道：“这是……真的套的不知道有多深了。”
不朽浅蓝道：“无论怎么套，只要在真虚之内，都是可以把控的。所以该闹的时候闹，该狠的时候狠，而该杀的时候就杀，该做的时候就做，这做这方面你应该是最喜欢的，不用顾虑。”
苏离：“……”
不朽浅蓝道：“他们想安排华太初的因果，你就借着。他们想安排合道，你就合道。他们想安排炎炎的因果，你一样可以应下来。但是要演，被迫接纳的那种，别太莽着去接，那就假了。
这一次参与者大能不少，不要掉以轻心了。
真虚道统就不要开了，从现在到真虚结束，除了你自己领悟的超级真虚道统之外，其余都没问题。
系统可以开，能力可以用，但是不要进自己的道场——你道场之中蕴含轮回和青帝宫，进道场几乎就相当于回去了。
就是自废武功明白了吗？
那就是梦境之中照镜子，很容易把自己唤醒。
那就会浪费一个极好的机会，得不偿失。
不过，道场之中的天脉领域，也就是类似于记忆禁区的地方是可以进去的，其余三处不要触碰。
特别是山河社稷图之镜面世界，是万万触碰不得的，不然一下子就会被洪荒神话世界那边套走，甚至会被李娟的这个蜀山完美世界给吞并。”
苏离闻言，也不由心神一凛，道：“这般事情之前你没提及。”
不朽浅蓝道：“之前也不是万魂冰川结界之中，也不是混乱之地，所以系统是可以兜着的，所以没事，但是现在开始情况变了，真正的杀局全部已经开启。
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同时又要更直接的去应对。”
苏离道：“嗯，我知道了，唉有人教的感觉真是好。”
不朽浅蓝嗤笑一声道：“哦？是吗？那么以前为何讨厌别人教你？‘我苏离，需要我女人教我做事？看不起我？’这是谁说的？记得吗？”
苏离：“……”
苏离道：“好吧，我错了。”
不朽浅蓝道：“道歉有用还要刑罚做什么？嗯，就这样我走了。”
苏离道：“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儿吗？”
不朽浅蓝道：“给你点儿颜色让你开染坊？或者是给你点儿绿色？”
苏离：“……”
苏离道：“唉，我忽然觉得，华云梦她们很香。”
不朽浅蓝似笑非笑道：“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认为，好了，拜拜。”
不朽浅蓝雷厉风行，霸气侧漏。
总之，说走就走，毫不停留，反而显得很是英姿飒爽。
不过从这一番交流之中，苏离还是明白到了一点重要的信息——以前不朽浅蓝多半是教他做事被他训斥过，以至于受了很多委屈。
不然话里行间不会这么有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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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时间的痕迹，也是一种岁月烙印下因果的痕迹。
但是这些痕迹匆匆流逝之间，苏离似乎看明白了很多的因果，又似乎完全没有看明白。
就像是在似梦似醒的状态里对于梦境的某些记忆一样。
那一刻，苏离仿佛明白到——这不是一线天机。
而是一种牵引——一种将他的能力朝着‘照见未来’的能力层次上牵引的牵引。
牵引着让他踏入‘照见未来’的层次，然后窥视到一些或者过去或者未来的因果。
为什么会有过去的因果呢？
那是因为，在真虚之中的现实，实际上是现实之中的未来。
而在真虚之中的所有过去，也同样是现实之中的未来。
真虚体悟在开启之后，现实的时间相当于是停滞的。
或者说真虚体悟开启在现实的时间里，真虚体悟在现实之间的刹那，真虚体悟里已经历经了千百年甚至可以是更长的时间。
所以，在真虚体悟里历经的所有因果，都是现实里的未来。
同样的，在真虚体悟里苏离之前历经过的过往，实际上也是现实的未来。
所以真正的‘照见未来’，是可以看到‘过去’的，这一点，并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你照见未来这种能力，依然‘立足于现实’。
这是一种时间上的相对论，同时也蕴含着一定的时间法则奥义，但并不很难以理解。
苏离沉思之间，思想就被牵引着窥视到了这样的神秘因果。
但是他并不能记住。
这种情况就如同胡辰提及的某些情况一样——在似梦似醒的状态他其实是可以记住很多东西的。
但是清醒之后就真的什么都记不住了。
那么这样一线天机是否显得毫无意义？
其实也并非如此。
哪怕是无法记住，却也会有一些痕迹留下——这些痕迹，就是一缕天机的真正意义。
在某些关键时刻，这些痕迹会化作灵机一动、灵机一闪而出现。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天机，才是真正的妙解。
这一点，对于拥有大命运术等三千大道的苏离而言，实在是最为好用不过，也最为珍贵不过。
眼下，苏离在这样的‘照见未来’的感悟之中，清晰的看到了一些神秘的画面。
那些画面场景里，的确有穆清颜，但是过程似乎很是曲折，充满了鲜血和惨烈。
而其中甚至还有别的情况——比如说他自己也在其中。
比如说一场天崩地裂的战斗，将整个古老的宫殿都打崩塌了——这是曾经的真正仙殿，蕴含着无上的规则加持，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崩塌的。
这其中还有一种道，一种神秘的‘杀灵神道’，乃是一种类似于御剑术的更高级版本，能衍化一片杀灵领域，绝世无敌。
而那种杀灵领域，似乎就是他苏离衍化而出。
这其中，也有穆清颜跪地苦苦哀求的画面。
也有炎炎出世化作玲珑仙骨血胎被泡在天池里的画面。
这其中的每一种画面，都是片段，也都非常稀薄。
苏离仿佛能将这一幕连成因果，但是他又有一种错觉，这不是他，而是华太初。
而那泡在血池之中的不是炎炎，而是云青萱。
隐约之间，双方的因果似乎都混乱了起来。
下一刻，苏离又仿佛聆听到了来自于云青萱小时候的那种模样正在无比娇憨的呼唤着：“爹爹爹爹，你回来呀，萱萱想你了。”
同时，苏离又仿佛聆听到了来自于苏荷小时候的那种淘气的呼唤：“爹爹，爹爹你在哪里，你回来吧。”
类似于这样的呼唤，嘈杂而又神秘，同时又无比的模糊，仿佛要唤醒苏离记忆深层的某些禁忌。
但是这些画面，随着那重新开启这一方世界的殒寂古庙的因果而渐渐溃散。
当照见未来里的画面呈现出殒寂古庙里那一缕黑暗天道意志被毁灭的场景的时候，这所有的因果丝线似乎就全部的崩断了。
随后，苏离看到穆清颜从跪着的模样站了起来，并渐渐凝固成为了雕像。
然后苏离又看到炎炎从天池之中沉浸了进去，似乎直接就在天池之中淹死了而并没继续罪孽的活下去。
然后他看到了很多很多。
这些却都不是他可以记住的记忆。
一闪即逝的画面呈现之后，很快湮灭。
随后，渐渐地，苏离看到了冰天雪地，看到的一片浩瀚的星空，同时更是看到了一座不朽的造化之门——当那一座门出现的时候，苏离就知道，那必定是不朽星空的造化之门。
苏离的感知靠近了过去，穿过冰天雪地之后，他看到了雪地之中赤着上身提着盘古斧的男子。
那男子像是雕像一样永远被定格在了这里，被封印在了这里。
苏离扫过了那男子的容貌，却发现那是他并不认识的容貌。
但是那个容貌，他却依然有些熟悉。
那像是他又不是他。
像是胡辰也不是胡辰。
像是苏忘尘更不是苏忘尘。
那也不是苏夏，更不是苏言。
那又到底是谁？
苏离不知道，也没有想过去知道。
他的视野继续向前，感知也继续向前。
前方又出现了一名浅绿色纱裙的女子。
在雪白的冰原，那一抹浅绿色反而特别的清新，但是这女子胸膛被斧头贯穿，也同样定格在了原地。
她的魂蕴含着强大的不朽气息，但是她生命却已经枯朽。
她已经要死了，或者说立刻就要死了。
但是这个世界却就这样的定格着。
或者说也不是定格——而是苏离自身所在的当下是定格的。
他能看到的静态，是因为他自身是召见未来的状态。
是在真虚之中召见未来的状态。
现实的所有时间定格，代表了着真虚体悟他的确也是最后的掌控者。
根据眼下的环境判定，也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苏离的目光扫过那绝美女子的脸颊，却看到了夏心妍的那一张绝美而又略显凄然的脸。
夏心妍似乎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吗？
苏离也不知道。
这时候他可以感应到的画面清晰了很多。
这大概是大命运术等三千大道已经生出了对应的效果。
这样的效果，也让苏离略微安心了一些。
或许终究还是可以留下一些因果和痕迹，在将来进行某些规避。
抑或者，某些因果的酝酿和终结，都源自于这里。
苏离的视野继续向前，然后他来到了雪峰之上。
看到了雪峰之上的白衣女子。
这个女子，苏离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有一种源自于灵魂上的熟悉感。
很熟悉很熟悉的那种，但是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又无比的陌生。
她有着人头蛇身虚影笼罩在身后，似乎是类似于女娲的因果，但是也并不是女娲。
苏离仔细的比较之后，发现她同样也并不是魅儿，不是诸葛九凤，不是苏荷，也不是其余任何他认识的存在。
苏离的心中有了一个名字。
方月凝。
抑或者是月王。
但是是不是，苏离同样也不知道。
苏离看向这女子的时候，这定格的世界，这女子却轻轻的动了一下。
她无比缓慢的扭动了头，看向了苏离所在的方向。
那一刻，整个世界剧烈的震荡了起来。
随后，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苏离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冰冷、悲绝的脸上绽放出了如春回大地的一抹笑容。
那笑容是释然，是解脱，也是一种终结。
在那一缕惨淡的笑容之中，这一方冰天雪地，开始彻底的崩塌。
“轰隆隆——”
耳边传来久违的惊雷声。
惊雷声中，苏离倏然惊醒，随后他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金色雕像原本站立的地方，同时，他自身也已经化作了金色的雕像，四周的虚空全部是一片茫茫灰雾。
之前发生了什么，苏离已经全部不知道了。
他自己已经化作了雕像。
但是在他清醒之后，雕像就忽然消失了。
他依然还是他苏离。
系统面板也依然还开启着，系统面板上的时间记录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所有一切也都非常的正常。
茫茫灰雾也如同一抹幻象一样，其实也根本不存在。
或者说当金色的雕像消散之后，这一切也就已经不存在了。
苏离怔然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看向了四方虚空。
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甚至可能连水都没有了。
因为就是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之后，苏离才略微迟疑，念头一动，回到了《庄周梦蝶》的梦境之中，跑去回看过去。
回到过去回看未来。
甚至是施展《时光溯源之道》，利用大时间术来回看。
但是回看之中，苏离发现他仅仅只是这踏出了一小步，站在了雕像所在的地方，然后就清醒了过来。
这期间的时间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总体来说，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那么之前的一线天机，一缕天机到底是什么？
真的只是照见未来的天机吗？
他到底又看到了什么？
苏离也完全的不知道，这样的一幕实在是冲击极大。
“不知道回到现实之中之后，在真虚体悟的真正经历里，能不能将‘照见未来’的因果套出来。
总觉得有极其巨大的遗憾丢失了，而且还无法弥补。
似乎，失去了生命之中最最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那究竟又是什么？看到的未来到底是什么？真的是未来吗？还只是某种推衍之中的未来或者过去？”
“若未来真的有彻底无法弥补的遗憾，又该怎么办？”
苏离心中有些恐慌，莫名的恐慌。
这1点的天机值，给予他的冲击超乎想象，带来的影响同样无比的巨大。
苏离又调出了系统面板看了看对应的数据，想了想之后，将其中的造化点平均分配了一些。
这些加上去的造化点，其实是可以在回到真虚体悟之前进行回档处理的。
抑或者是直接的重新提取出来，也没有损耗。
眼下，苏离分配造化点，还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获取更多的因果，这做法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苏离看了看系统面板上的浅蓝小精灵，此时浅蓝小精灵似乎也没有什么感应，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片。
动画片也依然是她经常看的那种柯南。
苏离关注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其蕴含着什么暗示，就是正儿八经的看动画片。
苏离也就没有继续测试什么了。
关闭系统面板之后，没有报警没有真虚道统呈现，也没有不朽浅蓝提醒什么。
苏离第一次发现，这地方他反而有点儿无从下手。
苏离又重新的站回了之前的那雕像所在之地，又尝试着以《时光溯源之道》去检测什么，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
甚至，苏离动用了大命运术尝试着去少苏盘古的命运来推衍，结果苏盘古似乎命运都不够烧的了——因为之前烧了苏盘古一万年，如今苏离都感应不到苏盘古的状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次要再烧，结果也烧不了。
苏离将寿命从一万年降低到一千年，结果才勉强可行——好像苏盘古的寿命也就剩下一千年出头了？
如果按照这么算，也就是一万一千多年的寿命而已。
那么剩下的那些寿命消耗在了哪里？
苏离也并不清楚，但他并没有怀疑苏盘古有能力对抗大命运术的焚烧。
苏离没有继续烧，因为牵引不出因果，也不用如此的刻意。
毕竟连大命运术都没法烧，本身就是一种预示和警醒。
若是强行去烧，恐怕也只会得不偿失。
苏离呼出一口浊气，又看了看四周。
通过强大的仙魂运转双眼，苏离也发现，炼魂魔鹫被他清除掉了许多之后，再加上灰雾也被他干掉了大片之后，逐渐也已经有修行者摸索来了这样的地方。
这个所谓的‘元磁遗迹之地’，毕竟蕴含着特殊的龙脉气息和混沌气息，还有那所谓的‘沁心泉’显然也不是什么凡物。
其蕴含的吸引力就如同绝世的机缘，对于修行者生出一种强大的‘召唤’效果。
这就是修行者自身携带的‘天命’牵引导致。
苏离没有迟疑，直接进入了古殿之内。
在大殿内部，苏离找到了那天脉之灵凝聚之地。
那的确是一条祖龙龙脉，蜿蜒曲折，却如同被斩断了龙头一样，看起来很是残忍残酷。
苏离沉吟之间，利用《玄术通灵》的手段直接截断粉碎了龙脉，同时将孕育出来的大量的沁心泉也全部的吸收到了系统空间之中。
然后他摧毁了地脉之灵，将所有蕴含着华夏祖地祖龙脉的气息也全部的斩灭。
这些做完之后，整个大殿震荡了起来。
地脉破碎之后，下方一座无比古老的五色祭坛竟是主动的浮现了出来。
其浮空而起的时候，七色光晕流转，五种核心主色不断的流转，形成了一座无比古老的古阵。
古阵斑驳，有着无尽岁月的痕迹和影子。
其中对应的空间断层点，似乎也牵引着一个真正的‘秘境世界’。
这一幕苏离早就已经有所感应，如今再次发现这样的空间断层点的时候，苏离就知道，大因果真的来了。
之前的雕像忽然消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雕像进入了秘境世界。
而雕像出现在这里引路，再到这祖龙脉的勾引。
只要苏离是苏人皇，发现了祖龙脉被断头之后，必定会生出怒意摧毁剩余的祖龙脉，以防止祖龙龙脉被劫掠，祖龙龙气被吞噬吸收。
而一旦毁灭，秘境入口就会出现。
这才是真正的因果。
但是这也的确和李娟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李娟连炼魂魔窟的真正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次，李娟在第十层，而敌人至少在第十三层十四层。
这期间的差距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因为，别人在李娟的布局上，连环布局了不知道多少了。
可李娟对此一无所知。
苏离看着那虚空断层点——按照之前幽月以及那殒寂古庙小世界对应的因果来看。
时间断层点和空间断层点都绝不是可以乱入的地方。
一旦一个不好，进去就会在绞杀，必死无疑。
除非是那种稳定的存在，抑或者是被探寻过没有巨大危险的点才可以随意进。
眼下，这般情况出现之后，苏离却没有犹豫——一方面，这样的地方的断层点不可能有真正的进入的瞬间必死的危险。
另外一方面，对方还没有收割他苏离，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的。
这一次，这一局走到了这样的地步，每个存在都觉得自己是幕后最后的掌控者，所以每个人都希望这一局可以获取无限多的好处。
直到——控制不住为止，就会掀翻棋局，或者是直接暴力摧毁。
无论是李娟抑或者是老柳头，多半都是这般想法。
只不过，李娟大抵上最大的胜利就是——在相信老柳头的时候，同样的套了一层真虚。
这应该是李娟唯一的优势——所以，正常情况下在第十层的李娟，这一次跳到了十五层，在敌人十三层十四层的身后。
这一次就算是李娟不窥视真虚，也未必不会知道‘炼魂魔窟’到底代表了什么。
同时，她也未必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然后进行某些思考。
不过这已经和苏离无关了。
李娟意识到或者意识不到都没有关系，反正她已经是傀儡了。
除了真虚这能力之外，她还剩下什么？
若是连轮回权限她都交给老柳头的话，那么李娟只能彻底没救了。
苏离也没有想过去救李娟，只是不希望轮回权限旁落而已——这是非常致命的危机。
苏离盯着那空间断层地，念头一动，直接化作流光飞遁了进去。
“轰——”
下一刻，虚空明显扭曲了刹那。
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浩瀚气息扑面而来。
莽荒而浩瀚，同时无比的冰冷也无比的寒意刺骨。
“这是……冰川之地？
“又是冰川……雪原……”
苏离心中毛骨悚然。
说实话，任何和雪原产生的因果，苏离都觉得无比沉重。
之前就是苏梦的因果，那个是和雪原相关，而苏梦是他的女儿。
如今又是雪原，显然是呈现女儿因果——炎炎。
但是，包括之前一线天机的因果牵引，苏离都已经确定，他看到了很不好的东西——虽然他半点儿都记不住，但是他知道，他结果并不美妙。
如今，再次触碰这样的雪原冰川，苏离浑身都有些儿寒意凛然。
越是变强，他越是不想接触雪原雪峰之地，这似乎是真正的禁忌。
眼下，出现在了这样的地方，苏离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应对了。
这不是一个好地方，但是在真虚体悟之中，这的确是一个好地方，这证明，时空锁魂塔的因果越来越近了。
但这样一份因果如何牵引而出，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
“轰——”
正在苏离迟疑的时候，虚空猛的炸裂，一座五色祭坛在虚空爆开，随即，祭坛上出现了海量的光影。
这些光影，有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麾下的守护者天骄，神王级天骄，有灰袍白袍甚至是部分蓝袍涌入！
也有类似于蜀山剑宗之类的强大长老莫名涌入。
像是其中一个名为苑静宇的长老，一身实力是真正的深不可测——至少苏离没看穿他具体有多强。
平时在蜀山执法殿之中担任执法长老，无比严苛凌厉。
此时，此人却从祭坛之中直接冲出，衍化一道无敌剑意，刺穿虚空，朝着远方的冰川冲了过去。
就仿佛，那其中有重要的因果牵引着他一样。
从对方一道剑意刺出，苏离就可判断，这至少是地仙境圆满级的存在。
境界比他苏离还高，仙魂底蕴比他苏离还强。
蜀山剑宗之中，还真有这样的存在。
而且对方的战力真的很强，那种专精剑道，其凝聚出的剑意有他自己的路子，刚猛无敌，无坚不摧。
这样的一道剑意，也至少是苏离之前屠杀的蓝袍的水准层次，甚至更强。
或者说，这样一道剑意和那样一道枪意触碰之下，枪意绝对会被摧枯拉朽的碾压崩裂，完全不会是一合之敌。
“怎么回事？那些存在都来了？”
苏离也有些诧异。
随后，苏离又见到了一些强大的天骄进入，甚至隐约似乎好像发现了龙魂雷云兽雷滚滚周无道那一批人冲进来了。
苏离定睛看过去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什么痕迹，似乎是错觉，又是一种幻象。
只因祭坛炸开的时候，冲击力极大，再加上如潮水般汹涌进来的修行者，数量何止几百万？
苏离即便能力不俗，也无法在隔着将近万米区域的环境下将一切看清。
而且这世间相似之人何其之多。
别说相似，就是一模一样还顶一样名字的，都不计其数。
就像是之前系统显示‘终结’了的人后面莫名其妙又出现了一样，那时候苏离一直怀疑系统是个傻批，老是出错，以至于他有段时间对系统提供的信息都有阴影了……
实际上系统真没错。
错的是他自己认知太浅薄。
唉，说起来都是泪。
苏离唏嘘，却还是施展了天脉神隐能力，化作虚无粒子，暂时跟着飘了过去。
这次看来是大动作，他虽然先一步进来而且没有被怎么发现，但是却也不想直接就引出一系列麻烦，还是先看看具体什么情况再说。
苏离飘过去的时候，便隐约聆听到一名蓝袍压低了声音：“万魂冰川结界之地，有万魂道果，这东西就是类似于传说之中的‘人参果’一般的东西，是可以增加寿命的。”
另一名蓝袍压低了声音，震惊道：“增加寿命？真的可以增加？”
那蓝袍道：“这万魂道果性质和人参果一般无二，的确可以，而且有存在已经成功续命过。
不过一颗续命不多，大概十年到百年不等！”
另一名蓝袍闻言，也不由倒吸冷气，道：“十年到百年……已经很多了！只是这东西莫非不能培养吗？”
那蓝袍道：“不能，不然早就培养了，还岂会在这样的地方任由其生长？说到底就是这里蕴含特殊的不朽机缘而已，或许很快就会出现了。
而且这万魂冰川结界之中，会因为规则混乱而丢失所有的能力。
在那里面，所有能力都不好使，完全化身如普通人一般。
所以不好办。”
另外一名蓝袍道：“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一身能力都没了，岂不是进去之后和普通蝼蚁一般，会被随意屠杀？！”
那蓝袍继续压低声音道：“都差不多，不过开始的时候也并不是什么能力都没有，而是自身底蕴还是能施展的。
但是当消耗一空之后，就会出现那般情况了，所以这一次我们都是有预备而来的——你竟是连这般信息都不知道？”
另一蓝袍闻言，神色略显黯淡，道：“看样子我是要降成白袍了，而你却应该是要晋升紫袍了，所以你知道的信息唯有蓝袍核心层才知道。
据我所知，我身边的几位也并不知晓此事。”
那蓝袍沉吟了片刻，道：“兄弟，多半不是你身边的几位不知晓，而仅仅是你不知晓罢了，他们都没告诉你——那么你携带底蕴多不多呢？”
另一蓝袍迟疑了一会儿，道：“我平时比较稳健……”
那蓝袍无语，道：“那就说明你底蕴一向极其足，别人不告诉你不是不告诉你，是没必要……你这哪里学的一手凡尔赛水平……”
另一蓝袍闻言，也是无语：“我为什么说真话你都不信？我也就平时稳健一些罢了，但是真不知……”
……
苏离聆听着两人的交流，却不由对于那万魂冰川结界的一系列情况多了几分思索。
无论是否消耗底蕴，苏离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因为说到底其实就是个能量循环的问题。
只要能明白这一点，那么其实是可以以战养战的。
在这方面，系统空间的吞噬效果可是比什么吞噬功法都还要厉害，所以即便真的是这样，苏离其实也毫无顾虑。
更遑论，在这之前他也猎杀了不知道多少了——就之前那炼魂魔鹫上百万的数量累积出来的本源能量，就能让他毫无顾虑的施展手段很多次了。
若真的会被限制，那苏离只能说，这反而无比的适合他了。
苏离沉吟之间，又继续的跟随了过去。
这之后到时候也没出现什么大的变故，在遁入万魂冰川世界之后，苏离的确感应到了那样混乱的规则。
他的很多能力都无法使用——而如那群蓝袍等存在，也纷纷化作普通人一般，在地面步行了起来。
苏离衍化天脉神隐能力，依然化作虚无，也没什么能量损耗。
或者说损耗的能量都不及系统从外界吸收的能量来得多，是以能足以维系平衡。
“这群人所说的倒是真的，不过这样一来，对于我的影响反而极小。其好处反而极大。”
“这倒是颇为不错。”
苏离暂时的蛰伏了起来。
他决定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万魂道果，如果有的话，他也不介意踩踩这个囚笼。
真虚嘛，该莽的时候就莽莽看呗。
随后，蓝袍等存在的一系列穿行方式，苏离也算是见识了。
这群人拿出了一面面的镜子，朝着前方照了过去，然后类似穿梭镜子的方式，每人释放一点儿力量，相互之间形成了一种推力，再借助于风和寒冰雪地的方式，竟是玩起了类似于滑板的玩意儿。
但这可不是什么滑板，而是真正的以特殊的道韵推动，一点点的损耗，几乎微弱不计，但是速度却已经破音速了。
关键是他们对于道韵的利用，竟是运用了御剑术的原理。
苏离看得血压都升起来了。
好家伙，真的学得快啊！
不过学了也没毛用，毕竟是在真虚里，现实里他苏离就不会动用御剑术，让他们学个鸡儿。
这样的极速之下，很快这群蓝袍就来到了结界深处。
这是一座巨型的寒冰古城。
苏离远远看到的时候都无比的震惊。
古城之中的雕像全部都是断臂瞎眼，仿佛一座尊的冰雕化作的九窍神胎。
这是封锁了九窍，并封印成为了雕像。
苏离看到这一幕，也不由有些受到冲击。
广袤的天地，巨型的古城，一望无尽的冰雪世界，一片莽莽的蕴含极道刺骨寒意的冰雪意境。
甚至，这种寒冰意境的气息，让苏离隐约联想到了沐雨素施展的那种冰封意境的寒意气息。
一模一样。
“沐雨素是在这里来过？还是修行这种寒冰体系？”
苏离沉吟之间，调出了系统面板。
这一次系统面板刚调出来，苏离就见到了不朽浅蓝。
“哈罗，好久不见啦。”
苏离以虚无的状态，在心中与不朽浅蓝打招呼道。
不朽浅蓝给了苏离一个白眼，道：“你心情很不错？这么多被削成人棍的雕像里，你猜有你几个红颜？”
苏离：“……”
苏离一点儿好心情直接被泼了一层寒冰冷水，从头冷到了脚——我特么不就是打了个招呼么，不是看到你后很开心么，你这么对我？
苏离有点儿委屈有点儿抑郁了。
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不朽浅蓝又道：“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听哪一个？”
苏离道：“坏消息吧，看看有多糟糕。”
不朽浅蓝道：“这满城的人棍雕像，全部都是你的红颜，三千佳丽啊，是不是很糟糕？”
苏离心中一突，但随即反而平静了下来，道：“好消息呢？”
不朽浅蓝道：“好消息是每一个都是假的，都是套路，甚至即便再真也是画出来的复制体，连命运之力都没有套上，所以和你没任何关系。所以你开心也还是可以理解的。”
苏离无语，道：“你做个人好不好。”
不朽浅蓝道：“不好，我好好的不朽不当，当人做什么？”
苏离：“看来你心情也不错。”
不朽浅蓝道：“没事，看到你这棒槌终于通窍了，老怀大慰啊。心情自然不错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真正的出过差错，每一步都堪称教科书级的应对。
嗯，就是测试雕像出了点儿问题，不过那是一线天机牵引，倒是问题不大。”
苏离道：“你听听你这说的话像话吗？不过这古城……万魂道果……”
不朽浅蓝道：“抢啊，杀人夺宝，正常的事儿而已，这是李娟牵引的因果，就是想炼虚还真，然后有诸多势力在促成这事儿，为什么不抢呢？
这一次在这里，你放心浪就可以了，因为这里属于混乱之地，无解之地，谁本事这里的机缘就是谁的。
至于李娟，不用理会就好。
至于老柳头，他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苏离道：“那这就是好事——也就是说，这里下套其实很难，同时也可以不被实时更新？”
不朽浅蓝道：“嗯，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接下来，也没得作弊了。你之前的不少手段都是有真虚加持效果的，心里有数吗？”
苏离：“……”
苏离道：“有数，因为施展天脉战魂没有严苛的后遗症。”
不朽浅蓝道：“嗯，总之表现不错，这次呢，核心其实你要了解——核心其实还是套的蜀山完美世界这个大千世界。
是大千世界无疑的。
之前我这边也不确定，但是目前看来，套了很多层。
目前第一系列是我这边的真虚，然后是李娟的真虚，再是老柳头和华夏八仙一群上层，再是通天塔大位面世界和洪荒神话世界，然后再是李娟，再是老柳头以及华夏八仙的另外一批叛徒，再是洪荒神话世界，然后是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再是倩女世界，再就是蜀山完美世界以及落霞小世界。
大体上套是这么个顺序。
听明白了么？”
苏离：“……”
苏离道：“这是……真的套的不知道有多深了。”
不朽浅蓝道：“无论怎么套，只要在真虚之内，都是可以把控的。所以该闹的时候闹，该狠的时候狠，而该杀的时候就杀，该做的时候就做，这做这方面你应该是最喜欢的，不用顾虑。”
苏离：“……”
不朽浅蓝道：“他们想安排华太初的因果，你就借着。他们想安排合道，你就合道。他们想安排炎炎的因果，你一样可以应下来。但是要演，被迫接纳的那种，别太莽着去接，那就假了。
这一次参与者大能不少，不要掉以轻心了。
真虚道统就不要开了，从现在到真虚结束，除了你自己领悟的超级真虚道统之外，其余都没问题。
系统可以开，能力可以用，但是不要进自己的道场——你道场之中蕴含轮回和青帝宫，进道场几乎就相当于回去了。
就是自废武功明白了吗？
那就是梦境之中照镜子，很容易把自己唤醒。
那就会浪费一个极好的机会，得不偿失。
不过，道场之中的天脉领域，也就是类似于记忆禁区的地方是可以进去的，其余三处不要触碰。
特别是山河社稷图之镜面世界，是万万触碰不得的，不然一下子就会被洪荒神话世界那边套走，甚至会被李娟的这个蜀山完美世界给吞并。”
苏离闻言，也不由心神一凛，道：“这般事情之前你没提及。”
不朽浅蓝道：“之前也不是万魂冰川结界之中，也不是混乱之地，所以系统是可以兜着的，所以没事，但是现在开始情况变了，真正的杀局全部已经开启。
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同时又要更直接的去应对。”
苏离道：“嗯，我知道了，唉有人教的感觉真是好。”
不朽浅蓝嗤笑一声道：“哦？是吗？那么以前为何讨厌别人教你？‘我苏离，需要我女人教我做事？看不起我？’这是谁说的？记得吗？”
苏离：“……”
苏离道：“好吧，我错了。”
不朽浅蓝道：“道歉有用还要刑罚做什么？嗯，就这样我走了。”
苏离道：“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儿吗？”
不朽浅蓝道：“给你点儿颜色让你开染坊？或者是给你点儿绿色？”
苏离：“……”
苏离道：“唉，我忽然觉得，华云梦她们很香。”
不朽浅蓝似笑非笑道：“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认为，好了，拜拜。”
不朽浅蓝雷厉风行，霸气侧漏。
总之，说走就走，毫不停留，反而显得很是英姿飒爽。
不过从这一番交流之中，苏离还是明白到了一点重要的信息——以前不朽浅蓝多半是教他做事被他训斥过，以至于受了很多委屈。
不然话里行间不会这么有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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