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碎尸案（10）
她们几人刚从屋里出来，隔壁张大爷也拄着拐棍正准备出门。
计霖见状笑着问，“大爷，准备出门遛弯啊？”
听着领里街坊的说话语气，江童撇了她一眼，有时候她真不明白计霖到底怎么想的。
张大爷立马乐呵呵笑了几声，“是啊，下楼找我孙子一趟，顺便出去溜个弯。”
取证调查过后，准备回局里展开一次新的会议。
“在此之前，”计霖说着拍了拍戴鹏的肩膀，“我们走一趟，去那家影视公司。”
她让江童先回局里安排接下来的会议，而自己趁着这段时间准备去一趟王兰溪签约的影视公司。
戴鹏开车，停车后进入大厅，计霖走到前台掏出证件。
“您好，我们是坊洼市天南警局的民警，找你们负责人了解下情况。”
前台女生撇了一眼两人的证件，旋即眼皮也带抬一下，“不好意思，负责人不在，您可以改天来。”
见着态度，显然是见怪不怪了，戴鹏本想上去说两句，结果给计霖拦了下来。
“我们是刑警，请您配合调查！”
她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有力，说话的过程中眼睛也一直盯着对方。
估摸着是听到“刑警”俩字，女生抬头看了计霖一眼，旋即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进去。
“……郑主任，前台有两个警察，说是来了解情况。”
“她说她们是刑警……嗯…好……”
女生挂断电话，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负责人待会儿就下来，您先去休息区等等吧。”
说着还特意起身带着计霖她们走过去坐下。
过了一会儿，从对面电梯里下来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女人，穿着女士西装，保养的也很不错。
她径直走到她们面前，接着向计霖伸出了手，“您好，我叫郑雅文，负责人目前不在公司，有什么问题你们向我了解就行。”
“你好。”手掌交汇，计霖点头示意，“我们来是想找你们问一下，贵公司可有一个名叫王兰溪的签约艺人？”
“王兰溪？”闻言，郑雅文眉间微沉，旋即摇了摇头，“我们旗下艺人很多，您找的应该是个不太出名的艺人，要么就是不在我们公司。我给您查查吧。”
计霖，“麻烦了。”
郑雅文说着就摸出手机开始查，过了一会儿，出结果了，“没有，目前公司的档案里没有这个人。”
“那……”计霖想了想，又问，“她可能解约了？”
“我看看，”郑雅文拇指敲击了几下手机键盘，接着点头，“有，我们公司之前确实有签约过叫王兰溪的人，您看看是不是她。”
计霖看了一眼，档案上证件照上的人，确实是王兰溪没错。
“她是上个月与公司提出解约，接着与公司就再无来往……”说着，郑雅文试探性的向计霖询问，“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出什么事？”
计霖突然笑了一声，“贵公司应该心里有数吧。”
郑雅文打了个马虎眼，“这…我真不清楚。”
“利用那些年轻人想要当明星大红大紫的一颗心，说服诱惑她们签约，无论能不能出名，公司还是获利最大的不是么？”计霖淡淡的叙述着，旋即用指节敲了几下桌面，“不过你们是正常运营，签合同也是你情我愿，因此我们管不着。”
闻言，郑雅文干笑了几声，又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这次也不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如您所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王兰溪的违约金赔偿啫喱也有写，按照她每年的商用价值来算，今年是第一年，公司在她身上花费的精力和资源大约五十万。”
“她只需要未来的十年，每年付我们五十万的违约金就行，我们也是按照合同履行……”
“遵纪守法是没问题，”说着，计霖起身，整理了一下上衣，接着伸出左手，“不过非法交易和强迫他人的行为可要不得。”
郑雅文闻言神色微变，但一瞬间又恢复正常，握住计霖的左手，泰然自若的笑着说，“这怎么会呢。”
计霖示意戴鹏，接着两人往门口走去，不过刚走半步，计霖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郑雅文，“给你们一个忠告，适可而止，否则迟早酿成大祸。”
两人从影视公司出来之后，开车准备返回局里。其实她们都清楚，说是影视公司，表面光鲜亮丽，但实际上更像是一个流氓公司，虽然在业内也有些出名，但除了一些出圈的艺人，最出圈的还有违约金。
出了名的吸血公司，签约一些艺人，一部分条件好的，分一些资源。不太认可的，签回来就是为了赚取违约金。
但终归是有火的可能，所以大多数签约的人知道巨额违约金的存在，但也愿意为了这个机会拼一把。
显然王兰溪当初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签约，谁曾想自己成了垫脚石。
上面催的太紧，这也是在给他们施加压力，不得不加快速度把这个案子给侦破。
在王兰溪家中发现的日记，将警方的调查引到了另一个方向。回到警局后，根据这次进展，展开了又次会议。
江童在座位上进行案情分析，主要讲述了最重要的一大发现。死者并非徐茵茵，而是王兰溪。
“我们在死者家中发现了日记本，这上面所记录的事可以给我们很好的线索消息。”
江童手里抓着笔，接着用手机投影将在现场拍摄的王兰溪日记本中的几页投影到大屏幕上，其中间特地用红圈标注了其中几个关键字。
影视公司、□□、违约金
“王兰溪签约影视公司后发现并非自己所想那样，要出卖身体换取资源，但最后资源又不是到自己手里。长达半年的精神压力和折磨，最后给了自己两个选择，不解约就是忍耐，解约要面临巨额违约金。”
说着，江童将用笔尖点了点桌面，神情严肃认真，“对死者来说，这两个选择都无疑是让她走上绝路。所以，最后她选择了自杀。”
照片转向下一页，是王兰溪在日记最后留下的遗书。遗书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两句话。
“我坚持不下去了，来世再见。
爸爸妈妈，对不起。”
遗书的笔迹和王兰溪家中的其他日记本上的笔迹，经过鉴定出自王兰溪本人。
这就说明王兰溪想要自杀的可能，这点在现场的鞋架和衣柜里，也能给出很好的解释。
有的女性自杀前，会把自己打扮的非常漂亮，想要死之后也能有个体面的样子。这点恰恰可以适用于王兰溪身上，从各方面也能分析出，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所以在临终前的最后一刻，也会让自己相对体面的离去。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不完全是这样的人，在面对巨大的压力和违约金的前提下，还是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写下了遗书。
根据推断，王兰溪离开家的一天，应该穿的非常漂亮，喜欢的鞋子和衣服，准备去渡过人生中最后的时刻。
但问题出现了，江童将王兰溪的日记本拿出来，翻到了最后几页，而在最后遗书的前几页，有纸张撕扯留下的痕迹，根据残留下的痕迹处可以算出少了两页。
“少了两页日记，从五月十五日到五月二十日日，缺少了五天的日记。”
这时有人发出了疑问，“可能是死者自己撕的？”
“可能性很小，”一直在默默倾听的计霖忽然开口，“死者王兰溪大概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对于她来说，日记是唯一能够倾诉的地方。人生最黑暗的时刻都完好的留在日记本里，那做出决定的最后几天为什么会撕掉？更何况她的遗书还留在了最后。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说着，计霖侧眼看向江童，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是凶手，”江童顺着计霖的话又开始分析，“那就很可能，被撕掉的几页上存在关于凶手不利的信息，而留下最后一页，是凶手想让警方认为，死者是自杀。”
“那死者的尸体怎么也不像是自杀啊？”戴鹏眉头紧扭在一起，“她不可能自己把自己肢解吧？”
闻言，江童定定地注视着戴鹏，缓缓开口，“如果说警方没有发现尸体，而是因为房租到期，被报失踪人口，从而先找到了日记本呢？”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瞬间出现议论声。
如果没有发现尸体，而是先找到了日记本，那么警方绝大可能性会从自杀方面着手追查王兰溪的下落。就好像现在失踪的徐茵茵一样，她失踪的前提下可能投身某个水库，也可能死在了坊洼市的大海里或者山崖下。
这样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时间一长，警方就会根据留下的遗书，来判定失踪人口疑似死亡。
而恰好，同样失踪的徐茵茵也有自杀倾向。而根据箱子里发现的毛发DNA也证明了，徐茵茵和王兰溪有关联。
但最重要的是，现场不仅仅只是有她们两个人，还存在第三人的DNA。
戴鹏瞬间恍然大悟，“如果说，留下遗书的人根本没有死，而是被人囚禁起来……”
计霖瞬间打了个响指，“现在自杀的人，没有勇气或者不想自己孤独的赴死，会在网络上与人相约自杀。大多数人会选择烧炭自杀，在一家宾馆里，或者在出租房。如果有不怀好心的人借助这点，倒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主要调查王兰溪家里的笔记本电脑，看看她到底和什么人在网上有过交流，另外也要知道她和徐茵茵之间是如何认识。”说着，计霖从江童手里拿过日记本，翻了几下，接着再其中一页停下指尖在其中几个字上面画上圆圈，“有必要调查一下死者的游戏账号。”
他们分别从王兰溪和徐茵茵的社交账号上着手，查遍了各大平台，发现王兰溪在一些论坛上都发表过想要自杀的倾向。
而且回帖人数还不少。
论坛不同，里面的受众人群也不同，例如有的比较正能量的论坛里，发表这些言论，大多数的人都会劝说。
而大多有轻生念头聚集的论坛里，绝大部分的人都会发布负能量的言论，从而进一步加快对方想要轻生的念头。
而其中最常见的发言就是“死亡就是解脱”
经过一整夜的排除和调查，他们毫无收获，几乎把王兰溪和徐茵茵所有的社交账号调查一遍，也没有找到两人相互交汇的点。
江童和计霖也一整晚没睡，收到报告后，江童捏了捏眉头，叹了口气，“那这么说，这两个女性都是和第三人交谈，很有可能见面的时候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你觉得这第三个人和王兰溪熟吗？”计霖忽然问。
江童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可能，但不是太熟，否则也应该会把笔记本电脑带走，它比日记还要危险。”
王兰溪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衣柜的杂物箱里，里面还放了一些电器电线，看样子是死者固定用来放这些的。而恰好，这个存放的地点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但他又知道死者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熟但不能算太熟。”
计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顿时腰间的骨头撞的咔咔作响，“仅凭日记，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也有可能是死者和凶手见面时聊天中提过？”
江童转头问她，“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你知道我写日记吗？”
“不知道，我又不跟你住一起，”计霖扭了扭肩膀，接着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死者和凶手很可能认识。”
她顺手从桌上笔筒里抽了根马克笔出来，接着走到黑板前写下了两个名字。
徐茵茵和王兰溪。
接着她又在两个名字中间画了个问号。
“目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们排除了王兰溪和徐茵茵的所有社会关系，包括网络上一些能联系到彼此的通道，全部证明，这两个人没有任何联系，”停顿的过程中，计霖转动手腕，圈住了中间的问号，“如果目前我们的推断正确，那这第三个人，不出意外应该和王兰溪徐茵茵同时联系过，所以现在需要调查的就是这两人的社交情况中，有没有重叠的部分。”
“而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就有很大的嫌疑。”
闻言，江童凝思了半响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样太慢，现在徐茵茵生死未卜，更应该把握时间，加快调查速度。”
“那先从王兰溪着手？”计霖手掌搭在黑板上，微蹙着眉头，“还记得我让他们调查死者的游戏账号吗？”
江童：“嗯。”
“一般来说，现实生活中不太合群的人，在网络上可能会展露出另一面，而王兰溪看上去又不像是会玩网络游戏的人。”
计霖走到江童面前，“啪”的打了个响指，旋即手肘搭在她的肩膀上，“所以应该能挖出一些东西。”
江童垂眼撇了一下对方搭过来的手臂，反问道：“你这么肯定？”
别管是打响指还是吹口哨，又或者是太过热情的搭肩膀。江童都认为计霖有些抖抖嗖嗖，言谈举止有些傲慢还带着点轻蔑，说白了就是得瑟。
只可惜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抖下肩膀上的那只手臂了。
计霖摊开左手手掌，眉梢向上扬起，“那就拭目以待了。”
计霖见状笑着问，“大爷，准备出门遛弯啊？”
听着领里街坊的说话语气，江童撇了她一眼，有时候她真不明白计霖到底怎么想的。
张大爷立马乐呵呵笑了几声，“是啊，下楼找我孙子一趟，顺便出去溜个弯。”
取证调查过后，准备回局里展开一次新的会议。
“在此之前，”计霖说着拍了拍戴鹏的肩膀，“我们走一趟，去那家影视公司。”
她让江童先回局里安排接下来的会议，而自己趁着这段时间准备去一趟王兰溪签约的影视公司。
戴鹏开车，停车后进入大厅，计霖走到前台掏出证件。
“您好，我们是坊洼市天南警局的民警，找你们负责人了解下情况。”
前台女生撇了一眼两人的证件，旋即眼皮也带抬一下，“不好意思，负责人不在，您可以改天来。”
见着态度，显然是见怪不怪了，戴鹏本想上去说两句，结果给计霖拦了下来。
“我们是刑警，请您配合调查！”
她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有力，说话的过程中眼睛也一直盯着对方。
估摸着是听到“刑警”俩字，女生抬头看了计霖一眼，旋即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进去。
“……郑主任，前台有两个警察，说是来了解情况。”
“她说她们是刑警……嗯…好……”
女生挂断电话，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负责人待会儿就下来，您先去休息区等等吧。”
说着还特意起身带着计霖她们走过去坐下。
过了一会儿，从对面电梯里下来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女人，穿着女士西装，保养的也很不错。
她径直走到她们面前，接着向计霖伸出了手，“您好，我叫郑雅文，负责人目前不在公司，有什么问题你们向我了解就行。”
“你好。”手掌交汇，计霖点头示意，“我们来是想找你们问一下，贵公司可有一个名叫王兰溪的签约艺人？”
“王兰溪？”闻言，郑雅文眉间微沉，旋即摇了摇头，“我们旗下艺人很多，您找的应该是个不太出名的艺人，要么就是不在我们公司。我给您查查吧。”
计霖，“麻烦了。”
郑雅文说着就摸出手机开始查，过了一会儿，出结果了，“没有，目前公司的档案里没有这个人。”
“那……”计霖想了想，又问，“她可能解约了？”
“我看看，”郑雅文拇指敲击了几下手机键盘，接着点头，“有，我们公司之前确实有签约过叫王兰溪的人，您看看是不是她。”
计霖看了一眼，档案上证件照上的人，确实是王兰溪没错。
“她是上个月与公司提出解约，接着与公司就再无来往……”说着，郑雅文试探性的向计霖询问，“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出什么事？”
计霖突然笑了一声，“贵公司应该心里有数吧。”
郑雅文打了个马虎眼，“这…我真不清楚。”
“利用那些年轻人想要当明星大红大紫的一颗心，说服诱惑她们签约，无论能不能出名，公司还是获利最大的不是么？”计霖淡淡的叙述着，旋即用指节敲了几下桌面，“不过你们是正常运营，签合同也是你情我愿，因此我们管不着。”
闻言，郑雅文干笑了几声，又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这次也不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如您所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王兰溪的违约金赔偿啫喱也有写，按照她每年的商用价值来算，今年是第一年，公司在她身上花费的精力和资源大约五十万。”
“她只需要未来的十年，每年付我们五十万的违约金就行，我们也是按照合同履行……”
“遵纪守法是没问题，”说着，计霖起身，整理了一下上衣，接着伸出左手，“不过非法交易和强迫他人的行为可要不得。”
郑雅文闻言神色微变，但一瞬间又恢复正常，握住计霖的左手，泰然自若的笑着说，“这怎么会呢。”
计霖示意戴鹏，接着两人往门口走去，不过刚走半步，计霖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郑雅文，“给你们一个忠告，适可而止，否则迟早酿成大祸。”
两人从影视公司出来之后，开车准备返回局里。其实她们都清楚，说是影视公司，表面光鲜亮丽，但实际上更像是一个流氓公司，虽然在业内也有些出名，但除了一些出圈的艺人，最出圈的还有违约金。
出了名的吸血公司，签约一些艺人，一部分条件好的，分一些资源。不太认可的，签回来就是为了赚取违约金。
但终归是有火的可能，所以大多数签约的人知道巨额违约金的存在，但也愿意为了这个机会拼一把。
显然王兰溪当初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签约，谁曾想自己成了垫脚石。
上面催的太紧，这也是在给他们施加压力，不得不加快速度把这个案子给侦破。
在王兰溪家中发现的日记，将警方的调查引到了另一个方向。回到警局后，根据这次进展，展开了又次会议。
江童在座位上进行案情分析，主要讲述了最重要的一大发现。死者并非徐茵茵，而是王兰溪。
“我们在死者家中发现了日记本，这上面所记录的事可以给我们很好的线索消息。”
江童手里抓着笔，接着用手机投影将在现场拍摄的王兰溪日记本中的几页投影到大屏幕上，其中间特地用红圈标注了其中几个关键字。
影视公司、□□、违约金
“王兰溪签约影视公司后发现并非自己所想那样，要出卖身体换取资源，但最后资源又不是到自己手里。长达半年的精神压力和折磨，最后给了自己两个选择，不解约就是忍耐，解约要面临巨额违约金。”
说着，江童将用笔尖点了点桌面，神情严肃认真，“对死者来说，这两个选择都无疑是让她走上绝路。所以，最后她选择了自杀。”
照片转向下一页，是王兰溪在日记最后留下的遗书。遗书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两句话。
“我坚持不下去了，来世再见。
爸爸妈妈，对不起。”
遗书的笔迹和王兰溪家中的其他日记本上的笔迹，经过鉴定出自王兰溪本人。
这就说明王兰溪想要自杀的可能，这点在现场的鞋架和衣柜里，也能给出很好的解释。
有的女性自杀前，会把自己打扮的非常漂亮，想要死之后也能有个体面的样子。这点恰恰可以适用于王兰溪身上，从各方面也能分析出，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所以在临终前的最后一刻，也会让自己相对体面的离去。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不完全是这样的人，在面对巨大的压力和违约金的前提下，还是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写下了遗书。
根据推断，王兰溪离开家的一天，应该穿的非常漂亮，喜欢的鞋子和衣服，准备去渡过人生中最后的时刻。
但问题出现了，江童将王兰溪的日记本拿出来，翻到了最后几页，而在最后遗书的前几页，有纸张撕扯留下的痕迹，根据残留下的痕迹处可以算出少了两页。
“少了两页日记，从五月十五日到五月二十日日，缺少了五天的日记。”
这时有人发出了疑问，“可能是死者自己撕的？”
“可能性很小，”一直在默默倾听的计霖忽然开口，“死者王兰溪大概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对于她来说，日记是唯一能够倾诉的地方。人生最黑暗的时刻都完好的留在日记本里，那做出决定的最后几天为什么会撕掉？更何况她的遗书还留在了最后。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说着，计霖侧眼看向江童，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是凶手，”江童顺着计霖的话又开始分析，“那就很可能，被撕掉的几页上存在关于凶手不利的信息，而留下最后一页，是凶手想让警方认为，死者是自杀。”
“那死者的尸体怎么也不像是自杀啊？”戴鹏眉头紧扭在一起，“她不可能自己把自己肢解吧？”
闻言，江童定定地注视着戴鹏，缓缓开口，“如果说警方没有发现尸体，而是因为房租到期，被报失踪人口，从而先找到了日记本呢？”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瞬间出现议论声。
如果没有发现尸体，而是先找到了日记本，那么警方绝大可能性会从自杀方面着手追查王兰溪的下落。就好像现在失踪的徐茵茵一样，她失踪的前提下可能投身某个水库，也可能死在了坊洼市的大海里或者山崖下。
这样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时间一长，警方就会根据留下的遗书，来判定失踪人口疑似死亡。
而恰好，同样失踪的徐茵茵也有自杀倾向。而根据箱子里发现的毛发DNA也证明了，徐茵茵和王兰溪有关联。
但最重要的是，现场不仅仅只是有她们两个人，还存在第三人的DNA。
戴鹏瞬间恍然大悟，“如果说，留下遗书的人根本没有死，而是被人囚禁起来……”
计霖瞬间打了个响指，“现在自杀的人，没有勇气或者不想自己孤独的赴死，会在网络上与人相约自杀。大多数人会选择烧炭自杀，在一家宾馆里，或者在出租房。如果有不怀好心的人借助这点，倒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主要调查王兰溪家里的笔记本电脑，看看她到底和什么人在网上有过交流，另外也要知道她和徐茵茵之间是如何认识。”说着，计霖从江童手里拿过日记本，翻了几下，接着再其中一页停下指尖在其中几个字上面画上圆圈，“有必要调查一下死者的游戏账号。”
他们分别从王兰溪和徐茵茵的社交账号上着手，查遍了各大平台，发现王兰溪在一些论坛上都发表过想要自杀的倾向。
而且回帖人数还不少。
论坛不同，里面的受众人群也不同，例如有的比较正能量的论坛里，发表这些言论，大多数的人都会劝说。
而大多有轻生念头聚集的论坛里，绝大部分的人都会发布负能量的言论，从而进一步加快对方想要轻生的念头。
而其中最常见的发言就是“死亡就是解脱”
经过一整夜的排除和调查，他们毫无收获，几乎把王兰溪和徐茵茵所有的社交账号调查一遍，也没有找到两人相互交汇的点。
江童和计霖也一整晚没睡，收到报告后，江童捏了捏眉头，叹了口气，“那这么说，这两个女性都是和第三人交谈，很有可能见面的时候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你觉得这第三个人和王兰溪熟吗？”计霖忽然问。
江童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可能，但不是太熟，否则也应该会把笔记本电脑带走，它比日记还要危险。”
王兰溪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衣柜的杂物箱里，里面还放了一些电器电线，看样子是死者固定用来放这些的。而恰好，这个存放的地点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但他又知道死者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熟但不能算太熟。”
计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顿时腰间的骨头撞的咔咔作响，“仅凭日记，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也有可能是死者和凶手见面时聊天中提过？”
江童转头问她，“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你知道我写日记吗？”
“不知道，我又不跟你住一起，”计霖扭了扭肩膀，接着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死者和凶手很可能认识。”
她顺手从桌上笔筒里抽了根马克笔出来，接着走到黑板前写下了两个名字。
徐茵茵和王兰溪。
接着她又在两个名字中间画了个问号。
“目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们排除了王兰溪和徐茵茵的所有社会关系，包括网络上一些能联系到彼此的通道，全部证明，这两个人没有任何联系，”停顿的过程中，计霖转动手腕，圈住了中间的问号，“如果目前我们的推断正确，那这第三个人，不出意外应该和王兰溪徐茵茵同时联系过，所以现在需要调查的就是这两人的社交情况中，有没有重叠的部分。”
“而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就有很大的嫌疑。”
闻言，江童凝思了半响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样太慢，现在徐茵茵生死未卜，更应该把握时间，加快调查速度。”
“那先从王兰溪着手？”计霖手掌搭在黑板上，微蹙着眉头，“还记得我让他们调查死者的游戏账号吗？”
江童：“嗯。”
“一般来说，现实生活中不太合群的人，在网络上可能会展露出另一面，而王兰溪看上去又不像是会玩网络游戏的人。”
计霖走到江童面前，“啪”的打了个响指，旋即手肘搭在她的肩膀上，“所以应该能挖出一些东西。”
江童垂眼撇了一下对方搭过来的手臂，反问道：“你这么肯定？”
别管是打响指还是吹口哨，又或者是太过热情的搭肩膀。江童都认为计霖有些抖抖嗖嗖，言谈举止有些傲慢还带着点轻蔑，说白了就是得瑟。
只可惜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抖下肩膀上的那只手臂了。
计霖摊开左手手掌，眉梢向上扬起，“那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