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他其实根本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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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裴危作为太子妃的堂兄,而太子妃一脉跟太尉杨燮在老一辈当中又有着联姻的关系。

    他们本来应该可以算作是一党才对,然而,这裴危却是跳出了两党之外,是个地地道道的保皇派。

    即他只关心皇权维系,而不看重世家的利益。这是地地道道的儒家思想。

    而此时朝堂中,则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太子,另一派,则支持皇帝的弟弟。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奇怪,这关皇帝的弟弟什么事?

    原因便是满朝的官宦都清楚,在如今的皇嗣当中,没有一个能成器的,找不出一个能有人君之相的人。

    而皇帝的弟弟,则恰好是那种在皇帝当初登基之时,差点就能取代皇帝成为人君的人。

    可想而知,当世家们都知道,自己将来可能要侍奉一个傻子时,他们内心的想法。

    甚至就连太子妃的亲生父亲,那都差点是要成为皇帝弟弟的人,为何,因为太子妃的亲生父亲不止一个女儿。

    他是个典型的投机派,两边都下注了,而且不管谁输谁赢,他都不吃亏。

    可问题是,皇帝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皇帝必然要逼着他做出选择,至少也得给出一份投名状。

    但假若是直接逼迫他,反倒有可能让对方立刻投向自己的弟弟齐王,现如今,皇帝便正要借自己王叔,乐安王的势,好让太子妃的亲生父亲,当朝司空把注加在自己儿子身上。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办法,皇帝倒是不妨直接逼死自己弟弟,随便找个由头就好了。

    但此时的弟弟齐王,却偏偏是那种恪守君臣之道、赏罚分明、宅心仁厚的人。

    至少,你找不出他有任何缺点,而且毕竟是胞弟,父亲当年临死前,就把二人召到床前,说两人一定要和平相处。

    皇帝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弟弟,也不一定很想当皇帝,可问题是,他太过于贤能,太过于深得民心了。

    放他在这里,皇帝一万个不放心。

    这就是皇帝为什么会感慨,没有一个是对朝廷忠心的原因,当见到太子并不适合当人君,脑子有点愚笨的时候,他们不是想着怎么扶持太子。

    反而是想推举另外一个人来当皇帝。

    推举他的弟弟。这样的人,还配做臣子吗?

    不过若是这样说的话,反倒是他们第五家的问题,因为要说忠心,他们当初就是篡位者。

    当初聚集所有世家带头篡夺皇位的就是他们,所谓礼崩乐坏,就是从他们开始的。

    儒家之所以忽然行不通了,大家都去裸奔,追求个性去了,就是因为他们。

    因为儒家的核心思想,忠君没有了,以后都只能谈孝道,也不敢再妄谈忠君。

    那些还谈的人怎么办,一刀杀了,不想死的怎么办,躲进竹林里嗑药、喝酒,研究老庄。

    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可以说是第五家自找的。

    然而即便如此,日子还得照样过不是,至少,皇位的继承只会在第五家当中传下去。

    如若再要出现一个新的家族来接管天下,想必其他家族都不会同意。

    大家都将默认这种情况,认为第五家是天下共主,若想打破这种平衡,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令天下再来一次大乱。

    ……

    “可存在这样的可能吗?”

    老家李府,李纵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他忽然发病,倒在地上,可把莺儿给吓坏了。

    这不,现在就躺在床上,等着莺儿给他喂药。

    当然不是真的发病的那种药,只是最近有点上火,去去火气。

    大夫来看过了,看不出病灶在那里。

    但是发现他最近应该有些上火,可能是要教小孩子,想的事情比较多,又得不到充足的睡眠,因此,便随便给他开了个降火安眠的药,固本培元。

    李纵是装的病,他其实根本没病。

    老虎来了,他都能徒手打死。

    但莺儿不知道,还以为他真的病了。

    当然,若不是因为他真的曾经病过,而且还是差点就去世的那种。

    想必,莺儿也不会这般害怕。

    李纵在想着,要不要把这事真相告诉莺儿。

    但想想,就作罢,跟她说这些,她懂吗,他若是跟她说,他想造反,她只会更怕吧。

    “夫君,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若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怎么好端端的人,忽然说晕倒就晕倒。”

    说着说着,她差点都要哭了。

    忍不住小声地抽泣着。

    李纵看着这样的莺儿,也是心想,自己这一次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这样让她一直担心,似乎也不是个事。

    看来,还是得找个借口,让她放宽心。

    便只好解释道:“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都缺乏锻炼吧,这五年来,我每天锻炼,这病才没有复发,没想到,只是松懈了这么一两个月,就有复发的迹象。”

    “看来,日后还是得多多锻炼,比如说跑跑步,射射箭,说不定对病情会有帮助。”

    “真的?”

    莺儿也是仿佛终于都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浑然不觉,手上的汤药都快要洒出来了。

    “小心!”

    李纵不得不提醒她道。

    “啊!差点就洒夫君身上了。”

    莺儿也是赶忙把碗端平。

    “还说是大学生呢,不对,还说是大家闺秀呢。冷静!遇到任何事都不要慌。”

    莺儿便给李纵喂了一口药,然后道:

    “可夫君你差点就……这让莺儿如何冷静。”

    “放心,你夫君我一定不会比你先去的,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死之后。”

    说到这,李纵便又开始带点不正经了。

    明明那么严肃的事情,这倒是让莺儿都不由得被气得想跺脚。

    不料接下来李纵又有些认真地道:“这样一来,你也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此时她真的想直接扑倒在夫君的怀里,如果不是手上还端着药。

    她收了收自己的抽泣,强作欢笑,说道:“夫君你别说那些丧气的话。”

    “也对!”

    李纵便点了点头,“万一我真的那么短命,那莺儿你岂不是比我更短命?可惜了!”

    莺儿受不了了,碗一递,大家闺秀也会有发怒的时候,对着自己夫君说道:“夫君你自己喝药吧!总是如此的不正经!”

    “那为夫不开玩笑了,快喂我。”

    “夫君你不觉得一口一口地喂很苦吗?”莺儿找了个话题,又开口道。

    “有点。”李纵一脸认真地回道。

    “那你要不要自己喝?”莺儿便道:“咕咚咕咚几下就全部喝完了。药,莺儿已经吹凉了。”

    “还是莺儿你喂吧。我现在是病人!”

    “那莺儿回头去找人拿些枣子过来?”莺儿。

    门外……

    宁伯、小清什么的都在,这忽然就病了,也是吓了宁伯一跳,难不成真的复发了。

    当即便吩咐小清道:“你以后要特别注意,万一五郎又病了,一定要及时禀告。”

    小清便回他道:“小清知道,可姑爷这得的是什么病?”

    宁伯也是叹气道:“这个谁知道,连大夫都没有办法,总之,你以后也要精心照看。”

    小清最后便道:“小清明白!总之,寸步不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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