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4章 沧海大佬苏醒
赵爷眉头一拧，深邃的目光盯着乔爷，对着乔爷打量起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乔爷这是要叫板啊。
这大声嚷嚷，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是怕外面的人听不到？还是担心他赵爷是聋子听不清？
乔爷在赵爷跟前，一向都收敛，从来都是装孙子低姿态。
可这回，他的眼神却毫不避让，神情和肢体语言清清楚楚告诉对方，我这就是叫板。
赵爷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乔爷，你这一出，到底是唱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么一嚷嚷，就能要挟到我？就能让我改变安排？为你让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爷自然针锋相对：“我当然知道赵爷不会让步，赵爷连沧海大佬都不让步，何况我这种小角色。不过，沧海大佬出了这种事，是非曲直大家心里都有杆秤，真要某些人有私心，也别想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所有发生的一切，最终都会到总裁耳朵里去的，总裁和几位五星级大佬，自然会有定夺，谁都别想一手遮天。”
赵爷面无表情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立刻滚回去！你们现在连自己的问题都没闹清楚，我给你脸，没有下令拘禁你，你还真跳上了？”
乔爷听了这话更是不爽，嗓门更大了：“拘禁我？你凭哪一条拘禁我？我犯了什么错？我安排执勤你说我假公济私，结果呢？结果证明我安排的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沧海大佬的异常，结果证明我的安排是正确的。你一句用人唯亲，就把我的功劳给抹杀了。试问，你这么做公道吗？这要是沧海大佬，他绝对不会这么功过不分。”
赵爷眼中闪出了一些火气，沉声道：“你有意见，当时为什么不说？事后跑到我这里叫嚣，质疑我的决定？我明确告诉你，就算你心里有一万个不服，也给我憋着。”
“我当然不服，我没有错，凭什么取消我的人事安排资格。就算这样，我服从大局，我忍了。可我现在别的不能做，守在沧海大佬身边照顾他老人家，这也不行吗？”
“我最后警告你一句，滚出去。等我叫人来拖你们出去，那就难看了。”赵爷压根不理会乔爷的叫嚣，眼皮微微抬动一下，仿佛乔爷根本就没资格跟他对话，他甚至都不屑跟乔爷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匆匆忙忙走入：“赵爷，沧海大佬醒了。”
这名手下不明所以，见乔爷也在场，更是大喜：“沧海大佬说话了，要赵爷跟乔爷都去见他。”
赵爷的眼神陡然一寒，但这也只是短短一瞬间，很快他脸上就浮现出欣喜无比的笑容。
“沧海大佬终于醒了？这是好事啊，大好事。”
一旁冷眼观察的江跃冷笑不已，这赵爷真是个影帝级别的人物啊，这一惊一喜之间的切换，简直是妙到毫巅。
乔爷却是大喜过望：“快，前头带路，我要去见沧海大佬！快去，快去。”
说着，乔爷得意地瞥了赵爷一眼：“赵爷，沧海大佬召见，咱可不能怠慢，我先走一步。”
乔爷是个聪明人，人前不跟赵爷正面顶撞。
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必要顶撞。
因为，沧海大佬醒来，这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又何必在这时候跟赵爷顶撞？
他的目的，不就是守在沧海大佬身边，等待沧海大佬苏醒吗？
现在沧海大佬醒过来，而且还点名要见他，这不就已经达成目标了吗？
那名来通报的手下，似乎也感觉到刚才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感觉到二位大佬之间似乎有点奇怪，至少不像表面上那么和和气气。
赵爷目送着乔爷一行人离开，脸色倏地一下就铁青起来。
怎么就醒了？
这可就十分棘手了。
而且沧海大佬醒来，居然不是率先单独召见他，而是叫上那姓乔的一起？
赵爷对沧海大佬也算是非常了解的，知道这个大佬貌似粗豪，其实心思却非常缜密。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饶有深意的。
没有单独召见他赵某人，也绝对不是临时起意。
按说，他赵某人是沧海大佬的好友，又是第一顺位继任者，眼下更是代掌沧海大佬的位置，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是第一个接受单独召见的人。
然而……
并没有！
沧海大佬居然要他跟乔某人一起过去。
赵爷面色阴沉，思忖了片刻，似乎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最终还是呼出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大踏步朝沧海大佬的屋子里走去。
沧海大佬双眼蒙着纱布，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居然没有想象中的萎靡。
赵爷走到门口时，发现沧海大佬正握着乔爷的手，在说着什么，又突然停了下来。
“老赵来了，进来吧。”沧海大佬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悲喜，就好像日常处理工作的状态一样。
赵爷快步走到床边，关切道：“您受苦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去请袋鼠大佬那边的人过来一下？”
沧海大佬摆摆手：“死不了。老赵啊，我听说，你已经把我这个担子挑起来了？”
赵爷忙诚惶诚恐道：“我也是硬着头皮上，要是我不顶上，咱们部门一团散沙，真就得被其他三个部门看扁了。大佬，您可得快点好起来，把咱们部门扛起来，还得看您啊。”
沧海大佬淡淡一笑：“我是不中用了，一个瞎子，还能顶什么事？组织还能让一个瞎子做五星大佬么？”
“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袋鼠大佬那边一定有办法治好您的眼睛。咱们部门，还得您来把舵。”
在沧海大佬跟前，哪怕是一个瞎子，赵爷也还是姿态摆得很低。
沧海大佬叹一口气：“老赵啊，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用安慰我。该你顶上的时候，你就应该顶上，当仁不让。没有永恒不变的大佬，位置嘛，总是要换人的。我坐上那个位置的第一天，就已经想到了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我是万万想不到，我会是因为这个方式下来。我本以为，我下来的那天，应该就是我横尸街头谢幕的那一天。这么看来，我其实还是幸运的，只是丢了一对眼珠子，变了瞎子而已。”
“瞎子好啊，人啊，只有瞎了的时候，才知道光明有多宝贵；只有在低谷的时候，才知道巅峰的时候有多荒唐。”沧海大佬似乎感慨良多。
赵爷忙陪笑道：“爷，您这属于胡思乱想，这充其量只是一个小挫折，算不上什么低谷。”
沧海大佬摇摇头：“老赵，你不用宽慰我。你现在是代五星大佬，我是一个过气残废，你其实不用这么迁就我的。”
“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这也就是代您临时掌控一下，等您恢复了，还得您主持大局，我这点道行哪里够？”
“老赵，我听小乔说，你们刚才吵了一架？”
“是有些分歧，我们都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不过都是为了爷您的安危。”
沧海大佬摆摆手：“那就不用猜疑了，小乔这个人我了解，他不可能有害我的心思，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把安排执勤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他现在被你剥了权，那是你的工作，我现在不好插手。我只请你稍微通融一下，让他陪陪我，陪我说说话，解解闷，行不？反正他现在也没别的事可做。”
沧海大佬用这种商量的语气，让赵爷顿感十分棘手。
他是十万个不情愿，甚至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姓乔的在沧海大佬跟前，一定会胡说八道，挑拨离间。
虽然现在的局势，不怕他挑拨什么，可他终究不愿意这两个人凑在一起。
不愿归不愿，他能怎么着？
面对沧海大佬的商量口气，他能粗暴地拒绝吗？
若是拒绝，其他人会怎么看他？这不等于告诉大家，他赵某人真的有私心？
他要证明自己坦坦荡荡，还真就不能拒绝。
否则，其他人要怀疑他，甚至沧海大佬都要怀疑他。
其他人怀疑他不要紧，可沧海大佬若真的怀疑他，对他可就十分不利了。
万一最终议会的时候，沧海大佬在总裁跟前指控他赵某人，怀疑他赵某人，那局面就真的要失控了。
哪怕沧海大佬最终可能会失去五星级大佬的位置，而他赵某人也未必就能如愿以偿登上宝座啊。
毕竟，组织里人才是紧缺，但五星级大佬这种位置，也并非就一定没人可以担任。
想到这里，赵爷故作苦笑道：“爷，您要点名谁来陪你，我都会尽力安排。之前我不同意他过来，主要还是您遇袭这件事，我总觉得还没有完全理清楚，几方当事人，我都不想让他们靠近你，我必须杜绝一切可能出现的风险啊。”
“不至于，小乔若要害我，机会多了去。执勤都是他安排的，他要害我还能等到现在？”沧海大佬却一口咬定，显然是铁了心要乔爷在这里陪他。
赵爷当下只能顺水推舟：“既如此，我自然遵从您的意思。乔爷，咱们都是大佬手下人，出发点都是为了大佬安全，你也别觉得我是针对你。”
乔爷暗暗冷笑，你不就是针对我吗？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笑呵呵道：“赵爷言重了，工作上总是会有争吵的，就像你说的，出发点一致，最终还是能达成统一的。赵爷您现在手头工作一大堆，要不还是先去忙工作，这边我看着点。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再派几个人过来看着，我都没意见。”
赵爷闻言，心里头着实不悦。
你乔某人算哪一根葱，还撵起我来了？
不过赵爷城府极深，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淡淡道：“工作已经部署下去，也不急着这一时，现在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就是调查袭击案的真相。大佬，方便的话，您可以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沧海大佬揉了揉额头：“我现在脑子还有点乱，许多事都有点模糊，还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老赵，你也别太操心我的事，组织的大事，永远在我个人安危之上。至于我的事，你们先把那个送瓶子的老洪找到了，才能从源头上找着线索。”
沧海大佬这话便等于认同了瓶子袭击这个事实。
赵爷重重点头：“好，尽全力搜捕这个老洪。”
“也别太过大动干戈，咱们组织现在是敏感阶段，大动干戈容易暴露，暗中查找即可。不过我估计，对方早有预谋，肯定躲得很深，要找着他，又谈何容易？”
说到这里，沧海大佬意兴阑珊，身体往床头一靠，一副疲倦要休息的样子。
赵爷也不好再强行逗留，只得提出告辞。
出去后，赵爷立刻安排了几个心腹之人，其中部分在屋外执勤，另外两个则安排在屋子里对沧海大佬做基础护理。
你乔某人要陪着沧海大佬聊天说话，可医学护理这些事，你总得有专业人士来干吧？
说白了，这就是安排进来的眼线。
沧海大佬见屋子里忙碌的护理身影，饶有深意地叹道：“小乔，这人呐，只要一掌权，就会疑神疑鬼。”
乔爷则意味深长地道：“大佬，人人都说要找到那个老洪，但我怎么觉得，他们永远不会找着那个老洪？”
沧海大佬淡淡道：“小乔啊，以前我把你提到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你总能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
乔爷眼睛一亮：“爷，从前今后，别人不能办的事，我都愿意为您去办。”
“你的忠心，我是十分信任的。”沧海大佬缓缓点头。
乔爷显然接受到沧海大佬的弦外之音，当下转身，对猎鹰跟江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过来。
同时，又指了指那两个护理。
蛤蟆跟另一个队员立刻领会：“沧海大佬要休息了，你们两个先到外头去吧，需要你们的时候再进来。”
两名护理哪敢说不？哪怕得到了某些人示意，却也不敢逗留。
“猎鹰，河豚，有一个任务，必须你们去办。”乔爷单刀直入，“找到那个老洪，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找到他。”
猎鹰却一脸懵逼：“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江跃神色一动：“我倒是有个思路，就是眼下不太容易操作。”
“什么？说说看。”
“放了汪丽雅，然后……顺藤摸瓜。”
他算是看出来了，乔爷这是要叫板啊。
这大声嚷嚷，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是怕外面的人听不到？还是担心他赵爷是聋子听不清？
乔爷在赵爷跟前，一向都收敛，从来都是装孙子低姿态。
可这回，他的眼神却毫不避让，神情和肢体语言清清楚楚告诉对方，我这就是叫板。
赵爷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乔爷，你这一出，到底是唱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么一嚷嚷，就能要挟到我？就能让我改变安排？为你让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爷自然针锋相对：“我当然知道赵爷不会让步，赵爷连沧海大佬都不让步，何况我这种小角色。不过，沧海大佬出了这种事，是非曲直大家心里都有杆秤，真要某些人有私心，也别想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所有发生的一切，最终都会到总裁耳朵里去的，总裁和几位五星级大佬，自然会有定夺，谁都别想一手遮天。”
赵爷面无表情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立刻滚回去！你们现在连自己的问题都没闹清楚，我给你脸，没有下令拘禁你，你还真跳上了？”
乔爷听了这话更是不爽，嗓门更大了：“拘禁我？你凭哪一条拘禁我？我犯了什么错？我安排执勤你说我假公济私，结果呢？结果证明我安排的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沧海大佬的异常，结果证明我的安排是正确的。你一句用人唯亲，就把我的功劳给抹杀了。试问，你这么做公道吗？这要是沧海大佬，他绝对不会这么功过不分。”
赵爷眼中闪出了一些火气，沉声道：“你有意见，当时为什么不说？事后跑到我这里叫嚣，质疑我的决定？我明确告诉你，就算你心里有一万个不服，也给我憋着。”
“我当然不服，我没有错，凭什么取消我的人事安排资格。就算这样，我服从大局，我忍了。可我现在别的不能做，守在沧海大佬身边照顾他老人家，这也不行吗？”
“我最后警告你一句，滚出去。等我叫人来拖你们出去，那就难看了。”赵爷压根不理会乔爷的叫嚣，眼皮微微抬动一下，仿佛乔爷根本就没资格跟他对话，他甚至都不屑跟乔爷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匆匆忙忙走入：“赵爷，沧海大佬醒了。”
这名手下不明所以，见乔爷也在场，更是大喜：“沧海大佬说话了，要赵爷跟乔爷都去见他。”
赵爷的眼神陡然一寒，但这也只是短短一瞬间，很快他脸上就浮现出欣喜无比的笑容。
“沧海大佬终于醒了？这是好事啊，大好事。”
一旁冷眼观察的江跃冷笑不已，这赵爷真是个影帝级别的人物啊，这一惊一喜之间的切换，简直是妙到毫巅。
乔爷却是大喜过望：“快，前头带路，我要去见沧海大佬！快去，快去。”
说着，乔爷得意地瞥了赵爷一眼：“赵爷，沧海大佬召见，咱可不能怠慢，我先走一步。”
乔爷是个聪明人，人前不跟赵爷正面顶撞。
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必要顶撞。
因为，沧海大佬醒来，这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又何必在这时候跟赵爷顶撞？
他的目的，不就是守在沧海大佬身边，等待沧海大佬苏醒吗？
现在沧海大佬醒过来，而且还点名要见他，这不就已经达成目标了吗？
那名来通报的手下，似乎也感觉到刚才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感觉到二位大佬之间似乎有点奇怪，至少不像表面上那么和和气气。
赵爷目送着乔爷一行人离开，脸色倏地一下就铁青起来。
怎么就醒了？
这可就十分棘手了。
而且沧海大佬醒来，居然不是率先单独召见他，而是叫上那姓乔的一起？
赵爷对沧海大佬也算是非常了解的，知道这个大佬貌似粗豪，其实心思却非常缜密。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饶有深意的。
没有单独召见他赵某人，也绝对不是临时起意。
按说，他赵某人是沧海大佬的好友，又是第一顺位继任者，眼下更是代掌沧海大佬的位置，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是第一个接受单独召见的人。
然而……
并没有！
沧海大佬居然要他跟乔某人一起过去。
赵爷面色阴沉，思忖了片刻，似乎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最终还是呼出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大踏步朝沧海大佬的屋子里走去。
沧海大佬双眼蒙着纱布，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居然没有想象中的萎靡。
赵爷走到门口时，发现沧海大佬正握着乔爷的手，在说着什么，又突然停了下来。
“老赵来了，进来吧。”沧海大佬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悲喜，就好像日常处理工作的状态一样。
赵爷快步走到床边，关切道：“您受苦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去请袋鼠大佬那边的人过来一下？”
沧海大佬摆摆手：“死不了。老赵啊，我听说，你已经把我这个担子挑起来了？”
赵爷忙诚惶诚恐道：“我也是硬着头皮上，要是我不顶上，咱们部门一团散沙，真就得被其他三个部门看扁了。大佬，您可得快点好起来，把咱们部门扛起来，还得看您啊。”
沧海大佬淡淡一笑：“我是不中用了，一个瞎子，还能顶什么事？组织还能让一个瞎子做五星大佬么？”
“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袋鼠大佬那边一定有办法治好您的眼睛。咱们部门，还得您来把舵。”
在沧海大佬跟前，哪怕是一个瞎子，赵爷也还是姿态摆得很低。
沧海大佬叹一口气：“老赵啊，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用安慰我。该你顶上的时候，你就应该顶上，当仁不让。没有永恒不变的大佬，位置嘛，总是要换人的。我坐上那个位置的第一天，就已经想到了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我是万万想不到，我会是因为这个方式下来。我本以为，我下来的那天，应该就是我横尸街头谢幕的那一天。这么看来，我其实还是幸运的，只是丢了一对眼珠子，变了瞎子而已。”
“瞎子好啊，人啊，只有瞎了的时候，才知道光明有多宝贵；只有在低谷的时候，才知道巅峰的时候有多荒唐。”沧海大佬似乎感慨良多。
赵爷忙陪笑道：“爷，您这属于胡思乱想，这充其量只是一个小挫折，算不上什么低谷。”
沧海大佬摇摇头：“老赵，你不用宽慰我。你现在是代五星大佬，我是一个过气残废，你其实不用这么迁就我的。”
“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这也就是代您临时掌控一下，等您恢复了，还得您主持大局，我这点道行哪里够？”
“老赵，我听小乔说，你们刚才吵了一架？”
“是有些分歧，我们都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不过都是为了爷您的安危。”
沧海大佬摆摆手：“那就不用猜疑了，小乔这个人我了解，他不可能有害我的心思，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把安排执勤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他现在被你剥了权，那是你的工作，我现在不好插手。我只请你稍微通融一下，让他陪陪我，陪我说说话，解解闷，行不？反正他现在也没别的事可做。”
沧海大佬用这种商量的语气，让赵爷顿感十分棘手。
他是十万个不情愿，甚至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姓乔的在沧海大佬跟前，一定会胡说八道，挑拨离间。
虽然现在的局势，不怕他挑拨什么，可他终究不愿意这两个人凑在一起。
不愿归不愿，他能怎么着？
面对沧海大佬的商量口气，他能粗暴地拒绝吗？
若是拒绝，其他人会怎么看他？这不等于告诉大家，他赵某人真的有私心？
他要证明自己坦坦荡荡，还真就不能拒绝。
否则，其他人要怀疑他，甚至沧海大佬都要怀疑他。
其他人怀疑他不要紧，可沧海大佬若真的怀疑他，对他可就十分不利了。
万一最终议会的时候，沧海大佬在总裁跟前指控他赵某人，怀疑他赵某人，那局面就真的要失控了。
哪怕沧海大佬最终可能会失去五星级大佬的位置，而他赵某人也未必就能如愿以偿登上宝座啊。
毕竟，组织里人才是紧缺，但五星级大佬这种位置，也并非就一定没人可以担任。
想到这里，赵爷故作苦笑道：“爷，您要点名谁来陪你，我都会尽力安排。之前我不同意他过来，主要还是您遇袭这件事，我总觉得还没有完全理清楚，几方当事人，我都不想让他们靠近你，我必须杜绝一切可能出现的风险啊。”
“不至于，小乔若要害我，机会多了去。执勤都是他安排的，他要害我还能等到现在？”沧海大佬却一口咬定，显然是铁了心要乔爷在这里陪他。
赵爷当下只能顺水推舟：“既如此，我自然遵从您的意思。乔爷，咱们都是大佬手下人，出发点都是为了大佬安全，你也别觉得我是针对你。”
乔爷暗暗冷笑，你不就是针对我吗？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笑呵呵道：“赵爷言重了，工作上总是会有争吵的，就像你说的，出发点一致，最终还是能达成统一的。赵爷您现在手头工作一大堆，要不还是先去忙工作，这边我看着点。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再派几个人过来看着，我都没意见。”
赵爷闻言，心里头着实不悦。
你乔某人算哪一根葱，还撵起我来了？
不过赵爷城府极深，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淡淡道：“工作已经部署下去，也不急着这一时，现在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就是调查袭击案的真相。大佬，方便的话，您可以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沧海大佬揉了揉额头：“我现在脑子还有点乱，许多事都有点模糊，还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老赵，你也别太操心我的事，组织的大事，永远在我个人安危之上。至于我的事，你们先把那个送瓶子的老洪找到了，才能从源头上找着线索。”
沧海大佬这话便等于认同了瓶子袭击这个事实。
赵爷重重点头：“好，尽全力搜捕这个老洪。”
“也别太过大动干戈，咱们组织现在是敏感阶段，大动干戈容易暴露，暗中查找即可。不过我估计，对方早有预谋，肯定躲得很深，要找着他，又谈何容易？”
说到这里，沧海大佬意兴阑珊，身体往床头一靠，一副疲倦要休息的样子。
赵爷也不好再强行逗留，只得提出告辞。
出去后，赵爷立刻安排了几个心腹之人，其中部分在屋外执勤，另外两个则安排在屋子里对沧海大佬做基础护理。
你乔某人要陪着沧海大佬聊天说话，可医学护理这些事，你总得有专业人士来干吧？
说白了，这就是安排进来的眼线。
沧海大佬见屋子里忙碌的护理身影，饶有深意地叹道：“小乔，这人呐，只要一掌权，就会疑神疑鬼。”
乔爷则意味深长地道：“大佬，人人都说要找到那个老洪，但我怎么觉得，他们永远不会找着那个老洪？”
沧海大佬淡淡道：“小乔啊，以前我把你提到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你总能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
乔爷眼睛一亮：“爷，从前今后，别人不能办的事，我都愿意为您去办。”
“你的忠心，我是十分信任的。”沧海大佬缓缓点头。
乔爷显然接受到沧海大佬的弦外之音，当下转身，对猎鹰跟江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过来。
同时，又指了指那两个护理。
蛤蟆跟另一个队员立刻领会：“沧海大佬要休息了，你们两个先到外头去吧，需要你们的时候再进来。”
两名护理哪敢说不？哪怕得到了某些人示意，却也不敢逗留。
“猎鹰，河豚，有一个任务，必须你们去办。”乔爷单刀直入，“找到那个老洪，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找到他。”
猎鹰却一脸懵逼：“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江跃神色一动：“我倒是有个思路，就是眼下不太容易操作。”
“什么？说说看。”
“放了汪丽雅，然后……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