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13）
华雅诗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有两个王府侍卫守在门口，发现人皮后杨靖就让人守在外面，谁都不准进去，就等着苏清霜先查看了再说。苏清霜推开门径直朝里走去。
鹿幽悠原本跟在他身后打算一起进去，结果前脚刚跨过门槛就被一把拉住。
“我们就不要进去打扰苏兄了。”
鹿幽悠点头，正好把刚才遇到华雅诗的事情告诉他，末了有些后悔：“我应该早点回来告诉你的，也许你就能抓到它了。”
前后不过差了一点点的时间，没想到就这样又让那只鬼多杀了一个人。
“人皮鬼大概已经知道这一次是我们布的局故意引它现身，它把婉姐她们请到屋里，又下了迷药，已经可以轻易伪装成另一个贵女，可是它却没有选择立即离开反而一开始就去破坏了吊桥，只怕还有别的用意。”
“那婉姐……”
“婉姐没事，就算容貌一模一样，但性情习惯是没法改变的，若是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认出来。如今剩下的几人都有可能是人皮鬼伪装的，你平时都要小心些。”
鹿幽悠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余华芝、郭惜芸和夏馥了，只是这三个人他们都不熟悉，想要从言谈举止里面看出端倪只怕是有一点困难。不过郭惜芸的兄长在，如果她有什么异样，郭惜詹应该能够发现，可是偏偏郭惜詹一直都跟他们作对，只怕就算去问了也没有答案。
卿聿见鹿幽悠沉思的模样，知道自己叫她小心的话都白说了，无奈，只得有重复一遍：“你最近要小心些。”
“没事，人皮鬼要真对我动手，反而比较容易暴露，”这点她还真没担心过，毕竟有卿聿的符纸，又有焚天咒，鹿幽悠甚至还希望那鬼早点对她动手，说不定这事情还能解决得更快，见卿聿的手又要敲过来，往旁边一躲，扯开话题，“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正德堂了吗？”
“跟的我久了，总算学聪明了些。”
她本来就不笨好么！
既然尸体只需要给苏清霜一人查看，卿聿却还是把她往这里带，大概还有什么事情没说。毕竟这个时候对所有人而言，聚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结果卿聿宁愿拉着她一起在院子里挨冻，那必然有她不能去的理由。至于这个理由，根据鹿幽悠的猜测，最大可能就是余华芝又做了些什么，她去只怕又会惹麻烦。
“是余华芝又说了什么？”
“不用在意，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鹿幽悠摇头，躲是躲不过的，她倒想看看那个人又想做什么“放心，又不是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击，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帮我嘛。”
反正她不怕。
“那就不要一个人乱跑，刚才我在华雅诗的房间探到一点鬼气，是我太大意没想到人皮鬼会在白日里出手，去你的房间又不见人，你可知我也会着急？”
这么一说鹿幽悠也觉得自己没有说一声就乱跑确实有些不对：“我的错我的错，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要保护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幽悠，你可以多依赖我些的，”卿聿轻轻叹道，随后放开手对正好已经查看完尸体走过来的苏清霜说道，“走吧，一起去正德堂。”
四人到正德堂时，郭惜詹正陪着郭惜芸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见到卿聿后郭惜芸就梨花带雨地扑上来“阿聿哥哥你去哪儿了，惜芸好害怕。”
她那一张小脸吓得花容失色，睫毛上的泪珠将落未落，看起来楚楚可怜。
卿聿不动声色地跨出一步避开郭惜芸的手：“郭小姐不必担心，何大人让苏兄负责此次别府的安全，苏兄自然会找出犯人。”
“可是雅诗，雅诗死的模样……”
“何大人给你的符纸在吗？”
郭惜芸愣了愣，回想了一下才点点头“之前爹爹吩咐过要带着的。”
“那就不必担心了。”卿聿说完没给郭惜芸再开口的机会，带着鹿幽悠、苏清霜和碎墨一起走进屋里。
郭惜詹见他对自己妹妹如此冷漠，脸色越发难看，却什么都没说。
屋里吵吵嚷嚷的，杨靖坐在主位上，众人全都围在他的身边吵闹不休，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就和卿聿一起去找人了，十分不悦地揉着太阳穴，最后一掌拍在桌子上“行了，都给本王安静！谁再吵就拖下去关起来！”
此次赴宴的人大部分只是朝中大臣的子女，年纪与杨靖相仿，何况早就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遇到这样的事后全都慌了，被杨靖这么一吼，倒是都安静下来。
“王爷，出了这样的事，定要把别府里上上下下彻查一遍，如之前余小姐所说，那些可疑的人应该先关起来查问，我们留在这里反而耽误王爷揪出真凶，何况原本也是定于今日下山，不如让我们先回府。”一个高个子的公子说道。
显然在鹿幽悠到这里之前，余华芝已经说了不少话了。
其余人连声附和，华雅诗的死状太过恐怖，看到的没有不害怕的，所以大家都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杨静不得不用手敲了敲桌子，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等着他的决定。
“只怕是下不去，”这时苏清霜走过来，“刚才我查看过，别府前的吊桥已经被人砍断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人又全都闹开了，死了人，如今吊桥又被砍断，这杀人凶手必定还躲在别府之中，这样自然是人人自危，都害怕自己会落得和华雅诗一样的遭遇。
“行了别吵了，”靖小王爷不耐烦地打断他们，之前就已经和卿聿商量好了，等找到苏清霜就让他一一审审那四个贵女，或许能从她们的言辞之中找出人皮鬼。见该来的人都来齐了，站起来，“四个发现尸体的贵女跟本王过去勤修阁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余人都留在这里！”
杨靖发了话，四个贵女自然不敢有意见，苏清霜、卿聿和鹿幽悠也跟在后面，哪知看到鹿幽悠，余华芝先不乐意了“王爷！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华妹妹的凶手，应当立即关起来审问，怎么可以再让她也参与此事？”
华雅诗死时鹿幽悠并不在场，她既然不是被审问的，自然就是审问的。余华芝自然不服。
鹿幽悠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余华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跟她作对的机会，只怕刚才她不在的时候就没少往她的身上泼脏水“我是真凶？余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早上就是你推华妹妹入水，结果没能害死她，所以你就迷晕了我们，在她的屋子里杀了她。刚才发现华小姐之后，我们都在这里，只有你和这个人不见了，他肯定也是帮凶！说什么去查看吊桥，我看那桥多半就是你们砍断的，想把我们都困在这里！”
这时候其余大部分的人也都是持观望的态度。唯有郭惜詹站出来说道：“余小姐说的对！先把他们关起来！说不定背后还有谁主使，一定要盘问出来！”
鹿幽悠冷笑一声，郭惜詹这话分明是想把卿家也牵扯进来，慢慢走到两人面前，毫不示弱：“若说可疑，余小姐从昨夜宴会上就开始针对我，现在又一口咬定我就是犯人，我自认为从未得罪过你，余小姐这么做难道没有故意转移大家注意力的嫌疑？空口无凭，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如果我真的可以这么无声无息地杀掉华小姐，为什么还要在大家面前推她进水里？”
“你砌词狡辩！”余华芝依旧气焰嚣张，“证，证据就是如果不是你一早就安排好了要迷晕我们，为何我们之中就你不在场？”
鹿幽悠差点气笑了，这都能算证据了吗？
“王爷，臣女曾听兄长说过之前有几位小姐的死与华小姐相似，为此何大人还特意安排了人来夏府护卫，鹿姑娘是才入京的，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夏馥走到鹿幽悠身边表示支持。
鹿幽悠感激地朝她笑笑。
余华芝见夏馥都站出来帮腔，黑着脸继续说道：“这怎么……”
杨靖看了一眼夏馥，然后不耐烦地打断余华芝的话“还有谁有话要说？没了？没了你们几个跟本王走！”
余华芝刚才一番言辞激烈，却又没有真凭实据，显然只是为了和鹿幽悠作对，杨靖故意忽略她的话，便是当众下了她的面子，可人家毕竟是王爷，她当下也只能闭上嘴，安静地跟上去。
来到勤修阁，杨靖便命人带一个贵女进屋。
率先进屋的是余华芝，苏清霜只让她把最开始见到华雅诗到最后大家赶来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
余华芝看起来似乎非常不满由苏清霜来审问，但大概是碍于杨靖在场，不好发作，只得如实讲了一遍。
她原本在房内，华雅诗让身边的大丫鬟过来邀她去品茗，余华芝走到华雅诗的房门口之时恰好遇到了夏馥，所以两人是一起进屋的，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坐下了，期间也没有发现华雅诗有什么异样，两人才落座还未清谈，方婉也来了，随后是郭惜芸。然后华雅诗等丫鬟上了茶就让她们都退了出去。
接着等到她喝了茶就觉得有些头晕，昏了过去，醒来时就看到了尸体和人皮。
余华芝的性格并不细腻，因此从一开始苏清霜就没有想过她能注意到太多的细节，听过之后就让人把夏馥带进屋。
夏馥的说法与余华芝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她发现华雅诗的脸色比平时要苍白一些，以为华雅诗是因为先前落水受惊，心绪还未平复，其余也没有发觉任何特别之处。
接着是郭惜芸，她因为和兄长散步，不在房内，所以来得最迟，这几个人里她与华雅诗关系原是最好的，只是这次缥缃别府见面时总觉得她心事重重的，也问不出个究竟，没想到居然会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说到一半郭惜芸就又哭了起来。
最后是方婉，她原本是无意去的，不过华雅诗的大丫鬟再三再四地求了她，说若是请不到人会被华雅诗责罚，所以她才去了，一进屋见夏馥和余华芝正好坐下。四人所说的如出一辙，也试探不出究竟谁才是人皮鬼伪装的。
等问完之后，杨靖就让四个贵女都离开了。
“阿聿，你看现在怎么办？”
“它故意把我们困在这里，看来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它有那么大本事？你不是说它不厉害，所以才需要靠人皮伪装起来吗？”
“话虽如此，可随着它杀的人越来越多，力量也会增加，之前每一次它都把尸体吃掉了，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一种可能是时间不够，但也可能是它现在已经不需要通过吃人来维持自己的力量了。而且时间一长，我们再找不出它，只怕人心会乱，若是它再从中挑拨就更不好收拾了，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通知山下的人把断桥修好。”
“怎么通知？别府里可没有信鸽。诶，你不是有那什么……”
“青鹭。我会传书给我哥让他带人来，”卿聿召来青鹭将书信绑在它脚上，等它飞走后又问苏清霜，“苏兄，你看过尸身后可有什么发现？”
“按照以往情况推断，华雅诗的人皮其实还能用一到两天，你的符水对人皮有影响，再加上今日发生的意外，”苏清霜看看鹿幽悠，“温泉湖的湖水本来也对人皮有损，所以华雅诗那张人皮断然等不到下山就会被看出破绽，人皮鬼迫不得已这么着急去找下一张。人皮旁边的尸身并不是华雅诗，尸身的身量比华雅诗高。不过剩下的几人身量都差不多，并不能由此推断谁是人皮鬼假扮的。另外我量过华雅诗的鞋，桥边的脚印应当是她留下的，是她把跟着的侍卫推下了悬崖。”
“可是现在它明显已经找到了新的人皮，应该着急下山逃走才对，为什么还要砍断吊桥？”靖小王爷表示十分不能理解，啧啧叹道，“那铁索可是我专门让人从北海寻来的玄铁所铸，居然就这么被砍断了，实在是可惜。”
鹿幽悠原本跟在他身后打算一起进去，结果前脚刚跨过门槛就被一把拉住。
“我们就不要进去打扰苏兄了。”
鹿幽悠点头，正好把刚才遇到华雅诗的事情告诉他，末了有些后悔：“我应该早点回来告诉你的，也许你就能抓到它了。”
前后不过差了一点点的时间，没想到就这样又让那只鬼多杀了一个人。
“人皮鬼大概已经知道这一次是我们布的局故意引它现身，它把婉姐她们请到屋里，又下了迷药，已经可以轻易伪装成另一个贵女，可是它却没有选择立即离开反而一开始就去破坏了吊桥，只怕还有别的用意。”
“那婉姐……”
“婉姐没事，就算容貌一模一样，但性情习惯是没法改变的，若是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认出来。如今剩下的几人都有可能是人皮鬼伪装的，你平时都要小心些。”
鹿幽悠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余华芝、郭惜芸和夏馥了，只是这三个人他们都不熟悉，想要从言谈举止里面看出端倪只怕是有一点困难。不过郭惜芸的兄长在，如果她有什么异样，郭惜詹应该能够发现，可是偏偏郭惜詹一直都跟他们作对，只怕就算去问了也没有答案。
卿聿见鹿幽悠沉思的模样，知道自己叫她小心的话都白说了，无奈，只得有重复一遍：“你最近要小心些。”
“没事，人皮鬼要真对我动手，反而比较容易暴露，”这点她还真没担心过，毕竟有卿聿的符纸，又有焚天咒，鹿幽悠甚至还希望那鬼早点对她动手，说不定这事情还能解决得更快，见卿聿的手又要敲过来，往旁边一躲，扯开话题，“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正德堂了吗？”
“跟的我久了，总算学聪明了些。”
她本来就不笨好么！
既然尸体只需要给苏清霜一人查看，卿聿却还是把她往这里带，大概还有什么事情没说。毕竟这个时候对所有人而言，聚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结果卿聿宁愿拉着她一起在院子里挨冻，那必然有她不能去的理由。至于这个理由，根据鹿幽悠的猜测，最大可能就是余华芝又做了些什么，她去只怕又会惹麻烦。
“是余华芝又说了什么？”
“不用在意，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鹿幽悠摇头，躲是躲不过的，她倒想看看那个人又想做什么“放心，又不是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击，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帮我嘛。”
反正她不怕。
“那就不要一个人乱跑，刚才我在华雅诗的房间探到一点鬼气，是我太大意没想到人皮鬼会在白日里出手，去你的房间又不见人，你可知我也会着急？”
这么一说鹿幽悠也觉得自己没有说一声就乱跑确实有些不对：“我的错我的错，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要保护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幽悠，你可以多依赖我些的，”卿聿轻轻叹道，随后放开手对正好已经查看完尸体走过来的苏清霜说道，“走吧，一起去正德堂。”
四人到正德堂时，郭惜詹正陪着郭惜芸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见到卿聿后郭惜芸就梨花带雨地扑上来“阿聿哥哥你去哪儿了，惜芸好害怕。”
她那一张小脸吓得花容失色，睫毛上的泪珠将落未落，看起来楚楚可怜。
卿聿不动声色地跨出一步避开郭惜芸的手：“郭小姐不必担心，何大人让苏兄负责此次别府的安全，苏兄自然会找出犯人。”
“可是雅诗，雅诗死的模样……”
“何大人给你的符纸在吗？”
郭惜芸愣了愣，回想了一下才点点头“之前爹爹吩咐过要带着的。”
“那就不必担心了。”卿聿说完没给郭惜芸再开口的机会，带着鹿幽悠、苏清霜和碎墨一起走进屋里。
郭惜詹见他对自己妹妹如此冷漠，脸色越发难看，却什么都没说。
屋里吵吵嚷嚷的，杨靖坐在主位上，众人全都围在他的身边吵闹不休，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就和卿聿一起去找人了，十分不悦地揉着太阳穴，最后一掌拍在桌子上“行了，都给本王安静！谁再吵就拖下去关起来！”
此次赴宴的人大部分只是朝中大臣的子女，年纪与杨靖相仿，何况早就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遇到这样的事后全都慌了，被杨靖这么一吼，倒是都安静下来。
“王爷，出了这样的事，定要把别府里上上下下彻查一遍，如之前余小姐所说，那些可疑的人应该先关起来查问，我们留在这里反而耽误王爷揪出真凶，何况原本也是定于今日下山，不如让我们先回府。”一个高个子的公子说道。
显然在鹿幽悠到这里之前，余华芝已经说了不少话了。
其余人连声附和，华雅诗的死状太过恐怖，看到的没有不害怕的，所以大家都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杨静不得不用手敲了敲桌子，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等着他的决定。
“只怕是下不去，”这时苏清霜走过来，“刚才我查看过，别府前的吊桥已经被人砍断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人又全都闹开了，死了人，如今吊桥又被砍断，这杀人凶手必定还躲在别府之中，这样自然是人人自危，都害怕自己会落得和华雅诗一样的遭遇。
“行了别吵了，”靖小王爷不耐烦地打断他们，之前就已经和卿聿商量好了，等找到苏清霜就让他一一审审那四个贵女，或许能从她们的言辞之中找出人皮鬼。见该来的人都来齐了，站起来，“四个发现尸体的贵女跟本王过去勤修阁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余人都留在这里！”
杨靖发了话，四个贵女自然不敢有意见，苏清霜、卿聿和鹿幽悠也跟在后面，哪知看到鹿幽悠，余华芝先不乐意了“王爷！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华妹妹的凶手，应当立即关起来审问，怎么可以再让她也参与此事？”
华雅诗死时鹿幽悠并不在场，她既然不是被审问的，自然就是审问的。余华芝自然不服。
鹿幽悠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余华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跟她作对的机会，只怕刚才她不在的时候就没少往她的身上泼脏水“我是真凶？余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早上就是你推华妹妹入水，结果没能害死她，所以你就迷晕了我们，在她的屋子里杀了她。刚才发现华小姐之后，我们都在这里，只有你和这个人不见了，他肯定也是帮凶！说什么去查看吊桥，我看那桥多半就是你们砍断的，想把我们都困在这里！”
这时候其余大部分的人也都是持观望的态度。唯有郭惜詹站出来说道：“余小姐说的对！先把他们关起来！说不定背后还有谁主使，一定要盘问出来！”
鹿幽悠冷笑一声，郭惜詹这话分明是想把卿家也牵扯进来，慢慢走到两人面前，毫不示弱：“若说可疑，余小姐从昨夜宴会上就开始针对我，现在又一口咬定我就是犯人，我自认为从未得罪过你，余小姐这么做难道没有故意转移大家注意力的嫌疑？空口无凭，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如果我真的可以这么无声无息地杀掉华小姐，为什么还要在大家面前推她进水里？”
“你砌词狡辩！”余华芝依旧气焰嚣张，“证，证据就是如果不是你一早就安排好了要迷晕我们，为何我们之中就你不在场？”
鹿幽悠差点气笑了，这都能算证据了吗？
“王爷，臣女曾听兄长说过之前有几位小姐的死与华小姐相似，为此何大人还特意安排了人来夏府护卫，鹿姑娘是才入京的，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夏馥走到鹿幽悠身边表示支持。
鹿幽悠感激地朝她笑笑。
余华芝见夏馥都站出来帮腔，黑着脸继续说道：“这怎么……”
杨靖看了一眼夏馥，然后不耐烦地打断余华芝的话“还有谁有话要说？没了？没了你们几个跟本王走！”
余华芝刚才一番言辞激烈，却又没有真凭实据，显然只是为了和鹿幽悠作对，杨靖故意忽略她的话，便是当众下了她的面子，可人家毕竟是王爷，她当下也只能闭上嘴，安静地跟上去。
来到勤修阁，杨靖便命人带一个贵女进屋。
率先进屋的是余华芝，苏清霜只让她把最开始见到华雅诗到最后大家赶来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
余华芝看起来似乎非常不满由苏清霜来审问，但大概是碍于杨靖在场，不好发作，只得如实讲了一遍。
她原本在房内，华雅诗让身边的大丫鬟过来邀她去品茗，余华芝走到华雅诗的房门口之时恰好遇到了夏馥，所以两人是一起进屋的，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坐下了，期间也没有发现华雅诗有什么异样，两人才落座还未清谈，方婉也来了，随后是郭惜芸。然后华雅诗等丫鬟上了茶就让她们都退了出去。
接着等到她喝了茶就觉得有些头晕，昏了过去，醒来时就看到了尸体和人皮。
余华芝的性格并不细腻，因此从一开始苏清霜就没有想过她能注意到太多的细节，听过之后就让人把夏馥带进屋。
夏馥的说法与余华芝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她发现华雅诗的脸色比平时要苍白一些，以为华雅诗是因为先前落水受惊，心绪还未平复，其余也没有发觉任何特别之处。
接着是郭惜芸，她因为和兄长散步，不在房内，所以来得最迟，这几个人里她与华雅诗关系原是最好的，只是这次缥缃别府见面时总觉得她心事重重的，也问不出个究竟，没想到居然会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说到一半郭惜芸就又哭了起来。
最后是方婉，她原本是无意去的，不过华雅诗的大丫鬟再三再四地求了她，说若是请不到人会被华雅诗责罚，所以她才去了，一进屋见夏馥和余华芝正好坐下。四人所说的如出一辙，也试探不出究竟谁才是人皮鬼伪装的。
等问完之后，杨靖就让四个贵女都离开了。
“阿聿，你看现在怎么办？”
“它故意把我们困在这里，看来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它有那么大本事？你不是说它不厉害，所以才需要靠人皮伪装起来吗？”
“话虽如此，可随着它杀的人越来越多，力量也会增加，之前每一次它都把尸体吃掉了，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一种可能是时间不够，但也可能是它现在已经不需要通过吃人来维持自己的力量了。而且时间一长，我们再找不出它，只怕人心会乱，若是它再从中挑拨就更不好收拾了，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通知山下的人把断桥修好。”
“怎么通知？别府里可没有信鸽。诶，你不是有那什么……”
“青鹭。我会传书给我哥让他带人来，”卿聿召来青鹭将书信绑在它脚上，等它飞走后又问苏清霜，“苏兄，你看过尸身后可有什么发现？”
“按照以往情况推断，华雅诗的人皮其实还能用一到两天，你的符水对人皮有影响，再加上今日发生的意外，”苏清霜看看鹿幽悠，“温泉湖的湖水本来也对人皮有损，所以华雅诗那张人皮断然等不到下山就会被看出破绽，人皮鬼迫不得已这么着急去找下一张。人皮旁边的尸身并不是华雅诗，尸身的身量比华雅诗高。不过剩下的几人身量都差不多，并不能由此推断谁是人皮鬼假扮的。另外我量过华雅诗的鞋，桥边的脚印应当是她留下的，是她把跟着的侍卫推下了悬崖。”
“可是现在它明显已经找到了新的人皮，应该着急下山逃走才对，为什么还要砍断吊桥？”靖小王爷表示十分不能理解，啧啧叹道，“那铁索可是我专门让人从北海寻来的玄铁所铸，居然就这么被砍断了，实在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