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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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天,本就没有多少娱乐活动的乡下更是彻底没了娱乐,苏时槿和顾念青基本只能呆在房里看电视或者打打牌之类的。

    可他们就两个人,能玩的游戏实在有限,各自刷完自己的日常之后就开始找出麻将摆连连看。

    麻将连连看比手机上的好玩多了,主要是推麻将好玩。

    然而再好玩都不能天天推,苏时槿瘫在沙发床上看天气预报,哀嚎:“这天气什么时候好啊……我腿要疼死了……”

    顾念青在研究怎么用麻将出老千,玩了半天都不得要领,听见苏时槿的话,忍不住转头看她:“要不我去联系老中医看看?你这是骨伤吧?要不找德国骨科?”

    “都一样的,谁在骨头里打钢钉不疼?”苏时槿无奈地摸摸自己身边的狗狗。

    这时候啊,就硬熬,止痛药一直吃着都无法缓解疼痛的时候,除了去医院上镇痛剂基本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这鬼天气还一直下雨。

    不过不能出门也还有些好处,至少苏时槿渐渐习惯了顾念青在自己身边晃荡,就是偶尔猛地看见他的脸还会把手里的东西扔他脸上。

    几次之后顾念青学乖了,不管怎么样先喊人,让苏时槿意识到自己不是莫如归才会凑过去。

    大雨到底还是带来了滑坡,不算很严重,没有砸伤人,就是河道被堵了,得疏通几天。

    雨变小之后大概又绵延了一个星期才逐渐停止,小美家的农场离苏时槿的院子不远,有时候忙脱了会过来休息一晚,或者来借浴室,毕竟得时时盯着农场,一来是盯着大雨怕打坏了果实,二来是这种天气果树就愈发遭贼。

    又一次从走气呼呼的小美,苏时槿塞给她几瓶防狼喷雾和辣椒水用作防身,小美特别惊喜,说等雨过了就刚好是中秋,到时候柚子葡萄哈密瓜都会成熟,会送来给苏时槿过中秋。

    等人走之后顾念青看着苏时槿那一整箱防狼喷雾和辣椒水,整个人直接哽住。

    “槿槿,你买这么多……用不完的吧?”顾念青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苏时槿其实很危险。

    苏时槿刚收起伞,听他问便回答说:“不是给我用的,不是跟你说过山里有人拐子吗?这些是给要出门的女性准备的,不在杂货铺卖,但是可以到我这里买,辣椒水也是我自己兑的,是云南涮涮辣,本来我想种最辣的那种,但是考虑到万一失手喷到好人容易出事,就换了个稍微不那么辣的。”

    其实辣椒水是不得已之举,村里的人虽然并不缺钱,但也不会为了一瓶警用辣椒水花出去,他们觉得不值得。

    防狼喷雾同理,可外面并不安全,平时出去卖农产品什么的家长不在家,家里只有孩子也很危险,所以苏时槿就找了辣椒树自己兑辣椒水,把成本降到最低。

    顾念青默默给苏时槿竖大拇指:“你辛苦了。”

    “还好,”苏时槿走进屋子瞥他一眼,忽然想起来说,“说起来你当时要不是睡在狗窝里,我反手就要砸你一瓶辣椒水了,我带的是玻璃瓶,可以扎你一脸。”

    “……”顾念青心有余悸,感谢两只傻狗狗让他进屋了。

    也因为这个,顾念青再也没信过两只傻乎乎的狗狗,顾念青自己本身是会训狗,他住进来都没让狗狗暴起,万一他哪天不在,有跟他一样的人进来怎么办?

    处于安全考虑,雨停之后顾念青立马向苏时槿申请拿钱。

    “要钱做什么?”苏时槿瘫在躺椅上问。

    “我要买个摄像头和定位器,这边太不安全了,要是我有事出门你在家出意外了怎么办?有摄像头和定位器我至少知道你怎么样了、又在哪里。”顾念青担忧地说,仿佛苏时槿已经开始被人绑架谋杀。

    苏时槿招小狗一样对他招招手,等人走进,才说:“第一,我是有装摄像头的,没有必要再装,第二,定位器大可不必,第三,你给我安分点。”

    没有家庭地位的顾念青顿时蔫儿了,跟苏时槿坐一块面无表情开始看傻逼狗血言情剧。

    “这个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啊?”苏时槿在顾念青又按了一次下一集之后发出疑问,因为一直是全屏,她每次以为都要happy ending的时候总能冒出来新的问题。

    顾念青摇摇头,退出去一看,七十集,他们才看到第十五集。

    “……”苏时槿看到那个集数甚觉总有些电视剧可能从剧本开始就不太正常,“你为什么要看这么……长的剧?”

    “我从集数最多开始点的,我没选《意难忘》已经很理智了。”顾念青感慨。

    至此苏时槿开始反思是不是真的太无聊了,顾念青都已经到了刷垃圾剧的地步,可见这日子多么寡淡。

    苏时槿有些犹豫:“要不……我们找点乐子?”

    顾念青微微转头:“我不洗鸡窝,兔窝也不洗。”

    说起这个苏时槿忍不住笑:“哈哈哈哈放心好了,它们每天都在泥里跑,不用洗,我是说可以干点儿别的。”

    随后苏时槿关了杂货铺,带着顾念青去了临近的农场,小美还搭了棚子在周边乘凉,手边放着柴刀和西瓜刀,简直全副武装。

    顾念青有些懵:“我们……来农场做什么?”

    “摘果子。”苏时槿应完顾念青,走过去喊小美,“小美,我来了,这几天的果子没有被偷吧?”

    小美从棚子里出来,看见苏时槿本来挺高兴的,听见她的话,顿时生气:“有!那些贼没完了都,前几天大雨本来就落了一地果子,他们偷捡就算了,等天气好了照样来偷!”

    苏时槿有些诧异:“已经快到上市的时候了吧?这时候还来偷你们怎么办啊?”

    “只能每天盯着啊,我哥跟大伯他们围着农场一天绕十几个小时都守不住,我这边倒是没什么人来,气死了!”小美气呼呼地说。

    “为什么不来小美这?要偷果子的话,找女孩子这边不是更好吗?抢就行了。”顾念青偷偷问苏时槿。

    闻言,苏时槿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跟小美说:“小美不气,我来摘果子了,帮你看几天,如果有人来,我就喊你。”

    小美了然地去棚子里拿篮子和刀子给苏时槿,说:“我觉得你也该快来了,篮子你拿着,箩筐要不要?今年收成不错的。”

    “要,顾念青在,让他背。”苏时槿拉着顾念青过来,示意小美给他一个箩筐,自己用篮子就行。

    顾念青没有拒绝,他想知道苏时槿要干嘛。

    小美无所谓,就找了个大箩筐递给顾念青,继而拎起柴刀跟苏时槿说:“那我就走了,我先去看草莓园,你上回做的黄皮果酱好好吃,今年还有最后一批黄皮果,再做几瓶吧?”

    “好,不过黄皮果最好是酸的,我就摘长不熟的那棵树,你巡山小心啊。”苏时槿担忧地说。

    “知道了,你们也小心。”小美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走了,拎着刀一派轻松的模样。

    等人走远一些,苏时槿笑着看顾念青:“是不是很多疑问?”

    顾念青颔首,确实有些奇怪。

    “小美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可以随便去山上的人,在她徒手拧断猪脖子之后。”苏时槿拎着篮子云淡风轻地说着恐怖的话。

    “等一下,请问是小猪吗?”顾念青愣了一下后急忙追上去问。

    苏时槿含笑举起勾果子的砍刀:“你想什么呢,小猪我都拧得死,她拧的大猪,就是平时说的,虽然她拧不开瓶盖,但是她掀得开你的头盖骨。”

    顾念青默默咽下害怕的口水,不敢说话。

    倒是苏时槿走出一段之后忽然想起来今天看的狗血言情剧,说:“说起来,今天那个剧,如果我是女主角,我能把男主头拧下来,家暴狗都该死!”

    “啊?那、那你……”顾念青其实想问苏时槿以前跟莫如归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被家暴了,包括冷暴力之类的,就是一时间找不到好的措辞。

    苏时槿从他犹豫的神色看出来他想问什么,当即冷笑一声:“呵,要是莫如归敢动手,他可不会有机会送我一场车祸。”

    即使苏时槿很不想承认,可她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基因有问题,其实本身是有些躁郁症的倾向。

    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就说她确实有轻度躁郁症,不过是遗传的,程度还好,就是干预得太迟加上后天生活环境并不好,爆发的时候看起来就会很严重。

    遗传的病症总是无法根治,苏时槿只能在自己冷静的时候坚持吃药,而且尽量保持身心舒畅。

    顾念青心疼地伸手摸摸苏时槿头:“槿槿……”

    “唔?”苏时槿抬头看顾念青,见他脸上满是心疼,噗嗤笑出声,“不至于这样,其实啊,我觉得我已经过得比很多人好了,有几个人可以咸鱼半辈子的?”

    虽然这半辈子甚至不到平常人的六分之一。

    “槿槿,你以后有我。”顾念青认真地说,语气认真不似作假。

    苏时槿敢动地握住顾念青的手:“那么,等会儿果子就交给你摘了!”

    傻孩子十分耿直:“好!都交给我吧!”

    而当苏时槿看到顾念青把黄皮果都砸在地上的时候只想回去扇那个让顾念青动手的自己两巴掌——特么大少爷知道怎么摘果子就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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