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另一个活在背景板里的男人
“你这是封建糟粕！必须彻底批判！”</p>
秘书省，小学。</p>
李明同学照例（？）在课堂上，对新来的先生作妖。</p>
而随着他的一声炮响，他的同学们，大唐根正苗红的小将们也十分精神地参与进来：</p>
“没错！要把你打倒在地，踩上一万只脚！”</p>
刚上任的小学老师、出自河东裴氏中眷房的裴行俭，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这幅场景。</p>
这位高宗朝文武双全、威震安西、新一代以“理”服人的礼部尚书兼检校右卫大将军。</p>
现在还只是个二十岁出头、刚离开弘文馆的小小文士。</p>
他哪里见过这幅战天斗地的阵仗。</p>
更糟糕的是，今天房玄龄轮空，韦待价休沐。</p>
没人制得住这帮出身高贵的兔崽子。</p>
他生怕真被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将们拖进牛棚，瑟瑟发抖地看向教室的角落，这场风波的肇因——</p>
一位楚楚可怜的小公主。</p>
晋阳公主李明达，陛下最宠爱的女儿。</p>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裴行俭惆怅地回忆道。</p>
好像是他发现，在挤满和尚头的小学教室中间，赫然坐着一位姑娘。</p>
男女大防，授受不亲！</p>
裴行俭根据儒家教条，礼貌地请这位公主离席。</p>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p>
“是本宫错了，不能因为舍不得离开雉奴哥哥和小明弟弟，就坏了圣人先师立下的规矩……”</p>
李明达低着头，泪眼闪烁。</p>
裴行俭的心都快碎了。</p>
几十年以后，在他临死的病榻上，每每回想起这一幕，他也还是会垂死病中惊坐起，万分懊悔地抽自己耳光：</p>
我真该死啊！</p>
“是……是在下冥顽不化，子曰有教无类，公主殿下有一颗求学圣贤书的心，善莫大焉，在下一定欢迎您一同研习探讨……”</p>
李明达立刻小雨转晴，满心欢喜地坐在李治和李明中间。</p>
“我们今天学什么呢？”</p>
李治忍不住扶额：</p>
“你开心就好。”</p>
他是个隐藏深度妹妹奴。</p>
在过去，许敬宗他们上课也不带李明达，李治颇为不满。</p>
看着妹妹寂寞的表情，他几次涌起掀桌子的冲动。</p>
但为了维持“乖宝宝”的人设，他硬是忍了。</p>
还好，还有个李明。</p>
这厮一如既往的蛮不讲理，第一天就强硬地把李明达带到了教室。</p>
而房先生只当没看见。</p>
他不方便干的坏事，李明替他干了。不想当的坏人，李明替他当了……</p>
“啧，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p>
隔壁桌传来尖酸的嘀咕声。</p>
皇十三子、赵王李福也来上小学了。</p>
因为父皇的命令是“所有未出阁的皇子”均于小学就读，所以李福也被这波不明AOE波及，痛失小灶。</p>
吃大锅饭的这几天，他度日如年。</p>
被小学独特的“学习”氛围吓得不敢吱声。</p>
此时，他发现李治正看着自己，便向难兄难弟寻求赞同：</p>
“皇兄，你说是不是？李明这小人与李明达这小女子，是不是在瞎胡闹？”</p>
李治什么都没说，只是和善地向他笑笑。</p>
李福突然感到透彻骨髓的寒冷，不敢吱声了。</p>
另边厢，李明正在向大姐进献谗言：</p>
“姐，和这样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学好孔孟之道呢？</p>
“我们还是逃课……”</p>
话没说完，脑门挨了一个爆栗。</p>
“小明，逃课是不对的哦。”李明达一本正经地教训道。</p>
是的，李明达觉得自己的小名被李明知道不公平，所以反手给他也取了个小名。</p>
不得不承认，李明达并没有遗传他爹取绰号的天赋，取的绰号了无新意。</p>
但却歪打正着，比李明原本就很敷衍的名字更没有存在感。</p>
可谓反方向的特点鲜明了。</p>
“来，乖乖坐好，姐姐就奖励你好东西。”李明达从兜里掏出一枚枣子，像逗小婴儿似的在他眼前晃晃。</p>
真当我三岁小孩儿么……李明忿忿不平地坐回了自己的席位。</p>
“真乖。”李明达把枣子塞李明嘴里。</p>
我才不是被一棍子一颗甜枣骗的……李明傲娇地嘀咕着，用力一咬。</p>
好酸……</p>
古代的水果品种真不行……</p>
…………</p>
夕阳西下，李明同学又撞了一天钟。</p>
“寡人被幽禁宫中，不得面见子民，政令不出太极宫，该如何是好啊！”</p>
前·曹王殿下感慨涕零，群臣面有愁容。</p>
“没事哒，我们可以自由出入，我们可以帮明哥看场子啊！”房遗则率先为主公排忧。</p>
但李明殿下越排越忧。</p>
你们没事，就我遭殃，他妈的为什么……</p>try{ggauto();} catch(ex){}
“我来护送明哥出宫！”尉迟循毓主动请缨。</p>
李明看了看窗外。</p>
阿史那结社率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p>
“我没有别的本事，就是骨头硬，愿以死报君恩！”尉迟循毓坚持道。</p>
李明摆了摆手：“得了吧你，咱俩前天还刚被一起抓获，挨了顿板子。”</p>
小黑炭头黯淡了下去。</p>
狄仁杰看不下去了：</p>
“明哥急切想知道的是外面的情况。</p>
“这几日一切平稳，施粥摊还在照常施舍，工匠们也在不断改良明哥提出的活字印刷法。</p>
“只是传单发送被官府喝止了，来俊臣和他的爪牙们整日无所事事，得给他们加点作业了。”</p>
还得是你啊……李明心稍安，撕下一页纸，唰唰写了几个字，再签上大名。</p>
“把这份敕令交给来俊臣，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学有所成，就由他们教工匠认字识字。</p>
“以后活字需要每日排版，工匠们不认字可还行？”</p>
狄仁杰顿时喜形于色。</p>
此计甚妙啊！</p>
终于能让那群整天逃课的小臂崽子们，也体会体会教书的乐趣了！</p>
李明转向了侯宝琳，替他擦擦鼻涕，问道：</p>
“你阿翁怎么样？”</p>
小宝琳老实回答：</p>
“吃得下睡得香，正在钻研法律条令呢，就是经常有两个怪蜀黍来烦他。”</p>
就是那个缺根筋的大山炮和精唐突厥人是吧……李明通过侯宝琳这根眼线，一直暗中掌握着侯君集的思想动态。</p>
看来，离彻底攻略就差临门一脚了。</p>
可我现在也身陷囹圄……</p>
李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向孩子们招招手，大家脑袋碰在一起。</p>
“你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p>
…………</p>
小学散学时，长孙延拿着书本拦住了李治。</p>
“晋王殿下，‘维民所止’是何解呀。”</p>
按辈分排，李治算是长孙延的表叔了。</p>
对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表侄，李治先生很耐心地教导着：</p>
“这句诗出自《诗经》……”</p>
教室外，阿史那结社率正警惕地关注着他俩，而忽略了打闹着离开教室的勋贵子弟们。</p>
走了一段路，孩子们散开，把中间的尉迟循毓露了出来。</p>
小黑炭掀开宽大的袍子，李明小朋友就躲在他袍子里。</p>
众人同时小声欢呼。</p>
李明得意洋洋：</p>
“所谓禁军精兵，不过如此。只需略施小计……”、</p>
还没吹完逼，双脚突然凌空，整个人腾空而起。</p>
一只强壮的手臂捏住李明的后衣领，把他拎了起来。</p>
李明嘴角一抽，颤颤巍巍地扭头看去。</p>
果不其然，是那张四角方正、连胡子都长得一丝不苟的脸。</p>
“宗……宗叔，真巧啊……”</p>
江夏郡王李道宗单手提溜着熊孩子，声如洪钟：</p>
“殿下，吾乃鲁王傅，请称吾为老师。”</p>
“李……李老师好。”李明谄媚地笑笑：</p>
“寡人……那个，我其实本来就想回立政殿来着。”</p>
“立政殿在宫城北，这里是南门。”</p>
“哎呀~我迷路啦~”</p>
李道宗懒得和这小无赖打机锋，直接拎着他就往宫里走。</p>
“既如此，就由吾护送殿下回殿。”</p>
小伙伴们爱莫能助，只能在心里为明哥默哀。</p>
这位初代以理服人的礼部尚书兼宗室大将，他们是真打不过啊……</p>
…………</p>
被抱回去的一路上，李明满脸写着不开心。</p>
“我还年轻，不想提前过上朝九晚五两点一线的生活。”</p>
李道宗不搭理他。</p>
“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p>
李道宗还是不搭理他。</p>
“你是鲁王傅，而我又没正式被封为鲁王，你凭什么……”</p>
“君子讷于言敏于行，殿下再多言，就休怪吾敏于行了。”</p>
李道宗用力捏了捏左拳，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p>
李明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了。</p>
两人就这么回到了立政殿。</p>
殿前的台阶下，停着一顶轿子。</p>
“有客人？”</p>
李明没往心里去，只是好奇地看着这顶精美的轿子。</p>
唐朝人爱骑马不爱坐轿，所以轿子是稀罕物是。</p>
在皇宫还能坐轿，还挺大牌，来的人会是谁呢？</p>
李道宗一眼就认出了轿子的主人。</p>
“魏王来了？”</p>
“啊？魏王？”</p>
李明一时没反应过来。</p>
直到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p>
“明弟，下课回来了？”</p>
李泰和善地对他笑着。</p></div>
秘书省，小学。</p>
李明同学照例（？）在课堂上，对新来的先生作妖。</p>
而随着他的一声炮响，他的同学们，大唐根正苗红的小将们也十分精神地参与进来：</p>
“没错！要把你打倒在地，踩上一万只脚！”</p>
刚上任的小学老师、出自河东裴氏中眷房的裴行俭，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这幅场景。</p>
这位高宗朝文武双全、威震安西、新一代以“理”服人的礼部尚书兼检校右卫大将军。</p>
现在还只是个二十岁出头、刚离开弘文馆的小小文士。</p>
他哪里见过这幅战天斗地的阵仗。</p>
更糟糕的是，今天房玄龄轮空，韦待价休沐。</p>
没人制得住这帮出身高贵的兔崽子。</p>
他生怕真被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将们拖进牛棚，瑟瑟发抖地看向教室的角落，这场风波的肇因——</p>
一位楚楚可怜的小公主。</p>
晋阳公主李明达，陛下最宠爱的女儿。</p>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裴行俭惆怅地回忆道。</p>
好像是他发现，在挤满和尚头的小学教室中间，赫然坐着一位姑娘。</p>
男女大防，授受不亲！</p>
裴行俭根据儒家教条，礼貌地请这位公主离席。</p>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p>
“是本宫错了，不能因为舍不得离开雉奴哥哥和小明弟弟，就坏了圣人先师立下的规矩……”</p>
李明达低着头，泪眼闪烁。</p>
裴行俭的心都快碎了。</p>
几十年以后，在他临死的病榻上，每每回想起这一幕，他也还是会垂死病中惊坐起，万分懊悔地抽自己耳光：</p>
我真该死啊！</p>
“是……是在下冥顽不化，子曰有教无类，公主殿下有一颗求学圣贤书的心，善莫大焉，在下一定欢迎您一同研习探讨……”</p>
李明达立刻小雨转晴，满心欢喜地坐在李治和李明中间。</p>
“我们今天学什么呢？”</p>
李治忍不住扶额：</p>
“你开心就好。”</p>
他是个隐藏深度妹妹奴。</p>
在过去，许敬宗他们上课也不带李明达，李治颇为不满。</p>
看着妹妹寂寞的表情，他几次涌起掀桌子的冲动。</p>
但为了维持“乖宝宝”的人设，他硬是忍了。</p>
还好，还有个李明。</p>
这厮一如既往的蛮不讲理，第一天就强硬地把李明达带到了教室。</p>
而房先生只当没看见。</p>
他不方便干的坏事，李明替他干了。不想当的坏人，李明替他当了……</p>
“啧，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p>
隔壁桌传来尖酸的嘀咕声。</p>
皇十三子、赵王李福也来上小学了。</p>
因为父皇的命令是“所有未出阁的皇子”均于小学就读，所以李福也被这波不明AOE波及，痛失小灶。</p>
吃大锅饭的这几天，他度日如年。</p>
被小学独特的“学习”氛围吓得不敢吱声。</p>
此时，他发现李治正看着自己，便向难兄难弟寻求赞同：</p>
“皇兄，你说是不是？李明这小人与李明达这小女子，是不是在瞎胡闹？”</p>
李治什么都没说，只是和善地向他笑笑。</p>
李福突然感到透彻骨髓的寒冷，不敢吱声了。</p>
另边厢，李明正在向大姐进献谗言：</p>
“姐，和这样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学好孔孟之道呢？</p>
“我们还是逃课……”</p>
话没说完，脑门挨了一个爆栗。</p>
“小明，逃课是不对的哦。”李明达一本正经地教训道。</p>
是的，李明达觉得自己的小名被李明知道不公平，所以反手给他也取了个小名。</p>
不得不承认，李明达并没有遗传他爹取绰号的天赋，取的绰号了无新意。</p>
但却歪打正着，比李明原本就很敷衍的名字更没有存在感。</p>
可谓反方向的特点鲜明了。</p>
“来，乖乖坐好，姐姐就奖励你好东西。”李明达从兜里掏出一枚枣子，像逗小婴儿似的在他眼前晃晃。</p>
真当我三岁小孩儿么……李明忿忿不平地坐回了自己的席位。</p>
“真乖。”李明达把枣子塞李明嘴里。</p>
我才不是被一棍子一颗甜枣骗的……李明傲娇地嘀咕着，用力一咬。</p>
好酸……</p>
古代的水果品种真不行……</p>
…………</p>
夕阳西下，李明同学又撞了一天钟。</p>
“寡人被幽禁宫中，不得面见子民，政令不出太极宫，该如何是好啊！”</p>
前·曹王殿下感慨涕零，群臣面有愁容。</p>
“没事哒，我们可以自由出入，我们可以帮明哥看场子啊！”房遗则率先为主公排忧。</p>
但李明殿下越排越忧。</p>
你们没事，就我遭殃，他妈的为什么……</p>try{ggauto();} catch(ex){}
“我来护送明哥出宫！”尉迟循毓主动请缨。</p>
李明看了看窗外。</p>
阿史那结社率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p>
“我没有别的本事，就是骨头硬，愿以死报君恩！”尉迟循毓坚持道。</p>
李明摆了摆手：“得了吧你，咱俩前天还刚被一起抓获，挨了顿板子。”</p>
小黑炭头黯淡了下去。</p>
狄仁杰看不下去了：</p>
“明哥急切想知道的是外面的情况。</p>
“这几日一切平稳，施粥摊还在照常施舍，工匠们也在不断改良明哥提出的活字印刷法。</p>
“只是传单发送被官府喝止了，来俊臣和他的爪牙们整日无所事事，得给他们加点作业了。”</p>
还得是你啊……李明心稍安，撕下一页纸，唰唰写了几个字，再签上大名。</p>
“把这份敕令交给来俊臣，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学有所成，就由他们教工匠认字识字。</p>
“以后活字需要每日排版，工匠们不认字可还行？”</p>
狄仁杰顿时喜形于色。</p>
此计甚妙啊！</p>
终于能让那群整天逃课的小臂崽子们，也体会体会教书的乐趣了！</p>
李明转向了侯宝琳，替他擦擦鼻涕，问道：</p>
“你阿翁怎么样？”</p>
小宝琳老实回答：</p>
“吃得下睡得香，正在钻研法律条令呢，就是经常有两个怪蜀黍来烦他。”</p>
就是那个缺根筋的大山炮和精唐突厥人是吧……李明通过侯宝琳这根眼线，一直暗中掌握着侯君集的思想动态。</p>
看来，离彻底攻略就差临门一脚了。</p>
可我现在也身陷囹圄……</p>
李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向孩子们招招手，大家脑袋碰在一起。</p>
“你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p>
…………</p>
小学散学时，长孙延拿着书本拦住了李治。</p>
“晋王殿下，‘维民所止’是何解呀。”</p>
按辈分排，李治算是长孙延的表叔了。</p>
对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表侄，李治先生很耐心地教导着：</p>
“这句诗出自《诗经》……”</p>
教室外，阿史那结社率正警惕地关注着他俩，而忽略了打闹着离开教室的勋贵子弟们。</p>
走了一段路，孩子们散开，把中间的尉迟循毓露了出来。</p>
小黑炭掀开宽大的袍子，李明小朋友就躲在他袍子里。</p>
众人同时小声欢呼。</p>
李明得意洋洋：</p>
“所谓禁军精兵，不过如此。只需略施小计……”、</p>
还没吹完逼，双脚突然凌空，整个人腾空而起。</p>
一只强壮的手臂捏住李明的后衣领，把他拎了起来。</p>
李明嘴角一抽，颤颤巍巍地扭头看去。</p>
果不其然，是那张四角方正、连胡子都长得一丝不苟的脸。</p>
“宗……宗叔，真巧啊……”</p>
江夏郡王李道宗单手提溜着熊孩子，声如洪钟：</p>
“殿下，吾乃鲁王傅，请称吾为老师。”</p>
“李……李老师好。”李明谄媚地笑笑：</p>
“寡人……那个，我其实本来就想回立政殿来着。”</p>
“立政殿在宫城北，这里是南门。”</p>
“哎呀~我迷路啦~”</p>
李道宗懒得和这小无赖打机锋，直接拎着他就往宫里走。</p>
“既如此，就由吾护送殿下回殿。”</p>
小伙伴们爱莫能助，只能在心里为明哥默哀。</p>
这位初代以理服人的礼部尚书兼宗室大将，他们是真打不过啊……</p>
…………</p>
被抱回去的一路上，李明满脸写着不开心。</p>
“我还年轻，不想提前过上朝九晚五两点一线的生活。”</p>
李道宗不搭理他。</p>
“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p>
李道宗还是不搭理他。</p>
“你是鲁王傅，而我又没正式被封为鲁王，你凭什么……”</p>
“君子讷于言敏于行，殿下再多言，就休怪吾敏于行了。”</p>
李道宗用力捏了捏左拳，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p>
李明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了。</p>
两人就这么回到了立政殿。</p>
殿前的台阶下，停着一顶轿子。</p>
“有客人？”</p>
李明没往心里去，只是好奇地看着这顶精美的轿子。</p>
唐朝人爱骑马不爱坐轿，所以轿子是稀罕物是。</p>
在皇宫还能坐轿，还挺大牌，来的人会是谁呢？</p>
李道宗一眼就认出了轿子的主人。</p>
“魏王来了？”</p>
“啊？魏王？”</p>
李明一时没反应过来。</p>
直到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p>
“明弟，下课回来了？”</p>
李泰和善地对他笑着。</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