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十拿九稳
此时细雨稍有停歇，湿润的柏油路面反射着路灯和霓虹的缤纷色彩。</p>
在这绚烂的光影之中，巴渝火锅店前，一辆带着些许水渍的古斯特停靠着。它的车灯在雨后雾气里，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和。</p>
市中心的繁华街道上车辆如织。</p>
即使是那些平日里勇猛果敢的出租车老师傅，在面对这辆古斯特时，也都不由自主地敬而远之，在同一条车道上远远地就开始打转向灯，变更车道。</p>
以这车为中心，方圆几米内连个苍蝇都没有。</p>
随着古斯特车轮的缓缓转动，罗瑞阳从右后座探出头来，他面带微笑，向姨父和余欢二人挥手道别。</p>
余欢一手拎着雨伞，一手拎着金茅台，嘴角含笑，颔首致意。</p>
姨父双手叉腰，目光深邃地望着那远去的车尾灯。</p>
片刻后，他倏忽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小余啊，他们选择了事业，而我选择的是家庭。”</p>
余欢微笑着打趣说：“如果选择事业会让人看着身上就一股子酒色财气的话，那我还是更喜欢跟选择了家庭的姨父你打交道。”</p>
在人行横道，余欢与姨父并肩而行。</p>
他侧过头对姨父说：“姨父，我明天晚上请你吃甲鱼呗，我知道有家专门做甲鱼的店，非常不错。”说着，将茅台礼品袋拎在身前晃了晃，“叫上我岳父，再把这瓶酒给开了。”</p>
罗瑞阳前脚刚走，在他那里是又吃又拿的余欢，转头就和姨父调侃了起来。</p>
余欢面不改色：“姨父，你过奖了，我说得确实是肺腑之言。”</p>
余欢略微沉思了片刻，便点头说：“好吧，姨父，我听你的。”</p>
姨父把着烟，眼神飘向窗外。</p>
眼见着前方的绿灯即将转红，他加快了步伐：“一个唾沫一個钉，并且要是提到你岳父那里去，可就有点变味了。”</p>
“吃甲鱼可以，这瓶酒，拿去给你爷爷喝。”姨父笑着摇了摇头。</p>
当缓缓驶向收费岗亭时，因为没有在金轩鲁菜馆用餐，余欢从钱包里点出一张票子，交了停车费。</p>
姨父的脸上醉意微醺，笑容却是满满地溢了出来，显得无比舒心：“小余啊，我有时候看你还真不像个刚进社会的人，这话说得，是真对我的胃口。”</p>
当然了，这也是余欢看姨父酒后表情有些唏嘘，又带着点寂寥，故意调侃着为其解忧一番。</p>
他把着方向盘，驾驶小宝马平稳驶入车流。</p>
姨父笑容更加灿烂地拍了拍余欢的肩膀，迈步踱下路沿：“走吧，到你岳父家里去。”</p>
小宝马穿行在灯火辉煌的雨后街头。</p>
大意了！</p>
好像这种酒瓶子，也很值钱。</p>
随着车门轻声关闭，他们已安稳坐于小宝马车内。</p>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巴渝火锅店，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唯见之前端火锅的那个小伙子，正从垃圾桶里翻出瓶盖，轻轻拧在那金灿灿的空酒瓶上。</p>
“好嘞。”余欢点头应允。</p>
呃……</p>
两人漫步至宽敞的露天停车场。</p>
余欢回头，看着姨父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能忙不迭迈开步子跟上。</p>
“真繁华啊，几年没来，星城的变化也太大了。”撇头看着窗外的姨父突然感叹。</p>
余欢微笑着回应：“这几年星城的发展确实很快，很多地方都是一年一个样。”</p>
他的话音刚落，姨父外套口袋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p>
姨父娴熟地将香烟叼在嘴角，腾出手来接通电话。</p>
说话时嘴里像含着东西一样，让人一听就知道喝了：“喂，我刚吃完饭……嗯，喝了两杯白的……我跟小余在一起呢……我们现在正准备动身去小林家里……”</p>
挂断电话后，姨父转过了头来，呲着大金牙笑说：“哈哈，伱姨妈打电话查岗来了。”</p>
闻言，余欢不禁莞尔，挠了挠头选择保持沉默，不予置评。</p>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小宝马便驶入了小区的地下车库二层。</p>
余欢丝滑地倒车入库后，姨父脸上带着几分醉意，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环顾四周。</p>
声音略显迟缓：“这还是第二次来你岳父这个家呢。”</p>
余欢关上车门后锁好小宝马，好奇地问：“姨父，你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p>
姨父回忆了片刻：“嗯……大概是三四年前了，你岳父乔迁新居的时候，来过一次。”</p>
两人简短交谈着，余欢引领着姨父走向电梯间。</p>
随着电梯的平稳上升，上行至十五楼。</p>
余欢在前摁响门铃后，不多时，门扉轻轻从内侧推开，老林和丈母娘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迎接他们。</p>
打完了招呼，一番热情洋溢的寒暄过后，众人移步至宽敞的客厅沙发落座。</p>
刚刚坐定，丈母娘就从厨房里端了茶具出来，上面还放着一个烟灰缸。</p>
老林见状，旋即给姨父散了支芙蓉王。</p>
姨父没有点上。</p>try{ggauto();} catch(ex){}
老林却满脸惬意地一边泡茶，一边吞云吐雾，毕竟能够在家里抽烟的机会并不多。</p>
丈母娘从茶几上果盘里挑拣出一个硕大的椪柑，热情地递给姨父：“老魏啊，来尝尝这个椪柑，这可是小余二伯家里自己种的。”</p>
姨父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我不吃这个，牙酸。”</p>
丈母娘却满面笑容地往他手里塞：“甜的嘞，吃点水果，再喝点茶，解解酒。”</p>
正在泡茶的老林笑眯眯地劝说：“姐夫，我这个牙口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你试试。”</p>
姨父接过椪柑，剥开外皮，将果肉掰开两半。</p>
他将较大的那半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咬下手里的一瓣，试探性地嚼了嚼。</p>
随着果汁在口中四溢，姨父的脸上逐渐露出笑容：“还真不错，挺甜的。”</p>
坐在一旁的余欢，此刻仿佛置身于自己家里，完全摆脱了第一次上门造访时的拘谨与局促。他整个人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中，透出一股子自在与惬意。</p>
闻听姨父的赞许，他俯身从果盘里随手抓起一个椪柑，惬意地开始剥皮。</p>
转头看着身旁的姨父问：“姨父，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武陵，过几天我周末有空，可以陪你在星城到处逛逛。”</p>
姨父确认椪柑不酸后，正大口咀嚼着，闻听此言他咽下口中的果肉，这才说：“明天帮你们把房子装修的事情处理好，后天就得回武陵了。”</p>
丈母娘同样在剥着椪柑，她闻言抬头挽留说：“老魏啊，不待到周末多玩几天吗？这几天我们都要上班，抽不出时间，想陪你都没空。”</p>
“我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呢。”姨父脸上微醺的红晕消散许多。</p>
听见这话，老林登时笑着插话：“看来项目谈得很顺利啊？”</p>
“十拿九稳。”姨父老神在在，摇头晃脑。</p>
看到他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老林点点头，打趣地说：“那你这位几年才来一回的稀客，就别怪我和小芳招待不周啊。”</p>
“哎呀，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客气话吗？”姨父不在意地摆摆手。</p>
老林又接着说:“今年我们打算去武陵陪爸过春节。”</p>
“这感情好！”姨父挑了挑眉，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打趣说：“你们能回武陵陪爸过春节，他老人家指不定多乐呵。到时候我也提前准备准备，咱们好好热闹热闹。”</p>
丈母娘笑盈盈地说：“老魏啊，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们了。”</p>
姨父拿起茶几上的另一半椪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p>
余欢囫囵吃完一个椪柑，再扯了一张抽纸揩揩鼻子，忽然插话说：“爸、妈，我明天晚上想带你们和姨父一起去吃甲鱼。我知道有一家专门做甲鱼的店，味道特别好。”</p>
“好啊。”丈母娘笑得很明媚。</p>
老林却教育说：“可以，不过别太铺张浪费了。你刚发的工资，要把钱花在刀刃上。”</p>
余欢端起茶盘上的品茗杯，抿了一小口，施施然瘫进沙发里：“不止工资，还发了两万块见义勇为奖金呢。”</p>
“见义勇为奖金？”姨父脸上本来还有些疑惑，但他的目光左右在翁婿俩之间流转，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登时恍若大悟地笑说：“小余啊，那你确实应该好好请我们吃一顿。”</p>
老林付诸一笑。</p>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p>
随着时间的推移，墙壁上挂钟的时针和分针渐渐重合在了九点整。</p>
余欢眼见醒酒后的姨父露出疲态打了一口哈欠，旋即从兜里摸出三角洲的门禁钥匙交给他，提出了告辞：“姨父，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p>
而后看向老两口：“爸、妈，我就先回去了。”</p>
丈母娘忙不迭起身挽留说：“小余，你就睡有容的房间，明天早上跟我们一起去上班。”</p>
“妈，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再加上今天下小雨淋湿了头发，现在有点痒。我还是回去洗个澡舒服点。”余欢也没有故作推辞，反而是压下了心里的小意动，在陈述事实。</p>
老林投来关切的目光：“那你路上要小心点，注意安全。”</p>
余欢粲然一笑：“就几公里的路，十多分钟就到了。”</p>
再向姨父互相告别之后，余欢出门而去电梯间，迈入下行的电梯。</p>
电梯厢逐渐下降，仿佛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直至电梯稳稳停在了地下车库二层，适才脚踏实地。</p>
他径直走向小宝马。</p>
余欢从后排座椅上，拎起那瓶建厂六十周年的茅台酒，他没有选择开车，而是决定将其停放在这里。</p>
从车库行至室外时，发现细雨又淅淅沥沥地飘洒下来，打在脸上带来一丝丝凉意。</p>
余欢脚步不停，快步走出小区大门，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p>
这个点，街道上的车辆并不多，小雨打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老司机一路左右超车，风驰电掣。</p>
使得余欢弱弱地抓住车顶前扶手。</p></div>
在这绚烂的光影之中，巴渝火锅店前，一辆带着些许水渍的古斯特停靠着。它的车灯在雨后雾气里，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和。</p>
市中心的繁华街道上车辆如织。</p>
即使是那些平日里勇猛果敢的出租车老师傅，在面对这辆古斯特时，也都不由自主地敬而远之，在同一条车道上远远地就开始打转向灯，变更车道。</p>
以这车为中心，方圆几米内连个苍蝇都没有。</p>
随着古斯特车轮的缓缓转动，罗瑞阳从右后座探出头来，他面带微笑，向姨父和余欢二人挥手道别。</p>
余欢一手拎着雨伞，一手拎着金茅台，嘴角含笑，颔首致意。</p>
姨父双手叉腰，目光深邃地望着那远去的车尾灯。</p>
片刻后，他倏忽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小余啊，他们选择了事业，而我选择的是家庭。”</p>
余欢微笑着打趣说：“如果选择事业会让人看着身上就一股子酒色财气的话，那我还是更喜欢跟选择了家庭的姨父你打交道。”</p>
在人行横道，余欢与姨父并肩而行。</p>
他侧过头对姨父说：“姨父，我明天晚上请你吃甲鱼呗，我知道有家专门做甲鱼的店，非常不错。”说着，将茅台礼品袋拎在身前晃了晃，“叫上我岳父，再把这瓶酒给开了。”</p>
罗瑞阳前脚刚走，在他那里是又吃又拿的余欢，转头就和姨父调侃了起来。</p>
余欢面不改色：“姨父，你过奖了，我说得确实是肺腑之言。”</p>
余欢略微沉思了片刻，便点头说：“好吧，姨父，我听你的。”</p>
姨父把着烟，眼神飘向窗外。</p>
眼见着前方的绿灯即将转红，他加快了步伐：“一个唾沫一個钉，并且要是提到你岳父那里去，可就有点变味了。”</p>
“吃甲鱼可以，这瓶酒，拿去给你爷爷喝。”姨父笑着摇了摇头。</p>
当缓缓驶向收费岗亭时，因为没有在金轩鲁菜馆用餐，余欢从钱包里点出一张票子，交了停车费。</p>
姨父的脸上醉意微醺，笑容却是满满地溢了出来，显得无比舒心：“小余啊，我有时候看你还真不像个刚进社会的人，这话说得，是真对我的胃口。”</p>
当然了，这也是余欢看姨父酒后表情有些唏嘘，又带着点寂寥，故意调侃着为其解忧一番。</p>
他把着方向盘，驾驶小宝马平稳驶入车流。</p>
姨父笑容更加灿烂地拍了拍余欢的肩膀，迈步踱下路沿：“走吧，到你岳父家里去。”</p>
小宝马穿行在灯火辉煌的雨后街头。</p>
大意了！</p>
好像这种酒瓶子，也很值钱。</p>
随着车门轻声关闭，他们已安稳坐于小宝马车内。</p>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巴渝火锅店，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唯见之前端火锅的那个小伙子，正从垃圾桶里翻出瓶盖，轻轻拧在那金灿灿的空酒瓶上。</p>
“好嘞。”余欢点头应允。</p>
呃……</p>
两人漫步至宽敞的露天停车场。</p>
余欢回头，看着姨父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能忙不迭迈开步子跟上。</p>
“真繁华啊，几年没来，星城的变化也太大了。”撇头看着窗外的姨父突然感叹。</p>
余欢微笑着回应：“这几年星城的发展确实很快，很多地方都是一年一个样。”</p>
他的话音刚落，姨父外套口袋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p>
姨父娴熟地将香烟叼在嘴角，腾出手来接通电话。</p>
说话时嘴里像含着东西一样，让人一听就知道喝了：“喂，我刚吃完饭……嗯，喝了两杯白的……我跟小余在一起呢……我们现在正准备动身去小林家里……”</p>
挂断电话后，姨父转过了头来，呲着大金牙笑说：“哈哈，伱姨妈打电话查岗来了。”</p>
闻言，余欢不禁莞尔，挠了挠头选择保持沉默，不予置评。</p>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小宝马便驶入了小区的地下车库二层。</p>
余欢丝滑地倒车入库后，姨父脸上带着几分醉意，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环顾四周。</p>
声音略显迟缓：“这还是第二次来你岳父这个家呢。”</p>
余欢关上车门后锁好小宝马，好奇地问：“姨父，你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p>
姨父回忆了片刻：“嗯……大概是三四年前了，你岳父乔迁新居的时候，来过一次。”</p>
两人简短交谈着，余欢引领着姨父走向电梯间。</p>
随着电梯的平稳上升，上行至十五楼。</p>
余欢在前摁响门铃后，不多时，门扉轻轻从内侧推开，老林和丈母娘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迎接他们。</p>
打完了招呼，一番热情洋溢的寒暄过后，众人移步至宽敞的客厅沙发落座。</p>
刚刚坐定，丈母娘就从厨房里端了茶具出来，上面还放着一个烟灰缸。</p>
老林见状，旋即给姨父散了支芙蓉王。</p>
姨父没有点上。</p>try{ggauto();} catch(ex){}
老林却满脸惬意地一边泡茶，一边吞云吐雾，毕竟能够在家里抽烟的机会并不多。</p>
丈母娘从茶几上果盘里挑拣出一个硕大的椪柑，热情地递给姨父：“老魏啊，来尝尝这个椪柑，这可是小余二伯家里自己种的。”</p>
姨父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我不吃这个，牙酸。”</p>
丈母娘却满面笑容地往他手里塞：“甜的嘞，吃点水果，再喝点茶，解解酒。”</p>
正在泡茶的老林笑眯眯地劝说：“姐夫，我这个牙口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你试试。”</p>
姨父接过椪柑，剥开外皮，将果肉掰开两半。</p>
他将较大的那半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咬下手里的一瓣，试探性地嚼了嚼。</p>
随着果汁在口中四溢，姨父的脸上逐渐露出笑容：“还真不错，挺甜的。”</p>
坐在一旁的余欢，此刻仿佛置身于自己家里，完全摆脱了第一次上门造访时的拘谨与局促。他整个人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中，透出一股子自在与惬意。</p>
闻听姨父的赞许，他俯身从果盘里随手抓起一个椪柑，惬意地开始剥皮。</p>
转头看着身旁的姨父问：“姨父，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武陵，过几天我周末有空，可以陪你在星城到处逛逛。”</p>
姨父确认椪柑不酸后，正大口咀嚼着，闻听此言他咽下口中的果肉，这才说：“明天帮你们把房子装修的事情处理好，后天就得回武陵了。”</p>
丈母娘同样在剥着椪柑，她闻言抬头挽留说：“老魏啊，不待到周末多玩几天吗？这几天我们都要上班，抽不出时间，想陪你都没空。”</p>
“我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呢。”姨父脸上微醺的红晕消散许多。</p>
听见这话，老林登时笑着插话：“看来项目谈得很顺利啊？”</p>
“十拿九稳。”姨父老神在在，摇头晃脑。</p>
看到他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老林点点头，打趣地说：“那你这位几年才来一回的稀客，就别怪我和小芳招待不周啊。”</p>
“哎呀，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客气话吗？”姨父不在意地摆摆手。</p>
老林又接着说:“今年我们打算去武陵陪爸过春节。”</p>
“这感情好！”姨父挑了挑眉，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打趣说：“你们能回武陵陪爸过春节，他老人家指不定多乐呵。到时候我也提前准备准备，咱们好好热闹热闹。”</p>
丈母娘笑盈盈地说：“老魏啊，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们了。”</p>
姨父拿起茶几上的另一半椪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p>
余欢囫囵吃完一个椪柑，再扯了一张抽纸揩揩鼻子，忽然插话说：“爸、妈，我明天晚上想带你们和姨父一起去吃甲鱼。我知道有一家专门做甲鱼的店，味道特别好。”</p>
“好啊。”丈母娘笑得很明媚。</p>
老林却教育说：“可以，不过别太铺张浪费了。你刚发的工资，要把钱花在刀刃上。”</p>
余欢端起茶盘上的品茗杯，抿了一小口，施施然瘫进沙发里：“不止工资，还发了两万块见义勇为奖金呢。”</p>
“见义勇为奖金？”姨父脸上本来还有些疑惑，但他的目光左右在翁婿俩之间流转，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登时恍若大悟地笑说：“小余啊，那你确实应该好好请我们吃一顿。”</p>
老林付诸一笑。</p>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p>
随着时间的推移，墙壁上挂钟的时针和分针渐渐重合在了九点整。</p>
余欢眼见醒酒后的姨父露出疲态打了一口哈欠，旋即从兜里摸出三角洲的门禁钥匙交给他，提出了告辞：“姨父，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p>
而后看向老两口：“爸、妈，我就先回去了。”</p>
丈母娘忙不迭起身挽留说：“小余，你就睡有容的房间，明天早上跟我们一起去上班。”</p>
“妈，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再加上今天下小雨淋湿了头发，现在有点痒。我还是回去洗个澡舒服点。”余欢也没有故作推辞，反而是压下了心里的小意动，在陈述事实。</p>
老林投来关切的目光：“那你路上要小心点，注意安全。”</p>
余欢粲然一笑：“就几公里的路，十多分钟就到了。”</p>
再向姨父互相告别之后，余欢出门而去电梯间，迈入下行的电梯。</p>
电梯厢逐渐下降，仿佛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直至电梯稳稳停在了地下车库二层，适才脚踏实地。</p>
他径直走向小宝马。</p>
余欢从后排座椅上，拎起那瓶建厂六十周年的茅台酒，他没有选择开车，而是决定将其停放在这里。</p>
从车库行至室外时，发现细雨又淅淅沥沥地飘洒下来，打在脸上带来一丝丝凉意。</p>
余欢脚步不停，快步走出小区大门，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p>
这个点，街道上的车辆并不多，小雨打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老司机一路左右超车，风驰电掣。</p>
使得余欢弱弱地抓住车顶前扶手。</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