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师徒父子
红星轧钢厂在东直门外。</p>
从南锣鼓巷走路过去得三十来分钟。</p>
姜岐虽然看着身材单瘦，练了这一年多奇特拳谱上的拳法，体力却是极好。</p>
用两条腿跑也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红星轧钢厂。</p>
大门口。</p>
去上早班的红星轧钢厂女工，看着他额头上的红肿淤青打趣。</p>
一名女工笑嘻嘻地道：“小七，昨晚是不是去做贼了，被人拿住了打的挂了幌子？”</p>
又一名女工出声笑道：“瞧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p>
“才一天没见，就头上长犄角了！”</p>
姜岐只是笑着跟她们打招呼，却并不还嘴。</p>
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她们为好。</p>
姜岐低着头匆匆走进轧钢厂大门。</p>
身后传来女工们阵阵欢乐的哄笑声。</p>
姜岐听着脑海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收获了来自那群女工的大票欢乐情绪值！</p>
嘴角微微上扬。</p>
只要不跟许大茂那倒霉催的一样被拉去小库房里扒裤子看瓜。</p>
能收获大票情绪值，被这群女工取笑几句有什么大不了的？</p>
横竖不会少几块肉！</p>
钳工车间里。</p>
大群红星轧钢厂里的职工，熙熙攘攘围着昨晚贾东旭出事的那座大家伙看热闹。</p>
地上，贾东旭的血迹还没清洗干净，掉落的钢材也没重新整理。</p>
横七竖八滚落一地。</p>
吊轮上松了卡扣的钢绳，垂在半空摇摇晃晃。</p>
直看得姜岐心惊肉颤。</p>
好在是现在吊轮上没挂着钢材。</p>
不然再砸下几吨材料，以眼下的人群密集程度，那乐子可就大发了！</p>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保卫员跟两三个片儿警正在维持秩序。</p>
张开双臂驱赶喧嚣人群：</p>
“别挤！别挤！”</p>
“都让开些，不要破坏现场！”</p>
“事故现场有什么热闹好看！”</p>
“该上班的去上班！”</p>
“该下班的回家休息！”</p>
毕竟是一场人命关天的安全事故，现场当然一定要保护好。</p>
不但等会杨厂长，李副厂长等厂里领导要来查看现场。</p>
就连治安局，街道办事处都要派专人过来了解情况。</p>
姜岐将装着饭盒的布包放在旁边的柜子里，戴上帆布手套。</p>
看看噪杂无比的车间，不知道多久才能正式开工。</p>
皱皱眉，又将手套取了下来。</p>
“小七，你也过来了？”</p>
赵师傅越过人群，带着笑容，快步朝姜岐走来。</p>
转眼便看见小徒弟头上的红肿淤青，登时心疼不已。</p>
连忙将姜岐拉出人群，师徒两人走去一处稍微僻静些的地方说话。</p>
赵师傅今年还不到四十岁。</p>
满脸络腮胡子，身材算是这个年代难得的高大魁梧。</p>
足足比姜岐要高上一个头。</p>
虽然在钳工车间作业，身上的深蓝工装制服却洗的干干净净。</p>
连一点油污钢材碎屑都没有。</p>
赵师傅卷起袖子，用满是老茧的大手，轻轻帮姜岐揉着额头上的红肿淤青。</p>
一边揉，一边压低声音问道。</p>
“小七，还疼不疼？”</p>
“头上大包也是昨儿中午帮我搬家那会摔伤的？”</p>
“我记得你昨天不是磕碰到了腿脚？”</p>
“怎么头上也红肿淤青了这么大一块？”</p>
做惯钳工活计的人，手劲有些大，疼得姜岐龇牙咧嘴。</p>
赵师傅接着道：“这可怎么成……”</p>
“晚上别去食堂吃饭，去鸽子市上踅摸只老母鸡，我炖碗鸡汤给你补补才好……”</p>
“这脑袋上的伤可不比其他地方……”</p>
“留个头晕脑胀的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p>
来自赵师傅的关怀情绪值＋９９９！</p>
姜岐心中阵阵暖意流淌。</p>
赵师傅跟姜岐也是师徒，等同一大爷易中海与贾东旭的关系。</p>
只不过，赵师傅对姜岐的照顾并没掺着什么私心杂念。</p>
不像一大爷一心指望贾东旭帮他摔盆打幡、养老送终。</p>
赵师傅对姜岐就跟自家三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关怀备至。</p>
不求任何回报。</p>
书香门第出身的赵师母对喜欢古玩行的姜岐就更好。</p>
姜岐这一年来能够去鸽子市，几个小市鬼市，并从打小鼓的手中掏换来这么些古董珍玩。</p>
也多半由赵师母让赵师傅出面帮他打掩护。</p>
不然就凭姜岐这副半大小子的弱鸡模样，早早被人啃得连渣滓都不剩。</p>
这年头虽然还没有前世国宝帮那票明明瞎了眼，还要吹牛吹到九霄云上去的家伙。</p>
不过论造假做旧技术，早已历史悠久，源远流长。</p>
姜岐靠着前世家学渊源与袖里乾坤技能空间掉落的奇特鉴宝书，并没怎么打眼。</p>try{ggauto();} catch(ex){}
当真算是捡漏的却也不多。</p>
若不是经过这几年艰难岁月大洗礼，个个面有菜色，脸黄肌瘦。</p>
他也根本无法用那些微不足道的棒子面，杂和面换到那么些古董珍玩。</p>
姜岐仰起头，看着赵师傅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微微一笑。</p>
“师父，这额头上的大包不是昨儿中午抬五斗柜摔的。”</p>
“是昨晚跟院里三大爷闫阜贵说话，不小心绊门槛上了……”</p>
“腿上磕碰的淤青已经不怎么疼了……”</p>
他并没跟赵师傅提起闫阜贵想要用倒座房换中院耳房的事。</p>
中院西厢房里还躺着个死翘翘的贾东旭，又在这艰难岁月尾巴根上的年头。</p>
怎么都算是多事之秋。</p>
无谓再节外生枝。</p>
再说了。</p>
闫阜贵不过是红星轧钢厂子弟学校老师，跟赵师傅这七级钳工地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p>
果然，听见姜岐的话。</p>
赵师傅满是络腮胡子的脸，神色一沉。</p>
“院里有人欺负你？”</p>
“闫阜贵么？他好大的胆子！”</p>
姜岐生得白净瘦弱，性子也好。</p>
就算还仅仅是个学徒，工作时候也从来不拈轻怕重。</p>
嘴巴还会说话，哄人开心。</p>
从姜岐认他做师父，在他身边当学徒的那天起。</p>
赵师傅早当姜岐是自己家里人。</p>
姜岐连忙摇头。</p>
“没呢，师父。”</p>
“院里三位大爷都待我挺好的……”</p>
赵师傅三代雇农，根正苗红，原本在娄晓娥父亲娄一啸手下做工。</p>
５４年公私合营后，成了红星轧钢厂正式职工。</p>
几年下来，早早通过层层考核，晋升为七级钳工。</p>
论在红星轧钢厂那些老雇工出身的工人当中威望，比一大爷易中海还要高上几分。</p>
教书先生闫阜贵就更加比不上了。</p>
出身书香门第的赵师母之父孙伴鹤先生，更是看中了赵师傅成分好。</p>
早早将赵师母嫁给他为妻。</p>
这些老四九城真正书香门第走出来的人，眼明心亮。</p>
沧桑巨变，日月换天后，很容易摸到时代洪流的脉搏。</p>
赵师傅继续揉着姜岐额头，叹了口气。</p>
“你们那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里人多眼杂，哪里有什么好人？”</p>
“早早叫你搬过来，跟我一块住，也好有个照应……”</p>
“你师母学校工作忙。”</p>
“你住过来也能顺便帮手教教建国，春云，春秀读书写字。”</p>
“偏生怎么说都不肯……”</p>
他昨儿才新搬去孙伴鹤给赵师母的一处小院子，位置就在豆角胡同。</p>
地方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p>
东西厢房都带耳房，足够住下姜岐这么个半大小子。</p>
姜岐仰着脸，满眼是笑。</p>
“师父，弟弟妹妹们都大了，我还是别过去添乱的好。”</p>
“没事过去教教他们读书写字，顺便蹭个饭倒是可以。”</p>
那处位于豆角胡同小院子，就是因为赵家一子两女年纪渐大。</p>
挤在红星轧钢厂分配的大杂院中住不开。</p>
孙伴鹤先生特地送给女儿女婿带着外孙外孙女生活的。</p>
比大杂院中两间逼仄厢房要宽敞得多。</p>
赵师傅放下给姜岐揉着额头的大手。</p>
见红肿淤青依旧明显，就跟额头上莫名其妙多了块胎记似的。</p>
赵师傅两道浓眉皱得更紧。</p>
转身看着乱哄哄的车间。</p>
“等会杨厂长李副厂长都要过来查看事故现场。”</p>
“今儿车间肯定不能再正式开工。”</p>
“我去找车间主任说一声，咱们就去鸽子市。”</p>
“炖鸡汤要费的时间不短。”</p>
这年头可没有姜岐前世的那些各式各样的高压锅，煲汤锅，电饭煲。</p>
单单只凭煤球炉子，武火烧开，文火慢炖，时间要久的多。</p>
姜岐连忙笑道：“这敢情好！”</p>
“正巧一大爷让我去鸽子市看看有没有黑纱白布香烛纸钱！”</p>
赵师傅不悦地道：“易中海给贾东旭办后事用？”</p>
“他怎么不自己去鸽子市？”</p>
“哼！”</p>
“自己徒弟死了，就瞎折腾我的徒弟！”</p>
姜岐笑着将昨儿半夜借了后院聋老太太的东西一事说了。</p>
赵师傅沉吟半晌才道：“你们后院那位老太太可不简单……”</p>
姜岐正对聋老太太房里，那一抹红到发紫的宝光好奇无比。</p>
总觉得那位老太太藏着一些什么了不得的秘密。</p>
拉着赵师傅低声问道：“不是说老太太是个烈属？”</p>
“给红军送过草鞋？”</p>
“街道上到如今每个月都还发五块钱的养老金？”</p>
“怎么不简单？”</p></div>
从南锣鼓巷走路过去得三十来分钟。</p>
姜岐虽然看着身材单瘦，练了这一年多奇特拳谱上的拳法，体力却是极好。</p>
用两条腿跑也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红星轧钢厂。</p>
大门口。</p>
去上早班的红星轧钢厂女工，看着他额头上的红肿淤青打趣。</p>
一名女工笑嘻嘻地道：“小七，昨晚是不是去做贼了，被人拿住了打的挂了幌子？”</p>
又一名女工出声笑道：“瞧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p>
“才一天没见，就头上长犄角了！”</p>
姜岐只是笑着跟她们打招呼，却并不还嘴。</p>
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她们为好。</p>
姜岐低着头匆匆走进轧钢厂大门。</p>
身后传来女工们阵阵欢乐的哄笑声。</p>
姜岐听着脑海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收获了来自那群女工的大票欢乐情绪值！</p>
嘴角微微上扬。</p>
只要不跟许大茂那倒霉催的一样被拉去小库房里扒裤子看瓜。</p>
能收获大票情绪值，被这群女工取笑几句有什么大不了的？</p>
横竖不会少几块肉！</p>
钳工车间里。</p>
大群红星轧钢厂里的职工，熙熙攘攘围着昨晚贾东旭出事的那座大家伙看热闹。</p>
地上，贾东旭的血迹还没清洗干净，掉落的钢材也没重新整理。</p>
横七竖八滚落一地。</p>
吊轮上松了卡扣的钢绳，垂在半空摇摇晃晃。</p>
直看得姜岐心惊肉颤。</p>
好在是现在吊轮上没挂着钢材。</p>
不然再砸下几吨材料，以眼下的人群密集程度，那乐子可就大发了！</p>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保卫员跟两三个片儿警正在维持秩序。</p>
张开双臂驱赶喧嚣人群：</p>
“别挤！别挤！”</p>
“都让开些，不要破坏现场！”</p>
“事故现场有什么热闹好看！”</p>
“该上班的去上班！”</p>
“该下班的回家休息！”</p>
毕竟是一场人命关天的安全事故，现场当然一定要保护好。</p>
不但等会杨厂长，李副厂长等厂里领导要来查看现场。</p>
就连治安局，街道办事处都要派专人过来了解情况。</p>
姜岐将装着饭盒的布包放在旁边的柜子里，戴上帆布手套。</p>
看看噪杂无比的车间，不知道多久才能正式开工。</p>
皱皱眉，又将手套取了下来。</p>
“小七，你也过来了？”</p>
赵师傅越过人群，带着笑容，快步朝姜岐走来。</p>
转眼便看见小徒弟头上的红肿淤青，登时心疼不已。</p>
连忙将姜岐拉出人群，师徒两人走去一处稍微僻静些的地方说话。</p>
赵师傅今年还不到四十岁。</p>
满脸络腮胡子，身材算是这个年代难得的高大魁梧。</p>
足足比姜岐要高上一个头。</p>
虽然在钳工车间作业，身上的深蓝工装制服却洗的干干净净。</p>
连一点油污钢材碎屑都没有。</p>
赵师傅卷起袖子，用满是老茧的大手，轻轻帮姜岐揉着额头上的红肿淤青。</p>
一边揉，一边压低声音问道。</p>
“小七，还疼不疼？”</p>
“头上大包也是昨儿中午帮我搬家那会摔伤的？”</p>
“我记得你昨天不是磕碰到了腿脚？”</p>
“怎么头上也红肿淤青了这么大一块？”</p>
做惯钳工活计的人，手劲有些大，疼得姜岐龇牙咧嘴。</p>
赵师傅接着道：“这可怎么成……”</p>
“晚上别去食堂吃饭，去鸽子市上踅摸只老母鸡，我炖碗鸡汤给你补补才好……”</p>
“这脑袋上的伤可不比其他地方……”</p>
“留个头晕脑胀的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p>
来自赵师傅的关怀情绪值＋９９９！</p>
姜岐心中阵阵暖意流淌。</p>
赵师傅跟姜岐也是师徒，等同一大爷易中海与贾东旭的关系。</p>
只不过，赵师傅对姜岐的照顾并没掺着什么私心杂念。</p>
不像一大爷一心指望贾东旭帮他摔盆打幡、养老送终。</p>
赵师傅对姜岐就跟自家三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关怀备至。</p>
不求任何回报。</p>
书香门第出身的赵师母对喜欢古玩行的姜岐就更好。</p>
姜岐这一年来能够去鸽子市，几个小市鬼市，并从打小鼓的手中掏换来这么些古董珍玩。</p>
也多半由赵师母让赵师傅出面帮他打掩护。</p>
不然就凭姜岐这副半大小子的弱鸡模样，早早被人啃得连渣滓都不剩。</p>
这年头虽然还没有前世国宝帮那票明明瞎了眼，还要吹牛吹到九霄云上去的家伙。</p>
不过论造假做旧技术，早已历史悠久，源远流长。</p>
姜岐靠着前世家学渊源与袖里乾坤技能空间掉落的奇特鉴宝书，并没怎么打眼。</p>try{ggauto();} catch(ex){}
当真算是捡漏的却也不多。</p>
若不是经过这几年艰难岁月大洗礼，个个面有菜色，脸黄肌瘦。</p>
他也根本无法用那些微不足道的棒子面，杂和面换到那么些古董珍玩。</p>
姜岐仰起头，看着赵师傅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微微一笑。</p>
“师父，这额头上的大包不是昨儿中午抬五斗柜摔的。”</p>
“是昨晚跟院里三大爷闫阜贵说话，不小心绊门槛上了……”</p>
“腿上磕碰的淤青已经不怎么疼了……”</p>
他并没跟赵师傅提起闫阜贵想要用倒座房换中院耳房的事。</p>
中院西厢房里还躺着个死翘翘的贾东旭，又在这艰难岁月尾巴根上的年头。</p>
怎么都算是多事之秋。</p>
无谓再节外生枝。</p>
再说了。</p>
闫阜贵不过是红星轧钢厂子弟学校老师，跟赵师傅这七级钳工地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p>
果然，听见姜岐的话。</p>
赵师傅满是络腮胡子的脸，神色一沉。</p>
“院里有人欺负你？”</p>
“闫阜贵么？他好大的胆子！”</p>
姜岐生得白净瘦弱，性子也好。</p>
就算还仅仅是个学徒，工作时候也从来不拈轻怕重。</p>
嘴巴还会说话，哄人开心。</p>
从姜岐认他做师父，在他身边当学徒的那天起。</p>
赵师傅早当姜岐是自己家里人。</p>
姜岐连忙摇头。</p>
“没呢，师父。”</p>
“院里三位大爷都待我挺好的……”</p>
赵师傅三代雇农，根正苗红，原本在娄晓娥父亲娄一啸手下做工。</p>
５４年公私合营后，成了红星轧钢厂正式职工。</p>
几年下来，早早通过层层考核，晋升为七级钳工。</p>
论在红星轧钢厂那些老雇工出身的工人当中威望，比一大爷易中海还要高上几分。</p>
教书先生闫阜贵就更加比不上了。</p>
出身书香门第的赵师母之父孙伴鹤先生，更是看中了赵师傅成分好。</p>
早早将赵师母嫁给他为妻。</p>
这些老四九城真正书香门第走出来的人，眼明心亮。</p>
沧桑巨变，日月换天后，很容易摸到时代洪流的脉搏。</p>
赵师傅继续揉着姜岐额头，叹了口气。</p>
“你们那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里人多眼杂，哪里有什么好人？”</p>
“早早叫你搬过来，跟我一块住，也好有个照应……”</p>
“你师母学校工作忙。”</p>
“你住过来也能顺便帮手教教建国，春云，春秀读书写字。”</p>
“偏生怎么说都不肯……”</p>
他昨儿才新搬去孙伴鹤给赵师母的一处小院子，位置就在豆角胡同。</p>
地方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p>
东西厢房都带耳房，足够住下姜岐这么个半大小子。</p>
姜岐仰着脸，满眼是笑。</p>
“师父，弟弟妹妹们都大了，我还是别过去添乱的好。”</p>
“没事过去教教他们读书写字，顺便蹭个饭倒是可以。”</p>
那处位于豆角胡同小院子，就是因为赵家一子两女年纪渐大。</p>
挤在红星轧钢厂分配的大杂院中住不开。</p>
孙伴鹤先生特地送给女儿女婿带着外孙外孙女生活的。</p>
比大杂院中两间逼仄厢房要宽敞得多。</p>
赵师傅放下给姜岐揉着额头的大手。</p>
见红肿淤青依旧明显，就跟额头上莫名其妙多了块胎记似的。</p>
赵师傅两道浓眉皱得更紧。</p>
转身看着乱哄哄的车间。</p>
“等会杨厂长李副厂长都要过来查看事故现场。”</p>
“今儿车间肯定不能再正式开工。”</p>
“我去找车间主任说一声，咱们就去鸽子市。”</p>
“炖鸡汤要费的时间不短。”</p>
这年头可没有姜岐前世的那些各式各样的高压锅，煲汤锅，电饭煲。</p>
单单只凭煤球炉子，武火烧开，文火慢炖，时间要久的多。</p>
姜岐连忙笑道：“这敢情好！”</p>
“正巧一大爷让我去鸽子市看看有没有黑纱白布香烛纸钱！”</p>
赵师傅不悦地道：“易中海给贾东旭办后事用？”</p>
“他怎么不自己去鸽子市？”</p>
“哼！”</p>
“自己徒弟死了，就瞎折腾我的徒弟！”</p>
姜岐笑着将昨儿半夜借了后院聋老太太的东西一事说了。</p>
赵师傅沉吟半晌才道：“你们后院那位老太太可不简单……”</p>
姜岐正对聋老太太房里，那一抹红到发紫的宝光好奇无比。</p>
总觉得那位老太太藏着一些什么了不得的秘密。</p>
拉着赵师傅低声问道：“不是说老太太是个烈属？”</p>
“给红军送过草鞋？”</p>
“街道上到如今每个月都还发五块钱的养老金？”</p>
“怎么不简单？”</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