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鸿胪少卿
李琩接下来的日子，也见了一些亲友，比如隔壁的舅舅，国子监武忠一家，还有妹夫杨洄等人，以及安兴坊的一些邻居。</p>
不过今天非常稀奇，来了一个陌生人，此人是打着恭贺李琩乔迁的名义来的。</p>
但李琩很清楚，恭贺不过是幌子而已，人家肯定有其它事情。</p>
这个人，便是鸿胪少卿魏珏，看他的姓氏，基本就能猜到出身，此人的父亲是开元初期一代贤相魏知古，祖上更有名了，凌烟阁第四，魏征。</p>
眼下的朝堂，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当中，官二代居多，而且还都是顶级官二代，亲爹不是宰相就是尚书，一家N代中枢人，传承有序。</p>
这个人是雅人，虽然也五十多岁了，但看上去风度翩翩，今日是穿便服来的，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潇洒。</p>
李琩也干脆带着对方往后园闲逛，因为这样一来，就会避免被王卓和严衡偷听到。</p>
水池边上，魏珏负手而立，淡然笑道：</p>
“隋王确实是谨慎，可见能够离开十王宅，绝非常人。”</p>
他这是在暗指远处的王、严二人，就算李琩不支开这两人，魏珏也会想办法，不过眼下肯定是省心了。</p>
“魏少卿倒是什么都敢说，”李琩忍不住笑道：“不过我喜欢。”</p>
魏珏捋须笑道：“真人面前不作伪，老夫若是一开口便是虚情假意，恐怕在隋王这里，一句实话都听不到了。”</p>
“那也未必，”李琩抬手请对方在水池边的长凳上坐下：“本王是个实诚人。”</p>
“巧了，老夫也是個实诚人，”</p>
魏珏哈哈一笑，坐下后指着面前的水池：</p>
“池子有些太小了，连老夫府内尚且不如，隋王能够习惯？”</p>
李琩笑了笑，指着池水里的鱼儿，道：</p>
“鱼儿也一定觉得池子太小，可惜不论再小，它也出不来，倒是那些池塘之蛙，却能跃于假山之上，树荫之间。”</p>
看样子传闻不假，你是故意出嗣，好脱离十王宅，厉害啊，连皇子的身份都能舍下，魏珏点了点头：</p>
“延兴客栈纵火一案，鸿胪寺不是老夫负责。”</p>
“那是自然，”李琩笑道：“要不然你也不会有闲工夫来我这里。”</p>
“太子少詹事齐浣，有麻烦了，”魏珏道：“隋王认识否？”</p>
“有印象，”李琩点了点头，心想终于来了，这老小终于要扯到正题上面了。</p>
魏珏笑道：“纵火之人，为混迹万年县之不良人，这些人都是地头蛇，平日里以强取豪夺为生计，隋王或许不知道，长安其实也是很乱的。”</p>
他口中的不良人，并不是指县衙里的捕盗小吏，而是指长安当地的地痞流氓，而县衙里的不良人之所以有这样一个称呼，就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地头蛇，本来就是地痞流氓。</p>
用地皮流氓来管理治安，比轮番戍卫京师的十六卫，要强上很多，因为他们生活在最底层，了解长安最真实的那一面。</p>
长安到底有多乱，李琩其实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的幕僚们，王府的下人们，一清二楚。</p>
这些地头蛇之所以能存在于长安，就是因为他们很大程度上，是为贵族们做事，上面有人罩着。</p>
魏珏说了，纵火的这帮人大理寺审了，查到了齐浣头上，是齐浣在养着这帮不良人，专门负责帮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p>
这种情况很常见，基本各大家族，下面都有这么一小撮人。</p>
“做事情嘛，大事要做好，小事也要照顾到，”</p>
李琩笑道：“有些小事，还真就只能靠这些人来做，齐浣浮沉多年，应是有记性的，怎么会如此大意呢？”</p>
魏珏道：“查的很清楚，这帮人确实是受齐浣指使，但问题在于，不是齐浣本人下的令，而是他的堂侄，不过可惜，他的那个堂侄至今没有找到。”</p>
魏珏虽然没有亲自查案，但毕竟是在鸿胪寺，所以案子的经过非常清楚，现在鸿胪寺也在疑惑，齐浣到底是被陷害，还是真的这么不小心。</p>
因此，眼下大理寺还没抓人，因为太子不肯放，要求大理寺必须找到齐浣的侄子。</p>
“人，肯定是找不到了，尸体应该也找不到，”李琩眺望着远处的假山，淡淡道：</p>
“这么看来，齐浣平日里指派这些不良人，就是让堂侄跑腿吧？”</p>
“嗯，所以这些人才不会怀疑手令真假，冒着天大的风险，到延兴客栈放火，”魏珏点头道：</p>
“那座客栈终究是官办，等闲没人敢这么干。”</p>
“那么你来找我，究竟想说些什么？”李琩转过脸来，直视对方。</p>
魏珏笑道：“齐浣的那个堂侄，就在少阳院做事，是府中的一名管院，张良娣的日常事务，就是他打理的，所以大理寺怀疑，会不会是张良娣针对隋王，才想要烧死王妃？”</p>try{ggauto();} catch(ex){}
“太牵强了，原来你是冲着张良娣来的，”李琩忍不住笑道：</p>
“魏少卿胆子不小啊，谁让你来找我的？”</p>
魏珏也跟着笑道：</p>
“能跟隋王说的，老夫这里句句属实，不能说的，自然也就不能说了，至于牵强，这世上又有多少事，不是勉强为之呢？老夫今天来这里，岂是自愿？”</p>
这还真是个实诚人，李琩笑了。</p>
人家把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今天来隋王宅跑这个腿，明摆着也是担着风险，万一李琩把他卖了，魏珏的罪名一点都不小。</p>
但是对方隐晦的提醒了，我不想来，但是不能不来。</p>
是被谁拿住什么要命的把柄了，被胁迫的？或者是更厉害的人物下的令？李琩不好猜测。</p>
“我并没有参与查案，你将这些说给我听，又有什么用呢？”李琩道：</p>
“难道指望我去圣人那里告状，严惩张良娣？圣人若是问起，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让我如何回答？”</p>
魏珏苦笑道：“圣人那里，自然是不能隐瞒的，隋王大可以说，老夫前往贵宅拜谒，隋王是从老夫这里套出来的。”</p>
“你可真是一点干系都不愿担啊？”李琩撇嘴道：</p>
“中枢最忌漏泄，我呢，最忌讳探问国事，一个不好，咱俩都得担罪。”</p>
“那倒不至于，”魏珏道：“终究事关隋王妃，您这不叫探问，是关心嘛。”</p>
说罢，魏珏潇洒姿态全无，一脸无奈道：</p>
“老夫欠您一个人情，就看隋王觉得，我魏某的人情，有几斤几两。”</p>
李琩呵呵一笑，故作沉吟，他已经猜到了，魏珏多半是被人胁迫了，而且把柄不小，要不然这种大佬人物，不会选择冒险掺和这种事情。</p>
说明什么？说明他的把柄，比这个风险还大，真要捅出来，说不定能要他的命。</p>
魏珏倒也耐心，静静的等待着李琩的回复，不过他的眼神当中，却蕴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是感伤，懊悔，还是别的什么，外人自然看不明白。</p>
片刻后，李琩点了点头：</p>
“如果大理寺和鸿胪寺，硬往张良娣身上扯，我不介意帮忙，魏少卿的人情，在本王这里，千斤重。”</p>
魏珏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起身揖手道：</p>
“它日必有报答。”</p>
“魏少卿慢走，”李琩一直将对方送出府门，这才折返回来。</p>
而王卓、严衡的脸上，没有丝毫好奇，他们会老实奏报宫里，李琩见过什么人，但也绝对不会想法设法去偷听李琩的事情。</p>
做人嘛，要给自己留后路，我见到什么听到什么，我都老实说，但没见到没听到，自然也就没法说了。</p>
返回屋内的李琩，独坐沉思。</p>
李林甫让他帮忙干齐浣，魏珏请他帮忙干张良娣，看起来，对付这两人似乎都符合李琩的利益。</p>
但李琩心里清楚，他现在不能乱掺和，初离十王宅，李隆基对他的关注，可是一点都没减少。</p>
人家让高力士给他送酒，就是暗示李琩，你酗酒的事情朕知道，那么其他事情，你最好也让朕知道。</p>
所以李琩拎得清，知道这次到底该如何应对，因为他最大的危险，来自李隆基，那么获取对方信任，降低李隆基对他的猜疑，才是重中之重。</p>
他得让李隆基觉得，我是一个老实孩子。</p>
“让郭四娘........嗯.......让王妃来一趟，”李琩吩咐王卓道。</p>
如今郭淑正在整顿内宅，李琩觉得不能再称呼四娘了，要给对方正名分，以显示李琩对郭淑的完全支持。</p>
毕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不好服众，尤其是杨绛，郭淑短时间内，是压不住的。</p>
李琩甚至认为，郭淑可能会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呢，压不住杨绛，因为人家的姐姐，正得宠呢。</p>
一旦册封贵妃，杨绛的地位势必水涨船高，就像历史上杨玉环的那三个姐姐，都被封了国夫人，多离谱啊。</p>
杨绛的的父亲杨玄璬，出身弘农杨氏小宗的河中房，也就是山西运城市永济县蒲州镇，是杨玉环的亲三叔。</p>
而杨玉环她爹死的早，她十岁的时候，姐妹几个就被杨绛的父亲收养了。</p>
所以前身寿王当年娶妻，杨玉环是以杨玄璬养女的名分上嫁的，但是历史上，李隆基封贵妃，却又将杨玉环的名分归到了生父杨玄琰名下。</p>
追赠杨玄琰太尉、齐国公。</p>
其实就是混淆视听，意思是朕的贵妃，和前寿王妃，不是一个人，你们别搞错了。</p>
但不管怎么说，杨玉环和杨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冲这一点，郭淑未必是对手。</p></div>
不过今天非常稀奇，来了一个陌生人，此人是打着恭贺李琩乔迁的名义来的。</p>
但李琩很清楚，恭贺不过是幌子而已，人家肯定有其它事情。</p>
这个人，便是鸿胪少卿魏珏，看他的姓氏，基本就能猜到出身，此人的父亲是开元初期一代贤相魏知古，祖上更有名了，凌烟阁第四，魏征。</p>
眼下的朝堂，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当中，官二代居多，而且还都是顶级官二代，亲爹不是宰相就是尚书，一家N代中枢人，传承有序。</p>
这个人是雅人，虽然也五十多岁了，但看上去风度翩翩，今日是穿便服来的，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潇洒。</p>
李琩也干脆带着对方往后园闲逛，因为这样一来，就会避免被王卓和严衡偷听到。</p>
水池边上，魏珏负手而立，淡然笑道：</p>
“隋王确实是谨慎，可见能够离开十王宅，绝非常人。”</p>
他这是在暗指远处的王、严二人，就算李琩不支开这两人，魏珏也会想办法，不过眼下肯定是省心了。</p>
“魏少卿倒是什么都敢说，”李琩忍不住笑道：“不过我喜欢。”</p>
魏珏捋须笑道：“真人面前不作伪，老夫若是一开口便是虚情假意，恐怕在隋王这里，一句实话都听不到了。”</p>
“那也未必，”李琩抬手请对方在水池边的长凳上坐下：“本王是个实诚人。”</p>
“巧了，老夫也是個实诚人，”</p>
魏珏哈哈一笑，坐下后指着面前的水池：</p>
“池子有些太小了，连老夫府内尚且不如，隋王能够习惯？”</p>
李琩笑了笑，指着池水里的鱼儿，道：</p>
“鱼儿也一定觉得池子太小，可惜不论再小，它也出不来，倒是那些池塘之蛙，却能跃于假山之上，树荫之间。”</p>
看样子传闻不假，你是故意出嗣，好脱离十王宅，厉害啊，连皇子的身份都能舍下，魏珏点了点头：</p>
“延兴客栈纵火一案，鸿胪寺不是老夫负责。”</p>
“那是自然，”李琩笑道：“要不然你也不会有闲工夫来我这里。”</p>
“太子少詹事齐浣，有麻烦了，”魏珏道：“隋王认识否？”</p>
“有印象，”李琩点了点头，心想终于来了，这老小终于要扯到正题上面了。</p>
魏珏笑道：“纵火之人，为混迹万年县之不良人，这些人都是地头蛇，平日里以强取豪夺为生计，隋王或许不知道，长安其实也是很乱的。”</p>
他口中的不良人，并不是指县衙里的捕盗小吏，而是指长安当地的地痞流氓，而县衙里的不良人之所以有这样一个称呼，就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地头蛇，本来就是地痞流氓。</p>
用地皮流氓来管理治安，比轮番戍卫京师的十六卫，要强上很多，因为他们生活在最底层，了解长安最真实的那一面。</p>
长安到底有多乱，李琩其实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的幕僚们，王府的下人们，一清二楚。</p>
这些地头蛇之所以能存在于长安，就是因为他们很大程度上，是为贵族们做事，上面有人罩着。</p>
魏珏说了，纵火的这帮人大理寺审了，查到了齐浣头上，是齐浣在养着这帮不良人，专门负责帮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p>
这种情况很常见，基本各大家族，下面都有这么一小撮人。</p>
“做事情嘛，大事要做好，小事也要照顾到，”</p>
李琩笑道：“有些小事，还真就只能靠这些人来做，齐浣浮沉多年，应是有记性的，怎么会如此大意呢？”</p>
魏珏道：“查的很清楚，这帮人确实是受齐浣指使，但问题在于，不是齐浣本人下的令，而是他的堂侄，不过可惜，他的那个堂侄至今没有找到。”</p>
魏珏虽然没有亲自查案，但毕竟是在鸿胪寺，所以案子的经过非常清楚，现在鸿胪寺也在疑惑，齐浣到底是被陷害，还是真的这么不小心。</p>
因此，眼下大理寺还没抓人，因为太子不肯放，要求大理寺必须找到齐浣的侄子。</p>
“人，肯定是找不到了，尸体应该也找不到，”李琩眺望着远处的假山，淡淡道：</p>
“这么看来，齐浣平日里指派这些不良人，就是让堂侄跑腿吧？”</p>
“嗯，所以这些人才不会怀疑手令真假，冒着天大的风险，到延兴客栈放火，”魏珏点头道：</p>
“那座客栈终究是官办，等闲没人敢这么干。”</p>
“那么你来找我，究竟想说些什么？”李琩转过脸来，直视对方。</p>
魏珏笑道：“齐浣的那个堂侄，就在少阳院做事，是府中的一名管院，张良娣的日常事务，就是他打理的，所以大理寺怀疑，会不会是张良娣针对隋王，才想要烧死王妃？”</p>try{ggauto();} catch(ex){}
“太牵强了，原来你是冲着张良娣来的，”李琩忍不住笑道：</p>
“魏少卿胆子不小啊，谁让你来找我的？”</p>
魏珏也跟着笑道：</p>
“能跟隋王说的，老夫这里句句属实，不能说的，自然也就不能说了，至于牵强，这世上又有多少事，不是勉强为之呢？老夫今天来这里，岂是自愿？”</p>
这还真是个实诚人，李琩笑了。</p>
人家把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今天来隋王宅跑这个腿，明摆着也是担着风险，万一李琩把他卖了，魏珏的罪名一点都不小。</p>
但是对方隐晦的提醒了，我不想来，但是不能不来。</p>
是被谁拿住什么要命的把柄了，被胁迫的？或者是更厉害的人物下的令？李琩不好猜测。</p>
“我并没有参与查案，你将这些说给我听，又有什么用呢？”李琩道：</p>
“难道指望我去圣人那里告状，严惩张良娣？圣人若是问起，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让我如何回答？”</p>
魏珏苦笑道：“圣人那里，自然是不能隐瞒的，隋王大可以说，老夫前往贵宅拜谒，隋王是从老夫这里套出来的。”</p>
“你可真是一点干系都不愿担啊？”李琩撇嘴道：</p>
“中枢最忌漏泄，我呢，最忌讳探问国事，一个不好，咱俩都得担罪。”</p>
“那倒不至于，”魏珏道：“终究事关隋王妃，您这不叫探问，是关心嘛。”</p>
说罢，魏珏潇洒姿态全无，一脸无奈道：</p>
“老夫欠您一个人情，就看隋王觉得，我魏某的人情，有几斤几两。”</p>
李琩呵呵一笑，故作沉吟，他已经猜到了，魏珏多半是被人胁迫了，而且把柄不小，要不然这种大佬人物，不会选择冒险掺和这种事情。</p>
说明什么？说明他的把柄，比这个风险还大，真要捅出来，说不定能要他的命。</p>
魏珏倒也耐心，静静的等待着李琩的回复，不过他的眼神当中，却蕴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是感伤，懊悔，还是别的什么，外人自然看不明白。</p>
片刻后，李琩点了点头：</p>
“如果大理寺和鸿胪寺，硬往张良娣身上扯，我不介意帮忙，魏少卿的人情，在本王这里，千斤重。”</p>
魏珏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起身揖手道：</p>
“它日必有报答。”</p>
“魏少卿慢走，”李琩一直将对方送出府门，这才折返回来。</p>
而王卓、严衡的脸上，没有丝毫好奇，他们会老实奏报宫里，李琩见过什么人，但也绝对不会想法设法去偷听李琩的事情。</p>
做人嘛，要给自己留后路，我见到什么听到什么，我都老实说，但没见到没听到，自然也就没法说了。</p>
返回屋内的李琩，独坐沉思。</p>
李林甫让他帮忙干齐浣，魏珏请他帮忙干张良娣，看起来，对付这两人似乎都符合李琩的利益。</p>
但李琩心里清楚，他现在不能乱掺和，初离十王宅，李隆基对他的关注，可是一点都没减少。</p>
人家让高力士给他送酒，就是暗示李琩，你酗酒的事情朕知道，那么其他事情，你最好也让朕知道。</p>
所以李琩拎得清，知道这次到底该如何应对，因为他最大的危险，来自李隆基，那么获取对方信任，降低李隆基对他的猜疑，才是重中之重。</p>
他得让李隆基觉得，我是一个老实孩子。</p>
“让郭四娘........嗯.......让王妃来一趟，”李琩吩咐王卓道。</p>
如今郭淑正在整顿内宅，李琩觉得不能再称呼四娘了，要给对方正名分，以显示李琩对郭淑的完全支持。</p>
毕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不好服众，尤其是杨绛，郭淑短时间内，是压不住的。</p>
李琩甚至认为，郭淑可能会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呢，压不住杨绛，因为人家的姐姐，正得宠呢。</p>
一旦册封贵妃，杨绛的地位势必水涨船高，就像历史上杨玉环的那三个姐姐，都被封了国夫人，多离谱啊。</p>
杨绛的的父亲杨玄璬，出身弘农杨氏小宗的河中房，也就是山西运城市永济县蒲州镇，是杨玉环的亲三叔。</p>
而杨玉环她爹死的早，她十岁的时候，姐妹几个就被杨绛的父亲收养了。</p>
所以前身寿王当年娶妻，杨玉环是以杨玄璬养女的名分上嫁的，但是历史上，李隆基封贵妃，却又将杨玉环的名分归到了生父杨玄琰名下。</p>
追赠杨玄琰太尉、齐国公。</p>
其实就是混淆视听，意思是朕的贵妃，和前寿王妃，不是一个人，你们别搞错了。</p>
但不管怎么说，杨玉环和杨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冲这一点，郭淑未必是对手。</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