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朱厚熜PUA阁臣
“爹，内阁我进不去了！”</p>
啪！</p>
杨慎最终还是没敢再强闯宫禁，而是灰溜溜地回了家。</p>
只是他刚回来，到自己父亲寝居之所的门外，正神色沮丧且愠怒地大声说着这么一句话时，屋内就传来了茶盏摔碎的声音。</p>
杨慎自己都不禁一颤，忙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p>
然后。</p>
他就看见，室内一侍女正蹲在杨廷和所躺榻前，捡拾着满地的碎瓷片。</p>
而原锦衣卫都指挥使毛锐正跪在地上，胡须上还挂着茶汤。</p>
“这是怎么回事？”</p>
杨慎直接问起毛锐来。</p>
毛锐则将自己被梁储用一封密揭给换掉，且降三级外调贵州的事，告知给了杨慎，就哭着道：</p>
“公子，卑职不想去贵州啊！”</p>
“贵州那地方，穷山恶水不说，还土顽刁民多，卑职怕去了就回不来啊！您帮个忙，给兵部说一声，把卑职调回来吧？”</p>
“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梁顺德是真把自己当首辅了。”</p>
杨慎深呼吸了一口气，紧咬着牙，说了起来，再一想到，他不久前在东华门被武将骆安扫了面子的事，就更是愤怒，而在这时，看向杨廷和：</p>
“爹，我们当让人参他们！”</p>
“别以为他现在为陛下清田，就真把自己当百官之首了！”</p>
杨廷和这时则在很是淡然地摆了摆手，还笑了笑说：</p>
“梁顺德要清田报圣恩安百姓，就让他清田报圣恩嘛，哪怕要把东华门的锦衣卫换成王府旧人，也行，只要将来议礼，他能够持正就行。”</p>
杨廷和接着又对杨慎吩咐说：“告诉我们这边的那些北直籍的人，梁顺德要清田，让他们都老实点，别想着掣肘，要认真配合，不要惹恼了梁顺德。”</p>
“眼下，议礼才是关键！”</p>
“他们占了那么多田，吐出来一些荒田隐田，算得了什么。”</p>
“再说，将来大礼一议定，北方通州、临清、潞州这些地方的皇店自然要变卖，那时还不是他们得手？”</p>
“他们总不能只想得好处，一点亏都不能吃。”</p>
“人也不能太贪了，总得想着朝廷想着社稷苍生几分！”</p>
杨廷和话里话外依旧强调着议礼的重要性，而为此，宁愿暂时妥协，让顺天府的一些乡宦支持梁储清田，不要太贪。</p>
杨慎想了想后跟着附和说：“爹说的是，眼下议礼才是关键，只是内阁，总得催着他们尽快议定大礼。”</p>
“这事是不能拖。”</p>
“他梁储要想清田顺利，要想平平安安地致仕，就应该在议礼上面也得上心，别总想着谁都可以不得罪。”</p>
“但你现在已经进不去了，还是让大宗伯他们几个公卿去内阁谈。”</p>
杨廷和这么说后，杨慎点了点头，又道：“但那个骆安得找人参他一本，尽管他是陛下的藩邸旧人，但总得让他知道一些利害，也不能让天下人真觉得我们杨家连条为皇家看门的狗都不敢惹！”</p>
“是啊！”</p>
“议礼能否成功，也全在势也。”</p>
“如果一个藩邸武弁都不能惹，谁还敢正礼？”</p>
杨廷和跟着点头。</p>
随后，杨廷和指了一下跪在地上正眼巴巴看着他们父子俩的毛锐说：“你带他下去，跟他好好聊吧。”</p>
杨慎拱手称是，带着毛锐到了自己的书房。</p>
毛锐仍跪了下来：“请公子指点。”</p>
“你只能先去贵州赴任，待家父重回内阁后，自会让兵部调你回来。”</p>
杨慎回了一句。</p>
毛锐忙问：“那敢问太傅他何时能重回内阁？”</p>
“待清田的事一结束，那二十万流民得到安置，就会重回内阁！”</p>
杨慎瞪了毛锐一眼，但还是不耐烦地回答了毛锐的问题。</p>
毛锐这才放心了许多，叩首后也就离开了杨宅。</p>
次日。</p>
礼部尚书毛澄则真的再次来到了内阁，对梁储等言：“诸位阁老，这大礼当如何定，你们总得说句话，而以免阁部冲突啊。”</p>
“别急嘛！”</p>
“你们礼部可以先议一下，拟个题本，我们如果觉得不行，大不了让你们重新拟就行。”</p>
“眼下，清田的事，都还没敲定呢，还有除奸的事，魏彬和王琼已下狱，他们的同党还等着处置呢。”</p>
梁储温声细语地笑着说了起来。</p>
毛澄只得暂时回了礼部。</p>
“元辅，议礼这事，我们内阁真的就这么拖着，不表态？”</p>
蒋冕则在毛澄离开后，也问起梁储这事来。</p>try{ggauto();} catch(ex){}
“是啊，别到时候礼部都不跟我们内阁商量了，直接上本。”</p>
毛纪跟着说道。</p>
梁储不由得瞅了两人一眼：“你们怎么也急？！”</p>
说着。</p>
梁储就再次对两阁臣强调说：“现在我们内阁得为清田的顺利进行保驾护航！”</p>
“而要想清田完成的好，就得这個时候在议礼这事上先不表态，先拖着，以此逼着杨廷和为了大礼有我们内阁支持，甚至有陛下支持，去逼着在顺天府有田的士族主动配合清田！”</p>
梁储这么说后，蒋冕和毛纪皆抿嘴未再言。</p>
这时。</p>
司礼监的太监谷大用跑了来，持手谕说：“陛下要在平台召见三位阁老。”</p>
三位内阁大学士皆大为诧异。</p>
他们都没想到朱厚熜又要见他们这些阁臣。</p>
梁储先反应过来，接过了手谕，而叹道：“陛下真勤政之君啊！”</p>
“是啊，陛下见执政之勤，令人惊叹！”</p>
蒋冕也跟着附和了一句。</p>
他也不由得不佩服，毕竟当年孝宗见外朝大臣也没这么勤，这才几天，就两次平台召对首辅，还于清宁宫召见首辅两次不说，如今又平台召对三位阁臣，这要是传出去，不得羡慕一大群已经致仕的阁臣公卿。</p>
因为很多阁臣公卿哪怕是在孝宗时期，都没见过皇帝几次，更别提正德了。</p>
毛纪也有着同样的感受，且不由得对首辅之位，更有兴趣了些，所以在跟随梁储、蒋冕来到平台上，见只梁储可以坐在中间，他们两像个跟班一样只站在旁边时，心里也就越发觉得刺眼。</p>
自从朱厚熜得知正德留下一笔钱后，是做梦都想赶紧利用这笔本钱，实现真正国强民富。</p>
毕竟，正德留下的钱，他不能白拿，如果不用来让大明国强民富，那多对不起正德？</p>
在朱厚熜眼里的国强民富，自然是他自己有强大且忠于他的中央亲军，但同时天下不饥寒遍野，且富足发达。</p>
若建立了强大的中央亲军，结果却没用来平虏反而用来剿造反的百姓，那就没意思了。</p>
而要实现国强民富，自然得需要让内阁为自己生财为自己安民。</p>
这里面，最迫切的，就是清田安民。</p>
对于朱厚熜而言，只要京郊那二十余万流民成功被安置为京畿自耕农，再编户后，那就是一笔最好的税源，也是最好的兵源。</p>
因为这些流民是跟着他这个皇帝一起进京的，对皇恩有着最直接的感受，培养其忠心自然更容易。</p>
更重要的是，这些流民从跟着他这个皇帝流亡进京开始，其背后的宗族关系已经被他们主动切断了，他们以后要是被朱厚熜组织起来，那就只能是耕战为一体的天子直属庄户。</p>
所以，朱厚熜着急呀！</p>
他着急地想让内阁尽快完成清田的事。</p>
尤其是在知道杨慎意图强闯宫禁后。</p>
虽然朱厚熜知道自己现在初登大位，根基未稳，而杨廷和依旧还是天下敬仰的定国功臣，救时贤辅，其子杨慎也是清流才子，名重宇内，自己暂时还动不了这两人，哪怕杨慎傲慢到敢强闯宫禁，他也得暂时以敬重元老为名，做出宽和大度之态，但朱厚熜很清楚，杨慎急着闯宫禁，自是为要尽快议大礼，要逼内阁中枢将重心放在大礼上，而不是放在清理庄田以安民这样的实政上。</p>
为此，朱厚熜再次召见了这三位阁臣，他得逼迫阁臣把重心转移到他真正想做的事上来，而不是听杨廷和一方的摆布。</p>
在三位阁臣来后，朱厚熜就吩咐着也立在这里的太监韦彬：“韦彬，把你在京郊会同户部、都察院、顺天府的官员救济那些随朕进京的流民时，所听到的闲言碎语，都转述给阁老们听听。”</p>
韦彬答应称是后就回答道：</p>
“回皇爷，他们说，天子不管子民死活了！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想法子安置他们。”</p>
“他们还说，天子本就没打算管子民死活，之前不过是做做样子，在当皇帝之前博取点仁名而已，然后只会坐视他们卖儿鬻女，沦落为大户奴仆。”</p>
“他们甚至说，天子本就打算把他们集中起来杀掉，然后天下就减少许多流民了。”</p>
韦彬这么说后，梁储、蒋冕、毛纪皆大为惊怒。</p>
头戴发箍，歪着身子，坐在御座上的朱厚熜这时却突然瘪嘴欲哭起来：</p>
“朕的子民开始怨朕了！要造反成贼了！”</p>
说着。</p>
朱厚熜接着就一双红红的泪眼，委屈巴巴地盯着梁储等人：</p>
“诸位阁辅，你们就真要眼睁睁看着，看着朕被自己子民埋怨，落得个无德无仁之名吗？！”</p></div>
啪！</p>
杨慎最终还是没敢再强闯宫禁，而是灰溜溜地回了家。</p>
只是他刚回来，到自己父亲寝居之所的门外，正神色沮丧且愠怒地大声说着这么一句话时，屋内就传来了茶盏摔碎的声音。</p>
杨慎自己都不禁一颤，忙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p>
然后。</p>
他就看见，室内一侍女正蹲在杨廷和所躺榻前，捡拾着满地的碎瓷片。</p>
而原锦衣卫都指挥使毛锐正跪在地上，胡须上还挂着茶汤。</p>
“这是怎么回事？”</p>
杨慎直接问起毛锐来。</p>
毛锐则将自己被梁储用一封密揭给换掉，且降三级外调贵州的事，告知给了杨慎，就哭着道：</p>
“公子，卑职不想去贵州啊！”</p>
“贵州那地方，穷山恶水不说，还土顽刁民多，卑职怕去了就回不来啊！您帮个忙，给兵部说一声，把卑职调回来吧？”</p>
“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梁顺德是真把自己当首辅了。”</p>
杨慎深呼吸了一口气，紧咬着牙，说了起来，再一想到，他不久前在东华门被武将骆安扫了面子的事，就更是愤怒，而在这时，看向杨廷和：</p>
“爹，我们当让人参他们！”</p>
“别以为他现在为陛下清田，就真把自己当百官之首了！”</p>
杨廷和这时则在很是淡然地摆了摆手，还笑了笑说：</p>
“梁顺德要清田报圣恩安百姓，就让他清田报圣恩嘛，哪怕要把东华门的锦衣卫换成王府旧人，也行，只要将来议礼，他能够持正就行。”</p>
杨廷和接着又对杨慎吩咐说：“告诉我们这边的那些北直籍的人，梁顺德要清田，让他们都老实点，别想着掣肘，要认真配合，不要惹恼了梁顺德。”</p>
“眼下，议礼才是关键！”</p>
“他们占了那么多田，吐出来一些荒田隐田，算得了什么。”</p>
“再说，将来大礼一议定，北方通州、临清、潞州这些地方的皇店自然要变卖，那时还不是他们得手？”</p>
“他们总不能只想得好处，一点亏都不能吃。”</p>
“人也不能太贪了，总得想着朝廷想着社稷苍生几分！”</p>
杨廷和话里话外依旧强调着议礼的重要性，而为此，宁愿暂时妥协，让顺天府的一些乡宦支持梁储清田，不要太贪。</p>
杨慎想了想后跟着附和说：“爹说的是，眼下议礼才是关键，只是内阁，总得催着他们尽快议定大礼。”</p>
“这事是不能拖。”</p>
“他梁储要想清田顺利，要想平平安安地致仕，就应该在议礼上面也得上心，别总想着谁都可以不得罪。”</p>
“但你现在已经进不去了，还是让大宗伯他们几个公卿去内阁谈。”</p>
杨廷和这么说后，杨慎点了点头，又道：“但那个骆安得找人参他一本，尽管他是陛下的藩邸旧人，但总得让他知道一些利害，也不能让天下人真觉得我们杨家连条为皇家看门的狗都不敢惹！”</p>
“是啊！”</p>
“议礼能否成功，也全在势也。”</p>
“如果一个藩邸武弁都不能惹，谁还敢正礼？”</p>
杨廷和跟着点头。</p>
随后，杨廷和指了一下跪在地上正眼巴巴看着他们父子俩的毛锐说：“你带他下去，跟他好好聊吧。”</p>
杨慎拱手称是，带着毛锐到了自己的书房。</p>
毛锐仍跪了下来：“请公子指点。”</p>
“你只能先去贵州赴任，待家父重回内阁后，自会让兵部调你回来。”</p>
杨慎回了一句。</p>
毛锐忙问：“那敢问太傅他何时能重回内阁？”</p>
“待清田的事一结束，那二十万流民得到安置，就会重回内阁！”</p>
杨慎瞪了毛锐一眼，但还是不耐烦地回答了毛锐的问题。</p>
毛锐这才放心了许多，叩首后也就离开了杨宅。</p>
次日。</p>
礼部尚书毛澄则真的再次来到了内阁，对梁储等言：“诸位阁老，这大礼当如何定，你们总得说句话，而以免阁部冲突啊。”</p>
“别急嘛！”</p>
“你们礼部可以先议一下，拟个题本，我们如果觉得不行，大不了让你们重新拟就行。”</p>
“眼下，清田的事，都还没敲定呢，还有除奸的事，魏彬和王琼已下狱，他们的同党还等着处置呢。”</p>
梁储温声细语地笑着说了起来。</p>
毛澄只得暂时回了礼部。</p>
“元辅，议礼这事，我们内阁真的就这么拖着，不表态？”</p>
蒋冕则在毛澄离开后，也问起梁储这事来。</p>try{ggauto();} catch(ex){}
“是啊，别到时候礼部都不跟我们内阁商量了，直接上本。”</p>
毛纪跟着说道。</p>
梁储不由得瞅了两人一眼：“你们怎么也急？！”</p>
说着。</p>
梁储就再次对两阁臣强调说：“现在我们内阁得为清田的顺利进行保驾护航！”</p>
“而要想清田完成的好，就得这個时候在议礼这事上先不表态，先拖着，以此逼着杨廷和为了大礼有我们内阁支持，甚至有陛下支持，去逼着在顺天府有田的士族主动配合清田！”</p>
梁储这么说后，蒋冕和毛纪皆抿嘴未再言。</p>
这时。</p>
司礼监的太监谷大用跑了来，持手谕说：“陛下要在平台召见三位阁老。”</p>
三位内阁大学士皆大为诧异。</p>
他们都没想到朱厚熜又要见他们这些阁臣。</p>
梁储先反应过来，接过了手谕，而叹道：“陛下真勤政之君啊！”</p>
“是啊，陛下见执政之勤，令人惊叹！”</p>
蒋冕也跟着附和了一句。</p>
他也不由得不佩服，毕竟当年孝宗见外朝大臣也没这么勤，这才几天，就两次平台召对首辅，还于清宁宫召见首辅两次不说，如今又平台召对三位阁臣，这要是传出去，不得羡慕一大群已经致仕的阁臣公卿。</p>
因为很多阁臣公卿哪怕是在孝宗时期，都没见过皇帝几次，更别提正德了。</p>
毛纪也有着同样的感受，且不由得对首辅之位，更有兴趣了些，所以在跟随梁储、蒋冕来到平台上，见只梁储可以坐在中间，他们两像个跟班一样只站在旁边时，心里也就越发觉得刺眼。</p>
自从朱厚熜得知正德留下一笔钱后，是做梦都想赶紧利用这笔本钱，实现真正国强民富。</p>
毕竟，正德留下的钱，他不能白拿，如果不用来让大明国强民富，那多对不起正德？</p>
在朱厚熜眼里的国强民富，自然是他自己有强大且忠于他的中央亲军，但同时天下不饥寒遍野，且富足发达。</p>
若建立了强大的中央亲军，结果却没用来平虏反而用来剿造反的百姓，那就没意思了。</p>
而要实现国强民富，自然得需要让内阁为自己生财为自己安民。</p>
这里面，最迫切的，就是清田安民。</p>
对于朱厚熜而言，只要京郊那二十余万流民成功被安置为京畿自耕农，再编户后，那就是一笔最好的税源，也是最好的兵源。</p>
因为这些流民是跟着他这个皇帝一起进京的，对皇恩有着最直接的感受，培养其忠心自然更容易。</p>
更重要的是，这些流民从跟着他这个皇帝流亡进京开始，其背后的宗族关系已经被他们主动切断了，他们以后要是被朱厚熜组织起来，那就只能是耕战为一体的天子直属庄户。</p>
所以，朱厚熜着急呀！</p>
他着急地想让内阁尽快完成清田的事。</p>
尤其是在知道杨慎意图强闯宫禁后。</p>
虽然朱厚熜知道自己现在初登大位，根基未稳，而杨廷和依旧还是天下敬仰的定国功臣，救时贤辅，其子杨慎也是清流才子，名重宇内，自己暂时还动不了这两人，哪怕杨慎傲慢到敢强闯宫禁，他也得暂时以敬重元老为名，做出宽和大度之态，但朱厚熜很清楚，杨慎急着闯宫禁，自是为要尽快议大礼，要逼内阁中枢将重心放在大礼上，而不是放在清理庄田以安民这样的实政上。</p>
为此，朱厚熜再次召见了这三位阁臣，他得逼迫阁臣把重心转移到他真正想做的事上来，而不是听杨廷和一方的摆布。</p>
在三位阁臣来后，朱厚熜就吩咐着也立在这里的太监韦彬：“韦彬，把你在京郊会同户部、都察院、顺天府的官员救济那些随朕进京的流民时，所听到的闲言碎语，都转述给阁老们听听。”</p>
韦彬答应称是后就回答道：</p>
“回皇爷，他们说，天子不管子民死活了！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想法子安置他们。”</p>
“他们还说，天子本就没打算管子民死活，之前不过是做做样子，在当皇帝之前博取点仁名而已，然后只会坐视他们卖儿鬻女，沦落为大户奴仆。”</p>
“他们甚至说，天子本就打算把他们集中起来杀掉，然后天下就减少许多流民了。”</p>
韦彬这么说后，梁储、蒋冕、毛纪皆大为惊怒。</p>
头戴发箍，歪着身子，坐在御座上的朱厚熜这时却突然瘪嘴欲哭起来：</p>
“朕的子民开始怨朕了！要造反成贼了！”</p>
说着。</p>
朱厚熜接着就一双红红的泪眼，委屈巴巴地盯着梁储等人：</p>
“诸位阁辅，你们就真要眼睁睁看着，看着朕被自己子民埋怨，落得个无德无仁之名吗？！”</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