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留下
“啊~呵~，小四兄弟，早啊！”
秦钰打着哈欠，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了正在井里汲水的马小四，便打了声招呼。
“可不早了，我都起来大半个时辰了。”马小四放下手里的水桶，朝着秦钰笑了笑。
昨晚他已经被秦钰的酸菜鱼和辣子鸡所折服，知道秦钰不是个简单的乞丐，是以早就将之前的那一丝倨傲收了起来。
秦钰见他事儿挺多，也就没有继续打搅他干活，而自顾自的在井里绞了一桶水上来，细心的洗漱了一番。
“吃饭了！”
张大根在厨房里喊了一声，端着一大盆面疙瘩汤走了出来。
秦钰并不是很喜欢吃这玩意，半生不熟的且还粘牙，不过秦快练了一早上的功，倒是很痛快的吃了两大碗。
张大根看着大快朵颐的秦快，脸上露出了老农喂猪时的表情。
“白掌柜呢？她们不吃早餐吗？”
秦钰吃了几个面疙瘩，便放下了筷子。
“宝儿平时醒得晚，她们一般没这么早起来，我和小四要早起干活儿，所以就只能先吃了，不然饿着肚子，哪来的力气。”张大根“咕噜咕噜”地扒拉着面疙瘩，向秦钰解释道。
吃完了早饭，马四儿要去前厅洒扫，张大根则要上街买菜。
秦钰也打算去街上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发财的机会，便带上秦快和他一起出了门。
“这金安城挺热闹啊！”
昨天的雨下到了半夜，今早却出了太阳，所以街上行人挺多，显得十分热闹。
“那是，这方圆几百里，都没有比咱们金安更热闹的地方了，现在还好，到了赶庙会的时候，那简直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说到自己的老家，张大根虽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厨子，但是也显得有几分自豪。
“对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公子的尊姓大名呢？”
张大根在一个菜摊前停下了脚步，一边翻看着摊子上的白萝卜，一边随口问道。
秦钰本打算随便给自己编个名字，却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那女掌柜白玉锦的模样，嘴边一秃噜，就蹦出了个“白”字……
“哟~这么巧？那你还是我们掌柜的本家呢！”听说他姓白，张大根显得十分的意外。
“呃，是挺巧的，在下呃，白……展堂。”说完，秦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位小兄弟呢？”张大根买了两把鸡毛菜，随手丢到背后的菜篓子里，然后一边朝旁边的豆腐摊走过去，一边看向秦快问道。
“他是我表弟，叫……燕小六。”
“小六兄弟似乎不爱说话？“张大根看着秦快说道。
“他这人胆子小，混熟了话就多了。”秦钰随口解释了一句。
三人在街上逛了一圈，买足了今天需要的食材。
张大根自认为已经和秦钰混熟了，便打算跟他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于是便在街边找了个供人休息的青石墩子，招呼着两人坐了下来。
“这个……白公子，我们掌柜的这个人，你怎么看？”张大根踌躇了一番，终于打开了话头。
秦钰想了想，自己毕竟昨天才认识他们，又是个外人，不太好就这个话题发表太多看法，只好随便说了句：“白掌柜么……为人有些过于良善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酒楼的生意……咳……怕是做不长。”
“可不是吗！”
张大根一拍大腿：“唉，我们掌柜的……苦啊！”
“锦姑娘待人极好，这白兄弟你是知道的，可这个世道，太善良的人是成不了事的！”
张大根自以为找到了知音，所以秦钰也自动的从“公子”升级成了“兄弟”。
“我在百福楼做了三年了，酒楼里的生意如何，我再清楚不过，说实话，要不是去年我老娘生了病，是锦姑娘拿钱给我老娘救得命，老张我也早就拍屁股走人了，马小四也差不多，都是受了白家恩惠的人。”
秦钰点了点头，示意张大根继续说下去。
“最开始酒楼开张的时候，生意也好过几天，那时候光伙计就有五六个，而我也只是个帮厨，直到后来，这条街上又开了一家酒楼……”
张大根指了个方向，秦钰隐隐的看见了一座规模宏大的酒楼矗立在那边。
“开酒楼就算了，这狗日了还把咱们的大厨挖过去了！之后，咱们这边的生意就越来越差，伙计也越来越少，最后就成了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掌柜的还有点积蓄，但我看关张却是迟早的事了……”
张大根忽然伸出手，握住秦钰的胳膊：“重振百福楼，我老张自认没那个本事，但白兄弟你不是一般人，凭你的厨艺，一定可以！所以我老张斗胆，想请白兄弟留下，帮帮咱们。”
秦钰从张大根的手里抽出胳膊，笑着看向他问道：“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们白掌柜的意思？”
“自然是我的意思，就我们掌柜的那么薄的脸皮，哪好意思开口……”
张大根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不过别看我老张只是个厨子，但是在百福楼那也是说得上话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现在就给你磕头拜你为师。”
说罢他就打算往泥地上跪下去。
秦钰哪能真让他给自己下跪，赶紧扶住了他：“拜师的事就免了，我会的其实也不多，只要你愿意学，都教给你也无妨。不过我还有别的事，不可能在金安府逗留太久，能不能学到东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百福楼后院的正房里，李婶儿正在服侍着睡眼惺忪的宝儿起床。
白玉锦起来了也有一会儿了，这会儿正收拾着床上的铺盖，打算拿出去晒晒太阳。
“锦姑娘，昨晚上我说的事儿，你想的咋样了？”李婶儿一边给白宝儿穿衣服，一边看向白玉锦问道。
听了她的话，白玉锦手上一顿：“这事儿咱说了又不算，人家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咱们就是想留，也未必留得住啊？”
“即便留不长，能留个几天，让大根他跟着涨涨本事也好啊……”李婶儿一边替宝儿梳着辫子一边嘟囔道。
白玉锦咬着檀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那……那我现在就跟他说去。”
刚出了房门，她就看见背着菜篓子的张大根和秦钰一起从前厅走了进来。
她正打算上前，去和秦钰说说请他留下来教张大根做菜的事儿，张大根就先兴奋的朝她先喊了起来。
“掌柜的，这位白展堂白兄弟，已经答应留在咱们百福楼做大厨了！”
说罢，他还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一副自己立了大功的模样。
白玉锦俏脸一滞，刚打算说出的话就这么憋在了嘴里，心中却松了一口气，若真的让她去说，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以后我和我表弟就得在白掌柜手底下混饭吃了，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希望掌柜的多多包涵。”秦钰朝着白玉锦拱了拱手，微笑着说道。
白玉锦虽然不知道张大根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但是对于他这位“烹饪大师”能够留在百福楼自然是十分高兴。
至于秦快，看这孩子老实巴交的，腿脚也利索，做个跑堂的伙计也挺合适。
当下她便叫来了李婶儿以及马小四，将大家都聚在一起，重新介绍了一番。
秦钰打着哈欠，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了正在井里汲水的马小四，便打了声招呼。
“可不早了，我都起来大半个时辰了。”马小四放下手里的水桶，朝着秦钰笑了笑。
昨晚他已经被秦钰的酸菜鱼和辣子鸡所折服，知道秦钰不是个简单的乞丐，是以早就将之前的那一丝倨傲收了起来。
秦钰见他事儿挺多，也就没有继续打搅他干活，而自顾自的在井里绞了一桶水上来，细心的洗漱了一番。
“吃饭了！”
张大根在厨房里喊了一声，端着一大盆面疙瘩汤走了出来。
秦钰并不是很喜欢吃这玩意，半生不熟的且还粘牙，不过秦快练了一早上的功，倒是很痛快的吃了两大碗。
张大根看着大快朵颐的秦快，脸上露出了老农喂猪时的表情。
“白掌柜呢？她们不吃早餐吗？”
秦钰吃了几个面疙瘩，便放下了筷子。
“宝儿平时醒得晚，她们一般没这么早起来，我和小四要早起干活儿，所以就只能先吃了，不然饿着肚子，哪来的力气。”张大根“咕噜咕噜”地扒拉着面疙瘩，向秦钰解释道。
吃完了早饭，马四儿要去前厅洒扫，张大根则要上街买菜。
秦钰也打算去街上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发财的机会，便带上秦快和他一起出了门。
“这金安城挺热闹啊！”
昨天的雨下到了半夜，今早却出了太阳，所以街上行人挺多，显得十分热闹。
“那是，这方圆几百里，都没有比咱们金安更热闹的地方了，现在还好，到了赶庙会的时候，那简直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说到自己的老家，张大根虽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厨子，但是也显得有几分自豪。
“对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公子的尊姓大名呢？”
张大根在一个菜摊前停下了脚步，一边翻看着摊子上的白萝卜，一边随口问道。
秦钰本打算随便给自己编个名字，却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那女掌柜白玉锦的模样，嘴边一秃噜，就蹦出了个“白”字……
“哟~这么巧？那你还是我们掌柜的本家呢！”听说他姓白，张大根显得十分的意外。
“呃，是挺巧的，在下呃，白……展堂。”说完，秦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位小兄弟呢？”张大根买了两把鸡毛菜，随手丢到背后的菜篓子里，然后一边朝旁边的豆腐摊走过去，一边看向秦快问道。
“他是我表弟，叫……燕小六。”
“小六兄弟似乎不爱说话？“张大根看着秦快说道。
“他这人胆子小，混熟了话就多了。”秦钰随口解释了一句。
三人在街上逛了一圈，买足了今天需要的食材。
张大根自认为已经和秦钰混熟了，便打算跟他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于是便在街边找了个供人休息的青石墩子，招呼着两人坐了下来。
“这个……白公子，我们掌柜的这个人，你怎么看？”张大根踌躇了一番，终于打开了话头。
秦钰想了想，自己毕竟昨天才认识他们，又是个外人，不太好就这个话题发表太多看法，只好随便说了句：“白掌柜么……为人有些过于良善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酒楼的生意……咳……怕是做不长。”
“可不是吗！”
张大根一拍大腿：“唉，我们掌柜的……苦啊！”
“锦姑娘待人极好，这白兄弟你是知道的，可这个世道，太善良的人是成不了事的！”
张大根自以为找到了知音，所以秦钰也自动的从“公子”升级成了“兄弟”。
“我在百福楼做了三年了，酒楼里的生意如何，我再清楚不过，说实话，要不是去年我老娘生了病，是锦姑娘拿钱给我老娘救得命，老张我也早就拍屁股走人了，马小四也差不多，都是受了白家恩惠的人。”
秦钰点了点头，示意张大根继续说下去。
“最开始酒楼开张的时候，生意也好过几天，那时候光伙计就有五六个，而我也只是个帮厨，直到后来，这条街上又开了一家酒楼……”
张大根指了个方向，秦钰隐隐的看见了一座规模宏大的酒楼矗立在那边。
“开酒楼就算了，这狗日了还把咱们的大厨挖过去了！之后，咱们这边的生意就越来越差，伙计也越来越少，最后就成了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掌柜的还有点积蓄，但我看关张却是迟早的事了……”
张大根忽然伸出手，握住秦钰的胳膊：“重振百福楼，我老张自认没那个本事，但白兄弟你不是一般人，凭你的厨艺，一定可以！所以我老张斗胆，想请白兄弟留下，帮帮咱们。”
秦钰从张大根的手里抽出胳膊，笑着看向他问道：“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们白掌柜的意思？”
“自然是我的意思，就我们掌柜的那么薄的脸皮，哪好意思开口……”
张大根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不过别看我老张只是个厨子，但是在百福楼那也是说得上话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现在就给你磕头拜你为师。”
说罢他就打算往泥地上跪下去。
秦钰哪能真让他给自己下跪，赶紧扶住了他：“拜师的事就免了，我会的其实也不多，只要你愿意学，都教给你也无妨。不过我还有别的事，不可能在金安府逗留太久，能不能学到东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百福楼后院的正房里，李婶儿正在服侍着睡眼惺忪的宝儿起床。
白玉锦起来了也有一会儿了，这会儿正收拾着床上的铺盖，打算拿出去晒晒太阳。
“锦姑娘，昨晚上我说的事儿，你想的咋样了？”李婶儿一边给白宝儿穿衣服，一边看向白玉锦问道。
听了她的话，白玉锦手上一顿：“这事儿咱说了又不算，人家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咱们就是想留，也未必留得住啊？”
“即便留不长，能留个几天，让大根他跟着涨涨本事也好啊……”李婶儿一边替宝儿梳着辫子一边嘟囔道。
白玉锦咬着檀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那……那我现在就跟他说去。”
刚出了房门，她就看见背着菜篓子的张大根和秦钰一起从前厅走了进来。
她正打算上前，去和秦钰说说请他留下来教张大根做菜的事儿，张大根就先兴奋的朝她先喊了起来。
“掌柜的，这位白展堂白兄弟，已经答应留在咱们百福楼做大厨了！”
说罢，他还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一副自己立了大功的模样。
白玉锦俏脸一滞，刚打算说出的话就这么憋在了嘴里，心中却松了一口气，若真的让她去说，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以后我和我表弟就得在白掌柜手底下混饭吃了，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希望掌柜的多多包涵。”秦钰朝着白玉锦拱了拱手，微笑着说道。
白玉锦虽然不知道张大根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但是对于他这位“烹饪大师”能够留在百福楼自然是十分高兴。
至于秦快，看这孩子老实巴交的，腿脚也利索，做个跑堂的伙计也挺合适。
当下她便叫来了李婶儿以及马小四，将大家都聚在一起，重新介绍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