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半夜，三人回到《倩女幽魂》剧组。</p>
第二日早晨，他们三位便准时出现在了剧组。</p>
说请一天假，便是一天，不多不少。</p>
“呦，你们回来啦。”李慧珠笑着上前打招呼，其余演员们也都在场。</p>
“回来了，赶的急，没给你们带伴手礼。”张远笑着回应道。</p>
陈小东，朱燕，沈晓海，聂元，陈紫寒几人都在场。</p>
但唯独不见女一号徐熙元，这位有大BOSS当后台，每天都最晚来剧组。</p>
“试镜怎么样啦？”李导关心道。</p>
元桦笑着摆了摆手：“我还行，等这部片子拍完，还得再去复试一次。”</p>
“不过星爷要求高，能不能进组不到开拍那一天都不知道。”</p>
“至于他们两个嘛……”元桦转头看向张远和吴惊二人，带着和煦的笑容，像是在看自家亲戚的小孩那般温和。</p>
“我带他们去，本来就是为了给他们长长见识，开开眼界。”</p>
“毕竟他们都没拍过电影，提前了解一下前期流程也好。”</p>
“哦……”李导点头明了。</p>
元桦的意思，就这这俩小子都没被看上呗。</p>
不过这也正常，星爷的剧组哪是那么好进的。</p>
其他演员也都听出了元桦的话外音，大多没有过多表情。</p>
试镜失败这事对老演员来说太正常了。</p>
就比如已有近十年表演经验的陈紫寒，最多的时候，她两个月跑了50个试镜，最终才获得了一个小角色。</p>
可就算这样，都已是运气顶好的啦。</p>
后世靠《狂飙》大火的张颂文，刚巧在这个时间段，也就是03，04年左右，经历了表演生涯的最低谷。</p>
第一年，他跑了360个剧组。</p>
第二年，跑了280个。</p>
第三年，又跑了200多个。</p>
结果一无所获，全部都被拒绝。</p>
别说演员试镜了，就算让普通人找工作一年面试300多次，或者说根本不用300多次，每天一次持续一个月天天被拒绝，恐怕就已经崩溃了。</p>
可这只是演员的常态。</p>
这些底层演员只能强行拾起已经破碎的自己，继续咬着牙往前冲。</p>
在《倩女幽魂》剧组的这些位，包括吴惊，沈晓海，聂元，陈紫寒几人，都已是娱乐圈年轻一辈中形象，气质，能耐，本事最优秀的一批了，是演员中的尖尖儿。</p>
可即使是他们，也早已对试镜失败习以为常。</p>
甚至有时试镜成功，已经进组后，却被别人替换，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p>
从山顶到谷底，只有一步之遥。</p>
其实聂元就老干这事，总让别人感到绝望。</p>
这回换做张远挤走了他，也让他尝到了其中滋味。</p>
所以此时听闻张远并未试镜成功，他是剧组演员中最高兴的。</p>
自己的成功固然值得庆贺，敌人的失败则更值得欢呼。</p>
痛快了！</p>
自打知道张远去星爷的剧组试镜，聂元的血压就没低于过120。</p>
成天太阳穴噔噔跳，眼珠子一胀一胀的疼。</p>
那降压药吃的，跟孔乙己吃茴香豆似得。</p>
那是一碟一碟的吃啊！</p>
那真是“睡得腰生疼，吃的直反胃，脑袋直迷糊，瞅啥啥不对”。</p>
现在好了，他算活过来了。</p>
聂元从口袋里掏出那瓶随身携带的降压药，转身朝着旁边的小花坛便是一个三分！</p>
药瓶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入花丛中彻底消失不见。</p>
拜拜了您内！</p>
“张远，没事的，哦。”陈紫寒蹙眉，上前安慰道。</p>
“是啊，一次小小的失败而已，剧组没用你是他们的损失。”朱燕也笑着应和道。</p>
“伱还年轻，表现那么好，以后有的是机会。”李慧珠导演也宽慰着。</p>
身旁的吴惊看看左右。</p>
喂？</p>
好像我也试镜失败了。</p>
你们咋没人安慰我呢？</p>
喂？</p>
你们还能看见我吗？</p>
张远也很纳闷，我也不需要你们安慰啊。</p>
再说了，我还未必失败，剧组还没开拍呢，一切皆有可能。</p>
他和吴惊两人此时的现状，正应了陈奕旬《红玫瑰》中的那句歌词。</p>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p>
他们这聊着呢，一道无情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和谐的气氛。</p>
张远赶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笑着点头和众人打了个招呼，转头走出几步，按下接听键。</p>
“喂，你好？”</p>
“你好啊张远，最近怎么样？”</p>
手机中，传来了一道带着京片子的慵懒女声。</p>
“帆姐，我最近正在大理拍戏呢。”张远立马回道。</p>
给他打来电话的，正是四月一号那天晚上，在王非牌局上有过接触的许帆。</p>
“啊？”许帆略带惊讶：“你不是刚拍完一部吗？”</p>
“怎么又拍戏了？”</p>
许帆心想，我们见面才过去不到两个月时间，这小子又进组了！</p>
“又接了一部电视剧，运气好。”张远笑着回道。</p>
“呦，那可麻烦了。”许帆轻“啧”了一声。</p>
“我还想找你客串个小角色呢。”</p>
张远一天这话，立马竖起了耳朵。</p>
许帆特意打给我，找我客串角色？</p>
她认识的可都是大剧组，大导演，其中最大的，便是她老公！</p>
“帆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边大概还有两周左右的戏份，不行还可以和剧组调档期。”</p>
“是吗，那倒可以的。”许帆算了算：“我这边电影已经开拍，但给你的戏份也可以调整，反正不多，让小刚晚点拍也行。”</p>
果然是他老公的戏！</p>
张远呼吸加重，兴奋的计算到。</p>
按照这个时间来算，此时冯晓刚正在拍摄的电影，应当是……</p>
没错，应当是那部让范氷氷出大名，同时也在后世让她倒大霉的电影。</p>
《手机》！</p>try{ggauto();} catch(ex){}
范氷氷的星途真就应在了这部电影上。</p>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想到才在港岛吃瘪，这头刚回来，便有了新收获。</p>
许帆为啥突然联系他，甚至连试镜都不用，便直接给他安排了一个小角色呢？</p>
还得说回到四月一号那天。</p>
那晚临走前，许帆和林丛已经上车后，他突然想起，并关照了对方那份“明星地图”的事。</p>
许帆见他言之凿凿，不像是在开玩笑，回家便与冯导商量了一通。</p>
冯导是不信的，觉得张远实在危言耸听，想吸引自己老婆的注意。</p>
但许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找人帮自己调查。</p>
有题目的文章好做。</p>
果然，不久后便在他们家附近找到了蹲守的狗仔。</p>
算是彻底印证的张远的话。</p>
许帆和冯晓刚一合计，既然人家帮了咱们一回，那便给他点回报，算是结个善缘吧。</p>
刚好《手机》开拍，别的没有，客串个角色冯导还是手拿把掐，一句话的事。</p>
就这么滴，许帆打来了这个电话。</p>
“那就这样吧，我给你腾两周左右的时间，到时候你直接来剧组，我给你地址。”</p>
许帆就此与他敲定，非常痛快。</p>
张远放下手机，面带喜色。</p>
他深知，电影已经开拍，会给他安排的必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p>
可能往电影圈挤一挤，刷个脸，已大多电视剧演员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啦！</p>
对他来说也一样，至少能有表现得机会。</p>
乐呵的回到人群中，剩下这些位还在聊天，准备开拍前的事宜。</p>
“李导，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张远来到李慧珠身旁，憨厚的笑着。</p>
“有什么事，直说就好。”李导对他还是非常客气的，只要不太过分，几乎有求必应。</p>
“能不能调整一下我的戏份，压一压拍摄进度，尽量在两周内完成。”</p>
他的话一出口，不光是李慧珠，其余人也一同噤声，疑惑的看向他。</p>
“为什么？”</p>
“有个剧组，找我去客串个小角色，档期在两周后。”他诚恳的语道。</p>
嘶……</p>
人群内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p>
这部戏还没拍完，这小子又有新活了！</p>
为啥我们找份工作得累的跟死狗一般，还得承受巨大的试镜压力。</p>
可到了他这里，戏却上杆子的找上门来？</p>
“张，张，张远，你说的剧组，不会是星爷的剧组吧？”吴惊提心吊胆的问道，用力咽了咽口水。</p>
莫非我兄弟又要开路虎了？</p>
“当然不是。”张远乐呵的回道。</p>
他的话，让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p>
“什么剧组？”吴惊再次发问。</p>
“哎，不是啥大导演，一部电影而已。”</p>
“什么叫一部电影而已！”吴惊双手搭到他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能有电影演，哪怕是客串个小角色，也不错啦。”</p>
“对了，是谁的片子呀？”</p>
“冯晓刚。”</p>
呼……一阵春风划过，带起几片残叶，发出阵阵低沉的莎莎声。</p>
除此之外，整个剧组落针可闻。</p>
一圈演员和导演，全都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向他。</p>
“这叫不是啥大导演？”吴惊嘴角直抽抽。</p>
“导演个头的确不大。”张远笑眯眯的回道。</p>
“我尼玛……”吴惊气鼓鼓的转了两圈：“哎，我可以弄死你吗？”</p>
“好，我知道了，我会找十三商量的，尽量帮你调整。”李慧珠没有二话，立马答应下来。</p>
那可是冯晓刚！</p>
谁不想演他的戏。</p>
现在的华夏大陆，最能赚钱的导演一共就那么几个。</p>
老谋子，程凯歌，除了他俩，就是冯晓刚了。</p>
若算上港台和所有华裔，那还有王晶，星爷，李安，吴宇森……</p>
但大陆的第五代导演，真就是这三位独霸一方，甚至压的所有第六代导演抬不起头来。</p>
就连管虎，宁浩这些有商业片能力的第六代导演，也被足足压制了十多年。</p>
直到第七代导演崛起，才出现了郭帆，吴惊，陈思诚等能在票房上与他们抗衡的年轻后辈。</p>
李慧珠怎会不同意，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放张远去啦。</p>
“张远，这是真的吗？”陈紫寒心中有些酸涩，但同时也为他感到高兴。</p>
“是，不过真的只是客串个小角色。”</p>
咯吱……</p>
“什么声音？”他俩正说话呢，却听到一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p>
“你别打岔，问你话呢，怎么和冯导认识的？”</p>
陈紫寒将他拉回话题中。</p>
其实张远没听错，因为这声音的源头，正是站在附近的聂元。</p>
咯吱，咯吱……这是他用力研磨后槽牙的声音。</p>
刚刚得知张远在星爷的电影试镜中失利后，他是天晴了，雨停了，觉得自己又行了！</p>
心气也平了，血压也低了，整个人都好了。</p>
可才过了几分钟，张远便告诉众人，冯晓刚找他拍戏？</p>
轰！</p>
聂元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炸！</p>
“先是抢了我的角色，又被元桦带去星爷的剧组，现在还接了冯导的戏……”</p>
聂元的双手直打颤，这会儿给他个吉他都能上台表演去。</p>
这样一比，我算什么？</p>
聂元彻底怀疑人生。</p>
一向只有他抢别人的角色。</p>
一向只有别人羡慕他戏多。</p>
可到了张远这边，怎么就不灵了呢？</p>
聂元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跑向一旁。</p>
“诶，你干嘛去？”好友沈晓海见他钻到了路旁的花丛中，问道。</p>
“别管我，我找降压药呢。”</p>
聂元在草丛里翻翻找找，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刚才扔出药瓶所用的右手。</p>
“让你手快！”</p>
他发现，自己打从遇到张远后，药不能停……</p></div>
第二日早晨，他们三位便准时出现在了剧组。</p>
说请一天假，便是一天，不多不少。</p>
“呦，你们回来啦。”李慧珠笑着上前打招呼，其余演员们也都在场。</p>
“回来了，赶的急，没给你们带伴手礼。”张远笑着回应道。</p>
陈小东，朱燕，沈晓海，聂元，陈紫寒几人都在场。</p>
但唯独不见女一号徐熙元，这位有大BOSS当后台，每天都最晚来剧组。</p>
“试镜怎么样啦？”李导关心道。</p>
元桦笑着摆了摆手：“我还行，等这部片子拍完，还得再去复试一次。”</p>
“不过星爷要求高，能不能进组不到开拍那一天都不知道。”</p>
“至于他们两个嘛……”元桦转头看向张远和吴惊二人，带着和煦的笑容，像是在看自家亲戚的小孩那般温和。</p>
“我带他们去，本来就是为了给他们长长见识，开开眼界。”</p>
“毕竟他们都没拍过电影，提前了解一下前期流程也好。”</p>
“哦……”李导点头明了。</p>
元桦的意思，就这这俩小子都没被看上呗。</p>
不过这也正常，星爷的剧组哪是那么好进的。</p>
其他演员也都听出了元桦的话外音，大多没有过多表情。</p>
试镜失败这事对老演员来说太正常了。</p>
就比如已有近十年表演经验的陈紫寒，最多的时候，她两个月跑了50个试镜，最终才获得了一个小角色。</p>
可就算这样，都已是运气顶好的啦。</p>
后世靠《狂飙》大火的张颂文，刚巧在这个时间段，也就是03，04年左右，经历了表演生涯的最低谷。</p>
第一年，他跑了360个剧组。</p>
第二年，跑了280个。</p>
第三年，又跑了200多个。</p>
结果一无所获，全部都被拒绝。</p>
别说演员试镜了，就算让普通人找工作一年面试300多次，或者说根本不用300多次，每天一次持续一个月天天被拒绝，恐怕就已经崩溃了。</p>
可这只是演员的常态。</p>
这些底层演员只能强行拾起已经破碎的自己，继续咬着牙往前冲。</p>
在《倩女幽魂》剧组的这些位，包括吴惊，沈晓海，聂元，陈紫寒几人，都已是娱乐圈年轻一辈中形象，气质，能耐，本事最优秀的一批了，是演员中的尖尖儿。</p>
可即使是他们，也早已对试镜失败习以为常。</p>
甚至有时试镜成功，已经进组后，却被别人替换，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p>
从山顶到谷底，只有一步之遥。</p>
其实聂元就老干这事，总让别人感到绝望。</p>
这回换做张远挤走了他，也让他尝到了其中滋味。</p>
所以此时听闻张远并未试镜成功，他是剧组演员中最高兴的。</p>
自己的成功固然值得庆贺，敌人的失败则更值得欢呼。</p>
痛快了！</p>
自打知道张远去星爷的剧组试镜，聂元的血压就没低于过120。</p>
成天太阳穴噔噔跳，眼珠子一胀一胀的疼。</p>
那降压药吃的，跟孔乙己吃茴香豆似得。</p>
那是一碟一碟的吃啊！</p>
那真是“睡得腰生疼，吃的直反胃，脑袋直迷糊，瞅啥啥不对”。</p>
现在好了，他算活过来了。</p>
聂元从口袋里掏出那瓶随身携带的降压药，转身朝着旁边的小花坛便是一个三分！</p>
药瓶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入花丛中彻底消失不见。</p>
拜拜了您内！</p>
“张远，没事的，哦。”陈紫寒蹙眉，上前安慰道。</p>
“是啊，一次小小的失败而已，剧组没用你是他们的损失。”朱燕也笑着应和道。</p>
“伱还年轻，表现那么好，以后有的是机会。”李慧珠导演也宽慰着。</p>
身旁的吴惊看看左右。</p>
喂？</p>
好像我也试镜失败了。</p>
你们咋没人安慰我呢？</p>
喂？</p>
你们还能看见我吗？</p>
张远也很纳闷，我也不需要你们安慰啊。</p>
再说了，我还未必失败，剧组还没开拍呢，一切皆有可能。</p>
他和吴惊两人此时的现状，正应了陈奕旬《红玫瑰》中的那句歌词。</p>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p>
他们这聊着呢，一道无情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和谐的气氛。</p>
张远赶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笑着点头和众人打了个招呼，转头走出几步，按下接听键。</p>
“喂，你好？”</p>
“你好啊张远，最近怎么样？”</p>
手机中，传来了一道带着京片子的慵懒女声。</p>
“帆姐，我最近正在大理拍戏呢。”张远立马回道。</p>
给他打来电话的，正是四月一号那天晚上，在王非牌局上有过接触的许帆。</p>
“啊？”许帆略带惊讶：“你不是刚拍完一部吗？”</p>
“怎么又拍戏了？”</p>
许帆心想，我们见面才过去不到两个月时间，这小子又进组了！</p>
“又接了一部电视剧，运气好。”张远笑着回道。</p>
“呦，那可麻烦了。”许帆轻“啧”了一声。</p>
“我还想找你客串个小角色呢。”</p>
张远一天这话，立马竖起了耳朵。</p>
许帆特意打给我，找我客串角色？</p>
她认识的可都是大剧组，大导演，其中最大的，便是她老公！</p>
“帆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边大概还有两周左右的戏份，不行还可以和剧组调档期。”</p>
“是吗，那倒可以的。”许帆算了算：“我这边电影已经开拍，但给你的戏份也可以调整，反正不多，让小刚晚点拍也行。”</p>
果然是他老公的戏！</p>
张远呼吸加重，兴奋的计算到。</p>
按照这个时间来算，此时冯晓刚正在拍摄的电影，应当是……</p>
没错，应当是那部让范氷氷出大名，同时也在后世让她倒大霉的电影。</p>
《手机》！</p>try{ggauto();} catch(ex){}
范氷氷的星途真就应在了这部电影上。</p>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想到才在港岛吃瘪，这头刚回来，便有了新收获。</p>
许帆为啥突然联系他，甚至连试镜都不用，便直接给他安排了一个小角色呢？</p>
还得说回到四月一号那天。</p>
那晚临走前，许帆和林丛已经上车后，他突然想起，并关照了对方那份“明星地图”的事。</p>
许帆见他言之凿凿，不像是在开玩笑，回家便与冯导商量了一通。</p>
冯导是不信的，觉得张远实在危言耸听，想吸引自己老婆的注意。</p>
但许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找人帮自己调查。</p>
有题目的文章好做。</p>
果然，不久后便在他们家附近找到了蹲守的狗仔。</p>
算是彻底印证的张远的话。</p>
许帆和冯晓刚一合计，既然人家帮了咱们一回，那便给他点回报，算是结个善缘吧。</p>
刚好《手机》开拍，别的没有，客串个角色冯导还是手拿把掐，一句话的事。</p>
就这么滴，许帆打来了这个电话。</p>
“那就这样吧，我给你腾两周左右的时间，到时候你直接来剧组，我给你地址。”</p>
许帆就此与他敲定，非常痛快。</p>
张远放下手机，面带喜色。</p>
他深知，电影已经开拍，会给他安排的必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p>
可能往电影圈挤一挤，刷个脸，已大多电视剧演员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啦！</p>
对他来说也一样，至少能有表现得机会。</p>
乐呵的回到人群中，剩下这些位还在聊天，准备开拍前的事宜。</p>
“李导，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张远来到李慧珠身旁，憨厚的笑着。</p>
“有什么事，直说就好。”李导对他还是非常客气的，只要不太过分，几乎有求必应。</p>
“能不能调整一下我的戏份，压一压拍摄进度，尽量在两周内完成。”</p>
他的话一出口，不光是李慧珠，其余人也一同噤声，疑惑的看向他。</p>
“为什么？”</p>
“有个剧组，找我去客串个小角色，档期在两周后。”他诚恳的语道。</p>
嘶……</p>
人群内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p>
这部戏还没拍完，这小子又有新活了！</p>
为啥我们找份工作得累的跟死狗一般，还得承受巨大的试镜压力。</p>
可到了他这里，戏却上杆子的找上门来？</p>
“张，张，张远，你说的剧组，不会是星爷的剧组吧？”吴惊提心吊胆的问道，用力咽了咽口水。</p>
莫非我兄弟又要开路虎了？</p>
“当然不是。”张远乐呵的回道。</p>
他的话，让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p>
“什么剧组？”吴惊再次发问。</p>
“哎，不是啥大导演，一部电影而已。”</p>
“什么叫一部电影而已！”吴惊双手搭到他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能有电影演，哪怕是客串个小角色，也不错啦。”</p>
“对了，是谁的片子呀？”</p>
“冯晓刚。”</p>
呼……一阵春风划过，带起几片残叶，发出阵阵低沉的莎莎声。</p>
除此之外，整个剧组落针可闻。</p>
一圈演员和导演，全都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向他。</p>
“这叫不是啥大导演？”吴惊嘴角直抽抽。</p>
“导演个头的确不大。”张远笑眯眯的回道。</p>
“我尼玛……”吴惊气鼓鼓的转了两圈：“哎，我可以弄死你吗？”</p>
“好，我知道了，我会找十三商量的，尽量帮你调整。”李慧珠没有二话，立马答应下来。</p>
那可是冯晓刚！</p>
谁不想演他的戏。</p>
现在的华夏大陆，最能赚钱的导演一共就那么几个。</p>
老谋子，程凯歌，除了他俩，就是冯晓刚了。</p>
若算上港台和所有华裔，那还有王晶，星爷，李安，吴宇森……</p>
但大陆的第五代导演，真就是这三位独霸一方，甚至压的所有第六代导演抬不起头来。</p>
就连管虎，宁浩这些有商业片能力的第六代导演，也被足足压制了十多年。</p>
直到第七代导演崛起，才出现了郭帆，吴惊，陈思诚等能在票房上与他们抗衡的年轻后辈。</p>
李慧珠怎会不同意，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放张远去啦。</p>
“张远，这是真的吗？”陈紫寒心中有些酸涩，但同时也为他感到高兴。</p>
“是，不过真的只是客串个小角色。”</p>
咯吱……</p>
“什么声音？”他俩正说话呢，却听到一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p>
“你别打岔，问你话呢，怎么和冯导认识的？”</p>
陈紫寒将他拉回话题中。</p>
其实张远没听错，因为这声音的源头，正是站在附近的聂元。</p>
咯吱，咯吱……这是他用力研磨后槽牙的声音。</p>
刚刚得知张远在星爷的电影试镜中失利后，他是天晴了，雨停了，觉得自己又行了！</p>
心气也平了，血压也低了，整个人都好了。</p>
可才过了几分钟，张远便告诉众人，冯晓刚找他拍戏？</p>
轰！</p>
聂元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炸！</p>
“先是抢了我的角色，又被元桦带去星爷的剧组，现在还接了冯导的戏……”</p>
聂元的双手直打颤，这会儿给他个吉他都能上台表演去。</p>
这样一比，我算什么？</p>
聂元彻底怀疑人生。</p>
一向只有他抢别人的角色。</p>
一向只有别人羡慕他戏多。</p>
可到了张远这边，怎么就不灵了呢？</p>
聂元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跑向一旁。</p>
“诶，你干嘛去？”好友沈晓海见他钻到了路旁的花丛中，问道。</p>
“别管我，我找降压药呢。”</p>
聂元在草丛里翻翻找找，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刚才扔出药瓶所用的右手。</p>
“让你手快！”</p>
他发现，自己打从遇到张远后，药不能停……</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