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折磨王
能治老逼登装相的，唯有大逼兜，如果一个不够，那就再来一个。</p>
韩见山左脸先吃了一记，有些发懵，当时想的不是松手，而是更用力拽住周玄的手，试图撒泼。</p>
周玄连招丝滑，再扇一记，抽得老韩一屁股坐地上。</p>
“你……你……你敢打我？”</p>
呵呵，</p>
打你？</p>
不深度霸凌你一下，</p>
都没拿我当纨绔！</p>
“我……我不干了，明儿个我就找班主辞工，我不伺候周家班了。”</p>
呵，拿辞工吓唬谁呢？分不清谁是大小王？</p>
周玄可不惯他这一套——癞蛤蟆趴脚面，装哪门子的迷彩小吉普。</p>
“开个小破车，瞧把你给能耐的，也别明天了，就今天吧，周家班不养闲人，以后那车你甭开了，我自己开。”</p>
周玄撂下话，进内院去了。</p>
韩见山委屈啊，他掉脸啊，这两年，他总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总做着上流人士的梦。</p>
结果被少班主的两巴掌，梦，碎了。</p>
但他以为是周玄年轻，不懂事，不明白他的价值。</p>
他可是汽车司机，平水府有执照的司机才几个？</p>
若说周玄不明白，她徐骊还不明白吗？</p>
韩见山咬死了逼宫计划，又去找徐骊，说：“徐嫂子，你也看见了，少班主容不下我，我辞工了……”</p>
没有他期待中的挽留，也没有好言安慰，有的只是徐骊轻描淡写的一个“哦”字。</p>
韩见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调了一句：“我说我要辞工！”</p>
“耳朵咋还被扇坏了呢？我明明发声答应了呀，放心，晚上回屋我就通知老余，明早他就帮你出文书、结账，保管一个子不差你的，以后你和周家班就两清了。”</p>
徐骊很支持周玄。</p>
既然周玄让辞退韩见山，她说什么也不会挽留。</p>
韩见山最后的倚仗也没了，他除了委屈，隐隐还生出些许后悔。</p>
周家班的待遇本身不错，还有额外的油水，这饭碗要丢了，那以后再找份这么安逸的活，可就……</p>
原地僵持了一会儿，韩见山终归还是回自己的屋收拾铺盖卷。</p>
他打也挨了，提出的辞工请求也得到同意了，再赖着不走，那不真成光着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丢人。</p>
只有百来米的路程，中途韩见山差点哭出声，但好在他还有精神胜利法——汽车司机少，大门大户谁家不需要？再找份新活儿，也就打个呵欠的工夫。</p>
周家班不要我？韩爷还不伺候呢！</p>
韩见山走了，柳树下也散了一些人，余下的人们，反而热烈的讨论周玄。</p>
“回来了，我感觉少班主回来了。”</p>
“你瞅少班主揍老韩的气势，和以前一模一样。”</p>
“是真少班主，不是什么厉鬼游魂，天佑周家班啊。”</p>
众人都松了口气，情绪高昂不少。</p>
这时，有个一直在地上数蚂蚁的女娃娃，抬起头，一脸问号的说：“周哥哥对大家好，大家都很生气，现在周哥哥打人了，反而大家都特高兴，这是为什么啊？”</p>
人们愣住了。</p>
“是不是因为大家喜欢挨打，喜欢被欺负啊？”娃娃摇晃着母亲的手，问。</p>
母亲低着头没讲话。</p>
周围的人们，也没有讲话。</p>
沉默的声音，</p>
震耳欲聋。</p>
………</p>
静语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为死人准备的厅堂。</p>
通常这类厅堂，会在墙壁上，凿出大小不一的壁洞，用来摆放神像。</p>
静语厅墙上倒是凿洞了，但原该摆放神像的位置，现在摆的全是木制面具。</p>
这些面具，还大多破损，有的额头烂一个大洞，有的脸颊布满裂痕，有的面具，通体被烧得焦黑。</p>
眼神不好的，看过去，还以为供奉了一砣炭！</p>
“应该和傩戏有关？”</p>
周玄中午听徐骊介绍了，周家班的金字招牌就是傩戏。</p>
班子里还供奉了傩神。</p>
傩戏的标志就是面具。</p>
在静语厅里，摆面具，博个敬鬼拜神的名头，周玄可以理解，但摆些破损的面具倒让他想不通了。</p>
不求将面具漆金涂银，你好歹整点新面具，人靠衣装，神靠金装呢。</p>
周玄好奇，但也没多问。</p>
班子里好多事儿都讲究，没道理在这种细节上不过关，可能有别的说法呢。</p>
除去不合道理的面具，静语厅其余方面倒是正常。</p>
厅里没有专门的分区，但大家都遵循某种默契，以厅里的长横桌为界，无关人等，在长横桌外等候，工作的师傅们，则在长横桌里面做事。</p>
周伶衣坐在最里面的木椅上，闭目养神，小腹处，搁着把团扇。</p>try{ggauto();} catch(ex){}
“师弟，你来找班主嘛？”</p>
吕明坤见到周玄，蹑手蹑脚的走出工作区，凑到周玄身边，打着招呼。</p>
“是啊，五师兄。”</p>
“太不巧了，我们几个才上工呢。”吕明坤说：“原本两小时之前就该做事的，但今天水房的鸡娃和老周都有事请假了，人手不够，尸体灌得慢。”</p>
葬仪整理的流程繁多，在周家班，第一步先净仪。</p>
因为死人的皮肤会长尸斑，需要用水将皮肤洒湿，再用糟醋、食盐、活血的草药等，涂抹在表皮上，再用白纸盖住两小时。</p>
等尸斑祛除得差不多了，再将皮肤冲洗干净后，用羊胃制成的气囊，利用高压气流，将水从尸体的嘴里灌入，把肠胃里的残渣从后门冲出。</p>
此番流程操作三四遍后，尸体里里外外都被洗得干净。</p>
净仪就算完成了。</p>
这项工作一直都是水房做，做完了再把洗干净的尸体送到静语堂里，做尸体的防腐、添香、贴浆等流程。</p>
净仪的门槛不高，但很费时间，也很辛苦，水房也招不到太多人手，如今请假两个，效率被耽搁得比较厉害。</p>
“五师兄，你们大概要弄到几点？”</p>
周玄要等周伶衣下班了，才能找她好好聊《庐山恋》小说及书梁子。</p>
上班时间，都严肃着呢，谁聊小说啊。</p>
吕明坤掏出怀表，掰着手指数了数，本想给周玄一个确切的时间。</p>
但他想想今天的活儿有些急，计划赶不上变化，若说个时间，万一到了点，事儿还没做完，那不是惹周玄生气吗？</p>
他干脆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说：“说不准，做咱们这事，哪有准点的。”</p>
“说不准啊？那我就等不……”周玄打算先撤，但很不巧，周伶衣忽然睁了眼睛，望了他一眼后，继续闭目养神。</p>
“那我就等不了吗？等！”</p>
周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p>
要是姐姐没看见，走就走了，既然看见了，再走就不礼貌了。</p>
“好嘞，我伺候着您。”</p>
吕明坤在师兄弟里最小，也最懂礼数，别说对周玄客气了，哪怕是刚入戏班的小学徒，他见了也主动问好。</p>
讨好型人格。</p>
讨好归讨好，但他做事有分寸，且不露痕迹。</p>
为了不打扰厅内做事的人，他在厅外的凉亭里，摆上了茶果点心，顺带拉了根线，接了个灯泡。</p>
“师弟，里头热，外头又凉快，又敞亮。”</p>
吕明坤赔笑完后，又给周玄递了三份报纸。</p>
《平水夜话》，专门讲冷嗖嗖的惊悚故事。</p>
《红袖生香》，讲平水府各大名伶的生活隐秘，花边新闻。</p>
《饮食杂谈》，记录平水府里各大名饭庄、名小吃。</p>
三份报纸，涵盖的是三种不同的内容，总有一款能让周玄满意。</p>
周玄很满意，满意吕明坤会来事。</p>
这么会来事的人，做内勤有点可惜。</p>
他翘着二郎腿，翻起了报纸，吕明坤在一旁塞点心递水。</p>
周玄问吕明坤：“辛苦师兄了。”</p>
“师弟来了，出来陪你吃吃喝喝，哪谈得上辛苦，里面做事的师傅们才辛苦呢。”</p>
聊到做事，</p>
周玄想起了那些当牛马的日子，心里很有共鸣，问道：“对了，师兄，你们都是上晚班吗？”</p>
“嗯，葬仪都是晚上做，白天太热，尸体还没等进香料，就会馊坏。”</p>
吕明坤有些奇怪，以前的周玄，对家里的生意，从来不上心。</p>
但他既然问了，自然要认真回答。</p>
“都上晚班？那一般都工作几个小时？”</p>
“看情况，有时候生意忙，得做五个小时，生意清闲的时候，也就三个钟头多点。”</p>
啥？</p>
一天就上三个钟头的班？</p>
这还叫上班吗？</p>
都没有班味。</p>
刚才周玄还牛马共鸣，合着牛马只有我自己？</p>
“那你们一天三个钟头班，薪水怎么样？”周玄问。</p>
“比同行高两成，在平水府里生活很不错。”吕明坤讲话时，带着些自豪感，显然如今的生活让他很满意。</p>
周玄不禁陷入沉思，一天仨钟头，工资还不错，他都想在周家班找个岗位上工了。</p>
两人又聊了一阵后，将话题转移到今天的特殊客人上。</p>
周玄问吕明坤：“对了，你刚说今天的客人特殊？什么客人？”</p>
“一共六个客人，都是刚毙掉的死刑犯。”</p>
“死刑犯直接埋了不就得了，用得着花大钱请冥戏班唱戏？”</p>
周玄很诧异。</p></div>
韩见山左脸先吃了一记，有些发懵，当时想的不是松手，而是更用力拽住周玄的手，试图撒泼。</p>
周玄连招丝滑，再扇一记，抽得老韩一屁股坐地上。</p>
“你……你……你敢打我？”</p>
呵呵，</p>
打你？</p>
不深度霸凌你一下，</p>
都没拿我当纨绔！</p>
“我……我不干了，明儿个我就找班主辞工，我不伺候周家班了。”</p>
呵，拿辞工吓唬谁呢？分不清谁是大小王？</p>
周玄可不惯他这一套——癞蛤蟆趴脚面，装哪门子的迷彩小吉普。</p>
“开个小破车，瞧把你给能耐的，也别明天了，就今天吧，周家班不养闲人，以后那车你甭开了，我自己开。”</p>
周玄撂下话，进内院去了。</p>
韩见山委屈啊，他掉脸啊，这两年，他总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总做着上流人士的梦。</p>
结果被少班主的两巴掌，梦，碎了。</p>
但他以为是周玄年轻，不懂事，不明白他的价值。</p>
他可是汽车司机，平水府有执照的司机才几个？</p>
若说周玄不明白，她徐骊还不明白吗？</p>
韩见山咬死了逼宫计划，又去找徐骊，说：“徐嫂子，你也看见了，少班主容不下我，我辞工了……”</p>
没有他期待中的挽留，也没有好言安慰，有的只是徐骊轻描淡写的一个“哦”字。</p>
韩见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调了一句：“我说我要辞工！”</p>
“耳朵咋还被扇坏了呢？我明明发声答应了呀，放心，晚上回屋我就通知老余，明早他就帮你出文书、结账，保管一个子不差你的，以后你和周家班就两清了。”</p>
徐骊很支持周玄。</p>
既然周玄让辞退韩见山，她说什么也不会挽留。</p>
韩见山最后的倚仗也没了，他除了委屈，隐隐还生出些许后悔。</p>
周家班的待遇本身不错，还有额外的油水，这饭碗要丢了，那以后再找份这么安逸的活，可就……</p>
原地僵持了一会儿，韩见山终归还是回自己的屋收拾铺盖卷。</p>
他打也挨了，提出的辞工请求也得到同意了，再赖着不走，那不真成光着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丢人。</p>
只有百来米的路程，中途韩见山差点哭出声，但好在他还有精神胜利法——汽车司机少，大门大户谁家不需要？再找份新活儿，也就打个呵欠的工夫。</p>
周家班不要我？韩爷还不伺候呢！</p>
韩见山走了，柳树下也散了一些人，余下的人们，反而热烈的讨论周玄。</p>
“回来了，我感觉少班主回来了。”</p>
“你瞅少班主揍老韩的气势，和以前一模一样。”</p>
“是真少班主，不是什么厉鬼游魂，天佑周家班啊。”</p>
众人都松了口气，情绪高昂不少。</p>
这时，有个一直在地上数蚂蚁的女娃娃，抬起头，一脸问号的说：“周哥哥对大家好，大家都很生气，现在周哥哥打人了，反而大家都特高兴，这是为什么啊？”</p>
人们愣住了。</p>
“是不是因为大家喜欢挨打，喜欢被欺负啊？”娃娃摇晃着母亲的手，问。</p>
母亲低着头没讲话。</p>
周围的人们，也没有讲话。</p>
沉默的声音，</p>
震耳欲聋。</p>
………</p>
静语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为死人准备的厅堂。</p>
通常这类厅堂，会在墙壁上，凿出大小不一的壁洞，用来摆放神像。</p>
静语厅墙上倒是凿洞了，但原该摆放神像的位置，现在摆的全是木制面具。</p>
这些面具，还大多破损，有的额头烂一个大洞，有的脸颊布满裂痕，有的面具，通体被烧得焦黑。</p>
眼神不好的，看过去，还以为供奉了一砣炭！</p>
“应该和傩戏有关？”</p>
周玄中午听徐骊介绍了，周家班的金字招牌就是傩戏。</p>
班子里还供奉了傩神。</p>
傩戏的标志就是面具。</p>
在静语厅里，摆面具，博个敬鬼拜神的名头，周玄可以理解，但摆些破损的面具倒让他想不通了。</p>
不求将面具漆金涂银，你好歹整点新面具，人靠衣装，神靠金装呢。</p>
周玄好奇，但也没多问。</p>
班子里好多事儿都讲究，没道理在这种细节上不过关，可能有别的说法呢。</p>
除去不合道理的面具，静语厅其余方面倒是正常。</p>
厅里没有专门的分区，但大家都遵循某种默契，以厅里的长横桌为界，无关人等，在长横桌外等候，工作的师傅们，则在长横桌里面做事。</p>
周伶衣坐在最里面的木椅上，闭目养神，小腹处，搁着把团扇。</p>try{ggauto();} catch(ex){}
“师弟，你来找班主嘛？”</p>
吕明坤见到周玄，蹑手蹑脚的走出工作区，凑到周玄身边，打着招呼。</p>
“是啊，五师兄。”</p>
“太不巧了，我们几个才上工呢。”吕明坤说：“原本两小时之前就该做事的，但今天水房的鸡娃和老周都有事请假了，人手不够，尸体灌得慢。”</p>
葬仪整理的流程繁多，在周家班，第一步先净仪。</p>
因为死人的皮肤会长尸斑，需要用水将皮肤洒湿，再用糟醋、食盐、活血的草药等，涂抹在表皮上，再用白纸盖住两小时。</p>
等尸斑祛除得差不多了，再将皮肤冲洗干净后，用羊胃制成的气囊，利用高压气流，将水从尸体的嘴里灌入，把肠胃里的残渣从后门冲出。</p>
此番流程操作三四遍后，尸体里里外外都被洗得干净。</p>
净仪就算完成了。</p>
这项工作一直都是水房做，做完了再把洗干净的尸体送到静语堂里，做尸体的防腐、添香、贴浆等流程。</p>
净仪的门槛不高，但很费时间，也很辛苦，水房也招不到太多人手，如今请假两个，效率被耽搁得比较厉害。</p>
“五师兄，你们大概要弄到几点？”</p>
周玄要等周伶衣下班了，才能找她好好聊《庐山恋》小说及书梁子。</p>
上班时间，都严肃着呢，谁聊小说啊。</p>
吕明坤掏出怀表，掰着手指数了数，本想给周玄一个确切的时间。</p>
但他想想今天的活儿有些急，计划赶不上变化，若说个时间，万一到了点，事儿还没做完，那不是惹周玄生气吗？</p>
他干脆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说：“说不准，做咱们这事，哪有准点的。”</p>
“说不准啊？那我就等不……”周玄打算先撤，但很不巧，周伶衣忽然睁了眼睛，望了他一眼后，继续闭目养神。</p>
“那我就等不了吗？等！”</p>
周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p>
要是姐姐没看见，走就走了，既然看见了，再走就不礼貌了。</p>
“好嘞，我伺候着您。”</p>
吕明坤在师兄弟里最小，也最懂礼数，别说对周玄客气了，哪怕是刚入戏班的小学徒，他见了也主动问好。</p>
讨好型人格。</p>
讨好归讨好，但他做事有分寸，且不露痕迹。</p>
为了不打扰厅内做事的人，他在厅外的凉亭里，摆上了茶果点心，顺带拉了根线，接了个灯泡。</p>
“师弟，里头热，外头又凉快，又敞亮。”</p>
吕明坤赔笑完后，又给周玄递了三份报纸。</p>
《平水夜话》，专门讲冷嗖嗖的惊悚故事。</p>
《红袖生香》，讲平水府各大名伶的生活隐秘，花边新闻。</p>
《饮食杂谈》，记录平水府里各大名饭庄、名小吃。</p>
三份报纸，涵盖的是三种不同的内容，总有一款能让周玄满意。</p>
周玄很满意，满意吕明坤会来事。</p>
这么会来事的人，做内勤有点可惜。</p>
他翘着二郎腿，翻起了报纸，吕明坤在一旁塞点心递水。</p>
周玄问吕明坤：“辛苦师兄了。”</p>
“师弟来了，出来陪你吃吃喝喝，哪谈得上辛苦，里面做事的师傅们才辛苦呢。”</p>
聊到做事，</p>
周玄想起了那些当牛马的日子，心里很有共鸣，问道：“对了，师兄，你们都是上晚班吗？”</p>
“嗯，葬仪都是晚上做，白天太热，尸体还没等进香料，就会馊坏。”</p>
吕明坤有些奇怪，以前的周玄，对家里的生意，从来不上心。</p>
但他既然问了，自然要认真回答。</p>
“都上晚班？那一般都工作几个小时？”</p>
“看情况，有时候生意忙，得做五个小时，生意清闲的时候，也就三个钟头多点。”</p>
啥？</p>
一天就上三个钟头的班？</p>
这还叫上班吗？</p>
都没有班味。</p>
刚才周玄还牛马共鸣，合着牛马只有我自己？</p>
“那你们一天三个钟头班，薪水怎么样？”周玄问。</p>
“比同行高两成，在平水府里生活很不错。”吕明坤讲话时，带着些自豪感，显然如今的生活让他很满意。</p>
周玄不禁陷入沉思，一天仨钟头，工资还不错，他都想在周家班找个岗位上工了。</p>
两人又聊了一阵后，将话题转移到今天的特殊客人上。</p>
周玄问吕明坤：“对了，你刚说今天的客人特殊？什么客人？”</p>
“一共六个客人，都是刚毙掉的死刑犯。”</p>
“死刑犯直接埋了不就得了，用得着花大钱请冥戏班唱戏？”</p>
周玄很诧异。</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