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形毕露（2）
“我可以和邓恩演一场戏。</p>
毕竟里克尔维森今晚不在学院，不清楚具体发生的细节，那我们完全可以倒果为因，就说——邓恩在逃跑的时候，发现了我的珍藏，认为我和监察官联手做局来栽赃他们。</p>
事后他深感于我装出来的‘虚伪’，跑到了我宅邸发生了争执，并从争吵升级为暴力冲突。在冲突中，我被暴民所伤，对其立场发生了转变……”</p>
“听听，听听，一个扬言要把监察官在决斗中斩首的剑舞者，会被一个普通难民所伤。”</p>
“你别打岔！心伤不可以吗？总之就是伤了，伤的很厉害，需要里克尔维森再把难民抓进监牢才能解恨的那种……如此一来，我便有名目设一个私人的宴会，到时候宴请他出来。</p>
你们趁机去他的宅子里，找一找有没有他和邪教危险分子联系的信件、文书之类的。”</p>
果然是回王庭继承家业并且深造过的贵族，埃米尔女士只是平时不喜欢动脑子，心脏起来的时候也是歪点子齐出，这是不把监察官整死就气不顺啊。</p>
“怎么样？如果你认为可行，那我现在就回去和邓恩商量一下细节。”</p>
“他此刻在你家？”</p>
“对，对啊……”</p>
埃米尔女士心虚地别过了目光，吹起了口哨——还别说，她自称年轻时游历四方的说法真有些可信度，吹起的是矮人酒馆里的调子，一般的精灵绝对没有听过这调子，更别说以口哨形式吹出来了。</p>
“你们别把这事想的太简单。”</p>
莉莉娅出声，给埃米尔女士泼了桶冷水。</p>
“当时在学院的地下遗迹里，我遇到的那个疑似邪教徒的危险分子，不但把杀死的难民遗体改造成能发送心灵污染的怪物，还召唤了两个危险的类元素生物——和当初在城外裂隙中出现的差不多，但是明显强很多。”</p>
其余三个臂刃被爱琳黛尔带走分析去了，还有一个被莉莉娅留下作为战利品，寻思着找个靠谱的铁匠，为她打造成一把趁手的武器。</p>
她把臂刃拿了出来，呈于埃米尔女士和洛里斯特的面前，臂刃散发的独特魔法气息和那种流体生物特有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使其染上了一层妖异而危险的气氛。</p>
“我能用手碰碰看吗？”</p>
身为艺术鉴赏师的埃米尔女士，因为年轻时候的经历，对于各种新奇的生物、金属、兵器也都很有研究，此刻她难掩好奇的神色，目光止不住地在臂刃上打量着。</p>
“小心一些，刃口比看起来更锋利，我用圣光覆盖在手指上，都……”</p>
“哇吔——！”</p>
话音未落，埃米尔女士就已经中招了。</p>
只见她手指上的伤口不大，也不深，明明只是伤及皮下组织的毛细血管，但看她伤口的出血速度，显得很是异常，都快有静脉的出血速度了。</p>
埃米尔女士面对这种情况也没有慌张，很冷静地连续使用了几种常见的止血办法，不过都没有用。</p>
“不但有赋予伤口流血加速的效果，还有着阻碍凝血的特质——是后来锻造的时候加上去的附魔特效，还是材料本身就拥有的属性，亦或者是通过物理伤害施加诅咒的性质？”</p>
“你先止血行不行？一会儿打扫卫生的还是我。”</p>
“唉，你这个男人好没趣，怪不得这一把年纪了还是光棍。”</p>
埃米尔女士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盛放的粉末到了一些在伤口，粉末遇到血迅速化开，在血液冲走药粉之前，便以极快的速度，在伤口处摊开形成了一张“薄膜”。</p>
“……土豪。”</p>
洛里斯特撇了撇嘴，表达了自己的羡慕嫉妒恨。</p>
埃米尔女士倒在伤口上止血的药粉，是出自王室宫廷每年女王的恩赐，只有拥有杰出表现的精灵，才有机会获得这种疗伤秘药——通常来说，是药三分毒，用药也得根据病人的状况和药理谨慎下方，但这种规则不适用于精灵女王的秘药上。</p>
但这种秘药，主打一个普适性和无毒副作用，除了应用面相对狭窄，只能用于外伤和出血，基本和传说中的“万能药”也没什么区别了。</p>
即使是恶咒导致的流血不止，也能顷刻间药到病除，什么诅咒的作用机理统统不用管，因为这霸道的疗效，这种秘药有一个称谓——【女王的恩惠】。</p>
有些黑魔法诅咒专业的人士，也会把这种精灵秘药，咬牙切齿地称为【女王的口水】……</p>
“莉莉娅，你能把那种流体生物的特性再描述一遍吗？”</p>try{ggauto();} catch(ex){}
听完莉莉娅的复述，埃米尔女士沉思了半晌，开口说道：“我听说，不同的元素生物，凝聚形体的难度也是不同的——</p>
就比如土元素和其附属，不用借助外力也可以自然而然地凝聚形体；火元素性质活泼，但可以利用‘熔岩’的性质，相对而言也没那么困难；风元素自适应性最强，一般无所谓形体的桎梏；唯独水元素，本身和风元素类似，又因为吞并太过容易所以格外重视个体的独立……实力到达一定阶段后，需要给予一个外界的束缚，才能凝聚自身形体。</p>
有些水元素选择岁月和力量的积累，但更多水元素等不及时间的磨砺，选择戴上一种束缚用的装置——一般是臂环，因为它们很羡慕我们物质界的生灵的双手。”</p>
“所以法师召唤来的水元素，很多都有臂环？”</p>
“是因为法师是最容易提供外界束缚装置，所以水元素响应召唤居多，因为有所求，相对而言性格比其他元素也稳定不少。</p>
但现在这种和平的生态，未必在过去也盛行……束缚用的臂环，在水元素身上是好事，其他元素可能不会这么想。”</p>
埃米尔女士端起臂刃的环状内饰，仔细辨析着上面的符文。</p>
“你们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情况——在很久很久以前，别说人类了，就连精灵的祖先都还在泥地里刨食的年代，有存在征服了元素位面，给元素生物集体戴上了镣铐。后来这个假设的‘征服者’消失了，其他元素生物都摆脱了镣铐，唯独水元素因为自身的形态，和镣铐共生了，并在之后和施法者完善了这一共生体系？”</p>
“你的意思是……这些流体生物，其实是上古水元素的一个分支？这个臂刃，其实就是它们一直以来戴着的‘镣铐’，只是这一支水元素走的更远，它们把镣铐化成了武器——啊！我懂了！”</p>
莉莉娅突然醒悟，为什么这种明明有着标准元素生物形态的生命，会如此嗜血。</p>
“它们吸血，并不是像其他吸血生物一样，为了血液中的能量和养分——它们是为了血液中的铁！来让自己的臂刃得以成长！</p>
身为水元素范畴的它们，没法吸收固态铁，液态铁温度太高会杀伤它们，只能选择血液中的游离铁。</p>
所以这对臂刃……”</p>
“其实已经算是它们身体的延伸了。但是，我年轻的时候也算跑了很多地方，海边的城市和港口去过不少，从没听说过有这一支古老水元素的传说，里克尔维森和他联系的邪教分子，是怎么得知这一秘闻，得以召唤它们的？”</p>
“……”</p>
莉莉娅思考了很久，既然埃米尔女士已经决定亲身涉足这场风波之中，还是决定将那枚深紫色晶钻的事和盘托出。听闻了这事居然还和自己有关联，埃米尔女士不禁鸡皮布满全身，而冷汗更是狂飙。</p>
“我日丫的先人……”</p>
埃米尔女士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一旁的洛里斯特这次没有出言嘲讽老友没风度像个野蛮的兽人了——凭心而论，这事摊到他头上他也要疯。</p>
不知不觉就给邪教分子打了掩护，如果没及时揭开阴谋，届时群情激奋要找替罪羊，别说是本人了，就连传承千年的家族搞不好也得族灭呀！</p>
“不行了，忍不了！我这就要把他的头拧下来！”</p>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冷静！冷静~！”</p>
“一而再再而三！这是瞅准了盯着我坑啊！不把我坑到身死族灭不称心是吧！？”</p>
洛里斯特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给埃米尔女士泡了壶茶，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同情——这起事件里，除了被杀害的那些难民外，就要数埃米尔女士最冤枉了。</p>
“不过，既然王庭的特工也盯上了里克尔维森，那他除非有掀桌子的手段，不然翻不了浪……稳妥点起见，埃米尔你的戏还要演，宴会也要开，但是别演的太过了——我们得先确定里克尔维森有没有足以改变大局的‘底牌’。</p>
莉莉娅，你那位特工朋友什么时候回来？最快速度往返，那也要一个星期吧？”</p>
“应该只用计算安置那个邪物的时间，估计也就这两天，她往返都是直达的。”</p>
“我记得特工不是一般不走传送网络的吗？会留下痕迹的。”</p>
“她比较强嘛，自己就能开门。”</p>
“不愧是王庭特工啊，什么能人异士都有……那就决定了，埃米尔你先演着，等王庭特工来了再动手，要确保能一下摁死阴谋者！”</p></div>
毕竟里克尔维森今晚不在学院，不清楚具体发生的细节，那我们完全可以倒果为因，就说——邓恩在逃跑的时候，发现了我的珍藏，认为我和监察官联手做局来栽赃他们。</p>
事后他深感于我装出来的‘虚伪’，跑到了我宅邸发生了争执，并从争吵升级为暴力冲突。在冲突中，我被暴民所伤，对其立场发生了转变……”</p>
“听听，听听，一个扬言要把监察官在决斗中斩首的剑舞者，会被一个普通难民所伤。”</p>
“你别打岔！心伤不可以吗？总之就是伤了，伤的很厉害，需要里克尔维森再把难民抓进监牢才能解恨的那种……如此一来，我便有名目设一个私人的宴会，到时候宴请他出来。</p>
你们趁机去他的宅子里，找一找有没有他和邪教危险分子联系的信件、文书之类的。”</p>
果然是回王庭继承家业并且深造过的贵族，埃米尔女士只是平时不喜欢动脑子，心脏起来的时候也是歪点子齐出，这是不把监察官整死就气不顺啊。</p>
“怎么样？如果你认为可行，那我现在就回去和邓恩商量一下细节。”</p>
“他此刻在你家？”</p>
“对，对啊……”</p>
埃米尔女士心虚地别过了目光，吹起了口哨——还别说，她自称年轻时游历四方的说法真有些可信度，吹起的是矮人酒馆里的调子，一般的精灵绝对没有听过这调子，更别说以口哨形式吹出来了。</p>
“你们别把这事想的太简单。”</p>
莉莉娅出声，给埃米尔女士泼了桶冷水。</p>
“当时在学院的地下遗迹里，我遇到的那个疑似邪教徒的危险分子，不但把杀死的难民遗体改造成能发送心灵污染的怪物，还召唤了两个危险的类元素生物——和当初在城外裂隙中出现的差不多，但是明显强很多。”</p>
其余三个臂刃被爱琳黛尔带走分析去了，还有一个被莉莉娅留下作为战利品，寻思着找个靠谱的铁匠，为她打造成一把趁手的武器。</p>
她把臂刃拿了出来，呈于埃米尔女士和洛里斯特的面前，臂刃散发的独特魔法气息和那种流体生物特有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使其染上了一层妖异而危险的气氛。</p>
“我能用手碰碰看吗？”</p>
身为艺术鉴赏师的埃米尔女士，因为年轻时候的经历，对于各种新奇的生物、金属、兵器也都很有研究，此刻她难掩好奇的神色，目光止不住地在臂刃上打量着。</p>
“小心一些，刃口比看起来更锋利，我用圣光覆盖在手指上，都……”</p>
“哇吔——！”</p>
话音未落，埃米尔女士就已经中招了。</p>
只见她手指上的伤口不大，也不深，明明只是伤及皮下组织的毛细血管，但看她伤口的出血速度，显得很是异常，都快有静脉的出血速度了。</p>
埃米尔女士面对这种情况也没有慌张，很冷静地连续使用了几种常见的止血办法，不过都没有用。</p>
“不但有赋予伤口流血加速的效果，还有着阻碍凝血的特质——是后来锻造的时候加上去的附魔特效，还是材料本身就拥有的属性，亦或者是通过物理伤害施加诅咒的性质？”</p>
“你先止血行不行？一会儿打扫卫生的还是我。”</p>
“唉，你这个男人好没趣，怪不得这一把年纪了还是光棍。”</p>
埃米尔女士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盛放的粉末到了一些在伤口，粉末遇到血迅速化开，在血液冲走药粉之前，便以极快的速度，在伤口处摊开形成了一张“薄膜”。</p>
“……土豪。”</p>
洛里斯特撇了撇嘴，表达了自己的羡慕嫉妒恨。</p>
埃米尔女士倒在伤口上止血的药粉，是出自王室宫廷每年女王的恩赐，只有拥有杰出表现的精灵，才有机会获得这种疗伤秘药——通常来说，是药三分毒，用药也得根据病人的状况和药理谨慎下方，但这种规则不适用于精灵女王的秘药上。</p>
但这种秘药，主打一个普适性和无毒副作用，除了应用面相对狭窄，只能用于外伤和出血，基本和传说中的“万能药”也没什么区别了。</p>
即使是恶咒导致的流血不止，也能顷刻间药到病除，什么诅咒的作用机理统统不用管，因为这霸道的疗效，这种秘药有一个称谓——【女王的恩惠】。</p>
有些黑魔法诅咒专业的人士，也会把这种精灵秘药，咬牙切齿地称为【女王的口水】……</p>
“莉莉娅，你能把那种流体生物的特性再描述一遍吗？”</p>try{ggauto();} catch(ex){}
听完莉莉娅的复述，埃米尔女士沉思了半晌，开口说道：“我听说，不同的元素生物，凝聚形体的难度也是不同的——</p>
就比如土元素和其附属，不用借助外力也可以自然而然地凝聚形体；火元素性质活泼，但可以利用‘熔岩’的性质，相对而言也没那么困难；风元素自适应性最强，一般无所谓形体的桎梏；唯独水元素，本身和风元素类似，又因为吞并太过容易所以格外重视个体的独立……实力到达一定阶段后，需要给予一个外界的束缚，才能凝聚自身形体。</p>
有些水元素选择岁月和力量的积累，但更多水元素等不及时间的磨砺，选择戴上一种束缚用的装置——一般是臂环，因为它们很羡慕我们物质界的生灵的双手。”</p>
“所以法师召唤来的水元素，很多都有臂环？”</p>
“是因为法师是最容易提供外界束缚装置，所以水元素响应召唤居多，因为有所求，相对而言性格比其他元素也稳定不少。</p>
但现在这种和平的生态，未必在过去也盛行……束缚用的臂环，在水元素身上是好事，其他元素可能不会这么想。”</p>
埃米尔女士端起臂刃的环状内饰，仔细辨析着上面的符文。</p>
“你们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情况——在很久很久以前，别说人类了，就连精灵的祖先都还在泥地里刨食的年代，有存在征服了元素位面，给元素生物集体戴上了镣铐。后来这个假设的‘征服者’消失了，其他元素生物都摆脱了镣铐，唯独水元素因为自身的形态，和镣铐共生了，并在之后和施法者完善了这一共生体系？”</p>
“你的意思是……这些流体生物，其实是上古水元素的一个分支？这个臂刃，其实就是它们一直以来戴着的‘镣铐’，只是这一支水元素走的更远，它们把镣铐化成了武器——啊！我懂了！”</p>
莉莉娅突然醒悟，为什么这种明明有着标准元素生物形态的生命，会如此嗜血。</p>
“它们吸血，并不是像其他吸血生物一样，为了血液中的能量和养分——它们是为了血液中的铁！来让自己的臂刃得以成长！</p>
身为水元素范畴的它们，没法吸收固态铁，液态铁温度太高会杀伤它们，只能选择血液中的游离铁。</p>
所以这对臂刃……”</p>
“其实已经算是它们身体的延伸了。但是，我年轻的时候也算跑了很多地方，海边的城市和港口去过不少，从没听说过有这一支古老水元素的传说，里克尔维森和他联系的邪教分子，是怎么得知这一秘闻，得以召唤它们的？”</p>
“……”</p>
莉莉娅思考了很久，既然埃米尔女士已经决定亲身涉足这场风波之中，还是决定将那枚深紫色晶钻的事和盘托出。听闻了这事居然还和自己有关联，埃米尔女士不禁鸡皮布满全身，而冷汗更是狂飙。</p>
“我日丫的先人……”</p>
埃米尔女士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一旁的洛里斯特这次没有出言嘲讽老友没风度像个野蛮的兽人了——凭心而论，这事摊到他头上他也要疯。</p>
不知不觉就给邪教分子打了掩护，如果没及时揭开阴谋，届时群情激奋要找替罪羊，别说是本人了，就连传承千年的家族搞不好也得族灭呀！</p>
“不行了，忍不了！我这就要把他的头拧下来！”</p>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冷静！冷静~！”</p>
“一而再再而三！这是瞅准了盯着我坑啊！不把我坑到身死族灭不称心是吧！？”</p>
洛里斯特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给埃米尔女士泡了壶茶，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同情——这起事件里，除了被杀害的那些难民外，就要数埃米尔女士最冤枉了。</p>
“不过，既然王庭的特工也盯上了里克尔维森，那他除非有掀桌子的手段，不然翻不了浪……稳妥点起见，埃米尔你的戏还要演，宴会也要开，但是别演的太过了——我们得先确定里克尔维森有没有足以改变大局的‘底牌’。</p>
莉莉娅，你那位特工朋友什么时候回来？最快速度往返，那也要一个星期吧？”</p>
“应该只用计算安置那个邪物的时间，估计也就这两天，她往返都是直达的。”</p>
“我记得特工不是一般不走传送网络的吗？会留下痕迹的。”</p>
“她比较强嘛，自己就能开门。”</p>
“不愧是王庭特工啊，什么能人异士都有……那就决定了，埃米尔你先演着，等王庭特工来了再动手，要确保能一下摁死阴谋者！”</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