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下立判
同仁堂店面里面就留了两个人，其他人全都跟在王爱国和刘祖德身后，骑上自行车浩浩荡荡的朝着陆老家的方向而去。</p>
这明面上是贾大鹏和方言的助理之争，其实更深层是店长和副店长之间的战斗，方言是店长王爱国今天提拔上来的，理所当然的就被归类到了店长这一边。</p>
副店长刘祖德虽然业务能力不行，但是拉帮结派搞内斗，非常的擅长，只要是能够对店长不利的，他抓住机会就会发难，这样店长王爱国疲于招架。</p>
方言今天要是不站出来，刘祖德必然会的得寸进尺，按照他的节奏，比试的事情都没有必要，直接就可以给这件事情定义成王爱国给方言走后门。</p>
索性方言回来的刚好是时候，一出现就打乱了刘祖德的节奏，让他很快陷入了防御的境地，没有给他发挥的空间。</p>
倒是王爱国这边，还没怎么理解刘祖德险恶用心，还在想用比赛的方式让他心服口服，要是把这件事情让方言来做，直接就让刘祖德闭嘴，我是店长你是副店长，你不服从安排，还乱造谣，我马上就收拾你。</p>
官大一级压死人，权利不用过期作废。</p>
可惜王爱国是好人啊，完全没有一点当店长的觉悟。</p>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只有王爱国这样的好人，才会在方言表现出能力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其他的方面，当即就提拔了他。</p>
但凡是换个人，也不可能这样做。</p>
一行人来到西苑医院的家属大院，陆老原来就是住在这里的，他原本就是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的退休医生，后来在1976年受邀成了同仁堂的签约坐诊医生，轮流和十几个老中医坐诊。</p>
这边工作量没有中医院大，上班时间自由，而且还能行医治病，多数老医生都非常乐意来做这份工作。</p>
一大帮人到家属院的时候，陆老正在院子里看着六岁的小孙女打拳，见到一帮人出现在自家门口，他还以为是哪家仇人打上门来了，赶忙拦在了自己小孙女身前。</p>
他练武学医，中年的时候打伤过不少人，这次山东来的那个螳螂拳的小伙子，就是年轻时候一个对手的徒弟。</p>
等到看清楚是同仁堂的一众人后，他才松了一口气。</p>
陆东华目光落在店长王爱国身上，对着他问道：</p>
“怎么这么多人来了？不是说明天才过去吗？遇到解决不了的病症要我出马了？”</p>
王爱国摇摇头说道：</p>
“不是，这会儿我们找过来，是为了给您选助理的事。”</p>
陆东华有些诧异，他问道：</p>
“如果我没记错，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过来说了这事儿吗，当时你说给我选好了助手，是个从小学医的小伙子，怎么这会儿……”</p>
还不等他说完，一旁的副店长刘祖德就抢过话茬说道：</p>
“陆老，我觉得店长这个安排不合理，您也知道咱们店里的小贾，人家为了当您的助理跟着您学针灸，那是没日没夜的辛苦训练，背诵穴位图，现在来了个新人，什么都还没做，马上就抢了小贾的名额，这不是让人家寒心嘛！”</p>
“我认为，这个助理的名额应该给小贾，而不是这么个刚来的人。”</p>
听到这话陆东华微微皱起眉头来，他也不是傻子，一下就看出来这件事情背后是什么情况，又是刘祖德在给王爱国搞事情。</p>
王爱国对着陆东华露出个歉意的笑容：</p>
“陆老，实在不好意思，为了这件事就过来打扰您了。”</p>
陆东华对王爱国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让王爱国简单的讲一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问道：</p>try{ggauto();} catch(ex){}
“谁是方言？”</p>
“我。”方言闻声，站了出来。</p>
陆东华对着方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目光淡然，一点也不慌张，一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点点头，然后才问道：</p>
“你看过哪些关于针灸的书？”</p>
方言回应道：</p>
“《灵枢》《难经》《经络全书》《奇经八脉考》《针灸甲乙经》《千金要方》《千金翼方》《针灸大成》《叶蛰宫图》《针灸资生经》《针灸大全》《针灸问对》《针灸聚英》……”</p>
这些都是前世翻过的古代针灸方面的书，系统加持下他全都倒背如流，一些80年代，比如84年针王郑魁山写的《子午流注与灵龟八法》，方言也同样记的很牢，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把内容原原本本的全写出来，当个文抄公震惊针灸界。</p>
见到方言还要继续说陆东华打断道：</p>
“那你给我背一下灵枢里九针十二原第一里，虚实之要后面的内容。”</p>
方言略微思索后背诵道：</p>
“虚实之要，九针最妙，补泻之时，以针为之，解曰必持内之，放而出之，排阳得针，邪气得泄。按而引针是谓内温，血不得散，气不得出也……”</p>
见到方言，背诵流畅，陆东华摆摆手：</p>
“好了，不用背了！”</p>
他沉吟了一下又提问：</p>
“《难经》针法是第几难到第几难？”</p>
方言略微思索了一下回应道：</p>
“论针法是六十九至八十一难，不过前面的六十二到六十八难论俞穴也是相关的。”</p>
陆东华点头，他问道：：</p>
“嗯，那你说一下七十难，春夏浅刺，秋冬刺深者，何谓也？怎么回答的？”</p>
方言沉吟两秒，然后开口回应：</p>
“春夏者，阳气在上，人气亦在上，故当浅取之。”</p>
“秋冬者阳气在下，人气亦在下，故当深取之。”</p>
陆东华点头：</p>
“翻译一下。”</p>
方言回应道：</p>
“春夏两季自然界的阳气蒸腾，人身上的阳气也浮现在皮肤上层，所以下沉时应该在皮肤表面浅刺。”</p>
“秋冬两季自然界的阳气，浮沉一下人的阳气也浅尝到皮肤下面肌肉深处，所以应该针刺到更深层。”</p>
三个问题全都没有难住方言，陆东华满意的点了点头：</p>
“嗯……基础很扎实，你姓方，方和谦是你什么人？”</p>
方言一怔，方和谦这个名字他上辈子听过，首都国医名师，因为同姓所以有映像，人家世代行医，这辈子也没听老爹说过和人家有关系。</p>
“和我没关系。”方言果断答道。</p>
“哦……知道了。”陆东华表情有些怪异。</p>
能够从小学中医的，必然是家里有人是中医，姓方的中医世家，除了方和谦他想不出还有谁。</p>
不过方言既然不愿意说，他也没深聊，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对着贾大鹏问道：</p>
“贾大鹏，你看过哪些？”</p>
贾大鹏人傻了，他怎么可能背出来，别说看了，他听都没听过，面对陆东华的目光他顿时支支吾吾起来：</p>
“我……我……”</p>
见到情况不对，刘祖德立马站了出来：</p>
“陆老，做你的助手，不用背这些东西吧？”</p></div>
这明面上是贾大鹏和方言的助理之争，其实更深层是店长和副店长之间的战斗，方言是店长王爱国今天提拔上来的，理所当然的就被归类到了店长这一边。</p>
副店长刘祖德虽然业务能力不行，但是拉帮结派搞内斗，非常的擅长，只要是能够对店长不利的，他抓住机会就会发难，这样店长王爱国疲于招架。</p>
方言今天要是不站出来，刘祖德必然会的得寸进尺，按照他的节奏，比试的事情都没有必要，直接就可以给这件事情定义成王爱国给方言走后门。</p>
索性方言回来的刚好是时候，一出现就打乱了刘祖德的节奏，让他很快陷入了防御的境地，没有给他发挥的空间。</p>
倒是王爱国这边，还没怎么理解刘祖德险恶用心，还在想用比赛的方式让他心服口服，要是把这件事情让方言来做，直接就让刘祖德闭嘴，我是店长你是副店长，你不服从安排，还乱造谣，我马上就收拾你。</p>
官大一级压死人，权利不用过期作废。</p>
可惜王爱国是好人啊，完全没有一点当店长的觉悟。</p>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只有王爱国这样的好人，才会在方言表现出能力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其他的方面，当即就提拔了他。</p>
但凡是换个人，也不可能这样做。</p>
一行人来到西苑医院的家属大院，陆老原来就是住在这里的，他原本就是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的退休医生，后来在1976年受邀成了同仁堂的签约坐诊医生，轮流和十几个老中医坐诊。</p>
这边工作量没有中医院大，上班时间自由，而且还能行医治病，多数老医生都非常乐意来做这份工作。</p>
一大帮人到家属院的时候，陆老正在院子里看着六岁的小孙女打拳，见到一帮人出现在自家门口，他还以为是哪家仇人打上门来了，赶忙拦在了自己小孙女身前。</p>
他练武学医，中年的时候打伤过不少人，这次山东来的那个螳螂拳的小伙子，就是年轻时候一个对手的徒弟。</p>
等到看清楚是同仁堂的一众人后，他才松了一口气。</p>
陆东华目光落在店长王爱国身上，对着他问道：</p>
“怎么这么多人来了？不是说明天才过去吗？遇到解决不了的病症要我出马了？”</p>
王爱国摇摇头说道：</p>
“不是，这会儿我们找过来，是为了给您选助理的事。”</p>
陆东华有些诧异，他问道：</p>
“如果我没记错，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过来说了这事儿吗，当时你说给我选好了助手，是个从小学医的小伙子，怎么这会儿……”</p>
还不等他说完，一旁的副店长刘祖德就抢过话茬说道：</p>
“陆老，我觉得店长这个安排不合理，您也知道咱们店里的小贾，人家为了当您的助理跟着您学针灸，那是没日没夜的辛苦训练，背诵穴位图，现在来了个新人，什么都还没做，马上就抢了小贾的名额，这不是让人家寒心嘛！”</p>
“我认为，这个助理的名额应该给小贾，而不是这么个刚来的人。”</p>
听到这话陆东华微微皱起眉头来，他也不是傻子，一下就看出来这件事情背后是什么情况，又是刘祖德在给王爱国搞事情。</p>
王爱国对着陆东华露出个歉意的笑容：</p>
“陆老，实在不好意思，为了这件事就过来打扰您了。”</p>
陆东华对王爱国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让王爱国简单的讲一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问道：</p>try{ggauto();} catch(ex){}
“谁是方言？”</p>
“我。”方言闻声，站了出来。</p>
陆东华对着方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目光淡然，一点也不慌张，一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点点头，然后才问道：</p>
“你看过哪些关于针灸的书？”</p>
方言回应道：</p>
“《灵枢》《难经》《经络全书》《奇经八脉考》《针灸甲乙经》《千金要方》《千金翼方》《针灸大成》《叶蛰宫图》《针灸资生经》《针灸大全》《针灸问对》《针灸聚英》……”</p>
这些都是前世翻过的古代针灸方面的书，系统加持下他全都倒背如流，一些80年代，比如84年针王郑魁山写的《子午流注与灵龟八法》，方言也同样记的很牢，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把内容原原本本的全写出来，当个文抄公震惊针灸界。</p>
见到方言还要继续说陆东华打断道：</p>
“那你给我背一下灵枢里九针十二原第一里，虚实之要后面的内容。”</p>
方言略微思索后背诵道：</p>
“虚实之要，九针最妙，补泻之时，以针为之，解曰必持内之，放而出之，排阳得针，邪气得泄。按而引针是谓内温，血不得散，气不得出也……”</p>
见到方言，背诵流畅，陆东华摆摆手：</p>
“好了，不用背了！”</p>
他沉吟了一下又提问：</p>
“《难经》针法是第几难到第几难？”</p>
方言略微思索了一下回应道：</p>
“论针法是六十九至八十一难，不过前面的六十二到六十八难论俞穴也是相关的。”</p>
陆东华点头，他问道：：</p>
“嗯，那你说一下七十难，春夏浅刺，秋冬刺深者，何谓也？怎么回答的？”</p>
方言沉吟两秒，然后开口回应：</p>
“春夏者，阳气在上，人气亦在上，故当浅取之。”</p>
“秋冬者阳气在下，人气亦在下，故当深取之。”</p>
陆东华点头：</p>
“翻译一下。”</p>
方言回应道：</p>
“春夏两季自然界的阳气蒸腾，人身上的阳气也浮现在皮肤上层，所以下沉时应该在皮肤表面浅刺。”</p>
“秋冬两季自然界的阳气，浮沉一下人的阳气也浅尝到皮肤下面肌肉深处，所以应该针刺到更深层。”</p>
三个问题全都没有难住方言，陆东华满意的点了点头：</p>
“嗯……基础很扎实，你姓方，方和谦是你什么人？”</p>
方言一怔，方和谦这个名字他上辈子听过，首都国医名师，因为同姓所以有映像，人家世代行医，这辈子也没听老爹说过和人家有关系。</p>
“和我没关系。”方言果断答道。</p>
“哦……知道了。”陆东华表情有些怪异。</p>
能够从小学中医的，必然是家里有人是中医，姓方的中医世家，除了方和谦他想不出还有谁。</p>
不过方言既然不愿意说，他也没深聊，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对着贾大鹏问道：</p>
“贾大鹏，你看过哪些？”</p>
贾大鹏人傻了，他怎么可能背出来，别说看了，他听都没听过，面对陆东华的目光他顿时支支吾吾起来：</p>
“我……我……”</p>
见到情况不对，刘祖德立马站了出来：</p>
“陆老，做你的助手，不用背这些东西吧？”</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