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世子多疾，汝当勉之
权贵之家用布帛，皇家则有专门的软纸供应。</p>
谈到这，就不得不说大明太祖皇帝朱元璋了。</p>
他老人家对造纸业有着突出贡献。</p>
首先是大明宝钞，虽然这玩意价值极低，但防伪技术极高，是封建时代的巅峰。</p>
其二，就是对软纸的贡献了。</p>
明初的宝钞司就已经制造软纸，以供皇帝、妃嫔擦拭，可谓是极为舒适，不比布帛差，且显得皇帝没那么奢靡浪费。</p>
所以早在十四世纪，大明皇帝就能用软纸擦屁股了。</p>
朱敦汉其实可以直接从内廷要来技术的，但这是特供皇帝的，特权的象征。</p>
拿皇帝的纸给普通人用，是何居心？</p>
与其如此，还不如重新制造另一种软纸，免得犯忌讳。</p>
司徒信先是懵懂，再是恍然，然后是兴奋，这个行业果然前景极好。</p>
“您放心，小的钻研纸业十几年，保管半个月把软纸造出来。”</p>
“用心去做就成了。”</p>
马车缓缓而动，忽然一串紧急地人影在道路上奔走，人人神情慌乱。</p>
“不好，快离开这！”司徒信脸色大变，忙喊道。</p>
“走！”朱敦汉开口吩咐。</p>
很快，马城就离开了城南。</p>
司徒信这才松了口气：“公子，在城南这里，最容易爆发瘟疫，哪怕是风寒，也不容小觑。”</p>
“隔三差五的爆发一次，起码得死上几十人。”</p>
“您看那么多的土院墙，工场防盗是一方面，主要是防止疾病侵入，就算侵入了，也好关闭院门进行隔离封锁，以免连累到其他人！”</p>
“隔离死绝才是最好的方法。”</p>
好家伙！资本家不愧是资本家，中外一样。</p>
但他又想到这时候的医疗技术，立马就让车夫快马加鞭，回到京城。</p>
看着熙熙攘攘喧闹的街市，朱敦汉缓了口气，神情放松下来。</p>
果然，权贵们把工场圈起来，果真是有大用，至少京城还是安全的。</p>
瞥了一眼正在施工的街道，他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有这些，至少证明我没白穿越。”</p>
到了外城，司徒信也识趣地下了马车。</p>
他站在街道上，看着马车离去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恍惚：“我就这样把一半的工场卖了？”</p>
“不，人家一件衣服少说几百块，不至于欺瞒我，这真的是一条生路！”</p>
想到这，他信心十足。</p>
而这边回到王府，朱敦汉就见钱总管神色紧张而来：“殿下您终于回来了。”</p>
“怎么了？”朱敦汉疑惑道。</p>
钱总管忙道：“陛下传下口谕，您将在八月与复国公三小姐完婚，传旨的宦官在等着呢！”</p>
“而且，夏王因巡视密云水库、边关有功，加封了两千户食邑，命为宗人府右宗正。”</p>
“我知道了！”朱敦汉神色一动，不紧不慢道，脸上丝毫不见紧张。</p>
“宦官我就懒得见了，给个百八十的就算了。”</p>
“是！”</p>
而入得小院中，果然不出他所料，龚橙已然急色，不住地喝茶。</p>
“殿下！”龚橙忙起身。</p>
“我知道你急！”朱敦汉平静道：“但你先别急。”</p>
龚橙被这话说得哭笑不得，缓了口气，他才认真道：“您猜测是真的，陛下真的想让您和夏王打擂台。”</p>
说着，他声音不自觉地就压低了：“他真的想生儿子。”</p>
“这不是你我早就猜到的吗？”</p>
朱敦汉神色不变，显得自信而又从容。</p>
在之前被宣仁皇帝提点离开政治的时候，他已然确信这老皇帝的心思。</p>try{ggauto();} catch(ex){}
如今眼见他势大，夏王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提升其地位，巡查下水库和长城就加封两千户，做了右宗正。</p>
我呸，这是亲伯父能做的事？</p>
“就像你之前说的，静等其变！”</p>
朱敦汉忽然笑了起来：“这时机，已然不远了！”</p>
“对了，即日起闭门谢客，就说我感染了风寒，要养身子骨了。”</p>
龚橙看了一眼舒王身边的邵秋儿，见其愈发丰润，可见舒王之操劳。</p>
您不会是虚了吧？</p>
而就在会试举行那天，龚橙这才明白了机会在哪里。</p>
他脚步匆匆而来：“殿下，大喜呀，天津海关被查账，遗漏钱财达两百余万！”</p>
而等他见到舒王时，后者竟然悠闲地在看书，仿若一个温尔婉雅的读书人。</p>
“殿下？”</p>
“我知道了！”朱敦汉头也不抬，吃着秋儿喂的葡萄，左手自然地放在秋儿大腿上，淡然处之：“龚先生，我说过，机会会来的！”</p>
“您？”龚橙瞬间恍然：“臣明白了。”</p>
“秋儿，准备草药，多煮几份，还有檀香。”</p>
“是！”秋儿明显懵了，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应下，并没有问原因。</p>
这也是她受到恩宠的原因。</p>
龚橙此时心中大安，甚至喝起清茶来。</p>
他已然明白这是舒王的手笔，而执行人无外乎四大粮商们了。</p>
几次利益往来，这点小事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p>
皇商只是对外时才是一体，对内可是各显招数。</p>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自鸣钟指向下午三点时，宫里就来了传口谕的宦官：</p>
“殿下，陛下要见您，您请吧！”</p>
“阿？皇伯父要见我？”</p>
重重的帷幕落下，遮掩住了舒王的面容，但满屋的药香味却浓郁得难以散开。</p>
“咳咳，我实想去，但不巧染了病，我这身子到罢了，但陛下万乘之躯，岂能被染到，我万死难辞其咎……”</p>
紧接着，内廷都知监赵有福亲自过来请，朱敦汉才松了口：</p>
“难为赵公公了，只是我这身子骨，且熬不住！”</p>
“殿下，宫廷里药材颇多，神医也不少，风水也不错，不定入了宫，您病就好了呢？”</p>
眼见拿捏得差不多了，朱敦汉这才起身入宫。</p>
此时的宣仁皇帝温情脉脉，真情流露：“敦汉呀，伯父苦呀，膝下又没有個男丁，你那大哥又是病秧子，等闲不出门。”</p>
“我如今，也只能指望你了。”</p>
这番话十分露骨，哪怕明知道这是故意诱惑，但朱敦汉仍旧有些呼吸急促。</p>
不过，他已经提前明知了这位皇伯父明为赛马，实则偷鸡的心思，又怎能轻易地答应？</p>
若任由其驱使，自己不就成了拉磨的憨驴了？</p>
光是画大饼可不行。</p>
所以，他此时不动如山。</p>
“敦汉，你瞧瞧！”宣仁皇帝不见丝毫尴尬，迫不及待地让人送上账本：“海关衙门简直就是废物，一群硕鼠，贪了朕几百万银子呀！”</p>
“我就说，海关就不能交给文官，他们只会捞钱，他们蒙蔽真庙……”</p>
听到这位伯父连自己太爷爷都埋汰抱怨，朱敦汉知道他这股气着实不小。</p>
“仅仅是天津海关就这样了，天下十大海关，还不得几千上亿？”</p>
宣仁皇帝怒冲冲道，旋即盯着自己的侄儿，用不可置疑的语气道：</p>
“敦汉，我知道你心思细腻，胆子也大，天津海关你敢去吗？”</p></div>
谈到这，就不得不说大明太祖皇帝朱元璋了。</p>
他老人家对造纸业有着突出贡献。</p>
首先是大明宝钞，虽然这玩意价值极低，但防伪技术极高，是封建时代的巅峰。</p>
其二，就是对软纸的贡献了。</p>
明初的宝钞司就已经制造软纸，以供皇帝、妃嫔擦拭，可谓是极为舒适，不比布帛差，且显得皇帝没那么奢靡浪费。</p>
所以早在十四世纪，大明皇帝就能用软纸擦屁股了。</p>
朱敦汉其实可以直接从内廷要来技术的，但这是特供皇帝的，特权的象征。</p>
拿皇帝的纸给普通人用，是何居心？</p>
与其如此，还不如重新制造另一种软纸，免得犯忌讳。</p>
司徒信先是懵懂，再是恍然，然后是兴奋，这个行业果然前景极好。</p>
“您放心，小的钻研纸业十几年，保管半个月把软纸造出来。”</p>
“用心去做就成了。”</p>
马车缓缓而动，忽然一串紧急地人影在道路上奔走，人人神情慌乱。</p>
“不好，快离开这！”司徒信脸色大变，忙喊道。</p>
“走！”朱敦汉开口吩咐。</p>
很快，马城就离开了城南。</p>
司徒信这才松了口气：“公子，在城南这里，最容易爆发瘟疫，哪怕是风寒，也不容小觑。”</p>
“隔三差五的爆发一次，起码得死上几十人。”</p>
“您看那么多的土院墙，工场防盗是一方面，主要是防止疾病侵入，就算侵入了，也好关闭院门进行隔离封锁，以免连累到其他人！”</p>
“隔离死绝才是最好的方法。”</p>
好家伙！资本家不愧是资本家，中外一样。</p>
但他又想到这时候的医疗技术，立马就让车夫快马加鞭，回到京城。</p>
看着熙熙攘攘喧闹的街市，朱敦汉缓了口气，神情放松下来。</p>
果然，权贵们把工场圈起来，果真是有大用，至少京城还是安全的。</p>
瞥了一眼正在施工的街道，他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有这些，至少证明我没白穿越。”</p>
到了外城，司徒信也识趣地下了马车。</p>
他站在街道上，看着马车离去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恍惚：“我就这样把一半的工场卖了？”</p>
“不，人家一件衣服少说几百块，不至于欺瞒我，这真的是一条生路！”</p>
想到这，他信心十足。</p>
而这边回到王府，朱敦汉就见钱总管神色紧张而来：“殿下您终于回来了。”</p>
“怎么了？”朱敦汉疑惑道。</p>
钱总管忙道：“陛下传下口谕，您将在八月与复国公三小姐完婚，传旨的宦官在等着呢！”</p>
“而且，夏王因巡视密云水库、边关有功，加封了两千户食邑，命为宗人府右宗正。”</p>
“我知道了！”朱敦汉神色一动，不紧不慢道，脸上丝毫不见紧张。</p>
“宦官我就懒得见了，给个百八十的就算了。”</p>
“是！”</p>
而入得小院中，果然不出他所料，龚橙已然急色，不住地喝茶。</p>
“殿下！”龚橙忙起身。</p>
“我知道你急！”朱敦汉平静道：“但你先别急。”</p>
龚橙被这话说得哭笑不得，缓了口气，他才认真道：“您猜测是真的，陛下真的想让您和夏王打擂台。”</p>
说着，他声音不自觉地就压低了：“他真的想生儿子。”</p>
“这不是你我早就猜到的吗？”</p>
朱敦汉神色不变，显得自信而又从容。</p>
在之前被宣仁皇帝提点离开政治的时候，他已然确信这老皇帝的心思。</p>try{ggauto();} catch(ex){}
如今眼见他势大，夏王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提升其地位，巡查下水库和长城就加封两千户，做了右宗正。</p>
我呸，这是亲伯父能做的事？</p>
“就像你之前说的，静等其变！”</p>
朱敦汉忽然笑了起来：“这时机，已然不远了！”</p>
“对了，即日起闭门谢客，就说我感染了风寒，要养身子骨了。”</p>
龚橙看了一眼舒王身边的邵秋儿，见其愈发丰润，可见舒王之操劳。</p>
您不会是虚了吧？</p>
而就在会试举行那天，龚橙这才明白了机会在哪里。</p>
他脚步匆匆而来：“殿下，大喜呀，天津海关被查账，遗漏钱财达两百余万！”</p>
而等他见到舒王时，后者竟然悠闲地在看书，仿若一个温尔婉雅的读书人。</p>
“殿下？”</p>
“我知道了！”朱敦汉头也不抬，吃着秋儿喂的葡萄，左手自然地放在秋儿大腿上，淡然处之：“龚先生，我说过，机会会来的！”</p>
“您？”龚橙瞬间恍然：“臣明白了。”</p>
“秋儿，准备草药，多煮几份，还有檀香。”</p>
“是！”秋儿明显懵了，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应下，并没有问原因。</p>
这也是她受到恩宠的原因。</p>
龚橙此时心中大安，甚至喝起清茶来。</p>
他已然明白这是舒王的手笔，而执行人无外乎四大粮商们了。</p>
几次利益往来，这点小事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p>
皇商只是对外时才是一体，对内可是各显招数。</p>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自鸣钟指向下午三点时，宫里就来了传口谕的宦官：</p>
“殿下，陛下要见您，您请吧！”</p>
“阿？皇伯父要见我？”</p>
重重的帷幕落下，遮掩住了舒王的面容，但满屋的药香味却浓郁得难以散开。</p>
“咳咳，我实想去，但不巧染了病，我这身子到罢了，但陛下万乘之躯，岂能被染到，我万死难辞其咎……”</p>
紧接着，内廷都知监赵有福亲自过来请，朱敦汉才松了口：</p>
“难为赵公公了，只是我这身子骨，且熬不住！”</p>
“殿下，宫廷里药材颇多，神医也不少，风水也不错，不定入了宫，您病就好了呢？”</p>
眼见拿捏得差不多了，朱敦汉这才起身入宫。</p>
此时的宣仁皇帝温情脉脉，真情流露：“敦汉呀，伯父苦呀，膝下又没有個男丁，你那大哥又是病秧子，等闲不出门。”</p>
“我如今，也只能指望你了。”</p>
这番话十分露骨，哪怕明知道这是故意诱惑，但朱敦汉仍旧有些呼吸急促。</p>
不过，他已经提前明知了这位皇伯父明为赛马，实则偷鸡的心思，又怎能轻易地答应？</p>
若任由其驱使，自己不就成了拉磨的憨驴了？</p>
光是画大饼可不行。</p>
所以，他此时不动如山。</p>
“敦汉，你瞧瞧！”宣仁皇帝不见丝毫尴尬，迫不及待地让人送上账本：“海关衙门简直就是废物，一群硕鼠，贪了朕几百万银子呀！”</p>
“我就说，海关就不能交给文官，他们只会捞钱，他们蒙蔽真庙……”</p>
听到这位伯父连自己太爷爷都埋汰抱怨，朱敦汉知道他这股气着实不小。</p>
“仅仅是天津海关就这样了，天下十大海关，还不得几千上亿？”</p>
宣仁皇帝怒冲冲道，旋即盯着自己的侄儿，用不可置疑的语气道：</p>
“敦汉，我知道你心思细腻，胆子也大，天津海关你敢去吗？”</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