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十节 少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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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宁月婵的心思,沙正阳也是感怀万千,别看宁月婵在外格外坚强,但实质上却有一颗敏感的内心,在这些方面格外计较。

    “婵姐,我……”

    “正阳,不用说了,婵姐早就决定了。”宁月婵伸手到背后把胸罩锁扣扣上,整理了一下羊绒衫,平静的道:“你有该走的路,婵姐和你有缘无分,你心里有婵姐一个位置婵姐就知足了。”

    沙正阳无言以对,只能郁闷的吐出一口浊气,恹恹的坐下,低垂着头。

    似乎是有些不忍,宁月婵摸了摸沙正阳的头,就像一个大姐姐在安抚弟弟,“正阳,你前程似锦,别一天为这些事情徒乱心意,你要真有了结婚对象,你还想要婵姐,婵姐任你……”

    大概是觉得这话有点儿出格,宁月婵忍住嘴,没再说下去,但沙正阳却是心情滚荡,拉住宁月婵的手,目光灼热的看着对方:“那好,我现在等着那一天,不过先收点利息总可以吧?”

    没等宁月婵出声拒绝,沙正阳已经把宁月婵一把拉入怀中,免不了一番手眼温存,宁月婵拗不过对方,只能任对方为所欲为,好在沙正阳也的确遵守了诺言,不及于乱。

    午间二人就在宁月婵家中吃了一顿。

    宁月婵老宅仍然在红旗村,但考虑到上班方便,便在县城里租了一套住房。

    这房子本来是八十年代汉钢集团为厂里中层干部以上的领导修的,但随着汉钢集团新修了住房,这些老式房宅收回归厂办管理,东方红集团好歹也是银台县前几位的大型企业,和汉钢也有往来,所以就由集团办公室出面为宁月婵向汉钢借了一套暂住,场面上还是给付租金。

    房子虽然老式了一些,但是环境很不错,二楼,面积接近一百一十平,只是在户型设计上还是那种比较老式的,客厅饭厅不大,但卧室却挺大,胜在有单独的卫生间。

    宁月婵在厨房里收拾着碗筷,沙正阳则在房间里四下打量。

    这是一个典型的三室一厅住房,厕所和厨房设计得不好,紧邻,卧室要到卫生间,需要穿越整个客厅,这很不科学。

    沙正阳站在阳台上看了看,外边有一层有锈迹的防护栏,足以说明这房子年龄不短了,卫生间也设计得不科学,狭窄,一眼望去,采光通气都不佳。

    “正阳,你在看什么?”宁月婵见沙正阳抄着手东溜西转的,有些好奇。

    “婵姐,你这是二楼,我看看安全不安全。”沙正阳随口道:“太矮了,如果有贼进来,可以轻而易举的翻上阳台,这防护栏也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

    到阳台边上一搭眼,紫红色的蕾丝文胸和内裤挂在靠里边,那边厨房的宁月婵似乎也突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从厨房里跑出来,红着脸把沙正阳从阳台上推了出去。

    沙正阳也有些好笑,也就未及于乱了,宁月婵的表现就像一个初坠爱河的小姑娘,在恋人面前格外羞涩,和之前的豪爽泼辣截然不同了,只是沙正阳有些搞不明白宁月婵的心态。

    既然明确不会和自己有未来,为何却还愿意如此?作为一个重生者,而且前世还是一个几段婚姻的老司机,沙正阳真心不觉得现在还有几个愿意不要名分跟着一个男人的?哪怕你是二马许王恐怕都很难。

    就算是之前与自己有那么几分情意,但是现在那层纱已经挑开,连宁月婵自己都很态度坚决的表示绝不会和自己有未来,但现在她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喜滋滋的品尝情爱芬芳的感觉呢?

    或者是自己的错觉?

    这份混合着疑惑、忐忑和窃喜的心境一直持续了一个下午。

    宁月婵没让沙正阳开车,而是开着沙正阳开回来的那辆沙漠王子把沙正阳送到了曹清泰的家门口,并叮嘱吃得差不多就给她打电话,她过来接他。

    曹清泰还是习惯性的在家里请客吃饭。

    沙正阳到的时候,已经有其他客人到了。

    不出所料,有朱凤厚,只是没想到尤哲也在,另外还有赵嵩和另外一名沙正阳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不过沙正阳知道赵嵩去年10月调任津县担任代县长,一个月前已经正式去掉代字,当选津县的县长了。

    据沙正阳所知,赵嵩在银台工作时与朱凤厚的关系也说不上多好,甚至有点儿格格不入。

    赵嵩和谭秋华关系很密切,但朱凤厚却对谭秋华很不待见。

    三个月前,也就是赵嵩离开银台赴津县任职的时候,谭秋华也正式到人大担任党组副书记、副主任,而按照年龄来说,谭秋华还绝不到去人大喝茶的时候。

    不过看到赵嵩和朱凤厚谈笑风生,状极亲密的情形,又是在曹清泰家中,沙正阳相信无论是谁都想不到二人曾经格格不入。

    “朱书记好!赵县长好!尤部长好!”沙正阳一进门,看到客厅里的四位,便宏声招呼,只是那一位他不认识,只能笑着点点头,最后才招呼主人:“曹主任,我来了。”

    “正阳来了?”曹清泰满脸笑容,点点头,“朱书记,赵县长,还有尤部长都到了,你怎么才来?咦,怎么一个人?”

    看见曹清泰脸色阴了下来,沙正阳也觉得头疼,只能挠了挠头:“有事儿,有事儿。”

    曹清泰深深的看了沙正阳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正阳,你年龄不小了,自个儿悠着点儿,我不多说你了,你也该懂事了,都是一县之长了,别还懵懵懂懂的。”

    看见曹清泰训沙正阳,朱凤厚、赵嵩以及尤哲都笑了起来,旁边还有几位女士,应该是朱凤厚等四人的家属,也都很好奇有些好笑的看着低垂着头一脸罪人模样的沙正阳,很难想象这就是在自己丈夫口中称之为奇才的沙正阳。

    “是,是,曹主任,您的教诲,我时刻记在心上。”沙正阳连连点头,不敢半点儿顶嘴。

    “行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装老实了,坐吧,这一位你可能只闻其名,没见过人,新湖的宋书记,这几位女士你也可能不认识,朱书记、赵县长、宋书记和尤部长的夫人,你叫李姐、王姐、孙姐、刘姐就行。”

    曹清泰也知道现在沙正阳身份也不一样了,好歹是一县之长,批评两句也就差不多,说太重也不合适了。

    沙正阳也乐呵呵点头应道,然后和新湖的那位宋书记握手。

    “宋云培。”男子看上去应该只有四十岁不到,黑瘦精悍,一件很合体的夹克衫,里边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衣,身形挺拔,很有气势。

    沙正阳的确听过,曹清泰担任新湖县高官期间,这一位宋云培应该是常务副县长,看样子现在已经是副书记了,只是不清楚是分管党群还是经济工作。

    沙正阳又顺带和四位女士打了招呼,“小凤姐在厨房里忙吧,要不我去帮忙?”

    “知道你厨艺好,不过今天还是等你小凤姐露一手吧,你就坐着等着吃饭吧。”曹清泰摆摆手。

    在商言商,在政言政,几个人的话题脱不开国内的这些大事。

    “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力度前所未有,开了三天半,这也是破纪录的,提出的兴农八条很有针对性,其中第二条提出要切实解决好农民关注的热点问题,保护和调动广大农民的积极性,我觉得这一点尤为重要。”

    赵嵩两鬓微白,但是精神状态很好,很显然从银台到津县,他终于踏出了关键的一步,这和这一两年里银台经济发展保持着较快态势有很大原因。

    虽然津县的经济规模要比银台小不少,但毕竟那是独当一面了。

    赵嵩是52年的,年龄要比曹清泰略小两岁,朱凤厚则和曹清泰同年,都是50年的,算得上是汉川政坛上的少壮派,当然现在曹清泰已经到平原省去了。

    宋云培是56年的,绝对正值壮年,尤哲今年也才三十四岁,典型六零后,如果没有沙正阳这个妖孽作对比,尤哲在汉都乃至汉川都绝对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即便是有沙正阳,尤哲一样可以算是那一批佼佼者。

    “农业工作,说易行难,兴农八条我也看了,但是总感觉缺乏一些可操作性,大概是要各省自己来根据实际情况来研究,但我觉得,有一条没加上,那就是要坚定不移的抓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与工业经济发展以及城市化这三者结合起来,做不到工业化和城市化,尤其是工业化,这个问题就是空谈。”宋云培语气很铿锵,很有点儿金属颤音味道,很好听。

    “这主要还是和各地实情有很大关系,兴农八条中第六条提出要转变农业增长方式,走高产、优质、低耗、高效的发展路径,怎么做?说都简单,但这都需要大量投入,同时光靠党委政府是做不到的,要把企业引入进来,这又涉及到相当复杂政策来引导的,都知道农业不挣钱,稍不注意就是亏大本,谁愿意来?没有好的政策,谁肯来冒这个风险?”

    朱凤厚也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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