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摩纳哥游艇展（中）
好莱坞的亿万富豪正文卷第二百五十四章摩纳哥游艇展为什么韩易会对史蒂薇-妮克斯如此重视呢？</p>
老实说，其实最开始，他并没有把史蒂薇-妮克斯列入音乐版权收购的计划里，虽然说是从七年前的未来时空穿越而来，但手边没有可以链接异次元的电脑，记忆力更没有因为重生而得到强化，因此，很多领域韩易只能把握到一个大概的发展脉络，而无法真正做到步步精准，招招奏效。</p>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韩易知道BadBunny有朝一日会成为红透半边天的拉丁流行之王，流媒体数据方面甚至能跟TheWeeknd掰掰手腕……</p>
但哪怕给他天灵盖打个洞，往里面灌一吨Smartwater，他也不可能默写得出BadBunny任何一首单曲的名字。</p>
都是西班牙语，又没刻意记过，这种信息怎么可能带得回2016呢？</p>
跟音乐版权收购潮有关的信息也是如此，韩易能记住一些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交易，比如布鲁斯-斯普林斯汀总额五亿美元的天价收购，三亿至四亿美元之间卖掉音乐版权，另外还把母带版权卖了两个亿的鲍勃-迪伦，以及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版权库清空的贾斯汀-比伯。</p>
这些音乐人，和他们跟资本巨鳄达成的惊天收购，是韩易可以随时从记忆里调取的确切数据。</p>
史蒂薇-妮克斯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p>
重生之后，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正是在那场VMA的庆祝派对上。</p>
麦迪逊-比尔蜷缩身体，环抱膝盖，娓娓道来，讲述她所期盼的光荣与梦想，提及拉娜-德尔雷的合作邀约时，韩易方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物。</p>
1948年出生，七十年代就进入乐坛的史蒂薇-妮克斯，年代实在太过久远，不少知名作品和显赫成就也是以乐队而不是个人独唱形式完成的，一时之间回忆不到也实属正常。</p>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值得韩易关注。</p>
抛开每个人不同的音乐审美不谈，光从职业生涯的总体数据来看，在泰勒-斯威夫特横空出世之前，史蒂薇-妮克斯就是欧美乐坛最伟大的女性唱作人，没有之一。</p>
注意，是一手抓表演，一手抓创作，两手都很硬的唱作人，而不是麦当娜或者惠特妮-休斯顿这种，在演艺事业方面彪炳千秋，却没有一首代表作出于自己之手的，纯粹的表演者。</p>
而史蒂薇-妮克斯，这个被滚石杂志称为“摇滚乐现世女王”的全能艺人，这个不管哪个媒体要评选史上最佳唱作人，都不会缺席的音乐天才，歌词、作曲、编曲、制作、后期制作样样精通。</p>
有她参与的专辑，作曲家那一栏，通常都只挂着她一个人的名字。</p>
即使是同一时代的男性音乐人，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属凤毛麟角。</p>
职业生涯总共发布十五张全长度录音室专辑，个人八张，FleetwoodMac七张，总销量超过1.4亿张。</p>
以独唱歌手身份获得8项格莱美奖提名，并作为乐队的绝对主创，拿下两座年度专辑大奖。FleetwoodMac的巅峰之作Rumours，更是拿到滚石杂志历史最佳五百张专辑的第七位。</p>
考虑到七十年代音乐工业与美国社会的性别歧视现象依然猖獗，史蒂薇-妮克斯能一步一个脚印，攀登到如此崇高的位置，其中的艰辛困苦，实不足为外人道也。</p>
摇滚乐，其时被广泛认为是“男人的声音”。而史蒂薇-妮克斯竟然能在这种完全没有容身之地的情况下，凭借一支笔、一把吉他，为后来的女性摇滚音乐人铺平道路，她的才气、音乐理念的先进程度，以及作品本身的商业价值，可见一斑。</p>
因此，当2020年12月，华尔街日报披露史蒂薇-妮克斯将手中音乐版权的多数股份作价一亿美元，出售给专门为收购巨星版权而成立的音乐发行公司PrimaryWave时，没有人觉得她的要价过高。</p>
人们只关注两个问题：</p>
史蒂薇-妮克斯为什么会愿意卖掉她那堪称国家宝藏的音乐版权？</p>
PrimaryWave究竟是何方神圣？</p>
第一个问题很好回答，把音乐人手中蕴含巨大而持续的商业价值的音乐版权，看作是一张总额度三亿美元，但是需要四十年来变现的强力球彩票即可。</p>
音乐人兑换这张彩票的时候，没有一次性变现的选项，他们只能与音乐版权发行公司一人一半，共同持有它们，每季度、每半年或者每年结算一次授权费用。</p>
收入稳定，但耗时太长。</p>
现在，他们的职业生涯进入尾声，物理生命也步入暮年，版权保护期还剩90年，但自己能不能再活20年都要打个问号。</p>
这个时候，有人来找他们，许诺九位数的巨额报酬，买断他们未来的收益……换句话说，有人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一次性变现这张彩票的选择，而且还不需要他们把之前赚到的分期付款收入吐出来。</p>
你觉得，他们会如何选择？</p>
还是那句话，“资产”只有组合起来的时候，才能被称作“资本”，对于个人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接过钞票离场，用突然暴增的购买力，来设置家族基金，进行多元化投资，保证音乐人们在余下的时光里衣食无忧，也保证他们的家族后代真正在欧美社会的顶层森林里生根发芽。</p>
那么，是谁给他们提供了这种变现离场的机会呢？</p>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的谜底：能让资产变成资本的，当然是已经成为资本的那群人。</p>
PrimaryWave，2006年由维珍唱片末代首席运营官劳伦斯-梅斯泰尔创立，通过募资从科特-柯本遗孀考特妮-洛芙手中买下这位已故音乐人在Nirvana占有的音乐版权份额起家。</p>
2016年9月27日，也就是韩易从洛杉矶飞往尼斯的同时，劳伦斯-梅斯泰尔宣布，接受黑石集团3亿美金的投资，与这笔投资一道向业界公布的，是PrimaryWave与摩堂唱片的音乐传奇史摩基-罗宾逊之间，总金额2500万美元的版权库收购案。</p>
当韩易在万尺高空中，看到这则新闻时，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p>
他只记得PrimaryWaves在黑天鹅事件之后大杀四方，并不知道它竟然在2016年就开始了大规模的资本化运作。</p>
韩易很清楚，这只不过是PrimaryWave第一次张开它的深渊巨口而已。2022年，它还将接受资本巨头布鲁克菲尔德资本管理集团17亿美元的专项资金。</p>
而它，还不是这门生意里唯一的那条大鱼。2018年由音乐企业家默克-墨库里亚迪斯和Chic乐队联合创始人奈尔-罗杰斯共同创立的Hipgnosis，2018年创立，同年7月便在伦敦证券交易所主板上市，2019年被转移到主板的优质板块进行交易，2020年3月开始，甚至被纳入FTSE250指数的计算公式里。</p>
这意味着，这家成立五年就募集到超过十亿英镑，只做音乐版权收购业务，旗下拥有65000首歌曲的音乐版权，其中4000首名列前十，2000首榜单夺魁的“初创企业”，已经成为了整个伦敦证券交易所的晴雨表。</p>
也是世界音乐产业发展的晴雨表。</p>
更是韩易这一世事业规划最大的绊脚石。</p>
环球、索尼、华纳，充其量只能算是竞争对手，韩易不需要将它们完全击垮，只需要凭借超前信息收拢未来巨星，削弱他们的影响力即可。</p>
每个集团，背后都有数家甚至数十家全球资本巨擘保驾护航，彻底摧毁它们，只能是个午夜梦回，自己一个人缩在被窝里意淫的疯狂计划。</p>
正常的音乐集团有完善而强大的造血机制，没有碧梨-艾利什，还有奥利维亚-罗德里格和BadBunny。哪怕都被韩易薅走了，也有其他潜力新人补上。音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鲜面孔。</p>
但PrimaryWave和Hipgnosis不同。他们看上的，是一个新增存量绝对跟不上收购速度的细分领域。</p>
这意味着，在未来可以预见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音乐版权收购这门生意，都会是一场零和博弈。</p>try{ggauto();} catch(ex){}
很不巧，韩易也看上了。</p>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披头士、一个迈克尔-杰克逊、一个史蒂薇-妮克斯。</p>
他想要，其他人就得放弃。</p>
他要生，其他人就必须得死。</p>
按照韩易原先的规划，他其实不用在2016年就开始收购版权。等到2018年甚至2019年，羽翼丰满、资金充足的时候再来干这件事情，也来得及。</p>
先完成跟AppleMusic的那个大项目，结识一批传奇巨星，看谁合作意向最强，就从谁那里下手，徐徐图之即可。</p>
因为，在他原本勾勒出的未来时间线里，PrimaryWave和Hipgnosis都是2020年之后才开始发力的公司。</p>
把它们扼杀在襁褓里就好。</p>
但现在，突然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史蒂薇-妮克斯，在无形之中帮他矫正了认知。既然PrimaryWave已经傍上了黑石集团这艘大船，他就不可能再无动于衷。</p>
必须抓紧时间，立刻行动。</p>
速度和数量，是赢下这场竞争的关键。</p>
凭借麦迪逊-比尔跟史蒂薇-妮克斯的这次歌曲合作，跟后者迅速达成版权收购合意，用这位流行音乐历史上最伟大的女性唱作人之一，吹响进攻的第一声号角。</p>
既然要进攻，就需要弹药。</p>
说到弹药……</p>
虽然有奖励返现这种作弊码在手，韩易也不得不面临这样一个尴尬的现实。</p>
他的钱，确实不太够用。</p>
与柏汇成立的共同投资基金专款专用，只为UTA这一个项目运作，再无余额。由凯雷管理的CEP-III，索尼影视的slatedeal那边就花去了三分之一，剩余现金也分批汇入瀚音乐集团架构下的艺人管理公司、唱片公司和版权发行公司，为各类项目提供财力支持。</p>
至于大卫-鲁宾斯坦提到过的那十二亿美元托管资金，只能用近在眼前，远在天边来形容。</p>
看得到，但是摸不着。</p>
【1.“我不会计算做了多少个仰卧起坐。我只有在感觉到疼的时候才开始计数，因为只有这些才是最重要的。”——穆罕默德-阿里】</p>
【2.“灵魂之间没有意外邂逅。”——希拉-伯克】</p>
【3.“吸取有用的，摒弃无用的，添加属于自己的。”——李小龙】</p>
【4.“亲爱的读者，假设你是一个白痴。再假设你是一名国会成员……我一句话说了两遍。”——马克-吐温】</p>
【5.“如果机会不敲门，就自己建一扇。”——米尔顿-伯利】</p>
备忘录的五条格言里，第一条还是一动不动，尽是墨色。怪不得别人，只能怪韩易事情太多，拖延症也太严重，最容易办成的一项反而进度最慢。</p>
第二条，红色部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韩易没有每时每刻都盯着进度条不放，而且哪怕这样做了，他也很难有效判断，究竟是哪些行为举动能触发鲜红的增长。</p>
第三条进度25%，稳步提升。第四条变化最明显，从全黑到五分之一被红色覆盖。</p>
至于冲在最前头的第五条格言，此时此刻，已经只能依稀在末尾看见约莫5%黑色存在的痕迹了。</p>
瀚资本和瀚音乐最后几个空余的重要职位填充完毕，这一项自始至终都摸不准具体要求的任务，应该就算是完成了。</p>
可这毕竟只是其中一项而已。</p>
另外还有四个等着他呢。</p>
就算其他四条格言蕴含的意义都跟他的猜想一模一样，按照最乐观的估算，起码也得到明年这个时候，凯雷集团的12亿美元资金方能真正为他所用。</p>
解决不了他的燃眉之急。那笔由摩根大通管理的1.33亿美元亦是如此，1月10日提交取现申请，3月份才拿得到，还有整整半年时间。</p>
因此，现在的韩易，真正能调动的，就只有现金账户里的存款了。</p>
在韩易通过JetLinx与摩根大通达成N652CH这架私人飞机的购买意向后，又过了整整两个月，也就是2016年的9月25日，整桩交易案才算真正落锤定音。</p>
两边对成交价没什么异议，七千万美元，在摩根大通的心理预期线以上，也符合韩易的承受能力与消费需求。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两边的法务团队还是连轴转了两三周，又耐心等待了一个半月，才搞定从编码转让和变更、留置权与解除权清查，再到FAA重新注册的全套流程。</p>
别的不说，光说编码的变更，就繁琐到让韩易差点放弃。</p>
处理这笔交易的安托万-嘉舍和乔丹-布罗姆利征询过韩易的意见，是否要保留摩根大通为这架生产序号为6074的世界第一架G650ER注册的编号。</p>
经过审慎的思考，韩易最终还是决定将编码变上一变。N652CH听上去非常无趣，也不具备任何特殊意义，不如换成韩易自选的编号，说不定这样做，还能把他的正面情绪反馈再提升一些，从而获得更高的返还比例。</p>
每个地区有专属的编码首字母，在英属根西岛注册的私人飞机，需要用“2”来打头，于是可以看到不少令人捧腹的有趣编码，例如“2-SEXY”。</p>
而在美国境内注册的私人飞机，首字母必须是N，这可就难倒了韩易。心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大胆的单词肯定不能用，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什么跟N有关的有意义的组合，最后，还是安托万-嘉舍提了一个不错的想法。</p>
N10AH，虽然这样看，看不出来什么名堂，但刷在飞机尾翼上，倒着读就一目了然了。</p>
HAN，寓意韩或者瀚。</p>
01，代表着这是韩易名下的第一架私人飞机。</p>
至于为什么要把数字放在中间？</p>
因为FAA要求编码的开头必须是1-9的阿拉伯数字。</p>
很幸运，FAA的资料库里还没有人预留过这个编码，韩易可以直接发起申请。申请的费用也便宜得不可思议：预订或分配特殊注册号的费用为10美元，另外还有一个飞行器更名费也是10美元。</p>
联想到在加州DMV申请一个定制车牌都要103美元，韩易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七千万美元买了辆三蹦子。</p>
但很快，他便尝到了便宜货的苦果。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是一分钱一分货，跟美国政府有关的事物更是如此。</p>
20美元就能办妥的文件，意味着长到令人发指的处理时间。</p>
第一个环节，等待自己提交的申请出现在FAA的系统里，就花了整整两周。然后，韩易才能继续提交另一份申请，请求FAA将预留的“N10AH”替换到“N652CH”这架飞机上。</p>
因为飞行器更改编码“不是FAA的优先处理事项”，这一个步骤，又耗费了韩易一个月的时间。</p>
等FAA终于批准了更改编码的请求之后，他们反手就给韩易发来了一份名叫8050-64的授权表。</p>
批准了不算完，韩易必须先签好这份表，再把原件寄回FAA，FAA才会动手修改系统里的编码信息。</p>
修改系统信息需要多久？</p>
还要两周。</p>
这就是为什么这架飞机的交易花了两个月的核心因素，光是改个编码，就用了这么长时间。</p>
要知道，JetLinx的机师团队把尾翼的N652CH抹掉，再涂上N10AH的新编码，物理上也就花了两周半而已。</p>
9月25日，乔丹-布罗姆利的助理才在FAA的官网上查到G650ER的更新信息。幸好现在航路申请比较方便，北美和欧洲之间的跨大洲飞行，一般是上午申请，下午就可以起飞，这才没有耽误韩易的摩纳哥之行。</p>
也幸好，私人飞机交易的其他流程，都可以同时进行，韩易心心念念要花出去的那七千万美元70%的尾款，才能在9月27日，由托管账户转到摩根大通的公司账户，完成交割。</p>
而等身在欧洲的韩易终于获得独处的时间，从而收到备忘录里的奖励更新信息时，已经是9月28日的深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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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其实最开始，他并没有把史蒂薇-妮克斯列入音乐版权收购的计划里，虽然说是从七年前的未来时空穿越而来，但手边没有可以链接异次元的电脑，记忆力更没有因为重生而得到强化，因此，很多领域韩易只能把握到一个大概的发展脉络，而无法真正做到步步精准，招招奏效。</p>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韩易知道BadBunny有朝一日会成为红透半边天的拉丁流行之王，流媒体数据方面甚至能跟TheWeeknd掰掰手腕……</p>
但哪怕给他天灵盖打个洞，往里面灌一吨Smartwater，他也不可能默写得出BadBunny任何一首单曲的名字。</p>
都是西班牙语，又没刻意记过，这种信息怎么可能带得回2016呢？</p>
跟音乐版权收购潮有关的信息也是如此，韩易能记住一些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交易，比如布鲁斯-斯普林斯汀总额五亿美元的天价收购，三亿至四亿美元之间卖掉音乐版权，另外还把母带版权卖了两个亿的鲍勃-迪伦，以及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版权库清空的贾斯汀-比伯。</p>
这些音乐人，和他们跟资本巨鳄达成的惊天收购，是韩易可以随时从记忆里调取的确切数据。</p>
史蒂薇-妮克斯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p>
重生之后，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正是在那场VMA的庆祝派对上。</p>
麦迪逊-比尔蜷缩身体，环抱膝盖，娓娓道来，讲述她所期盼的光荣与梦想，提及拉娜-德尔雷的合作邀约时，韩易方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物。</p>
1948年出生，七十年代就进入乐坛的史蒂薇-妮克斯，年代实在太过久远，不少知名作品和显赫成就也是以乐队而不是个人独唱形式完成的，一时之间回忆不到也实属正常。</p>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值得韩易关注。</p>
抛开每个人不同的音乐审美不谈，光从职业生涯的总体数据来看，在泰勒-斯威夫特横空出世之前，史蒂薇-妮克斯就是欧美乐坛最伟大的女性唱作人，没有之一。</p>
注意，是一手抓表演，一手抓创作，两手都很硬的唱作人，而不是麦当娜或者惠特妮-休斯顿这种，在演艺事业方面彪炳千秋，却没有一首代表作出于自己之手的，纯粹的表演者。</p>
而史蒂薇-妮克斯，这个被滚石杂志称为“摇滚乐现世女王”的全能艺人，这个不管哪个媒体要评选史上最佳唱作人，都不会缺席的音乐天才，歌词、作曲、编曲、制作、后期制作样样精通。</p>
有她参与的专辑，作曲家那一栏，通常都只挂着她一个人的名字。</p>
即使是同一时代的男性音乐人，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属凤毛麟角。</p>
职业生涯总共发布十五张全长度录音室专辑，个人八张，FleetwoodMac七张，总销量超过1.4亿张。</p>
以独唱歌手身份获得8项格莱美奖提名，并作为乐队的绝对主创，拿下两座年度专辑大奖。FleetwoodMac的巅峰之作Rumours，更是拿到滚石杂志历史最佳五百张专辑的第七位。</p>
考虑到七十年代音乐工业与美国社会的性别歧视现象依然猖獗，史蒂薇-妮克斯能一步一个脚印，攀登到如此崇高的位置，其中的艰辛困苦，实不足为外人道也。</p>
摇滚乐，其时被广泛认为是“男人的声音”。而史蒂薇-妮克斯竟然能在这种完全没有容身之地的情况下，凭借一支笔、一把吉他，为后来的女性摇滚音乐人铺平道路，她的才气、音乐理念的先进程度，以及作品本身的商业价值，可见一斑。</p>
因此，当2020年12月，华尔街日报披露史蒂薇-妮克斯将手中音乐版权的多数股份作价一亿美元，出售给专门为收购巨星版权而成立的音乐发行公司PrimaryWave时，没有人觉得她的要价过高。</p>
人们只关注两个问题：</p>
史蒂薇-妮克斯为什么会愿意卖掉她那堪称国家宝藏的音乐版权？</p>
PrimaryWave究竟是何方神圣？</p>
第一个问题很好回答，把音乐人手中蕴含巨大而持续的商业价值的音乐版权，看作是一张总额度三亿美元，但是需要四十年来变现的强力球彩票即可。</p>
音乐人兑换这张彩票的时候，没有一次性变现的选项，他们只能与音乐版权发行公司一人一半，共同持有它们，每季度、每半年或者每年结算一次授权费用。</p>
收入稳定，但耗时太长。</p>
现在，他们的职业生涯进入尾声，物理生命也步入暮年，版权保护期还剩90年，但自己能不能再活20年都要打个问号。</p>
这个时候，有人来找他们，许诺九位数的巨额报酬，买断他们未来的收益……换句话说，有人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一次性变现这张彩票的选择，而且还不需要他们把之前赚到的分期付款收入吐出来。</p>
你觉得，他们会如何选择？</p>
还是那句话，“资产”只有组合起来的时候，才能被称作“资本”，对于个人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接过钞票离场，用突然暴增的购买力，来设置家族基金，进行多元化投资，保证音乐人们在余下的时光里衣食无忧，也保证他们的家族后代真正在欧美社会的顶层森林里生根发芽。</p>
那么，是谁给他们提供了这种变现离场的机会呢？</p>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的谜底：能让资产变成资本的，当然是已经成为资本的那群人。</p>
PrimaryWave，2006年由维珍唱片末代首席运营官劳伦斯-梅斯泰尔创立，通过募资从科特-柯本遗孀考特妮-洛芙手中买下这位已故音乐人在Nirvana占有的音乐版权份额起家。</p>
2016年9月27日，也就是韩易从洛杉矶飞往尼斯的同时，劳伦斯-梅斯泰尔宣布，接受黑石集团3亿美金的投资，与这笔投资一道向业界公布的，是PrimaryWave与摩堂唱片的音乐传奇史摩基-罗宾逊之间，总金额2500万美元的版权库收购案。</p>
当韩易在万尺高空中，看到这则新闻时，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p>
他只记得PrimaryWaves在黑天鹅事件之后大杀四方，并不知道它竟然在2016年就开始了大规模的资本化运作。</p>
韩易很清楚，这只不过是PrimaryWave第一次张开它的深渊巨口而已。2022年，它还将接受资本巨头布鲁克菲尔德资本管理集团17亿美元的专项资金。</p>
而它，还不是这门生意里唯一的那条大鱼。2018年由音乐企业家默克-墨库里亚迪斯和Chic乐队联合创始人奈尔-罗杰斯共同创立的Hipgnosis，2018年创立，同年7月便在伦敦证券交易所主板上市，2019年被转移到主板的优质板块进行交易，2020年3月开始，甚至被纳入FTSE250指数的计算公式里。</p>
这意味着，这家成立五年就募集到超过十亿英镑，只做音乐版权收购业务，旗下拥有65000首歌曲的音乐版权，其中4000首名列前十，2000首榜单夺魁的“初创企业”，已经成为了整个伦敦证券交易所的晴雨表。</p>
也是世界音乐产业发展的晴雨表。</p>
更是韩易这一世事业规划最大的绊脚石。</p>
环球、索尼、华纳，充其量只能算是竞争对手，韩易不需要将它们完全击垮，只需要凭借超前信息收拢未来巨星，削弱他们的影响力即可。</p>
每个集团，背后都有数家甚至数十家全球资本巨擘保驾护航，彻底摧毁它们，只能是个午夜梦回，自己一个人缩在被窝里意淫的疯狂计划。</p>
正常的音乐集团有完善而强大的造血机制，没有碧梨-艾利什，还有奥利维亚-罗德里格和BadBunny。哪怕都被韩易薅走了，也有其他潜力新人补上。音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鲜面孔。</p>
但PrimaryWave和Hipgnosis不同。他们看上的，是一个新增存量绝对跟不上收购速度的细分领域。</p>
这意味着，在未来可以预见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音乐版权收购这门生意，都会是一场零和博弈。</p>try{ggauto();} catch(ex){}
很不巧，韩易也看上了。</p>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披头士、一个迈克尔-杰克逊、一个史蒂薇-妮克斯。</p>
他想要，其他人就得放弃。</p>
他要生，其他人就必须得死。</p>
按照韩易原先的规划，他其实不用在2016年就开始收购版权。等到2018年甚至2019年，羽翼丰满、资金充足的时候再来干这件事情，也来得及。</p>
先完成跟AppleMusic的那个大项目，结识一批传奇巨星，看谁合作意向最强，就从谁那里下手，徐徐图之即可。</p>
因为，在他原本勾勒出的未来时间线里，PrimaryWave和Hipgnosis都是2020年之后才开始发力的公司。</p>
把它们扼杀在襁褓里就好。</p>
但现在，突然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史蒂薇-妮克斯，在无形之中帮他矫正了认知。既然PrimaryWave已经傍上了黑石集团这艘大船，他就不可能再无动于衷。</p>
必须抓紧时间，立刻行动。</p>
速度和数量，是赢下这场竞争的关键。</p>
凭借麦迪逊-比尔跟史蒂薇-妮克斯的这次歌曲合作，跟后者迅速达成版权收购合意，用这位流行音乐历史上最伟大的女性唱作人之一，吹响进攻的第一声号角。</p>
既然要进攻，就需要弹药。</p>
说到弹药……</p>
虽然有奖励返现这种作弊码在手，韩易也不得不面临这样一个尴尬的现实。</p>
他的钱，确实不太够用。</p>
与柏汇成立的共同投资基金专款专用，只为UTA这一个项目运作，再无余额。由凯雷管理的CEP-III，索尼影视的slatedeal那边就花去了三分之一，剩余现金也分批汇入瀚音乐集团架构下的艺人管理公司、唱片公司和版权发行公司，为各类项目提供财力支持。</p>
至于大卫-鲁宾斯坦提到过的那十二亿美元托管资金，只能用近在眼前，远在天边来形容。</p>
看得到，但是摸不着。</p>
【1.“我不会计算做了多少个仰卧起坐。我只有在感觉到疼的时候才开始计数，因为只有这些才是最重要的。”——穆罕默德-阿里】</p>
【2.“灵魂之间没有意外邂逅。”——希拉-伯克】</p>
【3.“吸取有用的，摒弃无用的，添加属于自己的。”——李小龙】</p>
【4.“亲爱的读者，假设你是一个白痴。再假设你是一名国会成员……我一句话说了两遍。”——马克-吐温】</p>
【5.“如果机会不敲门，就自己建一扇。”——米尔顿-伯利】</p>
备忘录的五条格言里，第一条还是一动不动，尽是墨色。怪不得别人，只能怪韩易事情太多，拖延症也太严重，最容易办成的一项反而进度最慢。</p>
第二条，红色部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韩易没有每时每刻都盯着进度条不放，而且哪怕这样做了，他也很难有效判断，究竟是哪些行为举动能触发鲜红的增长。</p>
第三条进度25%，稳步提升。第四条变化最明显，从全黑到五分之一被红色覆盖。</p>
至于冲在最前头的第五条格言，此时此刻，已经只能依稀在末尾看见约莫5%黑色存在的痕迹了。</p>
瀚资本和瀚音乐最后几个空余的重要职位填充完毕，这一项自始至终都摸不准具体要求的任务，应该就算是完成了。</p>
可这毕竟只是其中一项而已。</p>
另外还有四个等着他呢。</p>
就算其他四条格言蕴含的意义都跟他的猜想一模一样，按照最乐观的估算，起码也得到明年这个时候，凯雷集团的12亿美元资金方能真正为他所用。</p>
解决不了他的燃眉之急。那笔由摩根大通管理的1.33亿美元亦是如此，1月10日提交取现申请，3月份才拿得到，还有整整半年时间。</p>
因此，现在的韩易，真正能调动的，就只有现金账户里的存款了。</p>
在韩易通过JetLinx与摩根大通达成N652CH这架私人飞机的购买意向后，又过了整整两个月，也就是2016年的9月25日，整桩交易案才算真正落锤定音。</p>
两边对成交价没什么异议，七千万美元，在摩根大通的心理预期线以上，也符合韩易的承受能力与消费需求。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两边的法务团队还是连轴转了两三周，又耐心等待了一个半月，才搞定从编码转让和变更、留置权与解除权清查，再到FAA重新注册的全套流程。</p>
别的不说，光说编码的变更，就繁琐到让韩易差点放弃。</p>
处理这笔交易的安托万-嘉舍和乔丹-布罗姆利征询过韩易的意见，是否要保留摩根大通为这架生产序号为6074的世界第一架G650ER注册的编号。</p>
经过审慎的思考，韩易最终还是决定将编码变上一变。N652CH听上去非常无趣，也不具备任何特殊意义，不如换成韩易自选的编号，说不定这样做，还能把他的正面情绪反馈再提升一些，从而获得更高的返还比例。</p>
每个地区有专属的编码首字母，在英属根西岛注册的私人飞机，需要用“2”来打头，于是可以看到不少令人捧腹的有趣编码，例如“2-SEXY”。</p>
而在美国境内注册的私人飞机，首字母必须是N，这可就难倒了韩易。心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大胆的单词肯定不能用，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什么跟N有关的有意义的组合，最后，还是安托万-嘉舍提了一个不错的想法。</p>
N10AH，虽然这样看，看不出来什么名堂，但刷在飞机尾翼上，倒着读就一目了然了。</p>
HAN，寓意韩或者瀚。</p>
01，代表着这是韩易名下的第一架私人飞机。</p>
至于为什么要把数字放在中间？</p>
因为FAA要求编码的开头必须是1-9的阿拉伯数字。</p>
很幸运，FAA的资料库里还没有人预留过这个编码，韩易可以直接发起申请。申请的费用也便宜得不可思议：预订或分配特殊注册号的费用为10美元，另外还有一个飞行器更名费也是10美元。</p>
联想到在加州DMV申请一个定制车牌都要103美元，韩易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七千万美元买了辆三蹦子。</p>
但很快，他便尝到了便宜货的苦果。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是一分钱一分货，跟美国政府有关的事物更是如此。</p>
20美元就能办妥的文件，意味着长到令人发指的处理时间。</p>
第一个环节，等待自己提交的申请出现在FAA的系统里，就花了整整两周。然后，韩易才能继续提交另一份申请，请求FAA将预留的“N10AH”替换到“N652CH”这架飞机上。</p>
因为飞行器更改编码“不是FAA的优先处理事项”，这一个步骤，又耗费了韩易一个月的时间。</p>
等FAA终于批准了更改编码的请求之后，他们反手就给韩易发来了一份名叫8050-64的授权表。</p>
批准了不算完，韩易必须先签好这份表，再把原件寄回FAA，FAA才会动手修改系统里的编码信息。</p>
修改系统信息需要多久？</p>
还要两周。</p>
这就是为什么这架飞机的交易花了两个月的核心因素，光是改个编码，就用了这么长时间。</p>
要知道，JetLinx的机师团队把尾翼的N652CH抹掉，再涂上N10AH的新编码，物理上也就花了两周半而已。</p>
9月25日，乔丹-布罗姆利的助理才在FAA的官网上查到G650ER的更新信息。幸好现在航路申请比较方便，北美和欧洲之间的跨大洲飞行，一般是上午申请，下午就可以起飞，这才没有耽误韩易的摩纳哥之行。</p>
也幸好，私人飞机交易的其他流程，都可以同时进行，韩易心心念念要花出去的那七千万美元70%的尾款，才能在9月27日，由托管账户转到摩根大通的公司账户，完成交割。</p>
而等身在欧洲的韩易终于获得独处的时间，从而收到备忘录里的奖励更新信息时，已经是9月28日的深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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