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难以捉摸
一进大堂，张蕤满脸堆笑，对李安道：“李随军使今日将犯案之人斩于街口，着实为百姓出了一口气，如此刚正不阿，为民做主，实乃真英雄，真叫人佩服。”</p>
说完，给李安行了一礼。</p>
李安连忙起身，回礼道：“张司马过誉了，李某匹夫而已。”</p>
“是李随军使过谦了。”张蕤拉着李安坐下，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不过毕竟是杀了平卢军的牙兵军校，平卢军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现在你若回去，保不齐平卢军的人对你下黑手。张某斗胆请李随军使暂住寒舍，等风头过去再出门，如何？”</p>
杨师厚道：“在宣武军中都不安全，为何到了司马府上，反倒是安全了？难道一个司马府，比……”</p>
“二弟！”李安打断杨师厚，道：“张司马也是为了我着想。”</p>
说罢，再度起身，给张蕤行了一礼，道：“如此多谢张司马了。”</p>
张蕤道：“能为李随军使这样的英雄做点事，是张某的福分，李随军使不必客气。”</p>
李安道：“那我这几个弟兄呢？”</p>
张蕤道：“我府上有个偏院，虽然不大，但住你这些弟兄，应该勉强可以。”</p>
李安道：“多谢张司马，我和弟兄们的所有花销，张司马都记在帐上，到时候我一并付给您。”</p>
“到时候再说吧。”张蕤含糊带过，起身请李安随他前行。</p>
李安也不在意，起身跟上。</p>
不多久，一行人到了司马府。</p>
杨师厚观察司马府的位置，立时便明白了，为什么在司马府比在宣武军中安全。</p>
平卢军在城西，司马府在城东角落，中间只有一条街可进入司马府，而这条街上，驻扎着宣武军。</p>
换句话说，平卢军想来司马府杀李安，就要越过宣武军。</p>
不过，虽然司马府的位置平卢军不好进来，但他们也不好出去。</p>
他们相当于被软禁了。</p>
明白过来后，杨师厚不由得带了火气，面色瞬间冷了下来。</p>
李安却是毫不在意，和张蕤有说有笑，一道进府。</p>
李安一行人，就暂时在司马府偏院住了下来。</p>
……</p>
次日，张蕤匆匆回府，进了大门，听到熟悉的琴声，立时放慢了脚步，“闲庭信步”的走到弹琴的张惠面前。</p>
张惠抬头看了一眼张蕤，笑问道：“阿爷有什么喜事吗？”</p>
张蕤道：“穆节帅和忠武军都到了。穆节帅带八千兵驻扎在城北，忠武军由张自勉领军，带兵七千，驻扎在城西。”</p>
张惠顿了一下，琴声也跟着断了节奏。</p>
“那随军要籍倒真是个奇人。”张惠嘀咕了一句，继续弹琴。</p>
……</p>
司马府偏院里。</p>
坐在石凳上擦长枪的李安听到琴声断了一下，也停止擦枪的动作，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又有佳音入耳，可惜被人所扰。”</p>
一旁的杨师厚疑惑道：“阿兄还懂音律吗？”</p>
李安道：“我一直以为，不懂音律的人听曲才是最纯粹的，不需要去辨别技巧，不需要去思考有什么意义，只管去听好不好听。”</p>
“这么说，阿兄也不懂了。”杨师厚释怀的笑了笑，转道：“不过阿兄也真是心智坚定，明明知道我们是被软禁在此，却还有如此闲情雅致。”</p>
李安道：“放心吧，会有人来请我们出去的。让弟兄们好好操练，出去之后，我带大家大展身手。”</p>try{ggauto();} catch(ex){}
杨师厚道：“阿兄宽心，弟兄们从未松懈。”</p>
李安点点头，起身练起长枪。</p>
只见李安闪转腾挪，既矫健如虎，又有力拔山兮之势，手中长枪挥得虎虎生风，如蛟龙出海。</p>
李安练了一阵，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一个回马枪向背后那人刺去。</p>
来的是个女子，见李安突然长枪刺来，愣在原地。</p>
李安及时收手，打量了女子一眼。</p>
只见这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肤白如雪，眉如新月，一双桃花眼摄人魂魄，两瓣红唇如花闭合。</p>
李安前世即便看过许多由四大邪术改造的美女，还是被眼前这姑娘的美貌所惊艳。</p>
而这姑娘，正是张惠。</p>
李安愣了愣神，道：“某惊吓了姑娘，多有得罪，还望海涵。”</p>
张惠也细细打量了李安一眼，道：“司马让给各位军爷送来些点心，小女子不请自进，叨扰了军爷，是军爷手下留情，小女子多谢了。”</p>
李安这才注意到张惠穿的是丫环的衣服，道：“放这儿吧，多谢。”</p>
“是。”张惠将点心放到院中石桌上，站在一旁。</p>
李安又趁张惠放点心时，扫了她一眼，留意到她身形有些单薄，手指修长。</p>
李安道：“怎么，你要等我们吃完吗？”</p>
张惠道：“各位军爷用完点心，小女子要把餐具收回去。”</p>
“哦。”李安落座，吃了一口点心，思索片刻，问道：“这位姑娘，你觉得什么是乱世？”</p>
张惠道：“朝廷党争，宦官专权，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p>
李安点点头。</p>
张惠反问道：“军爷以为呢？”</p>
“不确定性盖过确定性。”李安回道。</p>
“嗯？”张惠满是疑惑。</p>
李安解释道：“在治世，辛勤劳作，基本会有收成，遵纪守法，一般都会平安。但在乱世，一切都是极其不确定的，今年宋州百姓种的地，已经被毁坏，遵纪守法的人，很多都被杀死。而像你……”</p>
李安看着张惠，接着道：“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明日也有可能流离失所，”</p>
张惠开始思路跟着李安的话走，直到李安说出“千金小姐”时，她神色一惊，道：“什么千金小姐？”</p>
李安道：“你虽然穿着仆人的衣服，但言行举止，都像贵人家的千金。而且，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你的手，你的虎口、手掌都白白嫩嫩，吹弹可破，根本不像做过粗活，反倒是手指上有茧，应该是弹琴留下的。刚才外面弹琴的可是姑娘你？你应该是张司马的千金吧？”</p>
张惠听到李安的分析，瞬间涨红了脸，心里一阵胡思乱想：“我扮成仆人进来，他会不会以为我想用这种方式接近他？什么？弹琴？他会不会以为我故意弹琴给他听，以此引诱他？我才不是那种人！”</p>
想到此处，张惠哼了一声，娇嗔道：“自以为是，讨厌死了！”</p>
说罢，红着脸隐开了。</p>
李安一脸懵逼，转头看向一旁默默看戏的杨师厚。</p>
杨师厚也是一脸茫然。</p>
李安问杨师厚道：“我分析得不对吗？”</p>
杨师厚茫然点头，道：“有理有据，很对。”</p>
李安道：“那她这是什么情况？”</p>
“不知道。”杨师厚非常真诚的摇头。</p>
“可能是有病。”李安喃喃道。</p></div>
说完，给李安行了一礼。</p>
李安连忙起身，回礼道：“张司马过誉了，李某匹夫而已。”</p>
“是李随军使过谦了。”张蕤拉着李安坐下，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不过毕竟是杀了平卢军的牙兵军校，平卢军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现在你若回去，保不齐平卢军的人对你下黑手。张某斗胆请李随军使暂住寒舍，等风头过去再出门，如何？”</p>
杨师厚道：“在宣武军中都不安全，为何到了司马府上，反倒是安全了？难道一个司马府，比……”</p>
“二弟！”李安打断杨师厚，道：“张司马也是为了我着想。”</p>
说罢，再度起身，给张蕤行了一礼，道：“如此多谢张司马了。”</p>
张蕤道：“能为李随军使这样的英雄做点事，是张某的福分，李随军使不必客气。”</p>
李安道：“那我这几个弟兄呢？”</p>
张蕤道：“我府上有个偏院，虽然不大，但住你这些弟兄，应该勉强可以。”</p>
李安道：“多谢张司马，我和弟兄们的所有花销，张司马都记在帐上，到时候我一并付给您。”</p>
“到时候再说吧。”张蕤含糊带过，起身请李安随他前行。</p>
李安也不在意，起身跟上。</p>
不多久，一行人到了司马府。</p>
杨师厚观察司马府的位置，立时便明白了，为什么在司马府比在宣武军中安全。</p>
平卢军在城西，司马府在城东角落，中间只有一条街可进入司马府，而这条街上，驻扎着宣武军。</p>
换句话说，平卢军想来司马府杀李安，就要越过宣武军。</p>
不过，虽然司马府的位置平卢军不好进来，但他们也不好出去。</p>
他们相当于被软禁了。</p>
明白过来后，杨师厚不由得带了火气，面色瞬间冷了下来。</p>
李安却是毫不在意，和张蕤有说有笑，一道进府。</p>
李安一行人，就暂时在司马府偏院住了下来。</p>
……</p>
次日，张蕤匆匆回府，进了大门，听到熟悉的琴声，立时放慢了脚步，“闲庭信步”的走到弹琴的张惠面前。</p>
张惠抬头看了一眼张蕤，笑问道：“阿爷有什么喜事吗？”</p>
张蕤道：“穆节帅和忠武军都到了。穆节帅带八千兵驻扎在城北，忠武军由张自勉领军，带兵七千，驻扎在城西。”</p>
张惠顿了一下，琴声也跟着断了节奏。</p>
“那随军要籍倒真是个奇人。”张惠嘀咕了一句，继续弹琴。</p>
……</p>
司马府偏院里。</p>
坐在石凳上擦长枪的李安听到琴声断了一下，也停止擦枪的动作，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又有佳音入耳，可惜被人所扰。”</p>
一旁的杨师厚疑惑道：“阿兄还懂音律吗？”</p>
李安道：“我一直以为，不懂音律的人听曲才是最纯粹的，不需要去辨别技巧，不需要去思考有什么意义，只管去听好不好听。”</p>
“这么说，阿兄也不懂了。”杨师厚释怀的笑了笑，转道：“不过阿兄也真是心智坚定，明明知道我们是被软禁在此，却还有如此闲情雅致。”</p>
李安道：“放心吧，会有人来请我们出去的。让弟兄们好好操练，出去之后，我带大家大展身手。”</p>try{ggauto();} catch(ex){}
杨师厚道：“阿兄宽心，弟兄们从未松懈。”</p>
李安点点头，起身练起长枪。</p>
只见李安闪转腾挪，既矫健如虎，又有力拔山兮之势，手中长枪挥得虎虎生风，如蛟龙出海。</p>
李安练了一阵，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一个回马枪向背后那人刺去。</p>
来的是个女子，见李安突然长枪刺来，愣在原地。</p>
李安及时收手，打量了女子一眼。</p>
只见这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肤白如雪，眉如新月，一双桃花眼摄人魂魄，两瓣红唇如花闭合。</p>
李安前世即便看过许多由四大邪术改造的美女，还是被眼前这姑娘的美貌所惊艳。</p>
而这姑娘，正是张惠。</p>
李安愣了愣神，道：“某惊吓了姑娘，多有得罪，还望海涵。”</p>
张惠也细细打量了李安一眼，道：“司马让给各位军爷送来些点心，小女子不请自进，叨扰了军爷，是军爷手下留情，小女子多谢了。”</p>
李安这才注意到张惠穿的是丫环的衣服，道：“放这儿吧，多谢。”</p>
“是。”张惠将点心放到院中石桌上，站在一旁。</p>
李安又趁张惠放点心时，扫了她一眼，留意到她身形有些单薄，手指修长。</p>
李安道：“怎么，你要等我们吃完吗？”</p>
张惠道：“各位军爷用完点心，小女子要把餐具收回去。”</p>
“哦。”李安落座，吃了一口点心，思索片刻，问道：“这位姑娘，你觉得什么是乱世？”</p>
张惠道：“朝廷党争，宦官专权，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p>
李安点点头。</p>
张惠反问道：“军爷以为呢？”</p>
“不确定性盖过确定性。”李安回道。</p>
“嗯？”张惠满是疑惑。</p>
李安解释道：“在治世，辛勤劳作，基本会有收成，遵纪守法，一般都会平安。但在乱世，一切都是极其不确定的，今年宋州百姓种的地，已经被毁坏，遵纪守法的人，很多都被杀死。而像你……”</p>
李安看着张惠，接着道：“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明日也有可能流离失所，”</p>
张惠开始思路跟着李安的话走，直到李安说出“千金小姐”时，她神色一惊，道：“什么千金小姐？”</p>
李安道：“你虽然穿着仆人的衣服，但言行举止，都像贵人家的千金。而且，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你的手，你的虎口、手掌都白白嫩嫩，吹弹可破，根本不像做过粗活，反倒是手指上有茧，应该是弹琴留下的。刚才外面弹琴的可是姑娘你？你应该是张司马的千金吧？”</p>
张惠听到李安的分析，瞬间涨红了脸，心里一阵胡思乱想：“我扮成仆人进来，他会不会以为我想用这种方式接近他？什么？弹琴？他会不会以为我故意弹琴给他听，以此引诱他？我才不是那种人！”</p>
想到此处，张惠哼了一声，娇嗔道：“自以为是，讨厌死了！”</p>
说罢，红着脸隐开了。</p>
李安一脸懵逼，转头看向一旁默默看戏的杨师厚。</p>
杨师厚也是一脸茫然。</p>
李安问杨师厚道：“我分析得不对吗？”</p>
杨师厚茫然点头，道：“有理有据，很对。”</p>
李安道：“那她这是什么情况？”</p>
“不知道。”杨师厚非常真诚的摇头。</p>
“可能是有病。”李安喃喃道。</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