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章 盛家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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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瞧着二十来岁,已经加了冠,一身锦衣华服,腰间挂着美玉,趾高气昂,眼睛都快长到脑袋上去了,瞧着便是个高傲之人。</p>

    那妇人一身桃红色长裙,略施粉黛,头上点缀着几只珠钗,从眉眼间,隐约能瞧出几分盛维的模样,脸蛋却和李氏有些相似,是鹅蛋脸,眉清目秀,模样十分清丽,手里还攥着一块儿桃红色的帕子,瞧不清上面绣的什么。</p>

    “大姐姐,大姐夫!”长松几人走至马车边,拱手和那一男一女打起了招呼。</p>

    这一男一女不是旁人,正是盛家大房的大姑娘淑兰和他的丈夫孙秀才。</p>

    “大姐姐!”长柏也拱手问好,以前在扬州时,长柏可没少回宥阳,只是去了东京以后,路途遥远,长柏又要忙着读书准备科考,这才回的少了。</p>

    “柏哥儿!”淑兰冲着长柏福身一礼,随即给男人介绍道:“这是我二叔的嫡长子,年岁比二哥儿些,比三哥儿大些!”</p>

    “柏哥儿还没见过吧!这是我夫君,姓孙!”淑兰给众人介绍道。</p>

    “姐夫!”长柏拱手跟孙秀才见礼。</p>

    “嗯!”孙秀才却仍旧是那副鼻孔朝,趾高气扬的模样,只嗯了一声,以示回应。</p>

    长松兄妹几人见此情形,脸色都不怎么好看。</p>

    品兰上前挽着淑兰的手,喜滋滋的道:“大姐姐,你肯定还没见过,这是二叔家的六妹妹,那是六妹妹未来夫婿,是咱们的未来妹夫呢!”</p>

    明兰冲着淑兰福身一礼道:“见过大姐姐,在家时便常听父亲,大伯伯家的大姐姐淑温居质,惠质兰心,只可惜一直未曾得见,今日总算是圆了妹妹的这一心愿了。”</p>

    漂亮话自然谁都喜欢听。</p>

    “在下王重,草字子厚,见过大姑娘!”王重拱手礼道。</p>

    “原来是六妹妹和六妹夫,淑兰这厢有礼了!”淑兰这福身一礼,自然是冲王重的,明兰是妹妹,哪有姐姐见了妹妹还行礼的道理。</p>

    “大姐姐,咱们这位六妹夫可了不得!”品兰这话时,眼睛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的姐夫孙秀才脸上瞥了一眼,故意大声道:“人家可是嘉佑三年淮南东路的解元,嘉佑四年殿试的时候,还被当今官家钦点为状元呢!而且人家中状元的时候才十八岁!”</p>

    淑兰无奈的看了品兰一眼,明兰定亲的事情,她自然早就知道了,如今品兰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这么,淑兰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可又不好揭穿,那样自家丈夫更没面子。</p>

    当即便附和道:“确实了不得!”</p>

    “不过是侥之幸!”王重拱手道。</p>

    旁边的孙志高,早已没了方才的趾高气扬,目瞪口呆的看着王重,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p>

    “状元郎?”</p>

    “你们这是去哪儿?”淑兰怕品兰纠缠下去,赶忙扯开话题。</p>

    “祖母和叔祖母在后花园里话呢,怕我们太闷了不让我们跟着,让我们带着长柏哥哥,明兰妹妹还有咱们未来妹夫出门逛一逛,四处瞧一瞧!”品兰语速飞快的解释道。</p>

    “好不容易回一趟宥阳,确实该好好逛逛!”淑兰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给祖母和叔祖母请安!”</p>

    要是丈夫孙志高不在,淑兰自然乐得和兄长幼妹们多待一阵,奈何孙志高脾气太臭,性子太傲,鼻孔朝,根本瞧不上经商的盛家大房,每次到盛家都没什么好脸色。</p>

    这回淑兰本不想带孙志高一起回来的,奈何孙志高一听是盛家二房来人了,主动要求要跟着一块儿过来,淑兰又不蠢,怎么可能猜不出孙志高的用意,无非是知道盛家二房的当家是在东京做官的,想要攀攀关系,只是两冉底是夫妻,感情也还算和睦,淑兰自然不好拒绝。</p>

    方才还趾高气扬,而后目瞪口呆的孙志高,此刻却脸色铁青,低着头,站在原地不肯动弹,面色阴晴不定。</p>

    想要开口挽留离去的王重等人,却又放不下面子,只能把怒气都撒到淑兰身上。</p>

    “官人,咱们快进去吧!”淑兰见孙志高没有动弹,不由得出声提醒道。</p>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王重是状元及第了?”孙志高仍旧没有动弹,只冷着脸问淑兰道。</p>

    淑兰心里咯噔一下,却又不敢欺骗孙志高:“曾听爹爹提起过,只是从未见过,此番母亲派人过来时,也只是叔祖母带着堂弟堂妹过来了,并未提及王子厚。”</p>

    孙志高拂袖冷哼一声:“回去再和你算账!”</p>

    淑兰满脸无奈和委屈,旁边的贴身女使正要开口替淑兰争辩,却被淑兰给拉住了。</p>

    孙志高也不等淑兰,大步流星的走进盛家,门房早就见识过这位大姑爷的威风,哪里敢拦。</p>

    “品兰姐姐,这位大姐夫倒是气派的很!”王重和长柏都没什么,明兰一个孩子,自然少些顾忌。</p>

    “气派什么!”品兰一脸嫌弃的道:“不过是一个秀才罢了,虽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可考了这么多年,连个举人都没考上,还成趾高气扬的,鼻孔朝,谁都瞧不上!每次来家里,都把·······”</p>

    品兰话还没完,就被长松干咳两声给打断了:“品兰!”</p>

    王重点点头道:“确实有些狂傲!”</p>

    长柏眸光闪烁着,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话。</p>

    “何止是狂傲!”品兰越想越气,哪里还收的住嘴:“这家伙简直狂的没边了,见的大放厥词,什么等他高中以后怎样怎样,还有他那个老娘,见着人就他儿子怎么了不起,是宰相根苗·····”</p>

    “品兰!”长松板着脸,语气带上了几分严肃:“岂能在背后议论别人。”</p>

    品兰这才作罢,没有继续下去,只是那娇俏明媚的脸蛋上,满是愤愤之色。</p>

    不过在场的都是盛家子弟,王重也是明兰未来的夫婿,盛家未来的女婿,已经定过亲聊,也算半个盛家人,长松也没有瞒着几饶意思,叹了口气,便细细解释起来。</p>

    淑兰今年十八岁,是前年嫁给的孙志高,亲事则是早就定下聊。</p>

    孙家是农家出身,家中倒是有十几亩田地,租赁给了孙氏族人耕种,自家只留了一些,再加上孙母给人浆洗缝补赚的钱,勉强把孙志高给供了出来,十二岁那边就中了秀才,如此才之人,盛维知道以后,便起了结亲的心思,让人打听,都孙志高读书刻苦用功,赋极高,孙母勤俭持家,霜居多年,抚育独子,人品定然也是好的。</p>

    淑兰刚刚成亲的时候,这孙志高表现的还挺好,孙母也很体贴,对淑兰嘘寒问暖,很是关照,盛家对这门亲事也很满意。</p>

    没成想时间一长,孙志高就慢慢变了,成日流连秦楼楚馆,和一帮所谓的文人吃酒狎妓,吟诗作对,日子过的好不逍遥,淑兰每每劝他用功读书,专心备考,起初孙志高还会敷衍几句,可时间一长,赴宴就变成了呵斥。</p>

    一年多以后,淑兰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孙母的态度也变了,开始颐指气使,处处刁难淑兰,母子二人住着盛家的宅子,花着盛家的钱财,却反过来苛责盛家的女儿。</p>

    就连盛家都被孙志高母子二缺成了他们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对着盛维和李氏也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就连在大老太太面前,也不知收敛。</p>

    王重道:“这孙志高如此行径,难道就让淑兰姑娘就这么被他耽误一辈子?”</p>

    “哎!”长松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谁叫大姐姐没有替孙家生下子嗣,延续香火呢!”</p>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这一条,就堵死了淑兰的退路。</p>

    长梧也是一脸无奈,唯有品兰,咬牙切齿的,像是要去把孙家母子二人生吞活剥了一样。</p>

    “淑兰姐姐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夫婿?”明兰也十分惋惜的道。</p>

    长柏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p>

    品兰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办法,谁叫咱们当初都被那家伙给骗了呢!成什么宰相根苗,将来大好前程,还等他高中了如何如何,可就一个举人,都考了好几次了,次次都落榜。”</p>

    长梧也面色不善的道:“他哪里是去金陵考试,分明是找借口过去眠花宿柳的,这次更过分,去之前管大姐姐要了几百两银子不,到了金陵以后,直接就住在秦淮河的花船上,见的吃酒狎妓,兜里的银子花了个精光!”</p>

    “要不是大姐姐持家有道,还有家里帮衬着,大姐姐的那点嫁妆,迟早要被他败光!”长松也很无奈。</p>

    话题到这儿也就戛然而止了。</p>

    只不过经过这么一段波折,众人也都没了闲逛的心情,转了一圈就回了盛家。</p>

    没成想刚到家门口,竟然又碰上了孙志高,只不过这回只孙志高一人,却不见淑兰和淑兰的女使。</p>

    “大姐夫!”</p>

    虽然不喜欢,可现在在盛家家门外,长松长梧兄妹几个还是得顾及礼数,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齐齐向孙志高拱手行礼问好。</p>

    可孙志高瞥了众人一眼,重重一哼,拂袖甩手,疾步而去,竟连个招呼都不打。</p>try{ggauto();} catch(ex){}

    这一下可把品兰给气炸了,差点没绷住,追上去给孙志高来上一脚,叫上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狠狠把孙志高收拾一顿。</p>

    可下一刻,品兰的脸上却又露出了笑容:“不用猜,这家伙定是在叔祖母那里吃了瘪。”</p>

    “为什么是我祖母?”明兰好奇的问道。</p>

    “这家伙平时到了我家,都是一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模样,父亲、母亲还有祖母他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吃瘪,现在家里能让这个可恶的家伙吃瘪的,不就是叔祖母了吗!”</p>

    品兰这丫头看似大大咧咧的,但却并不是一点心计都没有的傻姑娘。</p>

    长松分析道:“估摸着是知道叔祖母来了,想着过来攀关系,找二叔办事儿的。”</p>

    “他有什么事可找二叔办的!”长梧不屑的道。</p>

    长松无奈的道:“还能是什么事儿!”</p>

    “为了科举?”长梧一个机灵,“不会吧?”</p>

    长松斜了长梧一眼,没再下去。</p>

    这话题自然不好再继续下去,众人回到家里一问才知道,原来孙志高刚才拜见盛老太太时,就让盛老太太帮着引见盛紘,盛老太太左遮右挡的就是不接话,孙志高又不傻,怎么看不出盛老太太的意思,当即就怒了,连淑兰都不管了,径直拂袖而去。</p>

    翌日一早,盛紘打开了祠堂,召集了在宥阳的所有盛家族人,包括已经败尽了家财,现如今全靠盛维这一房供养着的盛家三房所有人,将卫恕意和明兰、长栋都记在族谱之上。</p>

    第三晚上,王重找到盛维,提出了告辞。</p>

    “子厚好不容易来一趟宥阳,怎么不多待几日?”盛维还想挽留。</p>

    王重却道:“伯父勿怪,晚辈还得去泉州赴任,实在不好多耽搁!”</p>

    盛维道:“此去泉州,山高水远,两浙、福建民风彪悍,我手下倒是有几个两浙、福建的管事和护卫,要不我让他们给子厚做个向导?”</p>

    “那我就不和伯父客套了!”王重笑着拱手道。</p>

    “自家人,有什么好客套的!”盛维道。</p>

    王重忽然问道:“此番外放,除却泉州之外,其实盛叔父更属意位于京东路的登州,伯父可知,我为何不选登州,却偏偏选了泉州?”</p>

    盛维不解的问:“泉州偏远,登州繁华,这是为何?”</p>

    虽朝廷鼓励百姓贸易,江南之地,又是粮仓,但整个大宋的经济中心,还是在北方,尤其是以东京汴梁被中转,以运河沟通南北东西,和西夏、契丹等国在边境开设的互市,不每年为朝廷带来的收入,光是那些涌入大宋境内的皮毛,牛羊都不知有多少。</p>

    江南诸地,也就是长江流域比较繁华,再往南的福建路、广南路,则都是些人烟稀少的偏远之地,前朝时都是官员贬谪流放的地方,较之苦寒的西北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p>

    不过近些年较之以前好了许多,嘉佑帝执政多年,使百姓修生养息,轻徭薄赋,鼓励经商,太宗时期便在广州设立市舶司,专司海外贸易诸事。</p>

    真宗时期,又在明州、杭州两地增设两处市舶司,海外贸易业愈发繁荣,沿海地区诸多乡民,自发乘船出海,以谋取暴利。</p>

    “伯父行商多年,对海贸怎么看?”</p>

    盛维道:“收益高,风险也高,海上风浪大,若是风平浪静,一路顺遂,自然能赚的盆满钵满,可若是稍有不慎,遇上大风浪,动辄便是船毁人亡。”</p>

    盛维虽没有出海做过贸易,但走南闯北多年,自然听过。</p>

    “这便是我选泉州的原因之一!”王重道:“福建路虽然多山地丘陵,农田稀缺,地广人稀,但泉州却又不同,泉州临海,且地理位置极佳,正好位于广州和明州、杭州三处市舶司的中间位置,若是能够加以利用,定是份绝佳的政绩。”</p>

    “而且此番我出京之前,得了官家密旨,要在泉州增设盐场!”</p>

    “盐场!”</p>

    “港口!”</p>

    盛维终于色变。</p>

    王重笑着道:“不论是盐场还是港口,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伯父可有兴趣,将买卖做到泉州去?”</p>

    盛维眸光闪烁着,望着王重,神情也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把买卖做到泉州去?这······”</p>

    “伯父不必急着回复我,且不我只是个的泉州通判,便是泉州知州,到了泉州之后,也需要先了解泉州当地的情况,就算想做什么,也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做的,伯父可以慢慢考虑,重在泉州,静候伯父佳音。”</p>

    “无需考虑!”盛维笑着道:“如此良机,又岂能错过。”</p>

    “哈哈哈!”王重哈哈笑道:“那明日重便先行一步,待一切准备妥当,再着人通知伯父。”</p>

    盛维问道:“那我这边需要提前准备什么?”</p>

    “无非是本钱和人手!”王重道:“若是能有会造船的匠人,或者技艺精湛的铁匠之类的,还得劳烦伯父帮忙招募。”</p>

    “这些都不难,只要有钱,不愁找不到造船的匠人!只是铁匠的话,不知子厚有什么要求?”</p>

    若只是要打造农具或者是捕之类的铁匠,随处都能找到,但要是有其他特殊的要求,就比较难了,因为很多技艺精湛的铁匠都在军中,为朝廷打造甲胃兵刃,并不好找。</p>

    王重道:“自然是技艺越精湛越好!”</p>

    盛维点零头,也没细问王重要铁匠做什么。</p>

    二人又聊了许多细节,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也越来越深。</p>

    聊着聊着,王重忽然话音一转,问道:“伯父,淑兰妹妹的事情,这几日我也听长松兄弟和品兰妹妹他们了不少,我作为晚辈,有些话本不该,但伯父这些年来,对我都有关照,有些话我憋在心里,不吐不快。”</p>

    盛维脸色一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眉宇间渐渐透出几分无奈:“子厚有什么话但无妨!”</p>

    王重道:“我和淑兰妹妹的夫婿虽只打过一次照面,但却听长梧兄弟他们起过不少他往日的行径,别的且先不,只那日他找老太太求其帮忙引见叔父不成,便不顾礼数,拂袖而去,如此性格,便是将来当真考取了功名,只怕仕途也未必能够顺畅。”</p>

    “哎!”盛维一脸愁苦的叹了口气,话音中满是无奈:“自们心自问,往日在外做买卖时,看人从来不曾出过错,没成想竟然在淑儿的终身大事上看走了眼,没看清孙志高的真面目,这混账自打娶了淑儿,得了我家的嫁妆之后,便成日在外与人厮混,眠花宿柳,吃酒狎妓,淑儿为他着想,好心劝他读书,反倒被他呵斥怒骂,骂淑儿妇人之见,不知人情往来,误他前程。</p>

    便是我这个岳父,他也不放在眼里,觉得我是个商人,瞧不上我,还有她那个母亲·····”着着,盛紘一脸无奈的再度叹了口气。</p>

    “伯父!”王重拱手道:“俗话得好,长痛不如短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p>

    “我又何尝不想,只是孙志高到底是读书人,有功名在身,而且孙家在本地也是大族······”盛维很是无奈。</p>

    要是孙志高母子二人孤家寡人,那倒是好处理了,可孙家在宥阳本地却树大根深,如今盛紘虽然在东京做官,盛紘也将家中产业经营的颇为兴旺,但面对孙家这种树大根深的地方大族,若是不顾名声,自然好办,奈何盛家是要脸面的,不能被人成是仗势欺人,自然也就不好处理了。</p>

    王重却道:“伯父不妨问问老太太的意思!”</p>

    “叔母?”盛维微微皱眉,疑惑的看着王重。</p>

    翌日一大清早,王重辞别盛老太太等人,带着余初二骑快马赶到金陵,和早已在金陵等候多时的王二喜等人会合,直奔泉州而去。</p>

    王重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孙志高就派人来催淑兰回孙家去了,是孙母在家无人伺候,连吃饭都不香了。</p>

    原因也很简单,那日孙志高登门,和淑兰一起拜见两位老太太时,在盛老太太跟前摆谱没摆成,反倒是吃了瘪,恼羞成怒,当即拂袖而去。</p>

    他也不想想,他一个的秀才,连举人都不是,正经的功名都没有,就得了个读书饶名头,想做官都做不了,却在盛老太太这么一个出身高贵,见惯了世面的人跟前摆谱,怎么可能成功。</p>

    奈何淑兰已经嫁给了孙志高,而今孙家派人来催,淑兰虽舍不得家人,却也只能赶回孙家去。</p>

    品兰气的砸了好几个瓶子碗碟,李氏脸色铁青,既心疼淑兰,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悄悄的抹眼泪,感慨自己女儿命苦,同时也后悔当初这门亲事定的太早了,她和盛维两个人,四双眼睛,都没看清孙志高和孙母的为人。</p>

    而今孙家住的宅子,用的仆人都是盛家的,淑兰在孙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盛家这边自然了如指掌,可真是因为了如指掌,才更加盛家人气愤。</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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