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雁北寒的困境【万字】
长夜君主碧波潮起时第二百五十一章雁北寒的困境【万字】夜魔若是受不了这个诱惑而答应，那么为了这个长远前途，夜梦就绝对活不成。——那就是负心薄幸！</p>
雁北寒端着酒杯的手纹丝不动，缓缓举杯，与方彻一碰。</p>
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若是发现眼前人真的会被这些诱惑，那么她抽身而退，绝不会半点犹豫。</p>
快答应吧，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p>
“好处还真不少。”</p>
方彻一笑，从容地举起杯一碰，一仰头，一饮而尽。</p>
酒液入喉，如琼浆玉液，流淌进来。</p>
瞬间，说不出的舒服。浑身都进入了一种百分熨帖的氛围中。</p>
的确，正如雁北寒所说，在这一刻，他对于‘差距’这两個字，有了最最直观的感受。</p>
毕生财富，不如人家随口一杯酒！</p>
真是这样的。</p>
感觉这一杯酒之后，灵力急速开始翻腾，开始增加，丹田迅速充满，那种感觉，让方彻也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p>
“难怪雁大人的修为，提升如此之快。”方彻由衷说道。</p>
“快吗？”</p>
雁北寒淡淡的笑了：“若是我告诉你，若不是为了每一个境界还需要磨合巩固每一步战力，若只是提升修为的话，我现在，恐怕到圣级，甚至圣级以上都不是什么难事了。”</p>
方彻心中一动，道：“敢问雁大人如今的修为进境是？”</p>
“君级三品。”</p>
雁北寒淡淡道：“进境，还是慢了些。但是基础，毕竟还是要打的。”</p>
方彻舒了口气。</p>
雁北寒在阴阳界里面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提过，若是我有在外面的时候的君级二品的修为，斩杀这些臭蛇易如反掌，现在却被蛇追着跑……</p>
也就是说，她在进入之前，是君级二品。</p>
如今，是三品。</p>
雁北寒在阴阳界之中，最终提升修为到了尊级三品；而自己是尊级二品。</p>
出来后，雁北寒果然也是提升了修为。</p>
君级二品到三品，提了一品。</p>
自己是王级六品到八品，提了两品。</p>
但不要忘记自己和雁北寒之间，还差了一个皇级。所以总体算来，应该是差不多的。</p>
“对我的提议，作何想法？”</p>
雁北寒淡淡的笑问。</p>
对于雁北寒的提议，方彻没有半点心动。他根本都没想到这是什么诱惑，只是单纯从自己的身份说起，就绝对不能去唯我正教总部。</p>
总部是好，但我现在去了只能打杂，什么事情都办不了。</p>
远远不如留在下面挥洒自如。</p>
“雁大人的好意，卑职心领了。”</p>
方彻叹口气，道：“下面有下面的好处，高处有高处的风波。我能撑得起下面的风浪，却挡不住高处的风刀。想要让我死的各大家族，在总部……可有不少。我就不去为雁大人徒增烦恼了。”</p>
“真不去？”</p>
“打死也不去！”</p>
“倾城红颜啊。”</p>
“伺候不起。”</p>
“未来前途？”</p>
“只在手上。靠女人裙带，算什么本事。”</p>
雁北寒美眸凝注。</p>
她能看得出来，方彻的拒绝是真心的，那普天之下九成九的男人都不能抵抗的超级诱惑，眼前这个家伙，居然没有丝毫的心动。</p>
就好像拒接垃圾一样，随手拒绝了。甚至，不屑一顾。他都没有留下存有后路的可能。</p>
真是个冤家。</p>
你就不能表现的利欲熏心，让我恶心一下，从此忘掉那阴阳界的十年吗？</p>
心中在骂。</p>
唇角却是情不自禁勾起一丝笑意，只感觉蓦然间心情大好。</p>
急忙低头，淡淡道：“那也随你。来，难得故友相聚，你不去总部，就先尝尝总部的菜吧。”</p>
方彻提起筷子，笑道：“就是多了些，吃不完未免浪费，雁大人实在是太大气了。”</p>
雁北寒淡淡道：“这些菜嘛，都算得上是好东西了。反正是咱们几个人自己吃的，也不脏。若是有剩下的，夜魔你不妨打包带回去，给你偷偷养的女人吃。”</p>
她淡淡一笑，道：“虽然是剩菜，但，也是别人吃不到的剩菜啊。更加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吃我雁北寒的剩菜的。”</p>
方彻只感觉这番话，阴阳怪气皮里阳秋。</p>
说不出的滋味怪异。</p>
只好干笑一声：“哪里有什么女人，吃不完的话，我带回去自己吃完。这样的好材料，留给别人可惜了。这可是都能增长修为，促进神识的宝贝啊。”</p>
雁北寒斜眼道：“是嘛？呵呵，那也由得你。伱要带回去我怎么会反对，至于带回去之后是喂狗还是给偷偷养的女人或者你自己吃，我都全不在意。”</p>
方彻尴尬的笑了笑，只好举杯喝酒。</p>
没办法，夜魔的身份，是实实在在惹不起雁北寒的；只能任由糟践。</p>
若是换成方彻的身份，丫头你敢这么说话我当场掀翻了打屁股！</p>
一直打到不敢阴阳怪气为止！</p>
哎，夜魔还是不行啊。不硬气！</p>
两瓶酒，雁北寒喝了半瓶，剩下一瓶半，都被方彻喝了。</p>
方彻也彻底的厚起来脸皮，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p>
我都被你这么糟践了，不吃回来怎么可以？</p>
所以他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造。</p>
但不得不说，雁北寒这些食材，都是顶级，而且，量大！太足了！</p>
方彻一顿胡吃海塞，吃了还没三分之一。</p>
刚吃完饭，居然突破一品修为，到了王九！</p>
这真正让方彻傻眼了，只是吃一顿饭啊！灵气就自动满盈，满溢，冲关，突破了！</p>
就这样的资源，一般的武者如何与这些高级家族的子弟比？</p>
红姨脸上含笑，看着方彻胡吃海塞，心中在静静衡量，评价。</p>
这个夜魔，现在看来似乎在雁北寒面前很是拘束，很是拘谨。</p>
但是实际上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来，夜魔并没有真正的紧张。一直是不卑不亢，看似紧张实则从容。</p>
倒是雁北寒有些咄咄逼人的那些话，都被夜魔连消带打的化解了。</p>
“目前来看，只是从气度，还有涵养沉稳等方面来说，的确不错。”</p>
红姨心里暗暗评价道。</p>
想起在唯我正教总部的时候，雁北寒总是提起夜魔的样子，以及这次临来四海八荒楼的时候，雁北寒‘拿出点好菜，让这土包子狠狠震撼一下，也让他吃点好的’的要求。</p>
红姨忍不住唇角弯了弯。也就更加观察的仔细了些。</p>
她当然不会怀疑什么男女私情，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身份地位相差太远了。</p>
雁北寒一边吃，一边看着方彻吃，脸上始终噙着笑。</p>
酒过三巡，雁北寒就提着筷子蜻蜓点水般了，饱了。</p>
吃的那一整根镇魂阴阳根，现在还在肚子里没消化完。</p>
她可不像方彻那般劳累了整整一夜……</p>
“夜魔啊。”</p>
雁北寒笑吟吟开口，不知怎地，心情特别好。</p>
道：“之前我曾经招揽过你，你可还记得？”</p>
方彻微笑：“卑职自然是记得的。雁大人厚爱，卑职铭刻于心，不敢或忘。”</p>
雁北寒微笑道：“那你现在还是没有做出选择。”</p>
方彻低头道：“若是卑职日后，但凡有任何再上一步的可能，必然效忠于雁大人麾下，鞍前马后，在所不辞。”</p>
在方彻想来，接下来雁北寒估计就要自己对着天蜈神发誓了吧？</p>
但是出乎预料的是，雁北寒居然没有这么做，轻轻地就放过了他。</p>
只是微笑道：“既如此，夜魔啊，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你。看看你身在局外，是否旁观者清。”</p>
方彻正色道：“雁大人请讲。属下未必能给出合理意见，但却愿意尽力参谋一下。”</p>
在他想来，这是今天真正的戏肉来了。立即就打起了精神。</p>
红姨更满意了。</p>
这个夜魔说话，没有一句不是恰到好处。</p>
雁北寒脸色也慎重起来，沉默了一下，道：“你认为，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我以后，该往何处走？该怎么做？”</p>
这个问题，的确是雁北寒考虑了许久，但是拿不定主意，也找不到方向的问题。</p>
此刻，半是考教，但一半也是阴阳界形成的习惯：遇到难事了，找方彻。</p>
红姨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雁北寒居然用这个问题来考教夜魔。立即静静站起来，悄然出门。</p>
将房门轻轻关上。</p>
将本就存在的隔音结界，再次加了一层。将自己也摒除在外。</p>
房内。</p>
方彻愕然抬头：“雁大人，这个问题……”</p>
雁北寒皱眉：“不愿帮我？”</p>
“属下尽力而为。”方彻道：“只是，属下想要知道，雁大人您本身是怎么想的？”</p>
他沉吟了一下，道：“或者说，雁大人本身对自己，是如何定位的？”</p>
雁北寒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本身不喜权势，但却离不得权势。你懂得。”</p>
“我懂。”</p>
方彻也忍不住叹口气。</p>
雁北寒的确是一个不怎么对权势热衷的姑娘，但只可惜她身份地位在这里，却必须要保持权势。</p>
否则一旦衰落，其他人不说了，雁南就第一个受不了！</p>
所以无论如何，雁北寒都退不得。</p>
“你懂就好。”</p>
雁北寒苦笑一声：“我很不喜欢勾心斗角，也不喜欢血腥厮杀，更见不得人间苦楚。但是很可惜的是……我不喜欢的这些，每一件，我都避免不了。”</p>
方彻喟然道：“的确，你是一件也避免不了的。”</p>
“所以我只能向前走。走到我本不喜欢的位置，去做我本就不喜欢做的事情。一切都是因为，我姓雁，我叫雁北寒。”</p>
雁北寒淡淡的笑着，笑容里，却充满了自嘲与无奈。</p>
“我不喜欢的事情，我却必须要先做好，先登上某个高度，然后才能拥有说出‘我不喜欢，更不愿意做’的资格！”</p>
“才能真正的拒绝，我不愿意看到的任何东西。”</p>
方彻缓缓点头：“是的，人世间最大的自由，并不是我喜欢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而是……我不喜欢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p>
雁北寒眼睛一亮：“的确如此，夜魔，你这句话说得真好。”</p>
她深吸一口气，道：“就向着那个方向去走，你觉得，该怎么做才好？”</p>
方彻苦笑：“雁大人这一张考卷，可真是高级啊。”</p>
雁北寒笑了：“但你已经有了准备不是吗？”</p>
方彻苦笑不迭。</p>
这丫头真是冰雪聪明，玲珑心肝。</p>
她早就想到了，她雁北寒亲自来到这里，亲自与夜魔吃饭，亲自来送东西，那么，夜魔岂能不做好准备？</p>
起码一些必须要过的关，必须要展现的价值，是必须要拿出来的。</p>
要不然，雁北寒亲自来这一趟干啥？只是为了给你送东西嘛？</p>
以夜魔的身份，再自大，也不敢那么想。</p>
“雁大人想要走到那一步，恕我直言，十分的不容易。甚至，比起来封云，封星，辰胤等人，更加的不容易。”</p>
“哦？”</p>
“这句话，并不就是说雁大人自己，而是说唯我正教顶级世家之中，所有的女公子。”</p>
方彻沉吟着说道：“雁大人身为女子，纵然心里再有不服，但是面对现实，也必须要承认，女孩子在权势追逐方面，有天然的弱势。那就是性别。”</p>
雁北寒咬着嘴唇微微点头。</p>
这段话，从内心来说，她是非常不愿意承认的，但是却欺骗不了自己。</p>
这就是事实。</p>
无论什么社会，无论古今，都是一样！社会大群体中，女性永远弱势。</p>
“而雁大人现在最大的劣势，甚至还轮不到性别。”</p>
方彻沉吟着，轻声说道。</p>
“什么？轮不到性别？这已经是致命弱点了吧？”雁北寒惊奇。这下子是真正的好奇起来。</p>
“是的，还有一桩更致命的更严重的。”方彻点头。</p>
“什么？”</p>
“这一点就是……雁大人现在在教中高层心中的定位。”</p>
方彻无奈的叹口气：“雁大人现在的定位，不是一个女子，更加不是可以担负重任的下属，自然也更不是可以平起平坐的领导者，合作者。”</p>
“乃是一个孩子。”</p>
“一个需要哄着，需要护着的孩子。”</p>
方彻端起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p>
一声轻响，酒杯放在桌上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沉思的雁北寒。</p>
“当当。”</p>
雁北寒不假思索从戒指中再次拿出来两瓶酒。依然是极品紫晶的瓶子。</p>
亲自打开瓶口，为方彻倒满酒杯，轻声道：“今天，让你喝个够！将话说下去。”</p>
方彻斜了一眼。</p>
看来这丫头出来后补充库存了，因为我记得她空间戒指里带的酒都被我喝完了的……哎，在阴阳界里喝是真的浪费……</p>
修为就带出来那么一点点……</p>
“雁大人现在的处境便是如此，在大佬们眼中，雁大人如今还需要有人护着，哄着，而不会放心你去做什么事情。”</p>
“而现在最尴尬的地方就在于，雁大人您现在修为固然不低了，但距离真正独自做点事情，却还是不够。一旦不小心，还很容易被抓，被杀，所以，冒险都不可能。失败不可怕，怕的是一次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p>
“当然雁大人的身份摆在这里，便是连守护者，也不敢轻易杀你，所以性命无虞；这一点不用担心，需要担心的是，失败后老大人们的信任，就直接没有了。那么以后，雁大小姐就只能待在唯我正教内部，不得外出。永远做一个受宠爱的孩子。”</p>
“一旦到了那个地步，雁大人此生，就等于已经提前见到了前途的尽头。”</p>
“所以出来做事证明自己这一条路，目前雁大人您走不通。”</p>
方彻缓缓的说着，说到这里，停顿一下。</p>
雁北寒果然立即皱眉问道：“需要做事情证明自己，才能摆脱那种被哄着护着的孩子印象；但是却不能真正出来做事，夜魔，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些太矛盾嘛？”</p>
“正因为有这个矛盾存在，所以这件事才难做。”</p>
方彻叹口气：“在这一点上，封云就很聪明。封云同样是达不到独镇一方的条件，但他巧妙的运作，从下属教派升格开始做，西北区的几个教派，被他发展成了一级教派，所以……在老大人们眼里，有城府，有手段，有领导能力，更能聚合下属，而且风度气质绝佳。自然而然，这一次外放东南，有本家族力量支持，身份地位完全碾压原本的东南总部总长官吴相，此番阴阳界回去，妥妥已经是一方霸主。”</p>
“虽然只是代理东南总部总长官的位置，但是，你我都清楚，任何一位总长官，都不如封云发展的快，更不如封云有威望！如此一来，对比之下，更加是脱颖而出。”</p>
“更何况，一来就利用身份地位，重创天宫，震撼东南。在他来之前东南烽火连天，在他来之后东南风平浪静，这……就是老大人们眼中的能力，就属于是可堪当大任。”</p>
雁北寒轻轻叹了口气。</p>
方彻明白她叹什么气，苦笑道：“这条路，乃是捷径。只可惜封云提前走了这一步；所以，雁大人就不能走同样的路了。否则便是拾人牙慧，哪怕功成，功劳却依然有一大半，是封云的。”</p>
“是的。别人走出来的路，我再去走，就不是成绩了，而是跟着别人身后走的捡便宜的。那种成绩，我雁北寒宁可不要。”</p>
雁北寒道。</p>
“所以……”</p>
方彻苦笑起来：“就难办了，最难办的地方在于，封云本来年龄就比你大很多，而且已经提前走了好多年；但是偏偏在老大人们心里，你和他都属于年轻一辈，被同等对待比较，就更加的有了劣势。”</p>
“而这个差距，你必须要尽快的拉近才行。时间长了，再给封云几年时间发展，那你就彻底的追不上了。”</p>try{ggauto();} catch(ex){}
方彻道。</p>
雁北寒本能的皱起了眉头，露出来在阴阳界的时候自己没主意去找方彻的样子，两手托着香腮，眼睛看着方彻的脸道：“那怎么办呢？”</p>
瞬间，方彻感觉似乎回到了阴阳界里。</p>
一颗心猛然悸动了一下。</p>
心跳顿时少半拍，急忙控制，偏过脸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p>
雁北寒也反应过来，顿时眼底掠过一丝笑意。</p>
在阴阳界的时候，每次自己这样子问，他都会不自在的偏过头去。现在还是这样。</p>
哼，小样儿！</p>
就知道你看着我，不会两眼空空。</p>
“什么办法呢？”雁北寒继续问。</p>
“这条路不能走，可以走另一条路。另辟蹊径！”</p>
“比如说……”</p>
方彻沉稳了一下心神，从容道：“比如说，就是世外山门，可以考虑一下。比如，拉拢，分化，消融，吸纳，打压……”</p>
雁北寒眼睛一亮，喃喃道：“世外山门？这倒是一条路。”</p>
“还有，比如一些隐秘组织，同样可以用这种办法，要么臣服，要么消灭。”</p>
方彻道：“几条路一起下手，然后在这个基础上，选用合适的人，来建立一条独立于唯我正教之外的情报组织。如果这些做到，情报组织更可以成型的话，那么你的班底，就基本形成了而且不弱于封云。”</p>
“因为现在唯我正教的情报组织，已经是半明朗化了，这么多年，没有新的发展，守护者这边甚至可以凭借经验就可以猜到很多了……”</p>
方彻道：“所以这边一旦遭受打压，你那边就可以立即发挥作用。如此一来，重要性和价值性，就能完美体现了。”</p>
雁北寒若有所思，缓缓点头。</p>
“而且，你虽然是女子占据先天劣势，但也有先天优势。那就是……和你差不多家庭地位，同等条件的那些女子天才们，任何一方，都无法轻易动用。但是你却可以一把抓起来！”</p>
方彻缓缓道：“这股力量，可以影响夫家，可以影响娘家，一旦出去，还谁都不敢惹……这是你的最重要的资本。”</p>
雁北寒眼睛真正的一亮：“不错，这股力量，目前来说，只属于我！”</p>
“但是你们在一起也不能只是玩啊。男人女人都一样，如果在一起每天都是无所事事，那么早晚是会觉得没意思，会散的。”</p>
方彻认真提醒：“封云已经领先你太多了。”</p>
“我懂得。”</p>
雁北寒露出个信心满满的笑容：“我的基本盘，我自然是明白怎么处理的。只是还没有目标而已，如今有了目标，就不算什么大事了。”</p>
她不着痕迹的退了回去，坐好，淡淡道：“夜魔，你这个主意不错，我会好好考虑。”</p>
方彻低头：“雁大人夸奖了，属下只是稍尽绵薄之力而已，当不得雁大人夸赞。”</p>
雁北寒笑吟吟的道：“夜魔啊，若是这些事儿我做成了，你愿意负责哪一块？”</p>
方彻谨慎道：“那要看，到那个时候属下自身到了什么地步，或者，属下自己……到时候是不是还能活着。”</p>
雁北寒一笑，道：“你是不会死的。你连见我都不肯露出真面目，谨慎到了如此地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死去呢？你说是么，夜魔？”</p>
“借大人吉言。”</p>
雁北寒轻轻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p>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来，收获会这么大。</p>
自己未来的路，被方彻直接点出来两条，并行而进。</p>
她看着方彻，突然心里就更加的复杂起来。有问题，找方彻。有难题，找方彻；有困难，找方彻。</p>
果然没错。</p>
这种话，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会对我说，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给我这样的建议。</p>
手指头在戒指上抹过。</p>
一块黑黝黝泛着隐隐紫色的长条金属被他取了出来，轻轻放在桌边。</p>
四海八荒楼的餐桌居然被压的‘咔’的一声。</p>
“这是答应你的神性金属。”雁北寒微笑着推过来：“夜魔，你看看如何？”</p>
“多谢雁大人。”</p>
方彻急忙将神性金属拿起来，别压烂了桌子。</p>
桌上的菜吃了三分之一都不到，万一桌子倒了，岂不浪费？这可是能增长修为的好东西啊。</p>
他抚摸着神性金属，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p>
果然是好东西，与冥世当初的材质，近乎一般无二。</p>
“这一次专门给你送过来，却先考教了你一番。”雁北寒微笑：“心中是否怪我？”</p>
“应该的。”</p>
方彻道：“价值所在。若我是雁大人，也会这样做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配得上神性金属的资格的。”</p>
雁北寒展颜一笑：“你明白就好。”</p>
随即道：“这是你的了。”</p>
“多谢雁大人。”</p>
雁北寒微笑着，伸手，纤纤玉指在戒指上滑过，于是一排排的小玉瓶就整齐的不断出现。</p>
“这是平时修炼用的丹药，可以增长修为。”</p>
“这是……可以增长神念。”</p>
“这是固魂的。”</p>
“这是疗伤的。”</p>
“这是生死时刻激发潜力，并且不伤本源的。”</p>
“这是……”</p>
“……”</p>
十几种丹药，每一种十瓶！</p>
这种场面，连方彻都感觉到了震撼。</p>
“这……这么多？”</p>
但是还没完。</p>
雁北寒将刚才喝的灵酒，再次排出来二十瓶：“这次出来带的不多，你先留着慢慢喝吧。”</p>
方彻喉结上下动了一下，霍然抬头：“雁大人，这……太多了！”</p>
雁北寒淡淡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夜魔，我认可你，就会认可下去。不管你以后跟谁去打天下，但是这起步的物资，我先给你妥当了。”</p>
“未来，或许有一起共事，一起同甘共苦，闯荡天下的时候，也有可能阵营对立，这些……关于未来的事，我不逼迫于你。”</p>
她淡淡笑了笑：“我只想要参与一个绝世天才，未来巅峰的成长过程。”</p>
“但我未来，还是会不断招揽你的。”</p>
雁北寒轻轻舒了口气，拍拍手，道：“好了，就这些了。你还满意吧？”</p>
满意！岂止是满意！</p>
方彻心中简直震撼了。</p>
说句实话，他自己都感觉到心神动荡，若是只是单纯的夜魔而没有方彻的身份的话，方彻绝不怀疑此刻已经拜倒在地，高呼效忠了！</p>
雁北寒的慷慨，出乎了方彻的预料许多倍！</p>
雁北寒负手站起，走到窗台前，淡淡的看着外面。</p>
她能理解方彻的感受。</p>
但是，一句话说到家，雁北寒固然大方，却也不会大方到这种地步，若只是夜魔不是方彻的话，夜魔就算再优秀十倍，也不可能从雁北寒手上拿到这么多！</p>
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p>
但是方彻表现出来的震撼，与接着平静的那种淡然，却让她心里叹口气。</p>
真是宠辱不惊啊！</p>
“夜魔。”</p>
雁北寒轻轻道：“我要走了。”</p>
方彻一愣：“这一顿饭，还没吃完，雁大人如此来去匆匆嘛？”</p>
“你好好修炼。”</p>
雁北寒转身，看着方彻，微笑道：“我在这里，你反而不自在。而且你还担心我跟踪你，知道你的真实身份。”</p>
“我雁北寒不会做这种事。”</p>
她微笑，拿出通讯玉晃了晃：“以后，随时联系。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p>
随即款款出门。</p>
白色大氅飘飘，瞬间已经到了门口。</p>
方彻站起来相送。</p>
门口。</p>
雁北寒转头一笑：“菜不错，吃不了的，你就打包吧。给你家养的女人们也尝尝。”</p>
这句话，她又说了一遍。</p>
心中道：也算我，请她吃饭了。</p>
方彻：“……真没……”</p>
雁北寒咯咯一笑，一挥手，与红姨下楼而去。</p>
一片白云一般，走到楼梯口，回头道：“保重！”</p>
白生生的小手一挥。</p>
白影一飘，不见了。</p>
红姨留在楼梯口，转头看着方彻，目光深沉带着探究，终于微微一笑：“我看你，能走到哪一步。”</p>
出来了，就不再提名字。</p>
但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p>
红姨淡淡一笑，挥手而去。</p>
方彻站在门口，眼前似乎还有一只白白小手在挥动。</p>
良久，他回到房间。</p>
才颓然坐了下来。</p>
这一次，方彻能清晰感觉到，是自己应付最累的一次！</p>
也是最心累的一次！</p>
之前印神宫，封星，都没有给到自己这么大的压力。</p>
有时候方彻自己都奇怪，雁北寒并没有给自己太大压迫的感觉，但是自己为何这么累？</p>
“还是那阴阳界的后患啊。”</p>
方彻叹口气。</p>
不得不说，在进入这房间的时候，那绝世容颜的冲击，上来就给了一个下马威！</p>
若是方彻不认识雁北寒还好些，若是没有阴阳界一起十年的经历也还好些；若是单纯的只是夜魔，也不会感到那种冲击。</p>
但方彻却是三者皆备。</p>
这一顿饭，让方彻真真正正的领会到了什么叫做‘红颜祸水’，也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倾国倾城。</p>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女人。太祸水了！”</p>
“但是今天我出的那些主意……却都还不错。”</p>
方彻想着，若是雁北寒真的按照自己说的做，那么自己该怎样配合应对？</p>
他那些主意，固然是绝对是替雁北寒考虑，也是绝对为了雁北寒好。</p>
但是其中别的考虑和目的，也是数不清。</p>
方彻扯下窗帘，做了两个大包袱，将丹药资源和神性金属都收起来。</p>
然后找小二打包饭菜。</p>
虽然被雁北寒揶揄了几句。但是这些都是好东西，方彻怎么能为了面子就都扔了？</p>
不客气的说，就这桌饭菜，里面滴两滴汤水，价值都足够普通百姓家换成金银吃一年了。</p>
方彻怎么可能为了面子问题就放弃？</p>
弄回去，自己和夜梦能好好的吃一顿呢。让这丫头也尝尝好吃的。</p>
什么？</p>
剩菜？</p>
老公吃的剩菜怎么了？嫌脏？家法伺候！</p>
然后方彻就在这四海八荒楼里，关上门享受了半个下午的花香，一直到了黄昏时分，天色昏暗，才背着一个大包，拎着一个大包。</p>
悄然出门而去。</p>
这就是没有空间戒指的坏处了。在阴阳界里习惯了有空间戒指，出来后没有，方彻处处都感觉不得劲。</p>
黄昏夜幕将临未临这个时候，乃是最松懈的时刻。</p>
而且无数的下工的人，都背着东西往回走，方彻融入人群，丝毫不起眼。</p>
但方彻还是绕了绕，改变了几次容貌，才回到了贤士居。</p>
夜梦正在择菜。</p>
“别弄了，我带回来了菜。”方彻兴冲冲道。</p>
“什么菜？你居然还带回了菜？”</p>
夜梦探头看了看：“这些菜可真漂亮，晶莹剔透的，只是，怎么好像是剩菜？”</p>
“是啊，全是能增长修为的好东西，我吃了还没有十分之一，我看到浪费，就打包回来了。你不会嫌我脏吧？”</p>
方彻道。</p>
他巧妙的运用了话术：我吃的！</p>
夜梦翻个白眼道：“这种能增长修为的好东西，哪怕不是你的剩菜是别人的我也不嫌弃啊。这有什么的，我来热一热，然后重新摆摆盘，不就成新的了吗？”</p>
“果然好主意！”</p>
方彻哈哈一笑：“还有酒，也是好东西，正好咱俩一起喝点。”</p>
“哟，这是谁这么大方。”</p>
夜梦很奇怪。</p>
“是一个大人物，人家吃这些东西都吃够了，不增长修为了，专门为我准备的。”</p>
方彻咳了一声。</p>
夜梦翻翻白眼，突然凑上前，在方彻身上闻了闻：“好香。这是花香？还是好几种？不对，还有些淡雅的其他香味。”</p>
方彻瞪大了眼睛。</p>
夜梦胸有成竹，笑吟吟道：“是个女的吧？”</p>
方彻点点头：“是啊，一个女的。”</p>
“赶紧将她收进来！”夜梦立即要求道。</p>
“干啥？！”方彻吓一大跳。</p>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夜梦鼓起了脸，鼓励道：“你尽管带回来，你告诉她，我不吃醋。”</p>
方彻翻个白眼：“你还以为你男人多么抢手似的，人家能看得上我？再说人家是大人物……你这丫头天天胡思乱想。放心吧，不会有别的女人跟你抢的！”</p>
夜梦一颗心安定，口中却道：“我真不介意。”</p>
“呵呵……”</p>
方彻识趣的转移开话题：“赶紧热菜吃饭，今晚咱俩好好喝点。”</p>
“好。”</p>
夜梦兴冲冲的开始干活。</p>
方彻赶紧到书房将东西归拢起来。</p>
从书房进入地下室，就是当初木林远养伤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方彻的藏宝库。</p>
“哎，太不安全了！太不安全了！万一招了贼咋整！”</p>
方彻有些惆怅：“我的空间戒指什么时候才能来啊。”</p>
夜梦手艺还是不错的，在没有损害灵力的情况下，将菜简单热一下，精心摆摆盘，另外再用色泽鲜艳的蔬菜，做了几朵花摆上。</p>
顿时就色香味俱全，而且完全看不出来乃是剩菜了。</p>
端上来，方彻将雁北寒给的灵酒打开一瓶。</p>
夜梦将窗帘拉上，将夜明珠遮掉，油灯吹灭，点上两根儿臂粗的红烛。</p>
顿时气氛满满。</p>
“真好吃！”夜梦吃的很满足，小嘴全是油。</p>
方彻爱怜的看着，微笑道：“那就多吃点。”</p>
伸手轻轻给她擦去了嘴角油渍。</p>
夜梦嘿嘿笑着，端起酒杯与方彻一碰杯，一饮而尽，只感觉灵气冲刷，身子说不出的舒服，酒意上冲，媚眼如丝。</p>
嘻嘻笑道：“今晚上……奖励一下你。”</p>
方彻眼睛一亮，蠢蠢欲动：“要不……现在？一边吃一边……你给我夹菜，那么一转身一转身的……啧啧……”</p>
“滚一边去！”</p>
夜梦满脸涨红：“喝你的酒！”</p>
方彻只好揉揉鼻子，悻悻道：“我就那么一说……”</p>
这一顿饭吃完，夜梦居然直接突破到了王级一品，而且灵力还在继续发挥效果，一直冲到王级一品巅峰。</p>
剩下的灵力还在蕴藏在经脉之中，随时发挥作用。</p>
方彻倒是没突破，看来也只是吃第一次的时候，效果最好。</p>
“终于王级了……真难。”夜梦只感觉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p>
浑身精力旺盛。</p>
收拾完桌子，夜梦跃跃欲试，摆出架势。</p>
“来，切磋切磋！”</p>
方彻眼睛一亮：“好！”</p>
一个箭步将夜梦抱起来就进了卧房。</p>
夜梦啊的一声，又是惊又是笑，拍打着方彻：“我说的是去外面战斗切磋……不是这个啊……你你……”</p>
方彻含糊的声音：“那不行，去外面被人看到了我就吃亏了，在房中就行，没想到梦儿还这么开放……啧……等有时间咱们去外面做……”</p>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唔唔……”</p>
“我知道……有时间成全你……这个虽然变态但是我很喜欢的愿望……”</p>
“混蛋啊……啊！”</p>
“……”</p>
雁北寒送来的资源，让夜梦和方彻过了一个无比和谐，足够404一万次的美妙夜晚。</p>
而送出来‘剩菜’的雁北寒，此刻正在荒郊野岭中，跟着段夕阳艰难跋涉。</p>
很凄惨。</p>
</p></div>
雁北寒端着酒杯的手纹丝不动，缓缓举杯，与方彻一碰。</p>
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若是发现眼前人真的会被这些诱惑，那么她抽身而退，绝不会半点犹豫。</p>
快答应吧，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p>
“好处还真不少。”</p>
方彻一笑，从容地举起杯一碰，一仰头，一饮而尽。</p>
酒液入喉，如琼浆玉液，流淌进来。</p>
瞬间，说不出的舒服。浑身都进入了一种百分熨帖的氛围中。</p>
的确，正如雁北寒所说，在这一刻，他对于‘差距’这两個字，有了最最直观的感受。</p>
毕生财富，不如人家随口一杯酒！</p>
真是这样的。</p>
感觉这一杯酒之后，灵力急速开始翻腾，开始增加，丹田迅速充满，那种感觉，让方彻也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p>
“难怪雁大人的修为，提升如此之快。”方彻由衷说道。</p>
“快吗？”</p>
雁北寒淡淡的笑了：“若是我告诉你，若不是为了每一个境界还需要磨合巩固每一步战力，若只是提升修为的话，我现在，恐怕到圣级，甚至圣级以上都不是什么难事了。”</p>
方彻心中一动，道：“敢问雁大人如今的修为进境是？”</p>
“君级三品。”</p>
雁北寒淡淡道：“进境，还是慢了些。但是基础，毕竟还是要打的。”</p>
方彻舒了口气。</p>
雁北寒在阴阳界里面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提过，若是我有在外面的时候的君级二品的修为，斩杀这些臭蛇易如反掌，现在却被蛇追着跑……</p>
也就是说，她在进入之前，是君级二品。</p>
如今，是三品。</p>
雁北寒在阴阳界之中，最终提升修为到了尊级三品；而自己是尊级二品。</p>
出来后，雁北寒果然也是提升了修为。</p>
君级二品到三品，提了一品。</p>
自己是王级六品到八品，提了两品。</p>
但不要忘记自己和雁北寒之间，还差了一个皇级。所以总体算来，应该是差不多的。</p>
“对我的提议，作何想法？”</p>
雁北寒淡淡的笑问。</p>
对于雁北寒的提议，方彻没有半点心动。他根本都没想到这是什么诱惑，只是单纯从自己的身份说起，就绝对不能去唯我正教总部。</p>
总部是好，但我现在去了只能打杂，什么事情都办不了。</p>
远远不如留在下面挥洒自如。</p>
“雁大人的好意，卑职心领了。”</p>
方彻叹口气，道：“下面有下面的好处，高处有高处的风波。我能撑得起下面的风浪，却挡不住高处的风刀。想要让我死的各大家族，在总部……可有不少。我就不去为雁大人徒增烦恼了。”</p>
“真不去？”</p>
“打死也不去！”</p>
“倾城红颜啊。”</p>
“伺候不起。”</p>
“未来前途？”</p>
“只在手上。靠女人裙带，算什么本事。”</p>
雁北寒美眸凝注。</p>
她能看得出来，方彻的拒绝是真心的，那普天之下九成九的男人都不能抵抗的超级诱惑，眼前这个家伙，居然没有丝毫的心动。</p>
就好像拒接垃圾一样，随手拒绝了。甚至，不屑一顾。他都没有留下存有后路的可能。</p>
真是个冤家。</p>
你就不能表现的利欲熏心，让我恶心一下，从此忘掉那阴阳界的十年吗？</p>
心中在骂。</p>
唇角却是情不自禁勾起一丝笑意，只感觉蓦然间心情大好。</p>
急忙低头，淡淡道：“那也随你。来，难得故友相聚，你不去总部，就先尝尝总部的菜吧。”</p>
方彻提起筷子，笑道：“就是多了些，吃不完未免浪费，雁大人实在是太大气了。”</p>
雁北寒淡淡道：“这些菜嘛，都算得上是好东西了。反正是咱们几个人自己吃的，也不脏。若是有剩下的，夜魔你不妨打包带回去，给你偷偷养的女人吃。”</p>
她淡淡一笑，道：“虽然是剩菜，但，也是别人吃不到的剩菜啊。更加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吃我雁北寒的剩菜的。”</p>
方彻只感觉这番话，阴阳怪气皮里阳秋。</p>
说不出的滋味怪异。</p>
只好干笑一声：“哪里有什么女人，吃不完的话，我带回去自己吃完。这样的好材料，留给别人可惜了。这可是都能增长修为，促进神识的宝贝啊。”</p>
雁北寒斜眼道：“是嘛？呵呵，那也由得你。伱要带回去我怎么会反对，至于带回去之后是喂狗还是给偷偷养的女人或者你自己吃，我都全不在意。”</p>
方彻尴尬的笑了笑，只好举杯喝酒。</p>
没办法，夜魔的身份，是实实在在惹不起雁北寒的；只能任由糟践。</p>
若是换成方彻的身份，丫头你敢这么说话我当场掀翻了打屁股！</p>
一直打到不敢阴阳怪气为止！</p>
哎，夜魔还是不行啊。不硬气！</p>
两瓶酒，雁北寒喝了半瓶，剩下一瓶半，都被方彻喝了。</p>
方彻也彻底的厚起来脸皮，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p>
我都被你这么糟践了，不吃回来怎么可以？</p>
所以他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造。</p>
但不得不说，雁北寒这些食材，都是顶级，而且，量大！太足了！</p>
方彻一顿胡吃海塞，吃了还没三分之一。</p>
刚吃完饭，居然突破一品修为，到了王九！</p>
这真正让方彻傻眼了，只是吃一顿饭啊！灵气就自动满盈，满溢，冲关，突破了！</p>
就这样的资源，一般的武者如何与这些高级家族的子弟比？</p>
红姨脸上含笑，看着方彻胡吃海塞，心中在静静衡量，评价。</p>
这个夜魔，现在看来似乎在雁北寒面前很是拘束，很是拘谨。</p>
但是实际上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来，夜魔并没有真正的紧张。一直是不卑不亢，看似紧张实则从容。</p>
倒是雁北寒有些咄咄逼人的那些话，都被夜魔连消带打的化解了。</p>
“目前来看，只是从气度，还有涵养沉稳等方面来说，的确不错。”</p>
红姨心里暗暗评价道。</p>
想起在唯我正教总部的时候，雁北寒总是提起夜魔的样子，以及这次临来四海八荒楼的时候，雁北寒‘拿出点好菜，让这土包子狠狠震撼一下，也让他吃点好的’的要求。</p>
红姨忍不住唇角弯了弯。也就更加观察的仔细了些。</p>
她当然不会怀疑什么男女私情，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身份地位相差太远了。</p>
雁北寒一边吃，一边看着方彻吃，脸上始终噙着笑。</p>
酒过三巡，雁北寒就提着筷子蜻蜓点水般了，饱了。</p>
吃的那一整根镇魂阴阳根，现在还在肚子里没消化完。</p>
她可不像方彻那般劳累了整整一夜……</p>
“夜魔啊。”</p>
雁北寒笑吟吟开口，不知怎地，心情特别好。</p>
道：“之前我曾经招揽过你，你可还记得？”</p>
方彻微笑：“卑职自然是记得的。雁大人厚爱，卑职铭刻于心，不敢或忘。”</p>
雁北寒微笑道：“那你现在还是没有做出选择。”</p>
方彻低头道：“若是卑职日后，但凡有任何再上一步的可能，必然效忠于雁大人麾下，鞍前马后，在所不辞。”</p>
在方彻想来，接下来雁北寒估计就要自己对着天蜈神发誓了吧？</p>
但是出乎预料的是，雁北寒居然没有这么做，轻轻地就放过了他。</p>
只是微笑道：“既如此，夜魔啊，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你。看看你身在局外，是否旁观者清。”</p>
方彻正色道：“雁大人请讲。属下未必能给出合理意见，但却愿意尽力参谋一下。”</p>
在他想来，这是今天真正的戏肉来了。立即就打起了精神。</p>
红姨更满意了。</p>
这个夜魔说话，没有一句不是恰到好处。</p>
雁北寒脸色也慎重起来，沉默了一下，道：“你认为，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我以后，该往何处走？该怎么做？”</p>
这个问题，的确是雁北寒考虑了许久，但是拿不定主意，也找不到方向的问题。</p>
此刻，半是考教，但一半也是阴阳界形成的习惯：遇到难事了，找方彻。</p>
红姨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雁北寒居然用这个问题来考教夜魔。立即静静站起来，悄然出门。</p>
将房门轻轻关上。</p>
将本就存在的隔音结界，再次加了一层。将自己也摒除在外。</p>
房内。</p>
方彻愕然抬头：“雁大人，这个问题……”</p>
雁北寒皱眉：“不愿帮我？”</p>
“属下尽力而为。”方彻道：“只是，属下想要知道，雁大人您本身是怎么想的？”</p>
他沉吟了一下，道：“或者说，雁大人本身对自己，是如何定位的？”</p>
雁北寒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本身不喜权势，但却离不得权势。你懂得。”</p>
“我懂。”</p>
方彻也忍不住叹口气。</p>
雁北寒的确是一个不怎么对权势热衷的姑娘，但只可惜她身份地位在这里，却必须要保持权势。</p>
否则一旦衰落，其他人不说了，雁南就第一个受不了！</p>
所以无论如何，雁北寒都退不得。</p>
“你懂就好。”</p>
雁北寒苦笑一声：“我很不喜欢勾心斗角，也不喜欢血腥厮杀，更见不得人间苦楚。但是很可惜的是……我不喜欢的这些，每一件，我都避免不了。”</p>
方彻喟然道：“的确，你是一件也避免不了的。”</p>
“所以我只能向前走。走到我本不喜欢的位置，去做我本就不喜欢做的事情。一切都是因为，我姓雁，我叫雁北寒。”</p>
雁北寒淡淡的笑着，笑容里，却充满了自嘲与无奈。</p>
“我不喜欢的事情，我却必须要先做好，先登上某个高度，然后才能拥有说出‘我不喜欢，更不愿意做’的资格！”</p>
“才能真正的拒绝，我不愿意看到的任何东西。”</p>
方彻缓缓点头：“是的，人世间最大的自由，并不是我喜欢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而是……我不喜欢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p>
雁北寒眼睛一亮：“的确如此，夜魔，你这句话说得真好。”</p>
她深吸一口气，道：“就向着那个方向去走，你觉得，该怎么做才好？”</p>
方彻苦笑：“雁大人这一张考卷，可真是高级啊。”</p>
雁北寒笑了：“但你已经有了准备不是吗？”</p>
方彻苦笑不迭。</p>
这丫头真是冰雪聪明，玲珑心肝。</p>
她早就想到了，她雁北寒亲自来到这里，亲自与夜魔吃饭，亲自来送东西，那么，夜魔岂能不做好准备？</p>
起码一些必须要过的关，必须要展现的价值，是必须要拿出来的。</p>
要不然，雁北寒亲自来这一趟干啥？只是为了给你送东西嘛？</p>
以夜魔的身份，再自大，也不敢那么想。</p>
“雁大人想要走到那一步，恕我直言，十分的不容易。甚至，比起来封云，封星，辰胤等人，更加的不容易。”</p>
“哦？”</p>
“这句话，并不就是说雁大人自己，而是说唯我正教顶级世家之中，所有的女公子。”</p>
方彻沉吟着说道：“雁大人身为女子，纵然心里再有不服，但是面对现实，也必须要承认，女孩子在权势追逐方面，有天然的弱势。那就是性别。”</p>
雁北寒咬着嘴唇微微点头。</p>
这段话，从内心来说，她是非常不愿意承认的，但是却欺骗不了自己。</p>
这就是事实。</p>
无论什么社会，无论古今，都是一样！社会大群体中，女性永远弱势。</p>
“而雁大人现在最大的劣势，甚至还轮不到性别。”</p>
方彻沉吟着，轻声说道。</p>
“什么？轮不到性别？这已经是致命弱点了吧？”雁北寒惊奇。这下子是真正的好奇起来。</p>
“是的，还有一桩更致命的更严重的。”方彻点头。</p>
“什么？”</p>
“这一点就是……雁大人现在在教中高层心中的定位。”</p>
方彻无奈的叹口气：“雁大人现在的定位，不是一个女子，更加不是可以担负重任的下属，自然也更不是可以平起平坐的领导者，合作者。”</p>
“乃是一个孩子。”</p>
“一个需要哄着，需要护着的孩子。”</p>
方彻端起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p>
一声轻响，酒杯放在桌上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沉思的雁北寒。</p>
“当当。”</p>
雁北寒不假思索从戒指中再次拿出来两瓶酒。依然是极品紫晶的瓶子。</p>
亲自打开瓶口，为方彻倒满酒杯，轻声道：“今天，让你喝个够！将话说下去。”</p>
方彻斜了一眼。</p>
看来这丫头出来后补充库存了，因为我记得她空间戒指里带的酒都被我喝完了的……哎，在阴阳界里喝是真的浪费……</p>
修为就带出来那么一点点……</p>
“雁大人现在的处境便是如此，在大佬们眼中，雁大人如今还需要有人护着，哄着，而不会放心你去做什么事情。”</p>
“而现在最尴尬的地方就在于，雁大人您现在修为固然不低了，但距离真正独自做点事情，却还是不够。一旦不小心，还很容易被抓，被杀，所以，冒险都不可能。失败不可怕，怕的是一次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p>
“当然雁大人的身份摆在这里，便是连守护者，也不敢轻易杀你，所以性命无虞；这一点不用担心，需要担心的是，失败后老大人们的信任，就直接没有了。那么以后，雁大小姐就只能待在唯我正教内部，不得外出。永远做一个受宠爱的孩子。”</p>
“一旦到了那个地步，雁大人此生，就等于已经提前见到了前途的尽头。”</p>
“所以出来做事证明自己这一条路，目前雁大人您走不通。”</p>
方彻缓缓的说着，说到这里，停顿一下。</p>
雁北寒果然立即皱眉问道：“需要做事情证明自己，才能摆脱那种被哄着护着的孩子印象；但是却不能真正出来做事，夜魔，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些太矛盾嘛？”</p>
“正因为有这个矛盾存在，所以这件事才难做。”</p>
方彻叹口气：“在这一点上，封云就很聪明。封云同样是达不到独镇一方的条件，但他巧妙的运作，从下属教派升格开始做，西北区的几个教派，被他发展成了一级教派，所以……在老大人们眼里，有城府，有手段，有领导能力，更能聚合下属，而且风度气质绝佳。自然而然，这一次外放东南，有本家族力量支持，身份地位完全碾压原本的东南总部总长官吴相，此番阴阳界回去，妥妥已经是一方霸主。”</p>
“虽然只是代理东南总部总长官的位置，但是，你我都清楚，任何一位总长官，都不如封云发展的快，更不如封云有威望！如此一来，对比之下，更加是脱颖而出。”</p>
“更何况，一来就利用身份地位，重创天宫，震撼东南。在他来之前东南烽火连天，在他来之后东南风平浪静，这……就是老大人们眼中的能力，就属于是可堪当大任。”</p>
雁北寒轻轻叹了口气。</p>
方彻明白她叹什么气，苦笑道：“这条路，乃是捷径。只可惜封云提前走了这一步；所以，雁大人就不能走同样的路了。否则便是拾人牙慧，哪怕功成，功劳却依然有一大半，是封云的。”</p>
“是的。别人走出来的路，我再去走，就不是成绩了，而是跟着别人身后走的捡便宜的。那种成绩，我雁北寒宁可不要。”</p>
雁北寒道。</p>
“所以……”</p>
方彻苦笑起来：“就难办了，最难办的地方在于，封云本来年龄就比你大很多，而且已经提前走了好多年；但是偏偏在老大人们心里，你和他都属于年轻一辈，被同等对待比较，就更加的有了劣势。”</p>
“而这个差距，你必须要尽快的拉近才行。时间长了，再给封云几年时间发展，那你就彻底的追不上了。”</p>try{ggauto();} catch(ex){}
方彻道。</p>
雁北寒本能的皱起了眉头，露出来在阴阳界的时候自己没主意去找方彻的样子，两手托着香腮，眼睛看着方彻的脸道：“那怎么办呢？”</p>
瞬间，方彻感觉似乎回到了阴阳界里。</p>
一颗心猛然悸动了一下。</p>
心跳顿时少半拍，急忙控制，偏过脸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p>
雁北寒也反应过来，顿时眼底掠过一丝笑意。</p>
在阴阳界的时候，每次自己这样子问，他都会不自在的偏过头去。现在还是这样。</p>
哼，小样儿！</p>
就知道你看着我，不会两眼空空。</p>
“什么办法呢？”雁北寒继续问。</p>
“这条路不能走，可以走另一条路。另辟蹊径！”</p>
“比如说……”</p>
方彻沉稳了一下心神，从容道：“比如说，就是世外山门，可以考虑一下。比如，拉拢，分化，消融，吸纳，打压……”</p>
雁北寒眼睛一亮，喃喃道：“世外山门？这倒是一条路。”</p>
“还有，比如一些隐秘组织，同样可以用这种办法，要么臣服，要么消灭。”</p>
方彻道：“几条路一起下手，然后在这个基础上，选用合适的人，来建立一条独立于唯我正教之外的情报组织。如果这些做到，情报组织更可以成型的话，那么你的班底，就基本形成了而且不弱于封云。”</p>
“因为现在唯我正教的情报组织，已经是半明朗化了，这么多年，没有新的发展，守护者这边甚至可以凭借经验就可以猜到很多了……”</p>
方彻道：“所以这边一旦遭受打压，你那边就可以立即发挥作用。如此一来，重要性和价值性，就能完美体现了。”</p>
雁北寒若有所思，缓缓点头。</p>
“而且，你虽然是女子占据先天劣势，但也有先天优势。那就是……和你差不多家庭地位，同等条件的那些女子天才们，任何一方，都无法轻易动用。但是你却可以一把抓起来！”</p>
方彻缓缓道：“这股力量，可以影响夫家，可以影响娘家，一旦出去，还谁都不敢惹……这是你的最重要的资本。”</p>
雁北寒眼睛真正的一亮：“不错，这股力量，目前来说，只属于我！”</p>
“但是你们在一起也不能只是玩啊。男人女人都一样，如果在一起每天都是无所事事，那么早晚是会觉得没意思，会散的。”</p>
方彻认真提醒：“封云已经领先你太多了。”</p>
“我懂得。”</p>
雁北寒露出个信心满满的笑容：“我的基本盘，我自然是明白怎么处理的。只是还没有目标而已，如今有了目标，就不算什么大事了。”</p>
她不着痕迹的退了回去，坐好，淡淡道：“夜魔，你这个主意不错，我会好好考虑。”</p>
方彻低头：“雁大人夸奖了，属下只是稍尽绵薄之力而已，当不得雁大人夸赞。”</p>
雁北寒笑吟吟的道：“夜魔啊，若是这些事儿我做成了，你愿意负责哪一块？”</p>
方彻谨慎道：“那要看，到那个时候属下自身到了什么地步，或者，属下自己……到时候是不是还能活着。”</p>
雁北寒一笑，道：“你是不会死的。你连见我都不肯露出真面目，谨慎到了如此地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死去呢？你说是么，夜魔？”</p>
“借大人吉言。”</p>
雁北寒轻轻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p>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来，收获会这么大。</p>
自己未来的路，被方彻直接点出来两条，并行而进。</p>
她看着方彻，突然心里就更加的复杂起来。有问题，找方彻。有难题，找方彻；有困难，找方彻。</p>
果然没错。</p>
这种话，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会对我说，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给我这样的建议。</p>
手指头在戒指上抹过。</p>
一块黑黝黝泛着隐隐紫色的长条金属被他取了出来，轻轻放在桌边。</p>
四海八荒楼的餐桌居然被压的‘咔’的一声。</p>
“这是答应你的神性金属。”雁北寒微笑着推过来：“夜魔，你看看如何？”</p>
“多谢雁大人。”</p>
方彻急忙将神性金属拿起来，别压烂了桌子。</p>
桌上的菜吃了三分之一都不到，万一桌子倒了，岂不浪费？这可是能增长修为的好东西啊。</p>
他抚摸着神性金属，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p>
果然是好东西，与冥世当初的材质，近乎一般无二。</p>
“这一次专门给你送过来，却先考教了你一番。”雁北寒微笑：“心中是否怪我？”</p>
“应该的。”</p>
方彻道：“价值所在。若我是雁大人，也会这样做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配得上神性金属的资格的。”</p>
雁北寒展颜一笑：“你明白就好。”</p>
随即道：“这是你的了。”</p>
“多谢雁大人。”</p>
雁北寒微笑着，伸手，纤纤玉指在戒指上滑过，于是一排排的小玉瓶就整齐的不断出现。</p>
“这是平时修炼用的丹药，可以增长修为。”</p>
“这是……可以增长神念。”</p>
“这是固魂的。”</p>
“这是疗伤的。”</p>
“这是生死时刻激发潜力，并且不伤本源的。”</p>
“这是……”</p>
“……”</p>
十几种丹药，每一种十瓶！</p>
这种场面，连方彻都感觉到了震撼。</p>
“这……这么多？”</p>
但是还没完。</p>
雁北寒将刚才喝的灵酒，再次排出来二十瓶：“这次出来带的不多，你先留着慢慢喝吧。”</p>
方彻喉结上下动了一下，霍然抬头：“雁大人，这……太多了！”</p>
雁北寒淡淡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夜魔，我认可你，就会认可下去。不管你以后跟谁去打天下，但是这起步的物资，我先给你妥当了。”</p>
“未来，或许有一起共事，一起同甘共苦，闯荡天下的时候，也有可能阵营对立，这些……关于未来的事，我不逼迫于你。”</p>
她淡淡笑了笑：“我只想要参与一个绝世天才，未来巅峰的成长过程。”</p>
“但我未来，还是会不断招揽你的。”</p>
雁北寒轻轻舒了口气，拍拍手，道：“好了，就这些了。你还满意吧？”</p>
满意！岂止是满意！</p>
方彻心中简直震撼了。</p>
说句实话，他自己都感觉到心神动荡，若是只是单纯的夜魔而没有方彻的身份的话，方彻绝不怀疑此刻已经拜倒在地，高呼效忠了！</p>
雁北寒的慷慨，出乎了方彻的预料许多倍！</p>
雁北寒负手站起，走到窗台前，淡淡的看着外面。</p>
她能理解方彻的感受。</p>
但是，一句话说到家，雁北寒固然大方，却也不会大方到这种地步，若只是夜魔不是方彻的话，夜魔就算再优秀十倍，也不可能从雁北寒手上拿到这么多！</p>
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p>
但是方彻表现出来的震撼，与接着平静的那种淡然，却让她心里叹口气。</p>
真是宠辱不惊啊！</p>
“夜魔。”</p>
雁北寒轻轻道：“我要走了。”</p>
方彻一愣：“这一顿饭，还没吃完，雁大人如此来去匆匆嘛？”</p>
“你好好修炼。”</p>
雁北寒转身，看着方彻，微笑道：“我在这里，你反而不自在。而且你还担心我跟踪你，知道你的真实身份。”</p>
“我雁北寒不会做这种事。”</p>
她微笑，拿出通讯玉晃了晃：“以后，随时联系。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p>
随即款款出门。</p>
白色大氅飘飘，瞬间已经到了门口。</p>
方彻站起来相送。</p>
门口。</p>
雁北寒转头一笑：“菜不错，吃不了的，你就打包吧。给你家养的女人们也尝尝。”</p>
这句话，她又说了一遍。</p>
心中道：也算我，请她吃饭了。</p>
方彻：“……真没……”</p>
雁北寒咯咯一笑，一挥手，与红姨下楼而去。</p>
一片白云一般，走到楼梯口，回头道：“保重！”</p>
白生生的小手一挥。</p>
白影一飘，不见了。</p>
红姨留在楼梯口，转头看着方彻，目光深沉带着探究，终于微微一笑：“我看你，能走到哪一步。”</p>
出来了，就不再提名字。</p>
但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p>
红姨淡淡一笑，挥手而去。</p>
方彻站在门口，眼前似乎还有一只白白小手在挥动。</p>
良久，他回到房间。</p>
才颓然坐了下来。</p>
这一次，方彻能清晰感觉到，是自己应付最累的一次！</p>
也是最心累的一次！</p>
之前印神宫，封星，都没有给到自己这么大的压力。</p>
有时候方彻自己都奇怪，雁北寒并没有给自己太大压迫的感觉，但是自己为何这么累？</p>
“还是那阴阳界的后患啊。”</p>
方彻叹口气。</p>
不得不说，在进入这房间的时候，那绝世容颜的冲击，上来就给了一个下马威！</p>
若是方彻不认识雁北寒还好些，若是没有阴阳界一起十年的经历也还好些；若是单纯的只是夜魔，也不会感到那种冲击。</p>
但方彻却是三者皆备。</p>
这一顿饭，让方彻真真正正的领会到了什么叫做‘红颜祸水’，也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倾国倾城。</p>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女人。太祸水了！”</p>
“但是今天我出的那些主意……却都还不错。”</p>
方彻想着，若是雁北寒真的按照自己说的做，那么自己该怎样配合应对？</p>
他那些主意，固然是绝对是替雁北寒考虑，也是绝对为了雁北寒好。</p>
但是其中别的考虑和目的，也是数不清。</p>
方彻扯下窗帘，做了两个大包袱，将丹药资源和神性金属都收起来。</p>
然后找小二打包饭菜。</p>
虽然被雁北寒揶揄了几句。但是这些都是好东西，方彻怎么能为了面子就都扔了？</p>
不客气的说，就这桌饭菜，里面滴两滴汤水，价值都足够普通百姓家换成金银吃一年了。</p>
方彻怎么可能为了面子问题就放弃？</p>
弄回去，自己和夜梦能好好的吃一顿呢。让这丫头也尝尝好吃的。</p>
什么？</p>
剩菜？</p>
老公吃的剩菜怎么了？嫌脏？家法伺候！</p>
然后方彻就在这四海八荒楼里，关上门享受了半个下午的花香，一直到了黄昏时分，天色昏暗，才背着一个大包，拎着一个大包。</p>
悄然出门而去。</p>
这就是没有空间戒指的坏处了。在阴阳界里习惯了有空间戒指，出来后没有，方彻处处都感觉不得劲。</p>
黄昏夜幕将临未临这个时候，乃是最松懈的时刻。</p>
而且无数的下工的人，都背着东西往回走，方彻融入人群，丝毫不起眼。</p>
但方彻还是绕了绕，改变了几次容貌，才回到了贤士居。</p>
夜梦正在择菜。</p>
“别弄了，我带回来了菜。”方彻兴冲冲道。</p>
“什么菜？你居然还带回了菜？”</p>
夜梦探头看了看：“这些菜可真漂亮，晶莹剔透的，只是，怎么好像是剩菜？”</p>
“是啊，全是能增长修为的好东西，我吃了还没有十分之一，我看到浪费，就打包回来了。你不会嫌我脏吧？”</p>
方彻道。</p>
他巧妙的运用了话术：我吃的！</p>
夜梦翻个白眼道：“这种能增长修为的好东西，哪怕不是你的剩菜是别人的我也不嫌弃啊。这有什么的，我来热一热，然后重新摆摆盘，不就成新的了吗？”</p>
“果然好主意！”</p>
方彻哈哈一笑：“还有酒，也是好东西，正好咱俩一起喝点。”</p>
“哟，这是谁这么大方。”</p>
夜梦很奇怪。</p>
“是一个大人物，人家吃这些东西都吃够了，不增长修为了，专门为我准备的。”</p>
方彻咳了一声。</p>
夜梦翻翻白眼，突然凑上前，在方彻身上闻了闻：“好香。这是花香？还是好几种？不对，还有些淡雅的其他香味。”</p>
方彻瞪大了眼睛。</p>
夜梦胸有成竹，笑吟吟道：“是个女的吧？”</p>
方彻点点头：“是啊，一个女的。”</p>
“赶紧将她收进来！”夜梦立即要求道。</p>
“干啥？！”方彻吓一大跳。</p>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夜梦鼓起了脸，鼓励道：“你尽管带回来，你告诉她，我不吃醋。”</p>
方彻翻个白眼：“你还以为你男人多么抢手似的，人家能看得上我？再说人家是大人物……你这丫头天天胡思乱想。放心吧，不会有别的女人跟你抢的！”</p>
夜梦一颗心安定，口中却道：“我真不介意。”</p>
“呵呵……”</p>
方彻识趣的转移开话题：“赶紧热菜吃饭，今晚咱俩好好喝点。”</p>
“好。”</p>
夜梦兴冲冲的开始干活。</p>
方彻赶紧到书房将东西归拢起来。</p>
从书房进入地下室，就是当初木林远养伤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方彻的藏宝库。</p>
“哎，太不安全了！太不安全了！万一招了贼咋整！”</p>
方彻有些惆怅：“我的空间戒指什么时候才能来啊。”</p>
夜梦手艺还是不错的，在没有损害灵力的情况下，将菜简单热一下，精心摆摆盘，另外再用色泽鲜艳的蔬菜，做了几朵花摆上。</p>
顿时就色香味俱全，而且完全看不出来乃是剩菜了。</p>
端上来，方彻将雁北寒给的灵酒打开一瓶。</p>
夜梦将窗帘拉上，将夜明珠遮掉，油灯吹灭，点上两根儿臂粗的红烛。</p>
顿时气氛满满。</p>
“真好吃！”夜梦吃的很满足，小嘴全是油。</p>
方彻爱怜的看着，微笑道：“那就多吃点。”</p>
伸手轻轻给她擦去了嘴角油渍。</p>
夜梦嘿嘿笑着，端起酒杯与方彻一碰杯，一饮而尽，只感觉灵气冲刷，身子说不出的舒服，酒意上冲，媚眼如丝。</p>
嘻嘻笑道：“今晚上……奖励一下你。”</p>
方彻眼睛一亮，蠢蠢欲动：“要不……现在？一边吃一边……你给我夹菜，那么一转身一转身的……啧啧……”</p>
“滚一边去！”</p>
夜梦满脸涨红：“喝你的酒！”</p>
方彻只好揉揉鼻子，悻悻道：“我就那么一说……”</p>
这一顿饭吃完，夜梦居然直接突破到了王级一品，而且灵力还在继续发挥效果，一直冲到王级一品巅峰。</p>
剩下的灵力还在蕴藏在经脉之中，随时发挥作用。</p>
方彻倒是没突破，看来也只是吃第一次的时候，效果最好。</p>
“终于王级了……真难。”夜梦只感觉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p>
浑身精力旺盛。</p>
收拾完桌子，夜梦跃跃欲试，摆出架势。</p>
“来，切磋切磋！”</p>
方彻眼睛一亮：“好！”</p>
一个箭步将夜梦抱起来就进了卧房。</p>
夜梦啊的一声，又是惊又是笑，拍打着方彻：“我说的是去外面战斗切磋……不是这个啊……你你……”</p>
方彻含糊的声音：“那不行，去外面被人看到了我就吃亏了，在房中就行，没想到梦儿还这么开放……啧……等有时间咱们去外面做……”</p>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唔唔……”</p>
“我知道……有时间成全你……这个虽然变态但是我很喜欢的愿望……”</p>
“混蛋啊……啊！”</p>
“……”</p>
雁北寒送来的资源，让夜梦和方彻过了一个无比和谐，足够404一万次的美妙夜晚。</p>
而送出来‘剩菜’的雁北寒，此刻正在荒郊野岭中，跟着段夕阳艰难跋涉。</p>
很凄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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