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无凭无证，难断罪案
李成运，幽县总捕头。</p>
他在幽县诸多地痞无赖心中，比起铁棠还要可怕不知多少。</p>
听到这个名字，杨鸿光、杨正业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周身一抖，似乎意识到了不妙。</p>
哐啷，哐啷。</p>
李成运被两位蓝衣捕快押着，身上光是铁链、枷锁就有一两百斤，连续几天筋骨错乱，让他的身躯看起来有些扭曲。</p>
今日升堂，观案的百姓不多，但也有十几二十个，先前听到张三所说，一个个气得不行，破口大骂的也有不少。</p>
可当李成运被押上来，一众百姓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p>
“此人莫非就是幽县总捕头？”</p>
“铁青天可真有能耐，这种人都抓来了。”</p>
“抓是抓来了，可想要定下罪名.....恐怕没有那么容易。”</p>
“这不是我等操心的事，专心看铁总捕头审案就得了。”</p>
.........</p>
铁棠看到他上来，挥了挥手：“赐座！”</p>
两名筋肉壮实的捕快，合力抬了一张铁椅过来，放在李成运身后。</p>
待他坐下之后，铁棠才淡淡问道：“李捕头，你在后堂应当听得一清二楚，有何看法？”</p>
李成运挑了挑眉，眼睛半睁半闭：“铁棠.....你搞什么名头？莫非要我自己告自己不成？”</p>
杨正业所做所为，李成运自是一清二楚。</p>
恰恰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否则就是见知不举，是渎职，坐实了罪名。</p>
别看他现在被铁棠绑到了运城，但名义上只是疑犯，甚至可以说只是来协助办案。</p>
只要罪名没有定下，等他回到幽县，依旧是总捕头。</p>
“李成运，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真要包庇凶犯不成？”</p>
“呵~”</p>
李成运满脸不屑。</p>
“毛头小子，也敢称官？”</p>
“铁捕头，官......不是这样当的，你以为我是完全为了一己之私？</p>
等着吧。</p>
过不了多久，你应当就会明白！”</p>
铁棠神色渐凝，李成运所说不像是空口白话，莫非他还有什么依仗？</p>
这几日因为忙着袁骅的事情，他并没有抽时间去审讯李成运。</p>
而刑堂捕快去了几次，效果也是乏乏，李成运根本理都不理他们。</p>
对方毕竟是一县总捕头，而且罪名不算太大，他们自然也不敢胡乱用刑。</p>
“哈哈~”</p>
听到李成运的讥讽，杨正业忍不住笑出声，整個人半倒在地上，乐得不行。</p>
李成运瞥了他一眼，心中将他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最后实在忍不住，当场骂出声来了。</p>
“白痴！”</p>
“呃！”杨正业笑声戛然而止。</p>
他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成运，似乎奇怪对方为何如此做派。</p>
“铁棠拿捏不了我，还拿捏不了你吗？</p>
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地头。</p>
像你这种人，若是在幽县公堂被我撞见，先打个二十大板再说。”</p>
杨正业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铁棠，只见对方脸色发黑，四周捕快蠢蠢欲动，知晓闯了大祸。</p>
噗通！</p>
磕头声传来。</p>
却不是杨正业，而是杨鸿光。</p>
“大人饶命，小儿当天确实与柳兴发起了冲突，不过那乃是先前积怨。</p>
放火一事也是小儿所为，但只是为了泄愤，并非为了杀人。</p>
至于柳兴发为何被活活烧死，那我等是真的不知。”</p>
杨鸿光知晓不妙，直接替自己儿子认了罪，只剩呆滞的杨正业愣在原地，硬是没有回过神来。</p>
铁棠先是被李成运一激，正烦恼着，后又被杨正业讥笑，头上冒起了无名火，他可不是受气的人。</p>
杨鸿光认罪之后，他理都不理，直接扫了一眼在场捕快、衙役，当着一众观案百姓的面。</p>
冷冷问道：“这厮当众嘲笑本官，我欲寻个罪名先打他几大板，诸位可能寻个由头？”</p>
一众捕快、捕役、衙役各自对望了一眼。</p>
知晓立功的机会来了！</p>
纷纷出谋献策。</p>
“大人，我有一计。”</p>
“大人，这厮咆哮公堂，理应先打五十大板。”</p>
“五十大板少了，先打一百。”</p>
..........</p>
砰！砰！砰！</p>
“啊！”</p>
“啊！”</p>
杨正业如同一条死鱼，被锁在长条板凳之上，两边各站着一位衙役，手拿水火棍。</p>
一人一下，夹杂着杨正亚的惨叫，二人打得浑身起劲，大汗淋漓。</p>
少顷。</p>
三十大板打完。</p>try{ggauto();} catch(ex){}
“好！”</p>
“打得痛快。”</p>
“似这等村土恶霸，就该好好地磨上一磨。”</p>
红线之外的观案百姓纷纷叫好。</p>
正如李成运所说。</p>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p>
铁棠甚至毫不遮掩，光明正大寻个名头就要打他，打了他还要好好受着，连杨鸿光都没有求情。</p>
因为知道没用！</p>
啪！</p>
惊堂木落下，铁棠声音响起。</p>
“杨正业，你认不认罪？”</p>
杨正业一脸鼻涕一脸泪，屁股早已开了花，趴在长条板凳上面，呆呆地回了一句。</p>
“一切正如我父所说。”</p>
铁棠想了想，看向孟颖儿，柔声问道：“他所说之事，你怎么看？”</p>
孟颖儿抱着小豆丁，并没有相信杨鸿光所说。</p>
“大人，他们只是想减轻罪名，我家良人虽已受伤，但不可能任由大火吞噬而不自知。</p>
而且民妇临走之际，看着杨正业对我家良人大打出手，肯定是打死之后，再放火烧尸，试图掩盖痕迹。”</p>
“你可曾亲眼所见柳兴发被他打死？”</p>
“这.....没有。”</p>
孟颖儿没有说谎，如实道来，她非常相信铁棠。</p>
杨正业颤颤巍巍道：“大....大人，她既然...没有看见，又岂能说....是我先打死柳兴发？</p>
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p>
“大人，公堂之上，是讲证据的，如今并没有实证，证明柳兴发被我小儿打死。”杨鸿光也开始发力。</p>
孟颖儿泫然若泣：“大人，不是的，肯定是杨正业先打死了我家良人。</p>
以我家良人的武道修为，岂会被一场大火烧死？</p>
纵使他受了伤，轻易也可从火场出去，那里又非牢狱。”</p>
铁棠心中自有计较。</p>
柳兴发乃是锻骨境圆满的人物，即便受伤在床，但区区一场大火就想烧死他......</p>
那简直是对武道的亵渎！</p>
杨家父子依旧没有说实话，他们只是承认了放火一事，想营造柳兴发意外身死的状况。</p>
不过现在除了张三等四位地痞的证词之外，并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实柳兴发在大火之前就已身死。</p>
事发至今已经两月有余。</p>
案发现场早已破烂不堪，柳兴发的尸身也早已下葬，能够作为呈堂证供的......</p>
只有当日仵作草草书写的一些证词。</p>
看到铁棠沉默不语，杨鸿光加了一把火。</p>
“大人，张三四人与我家小儿乃是共犯，他们为了洗脱罪名，自是什么名头都往小儿身上丢。</p>
这无凭无据之下.....大人可要好好审查清楚，以免冤枉了无辜。”</p>
张三四人的证词，的确只能算是佐证，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因为他们四人也是疑犯。</p>
显然。</p>
杨鸿光早就算到了这一点。</p>
只要李成运不开口，仅凭这几个无赖，自然不可能定下杨正业的罪名。</p>
公堂之上陷入了古怪的寂静。</p>
李成运坐在铁椅之上，闭目养神，显然不打算插手此事。</p>
杨家父子频频对视，眼中不乏得意之色。</p>
杨鸿光在听到铁棠名字之时，内心就已定下计策。</p>
伱不是名声在外，号称青天么？</p>
那公堂之上审案，就要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又要如何定罪？</p>
如果换作其他类似李成运这等官员，恐怕杨鸿光早早就认罪伏法了。</p>
因为他知道，这些官员可不会跟你讲证据。</p>
随便栽几个赃，弄几个‘铁证’，就能把你治得死死地。</p>
反倒是铁棠这种清官——</p>
更容易拿捏！</p>
“棠哥儿，这老头这么嚣张，先打他几大板，看他招不招。”一旁的比岐气得不行。</p>
段景瑞也起身说道：“总捕头，既然案情还有待商榷，不如押后再审。”</p>
他显然也是看出如今没有实证，想为铁棠解围。</p>
看着得意洋洋的杨家父子，铁棠哈哈大笑。</p>
果然。</p>
知县所说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p>
想要做个好官，先得做个贪官！</p>
我若是没有那青天的名头......今日随便就把这二人拿下了。</p>
不过。</p>
贪官有贪官的办法，清官自然也有清官的手段。</p>
铁棠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杨家父子二人身前，负手而立。</p>
大风吹来，深蓝官袍猎猎作响，红头黑底的官靴出现在杨正业眼前。</p>
“杨正业，你还不认罪？莫非以为本官没有证据？”</p></div>
他在幽县诸多地痞无赖心中，比起铁棠还要可怕不知多少。</p>
听到这个名字，杨鸿光、杨正业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周身一抖，似乎意识到了不妙。</p>
哐啷，哐啷。</p>
李成运被两位蓝衣捕快押着，身上光是铁链、枷锁就有一两百斤，连续几天筋骨错乱，让他的身躯看起来有些扭曲。</p>
今日升堂，观案的百姓不多，但也有十几二十个，先前听到张三所说，一个个气得不行，破口大骂的也有不少。</p>
可当李成运被押上来，一众百姓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p>
“此人莫非就是幽县总捕头？”</p>
“铁青天可真有能耐，这种人都抓来了。”</p>
“抓是抓来了，可想要定下罪名.....恐怕没有那么容易。”</p>
“这不是我等操心的事，专心看铁总捕头审案就得了。”</p>
.........</p>
铁棠看到他上来，挥了挥手：“赐座！”</p>
两名筋肉壮实的捕快，合力抬了一张铁椅过来，放在李成运身后。</p>
待他坐下之后，铁棠才淡淡问道：“李捕头，你在后堂应当听得一清二楚，有何看法？”</p>
李成运挑了挑眉，眼睛半睁半闭：“铁棠.....你搞什么名头？莫非要我自己告自己不成？”</p>
杨正业所做所为，李成运自是一清二楚。</p>
恰恰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否则就是见知不举，是渎职，坐实了罪名。</p>
别看他现在被铁棠绑到了运城，但名义上只是疑犯，甚至可以说只是来协助办案。</p>
只要罪名没有定下，等他回到幽县，依旧是总捕头。</p>
“李成运，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真要包庇凶犯不成？”</p>
“呵~”</p>
李成运满脸不屑。</p>
“毛头小子，也敢称官？”</p>
“铁捕头，官......不是这样当的，你以为我是完全为了一己之私？</p>
等着吧。</p>
过不了多久，你应当就会明白！”</p>
铁棠神色渐凝，李成运所说不像是空口白话，莫非他还有什么依仗？</p>
这几日因为忙着袁骅的事情，他并没有抽时间去审讯李成运。</p>
而刑堂捕快去了几次，效果也是乏乏，李成运根本理都不理他们。</p>
对方毕竟是一县总捕头，而且罪名不算太大，他们自然也不敢胡乱用刑。</p>
“哈哈~”</p>
听到李成运的讥讽，杨正业忍不住笑出声，整個人半倒在地上，乐得不行。</p>
李成运瞥了他一眼，心中将他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最后实在忍不住，当场骂出声来了。</p>
“白痴！”</p>
“呃！”杨正业笑声戛然而止。</p>
他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成运，似乎奇怪对方为何如此做派。</p>
“铁棠拿捏不了我，还拿捏不了你吗？</p>
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地头。</p>
像你这种人，若是在幽县公堂被我撞见，先打个二十大板再说。”</p>
杨正业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铁棠，只见对方脸色发黑，四周捕快蠢蠢欲动，知晓闯了大祸。</p>
噗通！</p>
磕头声传来。</p>
却不是杨正业，而是杨鸿光。</p>
“大人饶命，小儿当天确实与柳兴发起了冲突，不过那乃是先前积怨。</p>
放火一事也是小儿所为，但只是为了泄愤，并非为了杀人。</p>
至于柳兴发为何被活活烧死，那我等是真的不知。”</p>
杨鸿光知晓不妙，直接替自己儿子认了罪，只剩呆滞的杨正业愣在原地，硬是没有回过神来。</p>
铁棠先是被李成运一激，正烦恼着，后又被杨正业讥笑，头上冒起了无名火，他可不是受气的人。</p>
杨鸿光认罪之后，他理都不理，直接扫了一眼在场捕快、衙役，当着一众观案百姓的面。</p>
冷冷问道：“这厮当众嘲笑本官，我欲寻个罪名先打他几大板，诸位可能寻个由头？”</p>
一众捕快、捕役、衙役各自对望了一眼。</p>
知晓立功的机会来了！</p>
纷纷出谋献策。</p>
“大人，我有一计。”</p>
“大人，这厮咆哮公堂，理应先打五十大板。”</p>
“五十大板少了，先打一百。”</p>
..........</p>
砰！砰！砰！</p>
“啊！”</p>
“啊！”</p>
杨正业如同一条死鱼，被锁在长条板凳之上，两边各站着一位衙役，手拿水火棍。</p>
一人一下，夹杂着杨正亚的惨叫，二人打得浑身起劲，大汗淋漓。</p>
少顷。</p>
三十大板打完。</p>try{ggauto();} catch(ex){}
“好！”</p>
“打得痛快。”</p>
“似这等村土恶霸，就该好好地磨上一磨。”</p>
红线之外的观案百姓纷纷叫好。</p>
正如李成运所说。</p>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p>
铁棠甚至毫不遮掩，光明正大寻个名头就要打他，打了他还要好好受着，连杨鸿光都没有求情。</p>
因为知道没用！</p>
啪！</p>
惊堂木落下，铁棠声音响起。</p>
“杨正业，你认不认罪？”</p>
杨正业一脸鼻涕一脸泪，屁股早已开了花，趴在长条板凳上面，呆呆地回了一句。</p>
“一切正如我父所说。”</p>
铁棠想了想，看向孟颖儿，柔声问道：“他所说之事，你怎么看？”</p>
孟颖儿抱着小豆丁，并没有相信杨鸿光所说。</p>
“大人，他们只是想减轻罪名，我家良人虽已受伤，但不可能任由大火吞噬而不自知。</p>
而且民妇临走之际，看着杨正业对我家良人大打出手，肯定是打死之后，再放火烧尸，试图掩盖痕迹。”</p>
“你可曾亲眼所见柳兴发被他打死？”</p>
“这.....没有。”</p>
孟颖儿没有说谎，如实道来，她非常相信铁棠。</p>
杨正业颤颤巍巍道：“大....大人，她既然...没有看见，又岂能说....是我先打死柳兴发？</p>
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p>
“大人，公堂之上，是讲证据的，如今并没有实证，证明柳兴发被我小儿打死。”杨鸿光也开始发力。</p>
孟颖儿泫然若泣：“大人，不是的，肯定是杨正业先打死了我家良人。</p>
以我家良人的武道修为，岂会被一场大火烧死？</p>
纵使他受了伤，轻易也可从火场出去，那里又非牢狱。”</p>
铁棠心中自有计较。</p>
柳兴发乃是锻骨境圆满的人物，即便受伤在床，但区区一场大火就想烧死他......</p>
那简直是对武道的亵渎！</p>
杨家父子依旧没有说实话，他们只是承认了放火一事，想营造柳兴发意外身死的状况。</p>
不过现在除了张三等四位地痞的证词之外，并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实柳兴发在大火之前就已身死。</p>
事发至今已经两月有余。</p>
案发现场早已破烂不堪，柳兴发的尸身也早已下葬，能够作为呈堂证供的......</p>
只有当日仵作草草书写的一些证词。</p>
看到铁棠沉默不语，杨鸿光加了一把火。</p>
“大人，张三四人与我家小儿乃是共犯，他们为了洗脱罪名，自是什么名头都往小儿身上丢。</p>
这无凭无据之下.....大人可要好好审查清楚，以免冤枉了无辜。”</p>
张三四人的证词，的确只能算是佐证，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因为他们四人也是疑犯。</p>
显然。</p>
杨鸿光早就算到了这一点。</p>
只要李成运不开口，仅凭这几个无赖，自然不可能定下杨正业的罪名。</p>
公堂之上陷入了古怪的寂静。</p>
李成运坐在铁椅之上，闭目养神，显然不打算插手此事。</p>
杨家父子频频对视，眼中不乏得意之色。</p>
杨鸿光在听到铁棠名字之时，内心就已定下计策。</p>
伱不是名声在外，号称青天么？</p>
那公堂之上审案，就要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又要如何定罪？</p>
如果换作其他类似李成运这等官员，恐怕杨鸿光早早就认罪伏法了。</p>
因为他知道，这些官员可不会跟你讲证据。</p>
随便栽几个赃，弄几个‘铁证’，就能把你治得死死地。</p>
反倒是铁棠这种清官——</p>
更容易拿捏！</p>
“棠哥儿，这老头这么嚣张，先打他几大板，看他招不招。”一旁的比岐气得不行。</p>
段景瑞也起身说道：“总捕头，既然案情还有待商榷，不如押后再审。”</p>
他显然也是看出如今没有实证，想为铁棠解围。</p>
看着得意洋洋的杨家父子，铁棠哈哈大笑。</p>
果然。</p>
知县所说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p>
想要做个好官，先得做个贪官！</p>
我若是没有那青天的名头......今日随便就把这二人拿下了。</p>
不过。</p>
贪官有贪官的办法，清官自然也有清官的手段。</p>
铁棠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杨家父子二人身前，负手而立。</p>
大风吹来，深蓝官袍猎猎作响，红头黑底的官靴出现在杨正业眼前。</p>
“杨正业，你还不认罪？莫非以为本官没有证据？”</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