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重点转移
金绰埔点点头，“火明，这么做更稳妥，谁知道后面还会出什么新的政策，我啊，已经有些怕了，在内地做事情，反而有些畏手畏脚，不如周志安这老小子突飞猛进……”</p>
周志安在羊城的房地产公司，87年政策松动后，听取秋火明的意见，吃进了一大片土地，等待时机入场。</p>
这片地皮的买进跟原住户拆迁都很顺利，这时候的房子还没有什么商业价值，普遍都是分配性住房，大家对这些并不敏感。</p>
有些原住民，对于原来的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也没多少情感，拆了补了钱，能买到更好的地段。</p>
88年第一批商品房出炉，周志安终于动了起来，放出一小片地，搞涉外地产。</p>
这时候对买房有热情的，基本是归国人士、国外外派到内地的办公职员，或者本地的想要改善住房的有钱人士，新的楼盘有景观，卫浴、厨房、阳台，能买进这样的房子也是身份的象征。</p>
秋火明在他的羊城地产公司占比的股份很大，超过了10%，金绰埔跟在他身后，投了8%，跟周志安比起来不起眼，眼下还都是投入阶段，收益还没显现，大家对秋火明有信心，周志安外派的人员在羊城韬光养晦，就等着时机起飞……</p>
两人在书房里细聊，赵嘉敏饶有兴致地参观完整个别墅，她花了三个月，跟着秋火明学会了开车，托人办理了驾照，还没拿到手，她启动了帕杰罗，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又停回到车库。</p>
好好过了一把车瘾，这才上了楼，看到秋火明跟小舅舅还在谈事情，退了出去，到一楼的水吧旁边，给他们泡了两杯咖啡，端了上去。</p>
她对经商毫无兴趣，物质要求也不高，最喜欢只有读书跟建筑，有了这两样，她就能待得住，她在设计院的工作并不繁重，她隐约觉得是有人在打压自己，一些重点项目总会错开自己。</p>
赵嘉敏性格外冷内热，领导既然不看重自己，她也乐得清闲，趁着坐冷板凳的机会，她将京城的一些老建筑的设计稿调出来，一一研究，她当下自己手稿都有一大摞了。</p>
这次回羊城，再到港城，借口是参加罗锦绣的婚礼，其实是秋火明想让她看看周志安的房地产公司。</p>
房地产方兴未艾，正是需要设计师的时候，这时候的地产业还不像后世那么千篇一律，大厂出品的都是规模化，几乎没什么区别的产品。</p>
现在的地产还是很有各自的特色。</p>
像是周志安早年经营木材，他的地产很多结合了木料，开发的楼盘更加的有质地，请的国外设计师虽然好，但是对国内的生活方式并不了解，设计的房子更适合西方人居住。</p>
他有心要请一些有经验的国内设计师，但是此刻的国内设计师眼界有限，做出来的设计图稿让他有些难以采用。</p>
赵嘉敏是麻省出来的高材生，在校期间，参与过好几个知名的大厦设计，她同时对岭南的园林文化情有独钟，对古典的铆接工艺很了解，加上她生活在国内，对国内人民的生活习惯了解，让她来统领整个设计师团队，那是再好不过了。</p>
秋火明主打一个潜移默化，等赵嘉敏端了咖啡上来，他把她留住。</p>
“阿敏，我们再聊房地产开发的事情，你也听听看，我们几个里面，你才是最专业的人士……”</p>
赵嘉敏笑了笑，推了椅子坐了下来，“别抬举我，是不是想让我去帮你？”</p>
她一向聪明，只听了前言，就已经猜到了秋火明话里意思。</p>
秋火明大笑了起来，扭头跟金绰埔说道：“金家的人脑子也太好了，阿敏要是肯拿这心思去单位打点一二，少说也是一个部门头头……”</p>
赵嘉敏冷哼一声，“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组长。”</p>
金绰埔喝了一口咖啡，“咱金家的人，一向不屑于拍须溜马，小敏做的对，凭啥……”</p>
“好好好，你们说的对。”秋火明眉眼带着笑意，“咱凭真本事。”</p>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本册子，“这是周志安给我的，阿敏你看看，这些国外的设计师，设计的东西，好看是好看，就是连阳台都没有，咱这地方的人哪，怕是看不上……”</p>
赵嘉敏应了一声，将画册打开，慢慢地翻看了起来。</p>
秋火明也不打搅他，跟金绰埔相视一眼，继续探讨后面怎么衔接的事情。</p>
过了十来分钟，赵嘉敏终于合上了画册。</p>
“设计的水平挺高的，这种适合在大城市的有很多洗衣房的地区盖房子，放在国内，特别是眼下阶段肯定是不合适的。”</p>
赵嘉敏笑了笑，“步子不是跨得太大，而是不符合我们的居住理念。”</p>
说到专业话题，赵嘉敏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侃侃而谈，上午的阳光从窗口渐渐后退，就要到中午了，小区里依旧安静地只听到鸟雀的叫声，闹中取静，莫过于是。</p>
这个楼盘要是捂到21世纪20年代出售，绝对可以实现财富自由。</p>
金绰埔问道：“小敏，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来港城，往返羊城两地，帮忙搞这个摊子，以后会很忙，你跟火明之间……”</p>
赵嘉敏看了秋火明一眼，秋火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嘴角上扬道：“我矢志不渝……”</p>
赵嘉敏的耳根红了，“小舅舅还在呢。”</p>
金绰埔别过头，“你们现在腻吧，以后分隔两地，人心难测。”</p>
他是良言苦口，这些年他见惯了许多好友的家庭离散，港城这些年发展迅速，很多商人到了内地后，结识了更年轻的更美丽的内地姑娘后，家庭亮起了红灯……</p>
金绰埔不希望秋火明这对小夫妻也步入后尘。</p>
“阿敏，主要看你自己，如果在周叔叔的公司，你可以大展身手，设计部门只要预算不超标，随你造，在京城么，工作清闲，你有更多的时间来发展自己的爱好……”</p>
秋火明力求公平、公正地阐述这件事情。</p>
“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她更想要什么？”</p>
秋火明握着她的手，“至于我，我的工作弹性大，京城的工厂其实在物流方面并不便利，我已经打算，在深城开发区那边买两块地，建设厂房，以后逐渐将重心移到珠三角。”</p>try{ggauto();} catch(ex){}
“京城将作为研发中心存在，以后京城的工厂，作为技术核心配件的生产基地，再过些年，恐怕厂子都不允许在四环内存在了，到时候，我就把厂子改成创意园区，给年轻人创业……”</p>
金绰埔听着他的话，神色这才松懈了下来，“这样的话，我是赞成小敏来这里工作的……”</p>
“嘿，火明你要是来了深城，咱们可就离的近了，等我两个儿子毕业了，就让他们跟你……”</p>
秋火明笑道：“没问题，我管的严厉，你要是不心疼，尽管送过来。”</p>
“男人嘛，严厉点好，我可是管不了他们，一个少年老成，一个动不动就哭啼啼，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金绰埔笑嘻嘻道：“放心，不白白让你带他们，我新开的娱乐公司，给你留了股份，你之前写歌做专辑的钱，我都给你留着的，还有你之前入手的字画，我已经安排出手了，就在这几天……”</p>
秋火明知道金绰埔的心思，字画特意挑这几天出手，就是等他来了，亲眼看看，金绰埔是在怕自己不放心。</p>
毕竟钱财的数目太大，金绰埔自己也要避嫌。</p>
“字画还是给原来的拍卖行？”</p>
“嗯，要求是只卖给华人。”</p>
金绰埔笑道：“放心，我都写进协议里了。”</p>
秋火明笑了笑，“那就好，晚上约了我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你想不想一起去？”</p>
“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还是不参合了……”金绰埔连连摇手。</p>
赵嘉敏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我要回去好好想想，好饿，是不是要吃饭了。”</p>
“哎，都十一点三刻了，走，请你们去吃一家私房菜。”</p>
眼下别墅交给物业来打理，业主入住时候，提前说一下即可，秋火明擅长当甩手掌柜，这也是知人善用的一种。</p>
私房菜在中环的一条小街道上，一栋街边的小楼。</p>
开门的竟然是周志安。</p>
秋火明好笑地看了一眼金绰埔。</p>
他笑道：“老周不让我说，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这房子就是他的老宅子，厨师是外面请的，潮汕那边的粿粉、生腌、牛肉锅子，那可是一绝……”</p>
说话间，鼻端已经闻到了一股高汤的香气。</p>
周志安的皮肤比起前几年看上去更加的细腻了，头发改成了大背头，衬衫、马甲、西裤，一副事业有成的老板扮相。</p>
笑起来的时候，一双桃花眼的鱼尾纹泛起，当初的玩世不恭已经鲜见了。</p>
老成持重了许多。</p>
他伸手搭在秋火明的肩上，“火明、嘉敏，我可是恭候多时了，走，到楼上去，这顿饭给你们接风洗尘。”</p>
二楼的饭桌上，锅子已经摆上了，旁边切好的牛肉摆在了推车里，看着就很诱人。</p>
一瓶红酒已经开好，冰在冰桶里。</p>
几个人刚入座，一个中年大叔，端着一个托盘上来。</p>
托盘上叠加着三个盘子。</p>
打开都是生腌海鲜，已经炮制好了，膏蟹的红膏色泽诱人，主要是虾跟蟹……</p>
喝了一口红酒，大家先涮了几片牛肉，等肚子里有些库存了，这才开始炫起生腌来。</p>
海货新鲜，这生腌蟹肉入口就像果冻一样，入口即化，咸香鲜……</p>
片刻后，粿条上来了，爽滑，配上生腌简直是人间美味……</p>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p>
吃好饭，众人下楼到厅里喝功夫茶。</p>
周志安这才开始说起了正题，“火明啊，你上回让我吃下的地块，已经吃下了，这块地我不动，你自己拿主意……”</p>
这是示好，赵嘉敏好奇问道：“是哪块地啊？”</p>
秋火明笑嘻嘻道：“等回羊城你就知道了，回头还要拜托你来作设计……”</p>
赵嘉敏心里一动，刚恋爱那会儿，秋火明曾经指着一块地方跟她说，要送给她一个可以自由搭建建筑的地方……</p>
如果是这个，那手笔也太大了。</p>
周志安笑道：“帮忙之前，先到我的公司来吧，你大学期间的设计图稿火明给我看过，你缺乏的仅仅是个机会……我这个平台不算大，但也不小，你先在港城跟一块地，明年下半年回羊城，整个设计部到时候就全由你负责。”</p>
“待遇不用担心，业内水准上浮10%……”</p>
金绰埔啧啧嘴道：“老周，你最近大方了嘛！”</p>
“那是，经过上回的经济危机，我算是明白了，有好的眼光比啥都重要，上回要不是火明跟你注资，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我现在已经回乡下靠接济过日子了……”</p>
“我那几个女朋友怕是早就离开我了。”</p>
秋火明瞥了一眼赵嘉敏，“周叔叔风流，我跟小舅舅可不是啊。”</p>
金绰埔赶紧附和，“咱就不是那号人！”</p>
周志安冷哼了一声，“火明肯定是没问题，这小子长情着呢，老金你这人可说不准……上回……”</p>
“打住打住，我不是悬崖勒马了吗？孩子们在这里！”</p>
金绰埔一脸的尬色。</p>
人有钱了、有地位了，会有很多人凑上来，这些凑上来的人各取所需。</p>
如果仅仅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那就是太过于自恋了，花团锦簇时一切都好，江河日下时才能看得清人心。</p>
永远不要把自己看的太当一回事，说到底，成人的世界，利益才是永恒的朋友。</p>
这也是秋火明无比珍惜年少时的友谊，年轻时的恋情的缘由之一。</p>
周志安咳了一声，“开玩笑的，当什么真啊，自从我老婆卖了首饰，还把我早年送给她的豪车都偷偷卖了补贴给我，我就懂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对不住她的，到底是年少夫妻……“</p>
他感慨道：“也难为她了，笨笨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帮我，低价把东西卖了，等我把东西买回来，这一进一出，亏了30%，我也懒得说她……”</p>
明明是埋怨的语气，怎么听上去一股子炫耀意味。</p>
秋火明跟金绰埔对视了一眼。</p></div>
周志安在羊城的房地产公司，87年政策松动后，听取秋火明的意见，吃进了一大片土地，等待时机入场。</p>
这片地皮的买进跟原住户拆迁都很顺利，这时候的房子还没有什么商业价值，普遍都是分配性住房，大家对这些并不敏感。</p>
有些原住民，对于原来的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也没多少情感，拆了补了钱，能买到更好的地段。</p>
88年第一批商品房出炉，周志安终于动了起来，放出一小片地，搞涉外地产。</p>
这时候对买房有热情的，基本是归国人士、国外外派到内地的办公职员，或者本地的想要改善住房的有钱人士，新的楼盘有景观，卫浴、厨房、阳台，能买进这样的房子也是身份的象征。</p>
秋火明在他的羊城地产公司占比的股份很大，超过了10%，金绰埔跟在他身后，投了8%，跟周志安比起来不起眼，眼下还都是投入阶段，收益还没显现，大家对秋火明有信心，周志安外派的人员在羊城韬光养晦，就等着时机起飞……</p>
两人在书房里细聊，赵嘉敏饶有兴致地参观完整个别墅，她花了三个月，跟着秋火明学会了开车，托人办理了驾照，还没拿到手，她启动了帕杰罗，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又停回到车库。</p>
好好过了一把车瘾，这才上了楼，看到秋火明跟小舅舅还在谈事情，退了出去，到一楼的水吧旁边，给他们泡了两杯咖啡，端了上去。</p>
她对经商毫无兴趣，物质要求也不高，最喜欢只有读书跟建筑，有了这两样，她就能待得住，她在设计院的工作并不繁重，她隐约觉得是有人在打压自己，一些重点项目总会错开自己。</p>
赵嘉敏性格外冷内热，领导既然不看重自己，她也乐得清闲，趁着坐冷板凳的机会，她将京城的一些老建筑的设计稿调出来，一一研究，她当下自己手稿都有一大摞了。</p>
这次回羊城，再到港城，借口是参加罗锦绣的婚礼，其实是秋火明想让她看看周志安的房地产公司。</p>
房地产方兴未艾，正是需要设计师的时候，这时候的地产业还不像后世那么千篇一律，大厂出品的都是规模化，几乎没什么区别的产品。</p>
现在的地产还是很有各自的特色。</p>
像是周志安早年经营木材，他的地产很多结合了木料，开发的楼盘更加的有质地，请的国外设计师虽然好，但是对国内的生活方式并不了解，设计的房子更适合西方人居住。</p>
他有心要请一些有经验的国内设计师，但是此刻的国内设计师眼界有限，做出来的设计图稿让他有些难以采用。</p>
赵嘉敏是麻省出来的高材生，在校期间，参与过好几个知名的大厦设计，她同时对岭南的园林文化情有独钟，对古典的铆接工艺很了解，加上她生活在国内，对国内人民的生活习惯了解，让她来统领整个设计师团队，那是再好不过了。</p>
秋火明主打一个潜移默化，等赵嘉敏端了咖啡上来，他把她留住。</p>
“阿敏，我们再聊房地产开发的事情，你也听听看，我们几个里面，你才是最专业的人士……”</p>
赵嘉敏笑了笑，推了椅子坐了下来，“别抬举我，是不是想让我去帮你？”</p>
她一向聪明，只听了前言，就已经猜到了秋火明话里意思。</p>
秋火明大笑了起来，扭头跟金绰埔说道：“金家的人脑子也太好了，阿敏要是肯拿这心思去单位打点一二，少说也是一个部门头头……”</p>
赵嘉敏冷哼一声，“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组长。”</p>
金绰埔喝了一口咖啡，“咱金家的人，一向不屑于拍须溜马，小敏做的对，凭啥……”</p>
“好好好，你们说的对。”秋火明眉眼带着笑意，“咱凭真本事。”</p>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本册子，“这是周志安给我的，阿敏你看看，这些国外的设计师，设计的东西，好看是好看，就是连阳台都没有，咱这地方的人哪，怕是看不上……”</p>
赵嘉敏应了一声，将画册打开，慢慢地翻看了起来。</p>
秋火明也不打搅他，跟金绰埔相视一眼，继续探讨后面怎么衔接的事情。</p>
过了十来分钟，赵嘉敏终于合上了画册。</p>
“设计的水平挺高的，这种适合在大城市的有很多洗衣房的地区盖房子，放在国内，特别是眼下阶段肯定是不合适的。”</p>
赵嘉敏笑了笑，“步子不是跨得太大，而是不符合我们的居住理念。”</p>
说到专业话题，赵嘉敏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侃侃而谈，上午的阳光从窗口渐渐后退，就要到中午了，小区里依旧安静地只听到鸟雀的叫声，闹中取静，莫过于是。</p>
这个楼盘要是捂到21世纪20年代出售，绝对可以实现财富自由。</p>
金绰埔问道：“小敏，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来港城，往返羊城两地，帮忙搞这个摊子，以后会很忙，你跟火明之间……”</p>
赵嘉敏看了秋火明一眼，秋火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嘴角上扬道：“我矢志不渝……”</p>
赵嘉敏的耳根红了，“小舅舅还在呢。”</p>
金绰埔别过头，“你们现在腻吧，以后分隔两地，人心难测。”</p>
他是良言苦口，这些年他见惯了许多好友的家庭离散，港城这些年发展迅速，很多商人到了内地后，结识了更年轻的更美丽的内地姑娘后，家庭亮起了红灯……</p>
金绰埔不希望秋火明这对小夫妻也步入后尘。</p>
“阿敏，主要看你自己，如果在周叔叔的公司，你可以大展身手，设计部门只要预算不超标，随你造，在京城么，工作清闲，你有更多的时间来发展自己的爱好……”</p>
秋火明力求公平、公正地阐述这件事情。</p>
“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她更想要什么？”</p>
秋火明握着她的手，“至于我，我的工作弹性大，京城的工厂其实在物流方面并不便利，我已经打算，在深城开发区那边买两块地，建设厂房，以后逐渐将重心移到珠三角。”</p>try{ggauto();} catch(ex){}
“京城将作为研发中心存在，以后京城的工厂，作为技术核心配件的生产基地，再过些年，恐怕厂子都不允许在四环内存在了，到时候，我就把厂子改成创意园区，给年轻人创业……”</p>
金绰埔听着他的话，神色这才松懈了下来，“这样的话，我是赞成小敏来这里工作的……”</p>
“嘿，火明你要是来了深城，咱们可就离的近了，等我两个儿子毕业了，就让他们跟你……”</p>
秋火明笑道：“没问题，我管的严厉，你要是不心疼，尽管送过来。”</p>
“男人嘛，严厉点好，我可是管不了他们，一个少年老成，一个动不动就哭啼啼，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金绰埔笑嘻嘻道：“放心，不白白让你带他们，我新开的娱乐公司，给你留了股份，你之前写歌做专辑的钱，我都给你留着的，还有你之前入手的字画，我已经安排出手了，就在这几天……”</p>
秋火明知道金绰埔的心思，字画特意挑这几天出手，就是等他来了，亲眼看看，金绰埔是在怕自己不放心。</p>
毕竟钱财的数目太大，金绰埔自己也要避嫌。</p>
“字画还是给原来的拍卖行？”</p>
“嗯，要求是只卖给华人。”</p>
金绰埔笑道：“放心，我都写进协议里了。”</p>
秋火明笑了笑，“那就好，晚上约了我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你想不想一起去？”</p>
“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还是不参合了……”金绰埔连连摇手。</p>
赵嘉敏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我要回去好好想想，好饿，是不是要吃饭了。”</p>
“哎，都十一点三刻了，走，请你们去吃一家私房菜。”</p>
眼下别墅交给物业来打理，业主入住时候，提前说一下即可，秋火明擅长当甩手掌柜，这也是知人善用的一种。</p>
私房菜在中环的一条小街道上，一栋街边的小楼。</p>
开门的竟然是周志安。</p>
秋火明好笑地看了一眼金绰埔。</p>
他笑道：“老周不让我说，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这房子就是他的老宅子，厨师是外面请的，潮汕那边的粿粉、生腌、牛肉锅子，那可是一绝……”</p>
说话间，鼻端已经闻到了一股高汤的香气。</p>
周志安的皮肤比起前几年看上去更加的细腻了，头发改成了大背头，衬衫、马甲、西裤，一副事业有成的老板扮相。</p>
笑起来的时候，一双桃花眼的鱼尾纹泛起，当初的玩世不恭已经鲜见了。</p>
老成持重了许多。</p>
他伸手搭在秋火明的肩上，“火明、嘉敏，我可是恭候多时了，走，到楼上去，这顿饭给你们接风洗尘。”</p>
二楼的饭桌上，锅子已经摆上了，旁边切好的牛肉摆在了推车里，看着就很诱人。</p>
一瓶红酒已经开好，冰在冰桶里。</p>
几个人刚入座，一个中年大叔，端着一个托盘上来。</p>
托盘上叠加着三个盘子。</p>
打开都是生腌海鲜，已经炮制好了，膏蟹的红膏色泽诱人，主要是虾跟蟹……</p>
喝了一口红酒，大家先涮了几片牛肉，等肚子里有些库存了，这才开始炫起生腌来。</p>
海货新鲜，这生腌蟹肉入口就像果冻一样，入口即化，咸香鲜……</p>
片刻后，粿条上来了，爽滑，配上生腌简直是人间美味……</p>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p>
吃好饭，众人下楼到厅里喝功夫茶。</p>
周志安这才开始说起了正题，“火明啊，你上回让我吃下的地块，已经吃下了，这块地我不动，你自己拿主意……”</p>
这是示好，赵嘉敏好奇问道：“是哪块地啊？”</p>
秋火明笑嘻嘻道：“等回羊城你就知道了，回头还要拜托你来作设计……”</p>
赵嘉敏心里一动，刚恋爱那会儿，秋火明曾经指着一块地方跟她说，要送给她一个可以自由搭建建筑的地方……</p>
如果是这个，那手笔也太大了。</p>
周志安笑道：“帮忙之前，先到我的公司来吧，你大学期间的设计图稿火明给我看过，你缺乏的仅仅是个机会……我这个平台不算大，但也不小，你先在港城跟一块地，明年下半年回羊城，整个设计部到时候就全由你负责。”</p>
“待遇不用担心，业内水准上浮10%……”</p>
金绰埔啧啧嘴道：“老周，你最近大方了嘛！”</p>
“那是，经过上回的经济危机，我算是明白了，有好的眼光比啥都重要，上回要不是火明跟你注资，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我现在已经回乡下靠接济过日子了……”</p>
“我那几个女朋友怕是早就离开我了。”</p>
秋火明瞥了一眼赵嘉敏，“周叔叔风流，我跟小舅舅可不是啊。”</p>
金绰埔赶紧附和，“咱就不是那号人！”</p>
周志安冷哼了一声，“火明肯定是没问题，这小子长情着呢，老金你这人可说不准……上回……”</p>
“打住打住，我不是悬崖勒马了吗？孩子们在这里！”</p>
金绰埔一脸的尬色。</p>
人有钱了、有地位了，会有很多人凑上来，这些凑上来的人各取所需。</p>
如果仅仅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那就是太过于自恋了，花团锦簇时一切都好，江河日下时才能看得清人心。</p>
永远不要把自己看的太当一回事，说到底，成人的世界，利益才是永恒的朋友。</p>
这也是秋火明无比珍惜年少时的友谊，年轻时的恋情的缘由之一。</p>
周志安咳了一声，“开玩笑的，当什么真啊，自从我老婆卖了首饰，还把我早年送给她的豪车都偷偷卖了补贴给我，我就懂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对不住她的，到底是年少夫妻……“</p>
他感慨道：“也难为她了，笨笨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帮我，低价把东西卖了，等我把东西买回来，这一进一出，亏了30%，我也懒得说她……”</p>
明明是埋怨的语气，怎么听上去一股子炫耀意味。</p>
秋火明跟金绰埔对视了一眼。</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