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团灭,仿佛施了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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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脸的话还真不是威胁,仅仅一天,赵东阳就受够了,从早到晚,他至少被不同的三拨医生折腾了无数次。</p>

    挂在身上的零件拆了又换,换了又拆,各种输液就没停过,病床边加了两个小床头柜,外接的设备也越来越多,赵东阳怀疑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人形活体实验室。</p>

    他听从娃娃脸的建议,全天装死,紧闭双眼,对医生的问话不理不睬,给人一种仍然昏迷的假象。</p>

    但肚子和鼻孔倒了霉,护士为昏迷中的赵东阳配置了流质食物和葡萄糖液,采取鼻饲和输液方式确保他的营养,明明肚子饿的咕咕叫,可赵东阳全天都精力充沛。</p>

    装死其实非常难受。</p>

    娃娃脸似乎也不是太好过,纯粹黑暗的意识世界里出现了杂质,斑斑点点的只有灰色的一小块,但娃娃脸好像很厌恶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p>

    赵东阳不知道这些杂质是什么,起初以为是恢复部分记忆后的标识印记,可他很快发现不是,他无法感应和解读,似乎没由来的就知道这些玩意儿并不属于自己。</p>

    这些杂质对后面闪烁的矩形区域似乎也不友好,受其影响,至少闪的不再那么刺目和让人烦躁了,赵东阳乐见其成。</p>

    “这种鬼日子,我受够了。”娃娃脸终于忍不住抱怨。</p>

    “你很厌恶它们?”</p>

    “难道你不是?”</p>

    “还好了,既然你厌恶,就应该知道这些灰扑扑的东西是什么,对吧?”</p>

    “当然,那些医生弄的药物,为刺激大脑皮层用的,他们想进一步观察你的脑袋,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p>

    “难道我不正常……”</p>

    “一个失去记忆的家伙,靠着第二意识支撑着精神世界,你认为你正常?”</p>

    “也就是说,我有第二意识,但正常人没有,是这个意思吗?”</p>

    “呃……”娃娃脸一愣,知道自己话多了,支支吾吾道,“或许,我是说或许都有吧,我也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样。”</p>

    “可我不明白,属于我的第二意识为什么不能直接由我来支配,非要搞出你这么个物种?”</p>

    “垃圾!不会说话就别瞎说,因为你失忆了懂不懂?没有我这么个物种,你现在就是个白痴,连吃饭、拉屎都没办法控制……”</p>

    “哈哈……”赵东阳难得的大笑起来,挑逗一下娃娃脸也算是苦中作乐。</p>

    除此之外,赵东阳会只能忍受折磨,或者强行逼着自己回忆有关张娜和方雄的往事,反复的想,既然记忆的窗口被开了个洞,总有扩大的办法。</p>

    “所以……”</p>

    “当然是跑路,可这回就别想那么容易了。”</p>

    “别说跑了,除了眼皮和嘴巴,我浑身上下几乎都没办法活动。”</p>

    “总是有机会的……”</p>

    ……</p>

    张旭杨解决了薛甲和陈戊的问题,还收到了刘思明的消息,顽抗了十多天的季瘸子招供了,那把一直悬着的手枪也找到了。</p>

    一个聊胜于无的好消息,但刘思明显然没有把他的建议听进去,甚至都没有再去复查民宗局的档案。</p>

    好在薛甲马上会去处理这些事,当务之急是找到智己,张旭杨辞别住持,离开天青寺下山。</p>try{ggauto();} catch(ex){}

    翠华山看上去不大,实则曲曲折折的山路很长,走到山脚停车的地方居然花费了二十分钟。</p>

    张旭杨刚把车开到路口,就看见前方围了很多人,有游客,还有当地居民,他意识到出事儿了,停车查看。</p>

    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大型的切诺基撞倒了一名行人,还可能被碾压拖拽了一段距离,人在右后轮,张旭杨一眼就看见了土黄色的僧衣。</p>

    警察已经赶到现场,正在拉警戒线,切诺基的司机也被控制了,张旭杨向警官出示了证件后进入现场。</p>

    血泊中躺着的的确是一名和尚,看年纪大概四十岁上下,虽然没有被允许查看和尚的随身衣物,但张旭杨知道,他就是智己和尚。</p>

    等差数列,刚刚好十天。</p>

    张旭杨气的一拳砸在了地上,这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除了那个下落不明的和尚外,从水镜寺出走的其他四个和尚全死了。</p>

    薛甲的行动很快,第一时间固定了民宗局有关水镜寺的所有档案,远在数百里之外的钱乙也加快了速度,调取灵岩寺、普静寺当地民宗局的档案。</p>

    耗费了足足三个小时,张旭杨终于等到初步调查的结果,车祸受害者确实是智己和尚,当时他在过马路,路口绿灯切换黄灯,但速度不慢的切诺基司机正在摆弄耳机,没注意,不仅闯了红灯还把智己和尚撞倒了。</p>

    典型的交通肇事案,已经排除了酒驾、毒驾的可能,进一步调查还在继续。</p>

    张旭杨给柳丁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盯着,自己返回了景阳。</p>

    薛甲已经将所有档案都梳理了一遍,非常简单,所有文字加起来就几页纸,乏善可陈,貌似没什么调查价值。</p>

    但越是如此,往往就越是有问题藏在其中。</p>

    水镜寺自1985年重建以来一共有三代主持,始终保持着四到六个和尚的人头,因为寺院规模很小,也并非重点名胜和游览区,再加上局促和独特的地形,近四十年,寺里基本没有改扩建过。</p>

    第三代主持圆通和尚是七年前担任主持的,当时寺内还有三名智字辈的和尚,智信、智行和智己,一名觉字辈和尚,觉宏,另外一名圆子辈和尚,圆嗔。</p>

    谁能想到六年之后,觉宏和三名智字辈的和尚全死了,其实还要加上找不到尸体的主持圆通和尚,另有一个生死不明的是圆嗔,水镜寺基本团灭,如同魔咒附体。</p>

    反复浏览后,张旭杨罗列了几个主要疑点,其一,作为住持,圆通实只是个圆字辈,比另外三个智字辈的和尚要矮一辈,这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反常的事情,但智字辈三和尚的岁数都不大,最小的四十一,最大的五十二,而圆通本人已经七十了。</p>

    辈分小,岁数大,居然能当住持,这就有点玩味了,除非圆通佛法高深,得到广泛认可。</p>

    当然,这也并非不可能,还需要深入调查。</p>

    其次,先后离开水镜寺的几个和尚为什么舍近求远,不去景阳市周边的寺院,偏偏统一选择了云游,到外地寺庙挂单?</p>

    再次,失踪的圆嗔和尚最为神秘,六年前的某一日下山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卷宗记录只有这么一句话。</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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