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地变
一路上，由于心情的放松，他甚至有了闲情，买了一些调料和肉。</p>
在路上遇不到人家的时候，他还会炖上一小锅肉汤慢慢地享受起来。</p>
进入城内后，他看到，这座城占地很大。</p>
内部的建筑虽然也不少，但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p>
城内的道路也不宽，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样子。</p>
这里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热闹场面，街上的人稀稀落落，行色匆匆。</p>
眼见之人大部分不是挎着腰刀，就是扛着长枪，有人还拿着陆宁没有见过的武器。</p>
“不愧是边疆之地，地广人稀，却人人彪悍。”陆宁暗道。</p>
这里的人不多，身份却很复杂。</p>
他甚至看到了出家人，以及两名道士。</p>
也不知他们是云游者，还是本地附近有寺庙或道观。</p>
除此之外，他在路上住宿时，更是听人讲过，数年前，这里曾有几万人的贼兵。</p>
这些贼兵以本地叛军为主。</p>
加上发配而来的罪人、叛军、山贼和一些北漠流民组成。</p>
他们十分凶残，经常深入内地，掠夺年轻女子和粮食、禽畜等物，杀人无数。</p>
据说，贼兵常能以一敌二，有的能以一敌五，身体之极为强壮。</p>
以前朝廷几次派十万以上大军围剿。</p>
但贼兵勇猛又狡猾，依托身后大漠，几次都让大军损失惨重。</p>
只是在数年前，朝廷善战之师出征，才以少胜多并一举歼之。</p>
从此，本地居民已经很难看到荒漠边缘烽火台上狼烟升起示警的情形了。</p>
“请问这位老兄，这里哪里有客栈？”</p>
陆宁拉着马叫住一个大步行走的黄衣壮汉，双手一拱，客气地问道。</p>
“顺路往前走百丈后，向右就看到了。”</p>
黄衣壮汉粗声说道，头都未回。</p>
陆宁笑着道了声谢，牵着马向前走去。</p>
“这位书生，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让我来给你算上一算，助你摆脱大灾！”</p>
一个声音，从他的旁侧传来。</p>
陆宁一看，是一名中年相士，他一笑：“谢了，我一切都好，无需让先生算卦。”</p>
他停都未停，继续向前走去。</p>
“花小钱去大灾，这种好事都不做。大灾无解，这人没救了！”</p>
算卦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p>
陆宁没有理睬。</p>
他才不相信这种事情呢。</p>
虽然自己确实身有命案，似乎算卦之人说的很准。</p>
但那只不过是算卦之人常说的套话，对谁都可以这么说。</p>
如果算卦之人真的可以算的那么准，他为什么不去算算哪里有铁矿，那怕就像东青镇铁矿那么大，他也发大财了，何必看人脸色赚点小钱？</p>
陆宁来到客栈，进入了院子。</p>
“欢迎客官前来，你稍等。”一个年轻的小二跑了过来，接过缰绳，把马拉在一边的马棚处，拴好。</p>
陆宁看到马棚里的马有很多，还有几只骆驼在那里吃草，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几眼。</p>
“客官是头一次来到沙城吧？”小二看了看陆宁，接着说道：“你的消息真够准的。”</p>
“什么消息？”陆宁有些莫明奇妙。</p>
“你不是要入漠学艺的吗？”</p>
看到陆宁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小二反而有些奇怪起来。</p>
他没有回答，与小二来到一间客房门口后，将住店钱给了小二。</p>
又拿出几块铜板，塞给小二：“你说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和我得到的一样，你且说说看。”</p>
接过铜板，小二一笑，说道：“听些常出入沙漠的老人说，以后几天，是十年一见的好天气，走沙漠不仅没有风暴，还会有场小雨，这消息传的很快很远。”</p>
“听说只要进了毅宗之门，凡是学武有成的人，出来后，不是一方大侠，就是军中的武将，很是威风，所以这几天来沙城的人很多，都是想进毅宗的。”</p>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街上的人少。”</p>
送走了小二，陆宁进入客房。</p>
打开包裹，查看一番。</p>
“虽然匆忙之间给人看病的机会不是很多，但也管用，不然，卖了一马一车的银两早就花没了，现在还有所剩余。”</p>
“先睡上一觉在说。”陆宁倒在床上，开始大睡。</p>
一觉睡到第二天亮。</p>
陆宁吃过早饭后，来到了马市将马卖掉。</p>
又买了一些用品。</p>
来到茶馆，要了一盘干点坐了下来。</p>
茶馆里的人并不太多，大部分都是一些老者。</p>try{ggauto();} catch(ex){}
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如陆宁一样，是从外地赶来的。</p>
他们来到茶馆的目的和陆宁相同，是来探听消息的。</p>
陆宁在这里坐了一小半天，也听到了一些零碎的消息。</p>
他觉得这些消息对他还是很有帮助。</p>
他一个人思考起来……</p>
三天后的下午，陆宁背着一个大布包，手里拿着铁枪，精神抖擞地走出客栈。</p>
他走到城门口，看到门前有几辆马车，向其中一辆走去。</p>
马车里有俩人，陆宁上来之后的一小会儿，又上来一个年轻汉子，看到人满了之后，驾车之人才一抖缰绳，向前驶去。</p>
“不要怕，我早就和你说过，说是大漠，其实只是大沙岗而已，四周都有绿地，也就北面较少。”</p>
“我们带的东西多，只要尽可能地走直线，我们就一定能走出去，没有危险的。”</p>
“而且这几天天气好，说不定我们会很顺利地到达毅宗。”</p>
先上来的两个人显然是结伴而来的，他们的关系似乎很亲密。</p>
“不错，我也听说那里原来是大漠边部的一片绿地，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线天火落下，才形成个长千里，宽几百里的沙地和沙岗。”</p>
“平时穿过那里常有巨大的沙暴，乱风四起，很是危险，这几天要平静的多了。”后上来的年轻汉子说道。</p>
“你看看，不是我一个人说吧？”先来的两人中有一人说道。</p>
不知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说了一阵儿后，三人再也没有说话，都沉默起来。</p>
陆宁悄悄地摇了下头，也没有说话。</p>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p>
陆宁等四人下车，交了车钱，四人都向着一间石屋走去。</p>
进了石屋，一个三十多岁的武者向他们走来，“你们是来报名的吗？”</p>
见四人点头称是，一指边上的一个桌子，武者又道：“先去做个记录。”</p>
陆宁等走到桌子边，提笔按要求在一张纸上，写出姓名、年龄、家乡所在地等。</p>
见陆宁等人写好，武者说道：“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也可以先住一宿明天再走。”</p>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都说道：“我们都先住下。”</p>
出了石屋之后，四人走向石屋边上十多丈处的一排木屋。</p>
显然，四人对这里的规矩早就知晓了。</p>
一夜无话。</p>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陆宁就起床了，收拾了一番。</p>
出来一看，木屋前有二十多个人在准备着出发。</p>
每人背上的大包里都装着水袋和干粮。</p>
武者又出现了，开口说道：</p>
“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记住，这屋子前面的方向就是我毅宗所在，你们可以互相帮助，但绝对不可以为了争夺水和食物，相互残杀。”</p>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宗有一种飞鹰，经过训练后能发现大漠中的打斗，而此飞鹰的记性很好，你们如果相互残杀，就是到了宗门也会被飞鹰认出，到时，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p>
“出发。”武者高声说道。</p>
看着陆宁他们的背影，武者摇摇头：“真是热闹啊，以前几天不见一人，这几天都快百人了吧？”</p>
“要是当初也有这么个好天气，我那二弟也不会死在沙漠里了吧？”武者叹了一口气自语道。</p>
陆宁一个人已经走了两天两夜了，脸上已经没有了来时云淡风轻的那种表情。</p>
自从第一天后，陆宁在这沙漠中没有见到一人。</p>
不要说人，就是一颗植物也没见到。</p>
虽然他事先请教过几个常进入沙漠的人，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沙漠里还是这么的难行。</p>
每迈一步，双脚就会深深地陷在黄白的沙中。</p>
两天两夜了，双腿都发软了，更可怕的是他的水就要喝干了。</p>
望着眼前无尽的夜色，陆宁大口喘着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p>
“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好想躺在地下睡一会儿。就怕是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了。”</p>
看了看天，又说道：“不是说有场小雨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p>
突然，嗡嗡声响起，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似乎是在脑中直接响起。</p>
嗵地一声，一道似白非白的大片光芒，在天地间骤然亮起！</p>
地在涌，天在动，夜色在浑浊。</p>
大片的气浪，生于虚无，有如实质，层层叠叠，裹着不知来自何处的大量细沙、部分碎石粗砂及少许各色石块，将还在呆呆看天的陆宁高高卷起。</p></div>
在路上遇不到人家的时候，他还会炖上一小锅肉汤慢慢地享受起来。</p>
进入城内后，他看到，这座城占地很大。</p>
内部的建筑虽然也不少，但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p>
城内的道路也不宽，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样子。</p>
这里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热闹场面，街上的人稀稀落落，行色匆匆。</p>
眼见之人大部分不是挎着腰刀，就是扛着长枪，有人还拿着陆宁没有见过的武器。</p>
“不愧是边疆之地，地广人稀，却人人彪悍。”陆宁暗道。</p>
这里的人不多，身份却很复杂。</p>
他甚至看到了出家人，以及两名道士。</p>
也不知他们是云游者，还是本地附近有寺庙或道观。</p>
除此之外，他在路上住宿时，更是听人讲过，数年前，这里曾有几万人的贼兵。</p>
这些贼兵以本地叛军为主。</p>
加上发配而来的罪人、叛军、山贼和一些北漠流民组成。</p>
他们十分凶残，经常深入内地，掠夺年轻女子和粮食、禽畜等物，杀人无数。</p>
据说，贼兵常能以一敌二，有的能以一敌五，身体之极为强壮。</p>
以前朝廷几次派十万以上大军围剿。</p>
但贼兵勇猛又狡猾，依托身后大漠，几次都让大军损失惨重。</p>
只是在数年前，朝廷善战之师出征，才以少胜多并一举歼之。</p>
从此，本地居民已经很难看到荒漠边缘烽火台上狼烟升起示警的情形了。</p>
“请问这位老兄，这里哪里有客栈？”</p>
陆宁拉着马叫住一个大步行走的黄衣壮汉，双手一拱，客气地问道。</p>
“顺路往前走百丈后，向右就看到了。”</p>
黄衣壮汉粗声说道，头都未回。</p>
陆宁笑着道了声谢，牵着马向前走去。</p>
“这位书生，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让我来给你算上一算，助你摆脱大灾！”</p>
一个声音，从他的旁侧传来。</p>
陆宁一看，是一名中年相士，他一笑：“谢了，我一切都好，无需让先生算卦。”</p>
他停都未停，继续向前走去。</p>
“花小钱去大灾，这种好事都不做。大灾无解，这人没救了！”</p>
算卦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p>
陆宁没有理睬。</p>
他才不相信这种事情呢。</p>
虽然自己确实身有命案，似乎算卦之人说的很准。</p>
但那只不过是算卦之人常说的套话，对谁都可以这么说。</p>
如果算卦之人真的可以算的那么准，他为什么不去算算哪里有铁矿，那怕就像东青镇铁矿那么大，他也发大财了，何必看人脸色赚点小钱？</p>
陆宁来到客栈，进入了院子。</p>
“欢迎客官前来，你稍等。”一个年轻的小二跑了过来，接过缰绳，把马拉在一边的马棚处，拴好。</p>
陆宁看到马棚里的马有很多，还有几只骆驼在那里吃草，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几眼。</p>
“客官是头一次来到沙城吧？”小二看了看陆宁，接着说道：“你的消息真够准的。”</p>
“什么消息？”陆宁有些莫明奇妙。</p>
“你不是要入漠学艺的吗？”</p>
看到陆宁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小二反而有些奇怪起来。</p>
他没有回答，与小二来到一间客房门口后，将住店钱给了小二。</p>
又拿出几块铜板，塞给小二：“你说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和我得到的一样，你且说说看。”</p>
接过铜板，小二一笑，说道：“听些常出入沙漠的老人说，以后几天，是十年一见的好天气，走沙漠不仅没有风暴，还会有场小雨，这消息传的很快很远。”</p>
“听说只要进了毅宗之门，凡是学武有成的人，出来后，不是一方大侠，就是军中的武将，很是威风，所以这几天来沙城的人很多，都是想进毅宗的。”</p>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街上的人少。”</p>
送走了小二，陆宁进入客房。</p>
打开包裹，查看一番。</p>
“虽然匆忙之间给人看病的机会不是很多，但也管用，不然，卖了一马一车的银两早就花没了，现在还有所剩余。”</p>
“先睡上一觉在说。”陆宁倒在床上，开始大睡。</p>
一觉睡到第二天亮。</p>
陆宁吃过早饭后，来到了马市将马卖掉。</p>
又买了一些用品。</p>
来到茶馆，要了一盘干点坐了下来。</p>
茶馆里的人并不太多，大部分都是一些老者。</p>try{ggauto();} catch(ex){}
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如陆宁一样，是从外地赶来的。</p>
他们来到茶馆的目的和陆宁相同，是来探听消息的。</p>
陆宁在这里坐了一小半天，也听到了一些零碎的消息。</p>
他觉得这些消息对他还是很有帮助。</p>
他一个人思考起来……</p>
三天后的下午，陆宁背着一个大布包，手里拿着铁枪，精神抖擞地走出客栈。</p>
他走到城门口，看到门前有几辆马车，向其中一辆走去。</p>
马车里有俩人，陆宁上来之后的一小会儿，又上来一个年轻汉子，看到人满了之后，驾车之人才一抖缰绳，向前驶去。</p>
“不要怕，我早就和你说过，说是大漠，其实只是大沙岗而已，四周都有绿地，也就北面较少。”</p>
“我们带的东西多，只要尽可能地走直线，我们就一定能走出去，没有危险的。”</p>
“而且这几天天气好，说不定我们会很顺利地到达毅宗。”</p>
先上来的两个人显然是结伴而来的，他们的关系似乎很亲密。</p>
“不错，我也听说那里原来是大漠边部的一片绿地，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线天火落下，才形成个长千里，宽几百里的沙地和沙岗。”</p>
“平时穿过那里常有巨大的沙暴，乱风四起，很是危险，这几天要平静的多了。”后上来的年轻汉子说道。</p>
“你看看，不是我一个人说吧？”先来的两人中有一人说道。</p>
不知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说了一阵儿后，三人再也没有说话，都沉默起来。</p>
陆宁悄悄地摇了下头，也没有说话。</p>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p>
陆宁等四人下车，交了车钱，四人都向着一间石屋走去。</p>
进了石屋，一个三十多岁的武者向他们走来，“你们是来报名的吗？”</p>
见四人点头称是，一指边上的一个桌子，武者又道：“先去做个记录。”</p>
陆宁等走到桌子边，提笔按要求在一张纸上，写出姓名、年龄、家乡所在地等。</p>
见陆宁等人写好，武者说道：“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也可以先住一宿明天再走。”</p>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都说道：“我们都先住下。”</p>
出了石屋之后，四人走向石屋边上十多丈处的一排木屋。</p>
显然，四人对这里的规矩早就知晓了。</p>
一夜无话。</p>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陆宁就起床了，收拾了一番。</p>
出来一看，木屋前有二十多个人在准备着出发。</p>
每人背上的大包里都装着水袋和干粮。</p>
武者又出现了，开口说道：</p>
“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记住，这屋子前面的方向就是我毅宗所在，你们可以互相帮助，但绝对不可以为了争夺水和食物，相互残杀。”</p>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宗有一种飞鹰，经过训练后能发现大漠中的打斗，而此飞鹰的记性很好，你们如果相互残杀，就是到了宗门也会被飞鹰认出，到时，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p>
“出发。”武者高声说道。</p>
看着陆宁他们的背影，武者摇摇头：“真是热闹啊，以前几天不见一人，这几天都快百人了吧？”</p>
“要是当初也有这么个好天气，我那二弟也不会死在沙漠里了吧？”武者叹了一口气自语道。</p>
陆宁一个人已经走了两天两夜了，脸上已经没有了来时云淡风轻的那种表情。</p>
自从第一天后，陆宁在这沙漠中没有见到一人。</p>
不要说人，就是一颗植物也没见到。</p>
虽然他事先请教过几个常进入沙漠的人，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沙漠里还是这么的难行。</p>
每迈一步，双脚就会深深地陷在黄白的沙中。</p>
两天两夜了，双腿都发软了，更可怕的是他的水就要喝干了。</p>
望着眼前无尽的夜色，陆宁大口喘着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p>
“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好想躺在地下睡一会儿。就怕是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了。”</p>
看了看天，又说道：“不是说有场小雨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p>
突然，嗡嗡声响起，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似乎是在脑中直接响起。</p>
嗵地一声，一道似白非白的大片光芒，在天地间骤然亮起！</p>
地在涌，天在动，夜色在浑浊。</p>
大片的气浪，生于虚无，有如实质，层层叠叠，裹着不知来自何处的大量细沙、部分碎石粗砂及少许各色石块，将还在呆呆看天的陆宁高高卷起。</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