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你帮朕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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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跟朕说话的?!想要造反吗?!”

    太上皇拍案而起,满脸通红。

    在他意识中,他已经喊出来了。

    但殿中安安静静。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他发飙。

    但只见他张嘴,却没听见他的声音。

    “来人呐!把这个忤逆不尊的臭道士,给朕拖下去杖毙!”

    太上皇“觉得”自己霸气地喊道。

    但众人只见他张嘴,却还是没听到任何声音。

    太上皇也意识到了不对。

    他好像也没听到自己的声音?

    所以,他是没说吗?

    “你对朕做了什么?”他冲韩献咆哮——无声咆哮道。

    韩献眨了眨眼睛,“太上皇若无事,学生告退。”

    “你站住!你给朕站住!”太上皇“大喊”。

    但宫人所见,是太上皇指着韩献,嘴巴动呀动,就是不说话。

    “拦住他!给朕拦住他!把他拿下!你们都是死人吗?啊?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太上皇气得原地跳脚。

    宫人们莫名其妙,眼睁睁看着韩献躬身退了出去。

    “太上皇……”太监正欲上前。

    “哗啦——”

    只见太上皇抚落茶盏,瓷片、茶水四下迸溅。

    “滚!都给朕滚!”他指着外头。

    宫人诧异地看着他。

    “啊啊啊!”太上皇原地大跳,上了年纪的他,此时跟个年轻的“猴儿”一样,上蹿下跳。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

    太上皇才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已经蹦得没劲儿了。

    他又气又急,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急出了一嘴的燎疱。

    估摸他嗓子眼儿里也全是疱!

    疼得他浑浊的老眼,眼泪汪汪。

    “太上皇,您这是怎么了?还是请太医来吧?”身边的宫人也替他着急。

    这会儿太上皇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是病吗?

    这是道术!

    是那个韩献的小把戏!

    可以骂他,不能骂他的小师妹?啊呸!他是太上皇,想骂谁就骂谁!

    可是……他这道术是什么什么时候做的呢?

    他也没像周道长一样,摆法坛,舞桃木剑,摇三清铃啊?

    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甚至,都没看见他拿道符出来……他是如何施法的呢?

    太上皇怎么都想不明白,且越想越烦躁。

    “水,水!”太上皇只觉的嗓子眼儿又疼又干。

    他张嘴要水,虽然没能发出声音来,但嗓子眼儿立刻像刀割一样疼。

    他两行浊泪立刻就从苍老的脸上淌了下来……

    想他辉煌一辈子!后半生都在万万人之上。

    没想到,老了老了,却遭这种罪……

    太上皇越想越伤心。

    “太上皇,您是要水吗?”

    吉祥端着茶盘来到他面前。

    太上皇泪如雨下……事到如今,竟然只有吉祥一个小太监,最懂他的意思。

    太上皇点点头,接过吉祥奉上的茶盏。

    水温正好,是行宫的山泉水,入口甘甜。

    但入喉……犹如刀割!

    不用怀疑了,他喉咙里肯定也是急出来的燎疱!

    太上皇气得豁然起身,阔步朝萧昱辰和温锦的宫殿而去。

    “让温锦出来!”

    太上皇张着嘴,就要往宫殿里冲。

    这可把宫人吓坏了。

    几个宫人连忙扑上来拦住他,“禀太上皇,您不能进去,娘娘在哺育小公主呢!”

    “叫她出来!”

    太上皇挥舞着手臂,张着嘴,“不说话”。

    宫人疑惑地看着他,这……什么意思?哑剧?

    “让萧昱辰出来!让他滚出来!朕把皇位传给他!就是让他这么对待朕的?!”太上皇张着嘴,嘴巴一动一动的——不说话。

    两个宫人对视一眼,“我聋了吗?”

    另一个宫人摇摇头,“我也没听见啊?光看见嘴动了。”

    吉祥小跑着,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太上皇,您找圣上怕是没用,还是请太医有用啊!”吉祥不敢硬拦,只能劝。

    这边儿的宫人揉揉耳朵,“这会儿听见了!没聋。”

    “嗐,太上皇忽然发不出声音,瞧这给急得,一嘴的疱啊。”吉祥朝这边的宫人解释道。

    宫人明白过来,连忙往里头去禀报。

    不多时,只见萧昱辰从里头出来。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太上皇张嘴,可能他说话有点儿快,只见他嘴皮子上下翻飞,唾沫星子四溅。

    萧昱辰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一步,免得溅在自己身上。

    他狐疑地看向吉祥。

    “太上皇召了韩先生去说话,韩先生说自己不会道法,无法展示……惹了太上皇生气,气得说不出话了。”

    吉祥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他捂着头,回头委屈地看着太上皇,“不是这样吗?

    “可是奴才们看到的,就是这样啊?”

    太上皇气得脸面涨红,嘴上急出的水疱更是亮堂堂地,像是随时要爆。

    他急得又是跺脚又是比划。

    萧昱辰点点头,“哦……明白了。”

    他知道,太上皇是让他把温锦叫出来。

    “您想住这正宫?觉得这儿风水好?”萧昱辰胡扯八道,“可是父皇,我们都已经住下了。

    “要不等明日?明日我们启程去秋猎,整个行宫都是您的,您想住哪儿住哪!”

    太上皇原地直蹦。

    他又比划,让人拿纸笔,不能说话,他能写呀!

    “哦,您要在这儿挥毫泼墨?”萧昱辰笑了笑,“父皇的书法造诣确实高,儿子难以望您项背,儿还要向您学习呀!”

    太上皇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他算看明白了。

    这萧昱辰是故意跟他打岔呢!

    他就是拦着,不让自己见温锦!

    太上皇咬牙切齿,拂袖而去。

    就这么回宫吧?他不甘心,而且,不能说话他多着急呀!

    一嘴的疱,一嗓子眼儿的疱,那也不是个滋味儿呀!

    太上皇又转道去找钰儿。

    这次他学精了,不比划了,上来就找纸笔。

    “皇爷爷要教导钰儿什么?”钰儿站在桌案前,看着提笔沾墨的太上皇,问道。

    太上皇落笔纸上,“你娘请来的那个邪道,你知道吗?骑老虎那个!”

    钰儿点点头,“韩先生,钰儿知道呀。”

    “他对朕施邪术,让朕说不了话了!你帮朕想想办法!”太上皇目光灼灼看着钰儿。

    仿佛他满腔的亲情,满腔的祖孙情,都倾注在这一刻,灼热的视线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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