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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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货!你还有脸跟我提外室?我与佩蓉相好在前,你凭借家世横插一脚,陈年往事,我不计较,你却再三兴风作浪!”

    到底还是顾着安远侯府,沈庭深吸一口气,“你方才得罪了摄政王知道,若还顾着体面,就自己去祠堂跪着,否则,别说我将军府,连你娘家安远侯府都会被你连累。”

    “沈庭!你……”

    沈林氏捂着脸,正要冲过来撒泼。

    摄政王府搬完东西的小厮过来,同沈庭告辞。

    毕竟是侯府出来的,瞧见那个小厮,沈林氏也就明白了沈庭话中的意思,自去了祠堂。

    ?摄政王府,君临苑。

    墨承影处理完政务回来,听说沈雁归还睡着,便去了床榻。

    他亲一亲她的脸,“卿卿,醒了吗?”

    沈雁归迷迷糊糊睁开眼、又闭上。

    自嫁入王府,她连卧房的月门都不曾踏出过。

    便只是累了睡、醒了做,一应日常全在寝殿。

    九层纱帘隔着,炭盆不断、烛火不灭,日日复日日。

    她现在别说年月日,便是白天黑夜都已经分不清。

    天可怜见,而今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己竟能在山珍海味里日渐消瘦。

    可知跟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比体力、比耐力、比持久力,实在毫无可比性。

    沈雁归装睡不理,墨承影也不揭穿,将今日沈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

    “你娘亲和妹妹都很好,我原想将你妹妹接来住几日,可是你娘亲说不合规矩,只能作罢——沈林氏现在应该正跪在祠堂里。”

    “多谢王爷。”

    “你说什么?没听清。”墨承影将脸凑过去,“嗯,在这儿说。”

    沈雁归转过身,在他脸上雀啄一下,红着脸缩回被子里,又说了句多谢。

    “诚意不够。”

    墨承影扯了被角,将自己也盖进被子里。

    两层中衣拦不住。

    沈雁归发现到小摄政王的茁z成长,“王爷,你……”

    对她而言,新婚才三天,对他而言,数载时光,蓬门日日为君开,驾轻就熟轻而易举,无需任何指点。

    墨承影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杳我?”

    ——已——删——除——

    帐上百子图上顽童又开始追逐打闹,流苏残影,他在沈雁归耳边的话越发孟*。

    ……

    因是圣旨赐婚,按照规矩,成亲次日,便该入宫向皇帝、太后谢恩,可数日过去,摄政王莫说入宫谢恩,他连朝堂也没有露面。

    一次也没有。

    小皇帝自是高兴,太后却觉得不妥。

    又过了几日,宫里的人来到摄政王府。

    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公公潘献忠。

    他来摄政王府一向都是礼遇有加的。

    破山命人沏了上好的洞庭碧螺春,安排他在前院正厅候着,绿萼去寝殿三次,听着声音不对,不敢进去打扰。

    潘公公等得着急,再三催促,连太后也搬出来了。

    破山安抚着,亲自出门问绿萼是怎么回事儿?

    “没说是太后娘娘的人吗?”

    绿萼无辜,“说了,一开口便被轰出来了,眼下王爷正……正在兴头上,再要去扰,怕是要吃板子的。”

    “怎么会这样?”

    破山不理解,他小声嘀咕:“莫不还在为着赐婚的事,与宫里置气呢?”

    绿萼摇头,“不知道。”

    “还不知道以后什么情况。”破山犹豫再三,“你再去通报一遍。”

    绿萼不得已,蹑手蹑脚进了寝殿,站在帘子外禀告:

    “王爷,太后娘娘派人送了赏赐来。”

    墨承影正高兴,无端被扰,十分不悦,“再废话,将你脖子拧断。”

    沈雁归听着,这三番两次进来,只怕是有话要说。

    她清了清嗓子,“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绿萼咬咬牙,“王爷恕罪,太后行赏,论礼,王妃该出去谢恩的。”

    太后啊,摄政王传言中的心上人,年纪轻轻便手握权柄,掌控天下。

    无论从哪个层面,这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沈雁归从善如流:“好。”

    “好什么?”

    墨承影丝毫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他朝外头道:

    “什么东西也配我夫人去跪谢?让潘献忠滚!不滚将他狗腿打断,谁敢再来扰,一律军棍伺候,打死算完!”

    绿萼麻溜出来。

    沈雁归觉得不妥,“王爷,那可是太后娘娘……”

    “那又如何?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像你,在我面前放肆罢了。”

    ???

    谁像谁?

    摄政王是不是搞错了?

    一定是王爷消耗太过,身心疲乏,说错了。

    “王爷还在为皇上赐婚一事生气吗?”沈雁归想着前几日,他派人回去给母亲撑腰,心里还是愿意为他着想的,“太后娘娘或许也不知情。”

    “你在说什么?”

    “坊间传闻,王爷与太后……”

    “闭嘴!”

    听到自己和太后放在一起说出来就烦。

    墨承影现在气得不想同她在一处,偏偏是在上坡,这情绪叠加,他一时没能控制。

    连登三山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百草丰茂洪波涌起,沈雁归连呼吸都要张口,墨承影却在这时,同她说起过往。

    十五年前,南褚国来犯,西疆大军奉旨增援,战事平定后,在永州城外驻军整顿。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生事。

    那时候的墨承影才十一岁,弱小而善良,偏偏生得好容貌,像晒不化的白雪团子,粉雕玉砌,软软糯糯。

    这在糙汉如云的军中,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一开始大家还会忌惮他的皇子身份,逐渐发现他早已被京城遗忘,无权无势,没有任何依靠。

    言语的欺辱,也渐渐变成动手动脚。

    有一次百夫长伙同三人,将他骗去林子,想要同他进出,他被逼急了,动刀伤了百夫长,结果被四个人一顿拳脚伺候。

    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动弹不得。

    想要呼救,声音还盖不过林风。

    衣裳没了,他成了林中一只待宰的羔羊,连自尽的力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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