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送你一场造化
    洞穴中，生起了一堆篝火。
    周天行和秦泽比不了邹阳是个炼气士，这些阴寒的地方，他们又受了伤，捱不住。所以邹阳给他们生起了一堆火，还给他们烤了一头野山羊。
    阴阳家整天不是望天问道，就是埋头鼓捣一些炼金术，豆腐和火药，都是这些人发明出来的，要炒个菜、烤个羊腿一类的，自然不在话下。
    那羊肉烤得外焦里嫩，洒上茱萸粉和盐沫儿，浓浓的肉香味儿，入口还有辛辣的感觉，大开胃口。
    秦泽捧着一条十来斤重的大羊腿，奋力大嚼，两颊流油。
    周天行坐在旁边，拿着一小块羊肉，却是毫无食欲。
    一想到堕崖而死的杜若，他就心如刀割。王家会不会迁怒于采薇小姐，他也不清楚，如何吃得下东西？
    “为什么不吃？”
    秦泽抬起头来，瞪着周天行，一双眼睛发红：“为什么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报仇！”
    周天行默默抬头看向秦泽，秦泽咬牙切齿地道：“若儿的仇，要报！王奇一死，王翼那厮必然诿过于我们，小姐必受责难，我们也不能视而不顾。所以，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周天行凝视着秦泽，秦泽一字一句地道：“杀！以杀，止杀！杀到王家怕了，小姐才有活路！杀了王翼，若儿的仇，才报了。”
    周天行轻轻摇了摇头，黯然道：“就只怕，我们刚刚下山，还没能踏进王家的大门，便被乱箭射死了。”
    秦泽恨声道：“那又如何？难道……你能就此一走了之，隐姓埋名，浪迹天涯？我忍不了，我们老秦人，有恩必报，有仇，必还！”
    秦泽说着，又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羊腿，奋力大嚼。
    “呵呵呵，好孩子！你们既有此心，老夫倒是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随着声音，邹阳负着双手，悠然出现在洞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这位周天行小兄弟考虑的是对的，徒有决死之心，是不够的。王家只需撒出白花花的银子，就有数不清的亡命之徒，甘为王家效力，你们连一个王家人都见不到。”
    邹阳走到二人面前，悠然道：“老夫有一桩大造化送给你们，只要你们得了这本领，闯入王家，取那王翼狗命，如探囊取物。”
    秦泽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炯然道：“邹夫子，是什么大造化？”
    邹阳微笑道：“老夫有一块天降奇石，可赐予人种种不可思议之能力，只要你们得了这神通，还怕向王家复仇？”
    秦泽大喜，道：“世间竟有这等奇物？邹夫子，若真有这样的本领，秦泽一生一世，都会铭记夫子大德。”
    周天行按了秦泽一把，看向邹阳，眼神中微带疑惑，道：“邹夫子有如此奇异能力，为何隐居在这深山之中？今日，那杀尽山上王氏家将，又险些置我二人于死地的怪物，究竟是什么？它为何……突然膨胀如球，自爆而死？小子心中颇多疑惑，还请夫子明示。”
    周天行性情沉稳，所以心思就细腻些，不像秦泽那么鲁莽冲动。秦泽对这些疑惑，压根儿就没想过。
    邹阳直视着周天行，道：“老夫隐居于山中，是因为老夫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容于豪门世家，终究只能做人鹰犬，门下走狗，很有趣么？”
    邹阳叹息一声，把大袖一甩，慨然道：“你们看这天下豪门，奢侈无度，酒池肉林。平民百姓却是三餐无继，衣不蔽体，一年劳作下来，还要拿出大半供奉这些豪门，稍有不慎，就要被这些豪门当做猪狗一般屠戮！这是何等的不公？”
    秦泽被他激起了胸中不平之气，咬牙切齿地道：“不错！一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凭什么这些豪门就要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还要当猪狗一样地驱使着我们？”
    邹阳欣然道：“说得好，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何在？天道不公么？错！大错特错！”
    邹阳激愤地道：“还不是那些狗屁儒家士大夫，为了捧皇帝的臭脚，为了迎合那些贵族豪门，人为地制造出的三六九等？他们欺上瞒下，愚昧百姓，让平民百姓永远只能如猪狗一般供养那些豪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才喊过去多少年呐！”
    邹阳越说越愤怒，一番痛诉，勾起了他郁积心中多年的愤恨，身子都不禁发起抖来。
    “我且问你们，那些豪门欺压百姓的根源从哪里来？”邹阳凝视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说到底是因为他们手里有权、有钱、有兵！若是能解决了这根本，那豪门便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再也不足为虑。”
    周天行苦笑道：“夫子是要我们去造反么？”
    “哼！陈胜吴广得天时地利人和都未能成功，就凭你们？”
    邹阳不屑地道：“何况，纵观古今，就算有人成功了，最终还不是要被他们同化，成为新的豪门世家。最终，豪门依旧是豪门，受欺压者依旧是受欺压者，永远都不会变！”
    邹阳眯起眼睛，一字一顿道：“若要真正地倾覆豪门，扭转这世间的不公，便要另行创造出一种新的秩序！就为此，老夫才隐居深山，不愿为豪门所用！”
    周天行听到这里，心中蓦地灵光一闪，失声道：：“建造一种新秩序？是何秩序？难道……”
    周天行思忖一下，又摇了摇头：“只怕没用，这世间力量，万变不离其宗，终归还是逃不过钱、权二字，便是有西楚霸王那般绝世武力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得个乌江自刎？”
    “也不尽然。”邹阳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若是能拥有一种超越楚霸王的力量呢？如果……每一个平民都是万人敌，能否颠覆豪门，建立全新的秩序？”
    “超越楚霸王那般的力量？可万人敌？”秦泽顿时瞪大了眼睛，惊道：“世上有这种力量？”
    邹阳肃然道：“不错！先前在山上杀尽王氏家将的怪物，乃是山中一古猿，老夫用那星异之法改造，便叫它拥有了神奇的力量，它是何等的厉害，你们看到了。至于它为何自爆而死……”
    邹阳看了看周天行，又看看秦泽，道：“那古猿不曾开悟智慧，承受不了星石的伟大，所以虽然发生异变，最终……却爆体而亡了。老夫已经过多次实验，确认人是可以经受这种异变的，也不会变成它那样可怖的模样。不过……”
    邹阳深吸了口气道：“危险，也还是有的。只是，你们既有心报仇，若就此下山，百死无生！若是承受星石异变，则有八成的概率成功。所以，老夫并不强求，是否愿意接受这份造化，你们自行决定！”
    “我接受！”秦泽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大声做出了决定：“只要能替若儿报仇，只要能为大小姐解决麻烦，就算变成可怕的怪物，就算一样会爆体而亡，我也接受！”
    秦泽说完，希冀的目光投向周天行，周天行直视着邹阳，脸上的神情渐渐转为坚毅：“我兄弟二人，从小到大，不曾分离。这件事，我们自然也是一同承担！有生，共生……”
    周天行看向秦泽，坚定地道：“有死，共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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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行和秦泽比不了邹阳是个炼气士，这些阴寒的地方，他们又受了伤，捱不住。所以邹阳给他们生起了一堆火，还给他们烤了一头野山羊。
    阴阳家整天不是望天问道，就是埋头鼓捣一些炼金术，豆腐和火药，都是这些人发明出来的，要炒个菜、烤个羊腿一类的，自然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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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堕崖而死的杜若，他就心如刀割。王家会不会迁怒于采薇小姐，他也不清楚，如何吃得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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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行默默抬头看向秦泽，秦泽咬牙切齿地道：“若儿的仇，要报！王奇一死，王翼那厮必然诿过于我们，小姐必受责难，我们也不能视而不顾。所以，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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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行轻轻摇了摇头，黯然道：“就只怕，我们刚刚下山，还没能踏进王家的大门，便被乱箭射死了。”
    秦泽恨声道：“那又如何？难道……你能就此一走了之，隐姓埋名，浪迹天涯？我忍不了，我们老秦人，有恩必报，有仇，必还！”
    秦泽说着，又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羊腿，奋力大嚼。
    “呵呵呵，好孩子！你们既有此心，老夫倒是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随着声音，邹阳负着双手，悠然出现在洞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这位周天行小兄弟考虑的是对的，徒有决死之心，是不够的。王家只需撒出白花花的银子，就有数不清的亡命之徒，甘为王家效力，你们连一个王家人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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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尽然。”邹阳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若是能拥有一种超越楚霸王的力量呢？如果……每一个平民都是万人敌，能否颠覆豪门，建立全新的秩序？”
    “超越楚霸王那般的力量？可万人敌？”秦泽顿时瞪大了眼睛，惊道：“世上有这种力量？”
    邹阳肃然道：“不错！先前在山上杀尽王氏家将的怪物，乃是山中一古猿，老夫用那星异之法改造，便叫它拥有了神奇的力量，它是何等的厉害，你们看到了。至于它为何自爆而死……”
    邹阳看了看周天行，又看看秦泽，道：“那古猿不曾开悟智慧，承受不了星石的伟大，所以虽然发生异变，最终……却爆体而亡了。老夫已经过多次实验，确认人是可以经受这种异变的，也不会变成它那样可怖的模样。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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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受！”秦泽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大声做出了决定：“只要能替若儿报仇，只要能为大小姐解决麻烦，就算变成可怕的怪物，就算一样会爆体而亡，我也接受！”
    秦泽说完，希冀的目光投向周天行，周天行直视着邹阳，脸上的神情渐渐转为坚毅：“我兄弟二人，从小到大，不曾分离。这件事，我们自然也是一同承担！有生，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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