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欢7触手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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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太医院,楚敬欢将萧婠婠放在厢房的床榻上,命诸位太医全力救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多位太医摇头,皆道:她死去多时,即使华佗在世,亦不能起死回生。

    只有一人仔细察看萧婠婠,须臾道:“王爷,下官可一试,不过请王爷不要打扰下官施救。”

    此人是年仅二十五岁的宋之轩,为太医院院判。

    楚敬欢命太医院所有人全力配合,宋之轩报了十余样药材,吩咐医侍去煎药,然后连药渣倒在浴桶里,再添一桶热水。接着,他要为她施针,请众人出去,楚敬欢只能在房外等候妃。

    厢房里只剩下二人,他脱下萧婠婠的宫服,在各处大穴上施针,阻止毒性继续侵蚀脏腑。

    不久,有人敲门。他开门,医侍将一桶药水搬进房。

    他立即将她放进桶中,继续为她施针猿。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萧婠婠吐出一大口毒血,幽幽转醒。眼见自己坐在浴桶中,全身光裸,她的脸腮飞上一抹红云。

    药水越来越黑,她体内的毒差不多被逼出来。

    宋之轩侧对着她,颇有君子风度,温和道:“凌尚寝,再服三日汤药,体内的毒便可清除,我先出去,你自行更衣。”

    说罢,他未等她开口,便出去了。

    她从桶中出来,擦干身子,穿好宫服,却觉得四肢乏力。

    正巧,有人敲门,进来的人是楚敬欢。

    “你已中毒身亡,是本王救你一命。”他掩上门,扫了一眼那桶乌黑的毒水。

    “谢王爷救命之恩。”

    “狱卒说你畏罪自尽,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敬欢冷声问道,盯着她苍白的脸。

    “午时,狱卒送来饭菜,奴婢吃了两口就腹痛,接着五脏六腑有如刀绞,口吐鲜血。”她知道,他救她一命,只是为了陛下与嘉元皇后的秘密。

    “你该相信,有人要杀人灭口。”

    “奴婢并非不信,而是……奴婢真的没有发现嘉元皇后有什么不寻常。”她不知,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是皇贵妃,还是陛下。

    “你如何报答本王?”他的目光凌厉若刀。

    这女子太过淡定从容,他多番逼问,始终不能让她就范。

    萧婠婠平静地回道:“王爷吩咐之事,奴婢必定竭力办成,一有发现,立即禀报。”

    楚敬欢靠近她,捏住她的下颌,“若然本王发现你有所欺瞒,你的家人有何下场,你不会不知。”

    她刚刚解毒,身子还虚,头晕目眩,手足发冷,两股发软,再也支撑不住了,“奴婢明白……”

    声音越来越低,眼前越来越黑,他的脸越来越模糊,她慢慢阖目……

    他一惊,地揽住她。

    触手温软,手留余香。

    ————

    萧婠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宋之轩说她体内的毒刚刚逼出,气虚体弱才会昏厥,不久就会醒。

    楚敬欢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已经半个时辰。

    他完全可以离开太医院,不再理会她,可是,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等她苏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颗还算不上棋子的棋子,只觉得,此人长了一双红眸,容貌艳媚,日后必定能够得蒙圣宠,为自己效命。

    她昏厥、倒在他怀中的瞬间,他的心揪得紧紧的,担心她再也醒不来。

    萧婠婠的眼皮动了动,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也微微一动,他欣喜,等着她睁眼。

    “奴才见过王爷。”是大内总管刘公公听似恭敬的声音。

    “什么事?”楚敬欢不耐烦道。

    “奴才奉旨前来,带凌尚寝到御书房审问。”

    “陛下亲自审问?审问什么?”

    “凌尚寝已招供,供词写得清清楚楚,她听命于贵妃,在寿宴膳食中下毒,谋害嘉元皇后、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招供后,凌尚寝畏罪自尽。”在位高权重的燕王面前,刘公公表面恭敬,实则嚣张。

    “凌尚寝不是畏罪自尽,是被人落毒。”楚敬欢阴寒道。

    “奴才愚见,小小一个尚寝,何须王爷费心?王爷还是让奴才带凌尚寝走。”

    “混账!”他一向不喜欢刘公公狗仗人势的阴险嘴脸,“你胆大包天!”

    “王爷,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皇命难违,王爷莫怪。”刘公公赔笑道,皮笑肉不笑,“奴才一定要带人走,王爷若有异议,就到御前说吧。”

    楚敬欢不与他多费唇舌,命人扶着已经苏醒的萧婠婠前往御书房。

    方才,燕王与刘公公的争执,她听见了。

    燕王之所以这般维护她,保她一命,只是因为知道她可能知道宫闱秘辛,还有利用价值。

    每走一步,她就粗喘一下,冷汗直下。

    终于抵达乾清宫御书房,她跪地叩拜。

    楚敬欢也不行礼,直视坐在御案后的圣上,“寿宴被人落毒一案由臣追查、审理,听闻陛下要亲审凌尚寝,臣便带她前来。”

    楚连珏习惯了皇叔嚣张的气焰,冷冷眨眸,“这贱婢与贵妃上官氏勾连,落毒毒害皇嫂、皇后和众多妃嫔、外命妇,罪无可恕,理应即刻处死。”

    “臣审理此案,提审凌尚寝时,她并无招供;臣也查明真凶,她并无落毒,也无牵涉此案,陛下明察。”楚敬欢朗声道。

    “皇叔日理万机,政务繁忙,还要抽空审理此案,难免有所遗漏。”楚连珏道,“朕审问过贵妃,贵妃也招供,是她命这贱婢下毒的。今日一早,刘公公亲自审问这贱婢,她一五一十地招认,之后畏罪自尽。若皇叔不信,可看看她的供词。”

    刘公公从御案上接过供词,递给楚敬欢。

    一目十行,楚敬欢看了个大概,字字惊心。

    贵妃上官米雪以提拔凌知县为饵,命凌玉染暗中下毒,谋害嘉元皇后、皇后和皇贵妃诸人。

    陛下在背后做这么多,无非是杀人灭口。

    这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陛下与嘉元皇后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这秘密,凌玉染知道,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陛下,倘若贵妃娘娘有心谋害,所下的毒又岂会只是少量?”他不能明目张胆地维护她,只能虚与委蛇。

    “或许是这贱婢良心发现,下的毒少了。”楚连珏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凌玉染,你可有下毒?”楚敬欢转首问道。

    “奴婢没有下毒,陛下明察,王爷明察。”萧婠婠惊恐地求饶,“奴婢是冤枉的。”

    原来,陛下执意要自己的命,借寿宴被人落毒之机杀自己灭口。

    她看着高高在上的楚连珏,想问他一句:陛下,倘若你知道我就是那个与你合奏一曲《山鬼》的女子,你会不会杀我?

    可是,她不能问。

    为了心爱的女子,为了他与嘉元皇后的私情不外泄,他心狠手辣,置自己于死地。

    这个瞬间,她痴迷而哀痛地望他,万念俱灰。

    楚敬欢寒声问道:“你不认罪,供纸上为何有你的手印?”

    萧婠婠凄惨道:“是吴公公抓着奴婢的手盖手印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没有落毒。”

    楚连珏怒斥:“贱婢!还敢狡辩?来人,拉出去,杖毙!”

    “陛下饶命……奴婢是冤枉的……陛下饶命……”她声嘶力竭地叫着,祈求地看燕王。

    “陛下……”楚敬欢道。

    “皇叔不必再说,一个贱婢,何须皇叔费心?莫非皇叔与这贱婢……”楚连珏故意按下不表。

    楚敬欢不再多言,眼睁睁看着她被公公拖出去。

    突然,御书房前玉阶上出现一人,拦住侍卫。

    那人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穿真红大袖衫,霞帔披身,腰束玉带,端的风姿楚楚、风华万千。

    侍卫、公公纷纷下跪行礼,楚连珏一惊,又一喜,起身离案,“皇嫂来此,有何要事?”

    萧婠婠心中一喜,思量着嘉元皇后为什么来御书房,为什么这么巧合。

    林舒瑶踏入御书房,面目清冷,“哀家听闻皇叔已查出真相,便来问问。”

    楚连珏命人抬来一把朱漆雕椅,请嘉元皇后坐下,“寿宴被人落毒一案已真相大白,皇叔功不可没。皇嫂凤体违和,还是回去歇着吧,来人……”

    林舒瑶摆手,“皇叔,真相如何,说予哀家听听。”

    “指使公公在寿宴膳食中落毒的是贵妃。”楚敬欢简略道来。

    “咦,凌尚寝为什么在这里?”她似乎刚刚看见御书房中还有一人。

    “陛下说,凌尚寝受贵妃指使,在膳食中下毒。”楚敬欢道。

    “皇嫂,这贱婢已招供,不容她抵赖。”楚连珏看她的目光分明有缠绵之意,“贵妃也已招供,命这贱婢下毒。”

    林舒瑶轻轻颔首,问萧婠婠:“凌玉染,哀家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究竟有没有下毒?”

    萧婠婠坚定道:“娘娘明察,奴婢以凌氏列祖列宗起誓,奴婢没有下毒,奴婢从未招认。”

    林舒瑶“嗯”了一声,转向楚敬欢,“皇叔以为呢?”

    楚敬欢看一眼楚连珏,黑眸明亮,“据臣所查,凌玉染并无涉及此案,贵妃也没有供出凌玉染。”

    “皇嫂,这贱婢奸诈狡猾、心如蛇蝎,她所说的话,万万不可相信。”楚连珏略略发急。

    “既然此案与哀家有关,哀家绝不允许宫中有人枉死。”林舒瑶漆黑的美眸清凉如水。

    “臣查明,凌玉染确与此案无关,一切都是贵妃做的。”楚敬欢嗓音沉朗,“倘若陛下仍有疑惑,可传贵妃当面对质。”

    “哀家瞧着凌玉染循规蹈矩、忠心耿直、恪尽职守,是六尚局女官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今日,哀家向陛下讨一个人情,保她一命。”

    “皇嫂……”楚连珏的眉峰狠狠拧着。

    “凌玉染与此案无关,但仍有失察之罪,就让她去浣衣所服役三月罢。”林舒瑶娇柔的声音落下,一锤定音。

    “谢娘娘救命之恩。”萧婠婠松了一口气。

    ————

    虽然逃过一劫,萧婠婠仍然不敢大意。因为,皇贵妃不会放过她,陛下也不会放过她。

    奇怪的是,在浣衣所服役三日,她好好的,没有人来找她麻烦。是不是嘉元皇后向陛下求情,放自己一条生路?皇贵妃也改变了主意?不过,她又觉得不可能。

    第四日傍晚,她从晾衣架上收下后妃的宫装衫裙,正要进屋,一个粉面小公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她猛然转身,吓了一大跳。

    “跟我来。”小公公亮了一下燕王的令牌,转身即走。

    她举眸四望,见无人注意,便快步跟上小公公,出了浣衣所,来到附近的一间小屋。

    小公公请她进屋,便关上屋门。

    屋中昏暗,只有靠窗的地方较为明亮。

    窗前站着一人,玄色长袍染了夕阳的血色,给人一种浴血而立的感觉。

    “奴婢参见王爷。”萧婠婠低声道。

    “在浣衣所四日,可有发生什么事?”楚敬欢并无转身,沉声问道。

    “没有。”

    “嘉元皇后可有传召你?”

    “没有。”

    他没有继续问,小屋突然变得静默冷清。

    她斟酌再三,道:“王爷救奴婢一命,奴婢铭记在心。”

    他仍然不语。

    她道:“奴婢知道,那日在太医院,刘公公强行带奴婢走,王爷趁着刘公公不注意的时候,命人火速去慈宁宫禀报,让嘉元皇后到御书房一趟。”

    他想保她一命,可是不能明目张胆,再者,他也没有理由与立场保六尚局一个小小的女官。

    因此,他只能请嘉元皇后来一趟。

    嘉元皇后娴雅贞静,素有慈悲心肠,必定不忍宫人含冤而死。

    萧婠婠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可能,嘉元皇后才会凑巧、及时地出现在御书房。

    “本王没有看错人。”楚敬欢缓缓转身,“假以时日,麻雀也会变凤凰。”

    “王爷过誉,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奴婢明白了很多,想通了很多,再也没有非份之想,只想在这波云诡谲的深宫保全一命。”

    “你也说了,深宫波云诡谲,岂是你想息事宁人就能安然无恙?”晚霞艳红的光照得他半身明亮、半身昏暗,面庞亦像阴阳两面,“如今,你已是陛下刀俎上的鱼肉,只有效命于本王,你才有一线生机。”

    “奴婢明白……奴婢谢王爷。”她无奈地叹气,心中隐痛。他靠近她,眸色微寒,“嘉元皇后生辰前夕,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萧婠婠犹豫须臾,道:“奴婢落了玉佩,回慈宁宫找玉佩……陛下忽然驾到,奴婢立即躲起来,接着听见陛下与嘉元皇后吵起来……奴婢不敢多待,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发现,或许陛下听见公公的叫声,后来查到是奴婢,就杀人灭口。”

    楚敬欢陡然扣住她的手腕,眼中怒色分明,“之前本王问你,你为什么不肯说?”

    “奴婢以为陛下与嘉元皇后吵架,并无什么不妥……”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他手上加力,气得脸膛发黑。

    “奴婢知错了……王爷,好疼……”

    “他们吵什么?”他愤愤地甩开她的手。

    她抚着手腕上红红的地方,“当时奴婢害怕被人发现,听得并不清楚,只依稀听见陛下说什么‘遗憾’、‘心痛’。”

    楚敬欢皱眉沉思,须臾才又问道:“还有什么?”

    萧婠婠假意想了想,“对了,还有‘瑶儿’,王爷,嘉元皇后的闺名与‘瑶儿’有关系吗?”

    他冷冷一笑,“‘瑶儿’就是嘉元皇后。据本王所知,先帝登基前,当时还是怀王的陛下与嘉元皇后在宫外相识,继而相恋。没多久,先帝登基,在尚未婚配的官家女子中选定嘉元皇后,册封为后;嘉元皇后父亲、兵部尚书林文钧急忙送嘉元皇后进宫,以保家族荣耀。而陛下只是王爷,自然抢不过先帝。”

    原来如此。

    她试探地问:“王爷觉得陛下对嘉元皇后……还未忘情?”

    他冷哼,“男人秉性皆如此,得不到,才会惦记。”

    “但是,这万一传扬出去……就是皇室丑闻……”

    “嘉元皇后心地善良,为人和善,你伺机接近,她会视你为心腹,更会让你提前回尚寝局主事。本王会派人暗中保护你,陛下想要你的命,也要经过本王的同意!”他语气冷戾。

    “奴婢会尽快得到嘉元皇后的信任。”她只能暂时投靠燕王,避开陛下和皇贵妃的“追杀”。

    楚敬欢颔首,目光犀利,“寿宴被人落毒,你以为幕后主谋是谁?”

    萧婠婠错愕,“不是贵妃吗?”

    他挑眉,眼神不屑,她想了片刻,瞬间恍然大悟。

    她缓缓道:“假若真要毒死人,就不会只下微量的毒,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在于此。六尚局由中宫执掌,莫尚宫一向听命于皇后娘娘,又怎会听从贵妃娘娘的命令行事?莫尚宫一口咬定是贵妃娘娘指使的,这不合常理。”

    楚敬欢嘉许地点头,“接着说!”

    “假若贵妃娘娘有心谋害,不会只下微量的毒,奴婢以为,贵妃娘娘应该不是幕后主谋。”

    “你以为主谋是谁?”

    “寿宴上众人中毒之后,皇后娘娘命侍卫收押六尚局所有人,连皇贵妃娘娘也一并收押,可谓雷厉风行。”萧婠婠沉浸于整件事的推测之中,一双水眸红芒乍泄,红黑相交,异常的妖冶勾人,“诬陷贵妃娘娘、祸及皇贵妃娘娘、能够指使莫尚宫、而且胆敢布下此局的,只有一人。”

    “是谁?”对于她条理分明的推测,他略感惊异。

    “中宫。”

    “其他妃嫔也可以指使莫尚宫,比如贤妃、庄妃等等。”

    萧婠婠又觉得不尽然,“皇后娘娘不担心事情败露吗?不担心陛下知道真相后会拿办她吗?”

    楚敬欢的黑眸骤然一亮,对她刮目相看,“陛下知道皇后是主谋,也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为什么?”

    “因为,她是皇后。”

    萧婠婠愣住,不明白其中深意。

    楚敬欢娓娓道来:“京中有四大望族,杨氏,林氏,上官氏,夏侯氏。他们身居要职,把持六部,一旦他们联手,便可威胁皇室。四大望族中,以杨氏和林氏权势最大。”

    她不语,静候下文。

    他接着道:“后宫妃嫔的背后,都有家族的支撑。皇后的背后是杨氏,其祖父是吏部尚书杨政,外祖父是刑部尚书上官俊明,可以说,皇后背靠杨氏、上官氏两大家族,寄托了两大家族的希望。皇贵妃的背后是林氏,其父亲是兵部尚书林文钧,外祖父是吏部尚书杨政,背靠林氏、杨氏两大家族。”

    她到底太嫩,不明白后宫与朝堂的关联,“奴婢明白了,杨氏分别与林氏、上官氏联姻,是四大望族中权势最大的。换言之,中宫一旦出事,杨氏必会有所行动,而且会联合其他三家,威胁皇室。”

    一经点拨,她就懂了。

    陛下只能雨露均沾,谁也不得罪,宠爱皇贵妃林舒雅的同时,也不能忽视其他妃嫔。

    陛下偏爱皇贵妃,想来原因有二:其一,皇贵妃受宠,其背后的林氏便能牵制杨氏,或者说,林氏、杨氏互相牵制。其二,林舒雅是嘉元皇后林舒瑶的同胞妹妹,容貌有三分相似之处,对于陛下来说,有望梅止渴之效。

    一国之君,九五之尊,也真不省心,要想着如何平衡后宫和朝堂,想着如何巩固皇权。

    楚连珏苦恋嘉元皇后,后宫又有那么多妃嫔,又怎会记得清凉山的女子?

    可笑她竟然付出了真心真情,可叹她竟然相信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子的花言巧语。

    萧婠婠忽然想到一点,“其实,为君者,假若不愿受世家权势的牵制,就不让世家女子进宫选秀,可以从地方底层官员和良家女子中择选嘛。”

    楚敬欢愕然,她所说的倒也是一个可行的法子。

    “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的背后都有两大家族撑腰,陛下自然不好对她们怎样,除非时机成熟,顺手将这四个家族连根拔起,才能消除心腹之患。”她眉尖微蹙。

    “啪啪啪。”他拊掌,微笑。

    “奴婢……多嘴。”她瞥他一眼,立即垂眸。

    她第一次看见他的微笑,冷峻的五官有了明显的变化,多了三分温和,俊美迷人。

    萧婠婠总结道:“皇后娘娘知道陛下不会动她一根汗毛,就设下此局,嫁祸贵妃娘娘。”楚敬欢轻拍她的肩,“有长进。”

    她心想,皇后杨晚岚,稳坐中宫,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

    昨日,慈宁宫的小宫女没有来取嘉元皇后的衫裙,这日午时,萧婠婠亲自送去。

    刚出浣衣所,她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眉目英朗、面含微笑的年轻侍卫。

    “凌姑娘。”年轻侍卫站定在她面前,满面笑容慢慢凝固。

    “凌大哥。”她转眸四处,看看附近有没有宫人,假若被人看见,他们之间清白的关系就会变得龌龊不堪。

    “前些日子我借调到神武门,今日刚回景仁宫当差。”凌立满含歉意地说道,“听说前几日六尚局出事,你被关在大牢……凌姑娘,假若我知道你身陷囹圄,一定会设法救你出来。”

    “嘉元皇后寿宴被人落毒,陛下下令彻查,只怕玉皇大帝也无法救六尚局所有人。”

    萧婠婠进宫两个月,偶然之下与凌立相识。她被年长的女史欺负,被污蔑偷窃,他仗义相助,她才洗脱嫌疑;他脾性爽直,与侍卫副队长起冲突,被打得浑身是伤,她为他清理伤口、包扎,为他向太医院的公公求伤药,于此,她与他成为朋友。

    他是景仁宫的侍卫,一有空就以各种法子约她在偏僻的宫苑见面,对她说一些金陵最新鲜的趣事,或是宫中稀奇古怪的传闻。与他做朋友,她觉得轻松、开心。

    此次她身陷囹圄,如果他没有外调,以他古道热肠的性子,一定会设法救她。

    凌厉看看四周,拉着她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尚寝局?”

    萧婠婠莞尔道:“我也不知,看天意咯。”

    他清俊的眼眸笑成一弯明月,“如有困难,找我便是,否则,你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她含笑点头。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明日开始,我就是景仁宫侍卫队副队长。”

    “真的啊!凌大哥,恭喜恭喜!”萧婠婠笑道,为他高兴。

    “银两疏通的。”凌立摸头傻笑,“不过我相信,我不比别人差,我有实力。”

    “凌大哥武艺高强,古道热肠,一定可以官运亨通的。”

    “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找我,知道吗?”

    “知道啦。”

    凌立从怀中取出一支桃花木簪,脸上浮现一丝丝的腼腆,“凌姑娘,我在街上……看见这支木簪,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你戴上看看。”

    萧婠婠看着这支雕工尚可的木簪,心中一个咯噔,“怎能让你破费呢?凌大哥,你还是送给别的女子吧。”

    他又着急又窘迫,“除了你,我不认识别的女子……收下吧,我升官了嘛,是你给我好运气,我理当谢谢你的。”

    她婉言拒绝,“升官是你的运气,与我无关……”

    “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木簪……若不喜欢,就扔着吧。”凌立将桃花木簪往她的发髻上一插,转身跑了,一溜烟的没影了。

    “凌大哥……”

    萧婠婠唤了一声,愣住了。

    难道,凌立喜欢自己?

    ————

    行至慈宁宫后面的佛堂,萧婠婠决定抄捷径,于是穿过佛堂的殿廊,径直往南走。

    走着走着,她忽然听见殿廊的小屋子里传出争吵声,立即止步,侧耳倾听。

    好像是陛下和嘉元皇后的声音。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争吵?难道是嘉元皇后原本在佛堂诵经、便在这里见面?

    四周无人,她决定听听他们在吵什么。

    “若非我三次拦阻,她已经死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你为什么非要杀她?”从声音听来,嘉元皇后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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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艳骨欢,邪帝硬上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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