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元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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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羽宫,秋风好似吹的更急了…

    宫遥徵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心里却是有些惊涛骇浪!

    原来,执刃的死,竟然是不可逆的吗?她或许知道了,为何剧中执刃会不顾自身,给宫唤羽挡刀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宫唤羽的疼爱。

    更是因为他自知自己本就活不长,内里已然被掏空了,又中了送仙尘,无法用内力压制毒性,此局本就是必死之局!

    所以,他将生留给了宫唤羽。

    因为宫门,还需要人主持大局,就算他令他很失望,但他依旧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他没料到的是,这一切都是宫唤羽的局,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为了自己的野心,将刀锋对准了他。

    宫遥徵走着神,看着脚下的地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宫远徵也不打扰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宫遥徵的身后,他的心中也惊涛骇浪,也有些得意,他的哥哥姐姐是如此的优秀,执刃的位置,合该是他哥的!

    但是今日听了姐姐的话,难道,姐姐也想当执刃?

    不可能!他了解姐姐,姐姐最怕麻烦了,当执刃那么麻烦。

    他分析了姐姐的每一次失控,都在于强调了女子和男子,上次哥也是,虽然姐姐嘴上说的是生气哥误会了她。

    但其实,他明白,姐姐在意的是那句,身为女子…

    这个世间对女子的束缚太大了,身为女子,你合该怎么样…

    但是姐姐她,又比谁差了?

    这宫门之中,撇去武功不谈,论医术,毒术,谋算,谁敢说一定比姐姐强了?

    他姐姐的心中,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所以,惹谁也不要惹姐姐!

    “姐!”正想着,抬头一看,连忙喊住,但还是晚了!

    宫遥徵一头撞在了宫紫商的头上,宫紫商原本正准备停下打招呼,突然被来了这一下,差点没站稳。

    “阿遥妹妹这是怎么了?魂丢了…”宫紫商摸着头,龇牙咧嘴,一脸疑惑。

    宫遥徵也揉着头,反咬一口:“紫商姐姐为何不躲!”

    宫紫商:……你这人…

    “是姐姐没反应过来,倒是阿遥,你不会被执刃训了吧?走路都不看路的,我还以为你好久不见我,想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呢!”宫紫商放下揉着脑袋的手,张开手臂…

    宫遥徵从善如流的抱了上去:“自然是想紫商姐姐了,今日我还在执刃面前夸你呢!”

    “怎么夸的?是不是夸我貌美如花,美丽动人,人比花娇……”宫紫商说一个成语换一个姿势,一整个整活。

    宫遥徵不由的笑了:“差不多,我夸你兢兢业业,把商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宫紫商微怔,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似乎有泪水在眼眶打转,但随即她羞涩的拍了宫遥徵:“哎呀~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虽然阿遥妹妹说的没错啦!但是,低调!低调!哦嘿嘿嘿~低调,啊哈哈哈!”

    宫遥徵刚刚有些沉重的心绪被宫紫商这么一闹,也消散了许多,她笑着看着宫紫商耍宝。

    但随即,宫紫商表情一收:“阿遥,你有没有看到金繁,我要举报宫子羽又去万花楼!”

    宫遥徵摇了摇头:“没见到,这金繁不是一直都跟在宫子羽身边,寸步不离吗?再说了,宫子羽去万花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执刃都管不住,找金繁有用?”

    “哎呀你不懂,虽然,我也是十万个不愿意金繁往万花楼跑的,但是之前旧尘山谷不是出了无锋刺客嘛!就算是再不愿意,宫子羽那厮的性命还是重要的。”宫紫商说着,便往羽宫走去。

    “金繁~你再不出来,宫子羽就要死了!”宫紫商边走边喊,路过宫远徵的时候还不忘让了一下。

    宫远徵看着奇形怪状的人形物体从他面前走过,转头便对上了姐姐满是笑意的眸子。

    “姐,宫紫商她…”

    “什么宫紫商?没大没小,那也是你姐姐!”不知道何时,宫遥徵也嘴上挂上了没大没小这四个字,但是这般说着,真的很爽!

    “切!”宫远徵一脸不屑的切了一声,嘴不自觉的撅起。

    宫遥徵趁机伸手捏了捏那还带着点奶膘的脸颊:“远徵弟弟,你要知道,宫二在外行走,商宫在背后的支持功不可没,爱屋及乌,以后对你紫商姐姐好点!”

    “看我心情!”宫远徵一脸傲娇,但却是将姐姐的话放在了心里。

    宫遥徵看了看天色,快到中午了,回去都赶不上午饭了!

    于是,她看向了宫远徵…

    宫远徵眨了眨眼睛,然后…明白了!

    揽起宫遥徵,运起轻功便往徵宫而去……

    时光如绸,天气越发的寒冷…

    今年的冬日来的有些早…

    第一场雪来的猝不及防,让宫遥徵不可避免的染上了风寒!

    徵宫中又开始对如何让药变得好喝的研究,医馆的医师们苦不堪言,这两个祖宗斗法,殃及池鱼啊!

    宫遥徵坚持己见,表示自己挺挺就过去了,宫远徵则是一帖一贴药方的换,每次都保证这药绝对好喝!

    但是每次都苦的宫遥徵直皱眉头,对远徵弟弟的信任直线下降…

    这乌烟瘴气的日子过了一周,雪都看不下去的停了,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随着天空放晴,宫遥徵的风寒也好了,医师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上天保佑,保佑二小姐以后千万不要生病,他们宁愿替二小姐生病,二小姐生的是病,要的是命啊!

    宫遥徵大病初愈,笼罩在徵宫这顶上的乌云也散开了…

    宫远徵手上端着汤药开门进来,让宫遥徵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停,站在那里!我已经好了,今天姐姐和汤药只能选一个,你自己选吧!”

    你若是非要让姐姐喝汤药,你就没姐姐了,自己看着办吧!

    宫远徵轻笑出声:“改良过的白芷金草茶,我保证甜的!”

    宫遥徵:你小子这些天拿我试药是吧!

    “你的话在我这里已经不足为信了,我不信,要喝你自己喝!”天知道这句话她这些天听了多少。

    “改良过的麻黄汤,里面的甘草我放了双份,我保证甜的!”

    “改良过的荆防败毒散,里面的独活我用了茯苓压了苦涩,我保证甜的!”

    “改良过的散寒祛风汤……”

    ……

    宫遥徵上辈子吃的苦已经够多了,没想到来了宫门,还得吃弟弟的苦!

    但是怎么办?谁让他是自家弟弟呢?

    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姐~”宫远徵走到床榻前,端着药碗,那碗药确实透着丝丝的甜味。

    宫遥徵看了看那碗药,眉头微挑:“用了黄冰糖?这会减弱白芷的药性。”

    “无碍,只是为了祛寒解表,消肿排毒罢了,加点黄冰糖,少了点疏通经络,祛湿除寒的药效,不打紧。姐姐常年服用百草萃,身体好着呢!”宫远徵一脸求夸奖,眼睛亮晶晶的,虽然姐姐嘴上不喝药,但是每次自己熬的药都会乖乖喝下去。

    以姐姐的药理知识,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一碗药究竟苦不苦呢?

    不过是任由他折腾罢了!

    宫遥徵接过药碗,斜了他一眼:“再信你最后一次!”

    说着,便把白芷金草茶喝了,甜甜的黄冰糖味道溢满整个口腔,她微微惊讶,她都没喝到一点白芷和金钱草的涩味。

    “姐姐大病初愈,定然口中苦涩,喝点糖水对身体好!”宫远徵接过空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从善如流的又倒了一杯茶!

    “待甜味过去,还是会有些苦涩的,所以,先喝点茶冲淡了味道吧!”宫远徵说着,将茶递给宫遥徵。

    宫遥徵接过,喝了一口,便将茶放到一边:“远徵弟弟,你想说什么?”

    这话里有话,让她不由得眉头微蹙。

    “姐姐,你的秋千…碎了…”宫远徵低声说道,不敢抬眼看宫遥徵的表情。

    宫遥徵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宫远徵说的是什么秋千,她的水晶秋千!

    “谁干的?我杀了他!”宫遥徵说着便要下床。

    宫远徵连忙拦住:“姐,姐,别冲动,冷静!”

    宫遥徵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一抹笑:“说吧,谁干的?我不生气!”

    宫远徵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那样低着头站在宫遥徵面前。

    “你?”宫遥徵显然不信,宫远徵如今又不是小孩了,怎么会?

    “真是你?”转眸看向宫远徵的表情,宫遥徵有些幻灭。

    徵宫中茶香袅袅,水晶秋千的碎片在地面上折射出五彩的光,炫彩夺目。

    宫遥徵喝了口茶,看了一眼碎片,又看了看对面端坐着的怨种弟弟,叹了口气。

    “说吧,它哪里碍着你眼了?”

    “昨日,宫子羽来了徵宫,说是听说你病了,来看望一下二姐姐。”

    “哼,他也配?”宫远徵冷哼一声,余光看到那地上的碎片,动作收了一下。

    “然后,他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就和我打起来了!”宫远徵的眼眸微垂,看不清楚里面的神色。

    “你是说?宫子羽和你打起来了?他先动的手?”宫子羽平日里纨绔,但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和宫远徵打?他疯了?

    所以,宫遥徵显然不信,果然,便听远徵弟弟低声说。

    “我和他打起来了!”宫远徵抬眸看了一眼宫遥徵的神色,又迅速低头,活像一只做错了事,耷拉着耳朵的小狗。

    “所以?”

    “打着打着,我见他往秋千靠近,我便去护着秋千,但是他发现了这一点,故意靠近秋千,我一时不察,失手打碎了秋千!”宫远徵有些委屈,虽然秋千碎了宫子羽也表现的很惊讶,但是这秋千确实是在自己手中碎的。

    宫遥徵轻叹了一口气:“没受伤吧?”

    说着,便拉起宫远徵的手,将水晶秋千打碎了,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不知道手有没有被划破。

    “没有,当时带着手套,姐姐,你不怪我吗?”宫遥徵试探着问。

    “我哪里就那么小气了?秋千没了再买,弟弟可就这一个!”宫遥徵见手上确实没伤,抬手弹了一下宫远徵的额头。

    宫远徵终于松了一口气,扬起一抹笑:“姐姐对我真好!”

    “现在才发现吗?这些年我真的是错付了!”宫遥徵装作伤心的模样,玉指轻抬,推了一下宫远徵,夸张的擦着眼泪。

    “没有,姐姐最好了!”宫远徵笑着哄着,知道姐姐在玩笑。

    宫遥徵手帕一收:“这还差不多,陪姐姐出去走走,这些天躺的骨头都硬了!”

    说着便施施然站起身,但目光触及那一地的水晶,顿时有了个绝妙的想法。

    “远徵弟弟,你想要拥有星空吗?”宫遥徵脸上的笑莫名,让宫远徵有些疑惑。

    宫遥徵招手,宫远徵将脑袋凑过去,耳语了一番,宫远徵的眸子微亮,那水晶的光在他眼中折射,如同银河一般。

    ……

    冬日的第二场雪来的有些晚,上元节的前一天,天空这才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似乎想要给上元节增添些氛围一般…

    宫远徵在药房中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宫遥徵穿着蓝褐色裘衣,提着食盒推开了药房的门。

    “远徵弟弟,停下歇一会,吃点东西!”宫遥徵看了一眼那一脸认真的往花灯上贴着水晶碎片的弟弟,那细碎的光折射在他脸上,让本就雪白俊秀的脸增添了几分颜色。

    “马上就好了,姐姐你先放那里!”宫远徵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宫遥徵也不急,将食盒放下,顺手倒了杯茶,暖手!

    那桌案上如今放着三个花灯,一个龙灯,一个虎灯,一个…小猪灯!

    宫远徵拿着手中的小猪灯,小猪身上波光粼粼,用胶贴上了点缀着的水晶,它如今不是普通的猪了,是一只华丽的猪。

    “好了!”宫远徵贴上最后一块水晶:“姐姐,快来看!”

    宫遥徵站起来,凑上前,那水晶碎片以一种别样的形式打乱重组在了这个猪身上,外轮廓用大一点的水晶,里面填着小一些的碎晶。

    “真好看!”宫遥徵毫不吝啬的夸奖。

    宫远徵将花灯小心的放好,看了看另外两个还没披上华丽水晶的花灯,想了想还是先去茶桌旁坐下了:“姐姐带了什么好吃的。”

    说着,便打开了食盒,食盒里的东西他没见过,有些疑惑的看向宫遥徵。

    “这是我做的,叫寿司,你尝尝!”宫遥徵拿起一个寿司,这里没有海苔,她用了海带代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宫遥徵会做饭吗?那肯定是会的,但是她只会做速食,为什么呢?上学时忙着赚生活费,便每日里去便利店买吐司,自己回家加个鸡蛋加个肠,做个三明治。既方便携带,又不容易坏!还管饱!

    后来进了公司,忙的更加脚不沾地,除了酒局之外,她便在公司加班,午饭什么的,就早上起来做点寿司带着,边做着方案就边把午饭吃了。

    后来有了闺蜜,她便也不用动手做饭了,闺蜜别的不行,那菜炒的是一个香!变着花样的给她做便当!

    今日她也是突发奇想,想动动手,便去做了个寿司,也不知道远徵弟弟喜不喜欢。

    宫远徵半信半疑的接过那用海带包着的饭团,里面的是?鱼肉?

    看着姐姐一脸期待的样子,宫远徵还是一口将寿司吃了下去,咀嚼了几下,眼睛微亮,还挺好吃!

    “姐姐,你也吃!”宫远徵拿起一个就要喂宫遥徵,但却被她躲过去了。

    “远徵弟弟喜欢就多吃点,姐姐吃过了!”别人说吃过了肯定是客气话,但宫遥徵说吃过了,那一定是吃过了,而且她现在还吃不下了!

    这么多年没做寿司,手生,所以失败品挺多!

    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传统美德,她将失败的,不好看的寿司都吃了!现在连茶都喝不下去,寿司?吃不了一点儿!

    宫远徵则是有些感动,姐姐做了好吃的,自己都不舍得吃,给他吃!

    姐姐对他真好!

    寿司吃完了,宫遥徵收了食盒,见宫远徵又回到桌案旁,拿起一盏龙灯,开始了那繁琐的步骤。

    宫遥徵轻轻推门出去,雪花飘落进了房间…

    雪,大了起来!

    今日依旧没有宫二回来的消息,风雪渐重,宫遥徵隐约有些担心:“二哥,今年的上元节,你一定要回来啊!”

    透过窗户看了看远徵弟弟那认真的模样,不然,远徵他,一定会很失望的!

    ……

    雪落风骤…

    昨夜的雪下的很大,一夜间便给旧尘山谷裹上了雪白的新衣。

    宫遥徵推开门便看见下人们在清扫积雪,环顾四周没见到宫远徵的身影。

    平日里这个时候,远徵弟弟都在院子里练刀,今日是怎么了?

    “你们徵公子呢?”宫遥徵询问道。

    “回二小姐,徵公子今早便去了执刃殿。”一个下人停下手中的活,恭敬的回道。

    去执刃殿做什么?宫遥徵只是疑惑了一下,便想通了,应该是去禀了执刃,要去旧尘山谷吧!

    果不其然,在宫遥徵开始用早膳的时候,宫远徵就回来了,他难掩喜色:“姐姐,执刃允了我们今晚去旧尘山谷。”

    宫遥徵没有丝毫惊讶,只是了然一笑,示意他坐下用早膳。

    看着远徵弟弟开心的样子,宫遥徵却是眉头微蹙,送出去的信没有回来,宫二那厮说过要在上元节前回来的。

    今晚,便是上元夜了……

    远徵弟弟他……将花灯都准备好了!

    是夜,

    华灯初上…

    旧尘山谷的集市远远望去如同一条绚丽的银河,花灯,字谜,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宫远徵从下午时都没听到他哥回来的消息后,脸上的笑容便减少了许多。

    到傍晚时,他便拉着宫遥徵去宫门口等着,到时候直接一起去旧尘山谷。

    但是,一直等到夜幕渐黑…

    旧尘山谷之中都热闹了起来,那扇漆黑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门内,一片寂寥…

    宫远徵坐在台阶上,手中拿着两个花灯,花灯亮着,那水晶折射的光印在地上,形成了一个龙,一个虎的图案。

    旁边一个小猪渐渐靠近,宫远徵抬头,看向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姐姐,你说,哥他是不是不回来了?”宫远徵的声音有些落寞,那灯影摇晃着。

    “昨日雪下的急,行船不易,要不……别等了!”宫遥徵停顿了片刻,说出了那三个字。

    宫远徵眼眶微微的红了,花灯的灯影在他眼睛投射出细碎的光,他眉头微微蹙起,后又舒展,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

    “姐姐,走吧!”

    “好!”

    忽的,大门打开了一道缝…

    随着守卫的声音传来:“角公子!”

    宫远徵的脚步一顿,眼睛微亮,宫遥徵的脸色也变了变,有些惊喜,回来了?

    随着大门被打开,一匹毛色乌黑发亮的俊马抬蹄而入,马上的人神色冷漠,眼底藏着些许着急,眉眼间带着冷傲,见到两人,眼底的冰霜化开一片柔光,连忙勒起了缰绳,马蹄扬起,溅起点点雪花。

    “抱歉,回来的晚了些!”

    “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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