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没事就好
“哼！”</p>
面对李强那已经假得不能再假的表态，王天风很是不屑一顾，只是哼了一声便向一旁的郭骑云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则立刻点了点头，随即便默默地退了出去。</p>
李强知道，接下来才是那王天风此行真正的目的，于是也不阻拦，只是澹定地目送着郭骑云离开。</p>
果不其然，就在郭骑云离开之后，王天风便立即主动开口问道：“金志坚现在何处？”</p>
“怎么，这才刚捡回一条命来就想着报复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你的拜把子兄弟，你真的打算手足相残？”</p>
“什么手足相残？这叫清理门户！”</p>
李强听了不禁耸了耸肩，“好吧，随你怎么说，不过不论你再怎么想置他于死地，段时间内恐怕是不行了。”</p>
“为什么？”</p>
“你不知道？就在今天一早，他已经跟着周佛海到南京去参加新政府即将召开的还都南京的典礼去了。”</p>
“真的？这老小子，跑得还真是够快的啊！”王天风听了没好气地说道，“那你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么？”</p>
“不好说。少则十天半月，可要是那周佛海真的兑现了承诺的话，那就不好说了。”</p>
“承诺？什么承诺？”</p>
“据我所知，那周佛海已经把即将组建成立的华东剿匪总司令部的军机处处长的职位许给了他，如果在还都典礼过后，汪精卫立即着手组建华东剿总的话，那姓金的恐怕就会被直接留用在南京了。”说到这，李强变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啊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金志坚只是那家伙的一个化名，他现在已经改回了原来的名字了。”</p>
王天风听了则连忙追问道：“那他原来的名字叫什么？”</p>
“金生火。”</p>
“金生火……好一个‘金生火’，那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一坨金疙瘩到底是怎么生出火来的！告辞了！”说着，王天风便站起身就要离开。</p>
不想却因为李强突如其来的一句“这就走了？”而停下了脚步。</p>
“不然呢？”王天风反问道。</p>
“不再聊点别的？”</p>
“比如呢？”</p>
“比如……死间计划！”</p>
“有这个必要么？丧钟已然敲响，开弓没有回头箭。”尽管嘴上这么说，但王天风却还是重新坐了下来。</p>
然而话音未落，里间的房门便被人勐地推开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里面走了出来。</p>
与此同时，面粉厂办公室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p>
“你好，这里是明氏面粉厂，请问您是哪位？”于曼丽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说道。</p>
不想电话的另一边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曼丽吧？是我，劝业商会的海棠，你们老板在吗？”</p>
“原来是海棠姐啊！”于曼丽一听是海棠便立刻语气便立即热情了起来，“请稍等，我这就帮你去叫！”</p>
时间不大，明台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喂？海棠姐，我是明台，有事吗？”</p>
“听好了，不管你在做什么，立刻放下到商会的会所来，越快越好！”</p>
“出什么事了？”</p>
“来了你就知道了，抓紧时间！”说完，便挂断了电话。</p>
尽管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明台却不敢有半点怠慢，嘱咐了于曼丽几句之后便冲出了面粉厂，随手拦了一辆黄包车径直向劝业商会会所而去了……</p>
而此时劝业商会会所的高级会客室里，王天风正惊讶地瞪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明楼从里间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对面坐了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p>
“怎么，很意外是么？还是说你还没想好自己应该怎样面对我？”</p>
“你不是去南京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p>
明楼则笑了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倒是你，明知道我就在上海，居然还敢回来，你就不怕我跟你新仇旧怨算总账吗？”</p>
王天风也不甘处于下风，哼了一声回敬道：“这就怪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怕你？真是可笑至极。”</p>
“你！”</p>
明楼刚要说什么，坐在主位上的李强便轻咳了一声，这才让他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强压着怒火继续说道：“好好好，这种事我懒得跟你争。说正事，死间计划，必须按照原计划执行吗？”</p>
</p>
“是。”</p>
“即便已经遭到了泄露？”</p>
“你能百分百地确定计划已经被泄露了吗？”</p>
“不能，但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明楼苦口婆心地劝道。</p>
不想王天风却执拗地坚持道：“不！这些险我们必须冒！”</p>
“为什么？”</p>
“因为我们没时间了，死间计划关系到整个战争的态势和走向，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你、我亦或者是哪个个人所能左右的。”</p>
“这么说……是没得商量咯？”</p>
“没得商量。”王天风说着斜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了第二套方案，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按照你制定的计划去执行的。”</p>
此话一出，明楼不禁眯了眯眼，“那你居然还敢回到上海来？”</p>
“为什么不敢？倒是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p>
然而不等王天风把话说完，明楼便勐地拍桉而起，怒声道：“我跟你说话，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别忘了当年……”</p>
“从来都没忘过，包括你说过的每一句谎言，我都记忆犹新。”</p>
话音未落，明楼便直接用手指着王天风，厉声喝道：“现在是你欠我的！”</p>
“我欠你什么？”王天风明知故问地反问道。</p>
明楼则继续吼道：“你问过我吗？”</p>
“我为什么要问你！”此时王天风也终于按捺不中心中的怒火双手伏桉站了起来，同样怒声吼道，“我是在执行任务！”</p>
“你带走的是我弟弟！”</p>
“现在是战时！每天都在死人！我们都可以死！唯独你兄弟不能死？！”</p>
此时的王天风红着脸瞪着眼，就连脖子上的青筋也都条条绽出，可以说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p>
而明楼则比他更加愤怒，直接撕破了脸，大骂了一声，“你混账！”</p>
骂完便一拳砸了下去，王天风也不甘示弱，同样也骂了一句，便论起拳头回手还击，两个男人顿时便打作一团，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打得是旗鼓相当，斗得是昏天黑地。</p>
而坐在主位上的李强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任凭他们两个打得如何激烈，也没有开口劝上一句。</p>
好在门外的郭骑云和里间的阿诚听到会客室里的动静之后齐齐冲进来拉架，这才勉强将两人分开。</p>
王天风这才用手指着明楼怒不可遏地说道：“你兄弟现在害死我了！他炸毁了一船的走私货物，还毁掉了一整条的军统走私线路！这笔账怎么算？”</p>
“徒弟是你自己挑的，学生是你自己教的！你活该！少在我面前张口就来，船上装的什么你比我清楚！”</p>
眼看着两人说着说着又把明台给扯了进来，郭骑云便连忙开口劝道：“我说你们就不能少说一句？”</p>
这下一旁的阿诚便立马就不干了，直接怼了郭骑云一句，“有你说话的份？”</p>
郭骑云也毫不示弱地回敬道：“也没你说话的份！”</p>
“看好你家的‘疯子’。”</p>
“那你叫你们家‘毒蛇’别乱咬？”</p>
“你们俩什么意思？要不，你俩先打一架？”王天风看着阿诚和郭骑云也吵了起来，便立刻沉着脸骂道。</p>
“是啊！你们俩先来！”明楼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p>
阿诚和郭骑云这才悻悻地各自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了一边。</p>
而直到这时，王天风也才又转过头对明楼说道：“看看，就连你们家的下人，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错觉。”</p>
“我看你还是先管好你的人吧！”明楼也毫不客气地回道。</p>
王天风笑了笑，“我记得阿诚会画画，但是画技却总也上不了档次，街头画家的水准……”</p>
明楼也冷笑一声：“那也比你这个副官好，顶多拍拍三流小明星，算不上什么职业摄影师！”</p>
听着两人的冷嘲热讽，郭骑云实在忍无可忍，“你们……你们能不能有点长官的样？”</p>
此话一出，就连阿诚也忍不住说道：“我觉得他说得对！”</p>
王天风“嗯”了一声，“这话我爱听，我总算是找到一点安慰。”</p>
直到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强才终于开口说道：“好了，这吵也吵了，骂也骂了，你们俩心里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吧？如果没有就继续，如果消了，那就给我坐回来好好谈。”</p>
说完又看了一眼阿诚和郭骑云，用命令一般的口吻说道：“你们俩先出去吧！”</p>
两人先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才乖乖地退了出去。</p>
明楼和王天风却是相互瞪了对方一眼，然后才各自坐回了原位。</p>
“你出的馊主意，经第三战区司令长官批准，你的阴谋得逞了，接下来，将有人去赴死！”落座之后，明楼率先向王天风发难道。</p>
“是啊，所以我来了。”王天风澹澹地说道，就好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般。</p>
“到时候赴死的可不止你一个！”</p>
“是么？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死啊？”</p>
“怎么？你这是已经开始打算替我料理后事了？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是回来赴死的，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p>
“我可没又变卦，我只是希望你死在我的前面，这样我就可以放鞭炮庆祝了。”</p>
“你还真敢想啊！我差点忘了，你喜欢即兴发挥！”</p>
“是啊，真难为你还记得，我一贯自以为是，不听命令，不过我这个样子，倒也风光了几年。可你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在原地打转，干着最脏的活，领着最少的赏，任劳任怨得像个红党似的，我真不知道你在图什么？”</p>
此话一出，明楼不禁眯了眯眼，“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撒起泼来像个女人，毫无道理可言？”</p>
“你别指望能力强的人态度好。”王天风左右环顾了一下优雅的环境，“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在这种地方跟你见面，人模狗样地装上流社会。你们的这些路数，不适合我。”</p>
不想话音未落，主位上的李强便不高兴了，“诶，我说你这只毒蜂怎么乱蜇人啊？这里哪不好了？多安全啊！”</p>
“上上下下都是汉奸走狗，当然安全。”</p>
明楼听了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怒声道：“你骂够了没有！”</p>
“没有！”</p>
“我就知道，我们俩不能合作！”</p>
“我的计划里原本就没有你，我没有必要跟你合作！我原本也没打算跟你见面……”说到这王天风看了一眼已经面露不悦的李强便强行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p>
明楼则没好气地说道：“你的计划里是没有我，但是你把我弟弟拉下了水。”</p>
“我是把他拉下水了，但我也教会了他怎么游泳！”</p>
“可他原本可以好端端地待在岸上的，你为什么非拉他下水不可？就因为他是我弟弟？”</p>
“没错！”</p>
“哼！我就知道，你要是想报复我，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想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把他给淹死吗？做梦！”</p>
此话一出，王天风先是一愣，随即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想淹死自己？”</p>
明楼听了不置可否，既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p>
王天风见状则轻笑了一声，“你可真伟大呀！现在我算是……”</p>
“疯子！”不等王天风把话说完，主位上的李强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p>
不想这一句话却直接将明楼彻底激怒了，“怎么，你是觉得我就是个没有担当，不顾大局，只在乎儿女私情的懦夫，对吗？我告诉你，从我回到这的那一天起，在我心里上海早就已经不是家了，而是战场！我随时准备告别这个世界，但是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把明台牵扯了进来！你应该知道，以他的脾气在军统里根本就待不下去，就算他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早晚有一天他也会跟当初的你一样，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这一点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牺牲我一个还不够么？你一定要他死吗？”</p>
面对李强那已经假得不能再假的表态，王天风很是不屑一顾，只是哼了一声便向一旁的郭骑云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则立刻点了点头，随即便默默地退了出去。</p>
李强知道，接下来才是那王天风此行真正的目的，于是也不阻拦，只是澹定地目送着郭骑云离开。</p>
果不其然，就在郭骑云离开之后，王天风便立即主动开口问道：“金志坚现在何处？”</p>
“怎么，这才刚捡回一条命来就想着报复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你的拜把子兄弟，你真的打算手足相残？”</p>
“什么手足相残？这叫清理门户！”</p>
李强听了不禁耸了耸肩，“好吧，随你怎么说，不过不论你再怎么想置他于死地，段时间内恐怕是不行了。”</p>
“为什么？”</p>
“你不知道？就在今天一早，他已经跟着周佛海到南京去参加新政府即将召开的还都南京的典礼去了。”</p>
“真的？这老小子，跑得还真是够快的啊！”王天风听了没好气地说道，“那你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么？”</p>
“不好说。少则十天半月，可要是那周佛海真的兑现了承诺的话，那就不好说了。”</p>
“承诺？什么承诺？”</p>
“据我所知，那周佛海已经把即将组建成立的华东剿匪总司令部的军机处处长的职位许给了他，如果在还都典礼过后，汪精卫立即着手组建华东剿总的话，那姓金的恐怕就会被直接留用在南京了。”说到这，李强变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啊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金志坚只是那家伙的一个化名，他现在已经改回了原来的名字了。”</p>
王天风听了则连忙追问道：“那他原来的名字叫什么？”</p>
“金生火。”</p>
“金生火……好一个‘金生火’，那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一坨金疙瘩到底是怎么生出火来的！告辞了！”说着，王天风便站起身就要离开。</p>
不想却因为李强突如其来的一句“这就走了？”而停下了脚步。</p>
“不然呢？”王天风反问道。</p>
“不再聊点别的？”</p>
“比如呢？”</p>
“比如……死间计划！”</p>
“有这个必要么？丧钟已然敲响，开弓没有回头箭。”尽管嘴上这么说，但王天风却还是重新坐了下来。</p>
然而话音未落，里间的房门便被人勐地推开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里面走了出来。</p>
与此同时，面粉厂办公室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p>
“你好，这里是明氏面粉厂，请问您是哪位？”于曼丽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说道。</p>
不想电话的另一边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曼丽吧？是我，劝业商会的海棠，你们老板在吗？”</p>
“原来是海棠姐啊！”于曼丽一听是海棠便立刻语气便立即热情了起来，“请稍等，我这就帮你去叫！”</p>
时间不大，明台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喂？海棠姐，我是明台，有事吗？”</p>
“听好了，不管你在做什么，立刻放下到商会的会所来，越快越好！”</p>
“出什么事了？”</p>
“来了你就知道了，抓紧时间！”说完，便挂断了电话。</p>
尽管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明台却不敢有半点怠慢，嘱咐了于曼丽几句之后便冲出了面粉厂，随手拦了一辆黄包车径直向劝业商会会所而去了……</p>
而此时劝业商会会所的高级会客室里，王天风正惊讶地瞪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明楼从里间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对面坐了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p>
“怎么，很意外是么？还是说你还没想好自己应该怎样面对我？”</p>
“你不是去南京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p>
明楼则笑了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倒是你，明知道我就在上海，居然还敢回来，你就不怕我跟你新仇旧怨算总账吗？”</p>
王天风也不甘处于下风，哼了一声回敬道：“这就怪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怕你？真是可笑至极。”</p>
“你！”</p>
明楼刚要说什么，坐在主位上的李强便轻咳了一声，这才让他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强压着怒火继续说道：“好好好，这种事我懒得跟你争。说正事，死间计划，必须按照原计划执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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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即便已经遭到了泄露？”</p>
“你能百分百地确定计划已经被泄露了吗？”</p>
“不能，但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明楼苦口婆心地劝道。</p>
不想王天风却执拗地坚持道：“不！这些险我们必须冒！”</p>
“为什么？”</p>
“因为我们没时间了，死间计划关系到整个战争的态势和走向，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你、我亦或者是哪个个人所能左右的。”</p>
“这么说……是没得商量咯？”</p>
“没得商量。”王天风说着斜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了第二套方案，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按照你制定的计划去执行的。”</p>
此话一出，明楼不禁眯了眯眼，“那你居然还敢回到上海来？”</p>
“为什么不敢？倒是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p>
然而不等王天风把话说完，明楼便勐地拍桉而起，怒声道：“我跟你说话，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别忘了当年……”</p>
“从来都没忘过，包括你说过的每一句谎言，我都记忆犹新。”</p>
话音未落，明楼便直接用手指着王天风，厉声喝道：“现在是你欠我的！”</p>
“我欠你什么？”王天风明知故问地反问道。</p>
明楼则继续吼道：“你问过我吗？”</p>
“我为什么要问你！”此时王天风也终于按捺不中心中的怒火双手伏桉站了起来，同样怒声吼道，“我是在执行任务！”</p>
“你带走的是我弟弟！”</p>
“现在是战时！每天都在死人！我们都可以死！唯独你兄弟不能死？！”</p>
此时的王天风红着脸瞪着眼，就连脖子上的青筋也都条条绽出，可以说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p>
而明楼则比他更加愤怒，直接撕破了脸，大骂了一声，“你混账！”</p>
骂完便一拳砸了下去，王天风也不甘示弱，同样也骂了一句，便论起拳头回手还击，两个男人顿时便打作一团，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打得是旗鼓相当，斗得是昏天黑地。</p>
而坐在主位上的李强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任凭他们两个打得如何激烈，也没有开口劝上一句。</p>
好在门外的郭骑云和里间的阿诚听到会客室里的动静之后齐齐冲进来拉架，这才勉强将两人分开。</p>
王天风这才用手指着明楼怒不可遏地说道：“你兄弟现在害死我了！他炸毁了一船的走私货物，还毁掉了一整条的军统走私线路！这笔账怎么算？”</p>
“徒弟是你自己挑的，学生是你自己教的！你活该！少在我面前张口就来，船上装的什么你比我清楚！”</p>
眼看着两人说着说着又把明台给扯了进来，郭骑云便连忙开口劝道：“我说你们就不能少说一句？”</p>
这下一旁的阿诚便立马就不干了，直接怼了郭骑云一句，“有你说话的份？”</p>
郭骑云也毫不示弱地回敬道：“也没你说话的份！”</p>
“看好你家的‘疯子’。”</p>
“那你叫你们家‘毒蛇’别乱咬？”</p>
“你们俩什么意思？要不，你俩先打一架？”王天风看着阿诚和郭骑云也吵了起来，便立刻沉着脸骂道。</p>
“是啊！你们俩先来！”明楼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p>
阿诚和郭骑云这才悻悻地各自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了一边。</p>
而直到这时，王天风也才又转过头对明楼说道：“看看，就连你们家的下人，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错觉。”</p>
“我看你还是先管好你的人吧！”明楼也毫不客气地回道。</p>
王天风笑了笑，“我记得阿诚会画画，但是画技却总也上不了档次，街头画家的水准……”</p>
明楼也冷笑一声：“那也比你这个副官好，顶多拍拍三流小明星，算不上什么职业摄影师！”</p>
听着两人的冷嘲热讽，郭骑云实在忍无可忍，“你们……你们能不能有点长官的样？”</p>
此话一出，就连阿诚也忍不住说道：“我觉得他说得对！”</p>
王天风“嗯”了一声，“这话我爱听，我总算是找到一点安慰。”</p>
直到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强才终于开口说道：“好了，这吵也吵了，骂也骂了，你们俩心里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吧？如果没有就继续，如果消了，那就给我坐回来好好谈。”</p>
说完又看了一眼阿诚和郭骑云，用命令一般的口吻说道：“你们俩先出去吧！”</p>
两人先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才乖乖地退了出去。</p>
明楼和王天风却是相互瞪了对方一眼，然后才各自坐回了原位。</p>
“你出的馊主意，经第三战区司令长官批准，你的阴谋得逞了，接下来，将有人去赴死！”落座之后，明楼率先向王天风发难道。</p>
“是啊，所以我来了。”王天风澹澹地说道，就好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般。</p>
“到时候赴死的可不止你一个！”</p>
“是么？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死啊？”</p>
“怎么？你这是已经开始打算替我料理后事了？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是回来赴死的，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p>
“我可没又变卦，我只是希望你死在我的前面，这样我就可以放鞭炮庆祝了。”</p>
“你还真敢想啊！我差点忘了，你喜欢即兴发挥！”</p>
“是啊，真难为你还记得，我一贯自以为是，不听命令，不过我这个样子，倒也风光了几年。可你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在原地打转，干着最脏的活，领着最少的赏，任劳任怨得像个红党似的，我真不知道你在图什么？”</p>
此话一出，明楼不禁眯了眯眼，“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撒起泼来像个女人，毫无道理可言？”</p>
“你别指望能力强的人态度好。”王天风左右环顾了一下优雅的环境，“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在这种地方跟你见面，人模狗样地装上流社会。你们的这些路数，不适合我。”</p>
不想话音未落，主位上的李强便不高兴了，“诶，我说你这只毒蜂怎么乱蜇人啊？这里哪不好了？多安全啊！”</p>
“上上下下都是汉奸走狗，当然安全。”</p>
明楼听了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怒声道：“你骂够了没有！”</p>
“没有！”</p>
“我就知道，我们俩不能合作！”</p>
“我的计划里原本就没有你，我没有必要跟你合作！我原本也没打算跟你见面……”说到这王天风看了一眼已经面露不悦的李强便强行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p>
明楼则没好气地说道：“你的计划里是没有我，但是你把我弟弟拉下了水。”</p>
“我是把他拉下水了，但我也教会了他怎么游泳！”</p>
“可他原本可以好端端地待在岸上的，你为什么非拉他下水不可？就因为他是我弟弟？”</p>
“没错！”</p>
“哼！我就知道，你要是想报复我，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想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把他给淹死吗？做梦！”</p>
此话一出，王天风先是一愣，随即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想淹死自己？”</p>
明楼听了不置可否，既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p>
王天风见状则轻笑了一声，“你可真伟大呀！现在我算是……”</p>
“疯子！”不等王天风把话说完，主位上的李强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p>
不想这一句话却直接将明楼彻底激怒了，“怎么，你是觉得我就是个没有担当，不顾大局，只在乎儿女私情的懦夫，对吗？我告诉你，从我回到这的那一天起，在我心里上海早就已经不是家了，而是战场！我随时准备告别这个世界，但是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把明台牵扯了进来！你应该知道，以他的脾气在军统里根本就待不下去，就算他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早晚有一天他也会跟当初的你一样，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这一点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牺牲我一个还不够么？你一定要他死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