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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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艾伯特两人彻底退出那一片区域,看不到那群人为止,他们都默默站在那边一言不发,也未做其他什么,只是神情不善地注视着两人直到他们彻底退走。

    阿比盖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缓过来,看她的样子也不太适合去逛别的地方,艾伯特带着她一路往酒馆返回。

    虽然不再作呕,但阿比盖尔依然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脸色惨白:

    “小艾伯……我头好晕,身体软软的没力气,好难受……”

    找了一处僻静所在,感知里几乎没几个人的地方,艾伯特踮起脚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又干脆靠着墙坐下,让她窝进自己怀里靠着自己休息。

    这会儿艾伯特才发现阿比盖尔的身体相当重,只是上半身放松靠在自己身上就让自己很有些压力,看来平时都是对方自己在控制身体自己才能给她摆出各种姿势。

    等她缓了好一会儿,至少外表看不出太明显的异常,艾伯特才轻声问道:“姐姐,刚才你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突然有些走神,越来越恍惚,有一种奇怪的恶心感,一开始还觉得是错觉……”

    阿比盖尔脸色苍白。

    艾伯特若有所思,暗自思忖不知道是歌声的影响还是靠近那处建筑导致的,就他自己的感觉是没觉得建筑有什么异常……

    正准备询问阿比盖尔是从听到歌声开始么,就听到阿比盖尔突然小声问了句:

    “小艾伯……我是不是怀孕了?”

    艾伯特当场愣住,他可能比阿比盖尔更了解自身的情况,当然知道她不太可能怀孕,但是这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一时间心念电转,想想哪怕顺势装作也这么怀疑,之后一检查就会出大事,艾伯特做出一副哑然失笑的表情:

    “我偷偷问过老师,老师说我的身体有一些问题,姐姐不会那么容易怀孕的。”

    然后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是刚才那个歌声的影响啦,姐姐回想一下,是不是听到歌声之后开始觉得恍惚、不适……”

    阿比盖尔仿佛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这样啊……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从听到歌声开始觉得不舒服……”

    “嗯,不仅是歌声,那些人的表现也很异常……姐姐好些了么?我们今天先回酒馆休息吧。”艾伯特安抚地摸着阿比盖尔柔声说道。

    阿比盖尔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但生理上的不适看起来确实缓解了些。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只是“嗯”了一声,明显情绪低落了下来。

    之后她一路只在艾伯特挑起话题时敷衍地回应一下,几乎一言不发地跟着艾伯特回到了酒馆。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酒馆这边本身倒是没几个人,但以博威为首的六名佣兵和部分士兵都待在酒馆大厅里。

    艾伯特念头一转,知道这主要是由于几人还没获得信任,此时并没有真正可以自由活动的余豁,留在酒馆的士兵恐怕主要任务除了等自己也是监视他们。

    看到他回来,有些惴惴不安的佣兵小队如释重负,艾伯特对他们点了点头,招来佣兵头子博威问话又对留在酒馆里的士兵稍微交代了几句,随后就带着阿比盖尔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稍事梳洗,在床上躺下的阿比盖尔很快沉沉睡去,艾伯特见此心知阿比盖尔的情况远比她表现出来的严重,

    沉默地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阿比盖尔,无形之力悄然注入从腰间背囊取出的【宁静】,艾伯特再次进入了之前在应对盖伦他们时进入的【超感】状态。

    房间里的一切在他的感知里纤毫毕露,他有意控制着超感的范围,没有进一步拓展范围去感知周围更远的事物,而是逐渐将注意力集中到阿比盖尔身上。

    对方身体的细节逐渐呈现在自己眼前,艾伯特的神情变得越来越严峻,到最后,脸色难看至极。

    “虽然也知道……没想到情况这么差……”

    艾伯特缓缓闭上眼睛,在宁静的气氛中维持着心神的平稳,逐渐从【超感】的状态退出。

    他将自己房间的门锁上,一路回到酒馆大厅找来了前台驻场的酒保。

    “打扰了,我想问一下,小镇里现在这种奇怪的静默状态是怎么回事?之前出去逛了一圈,似乎整个小镇都没人说话。”

    艾伯特点了一杯麦酒,站在吧台附近低声询问。

    之前他回来时已经问了留守的士兵以及佣兵头子,他们甚至不清楚目前镇里的情况,由于阿比盖尔的状态很差他也没来得及再问酒馆的工作人员。

    长得看起来还有些斯文秀气的酒保沉吟了一下,看起来也没什么隐瞒的意思,缓缓说道:“客人有所不知,镇里今天是在举行【自然之声】祭典,用以告慰之前在兽潮中牺牲的最后一批同胞,出于对逝者的尊重,大家在祭典结束前都会尽量保持安静。”

    艾伯特微微一怔:“可是早晨在酒馆?”

    “当时祭典还没开始,而且冒险者和佣兵有很多是外地人,本地人并不会强求外地人都遵守本地的习俗,只需要基本的尊重就可以。”

    酒保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语气平稳。

    “那……你?现在祭典结束了?”艾伯特对所谓的【自然之声】祭典升起好奇,脸上顺势露出疑惑的神色。

    “不知道,严格的来讲,我也不是本地人。具体的可以稍后再聊,我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过多说话,还请客人见谅。”

    酒保说话慢条斯理,显得也很有礼貌。

    这给艾伯特带来一种奇怪的反差感,突然想起了远在异国故乡的养父阿贝尔,一时间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阿贝尔与这名酒保的风格可说截然相反,有事都爱大声吆喝,对着客人时不时也会骂骂咧咧语言粗野,尽显过去的积年老冒险者本色。

    而这种风格与时常光顾酒馆的镇民、冒险者乃至于底层卫兵恰好能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吃这一套。

    没想到这边前台的酒保……

    还蛮稀奇的,艾伯特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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