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出海
第125章出海</p>
谢缺想起来前些日子，有些凤城而来的武者踢馆。</p>
本以为陆馆主是想找他帮忙镇场子，但没想到的是。</p>
陆馆主口中所言，竟是以镇魔司之名找寻到的他。</p>
原因是沿岸发生了些许诡异之事。</p>
而负责巡守船帮一带的镇魔司弟子，都被抽调离开，船帮寻求无果。</p>
恰巧陆馆主前几日还听阿水感叹谢缺武道天赋之高，竟是比他还超出了不少。</p>
他便想起了谢缺也是镇魔司中人。</p>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p>
陆馆主让船帮弟子找寻遍了整个津门城，方才寻到了谢缺。</p>
谢缺听陆馆主所言，船帮近来竟是损失了不少底层的渔民百姓。</p>
本来船帮大多数人都是靠着出海捕鱼为生。</p>
这天气虽然已经到了深秋，但却是收获时节。</p>
一般出海捕鱼，寻常的渔船半天时间就能收获鱼虾满仓，这段时节也是船帮码头一年之中最为繁忙的时候。</p>
现在所出问题，便是有渔民出海后便消失无踪，没有回来。</p>
此事若是只是偶尔发生一次，也可以当做是意外。</p>
但近半个月来，出海的渔民能回来的寥寥无几。</p>
即便能回来的，几乎也都是未涉海太深，离岛数里便是所去最远。</p>
此事便是让得整个船帮从底层到高层，都是急得团团转。</p>
许多渔民都怕的是没了收成，别提过年了，就连熬过冬天都是件难事。</p>
谢缺思虑一番，问了问陆馆主，想知道那些渔民出海都是去到多远的地方。</p>
陆馆主回答道：“若是当日去返的普通渔船，大概在三十里到五十里。”</p>
“若是有先天武者跟随的大型沙船，可能会深入海域百多里。”</p>
“但这些都是近海，若是再深一些的话。”</p>
“便需在有和光观的真人们随沙船入海采药时，才可能入海千里也说不定，甚至更远。”</p>
谢缺点了点头。</p>
大概出事的范围应该就是十多里到百里深的海域，算是近海。</p>
近海出事的概率基本上都很小。</p>
海中成精怪者虽多，但由于环境使然，基本都是些灵智低下的生物。</p>
若无族群教导，一般朦朦地到了二三境便会止步于此。</p>
像是谢缺此前所在的逆戟鲸族群便是。</p>
只是懵懂修行，并无章法可言。</p>
随着陆馆主到了河源馆，此前众多弟子在此习武练功的甲板上已经被腾出一片空位。</p>
几张阴沉木打造而成的太师椅，板正地摆成了半圈。</p>
一些半老中年男人端坐其上，只是其打扮和身份都有些不太符合。</p>
他们都是穿着一身淡灰色的无袖马甲，露出精悍结实的肌肉，浑然不怕这凛冽海风。</p>
这是他们为和底层渔民打成一片所定下的规矩。</p>
毕竟船帮只是个帮派，能者居上，并没有什么家传世袭的传统。</p>
像是陆馆主，其父母便是底层的穷苦渔民，其他船帮大佬大抵都是如此。</p>
见谢缺来到，众多船帮大佬皆是露出热情的笑容上前。</p>
还未等得及谢缺开口，便有一白发老者走到甲板边缘，从水中拉起一道粗麻绳。</p>
下面连着一大串的鱼笼。</p>
这老者露出一副笑眯眯的神色：“谢执事啊，你看你这辛苦来一趟，我船帮匆忙未备酒席迎接。”</p>
“听闻谢执事也是个老餮，和老夫一样是和光观的常客。”</p>
“老夫见着这爱好相通之人，便是不请自来地准备了些珍惜货啊！”</p>
“谢执事你看啊，这么粗的海阳参…拳头大的牡蛎和鲍鱼！”</p>
“噢……还有这象鼻鱼，据说吃完就能和象鼻一样大啊！”</p>
至此，老者笑嘻嘻道：“还有这海马，老夫七十多了还能夜夜……”</p>
“这是海龙！谢执事没见过吧，功倍海马，催生尤捷效！吃完就如铁般……”</p>
谢缺不由脸一黑，也不知是谁传出的这些消息。</p>
自己好像去的也不多吧。</p>
他仔细回忆，应是上次在和光观打了那踢馆武者后传出来的。</p>
见谢缺神色有些微妙，陆馆主立即打断了那白发老者。</p>
“伟哥，说正事了！”</p>
那白发老者咳嗽两声，将这鱼笼沉入海下。</p>
“谢执事，那我便直言了。”</p>
“此番呢，便是由我船帮为主，以三尊沙船开道。”</p>
“这沙船由贵宗云广大师亲自开光，不畏风浪，小鬼难近。”</p>
“我船帮出三位宗师，还有外请两位武馆宗师，协同谢执事一同入海。”</p>
“当然，为求稳当，我船帮还请了和光观的黄孤真人出山。”</p>
谢缺面色平静地点点头。</p>
黄孤真人谢缺未曾听说过，但估计也是入道不久。</p>
毕竟这津门城中宗派的入道真人，已经是大多数抽调至小车沟边镇守龙棺。</p>
不过这配置还算得上是合理，即便在海中遇见了不算强横的入道大妖，也应是不至于团灭。</p>
见谢缺同意，几位船帮大佬也是喜不胜喜。</p>
毕竟只要多了一位宗师加入，便是多了一份保证。</p>try{ggauto();} catch(ex){}
虽说宗师在真正的大妖之前起不上太大作用，但也是足够驱赶一些二三境的精怪了。</p>
而海中，最多的也就是二三境精怪。</p>
随即，又等来了两名武道宗师后，陆馆主便是一声吆喝。</p>
弟子们瞬时上前为夹板四周摆上一圈挡风板，又上了一桌全鱼宴。</p>
过后不久，黄孤真人才是迟迟赶来。</p>
这黄孤真人一幅玄色道袍装扮，头上高高耸立起一个髻子。</p>
几缕胡须随海风飘动，看似却有一丝仙风道骨之相。</p>
不过众宗师也未敢多言，面色依旧热情甚至比起之前更甚。</p>
谢缺感应了一番，果不出其所料，大概也是入道不久。</p>
甚至其实力最多也就和那八步赶月蟾差不多。</p>
见黄孤真人一幅高冷样貌，诸多船帮大佬们也是不去拖延。</p>
他们立即带着小弟们，下船宰鸡杀牛，摆上香烛灵台祭了龙王后，便放了三艘沙船。</p>
这沙船长约四十来丈，宽十多丈，分了四层，容纳一千多人同时出海。</p>
九根桅杆高耸，十二扇风帆哗啦作响，看去极为高大威武。</p>
谢缺也是头一遭登上这般大小的船出海，显得有些好奇。</p>
不过走遍一圈后，谢缺就显得兴趣缺缺了。</p>
毕竟自己在这海中生活了一百多年，这周遭光景除却海水便无其他，端的是让他厌恶。</p>
此时日头高悬，算是这秋日里难得的好天气。</p>
入海中半个时辰后，一切都正常。</p>
按其速度，谢缺估算应该走了三十多里水路了，应是到了渔民们常来的海域。</p>
不过片刻，沙船的速度就逐渐变慢。</p>
随着一声声吆喝，便是有不少渔民都拉起大网沉入海中。</p>
谢缺站在甲板上，发丝随着海风不断舞动。</p>
望着大海，谢缺开始不断回忆起作为逆戟鲸时的那段悠长岁月。</p>
此时，陆馆主却是走到一旁，叹了口气：“谢执事啊，目前来看似乎还未发现什么问题。”</p>
“希望前几日不见的那些渔民，只是碰到了猛龙过海吧。”</p>
这猛龙过海是船帮中的黑话，可能指的是路过的妖兽，也可能是路过劫掠的海寇。</p>
此前也是发生过猛龙过海，不过多少也有些渔民能够侥幸逃生。</p>
像这般三天之内，失踪了六十多户渔船，而且任何消息都没有得到的，还是头一遭。</p>
正当此时，便是有一个汗衫武者呼哧吭哧地从哨塔跳下。</p>
他指着一个方向：“长老，有闯水子。”</p>
这是渔民们的黑话，意思是海盗水匪的意思。</p>
谢缺接触过许多无定河上的渔民，也算是对其有些一知半解。</p>
陆馆主闻言眉头拧其起，连忙走向夹板前眺望远处。</p>
谢缺眯着眼逆光看去，却是看到了数十道窄小木舟。</p>
陆馆主对那汗衫武者使了个眼色，那武者当即走下夹板。</p>
不到片刻，一道悠长号声响起。</p>
三艘本有些分散开的沙船连忙紧靠，上面的船帮武者也都操起武器，随时准备迎战。</p>
那木舟不过十米长短，谢缺估计一船最多也就十来个人。</p>
合起来也不一定有这一艘沙船上的人多。</p>
待得那沙船近了，谢缺眼中却是有些惊奇。</p>
原因便是这小船上之人，竟都和普通渔民打扮相似。</p>
甚至从他们的躯体上来看，似乎都显得极为孱弱，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匪徒。</p>
而且在谢缺感应之下，也是无半点气血武者的踪迹。</p>
这些水匪面色枯槁苍白，宛若尸体但却留有生气。</p>
这不由让谢缺感到阵阵惊奇，甚至疑惑了。</p>
这般如肺痨般的家伙们，也能下海为寇吗？</p>
离得近了，那水费竟是一箭射出，射到了中间那沙船上。</p>
箭支未射到人，而是直直插在最中央的桅杆上，箭支尾部还悬挂着一张兽皮。</p>
那沙船上的武者取下那箭支，撑起兽皮大声读读着：“好房瓦！挂注中，寸节左，肘琴右。”</p>
陆馆主听完不由眉头皱起：“这些家伙是有什么依仗么？还能这般嚣张的？”</p>
谢缺不由好奇：“陆馆主，这是什么意思？”</p>
陆馆主不由苦笑：“他们看上了我们这大沙船，若是我们以这沙船和其上的财物入伙，便把这兽皮举起在中间的沙船头。</p>
“若是想花钱消灾，则挂在左边船上。”</p>
“挂在右边，则是鱼死网破的意思。”</p>
谢缺点了点头。</p>
中间船上，那被陆馆主称之为杰哥的老者便是看也不看，便将这兽皮接来丢入水下。</p>
那水匪似乎也是见到了杰哥所为，竟是加快了船速游来。</p>
谢缺不禁疑惑，这些瘦小的水匪们，真能觉得自己能干翻这三大艘沙船吗？又或是，他们还留有其他未知的手段？</p>
此前消失了这么多渔民，其中也是不乏武者存在。</p>
便是让谢缺足以提起警惕了。</p>
但他也想不出，除却武功道法，这些水匪还有何等手段。</p>
谢缺脑子转的飞快，莫非是某教派神灵的信徒吗？</p>
他嗅嗅鼻子，一丝熟悉的腥味涌入鼻腔。</p></div>
谢缺想起来前些日子，有些凤城而来的武者踢馆。</p>
本以为陆馆主是想找他帮忙镇场子，但没想到的是。</p>
陆馆主口中所言，竟是以镇魔司之名找寻到的他。</p>
原因是沿岸发生了些许诡异之事。</p>
而负责巡守船帮一带的镇魔司弟子，都被抽调离开，船帮寻求无果。</p>
恰巧陆馆主前几日还听阿水感叹谢缺武道天赋之高，竟是比他还超出了不少。</p>
他便想起了谢缺也是镇魔司中人。</p>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p>
陆馆主让船帮弟子找寻遍了整个津门城，方才寻到了谢缺。</p>
谢缺听陆馆主所言，船帮近来竟是损失了不少底层的渔民百姓。</p>
本来船帮大多数人都是靠着出海捕鱼为生。</p>
这天气虽然已经到了深秋，但却是收获时节。</p>
一般出海捕鱼，寻常的渔船半天时间就能收获鱼虾满仓，这段时节也是船帮码头一年之中最为繁忙的时候。</p>
现在所出问题，便是有渔民出海后便消失无踪，没有回来。</p>
此事若是只是偶尔发生一次，也可以当做是意外。</p>
但近半个月来，出海的渔民能回来的寥寥无几。</p>
即便能回来的，几乎也都是未涉海太深，离岛数里便是所去最远。</p>
此事便是让得整个船帮从底层到高层，都是急得团团转。</p>
许多渔民都怕的是没了收成，别提过年了，就连熬过冬天都是件难事。</p>
谢缺思虑一番，问了问陆馆主，想知道那些渔民出海都是去到多远的地方。</p>
陆馆主回答道：“若是当日去返的普通渔船，大概在三十里到五十里。”</p>
“若是有先天武者跟随的大型沙船，可能会深入海域百多里。”</p>
“但这些都是近海，若是再深一些的话。”</p>
“便需在有和光观的真人们随沙船入海采药时，才可能入海千里也说不定，甚至更远。”</p>
谢缺点了点头。</p>
大概出事的范围应该就是十多里到百里深的海域，算是近海。</p>
近海出事的概率基本上都很小。</p>
海中成精怪者虽多，但由于环境使然，基本都是些灵智低下的生物。</p>
若无族群教导，一般朦朦地到了二三境便会止步于此。</p>
像是谢缺此前所在的逆戟鲸族群便是。</p>
只是懵懂修行，并无章法可言。</p>
随着陆馆主到了河源馆，此前众多弟子在此习武练功的甲板上已经被腾出一片空位。</p>
几张阴沉木打造而成的太师椅，板正地摆成了半圈。</p>
一些半老中年男人端坐其上，只是其打扮和身份都有些不太符合。</p>
他们都是穿着一身淡灰色的无袖马甲，露出精悍结实的肌肉，浑然不怕这凛冽海风。</p>
这是他们为和底层渔民打成一片所定下的规矩。</p>
毕竟船帮只是个帮派，能者居上，并没有什么家传世袭的传统。</p>
像是陆馆主，其父母便是底层的穷苦渔民，其他船帮大佬大抵都是如此。</p>
见谢缺来到，众多船帮大佬皆是露出热情的笑容上前。</p>
还未等得及谢缺开口，便有一白发老者走到甲板边缘，从水中拉起一道粗麻绳。</p>
下面连着一大串的鱼笼。</p>
这老者露出一副笑眯眯的神色：“谢执事啊，你看你这辛苦来一趟，我船帮匆忙未备酒席迎接。”</p>
“听闻谢执事也是个老餮，和老夫一样是和光观的常客。”</p>
“老夫见着这爱好相通之人，便是不请自来地准备了些珍惜货啊！”</p>
“谢执事你看啊，这么粗的海阳参…拳头大的牡蛎和鲍鱼！”</p>
“噢……还有这象鼻鱼，据说吃完就能和象鼻一样大啊！”</p>
至此，老者笑嘻嘻道：“还有这海马，老夫七十多了还能夜夜……”</p>
“这是海龙！谢执事没见过吧，功倍海马，催生尤捷效！吃完就如铁般……”</p>
谢缺不由脸一黑，也不知是谁传出的这些消息。</p>
自己好像去的也不多吧。</p>
他仔细回忆，应是上次在和光观打了那踢馆武者后传出来的。</p>
见谢缺神色有些微妙，陆馆主立即打断了那白发老者。</p>
“伟哥，说正事了！”</p>
那白发老者咳嗽两声，将这鱼笼沉入海下。</p>
“谢执事，那我便直言了。”</p>
“此番呢，便是由我船帮为主，以三尊沙船开道。”</p>
“这沙船由贵宗云广大师亲自开光，不畏风浪，小鬼难近。”</p>
“我船帮出三位宗师，还有外请两位武馆宗师，协同谢执事一同入海。”</p>
“当然，为求稳当，我船帮还请了和光观的黄孤真人出山。”</p>
谢缺面色平静地点点头。</p>
黄孤真人谢缺未曾听说过，但估计也是入道不久。</p>
毕竟这津门城中宗派的入道真人，已经是大多数抽调至小车沟边镇守龙棺。</p>
不过这配置还算得上是合理，即便在海中遇见了不算强横的入道大妖，也应是不至于团灭。</p>
见谢缺同意，几位船帮大佬也是喜不胜喜。</p>
毕竟只要多了一位宗师加入，便是多了一份保证。</p>try{ggauto();} catch(ex){}
虽说宗师在真正的大妖之前起不上太大作用，但也是足够驱赶一些二三境的精怪了。</p>
而海中，最多的也就是二三境精怪。</p>
随即，又等来了两名武道宗师后，陆馆主便是一声吆喝。</p>
弟子们瞬时上前为夹板四周摆上一圈挡风板，又上了一桌全鱼宴。</p>
过后不久，黄孤真人才是迟迟赶来。</p>
这黄孤真人一幅玄色道袍装扮，头上高高耸立起一个髻子。</p>
几缕胡须随海风飘动，看似却有一丝仙风道骨之相。</p>
不过众宗师也未敢多言，面色依旧热情甚至比起之前更甚。</p>
谢缺感应了一番，果不出其所料，大概也是入道不久。</p>
甚至其实力最多也就和那八步赶月蟾差不多。</p>
见黄孤真人一幅高冷样貌，诸多船帮大佬们也是不去拖延。</p>
他们立即带着小弟们，下船宰鸡杀牛，摆上香烛灵台祭了龙王后，便放了三艘沙船。</p>
这沙船长约四十来丈，宽十多丈，分了四层，容纳一千多人同时出海。</p>
九根桅杆高耸，十二扇风帆哗啦作响，看去极为高大威武。</p>
谢缺也是头一遭登上这般大小的船出海，显得有些好奇。</p>
不过走遍一圈后，谢缺就显得兴趣缺缺了。</p>
毕竟自己在这海中生活了一百多年，这周遭光景除却海水便无其他，端的是让他厌恶。</p>
此时日头高悬，算是这秋日里难得的好天气。</p>
入海中半个时辰后，一切都正常。</p>
按其速度，谢缺估算应该走了三十多里水路了，应是到了渔民们常来的海域。</p>
不过片刻，沙船的速度就逐渐变慢。</p>
随着一声声吆喝，便是有不少渔民都拉起大网沉入海中。</p>
谢缺站在甲板上，发丝随着海风不断舞动。</p>
望着大海，谢缺开始不断回忆起作为逆戟鲸时的那段悠长岁月。</p>
此时，陆馆主却是走到一旁，叹了口气：“谢执事啊，目前来看似乎还未发现什么问题。”</p>
“希望前几日不见的那些渔民，只是碰到了猛龙过海吧。”</p>
这猛龙过海是船帮中的黑话，可能指的是路过的妖兽，也可能是路过劫掠的海寇。</p>
此前也是发生过猛龙过海，不过多少也有些渔民能够侥幸逃生。</p>
像这般三天之内，失踪了六十多户渔船，而且任何消息都没有得到的，还是头一遭。</p>
正当此时，便是有一个汗衫武者呼哧吭哧地从哨塔跳下。</p>
他指着一个方向：“长老，有闯水子。”</p>
这是渔民们的黑话，意思是海盗水匪的意思。</p>
谢缺接触过许多无定河上的渔民，也算是对其有些一知半解。</p>
陆馆主闻言眉头拧其起，连忙走向夹板前眺望远处。</p>
谢缺眯着眼逆光看去，却是看到了数十道窄小木舟。</p>
陆馆主对那汗衫武者使了个眼色，那武者当即走下夹板。</p>
不到片刻，一道悠长号声响起。</p>
三艘本有些分散开的沙船连忙紧靠，上面的船帮武者也都操起武器，随时准备迎战。</p>
那木舟不过十米长短，谢缺估计一船最多也就十来个人。</p>
合起来也不一定有这一艘沙船上的人多。</p>
待得那沙船近了，谢缺眼中却是有些惊奇。</p>
原因便是这小船上之人，竟都和普通渔民打扮相似。</p>
甚至从他们的躯体上来看，似乎都显得极为孱弱，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匪徒。</p>
而且在谢缺感应之下，也是无半点气血武者的踪迹。</p>
这些水匪面色枯槁苍白，宛若尸体但却留有生气。</p>
这不由让谢缺感到阵阵惊奇，甚至疑惑了。</p>
这般如肺痨般的家伙们，也能下海为寇吗？</p>
离得近了，那水费竟是一箭射出，射到了中间那沙船上。</p>
箭支未射到人，而是直直插在最中央的桅杆上，箭支尾部还悬挂着一张兽皮。</p>
那沙船上的武者取下那箭支，撑起兽皮大声读读着：“好房瓦！挂注中，寸节左，肘琴右。”</p>
陆馆主听完不由眉头皱起：“这些家伙是有什么依仗么？还能这般嚣张的？”</p>
谢缺不由好奇：“陆馆主，这是什么意思？”</p>
陆馆主不由苦笑：“他们看上了我们这大沙船，若是我们以这沙船和其上的财物入伙，便把这兽皮举起在中间的沙船头。</p>
“若是想花钱消灾，则挂在左边船上。”</p>
“挂在右边，则是鱼死网破的意思。”</p>
谢缺点了点头。</p>
中间船上，那被陆馆主称之为杰哥的老者便是看也不看，便将这兽皮接来丢入水下。</p>
那水匪似乎也是见到了杰哥所为，竟是加快了船速游来。</p>
谢缺不禁疑惑，这些瘦小的水匪们，真能觉得自己能干翻这三大艘沙船吗？又或是，他们还留有其他未知的手段？</p>
此前消失了这么多渔民，其中也是不乏武者存在。</p>
便是让谢缺足以提起警惕了。</p>
但他也想不出，除却武功道法，这些水匪还有何等手段。</p>
谢缺脑子转的飞快，莫非是某教派神灵的信徒吗？</p>
他嗅嗅鼻子，一丝熟悉的腥味涌入鼻腔。</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