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让他当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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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个想法,陈景恪就开始悄悄的观察朱标的近期动向。</p>

    发现他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巡视这些仓库,亲自核查入库物资。</p>

    有时候太忙,甚至都不回宫了,吃住都在外面。</p>

    看起来很正常,毕竟这些仓库事关货币改革,不能出任何问题。</p>

    可仔细一琢磨就知道不对劲。</p>

    堂堂大明副皇帝,竟然亲力亲为,本身就很不正常。</p>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仓储官呢。</p>

    还有就是,查抄贪官污吏的家财,都没入户部的仓库。</p>

    被朱元璋大手一挥,存进了这些新建的仓库。</p>

    朱标可一点都没觉得这些物资染血,不动声色的就收下了。</p>

    甚至私下还高兴的对陈景恪说,有了这批物资入账,大大减轻了朝廷压力,宝钞改革更有把握了。</p>

    陈景恪能说啥,只能假装什么都不懂,跟着痛骂几句贪官污吏活该。</p>

    他也私下了解了一下赵瑁案,牵连的官吏越来越多,近七千人被抓。</p>

    锦衣卫已经开始对地方大户动手,第一批抓的,都是直接参与赵瑁案的。</p>

    大批的粮食被查抄送进国库,大量土地被没收。</p>

    被解救放良的佃户奴仆,更是数以十万计。</p>

    在这过程中,毛骧和他的心腹们的家产,也翻了不知道多少倍。</p>

    很多人借此攻击他们,但朱元璋全部留中不发。</p>

    这更加助涨了毛骧的嚣张气焰,走路似乎都带着风。</p>

    路过的野狗,敢看他一眼都要挨两个嘴巴子。</p>

    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趾高气昂。</p>

    对此陈景恪的评价是,权欲使人昏了头。</p>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p>

    现在已经将手伸向没有直接参与案件,但和案犯有亲属关系的大户。</p>

    这一下打击面就太广了。</p>

    自古以来婚姻就讲究门当户对,大户人家多存在姻亲关系。</p>

    按照他的这种做法,地方大户基本要被清扫七七八八。</p>

    以前,陈景恪会觉得残忍……不,现在他也觉得残忍。</p>

    可却不会再如之前那般反对此类事情。</p>

    或许是身处的位置不一样了,想法也出现了改变。</p>

    现在觉得这些大户无辜,可若不加以遏制,用不了几年朝廷就会失去对地方的控制。</p>

    朝廷强的时候,会用各种办法削弱地方势力。</p>

    汉朝迁徙富户修建黄陵,隋唐迁天下大户在长安周围定居。</p>

    朱元璋的方法更直接,杀。</p>

    而恰好赵瑁案又给了他动手的借口。</p>

    等到朝廷势弱的时候,地方大户就会反过来辖制朝廷,最终导致国家灭亡。</p>

    明朝中晚期的局面就是最好的例子。</p>

    只能说,这是古代王朝的常态了。</p>

    陈景恪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发展生产力。</p>

    用发展解决所有问题。</p>

    在发展中遇到的问题,更要用发展来解决。</p>

    所以,与其同情这些大户,冒死为他们求情,不如想办法提高生产力。</p>

    有了这个想法,他就亲自参与,带领《算经》编撰小组剩下的人,编写了一本《基础算学》。</p>

    上面着重介绍了新的算学符号,然后从最简单的加减乘除讲起,最后以一元二次方程为完结。</p>

    这本书虽然名为基础算学,但并不是为毫无基础的人准备的。</p>

    必须是有一定算学基础的人,才能看得懂。</p>

    其目的,就是帮助那些学习算学的人,理解这些新符号。</p>

    后面的一元二次方程,就是诱导他们接受新符号的蜜糖。</p>

    毕竟,用汉字来写较为复杂的方程式,实在太麻烦了。</p>

    但凡使用过新符号的,应该都会接受。</p>

    少数坚持传统的人,完全没必要理会。</p>

    《基础算学》编好之后,他就找到朱标,询问他的意见。</p>

    朱标在私下已经开始采用新符号,更能了解其方便之处,自然是爽快同意。</p>

    “好,不过此事不宜经朝廷之手,我批一些钱财,你拿去找私刻印刷五千册已做推广之用吧。”</p>

    陈景恪欣喜的道:“谢殿下。”</p>

    印刷才是最麻烦的事情,陈景恪手里并没有什么钱。</p>

    算学班那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富户。</p>

    现在朱标一句话,就解决了这个问题。</p>

    朱标接着说道:“推广之事朝廷不宜插手,否则会引起读书人的反对。”</p>

    “先在私下进行传播,待流传开来以后,朝廷再顺势提出采用新符号。”</p>

    “同样的道理,此书暂时先不要署你们的名,取个化名即可。”</p>

    “等《洪武算经》编写完成,朝廷再为你们正名。”</p>

    陈景恪自然也明白这個道理。</p>

    以大明这些儒生的尿性,朝廷直接推广新符号,还是横着写的。</p>

    他们肯定会跳出来反对。</p>

    什么横着写前所未有,是离经叛道。</p>

    新符号就更别提了,先贤留下的文字岂能擅改。</p>

    什么,你说新符号更好用?</p>

    竟然用好不好用来评价文字,你这是对先贤不敬,数典忘祖。</p>

    然后就将你钉子耻辱柱上。</p>

    但如果只是私下传播,他们只会鄙夷,然后放任不管。</p>

    等到新符号被大家接受,他们也会稀里糊涂的跟着使用。</p>

    最后新符号也会成为传统的一部分。</p>

    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p>

    不过陈景恪马上就想到了一个难题,于是说道:</p>

    “只是,如果不用朝廷的渠道,我们该如何将此书送到全国各地?”</p>

    有钱有人一切好说,问题是他既没钱又没人啊。</p>

    朱标摇头道:“你怎么糊涂了,找商人啊。”</p>

    “民间学习算学的,十之七八都是商贾。”</p>

    “且彼辈见利忘义,不会在乎法统,见到新数字必然会争相使用。”</p>

    “你就告诉他们,想学新符号就要帮忙推广此书。”</p>

    “如果算学书还不用足以打动他们,就把复式记账法给他们。”</p>

    “多找上几十家,总会有人答应的。”</p>

    “最好每个地方的商人都找一两家,就让他们在自己的家乡推广。”</p>

    “如此,用不了一年新符号就能传遍全国。”</p>

    陈景恪彻底心服口服:“殿下英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p>

    他并没有自己出面去做此事,原因无他,年龄太小了。</p>

    而且一旦暴露,也很容易招致攻讦。</p>

    于是他就找到了户部左侍郎邱广安。</p>try{ggauto();} catch(ex){}

    邱广安本身就是《洪武算经》副总编纂,自然不会反对此事。</p>

    更何况太子都赞助了钱财,还给出了主意,他就更不会反对了。</p>

    不过他也没有自己出面,而是找来自己的一个远房侄子去办。</p>

    陈景恪亲自去见过那个人,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名叫邱一新。</p>

    看起来很沉稳,眼睛里时不时露出的一抹精光,彰显他心中颇有算计。</p>

    印书的事情很是顺利。</p>

    中国古代对私刻管制非常宽松,私人印书馆到处都是。</p>

    找一家口碑不错的,钱给到位,不出半个月五千册《基础算学》就印好了。</p>

    接下来寻找合作商人的事情,遇到了一点麻烦。</p>

    倒不是商贾对新符号不感兴趣,而是不知道推广此书会不会带来麻烦。</p>

    他们不愿意冒这个风险。</p>

    不过正如朱标所言,多找几家总会有人同意的。</p>

    有了第一个松口的起榜样作用,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p>

    应天府作为大明京师,各地大商人云集,很容易就找到了四十余家商人合作。</p>

    每家一百本《基础算学》,推广出去就可以了。</p>

    怕这些商人不用心,或者干脆不遵守约定,邱一新稍稍透露了一下身份。</p>

    户部,掌管钱粮赋税。</p>

    虽然明初不征收商业税,但户部依然掌握着他们的命脉。</p>

    得知他背后是户部左侍郎,那些商人顿时就收起了小心思。</p>

    至于会不会有人以此告御状,然后朱元璋找邱广安的麻烦。</p>

    也不用担心,毕竟朱标亲自背书的事情,老朱自己也知情。</p>

    还剩下几百本,陈景恪没有走商贾路线,而是拿出一部分赠送给了参加算科考试的考生。</p>

    一开始这些考生还很不以为然,以为是哪个有钱人编写的算书,通过这种方法推广。</p>

    这种事情在古代很常见,自费印刷书籍,白送给人家做推广。</p>

    很多人因为支付不起高昂的印刷费,导致作品失传。</p>

    比如《徐霞客游记》,差点就失传了。</p>

    只是当他们打开书,看到里面的内容,彻底惊呆了。</p>

    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这些人毫无障碍的就接受了新符号。</p>

    悄悄关注这一切的陈景恪,也松了口气。</p>

    只要这些人肯接受,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p>

    还有一部分,他白送给了应天府内的书店,条件是将书摆在显眼位置。</p>

    白捡的便宜,书店老板自然不会拒绝。</p>

    正逢科举,数万各地读书人齐聚应天府,书店的生意自是红火。</p>

    每天都有很多读书人来这里寻找书籍。</p>

    陈景恪到不指望他们购买新算书,真正目的是让他们看到。</p>

    营造一种,新算学符号在应天府很流行的错觉。</p>

    等他们回到老家,看到新算学符号,就会习以为常。</p>

    甚至会得意的告诉周边的人,这种新符号在京师很常见,你们太大惊小怪了。</p>

    这就是应天府作为京师,所带来的天然效应。</p>

    做完这一切,陈景恪就再次消停下来,剩下的就是新符号逐渐推广并广泛使用。</p>

    这个过程不会很快,着急也没用。</p>

    况且他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p>

    他不知道的是,朱元璋一直在关注着他。</p>

    期间并未对他的做法发表任何意见,直到他做完所有布置,选择静静等待才露出赞许之意。</p>

    并对朱标说道:“耐心是成大事者必须具备的品质,以前咱担心他年少气盛急于求成,今日看来并非如此。”</p>

    “此子将来可堪大用,你当善用之。”</p>

    朱标也很是认同这一点,不过随即就疑惑的道:“您不是要将他留给英儿用的吗?”</p>

    朱元璋摇摇头道:“一味的压制并非良策,郁郁不得志很可能会改变他的性情。”</p>

    “况且天赋固然重要,阅历同样不可或缺,而经验需要去做事才能获得。”</p>

    “等到你继位,他理应过了加冠之年,也是时候给他锻炼的机会了。”</p>

    朱标点点头,马上又反应过来不对劲儿,连忙说道:</p>

    “您瞎说什么呢,您和娘肯定能长命百岁的。”</p>

    朱元璋不屑的道:“放屁,人生七十古来稀,能活七十咱就满足了,长命百岁你也真敢想。”</p>

    然后他严厉的道:“伱记住,切不可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否则九泉之下咱不认你这个儿子。”</p>

    朱标也正色道:“爹您放心,我断不会有此等荒谬之想。”</p>

    朱元璋点点头,继续方才的话题:“咱一直觉得,治国不就是这样吗,咱能做的比任何人都好。”</p>

    朱标忍不住说道:“您做的已经足够好了,不弱于历代明君。”</p>

    朱元璋笑了笑,叹道:“以前咱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和陈景恪接触久了才知道,治国真的需要天份。”</p>

    朱标也沉默了。</p>

    以前他觉得,自己身为皇太子,接受了最好的教育,站的也足够高,看的肯定也比其他人远。</p>

    可是和陈景恪相熟之后,才知道什么叫高屋建瓴。</p>

    在这一点上,大明无出其右。</p>

    陈景恪虽然没有直接说,大明的制度存在什么问题。</p>

    可通过断断续续的‘讲史’,让他们看到了很多不足之处。</p>

    这些缺陷,有的眼下已经暴露出了问题。</p>

    有些眼下看似不错,但未来必然会出现难以收拾的恶果。</p>

    朱元璋的感慨来的快,去的更快,迅即就严肃的道:</p>

    “好好的看着他,若他无二心,就给他荣华富贵。”</p>

    “若感觉控制不住他,就立即将他除掉。”</p>

    朱标郑重的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说道:</p>

    “他还未娶妻,要不就让他当驸马?”</p>

    联姻,是最常用的加固关系之法。</p>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问道:“驸马造反的还少吗?”</p>

    “啊这……”朱标顿时说不出话来了。</p>

    这也是宋朝之后,开始提防驸马的一个重要原因。</p>

    当然,和文官做大也有关系。</p>

    外戚太容易威胁到文官的领袖地位了,必须打压。</p>

    大明的驸马,那更是难当。</p>

    洪武朝时情况虽然没那么严重,但真正志在朝堂的人,也不愿意当什么驸马。</p>

    朱标叹了口气,准备放弃这个念头。</p>

    哪知朱元璋话锋一转道:“联姻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此事先不着急,先观察几年再说。”</p>

    “如果他的表现能让咱满意,咱倒也不是不能给他开个特例。”</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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