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清水衙门
让吕锋和张勇福都始料未及的是，肖想头头是道的给他们普及了一晚上的互联网圈故事，到头来，却是要靠赌？
这是在赌米国的气运啊！
“别这样看着我。”肖想轻咳了几声，“虽然是赌，可也不是完全不靠谱。”
“你让我用这个说辞去跟上面汇报？”吕锋白了他一眼，“守株待兔，等着idg撑不住了，跳楼价将藤讯的股份甩卖给我们？然后，我们接手之后，整个行业又峰回路转，藤讯也突然间找到了赚钱的门道？合着天下所有的好事儿都让我们给占了？”
肖想暗暗给吕锋点了个赞，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他想打的就是这个信息时间差！
在idg急于抛出藤讯这个拖油瓶套现的时候，抢在mih进来之前，以白菜价接手藤讯的股份！
“这次的互联网泡沫，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肖想讪讪道，“这也是我们短期内实现有效进入互联网赛道的好机会！”
“这里面涉及的变数太多了！”吕锋摇了摇头，沉吟道，“除非你能准确的预测到每一个节点，否则，一个时机把握不好，很可能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地步！”
“idg可是专业的投行，人家这么多专业人士，对于米国经济的分析难道还不如你这个远在天边的华国高中生？”
“还有，照你的说法，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干？就等着idg抛售藤讯？”
“最重要的一点，资金上的事情，你想过没有？”
……
面对肖想提出的非常“不靠谱”的计划，吕锋和张勇福俩人连珠炮一般的提问。
肖想挪动了下身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俩人的问题。
总不可能说，自己是从未来重生回来，未来的发展就是按照刚才他说的那样吧？
历史的车轮虽然大概率还是会沿着原来的轨迹滑动，可在有了他这样一个变数之后，天知道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肖想耸了耸肩，想缓解一下有些尴尬的气氛，抛开吕锋二人对行业的质疑，钱的事情，他确实不清楚。
“吕总，咱们新经济局这边有多少资金可以用来投资互联网？”肖想挠了挠头，他没在体制内呆过，这里面的很多门道，他不太懂。
“从理论上讲，目前咱们算是白手起家！”看着肖想的表情，吕锋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孩子，这最为关键的钱的问题，你还真就没想过？
“叔，给我讲讲？”肖想来了兴趣。
吕锋没太在意他的称呼，被肖想“教”了一晚上，现在终于有机会说道对方了，他还忍不住有些小兴奋。
“新经济局这个部门的主要职能，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伯乐的作用。”吕锋捋了捋思绪，“挖掘酒都市第三产业中的千里马！然后，协调解决企业发展过程中的痛点，帮助它们实现快速成长！”
“藤讯不就是我们发现的千里马吗？”肖想道。
“可藤讯是在鹏城，如果真要投资藤讯，严格来说，这是属于产投和招商部门的工作职责。”吕锋解释道，“按照现在的制度，需要进行投资决策，取得投委会的认可！”
“噢。”
“按你现在赌idg的这个逻辑，哪个委员敢投赞成票？”
“咳咳，咱们新经济局就没有点自主资金？”肖想讪笑。
“有，不到五十万！够你投藤讯多少股份？”吕锋鄙夷看着他。
肖想嘴角抽了抽。
他记得idg进入藤讯的时候，估值在500万美金左右，马花藤和曾青为了解燃眉之急，拿出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转让给了idg，大概200万美金，1600万人民币上下！
后来，idg转让股份给mih的时候，也没有亏本。
照这么个数字来计算的话，后面如果真要想收购藤讯的股份，只能走体制内投委会审批这条路了。
“事在人为，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吕锋笑道，“得让上面信任你，懂吗，合作都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叔，你的意思是现在新经济局……不怎么受待见？”
“没有政绩！”吕锋坦承道，“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做出一件能够体现我们价值的事情，酒都几乎就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值得我们关注互联网企业。”
“是个问题！”肖想也陷入了沉思，“叔，我们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吕锋瞪了他一眼，“没见你勇福哥比你没大几岁，白头发都快赶上我了吗？”
“要不，咱们向上面申请下，搞一个创投基金？”
“太前卫了！”张勇福摇了摇头，“现在省城那边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创投，你还想在酒都搞？再说了，按你的说法，现在国际上的idg这些基金都栽了跟头，纷纷在缩减投资，回流现金，这个节骨眼上，你这反其道而行，谁来担这个风险？”
肖想沉默了。
看来想依靠新经济局来推动酒都这边收购藤迅这条路，基本走到了死胡同！
现在的酒都，明显还不具备这样的土壤。
按后世发展推算，idg将在4月出手，拿下藤迅的部分股份，然后，在这一波互联网泡沫破裂的浪潮中，选择了在明年年初将手上的股权进行了变现！
也就是说，如果肖想想截胡藤迅的股份，还有大概七八个月的时间。
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门口响起了吕妍的敲门声。
“爸，张哥，一中快要熄灯了！”吕妍推门走了进来，打破了房间内短暂的沉默。
“一中熄灯了，关你啥事？”吕峰不解。
“肖想是住校生！”吕妍白了他一眼。
“你不早说！”吕峰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勇福，你骑车送小肖先回去吧，咱们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别耽误了人家小肖明天上课！”
“小肖，改天到我们新经济局来坐坐，我们部门刚进来了俩个大专生，你们年轻人之间，或许能有些火花碰撞！”
“叔，您客气了！”肖想态度恭敬，“我还指望着以后向您多学习呢。”
“你们这又是碰撞又是学习的，刚才到底聊啥了？”吕妍好奇问道。
“我们刚才在讨论，如何提升你的厨艺！”
......
楼下。
张勇福推着自己刚买不久的凤凰牌自行车从车篷中走了出来。
“小肖，快上来！”
“张哥，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这儿离学校又不远。”
“不行！”张勇福扶着车把，严肃说道，“这可是老师交代的任务！再说了，这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学生，有些不安全。”
“那就麻烦张哥了。”肖想也不扭捏，跳上了自行车后座。
“扶着点，你张哥我的车速，有点快。”张勇福用力往前一蹬，自行车开始起速。
四月的酒都，正是一年之中气候最好的时候，温度不冷，也不热。
“张哥，今晚咱们聊的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要跟学校透露。”肖想扶着张勇福的腰，眯着眼，享受着夜风拂面的舒爽。
“为啥？”张勇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若是学校知道了，肯定会以为我这是不务正业。”肖想道，“你懂的，学生的首要任务，还是学习。”
“哥也是过来人，哥懂你！放心，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
肖想嘴角抽了抽。
两个男人，一个骑车，一个在后面扶着腰，还说着一些“肉麻”的话，这画风，有点不对？
“张哥，咱们酒都的网站现在是处于瘫痪状态？”肖想的声音又响起。
“你是说政府的公网？”
“嗯。”
“差不多是你说的那个状态，主要还是没人看，而且这玩意吧，应付的成份更重！”
“张哥，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块接过来，好好维护下。”
“嗯？”张勇福放慢了速度，没太明白肖想的话中之意。
“张哥，是这么个逻辑，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这块其实很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大家都不关心，反而是咱们新经济局的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我问你，这块重要吗？”
“应该算重要。”
“当然重要！若是不重要，去年上面就不会将它作为长期发展战略了，网上政务，也是互联网产业的重要方向。如果我们酒都打造一个样板点出来，你觉得怎样？”
“哧！”
一个急刹车，自行车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
幸好肖想把张勇福的腰扶的很好，这才没撞到对方身上。
“张哥，你突然停下来干嘛？”
“车胎爆了，咱们用走的！”张勇福幽怨道，“你说的打造政务网站，有个问题，往往来办事的人，好像都不属于互联网这个群体。就算我们打造出来了这么个网站，给谁看？”
“这些人，同样也不属于我们的潜在用户群体！”肖想从车后座下来，并肩和张勇福一起往前走。
“我说的政府网站，有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方面，比较正式的那种，政府的门户！主要播报咱们酒都的新闻。简单来说，就是让老百姓知道酒都最近都发生了些啥事，政府又可以为他们提供哪些服务。”
“另一个方面，咱们建一个bbs！”
“bbs？”张勇福凝眉道，“类似于旧浪，网翼的那种论坛？”
“不错！一个只专注于酒都资讯的bbs！”肖想道，“上面可以有酒都的招商引资政策，也可有各种衣食住行的信息，还可以有人才招聘启事……”
“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张勇福推着车，思索道。
“最开始，肯定没人关注。”肖想笑道，“这就需要我们把大家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
十分钟的脚程，俩个人磨蹭了半个小时。
在肖想的煽动下，张勇福心动了！
准备回去就和吕锋提议，争取把网站的维护权拿到新经济局这边来，今年新近的两个小伙子，都是计算机专业毕业，写写代码，搞个网站和论坛，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俩人这一耽搁，夜色彻底暗了下去，天空中繁星点点。
当肖想和张勇福来到学校门口时，一中的大门已经关闭。
“干啥子的？”
头发微白的保安大爷弯着身子从保安室走了出来，声如洪钟。
“大爷，我是住校生，高二六班的……”肖想笑的很真诚。
“张大爷，我是赵青，行个方便！”没等肖想说完，旁边夜色中钻出了一个气喘吁吁的男生，冲到了大门面前。
“赵青，又出去上网了？”大爷瞪了赵青一眼。
“张大爷，你可别冤枉我！宿舍里没纸了，我就出去买了点，路上遇到一个老婆婆摔倒了，我做好事把她送到二医院去了，回来的就晚了点。”赵青笑嘻嘻道。
“你当大爷我是憨批？”张大爷看着他道，“在哪儿摔倒的？二医院哪个科？我打电话问问！”
“大爷，老师不是经常教导我们，做好事不留名吗？我送到医院，就赶紧回来了，哪去注重具体是哪个科……咦？肖想！”
刚才只顾着和张大爷说话，赵青没注意到肖想问存在，直到此时，他才留意到了同样站在大门外的肖想以及推着自行车的张勇福。
“优等生也翘晚自习？”赵青幸灾乐祸，“啧啧啧，还要伙同校外不良青年进校？”
张勇福嘴角抽搐。
老子堂堂硕士研究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咋就成了社会青年了，再说了，我有说过要进去过夜吗？
“张大爷，这可得严查啊！按照学校规定，这够得上处分了吧？”赵青道。
“他叫肖想，高二六班的？”张大爷摸了摸腰上的警棍。
“没错！我认识他！”赵青心里乐了起来，肖想，今天你丫的算是栽在我手上了吧，“大爷，通知他的班主任！再通知校长！”
“你进去吧！”张大爷的声音飘了过来。
大门被缓缓打开。
“好嘞！”赵青龇牙一笑，迈步向前，却被一支右手拦住。
他定睛一看，是张大爷的手。
“不是你，是他！”张大爷朝着肖想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肖想同学，快进去，下次尽量早点！”
赵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看门大爷居然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时候？
大爷，你违规了啊！
你就这样让他进去了？
待肖想进去之后，大门又被张大爷关了起来。
赵青慌了，这算是什么操作？
“等着，我通知你班主任来提人！”张大爷晃晃悠悠的回到保安室中。
赵青愤恨，“这不公平……”
“再嚷嚷，今晚别想进去了！”里面传来了张大爷不耐烦的声音。
身旁一直没吭声的张勇福此时也是上前补刀，“同学，你这关系，看来不够硬啊！”
赵青，“……”
这是在赌米国的气运啊！
“别这样看着我。”肖想轻咳了几声，“虽然是赌，可也不是完全不靠谱。”
“你让我用这个说辞去跟上面汇报？”吕锋白了他一眼，“守株待兔，等着idg撑不住了，跳楼价将藤讯的股份甩卖给我们？然后，我们接手之后，整个行业又峰回路转，藤讯也突然间找到了赚钱的门道？合着天下所有的好事儿都让我们给占了？”
肖想暗暗给吕锋点了个赞，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他想打的就是这个信息时间差！
在idg急于抛出藤讯这个拖油瓶套现的时候，抢在mih进来之前，以白菜价接手藤讯的股份！
“这次的互联网泡沫，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肖想讪讪道，“这也是我们短期内实现有效进入互联网赛道的好机会！”
“这里面涉及的变数太多了！”吕锋摇了摇头，沉吟道，“除非你能准确的预测到每一个节点，否则，一个时机把握不好，很可能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地步！”
“idg可是专业的投行，人家这么多专业人士，对于米国经济的分析难道还不如你这个远在天边的华国高中生？”
“还有，照你的说法，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干？就等着idg抛售藤讯？”
“最重要的一点，资金上的事情，你想过没有？”
……
面对肖想提出的非常“不靠谱”的计划，吕锋和张勇福俩人连珠炮一般的提问。
肖想挪动了下身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俩人的问题。
总不可能说，自己是从未来重生回来，未来的发展就是按照刚才他说的那样吧？
历史的车轮虽然大概率还是会沿着原来的轨迹滑动，可在有了他这样一个变数之后，天知道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肖想耸了耸肩，想缓解一下有些尴尬的气氛，抛开吕锋二人对行业的质疑，钱的事情，他确实不清楚。
“吕总，咱们新经济局这边有多少资金可以用来投资互联网？”肖想挠了挠头，他没在体制内呆过，这里面的很多门道，他不太懂。
“从理论上讲，目前咱们算是白手起家！”看着肖想的表情，吕锋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孩子，这最为关键的钱的问题，你还真就没想过？
“叔，给我讲讲？”肖想来了兴趣。
吕锋没太在意他的称呼，被肖想“教”了一晚上，现在终于有机会说道对方了，他还忍不住有些小兴奋。
“新经济局这个部门的主要职能，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伯乐的作用。”吕锋捋了捋思绪，“挖掘酒都市第三产业中的千里马！然后，协调解决企业发展过程中的痛点，帮助它们实现快速成长！”
“藤讯不就是我们发现的千里马吗？”肖想道。
“可藤讯是在鹏城，如果真要投资藤讯，严格来说，这是属于产投和招商部门的工作职责。”吕锋解释道，“按照现在的制度，需要进行投资决策，取得投委会的认可！”
“噢。”
“按你现在赌idg的这个逻辑，哪个委员敢投赞成票？”
“咳咳，咱们新经济局就没有点自主资金？”肖想讪笑。
“有，不到五十万！够你投藤讯多少股份？”吕锋鄙夷看着他。
肖想嘴角抽了抽。
他记得idg进入藤讯的时候，估值在500万美金左右，马花藤和曾青为了解燃眉之急，拿出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转让给了idg，大概200万美金，1600万人民币上下！
后来，idg转让股份给mih的时候，也没有亏本。
照这么个数字来计算的话，后面如果真要想收购藤讯的股份，只能走体制内投委会审批这条路了。
“事在人为，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吕锋笑道，“得让上面信任你，懂吗，合作都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叔，你的意思是现在新经济局……不怎么受待见？”
“没有政绩！”吕锋坦承道，“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做出一件能够体现我们价值的事情，酒都几乎就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值得我们关注互联网企业。”
“是个问题！”肖想也陷入了沉思，“叔，我们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吕锋瞪了他一眼，“没见你勇福哥比你没大几岁，白头发都快赶上我了吗？”
“要不，咱们向上面申请下，搞一个创投基金？”
“太前卫了！”张勇福摇了摇头，“现在省城那边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创投，你还想在酒都搞？再说了，按你的说法，现在国际上的idg这些基金都栽了跟头，纷纷在缩减投资，回流现金，这个节骨眼上，你这反其道而行，谁来担这个风险？”
肖想沉默了。
看来想依靠新经济局来推动酒都这边收购藤迅这条路，基本走到了死胡同！
现在的酒都，明显还不具备这样的土壤。
按后世发展推算，idg将在4月出手，拿下藤迅的部分股份，然后，在这一波互联网泡沫破裂的浪潮中，选择了在明年年初将手上的股权进行了变现！
也就是说，如果肖想想截胡藤迅的股份，还有大概七八个月的时间。
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门口响起了吕妍的敲门声。
“爸，张哥，一中快要熄灯了！”吕妍推门走了进来，打破了房间内短暂的沉默。
“一中熄灯了，关你啥事？”吕峰不解。
“肖想是住校生！”吕妍白了他一眼。
“你不早说！”吕峰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勇福，你骑车送小肖先回去吧，咱们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别耽误了人家小肖明天上课！”
“小肖，改天到我们新经济局来坐坐，我们部门刚进来了俩个大专生，你们年轻人之间，或许能有些火花碰撞！”
“叔，您客气了！”肖想态度恭敬，“我还指望着以后向您多学习呢。”
“你们这又是碰撞又是学习的，刚才到底聊啥了？”吕妍好奇问道。
“我们刚才在讨论，如何提升你的厨艺！”
......
楼下。
张勇福推着自己刚买不久的凤凰牌自行车从车篷中走了出来。
“小肖，快上来！”
“张哥，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这儿离学校又不远。”
“不行！”张勇福扶着车把，严肃说道，“这可是老师交代的任务！再说了，这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学生，有些不安全。”
“那就麻烦张哥了。”肖想也不扭捏，跳上了自行车后座。
“扶着点，你张哥我的车速，有点快。”张勇福用力往前一蹬，自行车开始起速。
四月的酒都，正是一年之中气候最好的时候，温度不冷，也不热。
“张哥，今晚咱们聊的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要跟学校透露。”肖想扶着张勇福的腰，眯着眼，享受着夜风拂面的舒爽。
“为啥？”张勇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若是学校知道了，肯定会以为我这是不务正业。”肖想道，“你懂的，学生的首要任务，还是学习。”
“哥也是过来人，哥懂你！放心，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
肖想嘴角抽了抽。
两个男人，一个骑车，一个在后面扶着腰，还说着一些“肉麻”的话，这画风，有点不对？
“张哥，咱们酒都的网站现在是处于瘫痪状态？”肖想的声音又响起。
“你是说政府的公网？”
“嗯。”
“差不多是你说的那个状态，主要还是没人看，而且这玩意吧，应付的成份更重！”
“张哥，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块接过来，好好维护下。”
“嗯？”张勇福放慢了速度，没太明白肖想的话中之意。
“张哥，是这么个逻辑，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这块其实很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大家都不关心，反而是咱们新经济局的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我问你，这块重要吗？”
“应该算重要。”
“当然重要！若是不重要，去年上面就不会将它作为长期发展战略了，网上政务，也是互联网产业的重要方向。如果我们酒都打造一个样板点出来，你觉得怎样？”
“哧！”
一个急刹车，自行车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
幸好肖想把张勇福的腰扶的很好，这才没撞到对方身上。
“张哥，你突然停下来干嘛？”
“车胎爆了，咱们用走的！”张勇福幽怨道，“你说的打造政务网站，有个问题，往往来办事的人，好像都不属于互联网这个群体。就算我们打造出来了这么个网站，给谁看？”
“这些人，同样也不属于我们的潜在用户群体！”肖想从车后座下来，并肩和张勇福一起往前走。
“我说的政府网站，有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方面，比较正式的那种，政府的门户！主要播报咱们酒都的新闻。简单来说，就是让老百姓知道酒都最近都发生了些啥事，政府又可以为他们提供哪些服务。”
“另一个方面，咱们建一个bbs！”
“bbs？”张勇福凝眉道，“类似于旧浪，网翼的那种论坛？”
“不错！一个只专注于酒都资讯的bbs！”肖想道，“上面可以有酒都的招商引资政策，也可有各种衣食住行的信息，还可以有人才招聘启事……”
“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张勇福推着车，思索道。
“最开始，肯定没人关注。”肖想笑道，“这就需要我们把大家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
十分钟的脚程，俩个人磨蹭了半个小时。
在肖想的煽动下，张勇福心动了！
准备回去就和吕锋提议，争取把网站的维护权拿到新经济局这边来，今年新近的两个小伙子，都是计算机专业毕业，写写代码，搞个网站和论坛，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俩人这一耽搁，夜色彻底暗了下去，天空中繁星点点。
当肖想和张勇福来到学校门口时，一中的大门已经关闭。
“干啥子的？”
头发微白的保安大爷弯着身子从保安室走了出来，声如洪钟。
“大爷，我是住校生，高二六班的……”肖想笑的很真诚。
“张大爷，我是赵青，行个方便！”没等肖想说完，旁边夜色中钻出了一个气喘吁吁的男生，冲到了大门面前。
“赵青，又出去上网了？”大爷瞪了赵青一眼。
“张大爷，你可别冤枉我！宿舍里没纸了，我就出去买了点，路上遇到一个老婆婆摔倒了，我做好事把她送到二医院去了，回来的就晚了点。”赵青笑嘻嘻道。
“你当大爷我是憨批？”张大爷看着他道，“在哪儿摔倒的？二医院哪个科？我打电话问问！”
“大爷，老师不是经常教导我们，做好事不留名吗？我送到医院，就赶紧回来了，哪去注重具体是哪个科……咦？肖想！”
刚才只顾着和张大爷说话，赵青没注意到肖想问存在，直到此时，他才留意到了同样站在大门外的肖想以及推着自行车的张勇福。
“优等生也翘晚自习？”赵青幸灾乐祸，“啧啧啧，还要伙同校外不良青年进校？”
张勇福嘴角抽搐。
老子堂堂硕士研究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咋就成了社会青年了，再说了，我有说过要进去过夜吗？
“张大爷，这可得严查啊！按照学校规定，这够得上处分了吧？”赵青道。
“他叫肖想，高二六班的？”张大爷摸了摸腰上的警棍。
“没错！我认识他！”赵青心里乐了起来，肖想，今天你丫的算是栽在我手上了吧，“大爷，通知他的班主任！再通知校长！”
“你进去吧！”张大爷的声音飘了过来。
大门被缓缓打开。
“好嘞！”赵青龇牙一笑，迈步向前，却被一支右手拦住。
他定睛一看，是张大爷的手。
“不是你，是他！”张大爷朝着肖想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肖想同学，快进去，下次尽量早点！”
赵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看门大爷居然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时候？
大爷，你违规了啊！
你就这样让他进去了？
待肖想进去之后，大门又被张大爷关了起来。
赵青慌了，这算是什么操作？
“等着，我通知你班主任来提人！”张大爷晃晃悠悠的回到保安室中。
赵青愤恨，“这不公平……”
“再嚷嚷，今晚别想进去了！”里面传来了张大爷不耐烦的声音。
身旁一直没吭声的张勇福此时也是上前补刀，“同学，你这关系，看来不够硬啊！”
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