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北武台征兵 两将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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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之前奇成王的叛乱,死伤的士兵虽然并不是很多,但是整个军团的兵都不能完全相信,皇朝开始了对整个铁咒兵的大清扫,一部分还留在军中,一部分被混入到卫天军中,还有一部分被撤了兵务,发配原籍,恢复平民的身份。

    这样一来,铁咒兵的人数就大大减少了,各个军队也减少了一部分兵力,于是太子决定征兵,弥补各个军队上人数上的短缺,由于刚刚结束了对奇成王叛乱的战斗,很多人都认为短期内不会有战事发生了,再加上当兵的福利非常丰厚,足以养活一家人,很多身体强壮的人都参加了征兵。

    皇朝的征兵条件还是比较严格的,不仅要调查每一个士兵的出身和家庭住址,还对身体条件有要求,稍微虚弱点的人都不会被录取。

    很多没有固定收入的人都蜂拥而至,想要撞撞运气,最起码可以解决温饱问题,不必到处流浪。

    北武台在无双城的外围,有较大的一块空地,平时用来训练禁卫军或者卫天军,征兵时就用来考核报名的人,负者整理收编通过考核的人。

    军队的考核和文官的考核大不相同,虽然每个职位都有特定的要求,但是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带兵的统军都需要有基础的武功底子,武功越好的人在军中越能受到尊重。

    如果有小宗师前来应征,只要身份没有问题,直接就可以当选带兵的统帅,甚至是一方将军,再往上就需要有足够的手腕来驯服各方将士,达到上下一心。

    军中虽不及朝中官员勾心斗角,但也有利益共同体,不会轻易接受一些外来的人员,所以每一次北武台征兵都会有一个擂台,在擂台上胜利的人会受到各方势力的邀请,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力量。

    擂台分几个小块,每一次都是很多人在上面比试,有不同组的,也有共通决斗一次定输赢的,甚是纷乱嘈杂。

    军中人大都豪气万分,越是混乱越是兴奋,往往会忽略一些重要的事。

    刚刚举行征兵没有几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卫天军的大将军蔡三和屈直因为征兵不和,产生了矛盾,两人大打出手,结果同归于尽,一起死在当场。

    消息传出,朝野内外也是议论纷纷,前段时间禹城和梁晨刚刚辞官,这两将也死了,真的是一个巧合吗!

    外人看来,同是朝中大将,相互不服,产生矛盾,积怨已久,最后相互杀死了对方,也说的过去。

    熟悉他们的人却不会这么认为,两人自打从军以来,相互扶持,都救过彼此的性命,绝对算的上生死与共,断然不会因为征兵之事而大打出手,内中必有原因。

    两人多年来,忙于军务,没有多少朋友,了解他们的人很少,有些事情他们的妻子和孩子都不是太清楚,更不要说外人了。

    但龙玉恰巧是熟悉他们的人,在龙玉心中齐平阿、屈直、蔡三都是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一路生死伴随而来,无论是他们的为人还是功绩都是皇朝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竟然都死的不明不白,龙玉的心很痛,很痛。

    前几日的抉择更加艰难,时间流逝的越来越快,危险也在临近,龙玉一生从未如此拖沓,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为之。

    在龙玉困苦的时候,六皇子无比高兴,从生下来就没这么高兴过,大事已成。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什么人动的手?竟然如此迅速!我还在为这两人发愁,现在可好了,你们就趁现在掌握整个卫天军,即便再有什么人被指派为大将军,今后也要你们说了算了!”

    “放心,没有了蔡三和屈直这两个绊脚石,整个卫天军已经是囊中之物,我们在军中的威望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除的!”

    达尔笑道,现在局势已经偏向他们了,两百万卫天军,绝对是一个可以左右胜负的杀手锏。

    “不过问题是谁动的手,是太子还是……………………”

    达尔还是有些担心。

    六皇子还没有从高兴中缓过劲来,说道:“不用去管是谁干的,这件事对我们只有利处没有害处,就算是太子又如何,我现在随时都可以废了他!”

    六皇子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拍着桌子说道。

    “殿下,现在还不可…………”银河和达尔急忙劝道。

    “我知道,现在是心急了些,我会克制的!”六皇子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改口道。

    征兵还在继续,主持的人从蔡三和屈直换成了达尔和银楼,整个风气也为之改变,之前是靠能力和身体素质情况录取,现在变成了谁出钱多谁就可以得到名额,甚至一些统帅的位置公然明码标价,谁出的钱多,这个位置就归谁。

    本来征兵的人就是一些穷人,很多人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去买一个兵位,才过了几天,前来征兵的人就寥寥无几,一些有钱的人都买了统帅的位置,对普通兵位是丝毫没有兴趣的。

    就像是一个阴谋一般,声势浩大的北武台征兵,就以蔡三和屈直的死终结,各个军队的人数根本还没来得及补足,就已经没有人报名了。

    虽然很多事情并没有明说,但是一些百姓已经感觉到岐王朝发生了变化,一些从未有过的变化。

    太子监朝还在继续,各地的奏章也都如实处理,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但是上朝仿佛变成了例行公事一般,没有人有意见或者对各个不平之事进行汇报,生怕说错了话而被严处,除了必须的奏章外,很多府郡的府主连话都不说,就等着退朝,好保护自己的官职。

    太子对这样的朝堂十分满意,仿佛自己君临天下一般,台下的人对自己唯唯诺诺,掌控着生杀大权,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内心深处不断的滋生壮大,阴暗的种子在里面生根发芽。

    达尔和银楼如愿获得了全部的指挥权,开始疯狂的整顿卫天军,以前屈直和蔡三手下的将军都被无故贬职,从指挥使将军降到副指挥使,再降到统帅、副统帅,实现了官职上的三连降、四连降,很多人都受不了屈辱直接辞去兵位,返回原乡。

    军中职位虽不比朝中文官权利之大,但是以武起家的岐王朝对待军中将士的待遇还是极为丰厚的,每升一级福利就会提高一个等级,完全改变一人甚至是一家的生活状态,很多士兵都抱有立功的心态。

    达尔和银楼掌权后开始消减一部分的福利,食物和赏银都大大减少,两人疯狂敛财,一方面交给六皇子收买朝臣,一方面装进自己的口袋,中饱私囊。

    两人在军中作威作福,常年的威望导致士兵们并不敢发泄心中的怨恨,有的直接走人,有的为了一口饭而被迫留下,一时积怨四起。

    一个打扮残破的赤脚贩路过了楚文之前居住的破屋,发现那里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无边的泪水涌了出来,但是他却不能有一点表现出来,用布满灰尘的斗笠遮住自己的面庞,顺口喊着:“盐巴、酒饼,三文钱!盐巴、酒饼,三文钱!”

    沙哑哽咽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连绵不绝,充斥着这片空旷的土地。

    这个赤脚贩正是楚文的义子楚延,终究不能忍受义父孤苦的生活,不顾告诫,前来看望,映入眼前的竟是一片废墟。

    生怕还有人监视此地,楚延装扮成了南城府最多的赤脚贩,由于山地较多,一般固定的买卖鲜有顾客,都是巡山遍野找寻那些饥渴的赶路人,这也是最不会被怀疑的。

    赤脚赤脚,由于做这些小买卖的只能勉强糊口,不会有钱买新衣服和鞋子,而山路又大多崎岖难行,基本上每一个小贩都不穿鞋子,减少开支,久而久之在南城府这些小商贩就被称为赤脚贩。

    楚延光脚在地上走了多日,才敢来此,也怕被人发现异样,很多赤脚贩由于常年光脚行走,脚底都有很厚的茧,一般坑洼也受不了伤。

    楚延小心翼翼地经过残骸,压制着心中的悲痛,慢慢地走了过去。

    义父的尸首就在眼前,自己竟然不能将其埋葬,实在愧为人子。

    紧紧地咬住了后槽牙,低声嘶哑地喊着:“盐巴、酒饼!”

    “禹兄,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文凤城呀!这都七天了,传说中的海迅船你可有把握!”

    “放心,那是我多年的玩伴,当年文凤城大水,我们一起发明的这海迅船,多大的风浪都掀不翻,这条船顺江而行,很快就会离开九州腹地,只是这边外十三国都不好呆呀!”禹城担心道。

    “还是想想现在吧,多亏了我们提前让家里人以探亲为名,前往边外,不然这么多人,还真不好走!”

    “哎,只希望这一路能够顺利呀,最近一件怪事你听说了吗?”禹城问道。

    梁晨想也不想说道:“你说的可是浙江府强盗事件?”

    “不错!一百二十多人全部被杀,好惨!”

    “你为何提及此事?这丧尽天良的强盗迟早会有报应的!”

    “我也怕遇到强盗呀!”禹城别有意味的说道。

    梁晨猛然回头,惊恐的看着禹城吓道:“你是说……那些人?”

    “楚大人的家眷!?”

    禹城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马车前方的路。

    “可是……可是楚文的家乡在南城府呀,为什么会去浙江府?”

    “呵呵,梁兄别慌,事已至此,我们无须担忧,难道文凤城是我们的家乡吗?”

    梁晨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能相信,自己也走上了这条逃亡的路,心中似乎还有奢望,希望现实并没有那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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