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毒杀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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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锅里的驴肉已经煮得差不多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把一把一米多长的铁铲伸进锅中,准备搅动一番。张梦阳趁机凑上去,满脸堆笑地说:“让我来吧大叔,您烧了半天火,肯定累了,先去歇息一会儿吧。”

    这位大叔虽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但认定他和萧迪保与自己都同属被金兵俘虏的可怜人,头颅随时都有被金人摘去的可能,与自己那可是同病相怜,因此并不询问他们的身份,以免引起金兵的警觉。

    可令他捉摸不透的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这当口,他居然还傻乎乎地笑得出来,真是令人无可理喻。但见他肯为自己代劳,究竟算是一番好意,也就没有坚持,把手中的铁铲递给了他。

    张梦阳在跟这位大叔说话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用腰藏的匕首,在手心上划了一道口子,接过那把铁铲来之后,用力在铲柄上一握,一缕鲜血,顺着铲柄流到了铲头上。

    他把铁铲伸到翻滚着的肉汤里,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地来回搅动了一番。顿时肉香更加浓郁,张梦阳心想,这味道别说对饥肠辘辘的人,即便是对刚刚酒足饭饱之辈,也绝对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张梦阳不知道混入汤中的这点血液,究竟能不能起到把人毒翻的作用,不由地后悔刚才没有把手上的口子划得更大一些,以便能释放更多的血液出来。

    几个金兵经不起肉香的诱惑,一齐围到了锅边,看着锅里随着翻滚的白汤仍在抖动着的驴肉,不自觉地咽了几下口水。

    张梦阳吩咐一旁的百姓:“赶紧找些盘子碗筷来,给几位军爷趁热把肉盛上,看看是否合口味,还需不需要再加点佐料。”

    有两个百姓应承着走出去了。不一会儿,每人抱了一摞碗盘回来。

    可那几个金兵每人抽出腰间的佩刀,早已经从滚烫的锅里每人插出了一大块驴肉,用嘴一边吹着气,一边试探着温度,小心翼翼地撕咬起来。

    刚吃上几口,几个金兵几乎同时感到了腹部不适,可面对着插在刀尖上的美食,也并没有多想,继续张了大嘴撕咬、咀嚼。可是腹部的不适竟慢慢地化作了疼痛,而且越来越是剧烈,到后来简直是痛不可当。

    几个金兵一看彼此都是如此症状,已经明白了是有人在肉锅里下了毒。心中怒不可遏,各自举起刀来便朝身旁的人砍去。可是这时候的他们,两条手臂几乎连举刀的力气都很勉强,一刀下去,又如何伤得了人?

    张梦阳本来还担心混入汤中的血液太少不足成事,一看此刻几名金兵的状态,知道是自己多虑了,这几个金兵眼看就命在顷刻,已容不得半点怀疑。

    张梦阳从一名金兵手上夺下刀来,把这几个已经开始惨叫的家伙挨个儿捅死。

    旁边的十几个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住了,就连萧迪保也是大大地出乎意料。但他很快就明白了眼前发生了什么,虽不知道张梦阳是如何使了手段,但肯定是他在锅中下了毒无疑。

    萧迪保跑过去,也在一个死去的金兵手上取过了刀来,和张梦阳站到了一起。

    张梦阳手上握着还在滴血的马刀,对一众呆若木鸡的百姓们说道:“各位弟兄叔伯,金兵凶残成性,杀死杀光了我们所有的亲人。他们留下我们在此为他们做苦力,难道是发好心了吗?不是,他们利用我们给他们干些脏活累活,用完了之后,那些惨死在河边的亲人,就是我们的下场。

    要想报仇,必先活命,要想活命,就必须要逃离金兵的控制。这里负责看守大家的几个金兵已经被我杀死,事不宜迟,大家若想活命给惨死的亲人们报仇雪恨,就赶快跟我走。跟我走的,虽不一定能够逃离金兵的魔掌,但留在这里的,则必死无疑的。”

    张梦阳说到这里,便一转身出了这所空宅。萧迪保用手上的马刀在铁锅中插出了一大块肉,也紧跟着闪身而出。

    张梦阳从抗日神剧里学来的一点儿台词,在此情此景之下说出来,居然像模像样,这里的十几个百姓,听了他讲说的台词,也有点明白了眼前所发生之事的意义,本来在深心里已经捻灭的求生欲望,顿时被蓬蓬勃勃地释放了出来,纷纷拿起斧头锅铲木棍,跟着张梦阳和萧迪保,一拥出了这个肉香四溢、尸体横陈的空宅院落。

    这些人都是自小生长在村里的百姓,对村里的路径自然熟识得很,而且他们也知道村里哪些地方金兵较为稀疏薄弱,有了他们的带领,张梦阳和萧迪保很快就摸着了一条狭窄、隐蔽的出村小道。

    沿着这条小道摸到村口的时候,村外巡哨的一小队金兵发现了他们,喝问道:“干什么的?”

    十几个百姓闻听,立马吓破了胆,呆呆地站住了脚,不敢再往前行。这队金兵见他们不说话,只木桩子似地矗在那里,更觉有异,纷纷抽出腰刀,散开队形,兜围着压迫过来。

    张梦阳已经想好了台词,刚想开口答话,就听萧迪保说道:“驴肉已经煮好了,我们是来跟爷们送肉吃的,爷们也辛苦了半夜,赶紧吃点儿驴肉填填肚子吧!”

    说着,萧迪保捧了一大块剧毒驴肉跑了过去,说道:“屯子里的煮了满满的一大锅,我这里带了一块出来,先给爷们尝尝滋味儿。”

    张梦阳见状,心下不由地暗赞萧迪保聪明机智,看来此人虽然怕死,可也并非全无是处。能够在大辽做到西北路招讨使的高位,想来也并不全然因为是萧太后的弟弟这么简单。

    守在此处的那一小队金兵,也就是十几个人,他们在村外守了半夜,也确实感觉到饿了,接过萧迪保送过来的驴肉,用刀切开,每人分了一小块,然后塞到嘴里,纷纷鼓着腮帮子大嚼起来。

    萧迪保把肉递给金兵之后,就退到了张梦阳的身旁,眼巴巴地看着那些金兵享用美食。

    一个金兵把手上的肉吃完,刚刚把嘴里的肉咽下,便走过来问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来给我们送肉的么?怎么你们的手里全都空着……”

    他话还没说完,就捂着肚子叫起痛来,很快就把他痛弯了腰,嘴角上溢出了一丝鲜血,手上的马刀被他当成了拐杖,用来支撑住身体。

    另外那些金兵也开始被吃进肚的毒肉折磨着,有的已经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张梦阳趁机带着萧迪保和一众百姓冲上去一阵砍杀,瞬间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然后从这些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金兵身旁、身上跨过,匆匆忙忙地消失在冷月朦胧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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