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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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特一看局势的变化超乎他的预测,急忙找到伦纳德老先生说明局势的迫切性,建议老师马上联系师兄弟们做好起事的准备。一旦情况有变,军队的师兄们要首先率领可靠的子弟兵攻占雾月首府苟雾,苟雾是雾月地区的各个产业的龙头,苟雾稳定了雾月地区的经济就不至于崩溃;地方的师兄弟们从现在开始就要组织民团保障各地的生活、生产活动,不得出现骚乱。一旦苟雾的弟兄们得手,迅速占领地方政府,接手地方政府的管理权。

    伦纳德老先生按照拜特的建议一一吩咐下去,拜特看到大事已安排妥当,就想起来该安排沙文娜和伊莉莎娘俩的事情了。此前拜特已把沙文娜和伊莉莎去西海岸的各个环节安排妥当,只等局势的变化,现在看来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关头。拜特回到家见到沙文娜说:“沙文娜,你们该走了。我们这就去苟雾接上伊莉莎,把你们送上船。”

    沙文娜其实已经把该收拾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只是一听说真的要走了,泪水禁不住充满了眼眶:“拜特,我们走后,就没有人照顾你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说着就抽泣了起来。

    拜特抱住自己的妻子:“沙文娜,谢谢你这几十年陪伴在我身边,没有你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我没事的,你把伊莉莎安顿好,想回来告诉我一声,只要形势允许我就让你回来。”

    拜特把沙文娜的行李箱放上车,两人匆匆向苟雾赶去。车到苟雾,拜特直接开到伊莉莎的宿舍门口,正好伊莉莎在宿舍,此时的伊莉莎已经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大姑娘了,相貌与神态颇似拜特。两人见到伊莉莎,拜特说:“伊莉莎,你马上收拾一下,这就跟你妈走。”

    伊莉莎很惊异:“爸,这就走吗?”

    “嗯,一切都安排好了,我送你们上船,到西海岸有人接你们。”

    “我还没有向学校辞职呢。”伊莉莎说。

    “来不及了,我代你辞职吧。咱们这就走。”

    伊莉莎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跟父母上了车,汽车开到码头,接应她们的师弟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拜特和师弟握握手,嘱咐道:“师弟,这一路你照顾好你嫂子和侄女,到岸后联系二师兄,他会去接她娘俩。”

    “师兄你放心,一定把嫂子、侄女安全送到。”

    “运输武器的隔仓也准备好了吧?”

    “好了,那边装货和到岸卸货的关节都已打通了,万无一失。”

    “好的,小心些,起锚吧。”

    轮船拉响汽笛,缓缓驶出了港口,沙文娜和伊莉莎跟拜特挥手告别,拜特直到轮船消失在夜幕中,才转身离去。

    此时,帝国各地都爆发了要求惩办战犯的抗议声,失去亲人的家属也加入了抗议浪潮。新君更是不知所措,龟缩在龙兴之地的行宫里不敢出来,既不跟岱舆交涉要求释放俘虏,也不对阵亡将士的家属进行抚恤。

    一部分步克族人为了挽救帝国的命运,密谋推翻新君,重塑帝国政府的公信力。他们推举一位从内卫部队退休的老将军作为首领,老将军说服了宿卫行宫的内卫部队,带领他们冲进宫殿,当场处决了新君及新君的全家。

    新君被处决的消息传到了雾月,伦纳德老先生召集师兄弟们商讨对策。老先生首先问拜特:“拜特,新君已经被杀,我们起事的时机是不是到了?”

    拜特沉思片刻说道:“师傅,我觉得此时还不到火候。步克族的内卫部队相对我们来说还很强大,我们不能当这个出头鸟,否则会遭到帝国的全力镇压。新政府的成立必然是对步克族人权力的一次再分配,内部斗争一定很激烈。为了获得足够的优势,他们必然要对地方放权以获取更多的支持。因此新政府的权力要比旧政府小得多,地方政府的自主权会扩大。当我们雾月的军力、财力能够与帝国抗衡的时候,再揭竿而起,必将得到各地的响应。等四处都在闹独立的时候,帝国就无暇顾及了,只能解体。”

    伦纳德频频点头,又问拜特:“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重点是掌握雾月的军队,要让军队的师兄们加紧联络雾月族的中下级军官,形成一个团结的整体。师傅以我看,是时候成立自己的政党了,有了稳固的组织才能统一协调行动。”拜特建议道。

    “有道理!你看我们的政党起一个什么名字好?”

    “我们不能太张扬,从名字里面不能让别人看出我们的政治意图,我觉得我们更名为【雾月柔术社】就好,但是我们要制定严密的章程以便有效的管理和协调。”

    “好,你先起草章程,10天后召开成立会议。”

    伦纳德老先生又吩咐在身边学习的小弟子:“你们联系在外地的师兄,十天后召开会议能参加的都要过来。”

    拜特回到家日以继夜地起草章程,从政党宗旨、组织架构、组织纪律、加入退出程序等方面一一进行了叙述。

    闲暇的时候,拜特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他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又想起沙文娜和伊莉莎现在还在大海上漂泊着,内心不禁产生一阵酸楚,想不到人到中年还要跟家人万里相隔。拜特跪在当院,默默地祈祷着,祈祷妻儿能够顺利上岸开始新的生活。这时他在夜空中发现了那颗蔚蓝的星球,又让他想起了当年与安迪雅花前月下的点点滴滴,拜特的内心又是一阵悸动,一行苦涩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我们明明没有犯什么错,我们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可是缘分簿上为什么没有我俩的名字?而且安迪还在恨我,恨我的无情、决绝。安迪我是怕影响你的生活啊!你一直在我心中,你是我一生的痛啊!

    拜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回到书桌前:不知道苟曲那边的局势怎样了?我不能抛弃安迪不管,如果苟曲发生骚乱,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安迪接出来。当初我违背了呵护安迪一生的誓言,现在我绝不能让安迪过那种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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