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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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威武雄壮的宣府精锐列阵南行,后面是庞大的车队缓缓跟进,永宁伯张诚的心中无限畅想,不久的将来宣大三镇或将能够完全拧成一根绳,形成一条心,真正的荣辱与共,休戚相关。

    若真能如此,则自己的大事可成,未来可期!

    不过,眼下他还是要先处理好宣府镇内的事务,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而对于目前来讲,张诚的内线就在宣府镇。

    对镇内各派系的武将军头、官绅商贾,都要好好地整顿安抚一番,该杀头抄家的绝不客气,该收编安抚的就绝不放过,该敲打敲打的也不能手软。

    毕竟“打铁还要自身硬”,若是连一个宣府镇都整合不了,又何谈整合宣大三镇军马官绅百姓呢?

    “大将军,王朴这就告辞啦。大恩不言谢,请大将军静观咱的表现吧!”

    王朴说完还不忘回头问了贺宽一嘴:“是吧,贺将军?”

    贺宽策在马上抱拳回道:“请王帅放心,贺宽绝不辱命!”

    王朴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张诚言道:“大将军,王朴就此别过。购置铳炮的款项,待朴回到大同后,再设法筹措,必不敢短了大将军。”

    张诚满面笑意地对他说道:“王总兵何必如此客气,咱既是宣大一体,本伯又怎会隔岸观火,看王总兵的笑话。

    至于这购置军火的款项,既有瑞昌泰王东家的担保,本伯自然最是放心不过,容日后咱再一起想些法子,捞些金银出来不就填补上了嘞。”

    “哈哈哈……”

    张诚说完便与大同总兵王朴一起大声笑了起来,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还隐隐有一股奸诈之色。

    这时,山西总兵李辅明也抱拳向张诚说道:“大将军,辅明虽然是个粗人,却并非不识时务之徒,今日之恩义咱全记在心里,来日必将拿命相报。”

    “本伯要你的命来有何用?”

    张诚却是笑着对他继续说道:“本伯要的是银子。你只管放心行事,但只要在山西坐稳了总兵的位置,再练出一营新军劲旅,我管保你不缺银子使。”

    “好,那就借大将军吉言。末将这便去山西交接,而后就募兵练勇,就算再难咱也要练出一营劲旅,好供大将军驱策。”李辅明明显有些兴奋,他大声回着永宁伯的话。

    张诚挥手唤来陈大宽,对他喝道:“陈大宽,你追随本伯也不是一两天啦,当知道军规军律的严苛,今后随在李总兵身边,务要如同伺候本伯一般无二,尽心尽力才行。”

    “喏。”

    陈大宽大声唱喏喝应后,又抱拳道:“请大将军放心,大宽一定尽心尽力辅佐李帅,绝不负大将军寄望,绝不给我宣府军丢脸!”

    张诚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奋力一挥,道:“走吧。”

    “大将军保重,后会有期!”

    王朴、李辅明等人也忙抱拳行礼后,便即翻身上马,策骑向南追赶大部队而去。

    望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张诚神情冷峻地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河北、河南、山西、大同,辽东这几个地方都算埋了钉子,就差山东、湖广和江南那些地方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永宁伯张诚似乎比以往更为忙碌,每日间各种议事不断,还要到各处较为重要的堡城视察,接见各位守备千户和当地商贾、军户代表等等。

    就如云州堡和独石堡便是他视察的重点,毕竟一处是军民物资的主要生产基地,一处是边贸重要通道关口,本就不容有失,张诚在离开北路之前是一定要前往视察一番,略作些安排。

    而如滴水崖堡的守备徐进勇和长安岭堡守备刘世尊两人,因已被分别调入威远营与玄武营中任职,这两处地方也很是关键,又逢人事交替之际,自然也要看看。

    借着前往长安岭堡的时机,张诚还赶去永宁城住了一宿,他此行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便是为了永宁知县刘敏慎而来。

    前时,刘敏慎便几次恳请张诚,愿舍弃这知县的官职,而入其幕府之中任一闲职,为张诚赞画军机,助力剿贼驱虏。

    可那时的张诚势力初成,羽翼未丰,根基也很不稳固,所以虽见其也是一个人才,却不敢就此收入麾下。

    然今时已不同于往日,一想到自己即将前往镇城接任总兵之职,说不得还有更多繁杂的事务等着自己,就只案牍文书这一样便教他头大不已。

    为此,他才特来永宁城与刘敏慎一会,看他是否初衷未改,还愿不愿意追随在自己麾下,略尽绵薄之力。

    知县刘敏慎对于张诚的到来深感意外,当他得知,张诚此行竟然是专为自己而来,不由心生“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当即便要收拾行装随张诚立刻返回赤城。

    但却为张诚所阻止,他告诉刘敏慎不必急于一时,自己要过了年节后才能前往镇城赴任,那还是一个月后的事呢。

    而刘敏慎也要利用这段时间,将永宁县的事务尽数处理完毕,静候交接即可,至于其他诸如各事,自有张诚一手操办便是。

    此时的大明朝内部,武官转文官那是完全不可能,但文官若是想转做武职,却是易如反掌之事,只需按部就班履行几个手续即可。

    有永宁伯来操作此事,那还能算个事吗?

    …………

    宣府北路与东路在张诚的治下,一切都已经形成了十分完备的制度,就算有些地方实行的过于严苛了一些,却也没有脱离出大明律例的范畴之外。

    其实,大明朝的律法建立在前人的基础之上,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十分完备的律法了,甚至被周边的日本、朝鲜、越南等王国纷纷效仿。

    《大明律》的全称是《大明律集解附例》,其中既包含了律,也包括了例。

    如《大明律》就达30卷,有名例一卷、吏律二卷、户律七卷、礼律二卷、兵律五卷、刑律十一卷、工律二卷,共有四百六十条之多。

    而弘治朝颁布的《问刑条例》也有二百七十九条,此后的嘉靖、万历两朝又有增修,以至律﹑例并行。

    大明的律法体系确定了皇族、贵戚、官绅、军将、士民百姓各类人等的法律地位,在内容上更行政、军事、经济、民生,以及诉讼等各方面都有所涵盖,可谓是包罗万象。

    只不过自大明中叶以来朝廷上政治日趋腐朽,宦官专擅愈演愈烈,尤其是此时正值大明末期社会动荡不安,律法也被拥有强权的中央和地方豪强所践踏,成为他们强取豪夺之工具。

    永宁伯张诚并未制定什么过分的制度法则,他只是坚决执行着大明朝原有的完备律法,无非是去除了一些不合时宜的繁复内容,略微增加了一些军法军律而已。

    毕竟在张诚初到北路的时候,这里一片颓废的景象,田地荒芜,军户流离逃亡甚多,工业几乎为零,商业也是十分凋敝,真的是可以用百废待兴来形容。

    而这个时候迫切需要的是稳定,唯有使北路地方稳定下来,才能组织军民百姓重新丈量土地,开荒垦殖,所以这个时期重点在于剿匪安民,打压豪族使之将贪墨的田地吐出来。

    可是当北路的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就必须要有一定的制度,来守护好不容易才取得的成果,否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诚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此,他并没有苦心费力地自己创造一套律法制度,而是以大明现有律例为基础,有选择性地进行了一些删减,便在境内严格执行起来了。

    虽然为了适应自己募兵练军的需要,也制定了一些新的军规军律,但这些内容只涉及到军营内的将士们,与外界干系不大,影响也自然十分有限。

    随着北路的越发繁荣昌盛起来,直到东路也逐渐纳入张诚的势力范围,相关行政、军事、商业、农垦、税收、理讼等等制度建设,也是愈发完善起来。

    而这些完备的律法和行政制度等内容,才是能够保证北路、东路,乃至整个宣府长治久安的基石,也是张诚在这个类似于平行时空的世界里,一展平生抱负开创新纪元的基础。

    “二十三,祭罢灶,小孩拍手哈哈笑。再过五,六天,大年就来到。辟邪盒,耍核桃,滴滴点点两声炮。五子登科乒乓响,起火升得比天高。”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三,各处大街小巷上都是一群群的孩童,他们穿上新衣服传唱着流传至今的童谣,喜庆的气氛弥散在赤城堡的每一处角落。

    其实不止是赤城堡中如此喜庆热闹,永宁伯张诚治下的北路与东路各处堡寨都是如此,除了传唱童谣的孩童,还有许多高跷、秧歌、舞狮舞龙等等。

    到了小年也意味着人们开始准备过年的年货,此外还要扫尘准备干干净净的过个好年,表示新年要有新的气象,这是他们辞旧迎新、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

    永宁伯张诚带着义子张成芳在赤城堡大街上闲逛,体会着这座堡城的繁华,心中虽也有一股不舍之情,但前往镇城才能上到更大的舞台,却是不得不为之。

    周围的人们很容易就认出了张诚,纷纷上前热情的给张诚请安问好,并将中央大路让了开来,远处的人们和商铺掌柜伙计,更因不得近前竟在原地向着张诚所在跪拜了起来。

    张诚对左右的官绅百姓和各家商户都报以微笑,眼瞅着前面不远处就是醉仙居酒楼,他本还想上楼去再体验一把凭窗买醉的感觉,却见义子张明远自身后急急追来。

    “父帅,王参谋和几位将军都已至府中,正待父帅回府议事。”张明远急行至张诚身旁,轻声禀着。

    张诚闻言停住了脚步,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头凝望着不远处的醉仙居,良久,才缓缓转身带着一丝遗憾向参将署行去。

    似这样的军议已经连续进行了好几日,除了进一步敲定扩编六营的明确方略,以及各营千总人选外,还在议论勇毅军的衔级制度。

    这个其实是张诚仿效后世的军衔制度,再结合这时候的将军、校尉名号,而衍生出来的全新军队衔级制度。

    按照他的设想是在军官中设置“将、校、尉”的三级军衔制,而在普通军士中则设置“上士、中士、下士”,以及列兵等四级。

    这里面关于军士的衔级制度,大家并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在大明军神戚少保的《练兵实纪》中就有对普通军士考较技艺之法。

    《练兵实纪》卷四中有“练手足·校武艺”篇,其中以“弓箭、狼机、鸟铳、快枪、俱九发为额。九中者,准超等。八中者,准上上等。七中者,准上中等。六中者,准上下等。五中者,准中上等。四中三中者,准中中等。二中者,准中下等。一中者,准下上等。不中者,准下中等。不知者,准下下等。”

    然而,在军官的衔级这一块却遇到了一点问题。

    若是依着张诚自然是直接就叫“上将、中将、少将,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算了,这样既琅琅上口,又简单明了。

    但此时有此时的国情,凡事可以稍作改变,但却也不好过于标新立异,否则会被认为是离经叛道,一旦为世俗所不容岂非得不偿失。

    为此,他在军官三级军衔制上做了一些调整,以使之更为适合这个时代来使用,毕竟张诚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就如将官这一级的称谓分别是“护军、左护军、右护军”,而校官则是“羽林校、骁骑校、云骑校”,尉官是“羽林尉、骑都尉、武都尉”。

    按照张诚的设想,尉官对应着队总,百总这一级别;校官则是对应了把总、千总这一级别的军官;而将官直接对标各营副将、主将级别。

    若是这个军衔制能够在勇毅军中推行开来,那军中将有四级十三阶的衔级,不同衔级所享受的待遇也是有着明显区别。

    这种区别不只是体现在军饷待遇上,更关乎他们在军中的地位高地,还会极大地影响他们今后在军中的发展和前途。

    当然,这些还都是“衔级制”真正实行后,才需要来重点考虑的问题,而现在还没有最终确定是否现在就开始实行这一制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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