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穿过那松林山谷(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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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林山,横贯在乌萨斯北方雪原地区的一道x型山脉,在其中,一道横贯南北方向的大道从x型山脉中央横穿而过;往西,是乌萨斯边境重镇米希维市,乌萨斯精锐的边防第三集团军第七军第十二师团共1.5万人常年驻扎,甚至乌萨斯内卫乃至乌萨斯高层的将军、皇帝,都曾视察检阅第六师团的精兵强将。

    米希维由西至东,是横贯乌萨斯东西著名的哈列维大道,而米希维乃至松林山往南,就是图林一行人刚刚通过的凹槽山谷,凹槽山谷和北面的松林山中间横亘着一条宽而短的雪原河。河流两侧,由一座乌萨斯边防军临时修筑的桥所连接。

    这些,就是图林掌握的全部可靠情报。

    ……

    “看来我们声西向北的计划暴露了,把桥放火烧了吧……”望着之前经历了两场大战的凹槽山谷中央浓烟滚滚,图林感觉有点头疼,“不过我们也只能一路向北,西边是米希维城,东部是乌萨斯边境,有乌萨斯军营,南边有追兵。没办法,只能向北。”

    突然,在哈列维大道的西边,天空中万箭齐发;紧接着,乌萨斯边防军的喊杀声,进攻声,不绝于耳。

    “反击!”随着尤利娅一声令下,游击队的远程兵在躲避箭羽后立即张弓搭箭,密集的火力瞬间撂倒了一大片向前冲锋的乌萨斯边防军。

    “咔嚓!”伴随着大火在桥梁上不断蔓延而发出响亮的断裂声,乌萨斯军队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他们冒着密密麻麻的箭雨拼命进攻,甚至杀到了游击队员持木盾组成的壁垒面前。幸亏有海诺德兰麾下的榴弹手和拼命大砍大杀的拉达,乌萨斯英勇无畏的边防军才没有冲破游击队的防线。

    正在这时,乌萨斯边防军的后方不断传来阵阵哀嚎和喊杀声,紧接着,满天的箭雨顿时销声匿迹。

    “怎么回事?”游击队战士们纷纷面面相觑,只有刚接听对讲机的图林和格里米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老伊万和他的游击队盾卫。”图林长出一口气。

    只见老伊万领着50多个盾牌上还插着箭矢的盾卫出现在了图林的面前:只见他身披乌萨斯百战精锐的红色风衣,左手持着乌萨斯盾卫的盾牌,右手拿着那个乌萨斯百战精锐标志性的鱼叉炮,腰间别着乌萨斯校官佩剑,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图林,你个臭小子!”不同于长处一口气的图林,老伊万板着个脸,明显不太高兴,“你开真不让人省心,先是在整个雪原到处瞎跑,然后还让我这个想带着后辈们去北边养老的老头子包抄那帮乌萨斯小鬼,还要跟着你在漫无天际的乌萨斯大冰原上到处跑!要不是爱国者老哥和霜星那孩子向我嘱托,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管你!”

    “伊万叔,不要这么生气!”看到老伊万一脸不满意,图林赶紧向老伊万赔脸,“可是您想想,您想去乌萨斯广袤的大地上养老,乌萨斯那帮如狼如虎的军队可不会允许您这么做啊!所以,剩下的路,就麻烦您老人家了!”

    “算了算了,这孩子……”老伊万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这样吧,我有个条件:既然图林,你是营长,别把我这个老头子当大爷供着,该让我打仗就让我打,明白了吗?”

    ……

    “该死!”格列索夫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雪原河上被烧断的桥梁和隔河频繁射箭的弓箭手,气的把望远镜外壳都捏裂了,“科林斯基,这样我们根本就过不去。”

    “学长啊,他们不可能一直都在那里。”科林斯基一遍手持佩剑将朝他们射过来的箭矢击落,一边向自己的老搭档建言献策,“雪原河又不是什么大河,派一部分兵力守着他们,一部分兵力绕河不就完了!”

    “你以为我不懂这些?!”格列索夫气的鼻子都歪了,“这条河要绕过去需要整整3天,3天后这帮人说不定早跑了;而且你看看对面:弓箭手居高临下,等我们一放箭就全躲起来了,我们一渡河就朝我们放箭。再加上我们就带了650人,不到乌萨斯一个常规整编团的三分之一,就这样打下去,我们根本不占优势。”

    “谁让您只带了我科林斯基手下的一个营?我都劝您了,您也不听!”科林斯基一边以一套行云流水的刀法为自己的老领导格列索夫拦箭,一边对自己的老领导大发牢骚,“这么说吧,要不是我乌萨斯军队装备精良,你我说不定什么时候被雪原上流窜的土匪给打死!”

    “行!行!行!你说的对!行了吧我的老学弟!”格列索夫虽然气的火冒三丈但也没辙,因为科林斯基是与自己相处多年的老学弟,平时关系还行;就是这老弟经常阴阳怪气,经常搞得格列索夫怒火上身。不过这老弟倒是个缺德嘴仗义心,在乌萨斯新皇帝登基的前几年,如果没有科林斯基,被新皇对乌萨斯高层的大清洗牵连到的格列索夫肯定会因此丧命。

    “这样就对了嘛!要不然下次我不让我叔叔去那个该死监狱捞你去了。”面对自己这位脾气太不好的学长,科林斯基倒是并不在意他的暴脾气,“行了,那帮弓箭手跑了,可以架桥渡河了!”

    ……

    “可恶!这个中校军衔的人真不简单!”连射三箭都被科林斯基挑落的尤利娅感到无比泄气,在得知图林将要进攻x型山谷中央的关隘后,尤利娅紧急对向她告知进攻信息的后勤兼传令兵杰米思询问,“我们的箭矢还有多少?必须留足1万左右的箭矢,不然我们根本攻不下这个险要的山谷隘口!”

    “渡河后我们总共消耗了1678支箭矢,刚才伊万先生的绕后和刚才战斗所得共1235支。这些损失并无大碍。”杰米思一边翻着笔记一边对尤利娅的问题对答如流,“隘口争夺战半小时后打响,请您尽量为主力部队争取更多时间!”

    “明白了!”尤利娅一边回应一边向一个指挥部队进攻的指挥官连射两箭,“全员!避开敌方有阻挡箭矢能力的部队,集火射杀敌方的架桥工兵、没有反抗能力的指挥官!最后再阻击敌方渡到河中心的步兵!”

    “嗖嗖嗖!”伴随着急飞的箭雨和一声声惨叫,乌萨斯的渡河士兵不是射倒在河水中,就是因为对箭矢的躲闪而跌倒在流淌的河水中;无奈之下,格列索夫只得停止渡河,并命令工兵在乌萨斯重甲长枪兵的保护下,缓缓靠近被烧断的桥梁。

    “全队,上穿甲箭!”随着尤利娅一声令下,只见游击队弓箭手们纷纷用箭头刺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液涂满了箭头。然后弯弓搭箭,集火那身材魁梧,身披重甲的乌萨斯重甲长枪兵。

    “咔!滋!!”伴随着清脆的穿透声,乌萨斯重甲长枪兵的盾牌冒起了浓烈的烟雾,穿出了滋滋作响的腐蚀声。

    “咔嚓!!”伴随着响亮的开裂声,乌萨斯重甲长枪兵的盾牌以箭矢为中心粉碎开裂,瞬间脱落了整整一层;伴随着穿甲箭不断命中乌萨斯重甲长枪兵的盾牌和盔甲,重甲长枪兵纷纷中箭倒地。紧接着,愤怒的格列索夫听见了工兵的惨叫声……

    “科林斯基!你tm说那帮混账弓箭手跑了!”恼羞成怒的格列索夫朝自己这个平时一直坑人的学弟大发雷霆,“结果呢?!!我的兵全死光了!瞧瞧你干的好事!!!!”

    “你发火也没用,再说了死的不也是我的兵吗。”面对大发雷霆的老学长,见到没有弓箭手袭击他们的科林斯基默默的抽了根哥伦比亚进口烟,“行了行了,他们就这点人,我们人多,耗得起;再说了,我们不是只死了60个人吗?”

    “60个人!你可真有脸……唉……”格列索夫被气得无话可说。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老学长,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要送这么多人头给对岸的弓箭手。”科林斯基抽完烟把烟头一扔,“什么烂烟,还不如国产鹰牌!该死的哥伦比亚奸商!我就这么说吧,要不是米希维那帮蠢货来的早,现在我剑上挑的就不是箭矢而是对面弓箭手指挥官的脑袋了。”

    “怎回事?”格列索夫感到一脸懵。

    “我本来想让米希维在那帮感染者渡河后进攻让他们不敢烧桥的同时还因为在北方的索科里夫连而跑不掉,到时候咱们一来,那岂不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因为自己的计划失败,科林斯基显得满脸懊恼,“结果米希维的那个连来早了,这下好了!那个连被打的全军覆没,桥断了咱们过不去河,下一波米希维援军倒是来了一个营,但是需要等半小时,到时候索科里夫再守不住……”

    “行了行了别说了!听着就心烦!”格列索夫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让自己这个乌鸦嘴学弟闭嘴,然后满脸愤恨的看着因为乌萨斯边防军渡河而染红的河水。

    ……

    “长官!格列索夫团长的部队被那帮感染者挡在雪原河边,过不来了!”

    “该死的!烟抽完了!酒喝没了!该死的感染者找上门来了!”镇守x型山谷隘口的索科里夫气的把自己手里的酒瓶子都摔了,“就不到200个人,打个屁!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打完这仗老子就辞职回家赶着我那帮感染者奴隶种地去了!”

    “营长,别生气嘛,这是我给您的酒,拿好!”为了稳住发脾气的索科里夫,副营长伊雷少校递过一瓶乌萨斯典藏黄金版生命之水。

    “哎呦!好东西啊!伊雷老弟,你一个新人军官,从哪弄得!”一看见这个典藏版的生命之水,索科里夫激动地瞬间从一个昏昏欲睡发牢骚的醉汉变成了一个看到了玩具汽车的小毛孩子,“快!快告诉我!我们家那个老头子都搞不来这样的好酒啊!”

    “这个嘛……”面对这个贪酒嗜烟的贵n代上司,伊雷少校面带神秘的同时,把手伸到索科里夫的面前做了一个捏票子的手势。

    “行!你要的,我帮你!”索科里夫大手一挥,一幅霸道总裁老板的模样,“只要你告诉我这酒……”

    只见伊雷把头凑到索科里夫的耳边,嘟嘟囔囔的说到:……

    “是这样,我参加乌萨斯年轻军官的毕业典礼,之后在宴会上,来了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

    “谁呀?”听到“大人物”,索科里夫的好奇心立马被勾起来了,“什么大人物能搞到这个,不会是送你们青年军官一人一瓶吧!”

    “您猜对了,就是一人一瓶,所有在场的毕业的年轻军官都有!”伊雷的脸上,仍然浮现出那天自己被那位大人物的慷慨和举止所震撼的感觉。

    “别卖关子了!他究竟叫什么名字啊?”

    “他真是我乌萨斯帝国贵族中难得的人才和新星啊。”面对索科里夫的追问,伊雷先是发出一声感慨。然后,缓缓而小声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他的名字是:——尤里乌斯·瑞文赛特!”

    ……

    “这种人怎么会来这里?”听到瑞文赛特之名,索科里夫的惊讶之色久久不能消退,“虽然他这个人比较随便,但是他这么优秀的大人物出现在你们那个小破军事学院实在不合常理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一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伊雷就沉浸在此无法自拔,“他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经历了那一晚的宴会,我甚至想为他出生入死啊!”

    “真是离了个大谱!”索科里夫也惊讶的摇了摇头,“早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但不简单到这种程度……我是万万没想到啊……”

    “当时我们正准备开始干杯,为我们4年的军校生活画上句号时,瑞文赛特公爵出乎意料的来到了我们面前。”当回忆之潮奔涌,伊雷仿佛回到那个他永远无法忘记的下午。在那天,瑞文赛特,这个新时代的枭雄,注定要在他们这段难以忘怀的时光上写下无以忘怀的一笔。

    “在他之前,我从未见过如此见识广博的贵族。呃不,就算在整个泰拉,他的学识也是冠绝天下!”伊雷的眼神充斥着憧憬的闪光,仿佛在回忆自己的恋人,“炎国的高阁金阙,维多利亚的蒸汽轰鸣,哥伦比亚那发达的科技与纸醉金迷的商业,肃穆庄严的拉特兰,遍布高塔的莱塔尼亚,遍布骑士的卡西米尔;还有那神秘的萨尔贡,充斥着占卜的萨米,血腥暴力的萨卡兹。还有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我们的故乡——乌萨斯帝国。”

    “他用我们无法比拟的语句告诉了我们,世界是多么广大。”此时此刻,索科里夫感觉到伊雷已经神情激动的忘乎所以不能自拔,“他,面对着我们所有人,站在我们的中间:‘我的朋友们,现在,保卫我们伟大乌萨斯帝国荣光的,就是你们!你们看看,无耻的官僚,尸位素餐。陛下年纪轻轻,无法理政。而感染者暴徒,在我国的边疆四处横行。经济,在哥伦比亚的冲击下越来越不景气,而我们的人民,也被外国资本残酷的压榨!外交,维多利亚与卡西米尔、莱塔尼亚狼狈为奸,组建邪恶同盟,意图把我们,永远困在这个寒冷的北方!这些,我们能接受吗!不!我们乌萨斯人,永远都不会屈服于这卑鄙无耻的伎俩!身为乌萨斯的希望与未来,我将同你们一起,将无数的阴谋扫除殆尽,让笼罩在帝国上方的黑暗无处遁形!我们,将发出与我们对全世界久违的宣告与呐喊: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谁,才是这个世界的霸主!谁,才是这个世界的君王!”

    “说实在的,我们真的压抑了太久了……”完整叙述了瑞文赛特的演讲后,一直笑呵呵的伊雷竟然有些哽咽,“你知道,我们这些军校毕业生都是从什么条件下过来的……就拿我说吧:为了付我读军校的费用,我们家几乎借遍了……我们家所有认识的人。以至于……我爸妈在我们那……一年都没有人……给他们好脸色……”

    “而他,瑞文赛特先生,他和我们亲切的握手,给我们一人送了一瓶生命之水……”一讲到这里,伊雷激动的满脸泪水,“他还叫出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给我们每个人厚厚的一笔钱。当时,我没敢收,他就轻轻抚摸着我的肩膀,说到:以后都是朋友,不要向我客气,你收下,我开心嘛。之后,我们家才在大城市买了公寓,终于过上了我们一直认为遥不可及的,梦想中的生活……”

    “你要来一杯吗?”索科里夫有些感慨的把一杯生命之水递给满脸泪水的伊雷,“没事,你既然拿出了如此珍贵的东西,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这样吧,打完这场糟糕的战斗,我求我们家那个老爷子,让你担任你们家那边的城防连连长。这样,你爸妈也能风光一下,是不是?”

    “多谢,营长!”留着眼泪的伊雷缓缓接过索科里夫手中那对他有着重要意义的酒。然而,他刚要吞酒下肚……

    “嗖!”只见一声轻响,一支轻盈的利箭正中伊雷的脑袋,从他的右脑进,左脑出。伴随着伊雷的颅骨被利箭开裂洞穿,他手中的酒杯,仿佛如同他所憧憬的未来和希望一样,悬空洒落满地,与现实撞个粉身碎骨……

    “伊雷!”索科里夫当场呆住,但很快,常年参军的经验本能救了他,他赶忙卧倒在地。紧接着,一道道疾驰的箭雨从他的身体上方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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