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两个人的事
为了达到试验目的，基础研究可以不计成本，要求把某种试验条件做到极致。
做应用研究的科技人员，既要达到试验目的，又要考虑为达目的需要付出的成本，还要考虑是否具有实用价值。
穿越者在前世读博期间和后来的科研工作中，既从事过涉及制药科技前沿的基础研究，也在rgp公司新药创制中心做了好几年应用研究，所以，方翰民非常熟悉两种科研工作的特点。
仿制药课题组现在取得的试验结果，虽然很好地控制住了有害杂质的生成，但主要原料转化率太低，不仅给产品提纯在工艺上带来很大麻烦，而且生产效率太低，将对设备、人力和能源造成极大浪费，从而直接导致生产成本大幅增加，如果做基础研究，这样的结果完全可以接受，但开发仿制药的目的是为了工业化生产，这就没有实际意义了。
对于方翰民的观点，郭鹏等人有点不理解，“从趋势上看，延长合成反应时间，虽然原料转化率提高了，但必然导致有害杂质的生成，这不是咱们想要的结果呀！”
方翰民点了点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大家都有完全杜绝有害杂质的良好愿望，但也要面对现实，如果开发的工艺技术没有实用价值，咱们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红星制药厂投巨资组建的技术中心，承载着全厂的未来，可不能辜负广大职工的期望啊！”
“方厂长，我们懂你的意思，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做？”
“适当延长合成反应时间，把主要原料转化率至少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方翰民毫不犹豫地说。
“如果这样做，有害杂质的生成量，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郭鹏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能有多少？因为优化了物料配比，有害杂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高于百分之一，大家还记得前几天为了达到定性分析要求，咱们开发的杂质萃取技术吗？这回正好派上用场。”
“方厂长，你想通过反萃取来消除原药中的有害杂质吗？”
“对，辛辛苦苦开发的技术，就得加以充分利用。”
......
转眼到了四月下旬，这是“五一”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正赶上双休日，星期六早上，吃过早饭后，还没收拾完餐具，方翰民转身就往外走。
“今天星期六，是休息时间，你干啥去？”宋玉萍叫住了他。
“我知道今天星期六，但技术中心的仿制药开发试验正处在关键阶段，课题组的同事们都在实验室抓紧时间工作，我怎么能在家休息呢？”方翰民停下来解释道。
“你是全厂的厂长，又不是课题组的工作人员，他们抓紧时间工作，并不意味着你也要跟他们一样啊！”
“但我也兼任技术中心主任，同事们在实验室夜以继日地忙碌，我不能袖手旁观呀！”
宋玉萍无奈地点了点头，“也许你说的都对，但我问你，今天是四月份的第几个周末？”
方翰民感到莫名其妙，转身走到挂历跟前，看了看，“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你问这个干吗？”
宋玉萍若无其事地说：“不知道你是否记得，五一节你要做的事情？”
方翰民一拍脑门，由于整天忙于工作，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私事，要不是宋玉萍提醒，他真把这件事情忘了，但害怕宋玉萍生气，又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便故作镇静地说：“记得，五一节要跟娘子成亲，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记得呢？”
“既然记得这件事，咱俩平时都没有时间，今明两天是五一节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你不利用休息日购买一些结婚用品，还要去上班？我看这婚别接了！反正我无所谓，你看着办吧。”
宋玉萍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让方翰民着急了，“等了这么多年，早就定好的事，哪能不接了？不就是购买结婚用品吗？没问题，我陪你去就是了。”
“唉，你要搞清楚，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你陪我。另外，你计划一下，需要买什么，要不要列个清单？”
方翰民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他两手一摊，“玉萍，这可为难我了，我也不知道需要买什么呀！你看着办吧。”
宋玉萍知道方翰民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她让方翰民列计划，并不是故意为难他，只是想引起他的重视，“好吧，等我收拾一下，咱俩先去几大商场转转，要买的东西不外乎床单被罩、枕巾枕套、生活用品和烟酒糖茶，估计这两天都能买全。”
“好，我听你的。不过，我得先去厂里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你......，”宋玉萍怔在原地，气呼呼地说：“方翰民，你是一厂之长，难道技术中心的工作一刻也离不开你吗？”
“那倒不是，但昨天的试验要今天上午才能得到检测结果，我们要根据试验结果确定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方翰民解释道。
“技术中心不是还有其他领导和科技人员吗？你这大厂长，是不是过于主观，信不过人家呀？”宋玉萍揶揄道。
方翰民连连摆手：“你可别这么说，平时在工作上我完全信得过他们，但面对有些事情，他们确实等我拿主意。玉萍，单位上的事，请你理解，我去一趟就回来。”
宋玉萍毕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虽然她不完全了解方翰民在单位的情况，但大致知道他在红星制药厂的工作比较特殊，听了方翰民的哀求，宋玉萍再也无话可说，“既然等你拿主意，那就快去快回，否则，耽误了大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方翰民转身跑到楼下，飞身跨上自行车，向厂里奔去，到了技术中心大门外，把自行车往墙根一扔，急匆匆地向仿制药课题组走去，刚迈入实验室，便迫不及待地问：“昨天试验的样品，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郭鹏递过来一份检测报告，“结果出来了，这是分析检测组八点半送来的报告单。”
方翰民仔细察看了各项数据，觉得昨天的试验很成功，按计划，接下来的试验将要验证另外一组工艺条件，他向郭鹏等技术人员详细交代了操作要领和注意事项，然后朝大家一拱手，“今天我有点私事，就不陪大家了。”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方厂长，这两天是不是忙着准备结婚用品呀？如果需要帮忙，尽管说话，我们几个在筹备婚事方面比你有经验。”就在方翰民即将迈出实验室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跟他说话。
方翰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发现跟他说话的女试验工，四十来岁年纪，一头齐耳短发，尽管隔三岔五在实验室见面，但他并不知道这名女工姓甚名谁，只记得她曾是一车间的下岗职工，当初让他们参加培训学习，这名女工曾带领那些下岗职工找他兴师问罪，但把道理讲明之后，她第一个表示愿意参加培训学习。
半年的培训结束以后，那些下岗职工被分配到技术中心的催化剂回收处理工段，因为这名女工心灵手巧，后来被抽调到课题组当试验工，还兼任课题组的工会组长。
这名女工的问话，让方翰民感到惊讶，要不是宋玉萍早上提醒，他自己都把这件事忘了，更不可能跟任何人提及，方翰民略感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呀！去年元旦前单位就给你解决了住房问题，你女朋友也调到市里的学校了，你们都是三十出头的年龄，老大不小了，马上就到五一，正是年轻人结婚成家的好季节，你这种从来不耽误工作的人，突然有私事，除了筹备结婚，还能有什么事？我猜的没错吧？”短发女工倒是快人快语。
“哦，哦，谢谢你们关心！不过，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吧。”方翰民随便应付了一句，也算委婉拒绝，然后转身走了。
上午十点半，方翰民回到宿舍，宋玉萍正在焦急地等他，“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厂里找你了。”
“这不是回来了嘛，现在才十点半，时间不晚。对了，刚才在单位，基层工会的人提出帮助咱们筹备婚事，你觉得是否需要他们帮忙？”
“你不是不想让单位的人知道这件事吗？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点事，还用外人帮忙，咱俩也太没用了！”宋玉萍自立性很强，结婚用品当然要自己亲自选购，才能称心如意。
“我没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但我是全厂引人注目的大龄青年，同事们在背后猜测我的婚事，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咱俩想法一样，我已经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在宋玉萍带领下，方翰民跟着她从星期六的上午到傍晚，转遍了双菱市的几大百货商场，对打算购买的物品进行价格和花色款式的比较。
其实，除了被动跟随，无论宋玉萍说什么，方翰民都积极附和，他对物品花色和价格提不出任何建议或意见。
逛了大半天商场，两人都觉得腰酸腿疼，便决定不回家做饭，而是在商场附近找一家餐馆解决晚饭问题。
晚饭过程中，见方翰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宋玉萍善解人意地说：“你跟大多数男人一样，逛商场就是遭罪。算了，明天你去上班吧，不用你陪了。”
“那可不行！明天要把这些东西买回家，我不在场，你怎么扛得动？”可能因为休息了一阵，方翰民好像恢复了精神，他嬉皮笑脸地说：“要是今天不让我陪着，那该说好啊！”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今天你必须跟我一起来看看这些东西的价格。”
“什么意思？难道怕我信不过你？”
宋玉萍不置可否地说：“虽然咱俩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但此前在经济上是相互独立的，现在购买结婚用品，花钱可以不分彼此，但我觉得对方应该有个数，你说是不是？”
做应用研究的科技人员，既要达到试验目的，又要考虑为达目的需要付出的成本，还要考虑是否具有实用价值。
穿越者在前世读博期间和后来的科研工作中，既从事过涉及制药科技前沿的基础研究，也在rgp公司新药创制中心做了好几年应用研究，所以，方翰民非常熟悉两种科研工作的特点。
仿制药课题组现在取得的试验结果，虽然很好地控制住了有害杂质的生成，但主要原料转化率太低，不仅给产品提纯在工艺上带来很大麻烦，而且生产效率太低，将对设备、人力和能源造成极大浪费，从而直接导致生产成本大幅增加，如果做基础研究，这样的结果完全可以接受，但开发仿制药的目的是为了工业化生产，这就没有实际意义了。
对于方翰民的观点，郭鹏等人有点不理解，“从趋势上看，延长合成反应时间，虽然原料转化率提高了，但必然导致有害杂质的生成，这不是咱们想要的结果呀！”
方翰民点了点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大家都有完全杜绝有害杂质的良好愿望，但也要面对现实，如果开发的工艺技术没有实用价值，咱们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红星制药厂投巨资组建的技术中心，承载着全厂的未来，可不能辜负广大职工的期望啊！”
“方厂长，我们懂你的意思，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做？”
“适当延长合成反应时间，把主要原料转化率至少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方翰民毫不犹豫地说。
“如果这样做，有害杂质的生成量，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郭鹏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能有多少？因为优化了物料配比，有害杂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高于百分之一，大家还记得前几天为了达到定性分析要求，咱们开发的杂质萃取技术吗？这回正好派上用场。”
“方厂长，你想通过反萃取来消除原药中的有害杂质吗？”
“对，辛辛苦苦开发的技术，就得加以充分利用。”
......
转眼到了四月下旬，这是“五一”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正赶上双休日，星期六早上，吃过早饭后，还没收拾完餐具，方翰民转身就往外走。
“今天星期六，是休息时间，你干啥去？”宋玉萍叫住了他。
“我知道今天星期六，但技术中心的仿制药开发试验正处在关键阶段，课题组的同事们都在实验室抓紧时间工作，我怎么能在家休息呢？”方翰民停下来解释道。
“你是全厂的厂长，又不是课题组的工作人员，他们抓紧时间工作，并不意味着你也要跟他们一样啊！”
“但我也兼任技术中心主任，同事们在实验室夜以继日地忙碌，我不能袖手旁观呀！”
宋玉萍无奈地点了点头，“也许你说的都对，但我问你，今天是四月份的第几个周末？”
方翰民感到莫名其妙，转身走到挂历跟前，看了看，“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你问这个干吗？”
宋玉萍若无其事地说：“不知道你是否记得，五一节你要做的事情？”
方翰民一拍脑门，由于整天忙于工作，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私事，要不是宋玉萍提醒，他真把这件事情忘了，但害怕宋玉萍生气，又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便故作镇静地说：“记得，五一节要跟娘子成亲，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记得呢？”
“既然记得这件事，咱俩平时都没有时间，今明两天是五一节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你不利用休息日购买一些结婚用品，还要去上班？我看这婚别接了！反正我无所谓，你看着办吧。”
宋玉萍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让方翰民着急了，“等了这么多年，早就定好的事，哪能不接了？不就是购买结婚用品吗？没问题，我陪你去就是了。”
“唉，你要搞清楚，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你陪我。另外，你计划一下，需要买什么，要不要列个清单？”
方翰民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他两手一摊，“玉萍，这可为难我了，我也不知道需要买什么呀！你看着办吧。”
宋玉萍知道方翰民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她让方翰民列计划，并不是故意为难他，只是想引起他的重视，“好吧，等我收拾一下，咱俩先去几大商场转转，要买的东西不外乎床单被罩、枕巾枕套、生活用品和烟酒糖茶，估计这两天都能买全。”
“好，我听你的。不过，我得先去厂里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你......，”宋玉萍怔在原地，气呼呼地说：“方翰民，你是一厂之长，难道技术中心的工作一刻也离不开你吗？”
“那倒不是，但昨天的试验要今天上午才能得到检测结果，我们要根据试验结果确定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方翰民解释道。
“技术中心不是还有其他领导和科技人员吗？你这大厂长，是不是过于主观，信不过人家呀？”宋玉萍揶揄道。
方翰民连连摆手：“你可别这么说，平时在工作上我完全信得过他们，但面对有些事情，他们确实等我拿主意。玉萍，单位上的事，请你理解，我去一趟就回来。”
宋玉萍毕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虽然她不完全了解方翰民在单位的情况，但大致知道他在红星制药厂的工作比较特殊，听了方翰民的哀求，宋玉萍再也无话可说，“既然等你拿主意，那就快去快回，否则，耽误了大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方翰民转身跑到楼下，飞身跨上自行车，向厂里奔去，到了技术中心大门外，把自行车往墙根一扔，急匆匆地向仿制药课题组走去，刚迈入实验室，便迫不及待地问：“昨天试验的样品，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郭鹏递过来一份检测报告，“结果出来了，这是分析检测组八点半送来的报告单。”
方翰民仔细察看了各项数据，觉得昨天的试验很成功，按计划，接下来的试验将要验证另外一组工艺条件，他向郭鹏等技术人员详细交代了操作要领和注意事项，然后朝大家一拱手，“今天我有点私事，就不陪大家了。”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方厂长，这两天是不是忙着准备结婚用品呀？如果需要帮忙，尽管说话，我们几个在筹备婚事方面比你有经验。”就在方翰民即将迈出实验室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跟他说话。
方翰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发现跟他说话的女试验工，四十来岁年纪，一头齐耳短发，尽管隔三岔五在实验室见面，但他并不知道这名女工姓甚名谁，只记得她曾是一车间的下岗职工，当初让他们参加培训学习，这名女工曾带领那些下岗职工找他兴师问罪，但把道理讲明之后，她第一个表示愿意参加培训学习。
半年的培训结束以后，那些下岗职工被分配到技术中心的催化剂回收处理工段，因为这名女工心灵手巧，后来被抽调到课题组当试验工，还兼任课题组的工会组长。
这名女工的问话，让方翰民感到惊讶，要不是宋玉萍早上提醒，他自己都把这件事忘了，更不可能跟任何人提及，方翰民略感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呀！去年元旦前单位就给你解决了住房问题，你女朋友也调到市里的学校了，你们都是三十出头的年龄，老大不小了，马上就到五一，正是年轻人结婚成家的好季节，你这种从来不耽误工作的人，突然有私事，除了筹备结婚，还能有什么事？我猜的没错吧？”短发女工倒是快人快语。
“哦，哦，谢谢你们关心！不过，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吧。”方翰民随便应付了一句，也算委婉拒绝，然后转身走了。
上午十点半，方翰民回到宿舍，宋玉萍正在焦急地等他，“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厂里找你了。”
“这不是回来了嘛，现在才十点半，时间不晚。对了，刚才在单位，基层工会的人提出帮助咱们筹备婚事，你觉得是否需要他们帮忙？”
“你不是不想让单位的人知道这件事吗？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点事，还用外人帮忙，咱俩也太没用了！”宋玉萍自立性很强，结婚用品当然要自己亲自选购，才能称心如意。
“我没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但我是全厂引人注目的大龄青年，同事们在背后猜测我的婚事，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咱俩想法一样，我已经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在宋玉萍带领下，方翰民跟着她从星期六的上午到傍晚，转遍了双菱市的几大百货商场，对打算购买的物品进行价格和花色款式的比较。
其实，除了被动跟随，无论宋玉萍说什么，方翰民都积极附和，他对物品花色和价格提不出任何建议或意见。
逛了大半天商场，两人都觉得腰酸腿疼，便决定不回家做饭，而是在商场附近找一家餐馆解决晚饭问题。
晚饭过程中，见方翰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宋玉萍善解人意地说：“你跟大多数男人一样，逛商场就是遭罪。算了，明天你去上班吧，不用你陪了。”
“那可不行！明天要把这些东西买回家，我不在场，你怎么扛得动？”可能因为休息了一阵，方翰民好像恢复了精神，他嬉皮笑脸地说：“要是今天不让我陪着，那该说好啊！”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今天你必须跟我一起来看看这些东西的价格。”
“什么意思？难道怕我信不过你？”
宋玉萍不置可否地说：“虽然咱俩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但此前在经济上是相互独立的，现在购买结婚用品，花钱可以不分彼此，但我觉得对方应该有个数，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