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玄夷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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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威仰急忙扭头瞅向三人,见他们虽然躲进人群,却神情自若,不见丝毫惊恐,伶伦更好像跃跃欲试,不禁微觉蹊跷,无暇细想,全神戒备。

    “抱歉啦,“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彬彬有礼地躬了躬身,扫视众人,大声道,”打劫,要钱不要命,乖一点,都掏出来,不要伤了和气!”

    随着喝令,几个强贼拎着布袋,持刀逼近。

    大多数人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从褡裢里掏出银铤铜贝,忍痛扔进袋口,听着叮当相碰,清脆悦耳,面容抽搐。

    渐渐走到神斗三人面前,“你的!”

    “我没钱!”神斗摇首。

    “你说什么?”强贼厉声道。

    “我们没带钱!”

    “没带钱?!”强贼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女节身上,狞笑道,“挺漂亮啊,那就把她押给我们好了!”

    女节眼眸一凛,伶伦手一动,神斗横身挡在强贼面前。

    “你他娘的活够了!”强贼目露凶光,喝骂道,举刀劈下,周围一片骇呼。

    一道翠绿,距离不远的灵威仰一抬手,五指箕张,竟似藤萝,自指尖喷吐而出,蜿蜒生长,众人但觉眼前一花,藤萝已紧紧缠绕强贼脖颈,灵威仰扬臂一抛,强贼呼吸困难,憋得铁青,如断线风筝,从众人头顶挣扎着,一掠而过,摔落水面,水花四溅。

    群贼惊怔,数根藤萝如练舞长空,伸缩如意,灵动非常,目不暇接,仅仅片刻,噗通之声,不绝于耳,所有强贼尽皆扔下渡橹,狼狈不堪,纷纷落汤鸡一般,爬回小舟,毫不迟疑,调转舟头,仓惶而逃。

    那些丢弃的布袋,银铤铜贝洒了一地。

    众人不顾得感激被救,一拥而上,相互争抢,面红耳赤,几欲拳脚交加。

    倒是几个橹夫称谢不已。

    “你的法术究竟跟谁学的?”渡橹再次起航,神斗问灵威仰。

    “没有学过,只是祖上留下几页残卷,经常翻看,自己悟的!”灵威仰道。

    “残卷?!”神斗沉吟道,这残卷的法术还真有点古怪。

    “嗯!”

    “了不起!”神斗由衷道,虽不知属性,灵威仰肯定是有灵根的,但即使有,若想修炼法术,首先筑基,然后炼气,方可有成!其中艰难,神斗深知,灵威仰居然无师自通,此人灵慧,便在道宗,也绝对出类拔萃!

    灵威仰赧然一笑。

    “那你再投师哪个顶尖宗门,不是更好?”

    “父母不舍!”

    神斗三人齐齐无语,“不舍个鬼啊!太可恨了!”

    第三天,玄夷郡玄夷城,徐徐停靠渡口。

    虽叫城,既无城墙,亦无门,沿着沩水,延绵近百里,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作坊,敲打声、撞击声,震耳欲聋,一眼望去,数不清多少渡口,河面上,桅樯林立。

    环绕着这些作坊,屋舍错落,鳞次栉比,井陌纵横,人来人往。

    “咱们去找家客舍吧!”神斗道。

    “好!”

    行不太远,客舍市铺酒肆,甚至女闾,随处可见,灯红酒绿。

    “这里倒是挺繁华的!”神斗感叹。

    “日下向以渔猎为主,耕作为辅,玄夷郡又未遭战乱,四面八方终日络绎不绝,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灵威仰道。

    “那帝江的实力应该在兄弟里,现在最强了吧?!”

    “嗯!”灵威仰颔首。

    “喂,你瞅什么呢?“神斗忽拍了伶伦一下。

    伶伦正边走边回头,不停地瞅着女闾门口,一个穿著暴露、慵懒的女子,呆呆出神,那个女子微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啊?”伶伦一惊,嗫嚅道,“没什么!”

    “你可别招惹她啊!”神斗笑容暧昧,“我初来时也好奇,后来才听说!”

    “听说什么?”伶伦疑惑道。

    神斗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假的?”伶伦瞠目结舌,失声道。

    “要不你去问问!”

    “无聊不无聊你们?!”女节怒嗔道。

    “就这家吧!”神斗一本正经,指着一家客舍道。

    夜,神斗伶伦灵威仰一屋,女节一屋,各自歇息。

    神斗伶伦习惯性地盘膝榻上。

    灵威仰一怔,“你们原来是修道者?”

    伶伦一慌,神斗笑道:“什么修道者,我们部族里倒是有,教了我们点强身健体的法子!”

    “嗯!”灵威仰似乎相信了,不再深问。

    伶伦悄悄松了口气,夜阑人寂,神斗方欲入静,偶尔一瞥,却见灵威仰侧卧榻上,一腿微屈,左手拄头,右手轻抚丹田,双目阖拢,面容安静平和,不觉一怔,自己还从未看过如此修憩的姿势,“古怪的法术果然有古怪的修炼!”神斗暗道,不由对灵威仰祖上遗留的残卷颇为好奇。

    翌晨,望着那没有尽头、几乎让人眼花缭乱、嘈杂喧闹的无数作坊,神斗懵然道:“这么多,去哪家啊?”

    “那要看咱们选择什么样的舟楫了!”灵威仰道。

    “最好的!”伶伦坚定道,“我可不想它出海就沉了!”

    “不至于的!”灵威仰笑道,“但如果打算购置最好的,那就去大梓舟宫吧!”

    “它造的是最好的?”

    “嗯,几千年了,从禺号之子淫梁开始,又传至淫梁之子番禺,久负盛名,不过,索价不菲!”

    “禺号?!帝俊九子之一?!他的儿子能在九夷立足?”

    “淫梁父子,身为帝胄,与众不同,惟好经商,其余一概不喜,所以帝俊诸子对其皆很宽容!”

    “原来如此!钱,咱有!”神斗笑道。

    大梓舟宫,虽不算是玄夷郡最大的作坊,已非常气派恢弘,高墙大院,重门敞院,人来人往,热火朝天。

    四人刚进门,一个伙计早娴熟干练地迎将上来,面带微笑,“可是来买舟楫的?”

    “嗯!”

    “四位看着面生,初次来吧?”

    “你眼还真毒哈!”

    “取笑了!随我来吧!只不知想买艘什么样的呢?”

    “你先说说吧!”

    “我们这里有独舟、舢板、木舫!”

    “它们能行的远吗?”

    “四位想去远海?”

    “嗯!”

    “我们有最新的桅船,不过,造价要昂贵些!”

    “桅船?!”几人都觉得新鲜。

    “对,桅船!”伙计微笑道。

    “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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