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错爱
于敏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确实查了，还不止一次，第一次查的付斌外甥女，第二次查的就是满德杰的单位。</p>
闻三儿看着于敏愣住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惨笑道：“我跟你合作就是个错误，我就不该高看你一眼”。</p>
“放你妈的屁！”</p>
于敏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错了，指着闻三儿鼻子骂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p>
“说什么？”</p>
闻三儿抬着眼皮埋怨道：“说我一上火车就被控制？说在京城见着你问的那人了？说我在里面受了多少苦？”</p>
“你在说谎！”</p>
于敏伏低身子，红着眼睛盯着闻三儿道：“你说人是我招来的，为什么？你说你被控制了，现在呢？”</p>
“呵呵，还问我？”</p>
闻三儿冷笑道：“我的单位是正经单位，我做的买卖是正经买卖，我带着粮食和药材，在火车上吃着肉唱着歌，突然就被控制了，你说为什么？”</p>
“合着还特么怨我了！”</p>
于敏要被气疯了，现在要说拿刀寡了满德杰都不解恨了，瞪着眼睛要吃人的模样。</p>
闻三儿被于敏盯着，不退反进。</p>
“你不是问我现在怎么着嘛，你也看见外面那些人了，知道我是什么了吧？”</p>
于敏当然猜到了，钓鱼的鱼饵啊。</p>
“我不信”</p>
于敏摇着头说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p>
“可以啊，呵呵呵”</p>
闻三儿突然笑了起来，像神经病一样，随后说道：“我人就在这儿，弄死我，我死了，他们的鱼饵没了，你就知道水面上垂下来的是啥了”。</p>
于敏嘴上说着不信，可窗子外面那些人都是干啥的，他看得出来。</p>
“你把他们引过来就是为了我？”</p>
“呵呵呵呵”</p>
听见于敏的话，闻三儿知道，他的鱼上钩了。</p>
“你？哈哈哈哈！”</p>
闻三儿好像听见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手指着于敏笑道：“你……哈哈哈哈”。</p>
于敏也被闻三的笑声弄的眯起了眼睛，从满德杰不屑一顾的笑声中他听出了对自己的轻视。</p>
可这份轻视并没有让他难过，反而有几分庆幸，庆幸外面那些人不是奔着他来的。</p>
其实不用满德杰说了，他已经猜出来外面那些人是奔着谁来的了。</p>
“你凭什么说他们的目标不是我的？”</p>
“你算老几？”</p>
闻三儿突然冷下了脸，怨愤地说道：“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京城最近有多少人没有公开露面了？”</p>
于敏的眼神突然一凝，随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满德杰。</p>
“很意外吧？”</p>
闻三儿笑着将手里的书扔在了桌子上，道：“你们在京城的那位“朋友”跟我一样，也很喜欢这本书吧？”</p>
于敏真的愣住了，那人喜不喜欢这本书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人喜欢钱。</p>
因为他如果去送书，那准被打出来，只有送钱的时候才见着面儿了。</p>
“你想说啥？”</p>
于敏现在心里有些慌，不知道这个杂碎要干啥。</p>
从最开始的，恨不得杀了这个满德杰，到现在的质疑，心神已经乱了。</p>
“我想活命”</p>
闻三儿盯着于敏的眼睛说道：“咱俩都一样，都是小人物，都是生死不由自己的小人物”。</p>
于敏的眼睛眯着，他并不反对闻三儿所说的话，被骗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了关哥的疏远。</p>
如果不是还让他追查粮食和药材的去向，说不定早就不知道埋在哪儿了。</p>
说小人物都算自夸了，更准确的应该是尿壶。</p>
“我不信任你”</p>
“我也是”</p>
闻三儿很是坚决地回答了于敏的话，并且强调道：“我在京城的根也断了，上面不信我了，我被踢出来了，原因都是你，我也不信你”。</p>
于敏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满德杰所说的话没有任何根据，他更相信现实。</p>
现实就是他的粮食和药都没了，甭管这个人怎么说，怎么狡辩，东西没了都跟他有关系。</p>
现在这个人突然跑回来，还带着一堆人，告诉自己，后面的老板被人盯上了，这让他怎么相信。</p>
于敏抻了椅子坐在了闻三儿的对面，问道：“把上次的事情说清楚”。</p>
“呵呵”</p>
闻三儿摇了摇头，胳膊肘拄在了桌子上，头微微前探，道：“我确实骗了你，其实我不叫满德杰”。</p>
于敏的眼神并没有变化，事后他也想了，哪里会有人叫满大街啊。</p>
这会儿却是听见对面儿说道：“我的真名叫胡启铭”。</p>
“你！”</p>
于敏一听对面的说是胡乱起的名就要翻脸，意思是满德杰就算了，这次还玩谐音梗？</p>
可随后闻三儿的动作却是吓了他一跳，只见闻三儿掏出一本证件放在了于敏的面前。</p>
于敏还以为他掏枪呢，这会儿见着桌上的证件眯了眯眼睛，身后扒拉开了。</p>
闻三儿坐在对面说道：“我的名字是假的，可身份却是真的，不然也拿不出公章不是”。</p>
“你的意思是上次的吴凤贤……？”</p>
“她是假的”</p>
闻三儿摇了摇头，苦笑道：“她是工安”。</p>
“那个周亚梅也是？”</p>
“周亚梅不是”</p>
面对于敏的询问，闻三儿摇了摇头，说道：“上车后我就被按住了，从她的反应上来看不是的”。</p>
说着话，闻三儿看向于敏解释道：“我被押送回京就一直接受审讯，还是不打不骂的审讯，可你知道……”</p>
“我知道”</p>
于敏晃了晃手指，道：“这个你不用说，说说那些东西哪儿去了”。</p>
“我要是知道，还能在这儿吗？”</p>
闻三儿苦笑着说道：“我这次回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p>
于敏吊着眼睛看着闻三儿，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问了。</p>
“任务就是找出这么多物资背后的人”</p>
于敏被闻三儿话吓了一下，不过先前已经猜到这些人是奔着关哥来的，这会儿的反应并没有那么大。</p>
闻三儿看着于敏不为所动，也停止了解释，人家不想听的话说了也没用。</p>
于敏见闻三儿又是这个德行，便问道：“他们是谁？工安？”</p>
“不知道”</p>
闻三儿摇了摇头，道：“没见过他们穿制服，我连京城的人都没见着，一直带着头套”。</p>
于敏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说的话，我想不出骗我那么多东西的目的何在”。</p>
“很简单啊，那些东西不是你的”</p>
闻三儿站起身说道：“我被放出来钓鱼，我不信你身后没有人跟着”。</p>
这话倒是让于敏起了警觉，他一直都以为身后之人是关哥的，如果……</p>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明天再来”</p>
闻三儿说着话就要往出走，却是被于敏拦住了。</p>
“你想走？”</p>
“是”</p>
闻三儿看着于敏说道：“你如果不想跟我一样的处境，最好不要拦我，鱼饵一个就够了，如果出现两个，其中一个就显得多余了”。</p>
听见这话于敏的手好像摸着滚烫的水壶一般，倏地收了回来。</p>
可嘴上还是问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p>
“活命”</p>
闻三儿转过身子看着于敏说道：“如果配合他们我还是要坐牢，我不想，我唯一能逃的机会就是你”。</p>
“我？”</p>
于敏好像听错了一般，不知道这人怎么就把逃跑的机会放在了自己身上。</p>
眼睛看着闻三儿走出俱乐部的大门，骑着车子晃晃悠悠地远去。</p>
那些他看见的吉普车和自行车陆陆续续地跟了上去。</p>
可于敏还是发现了不对，有人没走，还在盯着这边。</p>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是他一直感觉身后有人的感觉。</p>
-----------------</p>
“这么点儿事儿还用你亲自来啊~”</p>
吴有庆接着李学武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这位来是什么事儿了。</p>
等在学校等到李学武的时候更是热情地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p>
“上次打电话说的，你只要有需要，给我来个电话就行了嘛”</p>
“那多不好意思”</p>
李学武接了吴有庆递过来的热茶，笑着说道：“再说了，好久没见了，真想跟您坐一坐”。</p>
说着话看了一眼墙上的挂画，道：“虽说同是从事保卫工作的，可我就跟您没法儿比了，光是从办公室的文化氛围就没法比”。</p>
“哈哈哈哈”</p>
吴有庆手指点着李学武大笑道：“没你这么嘴损的，还想不想找我办事儿了！哈哈哈！”</p>
“哈哈哈~”</p>
李学武是故意磕碜吴有庆呢，一个保卫处长，办公室里弄的跟教授似的，可不就是“不务正业、脸上贴金”嘛。</p>
“我这不是夸你呢嘛”</p>
说着话站起身仔细看了看墙上的话，笑道：“呦!还真是名家啊！”</p>
“喜欢？送你了！”</p>
吴有庆作势起身就要去摘那副画，被李学武伸手给拉住了。</p>
“君子不夺人所好”</p>
李学武笑闹道：“您要是真有心送，帮我引荐引荐，我还真就有收藏这个的意愿和爱好”。</p>
“那没问题啊”</p>
吴有庆逗笑道：“我的字你要不要，润笔费我都不要”。</p>
“要！”</p>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是来者不拒，我把您的字裱起来挂我办公室去”。</p>
“去你的吧！哈哈哈！”</p>
吴有庆也是愿意跟李学武闹，现在俩人也没有了先前的间隙，倒是聊得来。</p>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个样儿，可能闹过一阵矛盾过后关系更好。</p>
当然了，现在是李学武在努力维持这段关系，包括在各种盈利项目上，都把能交的朋友都带上了。</p>
朋友嘛，就算是感情再好的，也得时不时地拎着礼物去看看，更何况是这种关系呢。</p>
“我这次来可不能空手回去”</p>
李学武接了吴有庆给的烟，点燃了这才继续说道：“一个是人，另一个便是项目”。</p>
“哦？详细说说”</p>
吴有庆对李学武的话很感兴趣，倒不是急着把学校里的学生送出去，而是李学武每一次的动作都能给他们带来惊喜。</p>
也不是把保卫送到轧钢厂就不管了，他也是时常去看那些委培人员的训练情况。</p>
他是老保卫了，眼睛毒着呢，训练的情况怎么样，人员的素质怎么样，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p>
可以这么说，先前交给轧钢厂的五千元训练建设资金当时看着是亏了，现在看着是赚了。</p>
别的不说，训练场每年都会给这边学校相应的名额参与建设和训练，光是这一项就沾了多大的便宜。</p>
再一个，人脉的扩展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能跟轧钢厂、分局、调查部等部门说的上话，在学校里的地位也隐形地提升了不少。</p>
这可是花学校的钱给自己涨关系啊。</p>
要说钱，那华清就更不会亏了，光是在边疆一行中，华清的二十万就已经翻了好几番儿了。</p>
属于学校的肉没有卖给供销社，而是有他们自己的渠道销售出去的。</p>
这个利润就比卖给供销社高了不少了。</p>
再有，分给师生后，相应的好感度和支持力度明显就是不一样了。</p>
以前师生对保卫处的态度更多的是畏惧和敬畏，现在倒多了几分亲切。</p>
要论做处长，吴有庆怎么不比李学武有经验啊，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是谁都需要的。</p>
现在又见李学武提出项目的事儿，那可真是来了精神。</p>
“先说人”</p>
李学武弹了弹烟灰，道：“山上有几百人在训练，最好能给我选十个学生上去”。</p>
“山下也有四五百人，因为离的近，能多给几个就多给几个”</p>
“没问题”</p>
吴有庆笑着点点头，道：“你也知道，现在的实习都是去厂里，学生里面有些是不愿意去的，能去你那儿实习，那还不是积极着去啊~”</p>
“要女大学生”</p>
李学武点了点烟头，笑着说道：“山上山下，我都要女学生来教书”。</p>
“老弟，我听说你有对象了啊？”</p>
吴有庆笑着说道：“就不用来我们这儿挑了吧”。</p>
“想哪儿去了！”</p>
李学武轻笑道：“我们那儿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训练一天了，要是没有个吸引力，哪来的学习劲头儿”。</p>
“哈哈，要不怎么说搞训练你是专业的呢”</p>
吴有庆点了点李学武说道：“这个我知道了，一定给你选出有特点的”。</p>
他这么说，就是依着李学武的意思了，在选人的时候奔着好看的偏一些了。</p>
可话是这么说，该强调的还是要强调。</p>
“可丑话咱们得说在前头，纪律和道德是条红线”</p>
“这你不用担心”</p>
李学武摆摆手，说道：“无论山上还是山下，都是纪律部队，都有部队驻扎管理，在这方面要比咱们学校还严格的，老师的安全我们一定能保护的了”。</p>
“那就没问题了，你说说那个项目？”</p>
吴有庆倒是对李学武所说的项目比较有兴趣，既然跟他说，那就代表他们能参与。</p>
依着李学武以往的战绩，这次也少不了能获得不少成绩。</p>
“咱们是学校，用什么，什么多？”</p>
李学武先是提了一个问题，随后笑着解释道：“不知道咱们学校对于纸张的需要大不大？”</p>
“你是说造纸？”</p>
吴有庆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李学武会提出这么个方向。</p>
“不，用纸”</p>
李学武摇了摇头，说道：“造纸的项目我已经找到合作方了，现在谈的是用纸”。</p>
“你说说，我听听”</p>
吴有庆还是有点儿不明白李学武的意思，示意李学武给解释一下。</p>
李学武则是对吴有庆解释道：“大学里面的用纸是小数，可大学出版社用纸是大数啊”。</p>
吴有庆点点头，确实如此，华清的出版社一直都是全国教材出版的领头羊，更是出版界的重要组成部分。</p>
“你是打算卖我们纸？”</p>
要是这么说，那也仅仅是个合作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建设性的项目啊。</p>
“不”</p>
李学武再次否定了吴有庆的话，认真地说道：“我想用纸作为入股资本，与华清出版社合作，印刷书籍进行销售”。</p>
“跟华新书店合作？”</p>
“不，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意向和渠道”</p>
李学武连续否定了吴有庆的问题，显然两人的思路不在一条线上。</p>
“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小人书？”</p>
“怎么没看过”</p>
吴有庆笑着说道：“就连最高的那位都喜欢，我怎么可能没看过，不过不多”。</p>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我想的就是这个，希望跟咱们合作，用一整套的小人书作为支撑点，打开合作的方向”。</p>
“可现在不缺少这种书籍吧？”</p>
吴有庆也是比较疑惑的，现在市面上的小人书并不少见，还有的书摊为了招揽顾客，将书籍放在格子里摆在街上售卖。</p>
“小人书嘛，现在多数都是小出版社或者设计简陋的印刷技术，品质是良莠不齐”</p>
李学武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我不求在这个项目上面能赚多少，只是希望能把这条路趟开了，方便接下来的发展”。</p>
吴有庆点点头，道：“要是请咱们学校的美术教授绘制和编制，这书籍的质量是没的说的，就是这个盈利嘛……”</p>
“你可能小看了这个项目”</p>
李学武笑着解释道：“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孩子和女人的钱最好赚”。</p>try{ggauto();} catch(ex){}
“这怎么话儿说的？”</p>
吴有庆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p>
李学武点了点桌子，道：“孩子就是未来，家里赚的钱还不都是为了下一代更好的生活嘛”。</p>
“这话倒是不假”</p>
吴有庆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要是自己的孩子想看书，他会不会给买。</p>
李学武又说道：“这家里的钱账多是女人在管着，怎么花钱还不都是女人说的算嘛”。</p>
“哈哈哈！”</p>
吴有庆想到自己家，便觉得李学武所言非虚了，确实是这样啊。</p>
李学武也是轻笑道：“小人书不仅仅代表这书就是小开本的，在适当的时候也可以加大嘛，比如出画报什么的，全在质量和人物塑造”。</p>
“这说的是……？”</p>
吴有庆还真不明白李学武这话所说的意思，怎么还联系到了质量和人物了？</p>
“比如英雄人物，比如历史豪杰”</p>
李学武比喻着说道：“通过画本的形式把人物塑造的越成功，孩子对人物的崇拜心里越高大，那对于与人物相关的事物就越喜欢”。</p>
“哦哦哦！”</p>
吴有庆点着李学武说道：“我明白了，要是印刷上历史人物，便于观看和想象”。</p>
“这都是旁枝末节”</p>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道：“主要的内容设计和画作，还是需要咱们学校努力，相关的合作我会让单位过来谈”。</p>
“这可真是个好项目”</p>
吴有庆挨近了李学武轻声说道：“现在的形势我不说你也知道，对我们来说不大好，如果有了这个项目……”</p>
“这也是我要说的”</p>
李学武笑着对吴有庆问道：“你猜猜，我准备把造纸的项目放在哪儿？”</p>
吴有庆也是没想到李学武的嗅觉这么敏感，已经在做准备了。</p>
“你说说”</p>
显然，吴有庆对这个比项目还上心。</p>
“炮局您知道吗？”</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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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武从华清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小二十人的学生代教，又跟吴有庆达成了多项合作意向。</p>
当然了，那些学生代教只是纸面上的，具体的人员还是要吴有庆筛选和协调的。</p>
至于合作意向，这个更要给吴有庆时间去协调处理，能合作到这一步，两人的关系便是又近了一步。</p>
谈完华清的事儿，李学武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训练总监部。</p>
这边也是早上出来的时候就约好的，等赶到的时候正是约定的时间。</p>
“是周干事吗？”</p>
“我是”</p>
站在门口的一个穿着板儿绿的青年正看着这边，李学武下了车主动跟对方打了招呼。</p>
这边的编制属于总C，也就是部队了，相关的人员也都是按照部队编制设置的。</p>
李学武客气一些，也是为了后面的事儿好办些。</p>
这位周干事就是丈母娘给李学武联系的胡部长的秘书，胡部长是主管人事的，具体的李学武没有打听。</p>
等由着这位周干事带着进了大院儿，李学武这才看清这边的格局。</p>
只能说一般般，就是普通的机关办事风格，只不过带着部队的元素，显得很是严肃。</p>
上了三楼，跟着周干事进了右手边第三个办公室，算是见到了一直联系的这位胡部长。</p>
“您是胡部长吧，神交已久啊！哈哈！”</p>
胡部长看了看李学武的面相也是惊讶道：“你是分局的李处长？”</p>
“哈哈哈，打扰您了”</p>
李学武示意沙器之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了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一直跟您在电话里联系的李学武，一直想来拜访您，今天这才算是得偿所愿了”。</p>
“哎呦！”</p>
胡部长再次看了看李学武的面相，笑道：“我是真真的没想到啊，你这么年轻啊”。</p>
“哈哈哈，工作早，领导错爱”</p>
李学武谦虚地笑着解释了两句，随后由着胡耀辉让着坐下了。</p>
胡耀辉边坐下边摇着头说道：“凤霞同志给我介绍的时候也没说个明白，只说家里人，你是……？”</p>
“哦，您说的是我岳母”</p>
李学武大方地承认了这方面的关系，能被丁凤霞介绍的，也不怕有什么。</p>
两人分属不同系统，这次来也是业务需要，并没有什么利益牵扯，更谈不到提防不提防的。</p>
“我是红星轧钢厂的保卫处副处长，也是东城分局的治安处副处长”</p>
李学武在胡耀辉惊讶的目光中解释道：“因为业务需要，我们联合了多家保卫单位，在密云山区组建了训练基地”。</p>
“哎呀，丁老师家里出人才啊”</p>
胡耀辉显然是跟丁凤霞关系较好的，进门见着李学武带着东西也没有先拒绝什么的，这会儿聊天也是可着主题聊，却是让李学武感慨还是有个好丈母娘啊。</p>
“些许成绩，入不得您的眼”</p>
李学武谦虚了一句，随后解释道：“在山上我们联合了来京城支援的八一六团，给他们提供了驻地，在山下的治安大队给他们提供了团部驻地，算是帮我们训练和维护纪律的交换条件”。</p>
胡耀辉点了点头，这些在先前的通话中都聊到过，也是李学武今天要来谈合作的基础。</p>
李学武接了周干事端过来的茶，说道：“基础训练的问题解决了，可专业性的训练齐团长那边也没办法，我们自己组建了训练科也是在摸索中学习着”。</p>
“是好事儿”</p>
胡耀辉点点头给李学武一个肯定的态度，随后继续说道：“像是你这般努力提升队伍素质，寻求专业人员学习的，我还是少见的”。</p>
“还得多谢您的支持”</p>
李学武笑着感谢道：“一直在电话里指导我们的工作，我要是说谢谢都显得虚伪了”。</p>
“哎~哈哈哈”</p>
胡耀辉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人还只是惊讶于他的年轻，等一番交谈下来，这才把电话了那位睿智干练的人物形象跟眼前的年轻人重合在一起。</p>
这会儿被李学武几句话捧的已是笑出了声，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咱们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只不过分工不同罢了，理应互相帮助的”。</p>
说着话示意秘书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过来，自己则是跟李学武解释道：“你所提出的训练思路和应对措施，我们也是讨论和很久，很有前瞻性和建设性啊”。</p>
等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文件后继续说道：“我们在你所说的那些极端情况下做出了更多的恶性事件推演，结果就是，仅仅是纸面上的推演都叫我们揪心啊”。</p>
李学武接过打开的文件看了起来，就如胡耀辉所说，训练部确实做了很多推演工作。</p>
光是李学武在纸面上看到的，就不止他所提及的那些反劫持、营救、排爆等项目了。</p>
“我倒是觉得你们的推演更具有前瞻性和建设性”</p>
李学武恳切地说道：“看到这个，我更加坚定要请咱们单位能人出山的信念了”。</p>
“哈哈哈~”</p>
胡耀辉摆摆手，道：“这也是在你所提出的思路基础上设计的，不算什么，我们就是干这个的”。</p>
说着话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三份文件放在了李学武的面前。</p>
“这是对你所提出这个思路比较有兴趣，也有想法的三个行动专家”</p>
“是嘛！”</p>
李学武赶紧接过来看了起来。</p>
这么一看差点儿吓了李学武一跳，一个留苏，一个留日，一个留英的，这是怕自己挑食？</p>
三个人的履历都很牛哔，当然了，是解放前很牛，在某个时间段统一的都消失了几年。</p>
李学武知道他们都去了哪儿，不过现在能在训练总监部任职，那一定是安全的。</p>
这三人里都有相关的特种部队建设经验，在金陵都是受命组建过特种部队的。</p>
其中两人还和米国一起组建了那只在历史上没有掀起浪花的特种部队。</p>
“如果能选，我希望三人都能参与支持我们的工作”</p>
李学武又不是小孩子，当然是全都要啊。</p>
胡耀辉则是笑着点头道：“我们报请的，关于支援地方工安部队建设的命令已经下发了，所以这三人就是我们要选派给你们的人员了”。</p>
“那真是谢谢您了”</p>
李学武笑着说道：“您看我麻烦您这么多次，也没啥感谢的，就带了训练基地自己养殖的兔子和山货啥的”。</p>
说着话把袋子里的东西给胡耀辉示意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知道咱们是纪律队伍，要是拿烟酒啥的凭白污染了咱们的感情，我倒是想在您方便的时候请您喝酒”。</p>
胡耀辉本来打算的是最后拒绝李学武的好意的，可怎奈李学武忒能说了，现在不是这些土特产的话题了，已经转到喝酒上面了。</p>
要说这话该怎么听，李学武是丁凤霞的姑爷，人也是丁凤霞介绍来的。</p>
李学武现在说请喝酒，那就一定不是他自己过来请了，能带着谁呢？</p>
不用问了，不是丁凤霞，最有可能是顾海涛还这个面子。</p>
呵呵，有这种关系谁不愿意结交。</p>
不过他也听出李学武意思的一面了，真要让顾海涛请他，他也不敢去。</p>
现在李学武请他办的事儿是公家的事儿，要说不走关系也能办。</p>
就为了这么件“小事”吃一顿顾海涛的请，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谱。</p>
能确定的，胡耀辉知道这位顾家的姑爷说的是他个人记了这边一个人情，有丈人那边作保，两边可以交个朋友。</p>
要不怎么说到了一定级别就没有傻子了呢。</p>
胡耀辉手指着那些土特产说道：“这个我收下，回头儿我请这些设计方案的同志们搓一顿儿，哈哈哈”。</p>
玩笑间便把这些东西的用途给李学武说了，随后又对着李学武说道：“顾家的闺女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你们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让我讨一杯喜酒啊！”</p>
“那感情好了”</p>
李学武笑着道：“我丈人可是最希望我跟咱们部队上的前辈学习了”。</p>
“哈哈哈哈哈~”</p>
会说话、会办事的人总会叫人心生一种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感觉。</p>
尤其是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更是叫人生出一种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念想。</p>
送走来访的李学武，胡耀辉抬手示意秘书把李学武带来的那些东西送去食堂，自己则是坐在了办公桌旁想起了丁凤霞和顾海涛两人。</p>
要说资历，这两位都不是普通人，可要说性格，这两位都是低调不惹事儿的。</p>
尤其是顾海涛，那是出了名的仔细性格，孤僻的很。</p>
可说他没有人情味儿吧，就属他抚养的战友遗孤多，且都能把孩子们带大成材。</p>
别看在部队上不声不响的，可要说起来，没几个抵得上他的名声的。</p>
谁都敢说自己打仗不怕死，可谁又敢说不怕孩子跟着自己死的？</p>
这也是为什么部队上多次运动中，这位一直稳如泰山的原因。</p>
且看他做的事儿，且看他的作风，且看他的为人，这个时候没人再说他孤僻，只能说他性格内敛。</p>
同样是抱大腿，谁不想找一个站的稳的腿抱着。</p>
李学武现在就想找个又粗又稳的腿抱着，可怎奈实力不允许啊。</p>
只能选择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了。</p>
从训练部出来，李学武看了看手表，叫韩建昆先回了街道。</p>
这边帕孜勒已经在等着他了。</p>
“等着急了吧”</p>
李学武一下车便对着走过来的帕孜勒招呼了一声。</p>
帕孜勒则是笑了笑说道：“我也来晚了，家里拆墙呢，我一直帮忙来着，忘了看时间了”。</p>
“要拆墙？”</p>
李学武带着帕孜勒便往里走边问道：“用得着这么大阵仗？”</p>
帕孜勒解释道：“窦师傅看了墙体，说是砖石结构已经酥了，不结实了，与其缝缝补补倒不如拆了重新砌”。</p>
李学武点点头，道：“我小时候记得有一次房堡上掉土，还漏雨了，是该好好收拾一下”。</p>
两人说着话便进了街道所大院儿，刚一进大厅，便见着老邢从走廊拐出来。</p>
“李副处长好！”</p>
邢一春猛然见着李学武便是一愣，随即便是主动敬礼问好。</p>
李学武给回了一个礼，问道：“这是要忙去？”</p>
“没，您这是？”</p>
邢一春看了看跟在李学武身后的帕孜勒显然是猜到了李学武今天来的目的了。</p>
“帕孜勒，你认识吧？”</p>
“认识认识”</p>
邢一春点头道：“先前沈所带着办事儿来着”。</p>
李学武点点头，问道：“帮我问问，他这个手续到哪儿了，这边急着用人”。</p>
“哎哎”</p>
邢一春一猜就是这个，赶紧应了一声，示意了一下走廊里面道：“要不您先到我屋里坐会儿？”</p>
“甭了，还一堆儿事儿呢”</p>
李学武点了点自己的手表，道：“还得回局里一趟，有个会”。</p>
“好嘞”</p>
邢一春答应一声，连跑带颠儿地往走廊里面跑去了。</p>
李学武抽着烟，猜想这小子准是去找接替沈放的那个新所长去了。</p>
以前沈放的办公室是能直接看到大门口的，李学武走着进来，那人一定看的到。</p>
只是现在不出来，那就是不认识自己了。</p>
“李处长~”</p>
这会儿正想着，却是听见有人叫自己。</p>
李学武一回头，却是瞧见自己的准弟妹姬毓秀从门外进来。</p>
“呵呵，叫着不习惯是不是”</p>
李学武笑了一句，道：“不在一个单位，习惯叫啥就叫啥”。</p>
“没有”</p>
姬毓秀笑着晃了晃脑袋，问道：“您怎么站在这儿啊？是来检查工作的吗？”</p>
李学武点了点帕孜勒，道：“给他办事儿，治安大队那边急着用人”。</p>
说着话看向了姬毓秀，道：“你不是管内勤嘛，知道他的户籍办到哪一步了吗？”</p>
姬毓秀看了看帕孜勒，道：“我管内勤和宣传，不管户籍的”。</p>
说着话走到李学武身前，轻声说道：“好像不大好办，新来的所长……”</p>
“哎呀，李处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p>
姬毓秀这边正说着，却是见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从走廊拐角转了出来，对着李学武伸着手便招呼了过来。</p>
李学武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人的言行举止，怎么有点儿不舒服呢。</p>
这特么欢迎词听着就不舒服。</p>
不过碍于面子，还是伸出手跟这位握了握。</p>
这位也是热情，咧着大嘴笑着说道：“刚才在开会，实在没看着您进院儿……”</p>
听这位介绍起来没头儿了，李学武摆摆手，说道：“我也是顺路过来问问”。</p>
说着话指了指帕孜勒，说道：“跟郑局说好的，调个退伍的过来，着急用人，问问你们手续办的怎么样了”。</p>
“知道，知道”</p>
这位见李学武没给他时间做自我介绍就开始谈事情，尤其是当着邢一春和姬毓秀的面儿显得很是尴尬。</p>
不过看着好像有点儿面儿上工夫，自我调节能力还是了得的。</p>
即使李学武这么说，也没有生气，语气恳切地说道：“沈所和我交接的时候跟我说了这个事儿，我也是按照沈所的工作方向在给办这个事儿，我们已经给边疆通了电话，只要相关的文件一到位，立马给办……”</p>
他这边还在解释着，李学武已经不听了，转过身走去了值班室，在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要了治安大队的电话。</p>
“喂？我是李学武”</p>
只见李学武拿着电话不客气地说道：“叫沈放立刻马上来交道口派处所报到”。</p>
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随后看也没看尴尬地站在大厅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几人，带着沙器之和帕孜勒出了大厅，往车上去了。</p></div>
闻三儿看着于敏愣住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惨笑道：“我跟你合作就是个错误，我就不该高看你一眼”。</p>
“放你妈的屁！”</p>
于敏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错了，指着闻三儿鼻子骂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p>
“说什么？”</p>
闻三儿抬着眼皮埋怨道：“说我一上火车就被控制？说在京城见着你问的那人了？说我在里面受了多少苦？”</p>
“你在说谎！”</p>
于敏伏低身子，红着眼睛盯着闻三儿道：“你说人是我招来的，为什么？你说你被控制了，现在呢？”</p>
“呵呵，还问我？”</p>
闻三儿冷笑道：“我的单位是正经单位，我做的买卖是正经买卖，我带着粮食和药材，在火车上吃着肉唱着歌，突然就被控制了，你说为什么？”</p>
“合着还特么怨我了！”</p>
于敏要被气疯了，现在要说拿刀寡了满德杰都不解恨了，瞪着眼睛要吃人的模样。</p>
闻三儿被于敏盯着，不退反进。</p>
“你不是问我现在怎么着嘛，你也看见外面那些人了，知道我是什么了吧？”</p>
于敏当然猜到了，钓鱼的鱼饵啊。</p>
“我不信”</p>
于敏摇着头说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p>
“可以啊，呵呵呵”</p>
闻三儿突然笑了起来，像神经病一样，随后说道：“我人就在这儿，弄死我，我死了，他们的鱼饵没了，你就知道水面上垂下来的是啥了”。</p>
于敏嘴上说着不信，可窗子外面那些人都是干啥的，他看得出来。</p>
“你把他们引过来就是为了我？”</p>
“呵呵呵呵”</p>
听见于敏的话，闻三儿知道，他的鱼上钩了。</p>
“你？哈哈哈哈！”</p>
闻三儿好像听见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手指着于敏笑道：“你……哈哈哈哈”。</p>
于敏也被闻三的笑声弄的眯起了眼睛，从满德杰不屑一顾的笑声中他听出了对自己的轻视。</p>
可这份轻视并没有让他难过，反而有几分庆幸，庆幸外面那些人不是奔着他来的。</p>
其实不用满德杰说了，他已经猜出来外面那些人是奔着谁来的了。</p>
“你凭什么说他们的目标不是我的？”</p>
“你算老几？”</p>
闻三儿突然冷下了脸，怨愤地说道：“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京城最近有多少人没有公开露面了？”</p>
于敏的眼神突然一凝，随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满德杰。</p>
“很意外吧？”</p>
闻三儿笑着将手里的书扔在了桌子上，道：“你们在京城的那位“朋友”跟我一样，也很喜欢这本书吧？”</p>
于敏真的愣住了，那人喜不喜欢这本书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人喜欢钱。</p>
因为他如果去送书，那准被打出来，只有送钱的时候才见着面儿了。</p>
“你想说啥？”</p>
于敏现在心里有些慌，不知道这个杂碎要干啥。</p>
从最开始的，恨不得杀了这个满德杰，到现在的质疑，心神已经乱了。</p>
“我想活命”</p>
闻三儿盯着于敏的眼睛说道：“咱俩都一样，都是小人物，都是生死不由自己的小人物”。</p>
于敏的眼睛眯着，他并不反对闻三儿所说的话，被骗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了关哥的疏远。</p>
如果不是还让他追查粮食和药材的去向，说不定早就不知道埋在哪儿了。</p>
说小人物都算自夸了，更准确的应该是尿壶。</p>
“我不信任你”</p>
“我也是”</p>
闻三儿很是坚决地回答了于敏的话，并且强调道：“我在京城的根也断了，上面不信我了，我被踢出来了，原因都是你，我也不信你”。</p>
于敏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满德杰所说的话没有任何根据，他更相信现实。</p>
现实就是他的粮食和药都没了，甭管这个人怎么说，怎么狡辩，东西没了都跟他有关系。</p>
现在这个人突然跑回来，还带着一堆人，告诉自己，后面的老板被人盯上了，这让他怎么相信。</p>
于敏抻了椅子坐在了闻三儿的对面，问道：“把上次的事情说清楚”。</p>
“呵呵”</p>
闻三儿摇了摇头，胳膊肘拄在了桌子上，头微微前探，道：“我确实骗了你，其实我不叫满德杰”。</p>
于敏的眼神并没有变化，事后他也想了，哪里会有人叫满大街啊。</p>
这会儿却是听见对面儿说道：“我的真名叫胡启铭”。</p>
“你！”</p>
于敏一听对面的说是胡乱起的名就要翻脸，意思是满德杰就算了，这次还玩谐音梗？</p>
可随后闻三儿的动作却是吓了他一跳，只见闻三儿掏出一本证件放在了于敏的面前。</p>
于敏还以为他掏枪呢，这会儿见着桌上的证件眯了眯眼睛，身后扒拉开了。</p>
闻三儿坐在对面说道：“我的名字是假的，可身份却是真的，不然也拿不出公章不是”。</p>
“你的意思是上次的吴凤贤……？”</p>
“她是假的”</p>
闻三儿摇了摇头，苦笑道：“她是工安”。</p>
“那个周亚梅也是？”</p>
“周亚梅不是”</p>
面对于敏的询问，闻三儿摇了摇头，说道：“上车后我就被按住了，从她的反应上来看不是的”。</p>
说着话，闻三儿看向于敏解释道：“我被押送回京就一直接受审讯，还是不打不骂的审讯，可你知道……”</p>
“我知道”</p>
于敏晃了晃手指，道：“这个你不用说，说说那些东西哪儿去了”。</p>
“我要是知道，还能在这儿吗？”</p>
闻三儿苦笑着说道：“我这次回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p>
于敏吊着眼睛看着闻三儿，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问了。</p>
“任务就是找出这么多物资背后的人”</p>
于敏被闻三儿话吓了一下，不过先前已经猜到这些人是奔着关哥来的，这会儿的反应并没有那么大。</p>
闻三儿看着于敏不为所动，也停止了解释，人家不想听的话说了也没用。</p>
于敏见闻三儿又是这个德行，便问道：“他们是谁？工安？”</p>
“不知道”</p>
闻三儿摇了摇头，道：“没见过他们穿制服，我连京城的人都没见着，一直带着头套”。</p>
于敏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说的话，我想不出骗我那么多东西的目的何在”。</p>
“很简单啊，那些东西不是你的”</p>
闻三儿站起身说道：“我被放出来钓鱼，我不信你身后没有人跟着”。</p>
这话倒是让于敏起了警觉，他一直都以为身后之人是关哥的，如果……</p>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明天再来”</p>
闻三儿说着话就要往出走，却是被于敏拦住了。</p>
“你想走？”</p>
“是”</p>
闻三儿看着于敏说道：“你如果不想跟我一样的处境，最好不要拦我，鱼饵一个就够了，如果出现两个，其中一个就显得多余了”。</p>
听见这话于敏的手好像摸着滚烫的水壶一般，倏地收了回来。</p>
可嘴上还是问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p>
“活命”</p>
闻三儿转过身子看着于敏说道：“如果配合他们我还是要坐牢，我不想，我唯一能逃的机会就是你”。</p>
“我？”</p>
于敏好像听错了一般，不知道这人怎么就把逃跑的机会放在了自己身上。</p>
眼睛看着闻三儿走出俱乐部的大门，骑着车子晃晃悠悠地远去。</p>
那些他看见的吉普车和自行车陆陆续续地跟了上去。</p>
可于敏还是发现了不对，有人没走，还在盯着这边。</p>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是他一直感觉身后有人的感觉。</p>
-----------------</p>
“这么点儿事儿还用你亲自来啊~”</p>
吴有庆接着李学武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这位来是什么事儿了。</p>
等在学校等到李学武的时候更是热情地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p>
“上次打电话说的，你只要有需要，给我来个电话就行了嘛”</p>
“那多不好意思”</p>
李学武接了吴有庆递过来的热茶，笑着说道：“再说了，好久没见了，真想跟您坐一坐”。</p>
说着话看了一眼墙上的挂画，道：“虽说同是从事保卫工作的，可我就跟您没法儿比了，光是从办公室的文化氛围就没法比”。</p>
“哈哈哈哈”</p>
吴有庆手指点着李学武大笑道：“没你这么嘴损的，还想不想找我办事儿了！哈哈哈！”</p>
“哈哈哈~”</p>
李学武是故意磕碜吴有庆呢，一个保卫处长，办公室里弄的跟教授似的，可不就是“不务正业、脸上贴金”嘛。</p>
“我这不是夸你呢嘛”</p>
说着话站起身仔细看了看墙上的话，笑道：“呦!还真是名家啊！”</p>
“喜欢？送你了！”</p>
吴有庆作势起身就要去摘那副画，被李学武伸手给拉住了。</p>
“君子不夺人所好”</p>
李学武笑闹道：“您要是真有心送，帮我引荐引荐，我还真就有收藏这个的意愿和爱好”。</p>
“那没问题啊”</p>
吴有庆逗笑道：“我的字你要不要，润笔费我都不要”。</p>
“要！”</p>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是来者不拒，我把您的字裱起来挂我办公室去”。</p>
“去你的吧！哈哈哈！”</p>
吴有庆也是愿意跟李学武闹，现在俩人也没有了先前的间隙，倒是聊得来。</p>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个样儿，可能闹过一阵矛盾过后关系更好。</p>
当然了，现在是李学武在努力维持这段关系，包括在各种盈利项目上，都把能交的朋友都带上了。</p>
朋友嘛，就算是感情再好的，也得时不时地拎着礼物去看看，更何况是这种关系呢。</p>
“我这次来可不能空手回去”</p>
李学武接了吴有庆给的烟，点燃了这才继续说道：“一个是人，另一个便是项目”。</p>
“哦？详细说说”</p>
吴有庆对李学武的话很感兴趣，倒不是急着把学校里的学生送出去，而是李学武每一次的动作都能给他们带来惊喜。</p>
也不是把保卫送到轧钢厂就不管了，他也是时常去看那些委培人员的训练情况。</p>
他是老保卫了，眼睛毒着呢，训练的情况怎么样，人员的素质怎么样，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p>
可以这么说，先前交给轧钢厂的五千元训练建设资金当时看着是亏了，现在看着是赚了。</p>
别的不说，训练场每年都会给这边学校相应的名额参与建设和训练，光是这一项就沾了多大的便宜。</p>
再一个，人脉的扩展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能跟轧钢厂、分局、调查部等部门说的上话，在学校里的地位也隐形地提升了不少。</p>
这可是花学校的钱给自己涨关系啊。</p>
要说钱，那华清就更不会亏了，光是在边疆一行中，华清的二十万就已经翻了好几番儿了。</p>
属于学校的肉没有卖给供销社，而是有他们自己的渠道销售出去的。</p>
这个利润就比卖给供销社高了不少了。</p>
再有，分给师生后，相应的好感度和支持力度明显就是不一样了。</p>
以前师生对保卫处的态度更多的是畏惧和敬畏，现在倒多了几分亲切。</p>
要论做处长，吴有庆怎么不比李学武有经验啊，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是谁都需要的。</p>
现在又见李学武提出项目的事儿，那可真是来了精神。</p>
“先说人”</p>
李学武弹了弹烟灰，道：“山上有几百人在训练，最好能给我选十个学生上去”。</p>
“山下也有四五百人，因为离的近，能多给几个就多给几个”</p>
“没问题”</p>
吴有庆笑着点点头，道：“你也知道，现在的实习都是去厂里，学生里面有些是不愿意去的，能去你那儿实习，那还不是积极着去啊~”</p>
“要女大学生”</p>
李学武点了点烟头，笑着说道：“山上山下，我都要女学生来教书”。</p>
“老弟，我听说你有对象了啊？”</p>
吴有庆笑着说道：“就不用来我们这儿挑了吧”。</p>
“想哪儿去了！”</p>
李学武轻笑道：“我们那儿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训练一天了，要是没有个吸引力，哪来的学习劲头儿”。</p>
“哈哈，要不怎么说搞训练你是专业的呢”</p>
吴有庆点了点李学武说道：“这个我知道了，一定给你选出有特点的”。</p>
他这么说，就是依着李学武的意思了，在选人的时候奔着好看的偏一些了。</p>
可话是这么说，该强调的还是要强调。</p>
“可丑话咱们得说在前头，纪律和道德是条红线”</p>
“这你不用担心”</p>
李学武摆摆手，说道：“无论山上还是山下，都是纪律部队，都有部队驻扎管理，在这方面要比咱们学校还严格的，老师的安全我们一定能保护的了”。</p>
“那就没问题了，你说说那个项目？”</p>
吴有庆倒是对李学武所说的项目比较有兴趣，既然跟他说，那就代表他们能参与。</p>
依着李学武以往的战绩，这次也少不了能获得不少成绩。</p>
“咱们是学校，用什么，什么多？”</p>
李学武先是提了一个问题，随后笑着解释道：“不知道咱们学校对于纸张的需要大不大？”</p>
“你是说造纸？”</p>
吴有庆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李学武会提出这么个方向。</p>
“不，用纸”</p>
李学武摇了摇头，说道：“造纸的项目我已经找到合作方了，现在谈的是用纸”。</p>
“你说说，我听听”</p>
吴有庆还是有点儿不明白李学武的意思，示意李学武给解释一下。</p>
李学武则是对吴有庆解释道：“大学里面的用纸是小数，可大学出版社用纸是大数啊”。</p>
吴有庆点点头，确实如此，华清的出版社一直都是全国教材出版的领头羊，更是出版界的重要组成部分。</p>
“你是打算卖我们纸？”</p>
要是这么说，那也仅仅是个合作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建设性的项目啊。</p>
“不”</p>
李学武再次否定了吴有庆的话，认真地说道：“我想用纸作为入股资本，与华清出版社合作，印刷书籍进行销售”。</p>
“跟华新书店合作？”</p>
“不，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意向和渠道”</p>
李学武连续否定了吴有庆的问题，显然两人的思路不在一条线上。</p>
“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小人书？”</p>
“怎么没看过”</p>
吴有庆笑着说道：“就连最高的那位都喜欢，我怎么可能没看过，不过不多”。</p>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我想的就是这个，希望跟咱们合作，用一整套的小人书作为支撑点，打开合作的方向”。</p>
“可现在不缺少这种书籍吧？”</p>
吴有庆也是比较疑惑的，现在市面上的小人书并不少见，还有的书摊为了招揽顾客，将书籍放在格子里摆在街上售卖。</p>
“小人书嘛，现在多数都是小出版社或者设计简陋的印刷技术，品质是良莠不齐”</p>
李学武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我不求在这个项目上面能赚多少，只是希望能把这条路趟开了，方便接下来的发展”。</p>
吴有庆点点头，道：“要是请咱们学校的美术教授绘制和编制，这书籍的质量是没的说的，就是这个盈利嘛……”</p>
“你可能小看了这个项目”</p>
李学武笑着解释道：“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孩子和女人的钱最好赚”。</p>try{ggauto();} catch(ex){}
“这怎么话儿说的？”</p>
吴有庆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p>
李学武点了点桌子，道：“孩子就是未来，家里赚的钱还不都是为了下一代更好的生活嘛”。</p>
“这话倒是不假”</p>
吴有庆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要是自己的孩子想看书，他会不会给买。</p>
李学武又说道：“这家里的钱账多是女人在管着，怎么花钱还不都是女人说的算嘛”。</p>
“哈哈哈！”</p>
吴有庆想到自己家，便觉得李学武所言非虚了，确实是这样啊。</p>
李学武也是轻笑道：“小人书不仅仅代表这书就是小开本的，在适当的时候也可以加大嘛，比如出画报什么的，全在质量和人物塑造”。</p>
“这说的是……？”</p>
吴有庆还真不明白李学武这话所说的意思，怎么还联系到了质量和人物了？</p>
“比如英雄人物，比如历史豪杰”</p>
李学武比喻着说道：“通过画本的形式把人物塑造的越成功，孩子对人物的崇拜心里越高大，那对于与人物相关的事物就越喜欢”。</p>
“哦哦哦！”</p>
吴有庆点着李学武说道：“我明白了，要是印刷上历史人物，便于观看和想象”。</p>
“这都是旁枝末节”</p>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道：“主要的内容设计和画作，还是需要咱们学校努力，相关的合作我会让单位过来谈”。</p>
“这可真是个好项目”</p>
吴有庆挨近了李学武轻声说道：“现在的形势我不说你也知道，对我们来说不大好，如果有了这个项目……”</p>
“这也是我要说的”</p>
李学武笑着对吴有庆问道：“你猜猜，我准备把造纸的项目放在哪儿？”</p>
吴有庆也是没想到李学武的嗅觉这么敏感，已经在做准备了。</p>
“你说说”</p>
显然，吴有庆对这个比项目还上心。</p>
“炮局您知道吗？”</p>
……</p>
-----------------</p>
李学武从华清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小二十人的学生代教，又跟吴有庆达成了多项合作意向。</p>
当然了，那些学生代教只是纸面上的，具体的人员还是要吴有庆筛选和协调的。</p>
至于合作意向，这个更要给吴有庆时间去协调处理，能合作到这一步，两人的关系便是又近了一步。</p>
谈完华清的事儿，李学武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训练总监部。</p>
这边也是早上出来的时候就约好的，等赶到的时候正是约定的时间。</p>
“是周干事吗？”</p>
“我是”</p>
站在门口的一个穿着板儿绿的青年正看着这边，李学武下了车主动跟对方打了招呼。</p>
这边的编制属于总C，也就是部队了，相关的人员也都是按照部队编制设置的。</p>
李学武客气一些，也是为了后面的事儿好办些。</p>
这位周干事就是丈母娘给李学武联系的胡部长的秘书，胡部长是主管人事的，具体的李学武没有打听。</p>
等由着这位周干事带着进了大院儿，李学武这才看清这边的格局。</p>
只能说一般般，就是普通的机关办事风格，只不过带着部队的元素，显得很是严肃。</p>
上了三楼，跟着周干事进了右手边第三个办公室，算是见到了一直联系的这位胡部长。</p>
“您是胡部长吧，神交已久啊！哈哈！”</p>
胡部长看了看李学武的面相也是惊讶道：“你是分局的李处长？”</p>
“哈哈哈，打扰您了”</p>
李学武示意沙器之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了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一直跟您在电话里联系的李学武，一直想来拜访您，今天这才算是得偿所愿了”。</p>
“哎呦！”</p>
胡部长再次看了看李学武的面相，笑道：“我是真真的没想到啊，你这么年轻啊”。</p>
“哈哈哈，工作早，领导错爱”</p>
李学武谦虚地笑着解释了两句，随后由着胡耀辉让着坐下了。</p>
胡耀辉边坐下边摇着头说道：“凤霞同志给我介绍的时候也没说个明白，只说家里人，你是……？”</p>
“哦，您说的是我岳母”</p>
李学武大方地承认了这方面的关系，能被丁凤霞介绍的，也不怕有什么。</p>
两人分属不同系统，这次来也是业务需要，并没有什么利益牵扯，更谈不到提防不提防的。</p>
“我是红星轧钢厂的保卫处副处长，也是东城分局的治安处副处长”</p>
李学武在胡耀辉惊讶的目光中解释道：“因为业务需要，我们联合了多家保卫单位，在密云山区组建了训练基地”。</p>
“哎呀，丁老师家里出人才啊”</p>
胡耀辉显然是跟丁凤霞关系较好的，进门见着李学武带着东西也没有先拒绝什么的，这会儿聊天也是可着主题聊，却是让李学武感慨还是有个好丈母娘啊。</p>
“些许成绩，入不得您的眼”</p>
李学武谦虚了一句，随后解释道：“在山上我们联合了来京城支援的八一六团，给他们提供了驻地，在山下的治安大队给他们提供了团部驻地，算是帮我们训练和维护纪律的交换条件”。</p>
胡耀辉点了点头，这些在先前的通话中都聊到过，也是李学武今天要来谈合作的基础。</p>
李学武接了周干事端过来的茶，说道：“基础训练的问题解决了，可专业性的训练齐团长那边也没办法，我们自己组建了训练科也是在摸索中学习着”。</p>
“是好事儿”</p>
胡耀辉点点头给李学武一个肯定的态度，随后继续说道：“像是你这般努力提升队伍素质，寻求专业人员学习的，我还是少见的”。</p>
“还得多谢您的支持”</p>
李学武笑着感谢道：“一直在电话里指导我们的工作，我要是说谢谢都显得虚伪了”。</p>
“哎~哈哈哈”</p>
胡耀辉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人还只是惊讶于他的年轻，等一番交谈下来，这才把电话了那位睿智干练的人物形象跟眼前的年轻人重合在一起。</p>
这会儿被李学武几句话捧的已是笑出了声，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咱们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只不过分工不同罢了，理应互相帮助的”。</p>
说着话示意秘书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过来，自己则是跟李学武解释道：“你所提出的训练思路和应对措施，我们也是讨论和很久，很有前瞻性和建设性啊”。</p>
等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文件后继续说道：“我们在你所说的那些极端情况下做出了更多的恶性事件推演，结果就是，仅仅是纸面上的推演都叫我们揪心啊”。</p>
李学武接过打开的文件看了起来，就如胡耀辉所说，训练部确实做了很多推演工作。</p>
光是李学武在纸面上看到的，就不止他所提及的那些反劫持、营救、排爆等项目了。</p>
“我倒是觉得你们的推演更具有前瞻性和建设性”</p>
李学武恳切地说道：“看到这个，我更加坚定要请咱们单位能人出山的信念了”。</p>
“哈哈哈~”</p>
胡耀辉摆摆手，道：“这也是在你所提出的思路基础上设计的，不算什么，我们就是干这个的”。</p>
说着话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三份文件放在了李学武的面前。</p>
“这是对你所提出这个思路比较有兴趣，也有想法的三个行动专家”</p>
“是嘛！”</p>
李学武赶紧接过来看了起来。</p>
这么一看差点儿吓了李学武一跳，一个留苏，一个留日，一个留英的，这是怕自己挑食？</p>
三个人的履历都很牛哔，当然了，是解放前很牛，在某个时间段统一的都消失了几年。</p>
李学武知道他们都去了哪儿，不过现在能在训练总监部任职，那一定是安全的。</p>
这三人里都有相关的特种部队建设经验，在金陵都是受命组建过特种部队的。</p>
其中两人还和米国一起组建了那只在历史上没有掀起浪花的特种部队。</p>
“如果能选，我希望三人都能参与支持我们的工作”</p>
李学武又不是小孩子，当然是全都要啊。</p>
胡耀辉则是笑着点头道：“我们报请的，关于支援地方工安部队建设的命令已经下发了，所以这三人就是我们要选派给你们的人员了”。</p>
“那真是谢谢您了”</p>
李学武笑着说道：“您看我麻烦您这么多次，也没啥感谢的，就带了训练基地自己养殖的兔子和山货啥的”。</p>
说着话把袋子里的东西给胡耀辉示意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知道咱们是纪律队伍，要是拿烟酒啥的凭白污染了咱们的感情，我倒是想在您方便的时候请您喝酒”。</p>
胡耀辉本来打算的是最后拒绝李学武的好意的，可怎奈李学武忒能说了，现在不是这些土特产的话题了，已经转到喝酒上面了。</p>
要说这话该怎么听，李学武是丁凤霞的姑爷，人也是丁凤霞介绍来的。</p>
李学武现在说请喝酒，那就一定不是他自己过来请了，能带着谁呢？</p>
不用问了，不是丁凤霞，最有可能是顾海涛还这个面子。</p>
呵呵，有这种关系谁不愿意结交。</p>
不过他也听出李学武意思的一面了，真要让顾海涛请他，他也不敢去。</p>
现在李学武请他办的事儿是公家的事儿，要说不走关系也能办。</p>
就为了这么件“小事”吃一顿顾海涛的请，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谱。</p>
能确定的，胡耀辉知道这位顾家的姑爷说的是他个人记了这边一个人情，有丈人那边作保，两边可以交个朋友。</p>
要不怎么说到了一定级别就没有傻子了呢。</p>
胡耀辉手指着那些土特产说道：“这个我收下，回头儿我请这些设计方案的同志们搓一顿儿，哈哈哈”。</p>
玩笑间便把这些东西的用途给李学武说了，随后又对着李学武说道：“顾家的闺女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你们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让我讨一杯喜酒啊！”</p>
“那感情好了”</p>
李学武笑着道：“我丈人可是最希望我跟咱们部队上的前辈学习了”。</p>
“哈哈哈哈哈~”</p>
会说话、会办事的人总会叫人心生一种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感觉。</p>
尤其是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更是叫人生出一种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念想。</p>
送走来访的李学武，胡耀辉抬手示意秘书把李学武带来的那些东西送去食堂，自己则是坐在了办公桌旁想起了丁凤霞和顾海涛两人。</p>
要说资历，这两位都不是普通人，可要说性格，这两位都是低调不惹事儿的。</p>
尤其是顾海涛，那是出了名的仔细性格，孤僻的很。</p>
可说他没有人情味儿吧，就属他抚养的战友遗孤多，且都能把孩子们带大成材。</p>
别看在部队上不声不响的，可要说起来，没几个抵得上他的名声的。</p>
谁都敢说自己打仗不怕死，可谁又敢说不怕孩子跟着自己死的？</p>
这也是为什么部队上多次运动中，这位一直稳如泰山的原因。</p>
且看他做的事儿，且看他的作风，且看他的为人，这个时候没人再说他孤僻，只能说他性格内敛。</p>
同样是抱大腿，谁不想找一个站的稳的腿抱着。</p>
李学武现在就想找个又粗又稳的腿抱着，可怎奈实力不允许啊。</p>
只能选择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了。</p>
从训练部出来，李学武看了看手表，叫韩建昆先回了街道。</p>
这边帕孜勒已经在等着他了。</p>
“等着急了吧”</p>
李学武一下车便对着走过来的帕孜勒招呼了一声。</p>
帕孜勒则是笑了笑说道：“我也来晚了，家里拆墙呢，我一直帮忙来着，忘了看时间了”。</p>
“要拆墙？”</p>
李学武带着帕孜勒便往里走边问道：“用得着这么大阵仗？”</p>
帕孜勒解释道：“窦师傅看了墙体，说是砖石结构已经酥了，不结实了，与其缝缝补补倒不如拆了重新砌”。</p>
李学武点点头，道：“我小时候记得有一次房堡上掉土，还漏雨了，是该好好收拾一下”。</p>
两人说着话便进了街道所大院儿，刚一进大厅，便见着老邢从走廊拐出来。</p>
“李副处长好！”</p>
邢一春猛然见着李学武便是一愣，随即便是主动敬礼问好。</p>
李学武给回了一个礼，问道：“这是要忙去？”</p>
“没，您这是？”</p>
邢一春看了看跟在李学武身后的帕孜勒显然是猜到了李学武今天来的目的了。</p>
“帕孜勒，你认识吧？”</p>
“认识认识”</p>
邢一春点头道：“先前沈所带着办事儿来着”。</p>
李学武点点头，问道：“帮我问问，他这个手续到哪儿了，这边急着用人”。</p>
“哎哎”</p>
邢一春一猜就是这个，赶紧应了一声，示意了一下走廊里面道：“要不您先到我屋里坐会儿？”</p>
“甭了，还一堆儿事儿呢”</p>
李学武点了点自己的手表，道：“还得回局里一趟，有个会”。</p>
“好嘞”</p>
邢一春答应一声，连跑带颠儿地往走廊里面跑去了。</p>
李学武抽着烟，猜想这小子准是去找接替沈放的那个新所长去了。</p>
以前沈放的办公室是能直接看到大门口的，李学武走着进来，那人一定看的到。</p>
只是现在不出来，那就是不认识自己了。</p>
“李处长~”</p>
这会儿正想着，却是听见有人叫自己。</p>
李学武一回头，却是瞧见自己的准弟妹姬毓秀从门外进来。</p>
“呵呵，叫着不习惯是不是”</p>
李学武笑了一句，道：“不在一个单位，习惯叫啥就叫啥”。</p>
“没有”</p>
姬毓秀笑着晃了晃脑袋，问道：“您怎么站在这儿啊？是来检查工作的吗？”</p>
李学武点了点帕孜勒，道：“给他办事儿，治安大队那边急着用人”。</p>
说着话看向了姬毓秀，道：“你不是管内勤嘛，知道他的户籍办到哪一步了吗？”</p>
姬毓秀看了看帕孜勒，道：“我管内勤和宣传，不管户籍的”。</p>
说着话走到李学武身前，轻声说道：“好像不大好办，新来的所长……”</p>
“哎呀，李处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p>
姬毓秀这边正说着，却是见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从走廊拐角转了出来，对着李学武伸着手便招呼了过来。</p>
李学武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人的言行举止，怎么有点儿不舒服呢。</p>
这特么欢迎词听着就不舒服。</p>
不过碍于面子，还是伸出手跟这位握了握。</p>
这位也是热情，咧着大嘴笑着说道：“刚才在开会，实在没看着您进院儿……”</p>
听这位介绍起来没头儿了，李学武摆摆手，说道：“我也是顺路过来问问”。</p>
说着话指了指帕孜勒，说道：“跟郑局说好的，调个退伍的过来，着急用人，问问你们手续办的怎么样了”。</p>
“知道，知道”</p>
这位见李学武没给他时间做自我介绍就开始谈事情，尤其是当着邢一春和姬毓秀的面儿显得很是尴尬。</p>
不过看着好像有点儿面儿上工夫，自我调节能力还是了得的。</p>
即使李学武这么说，也没有生气，语气恳切地说道：“沈所和我交接的时候跟我说了这个事儿，我也是按照沈所的工作方向在给办这个事儿，我们已经给边疆通了电话，只要相关的文件一到位，立马给办……”</p>
他这边还在解释着，李学武已经不听了，转过身走去了值班室，在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要了治安大队的电话。</p>
“喂？我是李学武”</p>
只见李学武拿着电话不客气地说道：“叫沈放立刻马上来交道口派处所报到”。</p>
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随后看也没看尴尬地站在大厅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几人，带着沙器之和帕孜勒出了大厅，往车上去了。</p></div>